「喝!」德瑞克舉著長劍爆喝一聲,奔了過來。十五年來一直坐在輪椅上並未使他的動作變得遲鈍,相反的,他的行動中更有一股凶猛的狠勁。
德瑞克一沖過來,似乎就選定了薩克當成對手,兩個人一瞬間已經過了好幾招,動作之快讓旁邊的伊璃也插不上手幫忙。
「就讓我來當你的對手吧!」卡默開口,一步一步地向伊璃逼進。
「你可別後悔。」伊璃一心只想將這名看似瘦弱的老人解決掉,才好回頭幫助薩克,所以當卡默接近的時候,她的長劍就已經砍了過去。
「小女娃,你的身手不賴!」卡默低笑出聲,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閃躲著。
薩克一邊與德瑞克纏斗,一邊又要分神看著伊璃,在見到了卡默奇異的身手、以及飄忽不定的身形時,他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一失神,德瑞克的劍已經劃破了薩克的衣袖,德瑞克露出得意的笑,開口道︰「你的確該擔心她,她要面對的,可是一個有著無比力量的人哩!」
卡默忽然從袖子里取出了那條系有幻色石的項鏈,對著伊璃喃喃念出了一連串的魔法咒語,跟著,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正當幻色石發出了一道柔和的紫色光芒時,伊璃耳朵上那一枚藍薩斯為她戴上的耳環也發出了一道黃色的光芒,兩道光芒一接觸,幻色石的紫色光暈就迅速消失了。
伊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莫名其妙,但卡默卻在一瞬間發出了恐怖的吼叫聲,他化成了一道黑影,沖向了伊璃——「小心!」就在黑影要踫到伊璃的一剎那,薩克咬著牙忍受了德瑞克刺來的長劍,飛身一躍抱住了伊璃,以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黑影的攻擊。
薩克抱著她滾了幾圈,最後暈倒在她的身上,伊璃雙手模到了黏滑的液體,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上全是薩克的鮮血。
「薩克!」伊璃淚流滿面地喊叫出聲。他為什麼要為自己擋住那一擊?他流了好多血,該怎麼辦?她不能讓薩克死在這里!
「嘿嘿,愚蠢的家伙!」德瑞克笑著攻向前,打算彎子檢查兩人的時候,伊璃卻忽然將手中的長劍往前用力一刺,德瑞克一個不小心,手臂已經被她劃了一劍。
「該死的賤人!」德瑞克咆哮出聲,要不是她還有用處,自己一定要將她凌遲至死。
「不要過來!」伊璃一手握著劍,一只手則在身上找尋是否有可以退敵的東西,心里已經亂成一片,完全沒有了主意。
就在這個時候,伊璃的手中忽然模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低頭一看,那是一片金色的葉子。
握著它呼喚我的名字,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出現的。在她離開洛克里山的時候,可可送給她這片金色的葉子,若是她需要,他就會出現!
「可可,拜托你,救救我的薩克師父吧!」伊璃將金色的葉子握在掌心,哭著喃念道,可可是自己最後的希望了!
「現在喊誰來都沒用了!」德瑞克冷笑出聲,緩緩伸出手,欲向伊璃的手臂探了過去——就在他的手要踫到伊璃的時候,一道綠色的光芒忽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一條縴細的身影出現在伊璃的面前,急促地道︰「抓著我的手!」
「別跑!」德瑞克大喝一聲,一撲過去卻只抓到一團空氣,伊璃和薩克已經跟隨著那一道綠光消失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德瑞克轉回頭,無比狼狽地開口。
「白妖精!」卡默森冷地開口,口中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白妖精,你是說白妖精將他們救走了?!」德瑞克驚訝地開口。
「哼!想阻止我得到幻色石的力量嗎?」卡默眼中閃爍著紅光,神情變得詭異至極。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嘖!人都跑掉了,那一切的計劃不是功虧一簀?
「我手上有幻色石,他們一定會再回來的。」卡默「嘿」地冷笑一聲。只要他得到了幻色石的力量,不管是白妖精還是什麼,他通通都不會放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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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里山「好了!到這里就安全了。」綠妖精可可將伊璃兩人帶到了布里斯樹林,亦是以前伊璃在洛克里山居住的地方。
「可可,謝謝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你才好。」伊璃又哭又笑。沒想到可可真的出現,還救了她和師父一命。
「好在先前他已經施魔法打開了出城的通道,所以我並沒有真正干預人之子的命運,不過接下來的事,我可不打算幫忙。」可可指著昏迷不醒的薩克,沒什麼好臉色。
「可可,我知道你不喜歡師父,可是他傷得好重,這種傷只有綠妖精會醫治,求求你!」伊璃連忙開口,拉住了可可的手。
「不行!」可可堅定地搖頭。「就算我想救他,他未必會領這個情,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要做。」
「可可。」伊璃再一次哀求道。
看到伊璃淚流滿面的模樣,可可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是要他出手救這個男人耶?!有沒有搞錯!
「總之就是不行!」可可「咻」地一聲化成一道光點消失了。
「可可!」伊璃大喊出聲,但是可可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正當伊璃絕望得不知所措的時候,空氣中再次傳來了可可心不甘情不願的聲音︰「多迪水泉邊的‘夢草’、還有‘滋爾多蕾花’療傷的效果都不錯,不過你在救人之前,先看看他是誰,再作決定也不遲。」
「謝謝你,可可!」伊璃笑著抹干淚水,急急忙忙地奔向多迪水泉邊,采了許多可可指示的藥草,跟著又趕回薩克的身邊。
伊璃細心地將兩種藥草都搗碎,小心地敷在他的傷口上,一直到處理完畢之後,她才想起了可可消失前奇怪的話。
在你救人之前,先看看他是誰,再作決定也不遲!
「可可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伊璃納悶不已,她的手有些緊張地停在薩克蒙面的黑巾前,掙扎著是不是要看師父的真面目。
「若是臉上也有傷,那就不好了,我只是檢查一下。」伊璃自我安慰,告訴自己這並不是乘人之危。
伊璃閉上眼楮,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薩克臉上的黑巾,跟著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啊!」伊璃在看到薩克的真面目之後,只能大叫一聲、「咚」地一聲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蒙在層層黑巾之後的男子,有著立體的五官;前額飽滿、濃眉挺鼻、還有一張堪稱是性感的嘴唇,組合而成的是一張迷人的臉孔,該死的俊美,而且也該死的熟悉……
「藍薩斯。」
伊璃只覺得腦門一片空白,完完全全無法思考。命運!到底對她開了一個什麼樣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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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經過了三天,藍薩斯才退了高燒、從昏迷不醒的狀況中清醒。
睜開酸澀的雙眼,藍薩斯望進伊璃那一雙充滿了關懷的眼神,只不過眼瞳中的柔光在下一瞬間消失,變成了戒備與不信任的眼神。
「你醒了?我該稱呼你藍薩斯,還是薩克?」伊璃忍住想殺人的沖動,以冰冷異常的語調問著。
藍薩斯伸手模著臉,這時發現到一直蒙在臉上的黑巾已經不見,看來他真正的身份已經曝了光。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當藍薩斯昏迷不醒的時候,她沒有心思想到其他的。現在藍薩斯已經月兌離了生死關頭,這幾天壓抑在心頭的疑問、所有的情緒就像是洶涌的浪水,瞬間將她吞沒了。
一個是自小救了她、教導她一切的師父,一個是殘忍無情、肆意掠奪她身子的邪惡魔君,他們竟是同一個人!
這種荒謬到了極點的事,到現在她還是不願意相信是真的。
「是你救了我?」藍薩斯轉頭看了四周一眼,發現他們居然在洛克里山白妖精的森林里。嘖!他可不想欠白妖精這份人情。
「快點回答我的問題。」伊璃的聲音因為激動提高了好幾度,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掌心之中。
「看來你已經後悔救了我。」藍薩斯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身份既然被揭穿,也就沒必要再偽裝隱藏了。
藍薩斯試著想撐著手肘起身,但身上還有傷口施不上力,不過看到伊璃緊繃著臉的模樣,是不大可能過來扶他一把的。
「我那時想救的是‘薩克’!」伊璃咬牙切齒地開口。誰會知道取下黑巾後,薩克的真面目居然會是藍薩斯?更讓人憤怒的是他現在的態度,似乎真面目被揭穿也無所謂的樣子!
藍薩斯仍是奮力地以手肘將自己撐起,等他從床上坐起身子時,已經累得一身是汗了。
「如果我重新蒙上黑巾,是不是有可能得到一杯水?」藍薩斯不抱任何希望地開口。
伊璃一語不發,綠色的眼瞳像是要噴出火焰般亮得出奇。
「為什麼?」伊璃再問一次,執意得到答案。
先是以薩克的身份撫養她長大、刻意隱瞞身份;再以藍薩斯的化身不時地嚇她、戲弄她,以一堆無辜人民的性命威脅她,還讓她成為宣泄的女僕,這種行為簡直就是變態無恥!
「什麼為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回答你的問題?」藍薩斯疑惑地挑高一道眉,擺出全然無辜的表情。
「藍薩斯,你不要太過分!」伊璃終于忍不住地吼叫,氣得連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別再露出這種要殺人的眼神。」藍薩斯似笑非笑地開口,將身子靠回床邊決定不再戲弄她。「身為藍薩斯王,許多事情處理起來不方便,‘薩克’這個身份給了我很大的方便,並不是我刻意隱藏的。這樣回答你的問題了嗎?」
「既然你知道我是銀城的人,又何必救我?」見藍薩斯似乎有回答問題的誠意,伊璃決定將所有的問題都問明白「這件事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救你一命、教導你,只是讓你有本事在大陸上生存,並沒有其他原因。」藍薩斯淡淡地說道。「當時我的確是奉命追殺銀城的遺孤,帶著你逃走的人將你扔在白妖精的地盤,我沒有興趣殺一個孩子,這就是你活著的原因。」
伊璃不相信地看著他,藍薩斯聳聳肩表示他說的是實話。
「但是……但是你怎麼能以藍薩斯的身份,對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想到這些日子他卑劣的手段,伊璃再次氣紅了雙眼。
「那麼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藍薩斯可是半點也沒有內疚的模樣。「我不只一次告訴過你早點離開卡里斯王國,記得嗎?在王宮里一看到你,我以薩克的身份出現要帶你走,結果你自己做了什麼?從密道中跑出,裝成僕役想替我刷背?當我再以薩克的身份告知你的身世、要你早點離開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麼——混進宴會里,拿著我送你的匕首準備行刺我?」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伊璃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厚顏無恥地說出這種話。
「我的意思是︰公平些!若是你在我的安排下出了城,事情就不會超出我的控制。」藍薩斯就事論事地分析當時的情況。
伊璃不發一語,听完藍薩斯的解釋之後,所有在卡里斯王國的記憶通通在腦海中跑了一遍;因為薩克和藍薩斯是同一個人,所以當她第一次見到藍薩斯時,他眼中才會有那一抹驚愕的光芒,這也是為什麼薩克會知道她在王宮里,所以急著要帶她離開的原因了。
「想明白了?總不能再將所有的事都怪到我頭上了。」
「就算是我不該待在王宮里,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對我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伊璃再次脹紅了臉,想起了藍薩斯的惡行。
「你指的是哪一件事?」藍薩斯仍是好脾氣地問道。
「呃……總之就是有很多不對的事情。」伊璃臉一紅,決定從比較不尷尬的事情開始說起。「比方說我在梅滋鎮听說的事情,你為什麼每年要各地送上一百名年輕男女,還有那些失蹤的人,你不能否認這都和你有關吧!」
「卡里斯王國不斷地擴建,需要很多幫手,這些也是你親眼所見,至于你所說那些失蹤的人,我只是將他們安置在另一個地方。」
「你或許是隨便說說。」伊璃不相信地冷哼一聲。就算他是薩克,但他同時也是那個傳說中的魔君,她可不能隨便就被他說服了。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原因,你若是不相信我的回答,又何必費神要問我呢,小貓?」藍薩斯莫可奈何地輕嘆一口氣。
「不要用那個莫名其妙的字眼叫我!」伊璃怒吼,再次脹紅了臉。
「那麼停止你的張牙舞爪,這只會讓我更想戲弄你。」藍薩斯無所謂地聳聳肩與她交換條件。
「還有美黛,你都可以毫不在乎地殺了她,要我怎麼相信那些人其實還好好地活著?」伊璃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她並沒有死,那個時候我只是將她掐暈了,我這麼做的原因有兩個。」藍薩斯開始解釋。「第一就是讓卡默知難而退,滅了他的威風;第二個原因,美黛的體內被卡默灌注了許多靈氣,在那些靈氣尚未離開之前她會非常痛苦,我掐暈她,讓她呈現假死的狀態,也算是暫時減輕了她的痛苦。」
「那麼祭祀閻獸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藍薩斯看著她半晌,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一遍,再隱瞞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約莫二十年前,卡里斯國只是西方大陸上的一個小柄,拉杰。斐爾是我的父王,他听從了魔法師卡默的建議,一方面以無敵的軍隊攻佔其他國家、一方面以生人祭祀閻獸神,召喚它作為我國的守護神。」藍薩斯以平淡的語氣訴說著往事,低啞的嗓音中有著淡淡的悲傷。「父王的夢想就是成為大陸之中的霸主,就連娶王妃,他都選擇了精靈族的女子,到了晚年的時候,他為了延長繁華,不惜將兩位妃子都獻給了閻獸神,以求得自己在人世間有更長的壽命。」
「啊!他居然將自己的妃子也獻上了?」伊璃心頭一震,月兌口喊道。「這就是為什麼你稱王之後,不再祭拜閻獸神的原因了!」
她想起了在宴會上听到的消息,藍薩斯自從繼位以來,卡里斯王國就不再有祭拜閻獸神的儀式了。
「接下來的事就跟你听到的傳言一樣,我為了王位,不惜重創德瑞克,成為了卡里斯王國的王,一直到現在。」藍薩斯淡淡地結語。
伊璃只能怔怔地望著他,被藍薩斯所說的故事震撼了。剎那之間,她明白了一切。「其實你根本不在乎這個王位,但是你知道若是由德瑞克當上卡里斯國的王,所有的人都會陷入痛苦之中,以他殘忍的個性,他根本不會終止祭拜的儀式,所以你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
「小貓,怎麼,一下子我又從萬惡的罪人變成了好人?」藍薩斯扯開嘴角,輕佻的語氣讓伊璃怒瞪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故意要表現得這麼討人厭,但是你救了我許多次,我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伊璃坦言。雖然藍薩斯表現出來的態度很惡劣,但是他的確一再救了自己。
他不但從德瑞克的寢宮救了她;現在想想,藍薩斯將自己軟禁在他的寢宮也是為了她的安全,就連他送給她的耳環,都具有療傷的功效……想到這里,伊璃下意識地伸手探向耳垂上的耳飾,它所發出的光芒不但治好了她上次的傷,就連剛才在密道里也發揮了神奇的功效。
「剛才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它剛才會發出奇怪的光芒?」伊璃真的是感到好奇。
「這個耳環是我特別做的,你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產生守護的效用,也會讓我知道你的所在位置。」藍薩斯毫不隱瞞地說道。不過听到伊璃提起這件事,他也想起了在密道里發生的事情;卡默手上拿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居然發出了奇異璀璨的紫色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伊璃和藍薩斯的背後出現了一道純淨的綠色光芒,光芒消失後出現了一位模樣絕美、有著一頭月光色長發的男子。他的身後跟著一個人,正是伊璃的白妖精朋友可可。
「你們看到的那一道光,是幻色石的光芒。」有著不屬于人世間美麗的妖精開口說道。「傳說中存在于大陸的幻色石一共有十顆,其中的一顆在銀城,而幻色石之所以會發出光芒,是因為它踫到了可以喚醒寶石力量的使者。」
「嘿!原來如此,你們白妖精果然是些差勁的家伙!」藍薩斯連連冷笑,以不屑的語氣開口說道。「若她不是聖王選定的使者,十多年前你們也不會開放森林讓她進來避難對不對?什麼不能干涉人之子的命運?嗟!若她只是一名普通的嬰兒,你們白妖精就打算袖手旁觀了對吧!」
「你說話小心一點!」可可立在綠妖精王的背後,氣得差點沖過去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藍薩斯。
「可可,不可以無禮。」妖精王揮揮手制止可可。「我只是統領洛克里山的綠妖精,自然有我該遵守的原則,再說這是亙古時期我們就和伊利克斯星人訂好的契約,任何人都不能修改。」
「幻色寶石值得你們白妖精破戒嗎?」藍薩斯仍是冷哼出聲。
「這塊大陸因為聖王的消失已經失去了平衡,我們妖精一族比人之子多的,只是一分可以預知的能力,十顆幻色寶石的力量必須被喚醒,這塊大陸才能恢復舊有的和平,為了這個緣故,我們妖精一族無論如何不能讓魔物得到幻色寶石的力量。」綠妖精王仍舊以平靜的聲音開口。「她戴的耳環上有你加持過的法力,也就是這股力量阻止了幻色寶石與使者之間的呼應;若是當時寶石的力量被喚出,極有可能會被魔物奪走。這一切,應該都算是命運的安排吧!」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听不懂?什麼是幻色寶石、你們說的使者又是誰?」伊璃忍不住打岔,受不了他們像是無視于自己存在似地討論著。
「該說的話如果說完了就離開吧!我還是個病人,不想看到你們。」藍薩斯冷淡地下達逐客令。
「喂!你這個不知好歹——」可可氣紅了眼楮,正想出手給他一點教訓時,卻看見藍薩斯挑釁地揚高一道眉。
「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這個地方畢竟是我贏來的土地,我在這里的時候,你們最好消失!」藍薩斯以漫不經心的語氣提醒他們。
「我要說的話就是這些,你在這里好好養傷,我們不打擾了。」綠妖精王點點頭,帶著可可就消失了。
「你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凶?你身上的傷,若不是可可告訴我用哪些藥草,我根本就無法救你;還有剛才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在綠妖精捎失之後,伊璃也有些疑惑地問道,並帶著不安地看著藍薩斯越來越難看的表情。
「你不需要知道!」藍薩斯沉下臉,拒絕回答伊璃的問題。他轉過頭,看著伊璃好半晌,心中作出了決定。
「藍薩斯,你到底怎麼了?」伊璃擔心地看著他,看到藍薩斯在激動之下,傷口又進出鮮血。「你別動,傷口好不容易才愈合的……」
伊璃連忙捧起藥草向前,伸手就要扶他躺下,不過藍薩斯卻一把將她的手腕扣住,一拉一扯就將伊璃揣到了懷中,以飽含惡意的口吻開口道︰「討人厭的家伙們全走了,現在又剩下我們兩個人,你剛才問了這麼多問題,為什麼始終不問出你心里最想問的問題?」
「啊!」伊璃一陣心慌,只能被動地回望他灰藍色的眼,被他不曾有的森冷嚇了一大跳。
‘你最想問的是︰為什麼我可以邪惡地佔有你的身子?想問我為什麼明知道你是誰,卻可毫不猶豫地玩弄你?「藍薩斯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這些話,為什麼不問我?如果你問了,我會老實地告訴你的。「
「我沒有!」伊璃的臉在下一秒變得慘白,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在的藍薩斯和以前不同,變得既殘忍又駭人,像是想要狠狠傷害她似的。
「沒有?你說謊。」藍薩斯低下頭,以曖昧輕佻的語氣貼在她的唇邊低喃道。「很有趣,不是嗎?想想看,你原來是銀城的公主,是我的仇人,但是我卻將你養大,讓你依賴我、信任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享樂。」
「享樂?什麼意思?」伊璃慘白著一張臉,綠眸已經蓄滿了淚水。
「就是為了現在的享樂。你瞧,我不是將你玩弄在手掌心之中嗎?讓你不但恨不了我,還會在我的身子底下吟哦嬌喘,這種讓人生不如死的享樂,可是最至極的快樂!」藍薩斯殘忍地結語。
「你太過分了!」伊璃的淚水奪眶而出,再也忍受不了他無情的傷害。
「是你自己惹的禍,若是你安分地遠遠走出我的視線,或許我會放過你,但是你卻出現在卡里斯王國,不斷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撩撥著我的心,讓我松不開手。」藍薩斯不理會她的淚水,繼續道。「既然現在已經被你識破了真面目,那麼游戲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我不再需要你,你可以離開。」
不讓伊璃有說話的機會,藍薩斯已經伸手往她的下月復一擊,讓含著淚水的伊璃昏睡了過去。
「伊璃?」他小聲地喚著她的名字,確定伊璃真的昏迷之後,他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醒來之後,一切都會結束了。」藍薩斯緩緩低下頭,在她溫潤的嘴唇上印下一個吻。「希望你這一次真的忘了我,繼續自己的人生吧!」
藍薩斯說完後,有些困難地起身,他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他知道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必須離開這里。
那些該死的白妖精!他當然知道大陸上幻色寶石的傳說,卻怎麼也沒想到伊璃會是幻色寶石的使者。若整件事只是單純地呼喚幻色寶石的力量,他當然不會阻止伊璃這麼做,但是現在幻色寶石卻在閻獸神的身上,他不能讓伊璃送命、更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擺暗並不會主動呼喚人類,是人類自己將黑暗呼喚出來的;他藍薩斯是卡里斯國的王,他必須為自己的國家和人民負責,他必須回去,即使這是一場傲無勝算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