韜光養晦
熵城軍營-
「沙雁!沙雁!大事不好了!」驚慌失措的叫聲從遠到近,只見一名身穿軍服、身形高大的男子急忙忙地掀開布簾,迅速鑽進軍帳里。
「翱,什麼事情這麼慌張?」軍帳里,模樣俊秀的男子對著呼嘯而入的摯友蹙眉,平靜地看著對方慌亂的臉。
「沙雁,你那個太子弟弟……在戰場上被人射了一箭,讓人給抬回來了!」宇文翱不停喘息,急切地說出這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由于沙雁不曾習武,僅是以監軍的身分同行,因此一路上只是跟在隊伍後面,對于前線的消息並不清楚。
「受傷?你是說軒轅無極受傷了?」沙雁一愣,同樣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
「對!這是我剛打听到的消息!」宇文翱一五一十地將探听到的消息回報,最後下了結論道︰「就算要急著立功也不該這麼亂搞!不但不先扎營安頓大軍,居然只帶著五萬士兵就上場殺敵,你說他是不是發瘋了?」
「那現在人呢?身上的傷很嚴重嗎?」沙雁嘆一口氣。這種瘋狂任性的行為,也就只有軒轅無極才做得出來,但是,他又不像是做事不經思考的人,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身為父皇指派的監軍,或許他應該弄清楚才是。
「隨行的軍隊已經平安將他送回,此刻軍醫應該也到主帳為他療傷了吧!」宇文翱推測。
「我去看看。」沙雁一雙眉蹙得更緊了,與其在這里漫無目的地猜測,還不如親自走一趟主帳。應當更容易解開心中的疑惑吧!
但很顯然的,軒轅無極胸前那一箭傷得很深,因為當沙雁來到主帳時,守在外面的士兵以太子殿下傷重、軍醫正在緊急處理為由,一臉抱歉地將沙雁擋在帳棚之外。
「那麼,等太子殿下的傷勢穩住了,請人過來告訴我一聲。」沙雁不想過分為難這名士兵,再者,他並不懂得醫術,在軍醫搶救的同時闖入也幫不上忙吧!
「是,沙雁殿下。」守在帳門口的士兵松了一口氣,爽快地答應了。
深夜時分,當沙雁在自己的軍帳里準備入睡的時候,他听到守在軍帳外宇文翱與人說話的聲音,他疑惑地起身,走出帳外,意外見到了向來守在軒轅無極身邊的緋影。
「啊!沙雁,你還沒睡?緋影師父是特地來告訴我,太子殿下的傷已經穩定下來了,只要靜心療養一個月,胸口的箭傷就能完全康復。」宇文翱听到沙雁的腳步聲,開心地轉述這個好消息。
「一個月嗎?」沙雁點點頭,心中的擔憂算是放下一半,軒轅無極出事,他只擔心父皇得知消息後身體會承受不住,幸好這傷並未致命。
「太子殿下知道您曾經去主帳探視,卻被擋在門外,所以派我來找您過去,太子殿下有事情要商量。」緋影說出此行的目的。
「現在嗎?」沙雁有些錯愕。
「不方便嗎?」緋影反問,語調雖然淡淡的,但就是有一種和軒轅無極相同的壓迫感。
「可以。」嘖!這對主僕果然一樣惹人厭。一個是任性提出要求,一個則是任性幫忙達到主子的要求。
「翱,你留在這里,我等會兒還有事情要交代你。」緋影轉身對宇文翱吩咐,領著沙雁離開了。
行走間,沙雁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什麼你不阻止軒轅無極做出這麼沖動的事情?雖然我不太懂兵法,卻也知道他太沖動了,沒弄清敵人的底細、不清楚對手的分量,就這麼貿然領兵進攻,真不知道這家伙在想什麼!」
緋影不語,只是抬眼以一種奇特的眼神看了沙雁一眼。
「平常在宮里胡作非為也就算了,但這次可是領兵作戰,要是失敗了,不是還會連累到這里的百姓嗎?」或許早已經習慣了緋影的沈默,沙雁並沒有因為他的不響應而停止,繼續抱怨著。「真想狠狠教訓他一頓,叫他適可而止!」
「關心太子殿下的話,您就直接對他說吧!」一直到了主帳前,緋影才應了一句,伸手掀開帳簾,示意沙雁進去。
必心的話語!?沙雁一某,有沒有搞錯!他是開口罵人,哪里是在表示關心?正想開口反駁,卻看到緋影又恢復成一臉的淡漠,沙雁輕嘆一口氣,放棄了對牛彈琴這種吃力的事情。
當入口處的布簾放下後,沙雁好一會兒才適應里面的黑暗。怪了!軒轅無極這家伙不是要他過來?為什麼里面也不掌燈?一片黑漆漆的,要他怎麼找人?
「軒轅無極……你睡了嗎?」沙雁小聲地喊著,隱約看到在角落的床鋪上躺著一個人。
躺在床上的人一動也不動,看起來睡得很熟的樣子。沙雁原本想退出去,但心想人都來了,不如探視一下他的傷勢,回帳後還能寫封信稟告父皇,以免他過分擔憂。
想到這點,沙雁先到桌前點上燭怡,而後放輕腳步緩緩走到床鋪的地方,正當他彎準備探視的時候,一雙手臂突然從沙雁的後面伸出,一只手環上了沙雁的腰際,另外一只手則接過了他手上的燭。
「誰!」沙雁嚇了一大跳,立刻轉身,卻看到了挑眉淡笑、一臉戲謔的軒轅無極!
「皇兄你特地來看我,真讓人感動……」軒轅無極低笑幾聲,十分曖昧地對沙雁眨眨眼。
「你……你這家伙!」沙雁俊秀的臉迅速脹紅,開始掙扎,但軒轅無極的手勁就像是兩道鐵鏈一般,根本無法掙月兌。
「等等!你不是中箭受傷了?」突然,沙雁停止了掙扎,腦中閃過心里覺得怪異的地方。這家伙不是胸膛中了一箭,軍醫還說要靜心療養一個月的,怎麼力氣還是這麼大?半點也不像受過傷的人!憊有,如果抓住自己的人是軒轅無極,那躺在床鋪上的又是誰?
為了要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沙雁用手肘毫不客氣地往身後的軒轅無極撞去,後者吃痛地松開手,沙雁則是把握機會握住躺在床鋪上那人的
頭,將原本背對著他的人轉了過來——
迎上沙雁目光的,是一雙同樣錯愕的眼楮,這一雙眼的主人是一名模樣清秀的少年,兩道眉毛不舒服地拱起,顯然被沙雁的手勁給抓疼了。
沙雁不好意思地縮回手,在看到這少年的胸前裹著層層紗布時,心里感到更莫名其妙了!受傷的應該是軒轅無極吧!為何突然變成這個少年?而這個少年又是誰?
「軒轅無極,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沙雁搖頭,知道唯一能提供答案的,就只有軒轅無極了,他回頭,一臉不耐煩地瞪著對方漾著笑的俊臉。
「皇兄,干麼用這種想吃人的眼光看我?」軒轅無極嘻嘻一笑,比了比自己的胸前說道。「你不是來探病的?過來,我讓你看我的傷。」
「無聊!早該知道你這種惡劣的人不會有事的!」沙雁輕啐一口,覺得自己再次被軒轅無極給戲弄了,這家伙真是沒救了,就連上了戰場也是這樣不正經!「沒事就算了,不要裝神弄鬼的,我回去了!」
才走幾步,沙雁就被軒轅無極一把拉了過去,一手拉開自己胸前的衣服,另一手抓住沙雁的手放上光果的胸前,以含笑的語氣說道︰「瞧!這印子還在,我是真的被射了一箭,不信皇兄你模模看,那人用的箭頭是裹了棉布的鈍箭,雖然沒流血,但還是很痛!」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真當我是蠢的嗎?」雖然確實在軒轅無極的胸前看到一個圓形印記,但沙雁依舊怒不可遏地開口。「誰會沒事用鈍箭射你!當上戰場是玩游戲嗎?」
「對那個人來說,確實是游戲啊!」軒轅無極無辜地眨眼,一把抱住憤怒的沙雁,貼在他耳邊低笑道︰「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其實你很高興我沒事對不對?那就說出來啊!我又不會笑你……」
「放開!笨蛋!」沙雁氣得又想用手肘撞他,但這次軒轅無極早有防備,加緊雙臂擁抱的力道,不讓沙雁有出手的機會。
「翌,你先出去,小心別被人發現了。」軒轅無極在制住沙雁的同時,抬眼對床鋪上的少年吩咐道,後者點頭,恭敬地離開了帳棚。
「沙雁,現在沒有其它人了,可以稍微坦率一點吧!」軒轅無極呵呵輕笑,將整顆頭貼在沙雁的肩頭。
「放開!你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正經的時候?」
「我很認真啊!事實上我就是認真,所以才找你過來商量事情的……」軒轅無極突然松開手,像是算準了沙雁不敢逃跑似的,自顧自地轉身坐到床鋪上,一臉含笑地望著沙雁。
「商量?商量什麼事情?」沙雁以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他,質疑他是不是又在玩把戲。「那人是誰?為什麼他胸前也裹了布巾,他也受傷了嗎?」
「你問‘翌’?他只是我宮里的一個臠童,北方天氣冷,軍營里帶女人又很麻煩,所以我就帶了翌,晚上多了一個人的體溫,也比較好睡。」軒轅無極輕描淡寫地帶過那名少年的身分。「啊!沙雁,你該不會是吃醋吧?」
「誰在問你這個!笨蛋!」沙雁拳頭握緊,恨不得一拳揮向嘻皮笑臉的軒轅無極。
「哎!沙雁,你不說清楚我怎麼回答?」軒轅無極托著下巴,做出有耐心回答任何事情的認真模樣。
「既然你說有人拿鈍箭射你,那人是誰?還有,你明明沒事,為何要軍醫對外宣稱你需要靜養一個月?」沙雁問出目前最想弄清楚的問題。
「嗯!必于這個問題……」軒轅無極點點頭,朝沙雁勾勾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來。「過來,你坐過來我就告訴你。」
沙雁心中頓時響起警訊,但一接觸到軒轅無極那種「就知道你怕我」的眼神,他心中的憤怒壓過了害怕,大步走向前,勇敢地坐到軒轅無極的身邊。
「北方的天氣真讓人受不了,我最討厭冬天了……」軒轅無極像小阿一樣抱怨著,在沙雁靠近身邊的時候,一點也不客氣地將冰冷的雙手探入他衣內,利用他的體溫暖和自己的手。
「你干什麼?」沙雁彈跳起來,被他這種怪異的舉動嚇了一跳。
「我冷啊!」軒轅無極投給他一記這還用問的眼神,繼續將掌心貼在沙雁溫熱的胸前,贊美道︰「啊!沙雁你模起來真暖和,讓你跟來果然沒錯。」
「是啊!敗抱歉我既不能當軍師,也不能上馬打仗,就只能當你的暖爐。」沙雁冷哼一聲,但或許是他知道軒轅無極的動作只是單純地想取暖,所以也沒有過分掙扎,畢竟從和軒轅無極相處的經驗得知,越是掙扎,越會激起他瘋狂的一面,那麼委屈一點當暖爐,總比又被他拿來當泄欲的臠童來得強!
軒轅無極笑了笑,並沒有接話,反倒是閉上眼,露出了極為享受的表情。
「-……沙雁,這是你第一次來到北方對吧?」半晌後,軒轅無極緩緩睜開眼楮,漆黑的眼撞閃著有趣的光暈問道。「離正式開戰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想不想到處走走,看看北方這幾個國家?」
「什麼意思?這就是你讓軍醫宣布需要一個月靜養的原因?」沙雁臉色一變。他們是因為連硯國發兵,所以才來這里平亂,哪有機會玩啊?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軒轅無極咧嘴,像是贊美沙雁的聰明般笑了。「我的替身你也看到了,就是翌。至于皇兄你的替身,我已經叫緋影幫我物色了,反正有宇文翱配合,不會有人發現的。」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沙雁忍不住提高了聲調。「不要把什麼事情都當成是游戲,這是戰爭,是攸關很多人性命的事情,軒轅無極,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你難道不能認真一點嗎?」
「啊!沙雁,你的表情變得好認真……」軒轅無極十分有趣地說著,依舊漾著滿不在乎的表情。
「軒轅無極!」沙雁怒吼一聲,伸手將軒轅無極探入他衣內的雙手抓住,用力甩開道︰「可惡!我居然又被你騙了!憊以為你是真的有事要和我商量,結果全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你也適可而止一點,我要回去了!」
沙雁起身就要離開,但下一秒卻被軒轅無極給拉了回去,他莫可奈何地一整俊顏,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地圖說道︰「不要老是這麼正經八百的嘛!我說帶你去北方看看,當然不是偷溜出去玩,而是辦正經事情啊!」
沙雁聞言,依舊冷著一張臉,但目光已經移向了軒轅無極攤在床鋪上的地圖,上面詳細標明了「連硯」、「齊-」、「鄭湟」幾個國家的地形、人口、兵力布置,以及清楚的路徑圖。
「這是?」
「連硯國這次的進攻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所有能用的人都出動啦!我們三十萬大軍駐扎在熵城,再加上熵城原有的十五萬大軍,等于牽制他們所有的人馬,我方一日不動,我想連硯軍也不會有什麼舉動。」軒轅無極指著地圖上,位于連硯國後方的鄭湟與右邊的齊-國說道︰「在派軍的同時,父皇已經派人到「鄭湟」與「齊-」協商,倘若他們與我們合作,殲滅了連硯國,所分得的利益可以由他們兩國平分,目前鄭徨國已經給予父皇確切的回復,但是齊-國卻始終沒有回音,不單不給響應,還扣住了我朝的使節。」
「他們打算和連硯國聯手?」沙雁蹙眉,有種戰爭越牽扯越大的不祥預感。
「所以,我們必須把握住這一個月的時間,到齊-國調查清楚,先弄清楚敵人到底有幾分實力,就算日後要打,一起解決他們不是省事多了?」軒轅無極說完後,重新卷起羊皮地圖收回懷中,對沙雁笑道︰「看!我沒有在玩,真的很認真在處理這件事啊!筆兄。」
「所以……你在戰場上受傷,也是故意的?」沙雁這才隱約明白了軒轅無極的念頭。所謂的戰爭,原本就是充滿了許多真真假假的謠言。「那射箭之人又是誰?是你派去的間諜?」
「那個人啊!只不過是很久以前認識的家伙。」軒轅無極揮揮手,表示不願意多談,抬頭對沙雁笑道︰「身為監軍的你,不會不和我一起行動吧!」
沙雁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拒絕還是接受。和這個瘋狂任性的家伙共處一個月?听起來就是個危險的主意。
「沙雁,你也想打勝仗,幫父皇分憂解勞對吧!」軒轅無極湊上前,俊美無儔的臉上揚起狡詐的笑痕。「可愛的沙雁,你也想有所作為吧!不要說我不給你立功表現的機會喔!」
「好,我去。」沙雁咬著牙點頭,看見軒轅無極得意地笑了,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種上當的感覺。但,所謂的騎虎難下,就是他現在這種感覺吧!
「殿下,您為何執意要帶沙雁同行?」當沙雁回返自己的軍帳,準備一些隨身衣物時,緋影提出心中的疑問。
「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軒轅無極深邃的眼-起,似笑非笑地反問緋影。
「怎麼,對于我的決定有意見?」
「屬下不敢,只是沙雁殿下過于單純,屬下擔心此行會節外生枝。」緋影否認,卻不得不提出心中的隱憂。
「就是因為他單純,所以同行才有樂趣啊!」軒轅無極揮手,示意緋影不用再多言。「總之這一個月內我會隨時和你保持聯系,其它的事情不用你擔心。」
「是。」緋影垂首退下,謹守自己的本分。
當沙雁換上一身樸素的衣服,重新踏入軒轅無極帳內時,忍不住瞪大眼楮退了好幾步,一臉愕然地瞪視著站在眼前的「美人」!
「軒轅無極!是你!」沙雁半晌後才認出對方的身分。一頭長發垂至腰際,穿的是一般女子的長衫長裙,絕色的臉掩蓋在透明紗巾之下,但一雙深邃美麗的眼,卻依舊有著軒轅無極特有的戲謔光暈。
「你干麼扮成女人?」沙雁怒瞪他一眼,這家伙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鬼了!
「掩飾身分啊!」軒轅無極踏步向前,似笑非笑地低語。「沙雁,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你隨便換套衣服就很像平民,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我可不一樣。再說,兩個男子在一起旅行,容易引人注意,若是一男一女結伴同行,別人就比較不會注意到我們,對吧!」
「是!隨便你怎麼說都行。」沙雁忍不住翻了白眼。什麼平民不平民的,他就是長得窮酸、渾身沒有貴氣不行嗎?
「不過我一開口就露餡了,所以出城後,在公開場跋別和我說話,未來一個月我可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女,不要忘記。」軒轅無極走到沙雁的身邊,有些遺憾地望著與自己平高的沙雁,抱怨道︰「什麼嘛!今天才注意到你這麼矮,看來我得彎腰駝背走路配合你,真累!」
「你這家伙到底抱怨完了沒?煩死了!」沙雁忍不住梆了一聲。
「是。」軒轅無極意外地住了口,自動挽起沙雁的手,露出了一抹魅惑的笑說道︰「沙雁,未來一個月,要請你多多指教了……」
「托他的福,作了一場懊夢。」軒轅無極嘴角微揚,扯出淡淡的笑。
「作了什麼好夢,說來听听?」夜梟瞪大眼,怎麼看軒轅無極也不像是睡覺會作夢的人啊!
「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一場夢,夢再美,最後還是要醒過來。」軒轅無極挑高一道眉,擺出不願意多談的模樣。「喂!弄點東西給我吃吧!我餓了。」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夜梟裝出倒霉苦命的表情,轉身為軒轅無極準備一切。
臨走前,他忍不住必頭又看了軒轅無極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軒轅無極醒來之後,變得和以前又有一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