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凌月的思慕成了她的弱點,而楚燁的靈魂,始終沒有得到救贖。
曲凌月坐在自己的房間,盡避時間已經過了整整五年,但是只要回想到當時的情景,她的身子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顫抖……
經過那一晚,曲凌月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後,她決定要幫助楚燁救回自己的母親,所以她告訴方杰生那個晚上看到的是哪兩個人,也在那一疊照片中指認出了正確的人選。
方杰生除了感謝她的幫忙之外,還要曲凌月對這件事情保密,因為他想要先救出楚燁的母親,然後給他一個意外的驚喜。
當方杰生離開不到一天,而曲凌月認定一切都會很順利的時候,一臉是淚的蜜雪兒突然來到了楚燁的房間。
「蜜雪兒,怎麼了?」楚燁將泣不成聲的蜜雪兒攬入懷中,溫柔的神情是曲凌月從來沒有見過的。
「楚燁!你一定要幫我,這一次只有你可以幫我了。」她倚在楚燁懷中不住哭泣,柔弱的模樣讓她看了也不禁心動。
「是什麼事?告訴我,先別急著哭。」
「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有人將我父親誘上了賭桌,我的父親輸光了一切,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他帶著我父親所有的資產上頂樓,準備挑戰‘火焰紳士’,我不知道該怎麼辦?」蜜雪兒哽咽說著,淚流得更凶了。
「是嗎?對方是誰?」楚燁微蹙眉,口中仍是不停地安撫她。
「楚燁!我不知道怎麼會這個樣子,我不要和你分開!」她慌亂地搖頭,可憐兮兮地哀求楚燁。
「沒事的,你該相信我,我會為你嬴回這一切的。」楚燁低頭輕吻她的唇安慰道,柔聲地要她待在這里等他的好消息,轉身就離開了房間前往賭場。
「凌月,請幫我照顧她。」楚燁在離開前突然回頭,對她扔下這麼一句。
曲凌月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驚,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整件事有點詭異。楚燁不是說沒什麼人有膽量上頂樓挑戰「火焰紳士」的嗎?為什麼會突然來了一個人,而且擺明了是沖著楚燁來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現在方杰生又不在,她連個商量的對象都沒有,該怎麼辦呢?楚燁不會真的有危險吧!
「小凌月,楚燁呢?」像是感應到她的憂慮,方杰生意外地從外面走進來,不過他的神色慌亂,向來自若的臉上也失去了笑容。
「她說有人要挑戰‘火焰紳士’。」她指了指蜜雪兒,接著道︰「楚燁已經赴約去了。」
「糟了!這一定是島主的陷阱。」方杰生大叫一聲。他從楚平情婦的口中套出了囚禁楚燁母親的確切位置,沒想到當他趕到那里的時候,才听到那里的人說楚燁的母親多年前早已經去世了。
由于這個消息大過于震驚,所以他匆忙趕回想警告楚燁,沒想到又听到有人要挑戰「火焰紳士」這個消息。
「楚燁會不會有危險?」曲凌月听完方杰生的解釋後,緊張地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島主在想什麼,難道他又想出什麼陰狠的手段來對付楚燁嗎?
「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
曲凌月急忙向外沖,卻被方杰生一把拉住道︰「我和你一起去。」
方杰生離開前回頭看了蜜雪兒一眼,後者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因為承受不住打擊而顯得失魂落魄。但是他此時此刻已經無暇顧及她的感受了,輕輕帶上了房門,和曲凌月急急向賭場奔去。
一上到頂樓,就听到一陣得意的笑聲,兩個人心中一驚,急忙向前,卻發現楚燁一臉沉重地坐在椅子上,而對面的中年男子笑得好不開心。
楚燁輸了?!「火焰紳士」被擊敗了?!這怎麼可能?!
「啊!你的兩個小朋友都來了,那我可以開始了。」中年男子得意一笑,出乎意料之外地摘下自己頭上的假發,還從臉上扯下了一張面皮。赫然是楚燁的父親——楚平?!
「我既然可以將你訓練成‘火焰紳士’,自然可以擊敗你,想和我斗還太早了!」他將假發、假面具扔在一旁繼續道︰「你是我養出來的一條狗,一條狗要是有了背主的心,那麼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楚燁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坐在那里,臉上有著萬念俱灰的冷絕。
「你的表現一直很不錯!如果說你肯認分地當‘火焰紳士’的話。」他慢條斯理地點起一根雪茄,笑道︰「可是偏偏你有了貳心,你認為自己已經有能力和我斗了?」
方杰生和曲凌月心中一寒,原來楚平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那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嘿嘿!卑雖如此,我決定要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你是不能反抗我的。」楚平對身旁的人點點頭,不一會兒他們已經壓著大聲哭喊的蜜雪兒來到房間。「你的弱點不該輕易地讓我看見啊!楚燁。」
楚燁听到蜜雪兒的哭聲後,渾身一震,神情變得極為森冷。
「你忘了我說過的,掠奪那些最重要的,才會得到勝利的甜美。你在舞會上望著小美人的模樣真迷人,讓我不自禁地想要知道,你到底有多在乎她……」
「楚燁救我!」蜜雪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不斷地哭喊著。
曲凌月驚喘出聲,到底楚平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竟然想出一這種變態惡心的方法,他一直讓楚燁以為自己的母親還活著,讓楚燁無法反抗他,現在又要掠奪蜜雪兒,一來懲罰他的背叛,二來他仍是握有控制楚燁的籌碼。曲凌月見到一臉傷痛的楚燁,她再次紅了眼楮。
「從今以後,你還是乖乖地當我的狗吧!不要再有任何妄想。」楚平勾勾手,將蜜雪兒攬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強硬地吻上了她的臉頰,笑道︰「至于小美人,從現在起,她就是我的女人了!輸家注定是一無所有,相信你沒忘了我們的游戲規則。」
楚燁唰地從椅子上站起,面如死灰地往外走去。
「楚燁救我!」蜜雪兒仍是不住哭喊,怎麼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有人都退下,包括你們兩位也可以離開了,我可不想免費讓你們參觀我和小美人親熱的鏡頭。」楚平笑得邪惡,揮揮手要他們離開。
方杰生硬生生地壓下了想殺人的沖動,拉著紅著眼的曲凌月,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房間。
楚燁遠遠地走在前頭,方杰生花了一些功夫才追上他。
「楚燁!」從他僵硬的背影來看,楚燁已經到了極限。過于緊繃的弦,總有一天會徹底崩斷的,他到底該怎麼做?該不該將楚燁母親的死訊說出來呢?
「楚燁!你听我說!」方杰生一把扯住楚燁,決定豁出去了。「我找到那個地方了,你的母親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他再也沒有束縛你的力量了!」
楚燁的眼底像是無底的黑洞,空洞地讓人害怕,方杰生沒見過這樣的他,只知道楚燁看起來很不對勁。
「楚燁,你听見我說的話嗎?這兩年來他是騙你的,你的母親已經死了,他再也沒有任何束縛你的力量了,你可以自由地離開這里,你听清楚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剛剛才離去的房間忽然出現了刺耳的尖叫聲,他們同時一驚,楚燁更是神色大變,邁開大步拼命地往回沖。
楚燁像是復仇天使般沖了進去,看見楚平痛得彎腰護住自己的,而蜜雪兒卻已不見蹤影。
一陣微涼的風吹過,楚燁心中一驚隨即抬頭,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蜜雪兒坐在大開的窗戶旁前,她一雙大眼空洞無神,恍惚地看著外面。
「蜜雪兒,快點下來,那里很危險。」楚燁不敢刺激她,一心一意只想救她下來。
蜜雪兒听若未聞,楚燁又喚了好幾聲,她才緩緩地轉過頭來。
「楚燁……連楚燁都救不了我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她的精神已經恍惚,像是看著楚燁,卻又像是不認得他。
「蜜雪兒別怕,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楚燁慢慢向前,她離窗口那麼近,他甚至沒有把握可以拉住地。
「楚燁,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她露出了淒涼絕美的笑容,從十幾層樓高縱身往下一跳,接著香消玉殯。
「蜜雪兒!」楚燁發出淒厲的叫聲,但已經喚不回她了。
「楚燁!」方杰生這時才後悔剛才將他母親身亡的消息說出口,在這種雙重的打擊下,他怕楚燁會出事。
楚燁雙目赤紅,俊容扭曲,短短的一夜之間,他生命中唯一可以依附的重心全部不見了,而這一切全都是楚平造成的……
反正他已經一無所有,再也沒有在乎的東西了,那麼他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不是嗎?轉念至此,楚燁從桌上拿起一把拆信刀,高高地將它舉起就要往楚平身上刺去──
「楚燁!你不可以殺人。」曲凌月一直在他的身旁,在緊要關頭用力一撞,雖然將那柄刀子撞歪了幾-,但仍舊刺進了楚平的腰部。
楚平悶哼一聲,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曲凌月完全嚇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連怎麼被方杰生帶離開的都不記得了,她只知道楚平流了好多血。
那一個夜晚是一場噩夢,她回到屋里昏昏沉沈地睡了,再一次醒來,方杰生告訴她楚燁已經離開了。
包駭人的消息緊跟在後面,楚平身上那一刀並非是致命傷,他並沒有死,只是下半身癱瘓了,他將方杰生和曲凌月找來,輕蔑地告訴他們以他的勢力,只要十分鐘他就可以找到楚燁,不管他藏在什麼地方。
楚平更得意地以楚燁的性命作為交換,要她成為這一座賭城里的「火焰紳士」。要她代替楚燁,成為他的傀儡女圭女圭。
「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我可以放楚燁自由,只要我有一個新的‘火焰紳士’。」楚平一眼看穿了她對楚燁的思慕,毫不留情地利用她。「你們不是想讓楚燁自由嗎?那就代替他留下來。」
那一個晚上,誰也沒有得到救贖。她的思慕成為她無法掙月兌的枷鎖,將她緊緊鎖在這一座賭城里,然後,隨著季節不停地變換,五年悄悄地過去了。
楚燁重新回到了這個島上,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
門「呀」一聲地被推開,露出臉的是神清氣爽的方杰生。
「你昨晚沒有休息一下子嗎?你的臉色好蒼白。」方杰生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是特別為她準備的。
「我睡不著。」曲凌月輕吁一口氣,不敢相信方杰生還可以表現得像是沒事兒一樣。
「不就是和楚燁見面?我們和他整整五年不見了,要見面是很開心的一件事。」方杰生笑著問。
「見面後你要和他說什麼?」曲凌月緊張地問,臉色忽然一白問道︰「難道你要告訴他楚平還沒有死?」
「紙是包不住別的,楚燁已經回來了,他早晚會知道楚平沒有死這件事。」
方杰生昨晚也思索了一整夜,目前的情況是敵暗我明,對楚燁相當不利,他相信楚燁一回到島上,楚平就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而現在楚平的按兵不動,一定是為了什麼特別的原因,他不得不提醒楚燁。
「你是說……楚燁會有危險,可是這五年來,我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成為‘火焰紳士’不是嗎?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對付楚燁?」曲凌月想到楚平的心狠手辣,臉色變得極為凝重。
「凌月,你還不知道他的為人嗎?他不可能會放過楚燁的,五年前他沒有死,卻成為一個終身要坐在輪椅的人,你說他有可能放過楚燁嗎?」方杰生搖搖頭,再次沉重道︰「你不會明白他是一個心機有多深的人,我猜想,他要你當‘火焰紳士’的原因並不單純,維持這里的繁華有什麼用呢?他根本也享受不到,最大的原因是他想賭一賭,賭楚燁會不會回來!」
「是這樣子嗎?」曲凌月渾身發顫,不知道該怎麼辦。
「所以他要我們兩個留下,他要賭楚燁總有一天會回來。」方杰生幾乎可以肯定他殘忍的用心。「當楚燁知道在他離開的五年,這罪惡的一切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消失時,他的心理會做何感想?當他知道維持這一切是他五年前唯一相信的兩個朋友時,心里一定更不好受,這就是楚平打的如意算盤,他要楚燁更痛苦!」
方杰生咬牙切齒道,他以前將事情想得太天真了,以為他們這五年來是在幫楚燁贖罪,但是直到昨天楚燁回來,他臉上那種憤怒的神情才讓自己猛然醒悟,楚平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所以整整計劃了五年等楚燁回來。照這麼說來楚燁會有危險!方杰生必須趕快警告楚燁才行!
「方大哥?」曲凌月見他急忙地向外沖,正要跟著出去時,卻看到方杰生雙手高舉,退回房間里。
「你們兩個想要去哪里?」一名男子手上握著槍,是楚平向來不離身的貼身保鏢之一。
「該死!」方杰生低咒道。他又晚了楚平一步。
「听說楚燁已經回來了是嗎?」對方笑了笑,示意其他的手下走進。
其中一個人朝方杰生狠狠湊了一拳,讓他痛得彎下腰,隨即被兩個人架離開了房間,只剩下剛才那個保鏢面對孤單的曲凌月。
「你要將方大哥帶去哪里?」曲凌月強自鎮定。
「聰明如你,相信一定明白我們帶走方杰生的目的。」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道︰「照著這上面的話去做,一個字也不準多說,否則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曲凌月接過紙條,在讀完之後臉色慘白,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
「你明白了嗎?要是你不照著做,方杰生的命……哼哼。」他得意地笑了幾聲,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曲凌月垂眼,淚水緩緩流下面頰,無聲地掉落在地面。
就像當年的情況一樣,她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
當曲凌月再一次出現在楚燁門口時,他顯得有些驚訝,因為他看到曲凌月又換上了那一套刺眼的西裝,別上了那一條領巾,十足是「火焰紳士」的打扮。
「這是什麼?杰生呢?」他不知道曲凌月是不是存心要激怒他,一雙黑瞳危險地眯起,上下打量著她。
「不請我進去說話嗎?」曲凌月勉強一笑,不等他的回答已經走進去。
楚燁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隨手關上了房門,雙手環胸地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久沒見到曲凌月產生的錯覺,他總覺得今天的她和昨日的樣子又有些不一樣。
「杰生有事離開了,但是我現在要和你說的他都已經知道了,所以由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曲凌月深吸一口氣,轉身道︰「楚燁,已經過了五年了,你不該再回來。」
楚燁沒有表情,只是靜默地听著她說話。
「在告訴你其他的事以前,我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晚上我為你舉辦了一場宴會,就當是為你洗塵好了。」曲凌月緩緩開口。
「我不會再參加任何宴會了,相信你和我一樣清楚是為了什麼。」楚燁神色一-,五年前的一場宴會,造成了那一場掠奪,若不是因為那一場懊死的宴會,或許蜜雪兒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曲凌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哀痛,她急忙垂下眼,再一次抬頭已經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繼續道︰「隨你,那我們現在言歸正傳,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實,我是‘火焰紳士’,在你離開之後,我接替了你的位置。」
曲凌月抬眼直視他,以更平靜的聲音道︰「這一切的繁華都是我的成果,是我五年來努力的心血,就算你回來了,我也不會拱手讓人的。」
「曾經你對我很照顧,所以我才沒有叫人趕你出去。對于你的歸來我很難說該感到高興或不高興,如果你能答應我不惹事,或許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來。」
「砰」的一聲,楚燁捏碎了他手中的酒杯,頓時血如泉涌地自他手心冒出。
曲凌月驚呼一聲,直覺地想過去看他傷得如何,卻又硬生生地止住腳步。
「楚燁。」曲凌月知道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她必須盡快結束這一切。她抬起眼,以殘忍的字眼道︰「這里不需要兩個‘火焰紳士’。」
下一秒,曲凌月已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攫住,她整個人被楚燁釘在牆上。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楚燁的眼中又出現那一股讓人冷顫的寒意。「你還真懂得把握機會不是嗎?你早就打好這個如意算盤了對不對?要我教你賭技,在我離開之後取代我?」
曲凌月根本沒有反駁的立場,她想到了方杰生,想到了楚平的殘酷手段,而她還是沒有保護任何人的力量,若是她能讓楚燁恨她而遠離這個地方,或許是唯一救他的方法。
「這是最好的方法。」曲凌月顫抖的雙唇吐出讓他更震驚的事實。「這也是為了你好,五年前你雖然殺了楚平,但整件事並沒有鬧開,若不是我取代你,一定會有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所以你不該怪我。五年前那個意外,讓你得到了自由,而我得到了所有的權力和金錢,這是一場鮑平的游戲。」
「該死的你!」楚燁咆哮,噴火的雙眼像是要將地狠狠撕裂了一般。她再也不是那一雙有著澄澈眼楮、一心戀慕著自己的曲凌月了,她已經被這里腐化,和所有來賭城的人變得一模一樣了。
他回來是想要看這個罪惡之城因為楚平的死而崩塌的模樣,沒想到回來後竟會看到這個景象,在世上他唯一還願意相信的兩個人,成了這個賭城的所有人,而他還痴心妄想他希望他們能給他一個解釋?!他是一個傻瓜!
「是你帶我進入這一切的,你忘記了嗎?」曲凌月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真的能再次將他逼走,就算是恨她也罷!「還記得你為這里取的名字嗎?‘巴比倫’、‘人間最後一個墮落天堂’,而我,如你所願,再也離不開這里了。」
「滾!」楚燁冷漠地開口,嫌惡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曲凌月從他的眼中得知自己成功了,她再一次重創了楚燁,但是她沒有辦法,除了讓楚燁在氣憤下遠遠離開這里之外,她真的再也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保護他了。
她從楚燁的懷中退開,根本不敢回頭,逃出了這個房間。
當門再一次被楚燁重重地甩上,曲凌月的淚水才緩緩地流了下來,兩人之間的鴻溝再一次擴大,而這一輩子她再也沒有跨越的機會了。
☆☆☆
曲凌月再一次見到楚平是在晚上的時候,他對她提出了另一個要求。
「你去試一試楚燁的賭技,已經過了五年,我想知道他的能力還在不在。」楚平坐在輪椅上,篤定了她不能抵抗他。
「為什麼?」
「你的確是很優秀的‘火焰紳士’,但是我想知道你們兩個之間,到底誰才是最優秀的。」楚平笑得不懷好意,他等了整整五年,楚燁終于回到了這里,他可要好好地戲要楚燁不可。
「我已經照你的要求做了,先讓我見杰生一面。」
楚平向後指道︰「他在後面的房間,去看看他,然後我們再談。」
曲凌月打開房門,看到了被鎖住的方杰生,他雖然沒有受到什麼皮肉之痛,但是神情看來委靡不振,他听到聲音後抬頭,見到了曲凌月。
「你沒有告訴楚燁。」他見到曲凌月身上的衣服,明白了一切。
「嗯,我告訴他,我是心甘情願成為‘火焰紳士’的。」曲凌月垂下眼,低聲道︰「如果他恨我也罷,我只希望他能離開這里。」
「凌月,不要再顧忌我了,找個機會和楚燁坦白一切,否則你和他都會有危險,犧牲我一個總比所有人一起死好。」方杰生急著勸她。
「我知道該怎麼做。」曲凌月點點頭,緩緩走了出去。
「凌月!不要讓楚燁誤會你!他不會了解的。」他是最了解楚燁的人,五年前的事已經造成了傷害,五年後要是讓他以為曲凌月又背叛了他,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
「我沒有辦法。」曲凌月回頭,露出一抹淒涼的笑。
她重新回到楚平面前,後者緩緩笑道︰「我沒有騙你,更沒有傷害他不是嗎?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話,今晚和他賭一場。」
「他未必想和我進行賭局。」曲凌月煩躁地開口,難道這一輩子都無法擺月兌楚平的控制嗎?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楚平眼中閃著算計,緩慢道︰「我倒有一個楚燁一定會上鉤的方式。」
曲凌月慘白著一張臉望著他,背後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
楚燁在晚上的時候接到一張請帖,一張來自「火焰紳士」的挑戰書,上面寫著如果他想要奪回一切,她願意給他一次機會奪回他的位置。
請帖被楚燁揉成一團,本來已經打算離去的想法改變了,在胸口瘋狂燃起的是一股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憤怒,他改變主意決定赴約,他會讓曲凌月得到一個很好的教訓!她是他教出來的弟子,絕對贏不了他!而他該死地會讓她明白這一點。
到達頂樓後,楚燁才發現不只他一個人被邀請,小小的房間里,至少聚集了五個以上的賭客。
「你也是被邀請的嗎?听說今晚的賭局很特別,怎麼這些一年來我們都被蒙在鼓里,原來‘火焰紳士’是個女的。」旁邊一個人擠眉弄眼曖昧調笑。「今晚要是有誰能贏,就可以得到這個島上的一切,還可以有和她共處三天的機會。」
楚燁仍是面無表情地听著,但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他甚至必須強迫自己冷靜,才不會跳起來直接捏曲凌月!她在玩什麼把戲?將自己當成一項獎品,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各位,歡迎光臨。」隔著一層一層的布簾,曲凌月出現了,這一次她甚至沒有用機器變換自己的聲音。
「今晚的賭注真是大誘人了!」其他人在听到曲凌月輕柔的女音後,全都變得躍躍欲試,整個島的權益和「火焰紳士」這個人耶!對所有的賭徒來說,這是最大的誘惑了!
「那麼我們馬上開始吧!」曲凌月緩聲開口,一場賭局展開了。
賭局的設立本來就只是要誘楚燁參加,其他人的參與只是要激起楚燁的怒氣,不到兩三下,曲凌月贏了所有人,只除了楚燁。
其他的人挫敗離去,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如果你不想參加就離開。」曲凌月知道從頭到尾楚燁只是冷冷地盯著她,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發牌吧!」楚燁坐到她的對面,冷淡開口。
這五年來雖然她的牌技進步了很多,但是她仍然沒有贏楚燁的把握,再說她根本不知道楚平心里在想什麼,她是該讓楚燁贏,還是該讓他輸?到底要怎麼樣楚平才會放過他呢?
但顯然命運已經為她決定好了一切,楚燁將手中五張牌攤開,冷冷地看著她,嘴角浮現的是那一抹邪佞的笑。「看來這五年你並沒有進步多少。」
見曲凌月不說話,楚燁緩慢地站起身子,輕蔑道︰「這是你自找的,十分鐘後到我房里來,你喜歡挑釁,就得自己承受這個後果,我會給你一些終身難忘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