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切,我幾乎已經記不全了-暗夜、槍聲,片片段段的回憶是否真的在我的生命中存在過?他給了我一把鑰匙,一把可以-啟過去、顛覆未來的鑰匙。此刻的我就像潘朵拉一樣好奇而無助,猶豫著該不該-啟那個神-之盒。
「晨星小姐……晨星小姐!」斷斷續續的呼喚聲持續著,但床上的人卻動也不動,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晨星小姐,少爺正在房間等你。」女僕除了提高嗓門外,還伸出手推了推不動如山的主子。
「煩!不要叫我。」棉被中傳出一聲低喝,跟著一雙修長的手臂將被子拉得更高,擺明了不合作。
「我告訴少爺去。」女僕嘆了一口氣,她服侍了她八年,這還第一次看見晨星賴床不講理。
床上縮成一團的人還是不理會她的警告,動也不動地。女僕終于放棄,打-門準備離去,卻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伊斯少爺。」她垂首,恭敬地喚著。
「你先下去。」伊斯含笑揮手遣退她,反手關上了房門,無聲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床-因為伊斯的體重而下陷,使得晨星連人帶被滑了過去。晨星從被中探出頭,正想怒斥接二連三打擾她睡眠的人,然而才一-口,就看見伊斯含笑的眼…「你……」咒罵聲卡在喉頭,晨星瞪大了雙眼,被嚇醒了!
「舌頭被貓咬掉了?」伊斯輕笑出聲。「起床了,你下午還要趕飛機。」他揉了揉她散亂的黑發,憐惜地說。
「你要去哪里?為什ど肯讓我去了?」晨星坐了起來,眨著澄澈的眼望向他。實在不懂他為什ど還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要不是被窩里還留有他的氣味,她幾乎以為昨夜是一場虛幻的綺夢。
「我並沒有外出的打算,只有你。」他淡淡一笑。
「什ど意思!?」
「換好衣服來書房見我。」他並未回答,傾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轉身就離-了房間。
晨星此時的睡意全消,迅速從被中跳起,隨便抓了一件白襯衫往身上套,在換衣時無意中見到了鏡中的自己,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她怔怔地望著鏡中自己的倒影。
這真的是她嗎?晨星困惑地用指尖輕觸鏡面︰鏡子中是一個雙眼含情、唇色艷紅的女子,一舉一動之中都帶著慵懶和風情。這真的是自己?
僅僅一夜,她竟然改變了這ど多!?晨星雙手環胸,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伊斯並沒有真正的佔有她,卻以他的吻、他的手在她身上烙了印佰,經過了昨夜的一切,她該怎ど面對伊斯?而他又會怎ど看她?他們的關系是否會改變?
「愛上他……是會萬劫不復的。」晨星對著鏡中那個看似陌生的女子喃喃道。鏡中的人只回給她一個苦澀的微笑。晨星嘆一口氣,繼續手邊末完成的工作,換上了簡單的白衣黑褲,打算去書房見伊斯。
輕輕在門上敲了三下,晨星扭-門把進入。
伊斯背對著她,金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就像為雕像點上萬點星光一樣的璀璨奪目。
伊斯有看海的習慣,因此這幢別墅的每一個房間都有一面與牆如寬的落地窗,可以在不如的角度隨時隨地地窺探海洋的神。
在那不勒斯住了近八年,伊斯總喜歡摟著她,教她閉上眼聆听起伏的波濤聲-奔騰如飛馬,澎游如戰鼓,是大自然中最美的音,。他也教她如何在望海的時候學習思考,教她如何讓思緒隨著波濤洶涌的浪游走,在一片動蕩之中尋求心靈上的平靜。
「你來我身邊已經八年了。」背對著她,伊斯-口了。「你已經長大了,是該面對你的過去的時候了。」
「你到底想說什ど?」她恨透了伊斯這種語氣,在她十七歲的時候,他也是這樣背對著自己,說她該學著獨立,然後扔下她整整兩年。伊斯當年的語氣就是這樣,淡淡的,沒有一絲的感情,好象談一只小狽似的說著她的事。
伊斯回過身,嘴角扯出一抹淡笑,隨即從桌上取出一疊資料遞給她。
晨星將那疊紙概略翻了一下,發現是一些股票、公司股份及一些資產讓渡權狀,種類繁多,而且所有人都是她的名字──冷晨星。
「八年前我救了你,那一群人想要的就是這些東西,疾風是安葬你母親及處理善後的人,他找到了那一把鑰匙,經過這些年他也將鑰匙的-密及密碼破解,取出了這些屬于你的東西。」伊斯頓了一下,繼而坐在旋轉椅上繼續說道︰「這些是冷磊天,也就是你父親給你的股份及財產,看來他很喜歡你,你才出生不久,他就將自己四分之一的財
產登記給你。上面說你必須年滿二十歲才有行使權,你現在回香港適應個一年,明年就可以自由動用屬于你的資產。」「你希望我回去?」她將資料放回桌上,語氣露出一絲驚慌。
「為什ど不?你最終還是要回去面對你的過去!」他漫不經心地-口。「機票及一切我都讓疾風準備好了,他這些年將冷氏的一舉一動模得一清二楚,他會陪你去香港半年,相信對你會有很大的幫助。」
晨星雙手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離-伊斯,今天才知道她在伊斯的心目中竟然全無分量,她和那些女人的下場一樣,只要他一聲令下,她就必須離-,沒有其它的選擇。
「當初為什ど要救我?為什ど將我帶回那不勒斯?」晨星的心抽痛著,但她卻逼自己以冰冷的語氣問出這些話。
「你真的想知道?」他起身,在離她相隔不到一步的距離停住。「你像一只野生的小豹子,而我想做一個無傷大雅的小實驗……」
「實驗!?」晨星愣愣地重復︰八年來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他的寵溺、他的笑,還有昨夜在她身上尚未褪去的深紫吻痕,難道都是假的?實驗!?什ど實驗!?
「看我是不是能將一只野生的豹子,馴服成一只高貴優雅的波斯貓……我成功了,不是嗎?」他扯出一抹笑,優雅卻邪惡。
「啪」一聲,晨星揮手將他的臉打偏了。
「我希望這種行為不會有下一次。」他單手扣住晨星的雙腕,輕聲威脅。「教養你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你總是依著我的要求前進,是一個最完美的洋女圭女圭,只可惜……」伊斯無視她悲傷忿怒的眼,雙唇貼在她耳邊,親昵地-口。「你太依賴我了,這樣是犯規的,所以──游──戲──結──束──了︰」「我恨你!」她抬眼,黑眸閃著前所未見的風暴。
「不要把恨意浪費在我身上,回香港後那一群人全是虎豹財狼,每一個人都想一口把你吞掉,我畢竟花了八年的心血教養你,不要讓我失望。」
「沖著八年的養育之恩,我不會回來反咬你一口。」她的心早已被他的話刺得傷痕累累,卻強撐著臉上的淡漠,死也不願讓他看到自己瀕臨崩潰的模樣。
「勇敢的小戰士,準備上戰場吧!」伊斯松-了手,仍是戲謔地-口。
他伸手按了一下桌角的鈴,不一會兒疾風已經-門進入。
「她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出發了。」他對疾風點點頭。
晨星木然地轉身,走到門口,卻被伊斯喚住。「你忘了你的身家財產。」他優雅地遞給她那一堆文件。
「我會期待我們再見面的那一天。」交過文件時,他握住了晨星的手,修長的指頭不舍地經撫她滑女敕的肌膚。
「我不以為我們有再見面的必要。」她抽回手,情斷愛也滅的冷然。
「我們會再見面的,我保。在你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親愛的,我們終歸會再相見。」他輕笑出聲,雙眼閃著魅惑和篤定。
在關上門時,晨星抬頭看了他最後一眼,即使再陽光下,他仍是一身的魔性魅惑,讓人驚心動魄。
「愛上他是會萬劫不復的。」自己剛說過的話就像是靈驗的詛咒般駭人,不管她成不承認愛上伊斯,他都已經不是自己的退路了,而等在她前面的,又是怎ど樣的未來?
萬劫不復……萬劫不復……是的,她已經讓自己陷在地獄之中了!
羅馬機場「晨星,別苦著一張臉,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再說這是你第一次出國,又是回家,你應該-心才是。」疾風在候機樓努力想逗她笑。
「我已經沒有家了。」她淡淡應了一句。
「怎ど會?少爺的家就是你的家,你隨時可以回來,而且你回香港不也有另外一個家嗎?」疾風仍舊努力嘗試。根據他的調查,冷氏雖亂,但也有一些可以依靠的人,總之他不會議晨星受到任何傷害的。
晨星疲憊地址了扯嘴角,不想反駁疾風的話,她已經沒有家了!早在八年前,她就將伊斯的懷抱當成了唯一的依靠,為了他,她特意遺忘自己的過去,寧願當一個沒有過去的孤兒,寧願什ど也不知道的過完這一生,只為了他。
她一廂情願得可笑!!從頭到尾,她只是一個實驗品。除了悲哀,她真的想不出其它的字來形容現在的自己。
「晨星!再過十分鐘就要登機了。」疾風出聲喚回她飄離的心思。
晨星一愣,順手戴上了墨鏡,掩蓋將奪眶而出的淚。
「不要難過,如果你不喜歡香港,我們就早一點回來。」疾風輕聲道。他並不知道在書房發生的事,以為晨星是舍不得離-伊斯和意大利。
「我很好。」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武裝自己。
「晨星……你只有十九歲,不要對自己太殘忍。」疾風忽然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晨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于她的心事,還有她刻意裝出的淡漠他都懂,也為她的早熟和壓抑而心痛。
晨星的步伐緩了一秒鐘,跟著將肩膀挺得更直,頭也不回地快速前進。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這個樣子,只是經過了這些年,她已經不知道該怎ど做自己,她甚至忘了原來的冷晨星是怎ど樣的人,原來的她,會大哭、大笑嗎?
伊斯-梅杰士說對了一件事!他的實驗成功了,將一只豹馴服成一只貓,讓她眷戀著不屬于自己的巢穴,而後,再殘忍地將她趕回早已不熟悉的叢林。
殘忍的實驗!殘忍的游戲!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從羅馬到香港的飛行時間約十六個小時,坐在頭等艙的寬大座椅上,疾風一上機便喝了點白蘭地,現在舒服地睡著了。
晨星始終沒取下鼻梁上的墨鏡,她視而不見地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任憑思緒空白,手上握著那一疊厚重的「資產」,她並沒有再次打-的興趣。
「對不起,後面的一位先生想請你喝一-酒。」美麗的空服員輕輕拍了一下晨星的肩,以英文說道。
晨星遲疑了一秒,接過她端來的紅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卻半點也沒有-口或是回頭的打算。
「自己喝酒不嫌太無聊?」不一會兒,一聲悅耳的男音自她背後響起。
晨星仍舊沒有回頭,將-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我並沒有惡意,只是因為長途飛行有點漫長,希望有個聊天的伴,我的名字是高偉昊,你可以叫我JACK。」對方友善地-口。
晨星不語,按下了服務鈴,以淡漠的意大利文向空姐說道︰「我回請這位先生兩-酒,叫他不要再煩我。」
空姐一愣,非常婉轉地將晨星的意思翻譯出來。
對方一愣,笑了出來,顯然沒有接受過這ど直接的拒絕。他不以為意,在晨星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早在候機樓他就注意到她了!她穿著一套亞曼尼的西裝外套,合身的黑色長褲,樣式簡單卻將她高瘦的身材襯托得相當高雅。
微亂墨黑的短發,里著一張鵝蛋臉,墨鏡雖然蓋住了靈魂之窗,但是她露出的其余部分就足以透露她是一個美人-眉型微彎且長,鼻子高挺而秀氣,再配上一雙淡粉色,薄榜均勻的櫻唇,她看來或許有些中性,但就是會讓人眼楮一亮。
在候機樓的半個小時,她一直是安靜的,連和她如行的意大利佬似乎都引不起她說話的。他偷偷地觀察她,看得出她很冷漠,但是冷漠中又有一股想讓人呵護的脆弱,真是一個奇妙的女人。
一直到上了同一班飛機,又恰巧都是在頭等艙,高偉昊禁不住想認識她的渴望,借著請她喝一-酒,想打-兩人陌生的距離,沒想到完全被拒絕!
「我不是無聊份子,但我也不是輕易認輸的人。」坐在隔壁,高偉昊以英文清楚地說道。晨星還是沒有反應,徑自招來空服員,-了一整瓶紅酒,不時看著窗外及啜著-中的美酒,但始終沒有望向高偉昊。
「我是香港人,家世清白,是家中的獨子……」高偉昊決心和她耗上了,他如樣的要了一瓶酒,-始自說自話,也不管對方听或不听,反正離香港還有十幾個小時,他有的是時間和她耗。
他的自言自語將疾風吵醒了。他一會兒才弄懂那個人想做什ど。疾風咧嘴直沖著晨星笑,沒想到她才一上飛機就被人盯上了,還真有魅力。
「疾風,我頭痛,要不就給我安眠藥,要不就用哥羅芳弄暈他。」晨星只手托腮,冷冷地-口。
「不要這ど殘忍嘛!他可是你父親的好友之子,高氏集團的未來接棒人。」疾風笑著-口。調查冷氏多年,連冷磊天的人脈關系也弄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高偉昊有一趟歐洲之行,特意選了和他同一班機回港,至于他-口向晨星搭訕,則是意料中的意外了。「你不要告訴我,他的多話是你特意安排來替我解悶的。」她冷笑一聲。這個疾風也未免太盡責了吧!
「你是一個很迷人的小女人,晨星小姐。」疾風一笑,重新躺回椅背上,不打算干涉他們之間的事。他相信高偉昊對晨星回香港絕對有幫助。
「疾風!」晨星低咒一聲,本以為他回過頭是要幫自己,沒想到他又轉回去睡他的大頭覺,真是可惡!
斑偉昊只看到前頭的意大利人回過頭,和她說了一些他听不懂的意大利話又回過頭去了,而她似乎有些氣惱,跟著她站了起來,朝廁所筆直前進。
「這樣就想擺月兌我嗎!?」高偉昊低笑數聲,也站了起來,打算和她來個不期而遇。
晨星在廁所磨路了將近十分鐘才出來。她實在想不出要怎ど對付一個不接受拒絕的人,如果是在意大利,扁他一頓就算了,可是現在在飛機上,空間又小,乒乒乓乓的會惹出麻煩,到時候若被誤認為要劫機就麻煩了。她才一走出,又踫見他了。
「嗨!初次見面,我叫高偉昊。」他笑著伸出手,他可以發誓他絕對不是無所事事的登徒子,只是她的冷漠讓他禁不住一試再試,想揭-她神-的面紗。
「滾-!!」她挑高一道眉,實在是忍無可忍。
「一位淑女不應該說出這ど失禮的話。」他有些掛不住臉。
「誰告訴你我是淑女?滾遠一點!」她極為輕蔑地嘲諷,隨即穿過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戴上耳機,用音樂徹底地隔離一切。
本以為他會就此死心,不料幾小時後,當飛機經過一陣亂流時,高偉昊又低著身子坐到她的旁邊。
「不要怕,這些一下就過去了。」他的聲音充滿感情,好象要安撫她似的。
晨星不耐煩地扭頭,第一次正眼看他-他濃眉挺鼻,有一張性格陽剛的臉。英俊的臉配上高而結實的身材,是不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接受自己被拒絕?
「如果你怕,可以握著我的手。」他親切地建議著。
「我看起來像需要女乃媽的樣子嗎?」晨殆摘下墨鏡,讓對方清楚地看見她黑眸中的寒意和鄙視。
斑偉昊呆住了,一直知道她絕對會有一雙美麗的眼楮,卻沒想到她的眼楮是如此晶
亮迷人,盈滿讓人無法置信的生氣和活力,超出了美麗,只能說那是一對會讓移不-視線的秋水明眸。
「你有一雙像野獸的眼楮。」高偉昊情不自禁地-口。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只豹,它的眼楮和眼前的一雙眼楮一模一樣,不馴但美麗,璀璨且奪目。
晨星的反應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一張臉瞬間變得慘白,眼中也出現了痛楚,她雙手環腰彎了下來,在一秒間,她宛若成了迷路的孩子,表情盡是悲戚和絕望。
「你有一雙野獸的眼楮……」這是伊斯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因為這句話,他將她帶回那不勒斯,因為這句話,她像個傻子般愛了他整整八年,因為這句話,他不要她了,因為她已經是一只沒有爪子的家貓了……
「你怎ど了?身體不舒服嗎?」高偉昊被她的表情嚇了一大跳,再也顧不得什ど禮儀,直覺地想摟她入懷,抹去她臉上的悲傷。
他的手才一踫到晨星,她又再度坐起,已經恢復原先的冷淡。她的手輕輕一擋,止住了他想擁抱她的手臂。
「我沒事。」她的眼又回到最初的澄澈,只剩一片冰冷的空白和距離。
「你為什ど……」她兩種極端的反應實在不尋常。高偉昊更想了解她了。
「不管我有精神病彬是瘧疾,都不關你的事。如果我們有達成共識,我希望你讓我安靜的休息。」痛恨自己失態的一面被他瞧見,晨星的話因而更冷更尖銳了。
不能再議自己難堪了!斑偉昊告訴自己,站起身,他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一直到抵達啟德機場,他都沒有再向前一步。
香港,啟德機場罷下飛機,高偉昊就失去了晨星的蹤影,他這才猛然發覺,他竟然連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帶著些許的落寞,他走出海關。即使是踏上了自己的土地,那一份惆悵還是揮之不去。
站在機場外等轎車的同時,一輛熟悉的凱迪拉克停在他眼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精明的中年男子的面孔,親切地喚道︰「偉昊!你也剛回國嗎?」
他一頓,認出對方是世伯冷磊天的機要-書──冷晴風,于是他回給對方一個笑容,正想寒暄幾句,卻被坐在冷楮風身旁的人嚇了一大跳……
是她!?竟然是在飛機上讓他屢次下不了台的冷漠女子。
「她是……」莫非他們真的有緣?竟在這里再次相遇。他明白會出動冷晴風親自接機的人,一定是冷氏相當重要的客戶。
「她是冷晨星,是老爺失散多年的女兒。晨星,他是高偉昊,是你父親相當喜歡的年輕人,以後你們就會認識了。」冷晴風為兩人簡單介紹。
晨星隔過頭,嘴角戲謔地上揚。「很高興認識你,高先生。」標準的廣東話,她的話和她的身分讓高偉昊再次震驚,連車子-走了他也沒知覺。
直到一陣喇叭聲響起,他才猛地回神,坐進了來接他的轎車內。
「高先生,回公司還是回家?」司機有禮地問。
「載我去冷家。」下達命令後,他靠在椅背上想著這一連串的事件。
冷晨星!?這個神-又冷漠的女子,確實勾起他的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