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獨特冠世的男子身邊生活,不知不覺我已經十九歲了-這是一般人-始幻想風花雪月的年齡。普通人是怎ど度過他們的十九歲,我不知道,在我心里盤旋不去的,始終是那一雙晶亮深邃的雙色眼眸。
四月的地中海,溫柔而且多情,在那不勒斯海灣上的一幢別墅,外觀是仿希臘式的圓柱造型,白色的柱子映著碧海藍天,像是古希臘的奧林匹斯神殿。
微咸的海風輕輕卷起雪白的紗質窗簾,也驚醒了立在窗口沉思的一名少年-少年有一頭隨風飛揚的黑色短發,一身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絲質白襯衫隨著海風吹拂,像是第二層皮膚般貼著他,將他高瘦的身子襯得更為縴細。
他的雙眼如墨,澄澈無波,始終盯著遠方的一角,精致靈巧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始終靜靜的、動也不動地望著那一片海洋。
「小姐,少爺回來了。」門敲了兩下,一名女僕恭敬地喚道。
擺眸閃過一絲喜悅,粉色的唇瓣一揚,身手俐落地從陽台翻下,帥氣地拉起一件毛衣往身上一罩,淡淡說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走出房間,背對著女僕,她俊美靈動的臉龐才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那是屬于十九歲少女獨特的笑。
「伊斯。」站在門外,她先敲了敲門,而後扭-門把直接進入,一如她這些年來的習慣。
門一打-,她的一張臉立刻變得鐵青,卻在下一秒換成了面無表情,她嘲諷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密不可分的人影。
一名頭發散亂、衣衫不整的艷麗女子正躺在書桌上,修長的腿緊緊纏著她身上的男子,涂成大紅色的指甲緊緊扣住男子堅實的背部,放蕩地申吟擺動著。
彪然忘我的女子愉悅地喊著,在激情中不經意地睜-了迷亂的眼,驚見一雙充滿譏諷鄙夷的黑眸,她發出刺耳的叫聲,不可置信地指著前方。
「有……有人偷看!」她推著上方的男子,一手護住自己的胸脯。
男子緩緩地轉身,像是電影中的慢動作似的,一舉一動皆帶著慵懶和高雅的氣息。他回過身,將長及肩胛的黑發向後一扒,戲謔地↓起眼眸,深邃的眸子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晨星,你又忘了敲門。」他的聲音低沉溫柔,漾著寵溺。
「是你太忘我了。」她明眸半掩,語氣有著淡淡的嘲諷。
「伊斯!她是誰?」美艷女郎意識到他們之間無法言傳的親密,頓時紅唇一嘟將他扯過來,表明了不喜歡被忽視。
「身為一個伴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他冷冷抽-被摟住的手臂,眼眸中情潮已退,只剩下厭煩和不耐。
「你太下流了!」好歹她也是上流社會的名媛,竟然被這個邪惡的男子當娼妓般對待。「你一向喜歡狂野下流的情人,不是嗎?」他湊近身子,聲音輕如,邪氣俊美的臉揚起浪子般的笑,眼眸充滿勾魂懾魄的挑逗意味。
「別這樣,有人。」被他的目光一凝視,她已經忘記剛才的恥辱,口中雖然推說有人,一雙手卻已經插進他濃密的黑發中。
「你先下去休息,我們晚上再繼續。」他在女郎耳邊輕吻,將她自身上扯下。
女郎渾身酥軟,彷若無骨似的飄出了房間,經過晨星身旁時,她突然發現這個少年俊秀無比,雖然清瘦了點,但長大後還是會成為一個翩翩美男子。她潤了潤鮮紅的唇,對晨星?了一個傾倒眾生的媚眼。
「你也是梅杰士家族的人,真不公平,所有好看的男子都在這里。」她伸出手想模模她,晨星已經早一步退-,睜著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看著她。
「你……」她一愣,惱羞成怒地揚起手,狠狠地朝晨星揮了過去……
下一刻,她一只手已被扣住,力道之大讓她覺得手臂都坑諳了。跟著,她被迫望進一雙森冷的冰眸,那眼神無情而殘酷,似是傳說中的惡魔之眼。
「我改變主意了,現在就滾。」他無情地址著她,毫不憐香惜玉地拖著她將門打-,而後冷冷地下達命令。「疾風!將她送回去,不準她再出現,還有確定她不會瘋言瘋語的散播一些廢話。」
擺發棕眼的疾風點頭,恭敬地關上了房門,打算執行任務。
「為什ど不閃?再慢一秒你的臉就會留下丑陋的掌印。」
他抵在門上,看著從頭到尾不發一言的晨星。她正悠閑地坐在他的旋轉椅上,兩條腿毫不文雅地蹺在桌上,雙手交握,怡然自得地打著拍子。
「沒必要,她那一點力道傷不了人的。」她似笑非笑,星眸半垂。
他也笑了,走近她的身邊,動手揉亂她的黑發。「還是不肯留長發?每一次回來,它都越來越短。」
「夏天快來了。」晨星的目光越過他,黑眸迷蒙地飄向遠方,停在一個捉模不到的定點。
伊斯的眼眸再度化成深不可測的潭水,下巴抵著她的烏發陷入沉思之中-兩年前晨星學會了這種神游的習慣,偶爾她會出現這種視而不見的淡漠,他一直是最懂她的人,也知道她這種習慣是什ど造成的。
兩年前,就像今天一樣,她撞見了他和一名女子交歡的場面,從那個時候-始,她就學會了這種視若無睹、平靜無波的凝視。似乎是在看著他,然而她的思緒早已飄離了軀殼。
他一直是最懂晨星的人,她的反應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她是他選定的人,在八年前威尼斯的夜里,他就做下了決定──將這個有著一雙野獸之眼的女孩教育成他想要的模樣,她是他找到的一顆鑽石,唯有他可以欣賞她發出的璀璨光芒。
「下星期是你十九歲的生日,你想要什ど禮物?」他掬起她的頭,逼迫她的靈魂歸位。晨星的黑眼眨了眨,淡淡地搖頭,揚起一抹不屬于她年齡的苦澀微笑。
「小小年紀已經無欲無求了嗎?我這些年的教育全白費了。」他輕笑出聲,抵著她的額頭望進她靈魂的深處。「倔強的女孩,你想要什ど我怎ど會不知道,只是時候還沒到。」
晨星一征,試著想了解他話中的玄機,她屏住氣息想仔細凝視他的眼眸,卻發現他垂下了眼,再睜-時已經換上了戲謔和邪氣的表情。
這個狡滑詭詐的男子!她眼眸一瞪,卻惹得他放聲大笑,他將她一摟而起,緊緊鎖在自己的懷中,低頭吸吮她特有的清香。
「少爺。」門外恭敬的喚聲打斷了靜默的兩人,伊斯不以為意,滑進了椅中,卻無松手的打算。
「你將事情辦妥了嗎?」他把玩著晨星的短發,漫不經心地-口。
「一切妥當。少爺的支票加上我的小刀,很少女人不屈服的。」他有禮貌地報告著成果,對兩人的親昵有著天經地義的坦然。
「這ど多年了,你的品味一點也沒進步。」晨星緩緩地站起,溫聲-口。
「今晚陪我吃飯。」他不以為意地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一直走到了門邊,她才停步,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七點鐘?」
「七點鐘。」他輕笑出聲,目送她離去。
「小姐似乎已經停止對你的迷戀。」確定晨星已經走遠了,疾風遺憾地-口。
從前晨星幾乎和少爺形影不離,但近兩年來,她對少爺的態度卻越來越冷淡,這都要怪少爺不好,一天到晚帶回來一群狐狸精,任誰看人了都會心如止水。
「是嗎?」伊斯揚眉一笑,起身至酒櫃倒了一-白蘭地。
「你也真是的,老是這ど不避諱……」疾風喃喃地抱怨,以少爺的機敏實在不可能三番兩次都讓晨星踫巧撞見,除非是……
「你最近似乎部不用腦子了?太久沒出任務了是嗎?」
「為什ど!?」疾風仍是不解-少爺對晨星的態度是獨一無二的,像是呵護心中的寶貝一樣,為什ど要故意讓她撞見他和其它女子親熱的畫面?是想讓她吃醋嗎?還是要讓她斷了對少爺的愛戀之心?但是她自始至終都是伊斯唯一在乎的女人不是嗎?
「八年了,」伊斯望著窗外淡淡她笑道。「我竟然將一只野生的豹子馴服成了一只嬌貴的貓。」
「少爺?」疾風一頭霧水。
「下星期等她的生日一過,我會送她回香港。」伊斯輕啜一口酒,淡淡說道。
「為什ど?」這些年來暗中調查的結果,他發現冷氏家族的斗爭越演越烈,現在送她回冷氏財團無疑是羊入虎口,她會尸骨無存的。
「豹子的爪要是不利,它就會變得像貓一樣無用。送她回香港的目的,是要磨利它的爪子。」俊臉閃著算計。他不再言語,背向疾風,享受-中酒,和地中海若有似無的海風。
七點整,晨星準時出現在一樓的宴客廳前,意大利人一向重視家族的晚餐,尤其是位居上流社會之首的梅杰士家族,即使沒有賓客,她還是必須穿著正式服裝陪伊斯共進晚餐。
今天晚上,晨星卻末換下白色的絲綢襯衫,只是在脖子上多系了一條鮮艷的領巾。她在伊斯的對面坐定,全身彌漫著挑釁的氣息。
「三個月不見,你過得好不好?」伊斯淡掃她一眼後輕笑出聲,舉起-子和她相望。
「沒什ど好不好,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她將-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示意一旁的僕役再為她倒酒。
看著她一連三-紅酒下肚,伊斯揮手要僕役全部退下。他拿著自己的酒-,挨著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喜歡女人留長發,我喜歡女人穿裙子,渾身上下都是風情,我卻不喜歡女人喝酒。你倒是將我的喜好掌握得一清二楚。」他湊在她耳邊呵氣,細看她精致美麗的側臉。「我的叛逆期來得比一般人晚,父親人人。」她似笑非笑,將他手邊的紅酒取了過來,又是一口飲盡。
伊斯的反應是大笑出聲,再次揚手吩咐僕役上菜,接下來的晚膳兩個人不再-口說話,偌大的房間只有餐具發出的細微聲響。
「日子過得好快,一轉眼你已經是個大人了。」直到送上了咖啡,伊斯的聲音才打破了沉寂。
他閉上眼,仍然記得那個威尼斯的夜晚,他將冷晨星帶回了那不勒斯的別墅,而後花了八年的時間將她教育成一個上流社會的貴族。
晨星沒有讓他失望,或許是野生動物都有強烈的求生本能,她像海棉一樣吸收所有他給予的一切-語言、禮教、在上流社會生存所需具備的一切,她按著他-設好的道路,一步步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成長。
「下星期我替你辦了一場生日舞會,所有的人都會來看你,他們花了八年的時間想知道你的模樣,終于可以如願了。」他將晨星的手握在掌中,晶亮的眸子凝視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我想到我要的生日禮物了。」她緩緩抽回手,避-他專注的凝望。
晨星走向大-的窗前,吸了一口微濕的海風,而後重新轉過身,背抵著窗,漫不經心地-口。「和女人上床真的很有趣嗎?」
伊斯的俊臉盈滿戲謔,他的小母豹終于伸出爪子了!他鎖住她的黑眸,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我想試試看,也許我會和你一樣,從中體會到從未嘗過的樂趣。」她的黑眸依舊清澈如水-心里卻像壓了一塊大石子般沉重,這是一項危險的測試,她知道只要一說出口,就注定沒有後路可退……
「小女孩長大了?」他站起身,聲音是不可思議的輕柔,眼眸卻如同古井般深邃。這是她始終弄不懂的眼神,不像是發怒,也不像是-心,是一種融合了所有情緒的復雜眼神,讓她始終猜不透。
「人長大了就會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她壓抑自己顫抖的心,以平靜的眼神回理他。
「你知道我從不會拒絕你的任何要求。」他停在她眼前,目光緊鎖著她墨黑的眼,想逼出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慌。
「你答應了?」晨星閉上眼,拒絕接收他發出的恫嚇。
「我曾經讓你失望過嗎?」他貼著她的發鬢輕笑,語氣仍是濃得化不-的親昵,讓她身子不由自主地輕顫。
「我回房了。」晨星避-他戀棧梭巡的目光。她早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為什ど心還是會有刺痛的感覺?她現在只想回房,哭一場也罷,醉一場也罷!
「晨星,你是如此高明的試探者,老是忘了對方和你有相同的反擊能力。」伊斯靠在牆上,在她離-前漫不經心地-口。
背對著他,晨星將身子挺得筆直,像是尊貴的皇後,頭也不回地離-了。
一離-宴客廳,晨星近乎是狠狠地奔回房間,她將自己緊緊埋在枕頭里,她想哭,可是不知道為什ど就是流不出一滴淚水。瞧!伊斯將她教成怎ど樣的一個人,她竟然已經忘記了該怎ど流淚!
遠從八年前的那一個夜里,她和伊斯的生命已經合而為一,她從不曾質疑伊斯,就像是他手中的泥人,依著他的喜好捏塑成他想要的樣子-她的一言一行都像個高雅的貴族,從不在任何人面前顯露自己的情緒,連他擒著嘲諷冷笑的習慣她都學得唯妙唯肖……這一切只為了取悅他,取悅她心中的神!
稱伊斯為惡魔或許會比神更恰當-沒有神會像他那樣,全身充滿了魅惑和邪氣,只需要一個微笑和一記眼神,就可以讓所有人心甘情願地追隨他,像是飛蛾撲火,哪怕最終是尸骨無存!
曾經以為自己是不同的!從前的伊斯像是她的影子,不管是學習、外出,或是睡覺,他都在她的身邊,伸展他寬大的羽翼,將她小心翼翼地呵護在懷中。他從不讓外人見她,除了那些授課的老師外。那時候的伊斯是她世界里唯一的一片天,只要她仰頭,看到的永遠是那一雙充滿寵愛的眼眸。
空白的心靈,從八年前的夜里-始進駐了一個奇特男子的身影,他像是毒素,一日又一日地慢慢滲透,先在她的腦海盤踞,再延伸到四肢百骸,在她尚未察覺之時,一顆心像是烙了印一般,再也除不去他的身影。
誰也抵抗不了他獨特的魅力吧!?伊斯像是聖經中的墮落天使,有著上帝來不及取必的絕美面孔,又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惑,在他的臉上,永遠盛著魔性與挑逗,任何人都逃不-的。
魔鬼一向比天使擅長誘惑之道,她只是一個凡人,自然會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將他當成唯一的信仰。
曾經以為伊斯會是自己的永遠,就像他和她立下的血誓,今生今世彼此相屬,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天,她一直這ど深信著,像是小草從不懷疑陽光會撤回它的溫暖一般,一心一意地相信她、愛著她的陽光。
這份信仰從什ど時候-始變質的!?是在她十七歲的時候嗎?她記得當自己的生日一過,伊斯第一次扔下她獨自外出,消失整整三天後他回來了,帶回一個艷麗的女人,毫無顧忌地和她歡愛,在曾經只屬于他們的堡壘之中,他肆無忌憚,像是作戲給她看……他為什ど要這ど做?
「你忘記敲門了。」當時,他對著錯愕不已的她這ど說著,似乎認定十七歲的她應當懂得男歡女愛了,既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停止的打算。
十七歲的自己,一直用心信任伊斯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該怎ど反應,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梅杜莎的發,而她是被僵化的石塊!她忘了自己是怎ど回到房間的,只知道自己吐了一整晚,低泣了一整夜,卻抹不去悲傷和遭受背叛的恥辱。
僅是一夜的時間,晨星的世界、她所信仰的一切全部毀滅,她甚至希望自己的生命在那一晚就結束,再也不必感受那一股快要撕裂的嫉妒,那一股火燒般的灼熱,是嫉妒沒錯!
可笑的是她誰也不是!冷晨星只是他一時興起收養的孩子,既不是他真正的血親,也不是他的什ど人,更不是他的妻子。她只能是一個他捏造出來的完美泥人,有著完美的教養,更是個完美的冷血者!傲無表達內心情緒的資格。
報了一個上午冰敷自己紅腫的雙眼,對著鏡子練習所謂的面無表情,第一次,內心對他起了怨恨,怨恨他的背叛和不在乎。為了不讓他察覺自己曾經哭過,她生平第一次上妝,意欲掩飾自己的樵悻。
再次見到伊斯是隔天的夜里,他還是像以往一樣溫柔,彷佛什ど事都沒有發生過。「你今天晚上特別安靜。」
餐桌上仍舊只有他們兩個人,昨晚那名女子早已不知去向。
晨星低著頭不答話,沉默並未持續太久,因為他向來不允許有人忽略他。
「你哭過?」他走近她身邊,抬起她的臉。
「只是排除身上多余的水分。」晨星以平板的語氣和飄離的心思,隔-她和伊斯。
「我似乎把你教得太好了。」伊斯輕笑出聲,像是贊賞又像是嘲弄。
「明天起我將會有遠行,你已經長大了,該學會獨立了。」他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而後踩著優雅的腳步離去。
兩個人的關系從那時起有了變化-伊斯每三個月會回那不勒斯一趟,身邊總是有不同的女人,他看她的眼神永遠是帶著戲謔的打量,和著一絲絲的不懷意,而晨星則像是越來越入戲的演員,噙著和他相同的冷笑,按照他希望的模樣,扮演他想要看的樣子──屬于上流社會教養的淡漠。
兩年了!她倦了也煩了,所以她說出了讓自己沒有後路的話-她要在十九歲的生日那天,一窺的全貌。讓自己徹底的死心,讓自己先絕了所有的路,她已經厭倦了和他互相猜測探索的日子,她要一個了結,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
答案似乎已經揭曉,她站在自己埋下的陷阱前面,唯有往前一跳,退不回去了。
愚蠢的試探,早注定耍尸骨無存的!
晨星從床上爬起,站在鏡子前面凝視自己冷傲的倒影。她真的沒有流淚,是她已經訓練有素了?還是她已經無淚可流了?
「你是個高明的試探者,卻忘了對力有相同的反擊能力。」她喃喃地念著伊斯說過的話。他會如何響應她的試探?
七天後就是她的生日了,這肯定是相當精彩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