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霓莫名其妙地成為服侍凌宇塵的「小廝」。
柏員外對凌宇塵的「救女之恩」,感激得五體投地,更將他接進了洞庭山莊最豪華的客房。
每天差人送來山珍海味不說,各式各樣的補品更是一擔又一擔地抬進了後院。
對于賀員外的心意,凌字塵全部「照單全收」,只除了一項——舉凡煎藥喂飯、更衣換藥等貼身工作,他只願意讓他的「小兄弟」藍若做,婉拒了賀員外精心挑選的所有丫鬟。
「賢弟!我口渴了。」此刻,凌宇塵躺在床上,怪腔怪調地喚著。
門「啪」一聲推開,藍若霓瞪著他,手上正拿著藥材,顯然正準備替他熬藥。
「你不要太過分!」她氣紅了臉,這幾天來,他的要求越來越多,就差沒要她談琴舞劍來解悶了。
他看見她手上的藥,得意地笑了。
「你很關心嘛!」
「少臭美了!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俏臉一紅,她轉身就要離去。
「若霓——」眼看她又想躲開,他急得大叫。「你不要走,我是真的有事……」他做勢要下床,跟著「砰」一聲跌到了地上。
「你這個人——」她听到聲響後,直覺地回頭,竟看見凌宇塵四肢成大字型躺在地下。
她快步走過去,才發覺他平躺在地,黑眸閃著促狹的笑意,正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我想我的腳受傷了。」他無辜地眨眨眼。
藍若霓賞給他一記白眼,這家伙簡直比豆腐還容易碎!他真的是天帝的得意助手嗎?為何隨便一跌就受傷了?忽地,她眨起眼,想起他以前的惡行——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他耍弄,既有前車之鑒,她不得不小心。
「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好狠心,也不想想我是為了誰才變成今天這個模樣?」他又提起了脅迫她的王牌。
「‘施恩不望回報’這句話對你沒意義嗎?」她咕噥出聲,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讓凌宇塵替她擋了那一劍,現在可好了,他咬著恩人這個名目對她予取予求,只怕會繼續糾纏下去。
「我只知道有良心的人,都是‘以身相許’來報答救命之恩的。」他嬉皮笑臉地撐起上半身,等待她伸出援手。
「無賴!」她低啐,不情願地伸出手。
「謝謝。」他不以為意,將全身的重量掛在藍若霓的肩上,明目張膽地將頭湊進她的頸部,吸吮她的淡香。
「凌宇塵——」她一邊扶起他,一邊警告他不可輕舉妄動。
他邪邪一笑,伸長手臂,將她摟得更緊,還在她耳邊輕輕呵氣,低聲道︰「若霓——你好香。」
藍若霓俏眼一翻,抓住他不規矩的手,肩膀力道一施,旋即將他高大的身子扔上床。「你生氣的模樣十分迷人,輕嗔薄怒的表情,更增三分麗色。」他忽地勾住她的脖子,將她壓入懷中。藍若霓伸手抵抗,卻被他壓得更緊。
「噓!窗外有人。」他小聲地解釋。
背中的藍若霓一僵,果真靜止不動了。凌宇塵露出得意的笑容,光明正大地享受美人在壞的滋味。
「凌大哥!」門「砰」一聲被推開,來者正是賀員外的掌上明珠——賀梅心,她看見凌宇塵摟著他的兄弟「藍若」時,一雙眼立刻噴出了嫉妒的火花。
「有事嗎?」凌宇塵不理會懷中人的掙扎,笑著看向賀梅心,絲毫不覺得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
「他在幫你換藥嗎?為什麼整個人貼在你身上?」賀梅心冷哼。她始終無法對藍若產生好感,一個比女人更美的男子,看來就是不順眼。
藍若霓聞言,以手肘撞向凌宇塵的肋骨,後者痛呼一聲,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開懷中佳人。
「你好好休息,我替你煎藥去了。‘大哥’!」藍若霓警告性地瞪他一眼,臭著一張臉離開。
凌宇塵的目光緊追著她的背影不放,就連關上門了,他的目光還是舍不得移開,直到一張充滿怒氣的臉躍至眼前,他才想起屋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賀姑娘,有事嗎?」他淡然一笑。
「凌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有必要這麼生疏嗎?」她體貼地遞上一杯茶,乘機坐上床沿︰「你現在是個英雄,我爹爹對你更是贊不絕口,你可知道,他從來沒這麼欣賞過一個人。」
柏梅心雙眸含情,含羞帶怯地將綿綿情意傳給眼前的男子;當他如天降神兵般出現在荒野,英勇地救了她一命之後,她已將整顆心給了凌宇塵。他氣宇軒昂、俊美無儔,對于這種外貌內涵皆屬不凡的男子,她想盡辦法也要成為他的妻子,讓他繼承「洞庭山莊」。
凌宇塵眼一掃,已明白她在想些什麼。或許他該想個法子,讓這個懷春少女對他死心,否則礙手礙腳的她,肯定會阻礙他的調查計劃。
一陣敲門聲正巧打斷了賀梅心的表白。
藍若霓捧著一碗藥走進來。
又是他來壞事?!柏梅心兩道眉緊緊皺成一團。
「賀姑娘,謝謝你來探視,我累了,恐怕不能再陪你聊天了,真不好意思。」
正主兒一上場,凌宇塵馬上趕人。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賀梅心勉強一笑,狠狠地瞪了藍若一眼,後者一無所覺,只是盯著那碗快滿出來的藥。
柏梅心忽生一計!扭著腰和藍若擦身而過時,她不經心地朝對方的手撞過去。
「唉呀!」賀梅心驚呼一聲假裝跌倒,等著那碗滾熱的藥灑在自己身上,到時她就可以得到凌宇塵的安慰,更可以看見藍若捱罵的慘況。
然而,等了又等,什麼也沒發生。她不禁睜大雙眼,這才發現自己以很不文雅的姿勢跌坐在地,而藍若還是好好地捧著那碗藥。
「你沒事吧?」藍若淡淡地詢問,清澄明亮的眼卻蘊滿嘲弄和笑意。
藍若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柏梅心連忙起身,慌張地奪門而出。她需要再想個辦法來對付藍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把凌宇塵讓給那個娘娘腔的美少年。
「你嚇壞她了!」凌宇塵笑了笑。剛才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是藍若霓用腳踢起下墜的碗,保住了那碗藥。
「我花時間熬的藥,沒理由浪費掉。」她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地遞給他那碗藥,就是不看他一眼。
「這是什麼藥?」他低頭聞了聞,看她一臉心虛的樣子,難不成熬了碗毒藥?
「你不想喝就算了!」她伸手欲奪回藥碗。
凌宇塵伸手一攔,順勢拉她坐了下來,嬉皮笑臉地道︰「你熬的藥,說什麼我都會喝的。」他黑眸含笑地瞅著她,而後喝了一大口藥。
他濃眉一緊,表情頓時變得痛苦萬分。
藍若霓匆匆起身,在離去之前,冷冷地扔下一句︰「良藥苦口,你休息吧!」
她才一起身,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抓回。她兩只手被凌宇塵扣住,而他結實的身子則壓在她身上,防止她逃跑。
「這樣就想逃?」凌宇塵加重力道,制住她扭動的身子。
「放開我!藥方里面本就有黃蓮,你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藍若霓辯解,她只不過是……將黃蓮多放了三倍。
「你當真照著藥方做?」他根本不相信藍若霓的話。喝下一大口媲美膽汁的苦藥,使他心里泛起了熊熊怒火。
「我只是……調整了一下比例。」她第一次看到他變臉,覺得很過癮。哼!就不信整不到他!
「我也讓你嘗一嘗良藥苦口的滋味。」他單手扣住藍若霓的雙腕,另一手端著藥碗,猛喝一大口,而後毫無預兆地低下頭,密實地封住她的紅唇。
藍若霓還來不及反應,就被迫飲下自己的杰作,藥汁苦得讓她拳打腳踢,拚命掙扎,但凌宇塵使勁扣住她,一滴不漏地將苦藥喂入她口中。
凌宇塵原先只是想讓她了解她的玩笑有多惡劣,可是當他一吻上藍若霓那柔軟的唇瓣後,教不教訓她反而是次要的事了。將苦藥全數灌入後,他的舌也乘機侵入她的口中,源自心里那股莫名的騷動,迫使他開始挑逗她,讓她接受自己的熱情。
他的吻狂熱而饑渴,凌宇塵絲毫不給她退縮的機會,他要藍若霓牢記這個吻。不知過了多久,凌宇塵才不情願地抬起頭,凝視身下的藍若霓;晶瑩如玉的粉頰已染了紅霞,檀口紅艷,明眸似水,神態佣懶,一副不知身在何處的迷惘模樣。
「我覺得神清氣爽,舒服極了,美人香唇的療效,果然效果驚人。」他邪邪一笑。
藍若霓一愣,隨即對著他溫柔一笑,笑容如春花初綻,嬌美難言。她緩緩地掙月兌他的束縛走下床,復又回首,一雙手臂輕柔地覆上他的肩頭。
「凌宇塵。」聲音既嬌又媚。
「什麼事?」他為她的嬌笑失了魂,只能跟著傻笑。
「下次你再這麼做,」她湊向前,吐氣如蘭。「我會讓你半年內下不了床!」
刷一聲,她將他整個人自床上扯起,旋即往地面摔去,跟著表情憤慨地離去。
凌宇塵平躺在地。他被摔得頭昏眼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甩門而去。
痹乖!藍若霓果然夠狠,他狼狽地爬起來,知道就算喊破了喉嚨,她也不會進來扶他。
他認命地爬上床,嘴角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雖然被摔得頭昏眼花,但他卻認為相當值得——至少他的吻能影響到藍若霓。
他不要和一個態度冷淡,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的冰山美人相處,所以只好強吻她,要她不得不在乎他的存在!
他即使耍盡一切手段,也要奪得這個火焰般的美人兒的芳心。
接下來的幾天,凌宇塵根本見不著藍若霓,看樣子他的確是惹毛她了!
藍若霓仍舊親手煎藥,而且份份必有黃蓮,吃得他苦不堪言;更令人氣絕的是,她竟將送藥的重責大任交給了賀梅心。
從此,賀小姐三不五時地逗留在他的房里,又是噓寒,又是問暖的,弄得他煩透了,後來他只得點了她的睡穴,時問到了再弄醒她,然後像送瘟神般地送她出房門。
曾經以為為藍若霓受傷是追求她最好的方法,然而現在卻成了他的絆腳石,唯今之計,只好希望腳傷早日康復了。
數日後,凌宇塵的腳傷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今日,他梳洗過後,準備外出尋找藍若霓。她整整避了他七天,看來,這個女人挺會記仇的。
「凌大哥!」門一開,就踫見了賀梅心。他嘆口氣,無奈地讓她進房。
「你已經完全康復了嗎?」她又驚又喜,此時她發現站立在眼前的凌宇塵更加高大迷人了。
「是啊!這段日子多謝你的照顧。」
「哪兒的話,你腳傷剛好,想去哪里?」賀梅心神情有點慌張,就怕眼前的金龜婿會離開自己。
「我和義弟打擾貴府多日,現在也該離開了。」他臥床療傷,本想藉此引出洞庭山莊中的魔族爪牙,但他臥床半個月以來,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
「賀姑娘是否可告訴我義弟藍若現在在哪?」
「你似乎很關心令義弟?」又是藍若?氣死她也!
「既然結拜,他就是我的責任,再說他這個人涉世未深,我總得多護著他。」
凌宇塵淡淡一笑。
涉世未深?!柏梅心疑惑地揚眉,看藍若那一副冷漠、內斂的模樣.倒看不出是個需要保護的小女圭女圭。
「你這麼關心他,怎麼不替他找個嫂子?」她害羞地垂首,就沒主動求親了。
「我當初曾立誓,除非義弟先成家,否則我是不會娶妻的。」凌宇塵四兩撥千金,將成婚之事推得一乾二淨。「什麼?」賀梅心頓失風度,驚叫一聲。
「失陪了!」凌宇塵似笑非笑,瀟灑地離開。
留在原地的賀梅心氣得牙癢癢的,她愈想愈不甘心,登時提起裙擺,氣沖沖地離開。
怒氣沖天的賀梅心在回房的路上,正巧在庭園遇到藍若。
他仰頭看天,風吹衣襟,神態縹緲似仙,如果他是女兒身,幾乎可比擬為霓裳仙子了。賀梅心想,幸好他不是女人,否則自己根本就沒有勝算!
想到了凌宇塵剛才的話,她忽然靈機一動︰也許只要替藍若找到一個妻子,她馬上就可以當凌宇塵的妻子了。
柏梅心暗笑一聲,對自己的聰明才智簡直是佩服極了。
她立即換上一張笑臉,親切地上前喚道︰「藍若大哥,原來你在這,我找你找好久了呢。」
藍若霓不語,不知道眼前的人又想要什麼詭計,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倒想看看賀梅心又想玩什麼把戲。
「是這樣的,凌大哥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是嗎?」她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這段日子,我終于有機會回報凌大哥的救命之恩,也謝謝你讓我親自照顧他,我真是太高興了。」
柏梅心以為是藍若看出她對凌宇塵的痴情,才好心地退讓,卻不知兩人曾發生過「黃蓮藥方」之事。
「你高興就好。」她不甚感興趣地背過身,仰頭欣賞頂上的白雲藍天。
「是這樣的,」她-起雙眼,開始貫徹自己的計劃。「為了表示我的謝意,請接受我的招待。」夜半時分,凌宇塵躺在床上打算就寢時,一條人影倏地快速朝他沖過來。
「是誰?」他伸手一撥,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甜香。
「若霓?」他一愣,點上了燭火再細看一遍,果然是她!
藍若霓雙頰似火,嬌喘不已,似乎在忍耐極大的痛楚。
「凌宇塵!我好難受。」她申吟出聲,皓齒緊緊咬著下唇,汗水一滴滴落下。
「你怎麼了?」他一急,連忙探向她的脈搏,發現她的體溫正急遽上升,脈象混亂,卻沒有中毒的跡象。
「我不知道,我好難過。」她頻頻搖頭,卻無法令頭腦清醒,全身像著火似的難受。「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吃了什麼東西?」他扣住藍若霓,決定查個清楚。
「賀梅心……她給我一杯酒,我喝下後,就睡著了……」她不停地掙扎,覺得全身燥熱難耐。「醒來後,我身邊只躺著一個赤果的女人。」
藍若霓再次捧著頭,痛苦地申吟。
凌宇塵此時斷定,肯定是賀梅心讓若霓服了媚藥之類的東西,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半晌後,他低咒一聲,想起了自己隨口編織的謊言——除非藍若先娶妻,他才會娶妻……該死!沒想到賀梅心竟當真了,還用下流的方法讓藍若霓喝下了滲有媚藥的水酒。
「凌宇塵,你快點想辦法!我快死了!」她的發絲散亂,衣服因燥熱而滑下了肩頭,的肌膚發出晶瑩的玉色,配上她微紅的容顏,更是形成了一幅誘人的景象。
「這沒有解藥。」他試著解釋,心也開始慌了。冷淡若冰的藍若霓已使他難以抵抗,現在她這副撩人的模樣,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怎麼可能沒有?」她又吼又叫,一邊在心里咒罵,這個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他難道看不出她已經快死了嗎?
「是真的沒有啊!」他無奈地道。
「我不求你了,我找別人!」她一咬牙,就要往外沖。
「等一等!」凌宇塵一伸手,即刻將她整個人拉回床上。
打死他也不能讓她出現在別人眼前。他再次慶幸自己是若霓第一個求救的人,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放開我!」她奮力掙扎,只覺得全身似乎要化在他懷里似的。她抬頭想詢問凌宇塵,卻被他吻住了。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藍若霓只覺得心中的火焰迅速平息,不由自主地,她張開嘴歡迎他唇舌的入侵,企圖讓這股燥熱平息下來。
凌宇塵申吟出聲,現在的她熱情如火,就像一團火焰,輕易地將他的燃至最高點。
「若霓……」他從中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只見她星眸半掩,雙手仍摟著他,嬌胴不住地顫抖。
「你喝下的是媚藥!」他雖然渴望得到她,卻不是在她神智不清的時候。
「媚……藥?!」她似懂非懂,只知道凌宇塵停止吻她後,她體內的火焰又瘋狂竄起。「所以,你才會有這些異常的舉止,我想,我還是點你的睡穴,看你睡一覺後會不會好一點。」
他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嬌軀扯開,避免自己想入非非。
「剛才你吻我的時候……我覺得好多了!」她坦言,雖然不明白原因為何,卻感覺得到他減輕了自己的痛苦。「我不能佔你的便宜。」他頻頻冒汗,面對嬌美動人的藍若霓,真的是苦不堪言。
體內的火焰再次竄起,她渾身一震,立刻貼向凌宇塵,並主動獻上紅唇,期望他能再次撲息她體內的烈火。
「若霓……」他的理智與情感交戰不已。
「不要說話!你的吻讓我感覺舒服多了。」她貼著他的胸膛,發現自己十分依戀這種溫暖、舒服的觸感。
凌宇塵捧起她的臉,以最後的理智道︰「如果你要持續下去,就不只是親吻能解決的。」
她不為所動,仍是貼著他。
「你明天一定會後悔。」他看著她,記起上一回吻她時被狠狠地摔了一次,倘若真的佔了她的身子,他的命可能也不保了。
「我不會後悔,只要這討人厭的燥熱趕快退去,我什麼都願意。」她皺眉,堅定地道。
凌宇塵不再猶豫,一邊以火熱的吻挑逗她,一邊無聲地除去兩人身上的束縛。
直到接觸到他堅硬的胸膛時,藍若霓忽地睜開雙眼,語氣充滿了迷惘。「你為什麼月兌衣服?」
「你想要減輕痛苦不是嗎?」他低笑出聲,隨即從粉頸開始,逐一印下火熱的吻。
直到她停止了扭動申吟,凌宇塵才回到她的紅唇,將她的吟哦嬌喘全數吞沒。
炙熱的黑眸緊緊地鎖住背中的女子,他淡淡一笑,將她的手繞在自己肩上,輕聲道︰「過了今晚,你就只屬于我一個人。」他俯,再也不給她反悔的機會。
他用自己的吻在她身上烙了印,從今而後,藍若霓就是他的妻子,永遠逃不開了!天色乍亮,凌宇塵就被門外的敲門聲喚醒,他往床內一看,藍若霓仍兀自沉睡,並沒有被聲響弄醒。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套上了外衣,滿臉不悅地開門,瞪向擾人清夢的來者。
「是你!」
柏梅心一臉歉意地站在門外。
「我想告訴凌大哥一件事,昨晚我見到藍若摟著一個婢女,進了一間房,他一整晚都沒出來,我有點擔心……」
柏梅心背誦著練習好的台詞,就等凌宇塵和她一起去「抓奸」。
「不勞你真心,藍若一整晚都在這。」他神秘一笑。
「什麼?」賀梅心尖叫出聲,兩個男人不但共處一室,其中一個還喝下了含有媚藥成分的水酒……他們兩人果然有不尋常的關系,想到這個神氣俊朗的男子,竟有「斷袖之癖」,她整個人不禁搖搖欲墜,成親的美夢頓時幻滅。
「請你放低音量,不要吵醒她。」他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更當著她的面將門關上。
反正他就要離開了,就留一點題材供他們瞌牙吧!
慢慢走回床邊,床上的人兒仍然未醒,是他昨夜耗去若霓太多體力吧!伸出手,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游走,那亮如綢緞的青絲,還有讓他心動的容顏,再次牽動了他的心魂。
藍若霓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見到了近在眼前的凌宇塵,她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
「早。」他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俯身就給她一個熱吻。
「你……」藍若霓一手抓住他四處游走的手,一手死命地抓著被子,脹紅著一張臉。凌宇塵不為所動,從她的紅唇移到了粉頸,跟著又移至她的胸前,隔著薄被,舌忝吻她的蓓蕾。
熟悉的再次被點燃,她找不到對抗的力氣,只能緊緊地攀著凌宇塵,任由他帶著自己,再次沉醉于眩目的激情之中,忘卻了世間種種。
在彼此的氣息重歸平穩後,藍若霓急忙爬起,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
「你要上哪去?」凌宇塵起先只是好笑地看著慌亂的舉動,直到看見她連鞋子也穿上了,才知道她想離開。
藍若霓沒有回頭,才穿好一只鞋,就抓起另一只往外沖,活像被人追殺似的。
蚌地,一把扇子準確地釘在門把上,止住了她開門的動作。
「你想打架?」她差一點就被扇子打到了!她不覺升高了語調,怒氣頓時壓過了羞澀。
「我不想打架,只想和你談一談。」他迅速穿上褲子,走向前將低著頭的藍若霓拉回來。
「你想說什麼?」她強自鎮定,抬起頭卻看見他赤果的胸膛,不禁地又羞紅了臉。
「先談談你打算怎麼對我負責?」他邪邪一笑,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什麼意思?」她感到一頭霧水,莫名其妙。
凌宇塵嘆了一口氣,靠近她的身邊,傾身在她耳邊低語。
「經過了昨晚的一切,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他曖昧地眨眨眼,裝出一副被欺負的委屈模樣。
「你老是這麼不正經。」她又羞又怒,刷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走,沒想到卻被一雙鐵臂圈住,她被迫坐在凌宇塵的腿上。「你難道拿我解決了媚藥之苦,就打算甩了我?嘖嘖,你還真是無情。」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脹紅了臉不住地掙扎,凌宇塵加重了圈住她的力道,還戲謔地在她耳後呵氣。
「在我犧牲自己,盡心盡力地取悅你,讓你——」他說到一半,就被藍若霓-住嘴巴,避免讓他說出更肉麻的字眼。
「住嘴!」她惡狠狠地瞪他,可惜臉上的暈紅卻破壞了她原本想裝出的氣憤模樣。
凌宇塵任由她-住自己的嘴,可是帶笑的眼眸卻是一直瞅著她,讓藍若霓不得不又伸出另一只手遮住他的眼楮。
兩個人的姿勢可說是怪異到了極點;凌宇塵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藍若霓身子半轉,雙手分別遮住了他的眼楮和嘴巴。
「你不準再胡言亂語。」她似乎也察覺到現在的姿勢很不雅觀,因此警告性地開口。
凌宇塵點點頭表示合作,她才松開了手,跟著就要撥開他的雙手。
「除非你保證不走。」他也提出交換條件。
藍若霓僵硬地點頭,等他的手一松開,連忙坐到他的對面去,保持一段安全的距離。「昨天晚上……嗯……」她清清喉嚨,尷尬無比。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復雜到了極點,怕是再也甩不掉他了。
「如果你想不負責任跑掉,我會把你對我做的事告訴你師父、師兄,甚至全仙界的人。」看到她眼里的遲疑,凌宇塵氣定神閑地說出威脅的話。
「你——」她低咒一聲。凌宇塵的厚臉皮她見識過了,她一點也不懷疑他說到做到的霸氣個性。
「還是將我們的事先定下來,對我負責吧!若霓。」他得意萬分地說道,不禁要感謝賀梅心的詭計。
「總之,我們先辦完正事,其它的,等我回去請示師父、師兄後再說。」她說出了緩兵之計,心想,到時只要搬出沉軒之當擋劍牌,應該就有辦法甩掉他了。
至今她仍是理不清對凌宇塵的感覺;這次下凡,見識過他的本領後,她確實不像之前那麼討厭他了……
這個厚臉皮又油嘴滑舌的男子,現在和自己有了親密的肌膚之親,她需要有更多的時間來厘清對他的感覺。
「為了和你長相廝守,我可以舍棄一切,以性命相許,永不言悔。」他淡淡地開口,等藍若霓錯愕地拾起頭,他又換回嬉皮笑臉的表情,笑著道︰「身為仙人最大的好處,就是有無限的時間,我當然可以等,直到你願意對我負責為止。」
她剛剛一定是听錯了,藍若霓暗想,他這個人笑鬧慣了,不可能會說出什麼真心話。想到這,她的表情又回復原先的冷凝。
「你的傷好了,接下來該怎麼做?」待在洞庭山莊無聊死了,也沒看到半個魔族的人,她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了。
「我們也該向賀員外告辭了,看來此地並沒有魔族之人。」他再次喚住走到門口的藍若霓,神秘一笑道︰「若霓,我想你換回女裝會比較好。」
「為什麼?」她的語氣又冷又硬,一臉不悅。
「賀梅心是個長舌婦……」他淡淡一笑。
「那又怎麼樣?」她皺眉,賀梅心嘴巴大和她換不換女裝有關系嗎?
「她知道你昨晚在這……」他邪邪一笑,不以為意地接受她火辣的瞪視。「她以為——」
「以為什麼?」她真想扭斷凌宇塵的頸子,他一定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有了「親密關系」嗎?
「我們倆有‘斷袖之癖’!」他做了一個完美的結語。門「砰」一聲關上,顯示她的憤怒。
凌宇塵微微一笑,她越來越有反應了,他會再給藍若霓一些時間,等她自己想清楚他們才是最相稱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