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嫁給你,我還是會讓自己快樂。
罷開完會,正開車離開公司的黑岳,想起一個禮拜前听到這句話時,還是不免皺起眉。
雖說當時她的表情看起來平靜無波,甚至是很真心地想讓他知道,這是她心里所想的事實,但這句話怎麼听都覺得委屈,像嫁給他會很慘似的,听在他耳里,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雖然說實話,他沒能力給未來老婆幸福快樂的日子,講更白一點,他並沒打算給她幸福快樂的日子,因為他另有生活的重心——那個虧欠她許多的女人。
只是那種類似挑釁的言辭,卻讓他對她另眼相看,一向不喜與女人多有糾纏的他,竟難得地希望她的快樂能來自于他。
敗難解釋為什麼,但是他就是對她的話特別在意,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而當一個男人打定主意要吸引一個女人的注意時,再沒有時間,他都會擠出空檔來。
他剛開完一個冗長的會議,而他就是在會議中,決定要吸引她的注意。
在下了決定之後,他隨即開車出公司,且在快到達目的地前,撥了通電話給芷嵐,響了幾聲之後,他听見一個慵懶的聲音。
「我是韓芷嵐,請問哪位?」
一道軟軟的女聲傳來,不可否認,她有著能安撫人心的溫柔嗓音,只是……
她竟然問他哪位?她的手機沒有來電顯示嗎?還是——
擺岳微挑眉,這小妮子不知道他的電話?
如果沒記錯,那天他就給過名片,她是沒放在心上?還是根本沒輸入手機,所以不知道來電者是誰?
對于未來的丈夫,她的漠不關心真讓黑岳開了眼界,更堅定他想吸引她注意力的想法。
這個挑戰他接下了!
「我是黑岳。」他主動報上名來。
卑筒的另一邊,有幾秒鐘的沉默,像是在思考這一號人物是誰……
她不會還不記得黑岳是誰吧?!
擺岳的眉皺得更緊,第一次有種被完全忽略的感覺,心里有著淡淡的惱怒。
就在黑岳以為電話壞掉的時候,傳來她的問候。
「嗨。」芷嵐尷尬的聲音傳了過來。「抱歉,我剛洗完頭發,耳朵進了些水,沒認出你的聲音。」
懊一個完美的理由,黑岳不知要不要感激她還給了他台階下。
擺岳搖搖頭,確定她是真沒預料會接到他的電話,才會有這種反應,不過他會徹底改變她的想法,讓她開始期待他!
「我剛開完會,想說很久沒跟妳聯絡,打個電話問看看妳最近好嗎?」他溫柔的聲音出口,像個最佳情人。
「我很好。」芷嵐趕忙點頭。
天知道她簡直是受寵若驚,只因為兩人前一次在餐廳的談話並不算是很平和,而他甚至消失了一個禮拜,別說是見面了,連通電話都沒有,兩人形同陌路,她還以為兩家的婚事就要告吹了。
這時,黑岳竟又突然打電話給她?
「妳很好,我可不好,我一個禮拜都在想妳。」黑岳此話說得似假似真。
這一個禮拜,他的確總是想著她——說的那句話,只是,他很確定,自己剛才那番話听在女人耳里,通常不是這樣解讀的。
「不、不會吧……」芷嵐微瞠大了眼。
說他想她,她還真的不信,她寧可相信他是開始後悔這椿婚事。
呃?黑岳的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
這女人的反應不但沒有很高興、很興奮,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看這情況,他的確得對她多加點勁,竟有女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對他來說,還真是個新鮮的經歷。
「「不會吧?」」黑岳重復著她的話。「這三個字听起來,像是妳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話,這就表示這個禮拜妳都沒想我?」真是沒成就感。
「我不是這個意思。」芷嵐不曾听過這麼直接的問話,她只能干笑兩聲,在心里疑惑著——這男人的態度,怎麼跟在餐廳時那麼不一樣?
「希望不是這個意思。」黑岳不再追究。「要不然我特地打這通電話,就真的很自討沒趣了。」
「千萬別這麼說。」芷嵐一臉尷尬。
「妳對未婚夫講話,需要這麼客氣嗎?」黑岳消遣她。
「那是習慣問題。」她從小接受這樣的訓練,一下子改不了,更何況,在他突然消失一個禮拜之後,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否還是他的未婚夫。
「把這習慣改掉。」黑岳很霸道地命令。
「嗯。」芷嵐也只能點點頭應聲,兩人的對話有幾秒鐘的空白。
擺岳將車子停進韓家的停車場里,直接下了車往大廳里走去。
由于剛才已經先在電話里打過招呼,僕役們已告知韓家兩老不在,他如果要找韓小姐,可直接進入韓家,他們自會帶路。
避家殷勤地迎上前來,黑岳一邊點頭,一邊跟著管家走,踏過堅硬的大理石地磚,穿過兩道精致雕花的銅門,他看到正坐在游泳池畔、小腳還在水里踢啊踢的韓芷嵐。
擺岳用眼神示意管家離開,他訝異地挑起眉,唇邊噙著笑容,隔著一道透明門看著還握著手機說話的她。
「在做什麼?」黑岳明知故問,看著她正穿著運動T恤跟休閑短褲,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大腿,一副輕松的模樣。
「剛洗完澡。」芷嵐很老實地說道,腳丫子拍啊拍的,濺起白色的水花,冰涼的水噴在大腿上,猛地一涼,她倒吸一口氣,然後又驀地笑了。
擺岳微瞇上眼,有點好奇眼前笑得頑皮的女孩。
她真的是上次在餐廳里,告訴他婚後不會多管閑事的女人嗎?
「真幸福,我還沒下班呢。」黑岳開玩笑道,倚著門,看著她可愛的模樣,還是好奇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呵呵,你可以不用那麼辛苦啊。」芷嵐只是干笑,小腳丫玩不夠,索性把空出來的右手,也放在游泳池里,感受水里的溫度,一個傾身,長發落進游泳池,泛起另一圈的漣漪。
這時,黑岳的疑惑愈來愈深,在餐廳遇到的成熟的女人,鐵定是她的分身,要不然一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迥異的風情,幾天前還一副隨時準備成為婚姻不幸的怨婦,幾天後馬上變身為擁有純真微笑的天使……
芷嵐望望天色說道︰「沒關系,你應該馬上就可以下班回家休息了。」她唇邊噙著淺笑,表情分外輕松。
「還不能回家,我還得去找個人。」黑岳慢慢地推開門,壓低他的音量,不去驚擾到還在玩水的她。
「還要找人啊?辛苦了。」芷嵐替他皺起眉。男人工作真辛苦,跟父親一樣,總是忙到三更半夜。
「不辛苦,我打算來找妳。」黑岳公布謎底,緩慢走近,好奇著她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什麼?」拍水的動作頓了頓,芷嵐差點沒嗆到。「找我?!」
「是呀,我跟未來的妻子一個禮拜沒見面了,我不該挪個空過來嗎?」黑岳大步邁開朝泳池前進,打算給她一個驚喜。
「你現在要過來?」芷嵐想再次確定,坐直身子,在心里思考,是不是該去換個正式點的衣服。
「嗯。」黑岳的笑容更深,看到她似乎已經打算離開泳池,他于是加快腳步到她的身邊。
「喔……好,那我知道了。」看著自己的大腿,芷嵐確定,她的確該去換件衣服。
她趕忙從泳池旁站起身,而此時黑岳也已經到了泳池邊,兩人僅幾公尺之遙。
「我去換件衣服,準備一下……」芷嵐對著電話里說。
「用不著準備了……」黑岳淡淡地開口,唇邊的笑意不自覺滲入黑眸里。
他停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像是突然被下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
芷嵐的動作,有幾秒鐘的怔愕。
她是不是听到了身後傳來某些聲音?像是腳步聲,像是……黑岳在電話里的聲音?
噙著笑容,黑岳腳步再往前,等著她回過身來,好好欣賞她的訝異。
待芷嵐疑惑地轉過身時,黑岳已經來到身後,她倒吸一口氣。
嚇!真的是他?!
芷嵐的腳步直覺地往後,被嚇得很徹底。
擺岳趕忙再往前一步,手臂一伸,直接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阻止她泡進游泳池里。
「嘿!妳的表情像看到鬼!」黑岳逗趣地裝出受創的表情,老實說,他也的確受了點傷。
「你、你、你……」芷嵐「你」了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怎麼樣?」黑岳笑意加深,好奇地問道。
「你怎麼會來?」半晌之後,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我說過了,我來看妳。」黑岳的心情在受創之外,竟意外地覺得愉快,她驚嚇的表情看來很可愛,莫名取悅了他。
「可、可是……」他說他還在路上。
「我只是想給妳個驚喜。」讀出她的驚愕,黑岳很慷慨地解答。
芷嵐笑得很僵,臉上表情久久無法恢復。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她差點沒嚇掉半條命,連魂都飛了,慢了好幾拍,才發現她還被他抱在懷里。
「呃……呃,我去、我去……換件衣服。」芷嵐很尷尬地推了推他,想起自己太過于輕松的穿著。
擺岳微松手,讓兩人的距離拉開了些,卻沒讓她離開他的懷里。
他微傾身,很認真地研究了她的服裝,從她的T恤觀察到她的短褲,看到她的臉紅得快給燒起來的時候,才給了答案。
「用不著換,妳穿這樣很可愛。」沒錯,現在的她天真得像個鄰家女孩,不同于在餐廳里時的她,像個美麗的芭比,虛假而沒有生命。
芷嵐的臉微紅,被男人夸可愛,這還是第一次,此時她心里的感覺不叫害羞,叫尷尬,她簡直想挖個洞讓自己跳進去。
「我、我、我還是覺得不好。」芷嵐搖搖頭,推拒的動作未曾停下。
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沒什麼不好的,但就是讓她莫名心跳加速,緊張到有些喘不過氣,她還不曾有過這麼激動的情緒。
「妳很緊張?」黑岳發現她的異狀,感覺她急喘的胸口上下起伏著,挑動他的神經。
芷嵐只是干笑,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上次見面,妳並不緊張。」這讓他十分疑惑,很想知道原因。
「那次……那是因為,我已經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聯姻嘛!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我知道自己該扮演的角色。」芷嵐尷尬地解釋著,手足無措,只能勉強擠出笑容。
兩人又不是不認識,聯姻她也早就有心理準備,只是——就算兩人已經認識十來年,還不曾這麼靠近過,尤其是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現在。
上次在餐廳她已做了完全的心理準備,緊張是有,但不致于像現在這樣;而他的突然出現,讓她感覺像是自己忘了穿衣服、從頭到腳赤身般不自在,黑岳的目光像熾烈的火,被他這樣注視著,彷佛連肌膚都會感到灼燙。
擺岳微挑起眉,細思著她話里的意思。
她的意思是說,只要她做好心理準備、武裝好她的情緒之後,他所看到的韓芷嵐就會像是餐廳那個沒有生命力的美麗芭比、一副丈夫怎麼樣都無所謂的怨婦?
也就是說,他看不到她此時純真的笑容、怔愕的表情,唯有在出其不意時,才能見到她臉紅的可愛模樣?
這真是可惜了,因為,她現在這樣子……真是可口到了極點。
為了要證實她是否像看起來這般可口,他的雙臂收得更緊,兩人更是貼得沒有半點縫,芷嵐覺得胸口里的空氣像是要被擠出來似的。
「黑、黑、黑……」她呼吸一窒,險些喘不過氣來。
「黑岳。」他替她把名字念出來,靠得更近了。「別黑黑黑半天。」
「你可以放開我嗎?」芷嵐才不管「黑」什麼,她只想喘口氣,他靠得太近,近到讓她無法思考。
「不行。」黑岳無賴地否決她的要求,徐緩地說道,火炬般的黑眸滑過她精致的五官。
她看來可口得讓人沒辦法放手,她呼出的淺淺氣息,她剛剛唇邊的迷人笑意,加上她此時像小白兔一樣無辜的神情,在在都誘惑著他。
他挪出一只手,慢慢撫上她的後腦,在她還未回過神的瞬間,他傾身,低頭吻了她,男性的呼吸就這樣覆蓋她,蠻橫而狂野,沒有半分試探,徑自長驅而入。
她愣住了,瞬時忘了呼吸。
綁腦上的大掌說明了他不接受拒絕,她小手推拒的力道,顯然大不過他男人的力量,那吻來得很急,封住她所有的抗議、頓住她所有的思緒,所有的感官只能重復著兩個字——黑岳、黑岳、黑岳……
芷嵐的眼兒瞪得圓圓的,縴細的身子僵直不動,有好半晌的時間還沒醒悟發生了什麼事,就在她胸口的空氣像是要用的罄前一刻,他終于松開了她。
「妳的表情像是被非禮了。」黑岳好笑地說道,她那晴天霹靂的眼神,看在他的眼里真的是很傷人。
芷嵐撫著胸口,急喘著補充胸口不足的空氣,要不然她真想開口問他︰難道她不是被非禮了嗎?
就在她以為兩家婚事要取消的現在,他突然出現,吻得她上氣不接下氣,這不叫非禮還能叫什麼?!
但她是個訓練有素的韓家小姐,她不能說出有辱韓家門風的話,況且,她還被抱得緊緊地……
「可以放開我了嗎?」芷嵐再一次問道。
他突然的以未來丈夫的身分出現,以未來丈夫的姿態吻她……
她需要多一點時間,重新做好心理準備。
「不行!」黑岳的表情又沉了下來,濃眉緊擰。
她沒露出一臉迷醉的表情,他已經很失望了,怎麼她還想著要離開他的胸口、離開他的懷中?
又不行?芷嵐的眉挑得沒比他低,她心跳從來沒這麼急過,她覺得自己就要心髒病發了,他還不放開她嗎?
擺岳誤解她的急于離開是因為不喜歡他的吻,所以他不屈不撓,這次將腦後的大掌移開,握住她的下顎,揚起一個適合接吻的角度……
看著他的俊臉再度放大,芷嵐隱約知道「又」要發生什麼事,但奇怪的是她並不討厭,雖然她真的覺得自己快心髒病發了。
不同于剛才急切的吻,這一次,他只是細細輾壓著她的唇,有著淺淺的溫柔與呵護,還有更多的誘哄,他希望得到她的響應。
不知不覺地,芷嵐覺得自己被催眠了,推拒的手慢慢松開,被他的吻迷惑。
靶受到她的不同,黑岳的吻慢慢加深。
就當芷嵐慢慢融入于他的吻時,有某種記憶,驀地劈進芷嵐的腦海里!
說不出的疼、抹不去的痛、無法形容的難受……
她直覺地往後退去,害怕著他過于熱切的索吻,潛意識里他們似乎也曾經這麼深深吻過,她曾經很認真地交付他什麼……
沒有太明顯的畫面,但記憶里,他的吻不只落在她的唇上,還落在她的頸上、她的肩上,甚至是她的身上……
那印象太過鮮明,鮮明得讓她的身體都在發燙,除了纏綿的記憶之外,她似乎還感覺到某種讓她心痛的思緒。
那痛,像是從心里最深處被挑起,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她的全身,好疼、好疼……
她想退出他灑在她身上的火、他喚起的記憶,還有那說不出的痛。
然後……
「噗通」一聲,他們倆雙雙摔進游泳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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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嵐真的覺得自己出現幻象,但被黑岳吻時的奇怪畫面與感覺,在落水之後一下子被拋開。
此刻坐在客廳里,她所有的思緒全在黑岳的身上。
在她的印象中,黑岳笑的次數不多,多半是為了迷惑女孩而展現,而現在,他竟然笑得出來?
在她被水嗆個半死,怕死地抱著他的頸項,趴在他的肩膀上猛喘氣時,竟然听到他爽朗的笑聲?
要不是確切感受到他寬厚胸膛傳來的震動,她絕不相信西裝筆挺、跟著她跌進泳池里的黑岳,竟能笑得那麼愉快。
一如現在他的西裝還滴著水,一向梳理整齊的發有些散亂地垂在他的額前,他眼里的笑意仍舊沒有淡去。
「妳不會游泳。」這是個肯定句。由她落水後像只無尾熊攀住他不肯放的情況看來,他可以確定這一點,她那副快嗆昏的表情是裝不出來的。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坐在游泳池旁邊,而不下去游泳?」她不諳水性,是只旱鴨子,偏偏又總愛待在水邊。
擺岳再次笑出聲來,他倒是沒想到這一點,只因為他認識很多會游泳的女伴,但她們不喜歡下水,純粹只是喜歡穿著比基尼在池畔走來走去,目的是吸引男人的目光。
「小姐,這是少爺的衣服。」管家送來換洗的衣物,放到芷嵐面前。
「這是我哥的衣服,你穿可能小一點,不過將就點吧。」芷嵐一邊用毛巾包住憊在滴水的發尾,一邊將衣服遞給他。
擺岳沒多說什麼,到更衣室將衣服換上,幾分鐘後又回到客廳,看到她正試圖擰吧她的頭發。
「讓我來吧。」黑岳听到自己的聲音,訝異地頓住了腳步。
他這話說得自然,像是在不知何時的過往里,他也曾這麼做過,以手代梳地撫過她極長極柔的發,他還隱約記得那柔滑的觸感,有如絲緞一般……
他自嘲地扯出笑容,覺得自己瘋了,幾秒後替自己找到借口,想必他只是好奇在水中他的那頭秀發,是不是像看起來那般柔潤。
被這句話嚇到的,不只黑岳自己,連芷嵐也怔在原地,懷疑她入了水的耳朵,听力出現問題了。
芷嵐傻傻地看著他朝自己走來,自在地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溫柔的替她拍干時,才確定她沒听錯。
僵直在原地的芷嵐,能聞見他身上的氣味,干爽好聞,純粹男人的氣息,帶著讓人安心,卻也讓人迷亂的氣息。
這畫面同樣讓她覺得熟悉,沒來由的……熟悉。
從他出現在池畔,到他動手擁住她、吻她,甚至一起掉進泳池里……今天晚上發生的每件事都讓她訝異,但最讓她吃驚的是,他竟然替她擰吧發?
在她的印象里,在她做好的心理準備里,她知道夫妻該做什麼事,或許是接吻,或許是牽手,或許是更親昵的肌膚之親,但……幫她擰吧發,這麼溫柔細心體貼的動作,並不在她的預期之內,也讓她像傻瓜一樣,怔怔的看著他。
察覺她的盯視,黑岳終于勉強感到一絲自滿。
「再這麼盯著我看,我又想吻妳了。」這可是實話,她傻傻的表情,比起餐廳時的鎮定,更加惹人憐惜。
聞言,芷嵐趕忙的小腦袋立刻垂下來,清澈的眼楮再也不敢盯著他看。
擺岳滿意的扯出微笑。
看來,這一次出其不意的拜訪,得到不小的豐收。
他吻了他未來老婆,看到她可愛的另一面,也讓他發現這個婚姻,有了另一種有趣的相處方式。
他想起她說過的話,就算嫁給你,我還是會讓自己快樂。
就沖著這一句挑釁的話,激的他出現在這里,但,他想他今天沒有來錯!
由她的表現看來,她的快樂或許可以由他來提供,反言之,亦同。
至少,光今天晚上,她已經提供了不少的樂趣給他。
憶起不久前,總是負責幫他公司看風水的風水師,曾經提及他今生是來還情債,牽扯到的範圍不只今生還有前世,會有一個上輩子被他負了心的女人來到他的身旁,等候他一世的呵護……
冰本上,對于這種鬼神說,他總是將信將疑,在公司方面,牽扯的畢竟是所有人的福利,他都會存心寧可信其有的態度面對,風水師的建議,在不影響大原則的情形下,他是能改則改,但是在私人的方面,例如預測他的事業版圖,工作重心等等這些事,他可沒那麼有興趣,他知道這事操之在己。
但很奇怪的,這一段上輩子之類的話,他竟信了百分之八十,像是他的心里裝了個按鈕,開關開了,他就突然的信了。
說也很巧,過沒多久,「小月」就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想,小月就是他今生該償的債,就算不為情,他還是得負責照顧她的一生。
而那個風水師更提及,他會有一段曲折的婚姻關系,對于這個預言,他只是淡然處之,婚姻的事,他並不放在心上,只因為在之前,他對未來的老婆,其實並不抱任何好奇,更何況,他如果要分神照顧另一個欠了情債的女人,他的婚姻不曲折就奇怪了。
但現在可不然,他倒是很想知道,除了小月是他今生該償的債之外,他跟芷嵐的今世,又會如何發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