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巴威是個風景明媚的國家,更別說是植有各式玫瑰花的玫瑰農場。
溫暖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篩落而下,微風拂過,落下幾片枯黃的葉子,帶著點蕭索,很像是靳嚴現在的心情。
昨夜他抽空與台灣的黃老聯絡,發現事情大有斬獲,黃老已經查到暗殺他的殺手下落,還查出殺手的名字就叫陳九。
逼老高興的告訴他,按照靳嚴的指示,已查到不少關于李先軸與「紅番」的往來資料。李先軸跟這幫黑道兄弟有密切的來往勾結,想借機除掉靳嚴,只是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相信再過幾天就能抓到李先軸的小辮子,到時候,李先軸想逃都逃不掉。
情勢漸漸趨于明朗化,這也意味著,該是跟映燕分離的時候。
昨晚,映燕情商員工餐廳里的大廚,跟他借了一些做蛋糕的材料與器具,憑著她是谷天語未婚妻的身分,所以她順利的拿到那些食材。
正當他窩在床上,沉浸在思念時,只見她端來一盤小點心,笑盈盈的看著他,還告訴他,這是她親手為他做的點心……
他要怎麼抗拒如此溫柔的女人?
這樣的柔情,叫曾經在晦暗世界里打滾過的他,心都融了。
他知道若再這麼下去,到時會愈來愈離不開她。最後,他會不會偏執的將她擄在身旁,不讓另一個男人擁有她?
他不敢肯定,他的理智還能控制多久,但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映燕一定會恨死他;而他……也會因為她的恨意自責一輩子。
離開吧,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再這麼發展下去,他怕,再也控制不了自己那顆月兌軌的心。
必上門,映燕從谷天語的辦公室里走出,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她在門外駐足片刻,回想起剛才兩人相處的情況,怎麼也輕松不起來。
罷才坐在谷天語的辦公室里,她隔著一張大型辦公桌望著他,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兩人的關系,似乎總是這樣冷冷淡淡。
她想起昨夜,把烘培好的點心送到靳嚴面前時,他眸中閃過的那道感動光芒,縱使只是一瞬間,但她知道靳嚴是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但現在,多尷尬而詭異的情況……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通常都是映燕問,谷天語回答,之後又恢復安靜,而他甚至沒有正眼看她,直到方芷晞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是屬于情人間的爭執,有誤解、有怒氣,當然也有濃濃的心傷。直到那時她才知道,谷天語並不是個沒有情緒的男人,當他遇到方芷晞的時候,他也是個會哭會笑、有感情的人。
親眼目睹兩人激烈的爭吵,但奇怪的是,她絲毫沒有一絲心痛難過,反而像個局外人般看著他們「演出」,一顆心想的不是谷天語,而是靳嚴……想著靳嚴也會這樣對自己嗎?
如果,她沒有拒絕靳嚴的告白,他們的未來會是如何?如果,她開口要求靳嚴留下,他真的會留下來嗎?
他對她的情感,會不會像谷天語對方芷晞那樣強烈?
她的心感到倉皇又困惑,開始想念靳嚴那肆無忌憚的眸光,不喜歡現在他說話時總是避開她的眼,似乎在躲避她。
她不禁想念起靳嚴淺淺的笑容,多希望他的目光能停留在她身上、渴望他寬厚的大掌撫上她的手心……
天呀,她到底是怎麼了?
心潮澎湃難抑,層層疑問席卷而來,她全然沒有頭緒,此刻只想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靳嚴。
像是感應到她的呼喚,在她走出辦公室沒多久,靳嚴就迎面而來。
她笑開了臉,趕緊小跑步往他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正想找你。」她露出今早的第一個笑容。
一早就沒見到靳嚴,沒多久谷天語就找她到辦公室里。她知道谷天語只是利用她來氣方芷晞,而在方芷晞出現後,谷天語便不再要求她留在辦公室里,她這才有機會來找靳嚴。
「我也要找妳。」靳嚴看著她的笑容,心神一蕩,知道她對自己的影響力與日俱增,想轉開眼卻無能為力。
「是嗎?有什麼事?還想吃點心嗎?」映燕仍舊笑著,喜歡看到靳嚴眼中的溫柔,喜歡他薄唇微揚的弧度,喜歡他的地方……愈來愈多。
靳嚴望了她一眼,不再遲疑。
「我要回台灣了。」
聞言,笑容凍結在她的唇邊,有半晌的時間,映燕只能僵直在原地,愣愣的看著他。
她無法解釋那是什麼心情,胸口像是硬生生被扯下一塊肉,有股無法言喻的痛楚正迅速蔓延。
「靳嚴……」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任何話,喉嚨像是被哽住,讓她無法發聲。仿若一開口,所有的痛楚便會傾泄而出,再也無法遮掩真正的心情。
靳嚴不明白,為何會在她的眼中見到那近似不舍的情緒。她愛的人就在辛巴威不是嗎?
對她來說,他只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朋友,她不該這樣看著他,因為那會讓他舍不得離開。
「我訂了明天的機票,再陪妳一天,我就要走了。」他逼著自己冷下臉來,不去看她的眼。
他又轉開眼了……他又開始躲避她了。
映燕的心一陣糾結。
「明天?這麼快?」映燕驚問,壓不下胸口的驚慌,和不知所措的情緒。
「事情都差不多處理好了。」靳嚴別開眼,沒見到她眼中的在乎。「送妳到這里,也算是報答妳救我的恩情,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他想了又想,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完全斷絕心中那不該有的妄想,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永遠不要再見到她。
「靳嚴……」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心口像是被狠狠揪住。
「為什麼……我們還是朋友啊。」她知道自己不該開口留他,她沒有立場,只是,真的就到此為止嗎?
「映燕……」他輕喊著她的名字,彷佛已喊了一輩子般那樣熟悉。她的名字成了他低吟輕喚里的纏綿記憶,讓他可以永遠放在內心深處。
此刻,她的眼淚像利刃般劃過他胸口,令他痛不欲生。
天知道,他根本不想離開她,只是,他壓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若再這樣下去,只怕會萬劫不復。
「我一直沒把我的真實身分告訴妳,其實我是黑道世家的後代,這輩子做過不少壞事。像這次的暗殺搞不好還會再出現,跟我的名字牽連在一起,對妳沒有任何好處。」他勉強找了個借口讓自己相信,離開她,對她才是最好的決定,他不能害了她。
映燕回望著他,黑亮而深邃的眼是如此溫柔憂郁,那眼神好似在安撫她,要她別害怕。縱使他真的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壞,她卻一點也不怕。
「我不在乎啊……」映燕不由自主的喊著,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何一直想要留住他,只知道不想失去他。
「別這麼說。」靳嚴將食指輕放在她的紅唇上,天知道這對他來說有多殘忍,听著她紅著眼要求他,但他卻連擁抱她的權利都沒有。
「別輕易對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會讓人誤會的。」靳嚴必須閉上眼,才能壓抑住想將她緊擁入懷的沖動。
縱使早已下定決心要離開,但現在……看著她紅著眼,晶瑩的淚水一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不禁有點動搖了。
「天語跟那個女孩吵了一架,我想,天語是真的很喜歡她。」映燕趕忙說道,想讓靳嚴知道,她其實並不想留下,只是……
「那是妳跟他的事情,我沒有立場插手。」靳嚴語氣冷淡,沒有流露太多的情緒。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從她口中听到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時,他嫉妒得快崩潰,再也無力安慰。
「靳嚴……」映燕呆住,他冷漠的口吻,讓她僵在原地。
「我回去整理東西了。」為了掩飾復雜的心情,他連忙轉身離開,不想讓她看出一點端倪。
而映燕,只是用手環抱住自己。
溫暖的太陽,宜人的氣候,原本是讓人感到舒適的天氣,但為何當靳嚴離開了之後,會突然冷了起來?
她彎下腰,緩緩蹲了下來,將臉埋在掌心里,久久……眼淚,也不受控制的滴滴滑落。
靳嚴回到房里,但他仍分神傾听門外的動靜,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但就是沒辦法無動于衷。
他在房里來回踱步,一顆心開始慌亂,只因他一直沒听到門外的聲響,甚至不確定映燕到底回房了沒。
他盯著時鐘,發現自己已經在房里來回走了兩個多小時,卻仍舊不見映燕回房。此時早已過了晚餐時間,靳嚴的耐性終于宣告用罄。
他點燃一根煙,看著白煙裊裊,心情仍不能平靜。當手中那根煙燃盡的時候,他決定主動找她,不想再等待下去。
辛巴威的日夜溫差極大,在天黑之後,已有些微涼意。靳嚴皺起眉頭,不禁想著,她……會不會記得多穿一件衣服。
他撈起一件長大衣,披在身上,才走出門去。
他敲了敲映燕的房門,果真沒人應門,接著又來到餐廳,也沒見到她的身影。此時他又急又慌,只能加快腳步,四處找尋她的下落。
他朝著外頭走去,果不其然見到她縴細的身影,只見她倚在樹邊,雙手緊環住自己,那脆弱的模樣簡直要揪痛他的心。
「映燕……」他輕嘆一口氣,終究還是放不下她。趕緊快步朝她跑過去,一低才發現,她竟然閉著雙眼。
睡著了嗎?
他放緩腳步,原本晦暗的心情頓時散去了些。怕她會著涼,又月兌上的長大衣披在她身上。
淡淡月色映照著她的臉龐,雪白玉膚微微泛著光,美得叫人心魂俱醉,仔細一看,似乎還能見到她的眼睫帶著淚珠。
悄然來到她身側,他蹲下,擋住淡淡的月光,讓暗影籠罩上她的眼眉,不喜見到她傷心的樣子。
為什麼哭呢?是因為他要離開嗎?
憊是因為她發現到,谷天語愛的人其實不是她?不過他心知肚明,答案不會是第一個,他太高估自己了。
他還記得,之前就是她一再談到谷天語,他才會一時氣憤,轉身離去。
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佔有欲這麼強烈,管她談論到任何男人,根本不關他的事,但是他卻該死的在乎!
靳嚴垂眸,望著她被月光照得發亮的頰,一顆心直往下墜,感覺呼吸困難,彷佛有塊大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的睡美人……妳知道我有多想吻妳嗎?」他對著她的睡臉,輕聲的說。
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後,他的心就被她擄獲,一雙眼只能停留在她身上,片刻也無法移開。
「讓我吻妳,好嗎?」
靳嚴湊得更近,灼熱的氣息溫熱了她的臉,同時也能感受到她徐緩的鼻息,那夢想中渴望至極的柔軟紅唇,離他愈來愈近……
他知道這樣做不夠君子,只是……他從來就不是個君子,之前因為太過在乎她的感受,所以一直隱忍著,不曾侵犯過她。但天知道,他夜夜都因為渴望她而無法安然入眠。
今晚,是他們相處的最後一晚,他要的不多,只想要一個吻。
只是,一個吻。
不為過吧?!他自問著。
在柔和的月光下,她沉睡的模樣格外嬌美,眼前的她是他渴望的人啊……他的手掌停在她頰上,那紅潤的唇無防備地輕啟,像是在等待一個吻。
可以嗎?
可以容許他這樣想嗎?
他的指滑過她的唇,弄得她有些發癢,發出困擾的輕吟。
靳嚴收回手,在心里掙扎著。
當看向她輕啟的紅唇時,他的理智再度失守,低下頭,靳嚴的薄唇輕輕刷過她水女敕的唇瓣,那香甜的氣息,沁入心脾。
映燕輕聲嘟囔著,在睡夢中,她感到唇上一陣酥麻,像是被蝴蝶的翅膀刷過一樣,微麻的觸感,她好喜歡。
輕吻之後,靳嚴退開來,黑而深邃的雙眸帶著淺淺的郁色。為什麼世上要有個谷天語?為什麼……她喜歡的人不是他?
靳嚴閉上眼,仰頭,無語問月。
曾幾何時,他也成了這麼多愁善感的人?原來,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想放也放不下,想走又走不開,只想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靳嚴……」紅唇逸出嬌吟。
突然,映燕輕喊著他的名字,靳嚴低下頭,發現她仍緊閉雙眼。
「有沒有一點喜歡我?」靳嚴扯出淡淡的笑痕,帶著點無奈。
他一直是個很有自信的人,唯有在她面前,他才會感到莫名的心慌──因為她不屬于他。
靳嚴因心中的不確定感而騷動不已,他不滿足于淺嘗則止的輕吻,他想知道她真正的心情,他想知道……她是不是也跟他有相同的掙扎。
于是,他再次傾,覆住她柔軟的唇。
熱切而纏綿的吻,由淺吮開始而後慢慢加深,之後大膽進佔,輾轉需索,彷佛沒有饜足的一刻。
壓抑多時的熱情被這個吻引爆,他格外瘋狂而霸道放肆。
睡夢中的映燕終于被他的動作驚擾,她瞪大眼楮,看著眼前那放大的俊臉,猛然一驚,直覺的推開他。
只是,那炙熱的薄唇再次準確地尋到她,覆蓋在柔女敕的紅唇上,一股酥麻感猛地竄入她的四肢百骸。
熱烈的吻持續深入,她被吻得昏沉,只能倚靠他,全身都被他灼熱的體溫熨燙著,蒙之間,完全沒有想到要反抗。
他的吻像陽光一樣溫暖著她,她的神智已越飄越遠,讓她幾乎要迷失自我,只能沉醉在他的深吻中。
潛意識里她似乎知道,這將是他們最後的一吻,于是她出于自覺地,學著他的方式回吻他,如同飛蛾撲火般。
此刻靳嚴的心是欣喜的,他沒想到她會熱切響應,一顆心頓時被撩撥,渾身血液沸騰,有如開水般滾燙。
只是,這里實在不是個適當的場跋,他不得不在失控前,離開她的唇瓣。
他急促喘著氣,瞧見她張開迷蒙的雙眼。
他寵愛的以鼻尖摩挲著她的耳朵,在她的耳邊低語︰「妳知道嗎?第一眼見到妳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灌入耳膜,映燕昏沉的神智終于開始運作,加上他拂入耳窩內的熱氣,讓映燕僵在當場。
他……他做了什麼?!
「你吻我?!」她的聲音顫抖,似乎不能接受他所做的事。
「嗯。」他堅定的點頭,持續在她的耳邊摩挲。
對于他所做過的事,他勇于承擔後果。反正……她剛剛的響應,像是她也喜歡他這麼做。
他的血液至今還為著剛剛的親吻而沸騰不已,連神經也為之悸動,他清楚的知道,唯有她,自己的心情才會起伏不定。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竟然一把推開他,臉上又氣又怒。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討厭他的吻,甚至……像是也很渴望一樣。
「映燕?!」這下,靳嚴總算發現到她的不對勁。
「你怎麼可以吻我?」映燕撫著自己的唇,感覺到唇瓣的腫脹,那是剛才意亂情迷的證據。
天啊!她竟然喜歡他的吻?!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映燕用手蒙住臉,一時之間心也亂了。
她清楚記得剛才的纏綿,他濃重的氣息呵著她的耳,撩撥她情竇初開的心,這個吻召告著他對她的純然渴望。
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改變?他一向是內斂而深沉的人啊。
映燕完全亂了方寸。
她想到了父母親的交代、想到了公司的危機,她知道她不該、也不可以這麼做的!
懊象有一只手掐住她的咽喉般,讓她說不出話,也喘不過氣,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苦陣陣涌上。
她是個有未婚夫的人呀……怎麼可以如此眷戀另一個男人的吻?胸口像是被掏空,泛起茫然的感受,痛得她難以招架。
只是……這時候她才突然發覺,在這樁婚姻里,谷天語竟然是她最後才想到的人!
她的反應,讓他全身僵直。
「妳不喜歡?!」靳嚴瞇起眼,唇邊的笑容斂了下來,一顆心直往下沉。
「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當然不喜歡!」映燕漲紅了臉,不敢承認自己真正的感覺。
她被這猛烈的情感嚇住了,不敢相信在短短的時間里,她會對靳嚴有這麼強烈的反應,所以急忙想否認。
她背過身,不願讓他見到嘴角的那抹酸楚;只是,她轉身的動作,又再一次傷了他的心。
「可妳剛才的反應,似乎並不是這樣。」靳嚴沉下聲音,因她的否認而感到心碎,一顆心被揪得老緊。
「那、那……」映燕一時語塞,說不出理由。
「妳是喜歡我的,對吧?!既然如此,妳為什麼還要留在這里?」靳嚴逼近她,不相信她剛才的反應是裝出來的。
她明明是喜歡他的,她的反應如此直接,那不可能是他的錯覺。
「不!不是這樣的。」她再次否認,想起父母親的交代──她必須留在這里,挽回她與谷天語的婚約。
「那妳為什麼回吻我?」靳嚴再次逼近,不容許她逃避。
「那只是……」映燕在腦中搜尋著借口,終于,找到最傷人的一個。
「我以為你是天語!對,我以為你是谷天語。」她大聲的喊著,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攀住一塊浮木。
聞言,靳嚴的表情轉為嚴肅沉淪,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明顯的狼狽。
看著他的表情,映燕的心揪了一下。但是她不能心軟,雖然在這個時候,她已不確定什麼才是她該做的事。
「你不可以吻我!那不是你該做的事,你趁我睡著的時候吻我,太過分了!」她只能一再重復這句話,心虛的別開眼。
靳嚴緊盯著她,胸口一窒。
被她誤會,靳嚴傷心憤恨。他這麼全心全意對她,而這個傾盡愛戀的吻,竟被她如此扭曲?
當听著她對他嫌惡的口氣、談著她未婚夫的神情時,嫉妒就像是地獄竄出的鬼爪,猛烈的撕扯他的心。
「那是谷天語才能做的事,對吧?!」突然,靳嚴的聲音透著涼意,輕描淡寫的瞅了她一眼。
映燕一僵,紅唇開了又合,終究沒說什麼。
「既然如此,就這樣吧。」靳嚴听到自己沮喪的說。
他深深的凝望她,久久不願轉開眼;而映燕則倔強的盯著遠方,不敢迎視他,怕只要一看他,就再也無法偽裝。
兩人僵持了許久,最後,因為靳嚴不想讓她太為難、不願再逼迫她,才默然離開,結束這場對峙。
靳嚴知道,他們之間完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最後望她一眼,但映燕仍執意不看他。
這一次,靳嚴沒再多說什麼,大步邁開,走出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