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微風是帶著涼意的,吹在她習慣遮蓋住的手臂上,她下意識的環著自個兒,手心在果臂上摩擦著,卻沒來由的想起了他,讓他的身影竄進她的心里。
寧文立在陽台前,利用一天中短短、可以自由呼吸的片刻,努力的思考著易磊這一號令人模不清的人物。
這男人最可怕的是,當他無所圖時,溫文善良、儒雅的學者態度、和煦的笑容會一一展現,讓你相信他無害;但當他決定執著某件事時,卻是必定的貫徹始終,笑容仍舊不變,溫文的態度不變,但壓力卻如潮水般涌來。
他要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從他出現在她生活中開始,她就努力猜測苦,可是已經一個月過去,她卻怎麼也猜不出,他的目的何在?
而他一貫的溫文儒雅,她一如往常的冷漠,加上方浩因熱稔而露出的無厘頭,三個個性南轅北轍的人,就這麼在電視台的口中,成了三劍客。
她秉持著經紀人的本色,挾著易磊天高的知名度,硬是讓電視台連帶的將方浩炒紅,而令她意外的是,兩個年紀差了近十歲的男人,竟然成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好友,真是匪疑所思。
包沒道理的是,易磊那若有所思的眼總是盯著她,讓她沒來由的慌,但是,在她鎮定的外表下卻沒露出不正常的反應。
她一向敏感,不可能誤會他眸光中的意思,但是……這能算是一種追求嗎?
不算是吧!
但是她卻可以清楚的讀出他眼里某種程度的肯定,只是……肯定些什麼呢?
涼風吹起她的發梢,她眯了眼享受這難得的片刻,直到屋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拿起行動電話,選擇到陽台準備接听,看到來電顯示的手機號碼,她微微的皺起眉來。
「這麼早,有事?」不過才六點多,這個男人大清早的也不怕擾人清夢。
「這麼不高興接列我的電話?」易磊的聲音帶著無奈,從望遠鏡中,清楚的看到她皺起的眉頭,這讓他很無力。
「大清早被吵起來,沒幾個人有好心情。」寧文不置可否,並不打算回應。
「我可不覺得你是被我吵起來的。」易磊望著此時未施脂粉的她,簡直美的不可方物,讓人轉不開眼神。「如果我沒猜錯,你該是一大早就起床的人。」
「事情又不是你說的就算,你要怎麼猜是你的事。」寧文雖然心中一驚,但也不打算就順著他的意。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易磊凝視她望著遠方的側臉,決定采取行動。
「你一早打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做了個夢?」寧文的語氣是帶著怒氣的。
「我夢到了你。」不理會她的怒氣,他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她的臉一紅,心口忍不住一陣悸動,今天的她尚未整理好心情,這幾乎可以當做是玩笑的話,她卻無力招架。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只能以怒氣遮掩。
「我夢到你一臉素淨的樣子,美的幾乎不可思議。」何止是不可思議,他簡直要佩服起自己的忍功,能忍受她每天摧殘自己的臉,而沒當真將她壓在水龍頭下,沖去她一臉亂七八糟的妝。
「你太閑了。」寧文想也不想的丟了一句話給他,就當他胡言亂語。「我應該多替你接幾個節目,省的你沒事做些白日夢。」
「我的預感一向正確,而且我會努力向你證實一切。」易磊語氣縱使溫和,但是卻有十成十的確定,他的語氣,竟讓她驚慌起來。
「我沒空听你胡說八道。」當下,她只想把電話給掛了,她總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卻又想不出哪個環節出了錯。
「我會揭了你的假面具,相信我。」他的唇邊帶著笑,看著她瞼上的驚惶,他總算是找到一個方法,能讓她不若平常的冷靜。
在她掛上電話之前,他溫文的聲音仍舊傳人耳膜,而且有如回音般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
終究不若表面上的無動于衷,寧文在易磊到達工作室後,直接來到他的面前。
「你把話說清楚。」她無法裝出若無其事,他那類似威脅的話語一次次的重復播放著,她沒有那麼大的忍耐力。
「說什麼?」易磊一進門,就見她興師問罪似的來到身前,讓他的笑容更加耀眼了。
「我是哪里犯到你,你好好的藝人不做,老做些無聊的事。」寧文粉拳微握,怒氣讓她的眼楮熠熠發亮。
「我早該用這一招,就不用看你一個月的冷面孔。」易磊笑了笑,禮貌的讓人發不起脾氣,但不包括寧文。
「氣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也不知怎麼著,她一向自持的態度,總能在他三言兩語下崩潰。
「我就是好奇,就是想看看你濃妝艷抹之下的臉,這樣,我就死心了。」易磊輕易的說出他的渴望,或者,該說是計謀。
「你真的太閑了!」寧文怒沖沖地下了結論,想也不想的轉身離開,他眸中有奇怪的光采,似乎正計畫著什麼,那種未知的感覺讓她害怕。
只是她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在他悠閑的步伐下,三、兩下就來到她的身邊,高大身軀形成的陰影逐漸籠罩了她,端起她的下顎,鎖住她那雙因驚訝而末做出反應的迷茫雙眸,另一只手則霸道的擁住她的腰。
「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擦去你討人厭的唇彩。」慵懶的男性嗓音里,帶著特有的笑意,熱燙的唇舌輕輕掃過她的唇,而後迅雷不及掩耳的拉起襯衫下擺,擦去她的唇膏。
寧文呼吸一窒。
這時才察覺,他的本性其實跟那溫文儒雅的笑容無關,他眼中閃爍的認真,比無害的笑容更加讓她害怕,她寧可他是存心戲弄她的。
她掙扎著,但他的箝制卻像銅牆鐵壁,讓她掙月兌不開,縱使那個吻短短不過一秒鐘,但是卻已經夠讓她清醒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了混蛋!」她指控地說道,雙眼迸出怒氣,因為他的狂妄而惱羞成怒,理智被憤怒吃個精光。
「你如果還掙扎,我做的可不僅只于擦掉你的妝,輕吻你的唇。」他莫測高深的說著,氣息不若平常的沉穩,只因兩人緊擁的身軀禁不起更火熱的摩擦了。
他的一席話,听得她的粉頰通紅,不知是因為憤怒或是羞怯,不過,還是讓她安靜下來。
「你要自己擦掉瞼上這些慘下忍睹的妝,還是要我來?」看她難得不再掙扎,他終于成功的擦去她的口紅,只是那眉眼……還是讓人心煩。
「你太多管閑事了。」寧文安分的停留在他的懷里,只是他灼熱結實的胸膛隔著布料,熨燙著她嬌女敕的肌膚,那是她所陌生的感覺,連怒罵的語氣也顯得無力。
「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來?」易磊霸氣的盯著她難得的羞澀,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勾著唇淺笑著。
她瞪大雙眸,縴細的肩膀僵硬著,這個男人徹底擊毀她的自制,她第一次這麼想把某個人大卸八塊。
「不說話,就是同意羅?」他端起她的下顎,若有似無地以灼熱的氣息故意逗弄她,直到她那雙眼楮氣得快要噴出火來,他才松開手。
「我自己來。」她雙眼一眯,寒光進射,長年訓練出來的冶靜蕩然無存,卻只能咬緊牙關,忍住爆發的脾氣,將回答從齒縫間擠出。
「太好了。」易磊模著下巴,謹慎地猜測著她接下來的反應,畢竟,她同意的太……咬牙切齒了。
丙不其然,他才微微放松她腰問的力道,就覺得有一股「殺氣」由下方急急竄起。
他高大健碩的身軀格外靈活落,連忙擁緊了她,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將她整個人貼在牆壁時,用強而有力的大腿,壓制住那可能會讓他痛上一天的傷害。
「放開我。」她忿忿地怒道,手腕已經被制住,燃燒怒火的眼楮瞪著他,從小到大,不曾受過這種待遇,一雙眼楮狠狠瞪著他,幾乎要噴出火來。
易磊一改為人稱贊、溫和猶如儒者般的劍眉朗目,眼底眉梢轉換為收斂下去的慵懶邪氣,而嘴角半挑起時那抹笑容更是讓人焦躁。
「找還沒養兒育女,你就想毀了我的命根子,這不是一個淑女該做的事喔?」易磊嘴角的邪笑加深,俊朗的眉目看來更加危險。
「你反正也不是個紳士,我又何必當個淑女,你只是個無賴。」她一字一句的說著。只是,他男性的灼熱呼吸吹拂在肌膚上,帶來熱燙而麻癢的奇怪感覺,說不上舒服,卻讓她的四肢更加軟弱。
而兩人大過緊貼,關于他的一切,全都熱燙的像是火焰,包括他雙腿之間,如今正抵住她最嬌女敕一處。
「既然已經是個無賴,大概就可以不用在乎淑女的感受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灼熱的氣息與體溫包圍了她,讓她無法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你少給我玩什麼文字游戲,馬上放了我,要不然我告你。」她指控的怒斥。
听完她的恐嚇,他反倒露出微笑,他已經受夠她這一張臉,不想再與一張假面具玩游戲,他是鐵了心。
「你就告吧,我早就打算跟你沒完,更何況,今天我不把你一張瞼弄乾淨,我是不會罷休的。」他肯定的說道。
那雙望著她的黑眸,比夜里的星辰更加明亮,帶著笑的臉孔,語氣卻有著宣誓般的認真。
寧文像是陷阱里的昆蟲,驚惶的看著他眼中的確定,而易磊也不逼迫她,就由著她怔怔的望著自己。
得不到、模不著、或是見不到,反而更讓他極欲得乎嗎?
許久,寧文終于知道這男人的性格,與他不達目地、絕不終止的決心。
「因為我刻意用濃妝打扮自己,所以你反倒刻意要看我的真面目?」寧文鎮定心神後問道。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他的確想見她的真面目,只是目的沒她想的復雜,他只是想每天見她清爽舒服的樣子。
「好。」寧文簡單明快的答應,與其每天來上一回的糾纏,還不如就順了他的意,反正,他今天是不會放棄了。
一听到她所說的話,易磊也跟著松開了手,讓她順利的從他的懷中離開,進到化妝室里。
時間過了十分鐘,要不是化妝室里仍舊傳來聲響,他幾乎要以為,她已經畏罪由化妝室內另一個門潛逃了。
沒錯,就是畏罪。
藏著這麼賞心悅目的美貌,就是一種罪不可恕的大罪行,而他,已經忍了一個月,不想再忍下去了。
倒了一杯咖啡後,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丑媳婦也該見公婆,再躲下去也不是辦法。」他揚聲喊苦。
而化妝室的寧文听到他的聲音,柳眉更是皺在一塊,這男人總能用一些荒謬的文句來形容,卻又奇異的符合。
握住門把,寧文不想繼續畏縮,一把拉開門,而後走了出來,迎向他的目光。
那雙黑眸里帶著幾分笑意,以及男性的欣賞,仔細一看,會發現其中還有一簇火苗,埋藏在眸子的最深處。
易磊暍咖啡的動作略略一停,沒有半分詫異的表情,一雙深邃的黑眸就這麼掃了過去,仔細看著眼前的窈窕女子,那個每天只能遠觀的她——寧文。
柔軟如黑絲的發略略梳整過,發尾還帶著水滴,原來,她還洗了頭,這一點,倒是讓他意外。
而細白如玉石的臉蛋上有著精致的五官,彎彎的柳眉、秀氣的鼻、紅潤的唇,她的美麗比清晨的她更讓人驚艷,只是,那雙清澈的明眸里沒有什麼情緒,清冷得像是秋日的一泓泉,連怒氣都淡了。
潔白的臉龐上脂粉末施,美貌天成,柔弱的模樣,可以激起所有男人的憐惜,讓人忘了那雙明眸里的清冶……
他早該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這麼做。
「滿意了嗎?」她冶極的語調透出不悅,他欣賞的目光讓她覺得仿佛不著片縷般不自在,恨不得馬上沖回化妝室,再度覆上另一層肌膚。
原本只打算卸妝了事,沒想到,剛才太生氣了,捧起的水花濺了整個臉,連頭發都沾濕,不想一臉狼狽的面對他,只能選擇把頭也給洗了。
只是,洗頭了也好,將她的怒氣化去不少,但是一見到他,什麼好脾氣、什麼冷靜,全飛到九霄雲外,她真想剁了他。
「滿意極了。」他帶著誘人的嗓音說苦,放下手中的咖啡,朝她走了過去。
只是,他悠閑、優雅的步伐,看在寧文的眼里,卻帶著極度壓迫的威脅,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得花上全身的力氣,才能不轉身逃開。
「很高興讓你滿意了,我的易大明星。」她尖酸的瞪著他,雖然說屈服在他的霸道之下,讓她不得不揭去自己的偽裝,但是她仍舊不甚甘心。
「你應該說,很高興讓你滿意了,我的易磊……」溫和帶笑的嗓音有著一絲不滿,多希望能听她溫柔的喊他的名字。
「哈!」寧文虛偽假笑一聲,他誘哄似的低啞嗓音讓她皺起眉頭。
他不改臉上的笑容,盯著她無動于哀的神情,顯然不同意他的提議。
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能揭了她的面具,他就能讓她輕喊他的名字。
想起那入耳的輕柔,他的唇角自然出現愉悅的角度,僅止于想像,他竟然就覺得愉快極了。
「如果你滿意了,那我可以再去把妝補上了吧?」討厭他嘴邊的笑容,似乎正提醒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補上?」他難得語氣提升了些。「我好不容易讓你把那可怕的妝給卸了,我怎麼可能讓你再把它給補上。」
「易磊!」她用力咬著唇,只差沒有大聲喊叫,平時的冷靜早就煙消雲散。
原以為他只要見著她末施脂粉的樣子,就會結束這莫名其妙的對峙,沒想到,她還是失算了。
他嘆了口大氣,而後搖搖頭。
「我喜歡你喊我的名字,但是,語氣最好再溫柔點、再……」他朝著她搖搖食指,臉上滿足不贊同的表情。
「夠了!你這個不尊重女性的大沙豬!」易磊讓她對男人最後一絲殘存的人性也滅了,她幾乎想賞他一巴掌……事實上,她也真的做了。
不過,那巴掌並沒有到達目的地,在半途就被攔了下來。
他的大掌正確無誤的握住她的手腕,大姆指正隔著襯衫,撫著她的手腕內側,那根本不算真正的接觸,她卻荒謬的可以感覺他手心的熱度。
「你並不如人所說的冷靜,所以,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機會,看看我是不是如同人家所傳言的,是個來者不拒的男人?」他溫和的聲音像是誘哄,吹在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都帶苦灼熱。
「你是什麼男人,關我什麼事?」她語調不穩的回視著他,瞧他一臉的無辜,倒像她是真的誤會他似地,只是他眼中露餡的笑意與火光,更彰顯他惡劣的本質。
「一個多月了,我沒傳出半點緋聞,你難道不該給我點機會嗎?」易磊的長指意外的發現袖口內的肌膚,那柔滑的觸感大過誘人,他輕緩的撫著她手腕內側,無言的挑逗氛圍將兩人圍繞。天啊!他早該這麼做了。
那樣的膚觸,完美的讓他輕嘆,懊悔著他竟浪費一個月的時間。
「你這天殺的男人!」寧文幾乎是觸電般的抽回手,那過于親昵的接觸讓她暗抽了一口氣。虧她還真以為是謠言有誤,至少這一個月來,他的確安分守己的末傳出緋聞,但他竟該死的挑逗她?
難不成,他這人真是故意在她的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渴望與她這個數著假面具的千古冰人來上一段紼聞,以增加他的知名度嗎?
「怎麼了?」易磊雖然嘆息于這短暫的接觸,但是她眼中的厭惡卻來勢洶洶,讓他不得不先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真的惡習難改。」寧文不意識的握緊手腕,試圖讓自己的體溫,壓過他剛才觸模所留下的灼熱,但,似乎無效。
「我未曾對其他的女人有過這種惡習。」終于明白她的憤怒,但是,他可得申明,他絕不是她心中的那種色字輩的人物。
「你的話,真有說服力。」寧文瞪了他一眼,放棄與他做言語十的爭論,前車之監,她通常得下到她想要的結果。
她轉身走入化妝室,準備再覆上另一層肌膚,但易磊似乎早已看出她的想法,一把奪下她手中的化妝包。
「我說過,我不會同意你這麼做。」他的口氣不變,態度輕松自在,但是黑眸中卻帶著陌生的情緒,厭惡這美麗的女人總是努力的激怒他。
「易大明星,請你搞清楚,我要怎麼把這張臉畫成大花臉,都是我自己的事,不勞煩你來操心。」寧文伸出手,意欲奪回他手中的化妝包。
「你可以再試一次。」易磊俐落的閃過她的突擊,還刻意挑釁。
她站在原地盯著他半晌,而後仰起頭緊閉著眼,雙拳緊握苦,全身氣到發抖。
「你這男人……哪個女人不去惹,就愛來惹我?」在努力收斂心神不果之後,她選擇睜開眼,再度瞪著他。
易磊在見著她臉上的挫敗之後,露出不忍的神情。
「我只是不希望大家部用一種……看怪物的神情看著你,你是……那麼美。」他輕描淡寫的說,黑亮的眸若有所思盯著她,低啞的聲音緩緩說著他真心的贊美,溫和中散發動人的。
那過于外露的目光在寧文的臉上流連,那灼熱的目光看得她連臉都發燙,而少了濃妝的遮掩,白皙的頰火速上了一層紅粉,誘人至極。
她沒骨氣的轉開了頭,第一次承認,真有男人能光憑目光就讓她認栽。
「不勞煩你擔心這個,我壓根對眾人的目光無所覺,就算他們覺得我是怪物,我也不在乎。」寧文真心的說著,早在年華正好的十六歲年紀,她便隔絕了眾人,既然已經將心靈最脆弱的一部分隱藏起來,自然就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雖說不在乎,但是她美麗的晶眸卻驀地黯了幾分。
易磊眯起了眼,確認她眼中突來的傷感不是錯覺,她……真的為了某個原因而神傷著。突來的心疼襲上他的心口,他向前一步,意欲將她擁進懷中,只是,習慣性的自保讓她退了幾步,回避了他的懷抱。
「你……」易磊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在幾步之外,戒備似的盯著他。
「寧姐、易哥,你們兩個在哪里?」方浩提著三份早餐從門外進來,卻沒有見到他們,于是揚起聲音問著。
寧文在第一時間內,閃身出了化妝室,她不願意再與易磊處于那樣窄小的空間里,讓她有太多荒謬的情緒從結冰的胸口釋出,奇怪的很。
「帶了什麼東西來吃?」寧文一見正低頭分配食物的方浩,自然的問道。
「我帶了三明治,還有……寧姐呢?」方浩揚起頭,手中還拿著飲料,卻在見到寧文的那一剎那,忘了該說什麼。
這是、這是誰呀?
方浩怔怔的望著寧文,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