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怒氣無從發泄,但全數可以從她開車的情緒上看出來,歐陽槨忍住懊笑,對于她的易怒感到不可思議。
一直以來,只有別人說他的情緒管理很差,但是這個女人的情緒管理顯然比他更沒有品質,動不動就生氣,可是氣起來又相當美麗。
這里的路況並不好,路上的坑洞很多,這並不讓人訝異。
只是以往,她會盡量挑平坦的路走,而今天,她似乎不選擇平路,老是大洞小洞不斷,震的他腿發麻。
「照你這種開法,車子一定會壞掉。」知道這是她發泄怒氣的方法,但他還是忍不住逗逗她。
「花的又不是我的錢,我不在乎。」
岳嵐頭也不回,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眼前一個大窟窿,她想也不想的直接開過去。
「天啊,你這女人。」被這突然的大顛簸震的失去重心,歐陽槨忍不住低咒了幾聲。
听到他的怒罵,沒來由地,她心情突然變好了。
總算扳回一城!
車子一直前行,花了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在一個美麗的湖邊停了下來。
歐陽槨先是架好了攝影機,目標是不遠處的樹林中,有兩只可愛的小獅子正在嬉戲。
兩人很認真工作了好一會兒,除了公事之外,並無任何語言上的交談。
但這並不代表她放棄了色誘這步棋。
唉!她暗自嘆了口氣,想不到其他的方法。
歐陽槨是個工作狂,每天回到休息的處所時,他就躲回房間剪輯拍到的影片,吃飯又特快,她根本連模進他房間的機會也沒有。
她知道,要進去他的房間,除了當個手腳特快的小偷之外,就是要成為他的情人……
因為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根本不是當小偷的料,她只有先采色誘的方式,能有進入房間的機會之後……再當小偷。
現在,她之所以按兵不動,是因為知道他是工作至上的男人,在眼前有工作的時候,他是絕不會把她的誘惑看在眼里,回應她的會是另一盆冷水。
憊不如,先把工作完成了,畢竟,要說話聊天,多的是機會。
這是個考驗耐心的工作,你可能在太陽下等了許久,動物仍舊不出現,或許,甚至沒有值得拍攝的鏡頭,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而她,已經很快地學會等待這二個字。
「拍的差不多了吧?」岳嵐輕聲細語的在他耳邊吹進熱氣。
「母獅不會離小獅子太遠,所以,工作還不算完成,我要等母獅子出現。」正彎身拍攝的他,像是被電電到一樣,隨即站直身子。
「那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是吧?」岳嵐在他身前站定,小手撫上他的胸膛,挑逗性的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歐陽槨眯上眼,看著她又再一次靠近,整個人立在他的身前,水亮的眼里散發著誘人的光芒,急欲誘人采擷。
「我說了,鑰匙不在我這里。」歐陽槨退了一步。
他不是柳下惠,就算自制力再強,也不能忍受像她這樣的誘惑。
「我也說了……我不信。」岳嵐無所謂的眨眨眼,她才不信他說的話。
「別再玩這種游戲,要是你真的玩火自焚,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歐陽槨無路可退,索性站在原地,讓她的手由胸口撫上他的臉,在他的頸際上滑動。
而他該死的無法否認,他的確喜歡她手心傳來的感覺。
「我不怕,只要你把鑰匙給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不過是一副臭皮囊,她不認為那有多重要。
她只要想到,父親因為這把鑰匙丟了性命,她就無法坐視不管,就算賠上她的人,那也應該不算什麼。
她的話,沒來由的讓他惱怒。
「付出一切你也無所謂?」他握緊她的下顎,傳來一陣刺痛,讓她皺起眉頭。
「身體並不是我的一切。」岳嵐並不以為然。
「你以為,我要的是你的身體?」歐陽槨放松手勁,不忍看到她皺起的眉峰,但是卻也沒有放手。
他必須糾正她的想法。
「只要是男人,應該都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岳嵐順勢倚在他的懷里,他的胸口寬闊而舒適,讓人覺得很舒服,她不自覺的閉上眼楮。
「那把鑰匙到底有什麼秘密,可以讓你願意付出身體的代價?」
歐陽槨黑亮的目光緊鎖著她合著的眼睫,發現她真的很美、很美,他懷疑會有哪個男人可以抵擋住?
「你把鑰匙給我,我就把秘密告訴你。」岳嵐雖然喜歡他的胸膛,但並不表示她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她直覺揚起眼要談條件,卻意外發現他的黑眸正深深的凝望著她。
那眼神里有著壓抑的激情,這一點,她相信她沒有看錯。
只是,他眼底還有一絲掙扎,而那是什麼呢?
她無法分辨,只因為他不斷的拉近兩人的距離,朝著她緩緩靠近。
她輕咬紅唇,卻抗拒不了想靠近他的事實,胸口不斷急跳的脈動,就快要跳出喉嚨。
無法自抑地,她終于閉上她的眼楮……
只是,經過了良久,她的唇沒有得到最渴望的踫觸。
她狼狽的睜開眼,發現歐陽槨就在兩公分之外,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著她,眼楮熠熠有光的他,看來更是耀眼的像是太陽之子。
她的胸口上下起伏,這一次不再是為了心動,而是惱怒。
他的眼楮傳達出一個無言的訊息……
他在笑她!
「歐陽槨?!」她低聲吼著。
丙不其然,他討人厭的聲音在半秒內出現。
「你的確該學習怎麼誘拐一個男人,但是你更該學習的是,如何拒絕一個男人對你的誘拐。」他泰然自若的直起身,臉上帶著可惡的笑意,看來就是一副浪蕩子的樣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手掌心因渴望踫觸她的肌膚而發癢著,而身體更因為拉開的距離而吶喊著抗議。
「可惡!」她急欲辯駁,卻找不出半個理由,只能將小手緊握在胸前,咆哮喊道︰「我沒有遇過像你這麼可惡的男人。」
他只是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面對他無言的調侃,她氣極敗壞的跳下車子,再也不想見到他。
而回應她的,是他爽朗的大笑聲。
他唇角帶著笑意,但仍然將目光移向攝影機,他的小獅子們還在原地玩著呢,但是他所等的母獅卻還沒出現。
鏡頭里的小獅子正咬著同伴的脖子嬉戲,邊跑邊跳的,看的出來很開心。
這樣的好心情提醒了他,其實,他的確擁有那把鑰匙!
他微微一笑,站起身,看著岳嵐的背影,她正站在車後生著悶氣。
那是不久前的事了。
他在另一個偏僻的地方,應雜志社的要求,拍攝一些失落民族的記錄片。
這不是他專門的項目,但是雜志社提供很好的支援,而那個古老的部落,也是他感興趣的原因之一,所以他便同意他們的要求。
拍攝一直很順利,他也跟當地的古老部落人民維持良好的關系,直到另一個東方男人出現在那里,他叫岳寬,是從台灣來的旅客,身上總背著一個絕不離身的背包。
他對別人沒興趣,只是他鄉遇故知,特別有親切感,一起生活了兩個禮拜。
岳寬常在半夜離開房間,以為他不知道,但是他只是基于個人隱私的原則,並不表示意見。
就在完成拍攝的前一天晚上,岳寬仍舊離開房間,前往不知名的地方,卻在半夜時渾身是血的回來,交給他一把鑰匙,說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鑰匙交到他女兒的手中。
當然,他的女兒就是岳嵐,也是他到台灣時,順便想打听的那個女人。
在岳寬離世之後,他盡朋友的義務,極盡配合的將岳寬的骨灰運回台灣,交到岳家母女的手中,也知道有岳嵐這個人。
他知道岳嵐極欲找回鑰匙的想法,也不是想把鑰匙佔為已有,只是岳寬因此而喪命,他不能掉以輕心。
岳寬在死之前,並沒有機會告訴他關于太多鑰匙的秘密,只是說岳家的人自然知道該怎麼處理,只交代他一定要小心,所以在還沒確定誰是凶手之前,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鑰匙就在他手中。
而為了岳嵐的安全,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把鑰匙交給她,對她沒有好處,像她那種個性,不打草驚蛇才怪。
想到了她,他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她一眼。
咦?人呢?他站直身子,四處張望,她原來站立的地方早已不見人。
他皺起眉頭,在目光所及的地方搜尋著,待他終于發現她的時候,卻暗自叫聲不好。
「這個女人,真是存心給我惹麻煩來的。」他一把抄起獵槍,快速的朝她飛奔過去。
她低著頭,一邊踢著腳下的石頭,一邊往前走去,算是泄憤。
她剛才雖然站在車子後面,但是只要一想到可惡的歐陽槨,竟然三番兩次的取笑她,她就無法忍受。
她決定離開他的視線之外,就算只有一下子,她也甘心。
她憤怒的將腳下的石頭踢得老遠,石頭飛進草叢中,只是沒有應聲落下,卻打到一個預期外的「東西」。
她睜大了眼,听著傳來的嘩嘩聲響︰心中警鈴大響,知道她又闖禍了。
只是,這一次她不但沒有毀了歐陽槨的影片,可能還提供了一個幾乎不可能拍到的精彩鏡頭……人類被猛獸獵殺的鏡頭。
「歐陽槨!」
她朝著車子大吼,腳步未停的往身後直奔……
幾乎是在同一個時間,那兩只幼獅的母親從草叢中跳了出來,它明亮的眼楮立即捕捉到岳嵐逃走的身影,朝著她追了過來。
岳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是不敢停下腳步,她知道這下問題大了。
她邊跑邊回頭,當她看到母獅正朝著她沖過來的時候,她急喘幾口氣,一顆心提到了喉嚨。
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拉開喉嚨大喊;「歐陽槨,救命啊……」
南無觀世音菩薩、萬能的天神、甚至是阿門也好,只要能顯神跡,她全都在心里默念了一次。
都怪她平常念佛不夠誠心誠意,她不但沒有見到歐陽槨出現,緊迫著她的獅子也沒有放棄追殺她的念頭,她甚至還因為踩到一顆石頭跌倒,眼睜睜看著她與獅子的距離愈來愈近,僅在幾尺之遙,它甚至已經做好撲倒她的準備……
「歐陽槨……」她習慣性的喊著他,不過再也不是生氣,而是驚慌的語調。
砰!
響亮的獵槍聲劃破曠野,驚動不遠處的兩只幼獅,急忙往另一邊奔馳而去,而原欲撲殺岳嵐的母獅,也止住了腳步,在不遠處與他們對視著。
這里是生態保護區,不允許獵人在此獵殺任何動物,也因此,在這個地區長大的動物,並不懂得人類的可怕,受到驚嚇,卻沒有拔腿就跑。
「走!別逼我殺你。」歐陽槨的槍口仍舊指著母獅,絲毫不敢放松,只是這樣的僵持是很累人的,歐陽槨決定結束這荒唐的一幕。
歐陽槨瞄準母獅,在極靠近它的頭旁射了一槍,這一次,它總算是放棄此次的追逐,尾巴無趣的在空氣中甩了甩,而後緩步的離開他們。
「喔!靶謝老天,我還以為你剛才要殺了那只獅子。」岳嵐不存任何欲念的抱住他,她衷心感謝他並沒有因為她而傷害它,要不然,她會自責而死。
「你要感謝我,你這個蠢蛋,我只要再晚個一分鐘,你就被咬死了。」
歐陽槨忍不住大吼,一只手握住長槍,另一只手則反射性的攬住她的腰,無法抑制的發抖。
他差一點兒就失去她!
當這個念頭竄入他的腦海中時,他的血液就像是要凝固了一樣,連呼吸都覺得痛。
而慌亂過後,他的情緒只剩下怒氣。
「你不能有點大腦嗎?一定要這樣給我找麻煩,你如果不想活了,我可以在你頭上補一槍,也不會死的那麼難看。」
他一點兒也不文雅的將她踹離他的懷中,讓她踉蹌的跌坐在地上,背過身不去看她的表情。
岳嵐的眼淚無預警的掉了下來,剛才生死交關的慌亂,讓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淚腺,只是看著他暴怒的神情,她一句辯白的話也說不出來。
她可憐兮兮的吸了吸鼻子,小手不淑女的在臉上抹了抹,不想讓自己看來太過狼狽,只是淚水在臉上形成水流,怎麼抹也抹不盡。
她站起身,什麼話也不說,安靜的朝著車子的方向走去。
歐陽槨面無表情的回身,正好看見她不聲不響的要離開,他大步的追上去。
「不跟我大吼幾句什麼的?」他握住她的手心下覺得奇怪,她不是會這麼悶不吭聲的人。
只是,她雖然被他制住了手腕,卻固執的偏過頭去,不讓他看到她的臉。
「本來就是你不對,還要跟我要什麼脾氣?」歐陽槨不悅的吼著,站在她的身前,長指握住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臉轉過來。
只是,在見到她臉上淚水的當下︰心口一陣緊揪,怒氣隨即消逝。
「我沒有耍脾氣,可否請你把手放開,我要回車上。」岳嵐把頭一轉,將他已放松的手指甩離她的臉,用沒有受控的右手試圖把臉上的淚擦干。
歐陽槨大口的喘著氣,箝住她的手不但沒有放松,反倒更緊的握住。
「你在哭什麼?」歐陽槨粗魯的問著,深邃的黑眸直盯著她臉上的淚痕,未曾有過的心疼悄然凝聚。
「不關你的事。」岳嵐垂著頭,語氣仍是拗的緊,在心頭暗罵著他。
「不要哭了!」歐陽槨沒輒的凶著,態度並沒有軟化的跡象。
「你管我!」
岳嵐揚起頭來瞪著他,一點兒也沒把他的話放在眼底,只是她的怒氣在淚水的減壓下,並沒有任何殺氣,反而透出讓人心憐的特質。
歐陽槨不能解釋那是什麼心情,她的眼淚勾出他心底某一種無法解釋的情緒,他的眉間有了困惑。
「放開我啦。」他過于專注的凝視,讓她覺得心慌不已,她甩開他的手,試圖月兌離他的掌握。
「不準走!」他怒吼。
不悅她的反應,歐陽槨更加使勁的握住她的手,傳來一陣疼痛……
「好痛……」岳嵐柳眉一皺,小臉全揪成一團,止不住的淚更是肆無忌憚的淌流。
他的反應是立即的,隨即松開她的手,她索性蹲了下來,在地上哭起來。
「對不起……」
歐陽槨長嘆了一口氣,在她的身旁蹲下來,遲疑了一下之後,長臂一攬,直接將她擁入懷里,讓她的頭抵著他的肩膀。
只是,他難得的貼心,並沒有止住她的淚,反倒讓她哭的更委屈,淚水濕了他的衣服。
「你別再哭了,你再哭,我要把你丟在這里。」從來就不曾理會過女人眼淚的歐陽槨,此時不得要領的威脅著她。
「無所謂啦,反正找不到鑰匙,我也沒有臉回去台灣,你就把我丟下好了。」她一把推開了他,反身往草原走去。
「你怎麼……」
歐陽槨用手耙了幾下頭發,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女人。
他一向不是個很有耐心的男人,但是對于岳嵐,他的耐心好像自動延長了幾分鐘。
他大步走了過去,這次是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她嬌小的身子不及他的肩膀,粉拳不服的在他的胸口上捶著,掙扎的要從他的身上離開。
他身強體壯,根本不把這種有如蚊叮的捶擊當作一回事,沒有制止她的手,只是執意的不讓她離開他的懷中。
他喜歡抱著她的感覺!他突然發現。
不過有一個附注,只要她不要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就好,那會讓他心疼到覺得煩躁。
「就算是我錯好了,你別再哭了。」歐陽槨第一次沒頭沒腦的道歉,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麼,但是只要能讓她停止哭泣,這一點小小的認輸,他可以不當一回事。
「本來就是你的錯。」岳嵐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道歉」,淚水總算肯停止,吸了吸鼻子,算是戰事稍停。
只不過,奇怪的是,他似乎沒有放手的意思……
「放開我了,我已經不哭了。」岳嵐推了推他,逕自離開他的懷中。
不過,她的自由只維持了幾秒鐘,又回到他的懷里。
「喂!」她揚起頭,又恢復她小母獅般的脾氣,喝止著他。
但是,一當她接觸到他的目光時,她的眼光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你……你怎麼了?放開我啦。」
岳嵐不安的推了推他,他的眼神好專注,似乎正在研究著她,有種渾身不對勁的感覺,連心跳都不規律了。
「別再給我惹麻煩。」在沉默許久之後,歐陽槨隨意的搪塞了她一句,而後放開她,壓下心中那份奇怪的情緒。
以往,她總是主動的送好,無論是貼近他的身體,獲得他的注意,甚或是擺明願意付出一切……
這一切的一切,只有讓他感覺到的吸引,而這一點,是他最引以為傲的自制,他知道自己不會為了歡愉毀了一切。
只是,她剛才不止一次的要從他身邊離開,那種感覺卻讓他覺得很不好過。
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也莫名的揪住他的胸口,更是舍不得讓她轉身走開,也不允許她暗自飲淚。
那樣的心疼與霸道,來的洶涌急迫,他還沒有心理準備時,就全然進侵心臆,理不清、也搞不懂。
不過,他懶得去理解了。
應該是從未看過她真正哭的像個女人,所以才會一時迷惑。
沒錯!就是這樣了。
在打定想法之後,歐陽槨大步的從她的身旁離開。
「你這個人……」岳嵐面對他前後不一的態度,顯得有些惱怒。
「我沒見過像你這樣的男人。」她在他身後喊著。
哪有人前一秒鐘,眼神炙熱的像是想把她吞噬,而下一秒鐘就轉身離開,冷漠的像是兩人根本不相識。
「你已經遇上了。」歐陽槨當然听見她的抱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沒忘了再補一句︰「你再不跟上來,等一下那只母獅子又追上來的話,我就救不了你了。」
他的話多少產生了效果,岳嵐急忙的往身後看了一看,而後快步的跟上他的腳步。
「我們今天要準時下班。」岳嵐到了他的身旁,吃力的跟著他的步伐,在一旁叮嚀著。
這份工作的時間不一定,總是要配合動物的出沒,做彈性的運作,不過今天不一樣,她跟人約好了吃晚餐。
「你倒是記得挺牢的。」歐陽槨睨了她一眼,語調冷冷地,雙眉間又起困惑。
她對于晚餐的約會顯得很熱絡,太認真了!
而這一點……竟讓他覺得不悅,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別開臉,壓下心底那一股莫名其妙、外加不受歡迎的悵然。
只不過,他原以為壓下了感覺,就能停止不該有的情緒,卻在她與那男人的甜蜜晚餐時,爆發另一股來勢洶洶的怒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