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麼?!」她動作飛快地護住胸口。
懊死,這是什麼衣服,露肩就算了,居然還露胸,後頭的裙-長到拖地,但前頭居然短到膝蓋上三十公分!
「幫-穿啊。」話是這麼說,但他的眼卻眨也不眨地直瞪著緞布底下的美臉。
天,她有胸部啊?
「不用你幫,你給我到一邊去!」她一手抓著拉鏈,一手護著胸前,忙到沒空開扁。
「沒有我幫忙,-鐵定穿不好,趕緊穿好,拍完婚紗照,彼此都輕松。」他輕咳一聲,很自然地走到她身後幫她拉著拉鏈,卻發覺怎麼也拉不上去。「-真的有胸部耶?!」
「你什麼態度啊?」紅暈爬滿白皙小臉,她怒目瞪去。
「我算錯了。」因為她又高又瘦,所以他一直認為她是沒胸的,但是今天看她穿上這一襲禮服,他發覺自己錯得離譜。「對了,就因為-老是穿寬松的衣服,才會害我目測失準,否則我只要瞄過一眼,三圍絕對會被我精準猜中。」
沒想到藏在寬松衣服底下的她,竟有著如此傲人的身材;姣美的長腿細白如凝脂,俏臀柳腰再配上頗有可看性的上圍,讓他有種挖到寶的狂喜。
「真不好意思,我害你目測失準啊!」她撇唇冷笑著。「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給我轉過身去,否則的話,我很難保證這一場假扮的婚姻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換另一套好了,這一套似乎比較容易穿。」他從架上幫她拿下另外一套。
她瞄了兩眼。「轉過去。」
他乖乖轉過身去。
確定他不會再轉身突襲,她趕忙轉過身,七手八腳地月兌上累贅的禮服,才又換上另外一套。
純白瓖金邊刺繡配亮片的改良式旗袍,穿在她高挑的身段上,顯得格外的合適。
只是,這個開叉會不會太高了一點?
白念恩斂眼瞅著幾乎快開到臀線的斜邊高叉,拉開裙-,試著是否會春光外泄,卻瞥見他站在她面前,瞧得雙眼發直。
「你看什麼看?!」她忙拉攏裙-,惱得想要拿東西砸過去。
「-已經穿好了,我看一下有什麼關系?」
「有什麼好看的?」反正她不管穿什麼都很怪。
「很好看啊!」他牽著她的手定到大鏡子前,「-看,我們兩個很搭吧?」
這兩套禮服是一套的,是他刻意挑的,沒想到穿起來的感覺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會嗎?」她一點都不覺得搭啊。
可笑的三件式的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顯得他身形更加挺拔欣長,再配上那張魔性臉蛋,他俊俏得令人屏息,反觀站在他身旁的她,不看臉,倒覺得這副軀體勉勉強強合格,但一看到臉,配上一頭俐落短發,不知情的人在乍看之下,還以為她是人妖。
噢,她為什麼要穿這種東西讓自己難堪?她根本不適合穿禮服的,不是嗎?
要不是華老執意要看婚紗照,她才不想這麼費事。
「走,我們到外頭去。」他興匆匆地拉著她往外走。
「喂,要這樣拍照嗎?」她和他溝通過,拍最簡單的兩組室內照就好,但不會真要她這個樣子拍照吧?
「當然得要再下一點功夫啦!」
什麼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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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身成功!
豹千謀大眼眨也不眨地瞪著端坐在化妝台上,在短短一個鐘頭內變身為超級大美人的白念恩。
天啊,效果好到他都忍不住想說——杰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接了發,她在瞬間變成了擁有一頭長直發的縴細美人,而臉上的妝放大了她的五官,美艷染上了她清秀的臉蛋,她在片刻間便美到令人難以忽視的程度,這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干麼這樣看著我?」白念恩微抿著唇,極度不習慣自己變成另一張臉。
「好美!」他由衷道。
「神經。」她嬌嗔了聲。
听,她這是什麼聲音?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嬌嗔法?
「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是在場的人太多,他會不顧一切的撲倒她,「我不知道-這麼適合留長發。」
「是啊,不知道是誰曾經說我留長發肯定更丑。」就因為那句話,讓她的發長只要長到一個程度,她便二話不說地修得更短。
「誰啊?是誰這麼沒有審美觀念?」
憊有誰?不就是他?
白念恩索性閉上眼,不听他容易牽動情緒的甜言蜜語;原來他的嘴這麼甜啊,難怪那群女人愛死了他,千方百計地想要從她口中套出新居地址。
他的紅粉知己多得不勝枚舉,但是依她所見,唯有夕羅和綺陽是合格人選,就因為她清楚這兩個人在他的心里佔著一席之地,所以昨晚她才會親自約她們兩個過來替他解悶。
只是,總覺得效果似乎不怎麼好,他今天的臉還是很臭,只有到這里之後才慢慢地露出笑臉,露出愉悅的神采。
嘖,欣賞她?他是不是腦袋不夠清醒啊?
「完成了。」化妝師的手一停,全場傳來掌聲,贊美聲更是此起彼落。
豹千謀上前牽她起身,她隨即附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你到底給了她們多少好處?」
「什麼意思?」
「不然她們干麼夸獎我?」她並不覺得自己好看,只覺得濃妝艷抹的自己很像失去昔日風華的落魄艷星。
「那是因為-很美。」
「屁。」任何形容詞都可能出現在她身上,但絕對不是美麗這兩個宇。
「-……」
「華先生,請先過來這邊定照。」一旁的攝影師喊著。
開放式化妝間的隔壁就是一座小型的室內攝影棚。
兩人站在背景前頭,白念恩僵直得不知道該怎麼擺姿勢。
「輕松一點。」他的手往她腰上一扣,將她緊緊地貼在身上。
「喂?」這算公然的騷擾哦!
「華先生,這樣不好取景,不然先來個經典的親吻照吧!」攝影師好心建議著。
聞言,白念恩瞪大了眼,華千謀則滿臉笑意地點頭。
「喂,你該不會是要來真的……」
卑未完,她微啟的唇已遭他的性感薄唇給封住。
她瞪大眼,感覺到一旁傳來鎂光燈閃爍,而眼前的他,則笑得眉飛色舞。
不會吧,真的就這樣拍了?
抓在他臂上的手微微使勁,想要拉開一點距離,豈料他竟變本加厲地扣得更緊,甚至唇舌糾纏得令她頭昏腦脹,心跳加速外加雙腿發軟……
膘蛋,這一筆帳回去之後,她一定要跟他好好地算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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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是誰啊?」
「是白秘書吧!」
「是嗎?天啊,她利用一個上午的時間去整容嗎?」
驚艷聲、嘲諷聲交叉響起在整幢大樓,然白念恩卻充耳不聞,始終冷著一張臉快步走進她的秘書室里。
不一會,華千謀搗著臉快步跟進。
「念恩,-居然打我!」一進門,他隨即放聲咆哮,放下搗著臉的手,清晰可見上頭有著明顯的五爪印。
「這已經算客氣了,我是在拍照完後才打你的。」要不是因為還要拍照,要不是因為不想改天再被折騰一次,她絕對會當下打趴他。
「我做了什麼?」他不禁吼著。
敗痛,很丟臉耶!
「你不該未經我的允許親我!」她冷目如刀地瞪去。
親吻就算了,他還放肆地舌吻,兩只手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他以為她在干麼?以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對她,篤定她會礙于婚約一事而不敢反抗嗎?
他就知道。「但這種方式是最能夠說服他人的,不是嗎?這麼一來就沒有人會發現我們是假扮的啦!」
他一連串的辯駁說得她啞口無言。
「就算是這樣,你也應該先知會我一聲,而不是……總知,我今天有種被公然侮辱的感覺。」她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腫脹的唇。
「那我跟-道歉,好嗎?」想了想,他還是乖乖地認錯。「我跟-保證,往後我絕對不會在眾人面前這樣對-,好不好?」
「不只是在眾人面前。」
「-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吻-嗎?」他微愕。
「廢話!你不覺得很怪嗎?」她不喜歡那種感覺,不只是指他在眾人面前對她胡來,而是她原本就不喜歡他吻她。「明明是兒時玩伴,結果卻親來親去的,你不覺得很-心嗎?」
她原本就不喜歡這種口沫交濡的感覺,而且他每回親她,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悸-
心?他給她的感覺,只得到-心兩個字作評語?
他感到震愕不已,欣長的身形不禁踉蹌地退了兩步。
「你干麼?」
「沒……沒事。」只是有點震驚,「我先回去了。」
他受傷了,五髒六腑皆傷得極重,可說是柔腸寸斷,好狠心的女人,居然說他-心……好痛、好痛。
手才觸及門板,大門卻自動打開了,迎入眼簾的是被他列為頭號情敵的楊開武。
「華董事長。」楊開武輕點點頭,突然發覺他臉上的掌印,「你的臉……」
吧卿何事?「你進門都不用敲門的嗎?」
「啊,抱歉。」
「你找念恩有什麼事?」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和念恩的事,他不會這麼不識趣吧?
「花。」他拿起手上的花。「過兩天是母親節,公司發康乃馨給公司所有部門的女性。」
豹千謀看著一大把紅色的康乃馨,眉頭微攏。「拿去丟了,礙眼。」
「華董事長?」楊開武不解。
「花給我吧。」白念恩將花接過。「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想跟-預約時間,談論和華東酒店合作的產品展示案子。」
「那件事啊……」被華千謀一攪和,她都忘了那批新研發出來的化妝品還沒搞定發表程序。「我明天再跟你確定。」
「都說清楚了,還不走?」一旁的華千謀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我先走了。」輕揚起笑意,楊開武先行離開。
白念恩側眼睇著華千謀。「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再怎麼樣,都不應該牽怒于他人。」她知道華千謀對楊開武的印象不好,但會讓他感到這麼不耐,還有另外一個關鍵,那就是——母親節到了。
一個讓人感念母親的節日,但卻是他最厭惡的日子,也是在告訴他,他母親的忌日近了。
「-又知道了?」他冷哼著。
「忘日快到了,別忘了。」
「誰要去啊?」呸。
「這麼幼稚?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成熟一點。」瞧他不吭聲,她又下了帖猛藥。「算了、算了,早就知道你這個人度量狹小、不知長進。」
「誰度量狹小又不知長進啊?」他瞪回去。
「誰呢?」她挑高下巴,長直發掠過她的粉頰。
不知怎地,她這模樣,讓他覺得好嫵媚,心跳怦跳了起來。
「你不搭腔,我就當你默認了。」就這麼敲定。「這個星期日去掃墓。」
喂,當他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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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啦一聲,華千謀開了鎖入內,腳步有點踉蹌,東倒西歪地走進臥房里,一下子就跌躺在大床上。
不一會,白念恩也隨後跟到,一進房關上了門,看見他那副德行,忍不住搖了搖頭,隨即走進浴室里,替他擰了條濕毛巾出來,往他臉上一丟。
「沒事喝那麼多糟蹋自己做什麼?到最後難受的人還不是自己?」她不悅地拿起毛巾擦著他的臉。
「我很爽啊,哪里難受了?」他冷哼著。
「那還真是看不出來。」
今天特地掃墓,他拖到下午才出門,到了墓園時,碩大的墓園冷清到不行,離開後,他說要在外頭吃晚餐,結果各大餐廳都正推出母親節特別餐,氣得他飯也沒吃,反倒是灌進了不少酒。
從餐廳喝到夜店,她光是用看的就覺得想吐了。
他至今還沒辦法原諒他的母親,相對的,他對母親的掛念絕對不只是恨而已,只是這一點,他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
「-不說話,我不會當-是啞巴。」
「你要是不張開眼,我會當你是瞎子。」
「-一定要這樣激我?」他微惱地扯下拿著毛巾擦拭他的手,布滿紅絲的大眼噙怒瞪著。
「我不是激你,只是想告訴你,要是你再不改變想法,永遠都會這麼痛苦。」她輕嘆口氣。
「-又懂了?」他微使勁,輕易將她拉進懷里。
「我能不懂嗎?」她可是很清楚他的身世,每個細節都清楚得不得了,再加上每年只要一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異常善變,脾氣急躁不耐,即使她想要裝作不知道都難。
十二歲以前的日子,只知道母親的存在,十二歲以後才發覺母親是一個嗜錢如命,甚至不惜將他的監護權賣給生父的女人,要他完全不怨,實在有點難為。
只是已經過了那麼久了,他還不能釋懷嗎?
「那-懂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他雙手輕捧著她的臉,享受著她接長的長發滑落在他臉上的細膩觸感。
她瞅著他,目光直透進他黝黑深邃的眸瞳,心頭不禁微顫。
「……不知道。」
「不知道?」他輕-黑眸。
「我不知道。」她略微不悅地拉開他的手。「反正既然都喝醉了,就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最近很忙的。」
她似乎瞧見了什麼,但又覺難以掌握。
算了,就當是她看錯了,一場誤會而已。
「-少來,依-這麼懂我的個性,-會不知道我這一段時間來的改變?」他再次將她摟進懷里。
不是精得像他肚子里的蛔蟲嗎?怎麼現在猜不出來了?
「喂,我警告你別藉酒裝瘋。」她掙扎著要逃出他熾熱的懷抱。
「我就是要藉酒裝瘋!」她不說,他倒沒想到有這一招。
一陣天旋地轉,她教他給壓制在下。
「華千謀,你想要我翻臉嗎?」敢情是她對他太好,讓他愈來愈造次了?
「我喜歡-!」他突道。
白念恩怔愣地眨眼,他眸底赤果果的情感,化為一抹精光,直挺挺地透進她的眸底,逼得她沒來由的心慌意亂。
豹千謀擠身她的雙腿之間,毫無縫隙地貼覆。
「別開玩笑!」腿間傳來不尋常的訊息抵住,她咬牙低吼著,手腳並用地想要推開他,豈料卻被他扣得更緊。「華千謀……」
一連串的怒罵全都教他封進口中,唇舌糾纏得教她心跳如擂鼓,舌忝吮得她渾身無力。
就說了不喜歡他吻她,因為他只要一吻她,她的腦袋便是一片空白,空白就算了,她還會變呆,呆得放任他恣意妄為。
「我就不相信-壓根沒發覺。」他粗嘎低喃著,大手滑入她單薄的衣衫底下。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都沒發覺,那全都是幻覺,而他現在也不過是喝醉了,只是藉酒裝瘋,就跟那年一樣。
推開他、推開他!
可是,她沒力啊!
「-知道,-明明發現了,-怎麼可以視而不見?我是這麼地喜歡。」深情的告白加上挑逗人心的,教她更加無力抵抗。「男女之間根本不可能有純友誼的,是我笨到現在才發現。」
「意思是指你和綺陽、夕羅之間不是純友誼?」僅存的一絲理智促使著她發問。
她要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吃干抹淨的,但她意亂情迷得全身發顫,完全沒有力氣推開他。
可惡,他口中殘留的酒精有毒不成?
「那不一樣,我已經決定跟她們斷絕往來了,我只要-,真的只要。」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細膩的頸項之間。
身上的贅物不知在何時全褪盡,彼此炙燙的軀體交迭,他滿足地逸出低吟。
她半掩著眸直瞅著看似藉酒裝瘋的他,俊爾的臉恍若在隱忍著什麼而略微痛苦的扭曲著。
心在鼓噪著,全身的細胞在怒嘶狂吼,似連血液都疾速逆沖著,像是為了他而發出共鳴。
她緩緩閉上眼,呼吸急促著,雙手不自覺地摟上他的肩頭。
算了!罷了!就當他是藉酒裝瘋,而她……又再次鬼迷心竅了。
像是烈炬般地將她焚燒,把她送上頂端,推進了痛苦和喜悅的夾縫,游走在忘我的邊緣,瀕臨瘋狂的臨界點,逼迫著她情難自禁地與之共舞,沖上絢爛的極點,忘情地低吟。
原始的感官伴隨著如浪的在靜寂的夜里低調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