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勤在一旁注視著宗毓中,盡避不清楚他到底與人在說什麼,但是拼湊片斷,猜得出來似乎與她有關。
正欲順著他的語意推敲,卻見他將電話掛上。「王八蛋,真是太可笑了!」
「發生什麼事了?」
他睨了她一眼。「與-無關。」
「可是我听見我的名宇。」感覺上好像是因為她,而使得某項契約不得不終止似的。
他煩躁地爬了爬頭。「反正不關-的事。」
要他把原因說出來,不如叫他去死算了。
方以勤見他不說,徑自推敲著,「劉副總?在我的印象中,姓劉,擔任副總一職,又可以和建築業扯上關系的,應該就只有瓊蘿拉歐式連鎖餐廳業的劉副總了,我會打電話跟他聯絡的。」
「-!」他抬眼瞪著她。
她到底是怎麼猜的?不,根本就是她交游廣闊,才會隨便推敲一下便猜出對方是誰。
「你何不老實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是因為我的關系,我想由我打電話聯絡,應該就可以化解誤會才對。」印象中的劉副總是個相當隨和的人,她不認為他會胡亂終止合約,應該是有了什麼誤會才對。
「就說了不關-的事!」宗毓中咬牙低咆著。
她現在是怎樣?非看他出洋相不可嗎?當著她的面合約被人終止,已經夠丟人了,如今她居然還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明明听到你提到我的名字。」
「提到又不代表跟-有關。」
她扁著小嘴,努力推敲著,「是不是跟我昨晚喝醉有關?我隱約記得我好像跟一個男人鬧得不開心,那個男人是不是劉副總的親戚啊?」
「不是,那小子瞧也沒瞧過。」他想也不想地回答。
「不然呢?」
他不語,方以勤持保留態度的睨他一眼,接著快手拿起話筒,正欲按號碼的瞬間,被他一手按掉。
「-在搞什麼啊?」
「打個電話而已,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哼,依他這種反應,還硬說剛才那通電話內容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絕對不信。
宗毓中無力地嘆口氣。「不管怎樣,那是我的工作、我的問題,輪不到-來替我處理。」
「但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我當然就應該厘清一切。」她依舊拿著話筒。
「再說一次,不關-的事。」話落的瞬間,他站起身,冷不防地搶過話筒。
「喂,你怎麼這樣?」她鼓起腮幫子,湊上前去,正打算將話筒再搶過手時,有人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們在干麼?」宗定興有些意外地瞧見兩人過份親密地貼在一塊。
方以勤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不妥,立即退開兩步,宗毓中則是冷哼一聲,往椅子一坐,將話筒放回。
「宗先生,你知道劉副總是誰嗎?」她轉移話題。
「劉副總?」他思忖了下。「毓中,以勤說的劉副總是不是瓊蘿拉的……」
「叔叔,你沒事跑到這里做什麼?」宗毓中不耐地打斷他。
「我听人說以勤被你調到這里,所以就過來看看。」他的理由永遠那麼充足。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吧?」他揉了揉有點發疼的眉心。「你放心,我不會凌虐她的。」
「但是,剛才以勤提到了劉副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睇向方以勤。
「他說劉副總要終止合約。」她趕忙道。
「合約?」宗定興腦子飛快轉了下。「該不會是因為領帶的事吧?」
「領帶?」
「不關你的事,你可以走了。」宗毓中聞言,索性起身推著叔叔往外走。
「以勤,-放心,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那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門一關上,連帶的將宗定興的聲音關在門外,盡避宗毓中動作極快地阻止,但方以勤似乎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宗毓中額抵著門板,發覺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他猛地回頭,瞧見方以勤走向沙發,拿出自己的手機。
「-要做什麼?」他一個箭步沖向前。
「打電話給我的朋友,不成嗎?」她勾起笑意。
那一天在會館,她並沒有瞧見劉副總,也許他是不滿她沒替他打上領帶吧?若只是這麼小的一件事情,相信只要她一通電話,就能立即圓滿解決。
「不準,現在是上班時間,誰允許-打電話了?」他動手想搶她的手機。
「那我下班再打。」她東躲西藏,努力地守護著手機不落于他的手中。
「不準。」他豈會猜不到她的心思?肯定是想要打電話給劉副總,要是電話一通,她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還是我的手機耶。」
「反正不準就是不準。」見她將手機往身後藏,宗毓中立即雙手合抱住她,在她的背後上演搶奪記,豈料失去平衡,兩人翻過椅背摔在沙發椅中。
「啊……」好痛啊。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霸道?她的手機還不準她使用,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那是我的事,我不允許-插手。」他知道那堆商場大老全都為她痴迷不已,自然是不可能利用她去挽回合約,況且,他不認為劉副總真的打算終止合約,反正等他有空,親自拜訪一趟就是了。
方以勤扁了扁嘴,在心里暗嘆一聲。她豈會不懂他在想什麼?但是,問題明明可以很簡單解決的,干麼扯得那麼遠?
算了,他要是真不希望她插手的話,那她就不管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听見了沒有?」見她扁嘴不答話,他不禁再低咆。
「听見了,你要不要先起來?你壓得我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她唇角眉間皆是笑意,語氣細柔。「可以先讓我起來嗎?」
像小阿子一樣,脾氣跟冠翰一樣拗。
「別用哄小阿的口氣對我說話。」宗毓中聞言,才發覺自己正壓在她身上。
他確實是應該立即起身,但是,她滿臉的笑意卻誘得他不想動,管她的笑容是業務用還是客套用,反正對他而言相當受用。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笑臉可以將每個鋼鐵般的男人化為繞指柔,而他也不例外,只要她一個笑,便誘得他心猿意馬。
「你怎麼了?」方以勤發覺他的不對勁,心不自覺地怦跳著,由緩漸急,繼而月兌序,如擂鼓般震得她渾身發顫,恍若要將她的魂魄給震出體外的激烈。
都怪他,一直盯著她做什麼?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不語地睇著她,心念扣動著,甚至想吻去她唇角的笑花,想被她的笑意感染。
「你做什麼?!」眼見他的臉逐漸逼近,她忙大聲喊著,雙手更是抵在他的胸前,希望能夠阻止他的迫近。
他的神情太-昧,讓她輕易地接收到他的思緒,可這里是辦公室,且現在是上班時間,最最重要的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既然如此,他此時此刻壓著她下放,到底是為哪樁啊?
別嚇她,她的心已經快要進出胸口了,他要是再不走,她會昏的!
宗毓中微挑起濃眉,數種情緒在眸底翻飛著。這女人現在的模樣,可真是和昨晚喝醉酒時大相徑庭啊。
「-以為我要做什麼?」他冷哼著,起身的瞬間,听到門又被人打開,這次他頭也不回地說︰「叔叔,你到底想怎樣啊?」
真以為他會吃了她嗎?不會的,她一點也勾不起他的。
來者愣了下,才自嘲道︰「我一點也不想怎樣,只是來看看你。打擾了,抱歉!」話落,轉身就走。
宗毓中听出來者的聲音,隨即回頭喊著,「憶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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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碧麗輝煌的擺設配上暈黃的燈光、舉目可見的鮮花相佐,更有悅耳的小提琴演奏,將整個氣氛襯托得浪漫而慵懶。
但是,VIP席里的氛圍卻份外詭譎。
蔡憶婷斂眼打量著滿桌精致佳肴,卻沒有動手的,而坐在她對面的宗毓中更是異常靜默,不發一語。
如果他現在要跟她提分手,她也不會太意外。
盡避他已經跟她解釋了辦公室里的意外,但是有太多跡象顯示,他的心已變了……不,打一開始就不存在的心,怎麼變?她不想自欺欺人,她很清楚打一開始他跟她交往不過是因為他叔叔的介紹,他只是順著他叔叔的心意和她在一起。
而她不要這種虛應的愛情,若是他真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倒寧可放手。
「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她端起一旁的紅酒淺嘗一口。
「我知道-誤會我了,所以我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沉默了許久,他總算下了決定。
「咦?」
宗毓中一五一十地將他和方以勤之間的糾葛簡單說完。
「所以,我之所以接近她,不過是想要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我爸婚外情的對象,而那個名為她弟的男孩,到底是不是我爸在外的私生子。」他淡淡地敘述完畢,很刻意地省略調查報告一事。「當然,接近她也是為了避免她再接近我叔叔,利用我叔叔扶正她,得到她該得的利益。」
蔡憶婷听得一愣一愣,好看的眉微微皺起。「等等,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確定方以勤和她弟弟的身分,但是另一方面卻又不希望她利用你叔叔來扶正她……毓中,這里頭有矛盾。」
「矛盾?」
「你叔叔應該不知道這一件事吧?」
「那又如何?」他端起紅酒輕搖蔽著,湊近鼻尖輕嗅香氣。
「那就代表方以勤並沒有透露自己和你爸爸之間的事,既然沒有透露,自然不會有扶正的說法,甚至是從中得到利益。再往前推,她既然沒打算要談過去的那一段事,那就代表不管那個男孩到底是不是你爸的私生子,已經不重要了,你為什麼不干脆順其自然?她根本不可能戳破,你又何必硬要追查?
「一旦讓征信社給追查出結果,你能保證這些事情不會落進媒體手中?到時候豈不是要賠進你爸的名譽?毓中,你現在的做法真的很矛盾。」她不相信他全然沒聯想到這一層面。
唉,他不說沒事,現在解釋得這麼清楚,她反倒從中得知了端倪,他這是欲蓋彌彰,根本就是以此為由接近她!
「胡說,我的懷疑是合理的,我會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看法,哪里矛盾了?」他強為自己的行為辯白。
「你不希望她被扶正,那只要你不追查,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她擱下已空的酒杯,正色直視著他。「毓中,你就承認吧,你根本就是喜歡方以勤,你會這麼做,不過是貪圖有個正當理由接近她罷了。」
「胡說!誰喜歡她了?」他怎麼可能喜歡她?宗毓中撇唇哼笑著。「-以為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喜歡上她嗎?可笑!」
他需要用那麼迂回的手段接近一個人嗎?若是他真喜歡一個人,他會明說,且不管對方到底是誰,他會不擇手段地將她搶到手。而方以勤絕對不是他喜歡的人,他只是對她有著……充其量,不過是一種時空交錯的懷舊思念罷了。就算曾經有過什麼沖動之舉,也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喜歡上一個人,不在于時間長短,況且,你早在許多年前便知道她的存在,許多感覺也許不是現在才有,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有。」這是她的看法,而這一份認知,更令她心里有了決定。
「別談那些了,-也別胡思亂想,根本就沒有那一回事,我今天約-,想跟-談的是我們的婚事。」他臉色微沉地轉開話題。
「我們的婚事?」蔡憶婷瞠大眼。竟然跟她提婚事?
他到底搞清楚自己的心思沒有?還是她戳中了他的痛處,逼得他不得不轉移話題?不管是哪一種,都令她極不滿意。
他這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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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真是太可笑了,他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女人?
宗毓中直盯著電腦螢幕,但是手上的滑鼠已經很久沒動過了,而箝制住他心思的主因,則是來自于方以勤。
是因為昨晚憶婷的那一席話?不,是因為已經早上十點了,那個女人卻還沒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惹得他一早上心神不寧,又惱又怒。
出租契約不過才進行了一半,她該不會是想要提前結束吧?
不悅地緊鎖眉頭,斂下長睫思忖了會,他才拿出手機,自電話簿里撥出一組號碼,听著電話那頭的音樂聲,等待著手機的主人接電話。
「喂,你好,我是方以勤,請問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方以勤相當急促的嗓音,可他不管,劈頭就罵,「-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可見-根本沒有把我的號碼輸入-的手機里頭!」
她在電話那頭發愣。「宗先生?」
「不要叫我宗先生!」到底要他說幾次,她才听得懂?
那要怎麼稱呼?不過,這似乎不是重點,「不好意思,我發生了一點意外,今天大概沒辦法過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听出她急促的呼吸聲,他才趕忙坐直身子。
「嗯,電話里不好講,反正我現在人在醫院,我……」
「在哪家醫院?」他霸道地截斷她的話。
「嗄?」
「-到底在哪家醫院?」他不耐地咆道。
膘蛋,都已經什麼時候了,難道她就不會把狀況說清楚一點嗎?至少也要讓他知道她在哪里,他才有辦法前去找人啊!
一得知她在哪家醫院,他隨即拎著車鑰匙往外狂奔,不一會的時間便已經來到醫院。他迅速地將車子停進停車場,三步並作兩步,半走半跑地進入醫院服務台,才要問她在哪里,正好瞧見她就站在一旁。
「-!」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搭住她的肩,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著她。
「我沒事。」她羞赧道。
大庭廣眾之下,這樣扯著她東轉西繞的,真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沒事怎麼會在醫院?」他沒好氣地道,氣息還有點微喘。
「冠翰發高燒,我把他送進急診室,醫生替他打了退燒針,現在正在打點滴,溫度已經稍微降下了。」她指著長廊另一頭。
「原來如此。」他松了一大口氣。
方以勤抬眼睇著他,才發覺他滿頭大汗。「宗先生,不好意思,我沒有主動跟你聯絡,還讓你特地到醫院一趟。」
他是一路跑著來吧?要不然這麼冷的天氣,怎麼會流汗?想著,一股暖意不自覺地流過心坎。一早發現冠翰發燒,她實在是忙得人仰馬翻,送進急診室後,她卻只能在一旁等著,其實她有點怕,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感覺很無助。
而他的電話剛好打來,讓她緊張的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如今再看到他的人,似乎給了她定心丸似的,整個人冷靜多了。
「沒什麼,反正今天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他撒謊,事實上設計圖已經快要趕不及了。
「你不用趕回去嗎?」
宗毓中睇著她素淨的臉。「我好不容易得空溜出來,-還要我回去?-是不是我叔叔的線人啊?」她的臉色蒼白,而且穿得很單薄,這模樣令他覺得有點不舍……不舍?!他不舍個什麼勁啊?
「不是,我只是擔心你的設計圖會趕不上進度。」听他難得說笑,她也很給面子地給予笑容。
對了,好像從一早到現在,她都還沒有笑過呢。
「放心。」瞧她總算有了笑意,他不禁也跟著笑了。
至于設計圖,大不了帶回家加班,要不,要他現在回去趕進度,他相信絕對擠不出什麼東西。
他會一直想著她、擔心著她,滿腦子都是不安的她,這樣他要怎麼工作?
毓中,你就承認吧,你根本就是喜歡方以勤,你會這麼做,不過是貪圖有個正當理由接近她罷了……
驀地,蔡憶婷的話不由分說地闖進他的腦袋,教他不由為之一震;他不喜歡她,他不可能喜歡一個喜歡他老爸的女人,他只是基于雇主的身分,擔心自己的員工罷了,這種事天經地義得很,不夾雜任何情愫。
「宗先生,謝謝你。」
他側眼探去。「不要叫我宗先生。」語氣無奈透頂。宗先生,感覺上就像是隔著他叫他老爸似的。
「那我該要怎麼稱呼你?董事長?」
「不要拿官話堵我,-叫我的名字就好。」叫董事長多生疏?
「喔!毓中,」她靦腆笑著。「真的很謝謝你趕過來,讓我知道我並不是只有一個人,這種感覺讓我覺得安心多了。」
這種時候身邊多個人,心也跟著扎實多了,而他著實出乎她的意料,竟然立即趕過來,給予她精神上最大的支持,雖然他可能只是想透一口氣,但對她而言,真的很感動。
他睇著她,一頭長直發如瀑,小巧素淨的臉漾滿感激的笑,水眸浮上薄霧,粉女敕的唇勾著教人心動的弧度,令他情難自禁地輕啄一下。
丙真是誘人犯罪的媚奴,盡避裝扮再樸素不過,卻依舊擁有令人發狂的魅力,教他不由得想起憶婷曾經說過,沒有人會討厭她的。
可不是嗎?就連他也很難討厭她,尤其在得知調查報告結果之後,他對她的好感漸升。而眼前的她,不安卻又故做鎮靜的模樣,更是令他不舍,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懊像在很久以前他就很想這麼做了,尤其是在老爸的喪禮上,看著淚如雨下的她,當下,他真的很想給她一個擁抱。
喜歡上一個人,不在于時間長短,況且,你早在許多年前便知道她的存在,許多感覺也許不是現在才有,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有。
這就是憶婷說的喜歡嗎?
正思忖著,長廊一頭傳來護士的叫喚聲,方以勤隨即快步跑去,他收斂心神也跟在她的身後。
「他的燒已經退了,可以回去休息了,如果還有什麼狀況的話再帶他過來,-可以拿著藥單過去批價了。」護士說完便先行離開。
「謝謝。」方以勤回過頭,滿臉笑意地問道︰「冠翰,有沒有舒服一點了?」
「嗯。」方冠翰直瞅著她身旁的宗毓中。
「等一下就可以回家了。」
「嗯。」頓了頓,他不禁又問︰「他怎麼會在這里?」
「他啊?他……」呃,該怎麼說呢?
「你姊姊沒辦法上班,我過來了解一下狀況。」他的理由很充份。「況且也因為你姊這一段時間都到我的公司報到,害她沒有辦法照顧你,所以我更是必須走這一趟,慰問一下你,對吧?」
「哦。」方冠翰閉上眼打算休息,但突地又張開。「姊,今天是學校校慶耶,我要去學校啦。」
「那怎麼可以?你的燒剛退耶。」
「可是,今年很多活動是由我帶,我要是沒去上學怎麼辦?而且我也很想要參加啊,跟同學排演了好幾個月,現在不能去好嘔。」方冠翰扁起嘴,小臉哀怨極了。
「可是……」
「姊,拜托啦,難得-今天不用上班,順便陪我參加校慶嘛,每次校怯詡只有我一個人,-跟爸媽都沒有陪我參加過。」
方以勤斂眼睇著他,一臉猶豫。
在旁的宗毓中忍不住開口,「陪他一起去吧,我開車送你們過去。」
「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我也可以一起參觀國內的校慶到底是怎麼辦的。」宗毓中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批價單。「我去批價,等我一下。」
「這怎麼好意思?」
「沒關系,-陪他吧。」
睇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地,她覺得心頭很暖很暖,暖得教她快要掉淚。
「姊,-在跟他交往嗎?」身後的方冠翰突然問道。
「嗄?」她一愣,粉顏微紅。「你不要亂說。」
「可是我覺得很像。」
「不準亂說,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她咬著下唇,想壓抑下如月兌韁野馬的心跳。
「是嗎?那-怎麼會任由他親-?」那一晚的事他記得很清楚,姊根本沒睡著,而且還很清醒。
方以勤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唉,他們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很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