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東辦公大樓十五樓,總稽核辦公室。
「二哥。」
豹千謀像陣風般地刮進辦公室里,卻見準時霖眉頭深鎖,听著電話瞪了他一眼。
吧麼,他做了什麼事了嗎?
于是他只好搔了搔頭,乖乖地在旁等候,不敢造次。
只是這一通電話到底是打給誰的,二哥的臉色怎麼會黑了一大半?
難下成是公司營運出現什麼問題,要不然向來喜怒不顯于外的二哥怎麼會露出如此擔憂的表情?
豹千謀正思索著可能發生的情況,卻突地听見華時霖暗咒了一聲,且重重地摔了手機。
嗚哇,這是什麼狀況?
「二哥,發生什麼事了?」他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已被徹底分尸的手機。
除了公司的事,再沒有任何事撼動得了二哥八風不動的心,而今他竟然如此震怒,情況勢必危急,他雖然不才,但應該還幫得上一點忙吧!
「沒事。」華時霖吐了口氣,顯然悶了很久。
「沒事你會摔手機?」要是今天摔手機的是老三,他可能還會覺得正常,但若是冷靜的二哥,那就大大不妙了。
大哥向來優雅多情,二哥則內斂穩重,他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這兩位兄長失控過哩。
可是會如此失控,卻又與公司無關,那麼……就是紅顏禍水嘍?
「你找我有什麼事?」掌心輕揉著發疼的眉心,華時霖皺眉問道。
「送爾康上半年度的報表給你。」早知道會遇見這種事,他就不來了。
「放著就好,你可以出去了。」
「二哥,有事要說出來,悶著會內傷的。」他可是人如其名,謀略萬千,找他就對了,千謀至少有一計能幫上忙吧!
「沒事。」他只想打發好事的弟弟離開。
「才怪。」他打量著凜著一張臉的哥哥。「你知不知道你氣色不太好?眼里布滿血絲,印堂又發黑,現在看起來雖然跟往常一樣,但光是眼神就不對了,顯示你情緒不佳且失控,而且會導致你這樣的,必定是女人!」
豹時霖給了他一記白眼,不想听他滿嘴鬼話。「你何時看我身邊有女人了?」四兄弟里頭,就獨獨這一點,他和他們完全不同。
並不是他刻意標新立異,而是他對女人確實沒有那麼濃厚的興趣。
「你身旁是沒女人,但老爸不是為你挑了品穎姊嗎?」正因為二哥身邊沒女人,所以狀況更令人一目了然。「我猜絕對跟她有關,這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才能把你氣成這樣。」
豹時霖覺得頭更痛了。「是啊,你還真聰明。」這麼強的邏輯能力,如果也能運用在工作上不知道有多好。
「品穎姊又做了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他好奇問著。
「不關你的事。」他老大不爽地放任自己癱坐在椅子上。
那個女人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打從東方揚到台灣之後,她便老是讓他找不到人。白天,她不在公司;晚上,她不回家,就算回家了,也是和東方揚耗在一塊,手機不是不通,就是關機,結論是,他找不到人!
就算忙,好歹也該知會他一聲吧?
真不知道這十幾天來,這女人到底是忙個展,還是忙著在玩!
距離個展的時間只剩幾天,她最好已經準備就緒,要是再出紕漏,他絕對不管她。
反正,有東方揚在她身邊嘛,哼!
「是不關我的事,但是二哥把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這就有點不太象樣了。」華干謀勾起唇,笑得很壞心。「女人嘛,很好安撫的,只要從她的身後抱住她,在她的耳邊吹吹氣,或者親一下她的後腦勺,柔聲地告訴她三字箴言,一切不就搞定了。」
「我並不喜歡她。」所以他不需要用這種方法。
「騙誰啊?」他感到好笑地回道。
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額際。「什麼意思?」
「誰都看得出來你喜歡品穎姊啊,不然你干麼老是繞在她身邊打轉,干麼老是出言激她,把她氣得哇哇叫?」多麼卑劣的技巧,十幾歲的孩子會使用這一招倒也算正常,但都已經成年人還來這一招,那就太不成熟嘍。
「你在胡說什麼?」他啐了口。「我沒那麼無聊。」
「不然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老是要說話激她?這對你來說有什麼樂趣可言?」要是這麼一點小技倆他都看下穿,他干脆改名好了。
「我……」他陷入深思。
太過久遠的記憶,顯得有些不可考,但千謀是憑什麼這樣認定他的?他一點也想不起來當初怎麼會那麼做。
「最好笑的是,你居然還湊合了她和大哥。」那才是一大笑話。
「她喜歡大哥。」這一點,他可以肯定。
「她不喜歡大哥。」白痴二哥,說他笨還不承認。
「你憑什麼說得這麼篤定?」
「眼神啊!」這麼簡單的事也要問!「一個人的眼神絕對騙不了人,品穎姊單純又直率,她的眼楮向來真誠不騙人,心思也全都寫在臉上,一眼就可以看穿了。而你呢?你又是憑什麼認定她喜歡大哥?」
他緩緩道出自己觀燦邙來的心得,「因為她一直看著大哥。」驀地沉下的心讓他快要喘不過氣。
「那你怎麼會知道她一直看著大哥?」華千謀笑-了一雙眼。
「我……」他不禁語塞。
「那是因為你一直看著她,」簡直是廢話。「如果你的視線不在她身上,又怎麼知道她看著誰?如果你不是喜歡她,干麼要一直看著她?」
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還需要他解析,真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
「……胡說。」要是他喜歡她,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心情?
「真是遲頓。」好吧,別說他這個當人家弟弟對哥哥不好,反正今天這件事教他撞見了,就是老天要他拉遲頓老哥一把,誰要他是他二哥呢?「我告訴你,品穎姊要是真的喜歡大哥的話,當年大哥出國留學,她就順便去了,不會一個人跑美國,一個人跑義大利。」
「也許她不想去美國。」他還想掙扎。
「我問你,你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會不會想要霸佔她?一旦有了佔有欲,你以為你會放任對方離開而沒有半點行動?」華千謀去斂笑容,對上華時霖的眼。「就好比現在,你要是不在意她的話,干麼一直打她電話?二哥,一個你真的不在意的人,你會那麼在乎她的行蹤嗎?太矛盾了吧!」
豹千謀簡單的字句倏地扎向他的心問,仿佛開啟了他塵封已久的封印,不由得使他輕喊了一聲。
可不是嗎?他對她不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但是,「我要是真喜歡她的話,這十一年來,我怎麼可能無動于衷?」雖說她搬離故居,但他要真想找她,一點都不難。
「你哪有無動于衷啊?品穎姊去義大利留學的事是你告訴我的,她喜歡派對,也是你告訴我的,她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真是夠了。「大哥說你們是對冤家,還真的是冤家。」
「大哥說的?」他不太相信的看著自家小弟。
「對啊!大哥說,品穎姊為了你一句話而決定跟他交往,讓他覺得好無辜。」
「嗄?」她是因為他才跟大哥交往的?「要是他不喜歡品穎,當初干麼跟她交往?」他被搞糊涂了。
「想激你嘍,誰知道你是顆石頭?」還是最硬的那一顆。
「什麼跟什麼?」不能說清楚點嗎?
「算了,你自己想吧,反正難得現在又踫在一塊兒,就要好好把握,雖說品穎姊不見得會喜歡你,但還是有努力的空間。」語畢,他趕緊拍拍走人。
瞪著小弟離去的背影,隨即斂眼陷入沉思。
他喜歡她嗎?心頭浮動的酸味,似乎給了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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焙步走進華東酒店的雙園宴廳,才剛踏進大廳,便瞧見她忙碌的身影不斷在會場里來回穿梭。
豹時霖環顧四周,發覺里頭大致有了雛形,已經看得出整個個展的輪廓。
原本他還以為到這里也不見得可以看見她,沒想到她似乎一早便到了。
看來,她確實是挺用心的。
「嘿,你怎麼來了?」嚴品穎一回頭發現他,隨即朝他走來。
「里頭人似乎不少。」他望向會場。
「有會員想要搶先進來看看。」嘿嘿,這就表示她也是相當有人氣的,「今年的VIP進場,全都要拿水晶名片入場,那張水晶名片上頭會刻上會員的名字,所以今天一早就有會員拿著水晶名片進來看彩排,順便跟我閑聊。」
「-在這方面倒是挺有頭腦的。」他開口贊美。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當了幾年的企劃了。」她驕傲地仰起下巴,清麗的面容雖帶著疲倦,卻也有著濃濃的滿足感。
「-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他睇著她手腕上掛著的木盒。
「今天拿來彩排的。」她揚著掛在手上的木盒。「這是我到義大利學瓖制的第一件成品。」
「就這樣帶在手上,好嗎?」對她來說,應該意義非凡才是。
「這樣才安全啊!」木盒一端串著一條珠鏈,而珠鏈就套在她的手腕上。
「是嗎?」為什麼才幾天沒見面,就讓他覺得這般思念?他和她空白了十一年,盡避不見面,他一直覺得無所謂,怎麼現在反倒是有了走回頭路的感覺?
「想不想看?」不等他的反應,她已經打開精致的木盒,取出里頭的一只胸針。「瞧,不錯吧?」她獻寶似地遞給他。
「面具?」一個斜向半面面具的胸針靜靜躺在他的大手上,約莫有三四公分長,白K材質底座,上下皆瓖上各色彩鑽,而中心位置則嵌進了代表眼楮的黑鑽,看起來頗為細致,讓人聯想到威尼斯的面具嘉年華。「看起來是挺不錯的,不過,這些鑽石的淨度倒不怎麼樣。」
「廢話,這是彩鑽耶。」她沒好氣地說。
「就算是彩鑽,還是有淨度之分。」
嚴品穎瞪他一眼,搶回胸針。「真沒欣賞的眼光,這只是學習用的,哪可能真的配上頂級彩鑽?要你看的是瓖工又不是鑽石,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看什麼,況且,這個東西值不值錢不重要,而是紀念價值,阿揚這一點可就比你好太多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啦!討厭鬼!
一听到東方揚,他的腎上腺素立即上升,下一秒便提出反擊,「他要是真的好,-就不需要靠我找場地了。」
知道她跟他交情非凡,沒必要再強調。
嘖,沒事干麼讓他在這節骨眼上發覺自己的感情?要是一直保持著原本曖昧不清的狀況,他不是比較輕松嗎?
「是是是,你了不起,但別忘了,那是你欠我的。」這個胸針可是她的寶貝,因為是他,才特地給他看的,可是他卻連夸都沒夸她一句,還頂嘴?早知道就不給他看了。
「彌補一輩子夠不夠?」他隨口問道。
「夠,但是要立下契約,以茲證明。」要不然改天再找他幫忙,他卻推說他忘了,她要找誰討去?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她願意,他沒有做不到的事。
「你最好給我狠狠地刻進腦袋里。」她將胸針收進木盒里,惡狠狠地威脅。
「不過,今天只是彩排而已,沒必要帶這個胸針上場吧!」雖說是淨度不純的彩鑽,但其價值性還是存在的,尤其上頭的彩鑽皆有一克拉以上的大小,市價應該也不差。
「你說的沒錯,但今天有會員進場,要是沒帶樣珠寶來,感覺上這反而像是一場服裝秀,而不是珠寶秀了。」服裝只不過是拿來襯托她的珠寶,讓她的設計可以動態地在來賓面前展出,展示出佩戴的華麗感。「況且我也答應VIP會員,今天會拿這件最具紀念性的胸針亮相。」
豹時霖不置可否。「其他的成品也已經完成了?」
「嗯,目前全都放在公司的金庫里,明天我會要公司保全陪同一道取出,再帶到會場。」
「需要我一道陪同嗎?」月兌口而出的話總是比反應再快上半步。
他說得理所當然,儼然早已將她視為自己的附屬品。
「不用,有保全就可以了,與其陪我,你倒不如幫我在現場看一下,畢竟你也很清楚流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還可以幫我處理。」
「這麼信任我?」他有點意外。
「在這個地方,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信任?」再怎麼說,還是有幾年交情在,盡避曾經交惡過,但目前兩人相處的情形可是比當年好太多了,但要是他願意再管管他那張嘴,她會更開心。
「不是還有東方揚?」他就是沒辦法忽視她身邊的其他男人。
「他光是忙那些模特兒跟服裝就夠了,哪有空閑幫我?」她噘起嘴,嬌嗔地道。
聞言,黑眸立刻變得深沉。
說到底,她也一樣信任東方揚?不,也許是信任東方揚更多。
為什麼他總是有種遲了一步的感覺?
當年之所以會開始跟她交惡,是因為他認為她是喜歡大哥的。
是的,一切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而愛情,也是在那個時候被他扼殺。
如今愛情再次萌芽,但是她的身邊依舊有了個男人,那麼他的感情到底要擱到哪個角落去呢?
「你干麼這樣看著我?」怎麼老像個怨夫似的盯著她瞧?
「我看著-嗎?」為什麼他不知道?
「廢話!」她是被盯著看的人,她會沒知覺嗎?
「抱歉。」撇開臉,他不自在地道歉。
「嗄?」他是吃錯什麼藥了?今天怎麼會變得這麼坦率?
這個人近來很怪,怪得讓她模不著頭緒,不過既然他的氣焰斂起,她也只好跟著謙虛一點。
「好了,確定-今天有過來彩排就好,我要回公司了。」說完,華時霖舉步就要離開。
「你特地過來,只是想確定我在不在而已啊?」干麼那麼費事?叫酒店經理過來一趟不就好了?「喂,你該不會是想我吧?」嚴品穎戲謔地笑道。
「是啊,我真的好想-,因為已經好幾天沒看見-,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失蹤了。」他回頭認真地說。
事實上,他只是想要確定她到底是不是故意避著他而已。
只是遲頓的女主角壓根沒听出他話中的情意。「拜托,我有回家好不好,只是回去的時間晚了,怕吵醒你。」她很貼心耶,應該要感激她吧?
當然,她的確是有點刻意閃避著他。
畢竟那一天他不太開心,好像很生氣似的,為了避開那種尷尬的氣氛,所以她就自動躲開,免得讓兩個人的氣氛更僵。
其實,她從沒想過要跟他交惡的,而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更是這幾年來氛圍最好的時候,她真的舍不得破壞。
「這麼忙嗎?」他關心地問。
「細節很多啊!忙得我黑眼圈都跑出來了。」怎麼她突然也覺得好像已經好久沒看見他似的?
懊吧,她承認,知道他是特地來看她,她真的有點開心。
「是嗎?」他點點頭,又轉身要走。
「喂,你很沒意思耶,人都來了,也沒替我帶飲料,這樣你還敢來哦?」瞧他真的要走,她不由得又叫住他。
人都來了,表示他應該沒生她的氣了吧,既然不生氣,那就多待一下嘛!
「-要喝什麼?」看著她幾近撒嬌的態度,他不禁揚起一抹淺笑。
「你猜啊!」
「-等一下,我去請人送過來。」他走出長廊,喚來一旁的服務生。
她在長廊里大叫。「要送到更衣室哦,我等一下要到一號房。」
「知道了。」他沒發現自己的臉上淨是寵溺的神情。
見他往外走去,她回頭跟身旁的工作人員交代了兩句,隨即走向長廊另一端的底部,那里有著三間更衣室,她進入其中一間。
只是才走進,便發覺里頭一片漆黑,沒有半點燈光。
「我不是交代了不關燈?」她不悅地咕噥著。
開了燈之後,突地感覺背後有陣不正常的風掠過,于是她驀然回頭。
「不準動。」低沉的嗓音恫嚇著。
眼前的男人臉上蒙了塊布,只露出一雙眼,而手上拿了一把閃爍著清冷銀光的刀子。
「你要做什麼?」她-起眼,努力地想將他眼楮的輪廓記進腦袋深處。
「把身上的東西交出來。」
「好。」嚴品穎想也沒想,便開始動手拉掉身上所有耳環、項鏈和手鏈,毫不遲疑地把東西交給他。「這樣可以了吧?」
「這有那個。」那人指著她手上的木盒。
「不行。」她堅決地護著木盒。「這個東西並不是很值錢,你拿在手上的才是真正值錢的東西,而且只要你現在離開,我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事。」
「不,其他東西我都可以不要,但是那個木盒,我是要定了。」見她將手藏在背後,他索性動手搶奪。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她頑強地抵抗著,還分神左右探看,尋找能夠拿來丟他的東西,壓根忘了他手上有支鋒利的刀子。
那人一把扣住她,硬是扯著木盒,發覺扯不下後,便將刀子高高揚起,往她手上一砍,只見刀子劃過她雪白的手,也一並割斷了珠鏈,木盒于是落進他的手中。
「還我!」見他轉身要跑,她連忙撲向前去,也不管手上正汩汩地淌著血。
男人一把推開她,卻又被她抱住了腳,他正打算抬腿踹她的瞬間——
「品穎!」為她送來飲料的準時霖及時趕到。
她抬眼望去,知道救星已經來到。「時霖,把他抓住,他搶了我的胸針!」
他立即厲眼瞪去,男人手中的刀子隨即朝他身上落下,劃破他的襯衫,瞬時染上血痕,但他的拳頭卻毫不遲疑地朝男人臉上招呼過去,一把搶回木盒後,便快步跑到她的身邊。
「品穎……」他扶起她,看見她手上數公分長的傷痕,怒不可遏地回頭瞪去,卻發覺那個男人竟已往外跑去,正欲追去,卻被身旁的人給扯住。
「別追了,木盒搶回來就好。」嚴品穎掙扎著站起身,慌亂的眸子直瞅著他胸口上一路滑到月復部的血痕。「你受傷了?!」
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叫他抓住那個搶匪。
「沒關系,傷到表皮而已,反倒是-……」他不舍地看著她,心底痛恨自己沒有將她保護好。
天,她連手都受傷了,要是他再晚點到,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可是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叫你去抓他,否則的話你也不會受傷了。」看起來就覺得心好痛。
聞言,他一把將慌亂的人兒摟進懷里,確定她還好好的待在自己的身邊。
這傻瓜也會擔心他了嗎?但她有沒有想過,他也會擔心她?
「他要搶,-乖乖听話就好,跟他硬踫硬做什麼?」他惱道。
「那怎麼可以?我說過了,這是我的第一件成品,很具紀念價值的,要是真的被搶,我一定會抓狂。」貼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有些急遽的心跳,她才發覺他真的是嚇壞了。
「具紀念價值又怎樣?會比-的命重要嗎?」簡直是氣死他了,她居然寧可要胸針也不要命!
「對我而言,真的很有意義嘛,而且它也是這次個展的主角啊!」要是真的丟了,她會吃不下睡不著的。
她扁起嘴撫著木盒,卻突然發覺木盒開了一道縫,連忙打開一瞧,里頭的胸針早已經不翼而飛。
「不見了!」她驚喊著。
「怎麼會這樣?」他也愣住了。
「他一定是先打開,把胸針拿出來了!」天啊,她的胸針!
豹時霖見狀,火速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到樓下,派出所有保全守在每個出入口,立即封鎖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