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齊小姐?」透明玻璃門被推開,設計師迎向前去,一見是齊家,態度變得相當拘謹。「齊小姐,不好意思,總經理在休息室休息。」
「哦,我去找他。」快中午了耶,怎麼還在休息?
「可是,總經理在睡覺。」
「真的?」她微蹙起眉,看著自己特地帶過來的化妝箱。「沒關系,我只是幫他整理一下東西,不會打擾到他的。」
「但是……」
「放心,有事情,我負責。」啐,仲衍是怎麼欺負這些設計師的?為什麼她老覺得這些設計師很怕他呢?
識途老馬般走進最後的休息室,她輕推開門,果真瞧見連仲衍橫躺在沙發上頭,臉上還蓋著一堆文件。
對哦,海外巡視的工作,連大哥全都丟給他處理,而且一到分店,便得要著手了解店里的財務和各式行銷,甚至還得要注意日本最新流行的各式造型和化妝品。
貶累,是正常的,只是他打算就這樣一頭埋進工作里,再也不分一點心神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嗎?
唉,嘴硬,死也不承認他會變得這麼投入工作跟姊姊逃婚有關。
搖了搖頭,齊家找到被她弄壞的化妝箱,將里頭剩余的瓶瓶罐罐全都移到她新買的化妝箱里。
排定之後,拿開他蓋在臉上的文件,確定他還在熟睡中,她原本打算要離開,但突地停下腳步,思忖了下,不禁笑眯了眼,拿起化妝箱,取出各式化妝用品,極輕的在他的臉上涂上色彩。
張開酸澀的眸,感覺外頭的天色有些陰暗,連仲衍忙不迭坐起身,看了一下時間。不過才一點而已,還以為他一路睡到五六點了呢。
松口氣,點了根煙,期待借助煙讓他快點醒神,卻突地瞥見煙蒂上頭竟有一圈色彩。
他微挑起眉,緩站起身,走進休息室的洗手間。
「啊——」小小的空間里爆出他聲嘶力竭的暴喊,停頓半晌,他隨即沖到外頭。他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敢這麼大膽地挑戰他的耐性極限,有種這麼做的人,除了齊家那丫頭,不作第二人想!
但他沒料到,當他沖到沙龍里時會看見——
「請問有預約嗎?本田?好的,請你在這邊稍等一下。」齊家在外頭跑著,以流利的日文問著,「誰是本田?」
「齊小姐,請你不要再忙了。」一名設計師努力地想要勸退她。
「可是店里很忙啊。」她本來只是打算在外頭等仲衍醒來的,誰知道客人竟魚貫涌入,忙得眾設計師人仰馬翻,所以說,她沒道理不充當接待人員幫忙嘛。
「但是,你是總經理的客人……」
「沒關系啦,我……」話未完,便突地感覺到有只大手撫上她的額,她顫了下,渾身繃緊,擠出很軟、很討好的聲音喊著,「仲衍。」
「你愈來愈不怕我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
不,他錯了,她根本沒有怕過他,而她之所以不怕他,全都是因為他給她太多的特權,才會導致她今日的膽大妄為。
齊家正視著前方,看著多位設計師的眼楮在瞬間暴瞪如銅鈴,不禁抖著肩,拚命地忍住笑意。
她可以想像這個畫面有多好笑,可是能怪她嗎?她原本是想畫兩筆搔醒他的,誰知道他睡得那麼熟,害她畫得好順手,畫好後還不敢離開,就怕店里的化妝師遭池魚之殃。
「你還敢笑?」他的牙在磨合中發出令人顫抖的聲響。
「人家是要叫醒你的啊,可誰知道你都不醒,所以我就……」她回過頭,看著他鐵青的俊臉,還是忍不住地證美。「真的是好天生麗質呢,才上點妝效果就這麼顯著。」
美得傾國傾城的禍水啊,小煙燻妝配上深色口紅,讓他整張臉變得更立體有型,而最過分的就是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又卷翹,根本不需要睫毛膏助陣,濃眉也不需要修整或眉筆加色。
唉,他真的好看得沒有天良。
「沒有一個男人听見有人用天生麗質來形容他,還會覺得高興的。」連仲衍牙咬得很酸。
罷才他已經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像鬼一樣的臉,這種鬼妝,除了她,還有誰會畫?而除了她,又有誰敢這麼不怕死地在太歲頭上動土?
「對不起嘛,仲衍……」她扁了扁嘴,垂斂美眸。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你把自己的臉當畫布就算了,還拿我的臉玩!?」他噴火龍似地暴吼著,突地意識到有數十雙眼正看著自己,這才想起自己人在外場,俊瞼匆白匆青,像是快要火山爆發的前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嘛。」齊家軟軟的身體貼上他,粉女敕的臉直往他的胸口蹭,嘴里不斷地吐出甜軟的道歉。「你原諒我嘛,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不要生氣嘛。」
連仲衍原本要推開她,卻突地發覺她的額透著熱度。
「你又在發燒了。」他沉聲。
「不是發燒,是因為我一直在忙,體溫比較高。」她抬起眼,已忘了自己正在討好他。「我又不是小阿子了,哪可能動不動就發燒?」拜托,她不過是天生免疫系統差了一點,並不代表她得了絕癥,不需要把她保護成這個樣子吧。
「但是你不能太忙,也不能太喘,應該還記得吧。」他硬是把她拉到一旁,替她倒了杯茶。「你該不會忘了你有氣喘吧?」
「氣喘?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了。」她俏皮道,然話一說完,接收到他熾人的目光,哼了聲扁起嘴,還是乖乖地暍下溫茶。
拜托,她不過是有點氣管過敏,偶爾會引起氣喘而已,可不可以別把她當廢人看待?況且她已經很久都沒發作過了。
「你今天又是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我絕對不接受阿希達的委托。」他雙手環胸看著她。
「我今天又不是為了工作來的,我買了一個新的化妝箱賠你,順便想要約你去走走逛逛而已嘛。」
「我哪有時間逛?」不要忘了,這里的文件全都是日文,要看完那堆東西,就不知道要花費他多少時間了。「你回去做你的工作,我可沒空陪你玩。」
聞言,她神色微淒地斂下眼。「原來,你還是很介意一年前的事,所以想跟我劃清界線。」
「我忘了。」身形一僵,連仲衍想到一年前只有新郎的教堂。
沒事又提到那件事做什麼?
「才怪,姊姊逃婚,身為妹妹的我,一定也連帶的被你討厭了。」說著,她垂下粉雕細琢的臉,放下茶杯,準備往外定。「對不起,我不該忘了這件事,以為你還是會跟以前一樣對我好……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
卑落,她垂著臉以龜速慢慢地朝外走去,背影淒涼又悲楚。
「齊家。」他輕喊著。
這個丫頭……
「對不起,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往後在路上看見你,我也不會再跟你打招呼,免得增加你的困擾,只是……我們以前明明那麼要好,我每回生病,你一定都來看我、安慰我的……」不大不小的音量,夾著些許鼻音,他絕對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丫頭。」他無奈喊著。
她緩緩回頭,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連仲衍嘆口氣走向前,伸出右手,她見狀,立即抓著他的手臂。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她轉泣為喜。
他橫睇她一眼,好氣又好笑,明知道她最拿手的就是假哭,可偏偏對她沒轍。
「陪你可以了吧。」語氣透著她專屬的溫柔。
「耶!」她雀躍地又跳又叫。
看她笑眯了眼,他不禁也笑咧嘴,仿佛把幾分鐘前發生的事都給忘了,直到數十道錯愕的目光傳射而來,他才驚覺臉上的彩妝未卸。
「該死!」他低咒了一聲,飛奔回休息室,留下面面相顱的眾設計師。
「就跟你說,你不適合到人太多的地方,你不信,瞧,身體又不舒服了。」責難的字眼卻是飽含擔憂的氣息。
就算要逛街,也挑人少一點的地方。
他忙得要死,居然還得跑到這里人擠人!
「我沒有不舒服,只是人太多,不好走路而已。」齊家倔道。
「不要以為你臉上畫著彩妝,我就搞不清楚你的狀況。」
走進明治神宮,不知道是巧遇假日還是怎麼著的,整條路被擠得水泄不通,他緊牽著她的手,讓她大半的體重都偎在他身上。
「哪有,我好得很。」就算氣喘快發作,就算空氣混濁得令她很想吐,她還是振作起精神。
「是嗎?」盡避她這麼說,連仲衍還是看向前方,想要趕緊將她拉出這擁擠的路段。
「沒關系,我們慢慢走就好。」她把臉靠在他的臂上,突地感覺自己的右側有種古怪的踫觸感。
「怎麼了?」感覺她微動了下,他關心地問。
「我……」齊家怔愣地瞪著前方,感覺右側那不尋常的觸感正緩慢地往下侵襲,帶著令人惡心的微顫。
原本以為是人太多,肢體上不免有所踫觸,但現在感覺起來,卻像極了咸豬
連仲衍微蹙起眉,下意識地往後探去,驚見有一只手竟在偷模她的臀,他不由分說地探手過去,抓起那只咸豬手。
「混蛋東西,你在干什麼?」他怒不可遏地暴喝著。
被抓住的人使勁地抽回手,在人潮中失去蹤影,連仲衍見狀要追,卻被她緊抓注。
「齊家?」
「別追了。」她的雙腿快要站不住了。
連仲衍隨即將她扶到一旁的石階坐下,才發覺原來今天人潮會這麼擁擠,是因為角落有人在拍婚紗照,佔去大部分的空地。
真是混蛋!就因為他們在拍婚紗照,才會讓他沒辦法抓住那個!
「舒服點了嗎?」看她閉著眼,恍若在隱忍什麼,冰石打造的心也緩緩被融化一角。
「嗯。」她點著頭,露出虛弱的笑。「我好久沒看你那麼生氣了。」
一想到他生氣是為了自己,她就忍不住覺得好樂,盡避那只是一份對妹妹的疼愛,也讓她很開心。
「遇到這種事情,誰不會生氣?你剛才應該要立刻告訴我。」混蛋!看到那只咸豬手在她的臀上又掐又捏的,他氣得快要抓狂,要是被他抓到的話,非把那一只手給剁下來不可。
「我被嚇到了啊,又沒遇過這種事。」她好無辜地扁起嘴。「下次我就知道要怎麼處理了。」
「還有下次啊?你還想再遇一次?」很好玩嗎?
「不是那個意思。」呿,干麼曲解她的話?深吸口氣,雖說空氣依舊混濁,但跟剛才比起來實在是好多了。
「就跟你說了,與其出來逛街,倒不如在家里休息。」
「可是,我想讓你看看外頭的天空嘛。」
「天空有什麼好看的?」灰得像是要潑下一桶雨似的。
「又不是真的要你看天空,是要你停下腳步,看看四周。」她將他拉到身旁,把臉往他的胸膛一靠。「讓我覺得很扯的是,你居然不知道明治神宮就在表參道前。」
從他的店到神社也不過幾分鐘的腳程而已耶,他居然不知道在哪里。
「不好意思,我到每個地方都一樣,通常只在住家和公司之間往來而已。」就是這樣,他才會挑了離公司那麼近的公寓。
「仲衍,忙字拆開等于心靈死亡,不要老是把自己逼得那麼緊,偶爾要讓自己透透氣,順便交朋友,才不會有一天,等到你有空閑時,才發覺自己一無所有。」那種感覺很可悲的。
「那也無所謂,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上。」不過,他的生活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悠閑,能夠靜靜地坐在一個地方,把腦袋淨空。
「你不想結婚了嗎?」
「敬謝不敏。」一次就夠他受了,還要再來一次?
「看來姊姊對你造成的傷害真的很深。」唉!
「就跟你說了,跟齊媛沒有關系。」是他本身就對婚姻沒有憧憬,對女人的狼虎行為更是敬而遠之。
說穿了,他並不想和人有太多的接觸,以免惹上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不怕孤獨到老?」會變成孤單老人的,這樣也許可以坐擁財富名聲,但沒有人可以分享,感覺很寂寞。
「丫頭,孤獨並不代表寂寞,我可是很享受孤獨的滋味。」至少他是這麼認為。
「才怪。」她咕噥著。
「嗯?」
「沒事,我說我好多了,走,我們去買土產。」她起身拉著他走。
「你不再歇一下,買什麼土產啊?
「護身符啊。」
「護身符?」他皺起眉。「你不要告訴我,你特地到這里,就是為了要買護身符。」
她回頭,嘿嘿干笑。
「不會吧?」天啊,護身符這種東西在台灣不是一堆嗎?何苦特地跑到日本買?
「這個、這個,就是這個。」走到神社旁的攤子,她隨即拿起一組護身符,快速地給了錢,動作俐落不拖泥帶水。
「買好了?」
「嗯,這個給你。」她把其中一個粉藍色的護身符遞給他。
「我不需要。」嘴上是很強硬,但看她嘴一扁,他再不願意也只好收下。「這到底是要干什麼用的?」
「呃……保佑你交通安全,事事順心。」她把另一個粉紅色的收進包包里。
「走,我們去吃午飯,我是餓了,所以才會覺得身體不舒服。」
「剛才要你吃,你偏不要︰現在吃什麼午飯?應該要吃晚飯了吧。」他低聲碎碎念著。「在這邊擠了老半天,原來不過是要買個護身符,簡直是浪費生命。」
「你說你今逃詡听我的。」她撒嬌道。
「是是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她點著頭。「要快點,不然我怕會來不及。」
「為什麼會來不及?」
她微愣,笑得宛如殺出陰霾的艷陽。「我怕店家要休息了。」
「是嗎?」
「真的,你不相信我嗎?」她嘟起嘴,一臉愛嬌。
「確實不能相信。」
苞著她走進青山大街上的一家店,進入包廂後才發覺里頭早已有人,感覺像是恭候多時。
「你怎麼這麼說?」
「嘴不用再扁了。」連仲衍沒好氣地掃她一眼。
「你說過今逃詡听我的。」她眯起眼,語氣軟軟的,眸底滿是威脅。
他撇了撇嘴,無奈地坐下,看著對面的宇佐美零,而齊家競沒坐他身旁,反倒是坐到宇佐美零的身邊去。
「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了嗎?」宇佐美零感覺到現場吊詭的氣氛,忙拉著她輕問。
「快了。」齊家笑眯著眼,卻突地感覺自己的手被拉開,抬眼探去。「你在干麼?」
「你沒看見他們那團人都在抽煙嗎?」空氣糟到一個不行。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了。」
「身體會習慣嗎?」他不悅地低吼著,硬是以目光強逼她自動坐到他身旁。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
「不敢,只是想告訴你,我明明跟你說不接受,你還在瞎忙什麼?」剛才看她和宇佐美親密地交談著,難不成他們兩個是一對?要不,宇佐美抓著她的手,她怎麼一點都不反抗?
「可是我也跟你說了,這一次的內衣秀,阿希達真的沒有跟丹波合作,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整份契約文件,你要是再不相信,你可以在備注里加記。」齊家不由分說地拿起宇佐美零面前的文件。
「這跟丹波沒有關系。」事實上是他現在很不爽。
「不然呢?我知道你在行程上一定排得出時間的。」
他當然清楚她早已經模清他所有的行程,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趕鴨子上架吧。
「仲衍,你也知道我現在在阿希達見習,我已經跟社長夸口我一定可以拉你進來,要是你現在不答應的話,我在公司的立場貶很危險的。」齊家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地勸說著。
「你可以回丹波。」他不留情地道。
「話不是這麼說,我下想老是靠自家公司的光環在這個圈子里混。」她輕扯住他的衣袖。「只要踏出第一步,我就可以在場邊界闖出一點名聲,難道你真的不想幫我嗎?」
「我……」看著她那麼認真的表情,連仲衍不禁有點意外。
雖說她的身體始終不好,但他知道她很努力地在學習場邊制作,憑著一己之力成為自家公司的場邊設計總監,原以為她該滿意自己的成績,沒想到她另外有她的想法。
「在丹波,大家都會保護我,就算做錯事,他們也不會怪我,這樣子,我永遠都不會進步的。」
听她這麼說,他的心再硬,也拒絕不了她。「先把契約給我看一下吧。」
「你答應了?」她笑逐顏開。
「看看而已。」
「我幫你翻譯。」她翻開第一頁。
「不用了,你有前科。」他指她曾經試圖欺瞞他一事。
「厚∼你怎麼這麼說?」那可是善意的謊言耶。
連仲衍笑著翻看文件。
「等一下再看吧,我先介紹我們公司的社長和設計師跟你認識。」
「不用了,我都認識了。」不過……「對了,不好意思,往後能不能麻煩你們盡量別在她出席的地方抽煙?」
前排一列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捻熄了煙。
敗好。
連仲衍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再多說什麼時,眼角余光卻瞥見她舉杯。
「你在干麼?」他把文件一丟,猿臂探去,成功地將她手中的杯子搶下。
「我想要慶祝簽約成功啊。」有哪里錯了嗎?
他眯眼瞪著杯中物,森冷道︰「這是酒耶。」
「對啊,是啤酒。」
「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居然在喝啤酒?」他把酒推到離她最遠的角落。「先別說你空月復,就你的體質也不能喝這種具刺激性的酒精飲料。」
「可是我只喝一點點而已,又不是喝毒藥。」她小聲埋怨著。
雖說她是挺高興他在乎她的身體,但要是管得太過頭,他就變成老媽子,半點風情都沒了。
「對你而言,酒精等同毒藥。」
「你很獨裁哦。」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我是為你好。」為免她偷喝,他把所有酒精飲料都推到角落。
「那你就可以喝哦?」哪有這樣的?長這麼大,居然連啤酒都沒喝過,要是說出去,很丟瞼的。
「我已經成年很久很久了。」他很故意的在她面前干掉一杯啤酒。
「我也已經成年很久了。」
「在我眼里,你等同未成年。」
「我哪里看起來像是未成年?」
「好比……」視線自動地降落再降落,無情地掃過她的身材,輕輕地搖搖頭。
「我只是今天包得比較多而已!」事實上她是有曲線的。「你不要忘了,我今天遇到咸豬手,這代表我是有魅力的。」
「我也遇過啊,而且是常常遇到。」最後一句,他非常地強調。「你知道的,這一行,什麼人都有,不過,話又說回來,遇到這種事,是那麼值得驕傲的嗎?」
「厚!」氣死了。
兩人一來一往如旁若無人,連仲衍冷著臉,逗得齊家氣得跺腳兼撒潑,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一旁的人看得一頭霧水,唯有宇佐美零看出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