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智慧型鬧鐘向主恩依舊睡得極沉,完全沒了平常的動能,然而屋外卻聚了幾個人猛按電鈴,甚至欲破門而入。
最後她被聲音吵醒,疲憊地睜開眼,瞪著陌生又熟悉的環境。
「你繼續睡,我去看看到底是誰在找碴。」
身旁傳來宗延秀初醒時的低啞沉嗓,她不禁橫眼探去。「你醒了?」
「那麼吵,哪可能睡得著?」
「……為什麼我以往叫你起床時,你那麼難醒?」
「你說呢?」他噙笑吻上她的唇,隨即起身著裝。
她不敢看向他,趕緊別開眼,「會不會是克里斯?」
「不可能,昨晚我叫他去住飯店,要他不準吵我。」
「那會是誰?」
「我去看,你繼續睡。」他穿上長褲之後,便開門離開,群聊社區獨家制作,到了大門前,打開液晶螢幕,有些意外地看著門外的人,隨即開了門。「發生什麼事了?」
門外,王宇寰和張若玲一見他開門,趕忙抓著他問︰「主恩昨晚因為一些原因不見了,你能不能想個辦法找她?」
「嗄?」宗延秀微揚起眉。
「宗先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主恩才會被人帶走,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找不到人幫我,請你幫幫我,趕緊把主恩帶回來……」張若玲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兒,雙眼通紅,神情激動又疲憊。
他定眼看著她,突地听見身後有人訝喊,「王大哥,若玲?你們怎麼來了?」
「主恩?」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發生什麼事了?」向主恩不解地走過來,緊張的看著不斷抽噎的好友。「若玲,你怎麼了?怎麼會哭成這樣?」
「主恩……」她突地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
「若玲?」
「我以為你出事了,你的手機又放在我這里,我整夜出去找你,直到天亮才趕緊找你的老板大哥,想要間接找宗先生幫忙,還你……還好你在這里。」張若玲梗在胸口的一口氣哭出來後,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無力地頹坐在地。
「對不起,我忘了聯絡你。」看著向來勇敢又瀟灑的好友哭得妝都花了,她很是內疚。
「沒關系,沒關系……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張若玲還是止不住淚水。
「我好擔心好害怕,如果你真的為了幫我而出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定會恨自己一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傻瓜,沒那麼嚴重,更何況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她笑,淚水卻悄悄抖顫不休。
「可惡,我不干了,我再也不做這種工作了!我自己死了不打緊,怎麼可以連你都拖下水?」
「哎呀,我沒事,你別哭了,再哭我就要跟著你一起哭了。」向主恩笑著淚水卻快要掉落,只能用力忍住安撫她。
「可惡,在我離職之前,一定要把昨晚拍到的東西全都送出去,徹底揭發這下流的名流游戲!」張若玲恨恨地說。
「勸你不要,與其交出去,倒不如送到我這里來。」宗廷秀阻止。
「宗先生?」向主恩抬眼,不解地看向他。
他嘖了聲,很想賞她一顆爆栗。「還宗先生?你昨晚睡在我這里,抱著我睡了一晚,直到現在你還叫我宗先生是怎樣?我要不要叫你向小姐?」
「你、你……」她頓時滿臉通紅。
太過分了,怎麼可以在這當頭把話說得這麼曖昧,搞得眾人皆知?
「我說錯了?昨晚要不是我在拍賣會上把你買下,天曉得你現在人會在哪?」
他撇嘴冷哼,無視另兩個已經變成木頭人的訪客。「往後,我要你在這里住下,免得哪天又跑了。」
「不要說了!」
啊啊,沒看到她已經羞得要死了嗎?
將拍賣會的事情解釋清楚之後,宗廷秀便接收張若玲拍下的珍貴影帶。但不久,向主恩又接到醫院的電話,得知地下錢莊的人到醫院催債。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竟然追到醫院來……」向強的病房內,聚集著兩三個陌生男人,個個都帶著殺氣,看得向主恩也氣到發抖。「讓我來。」宗廷秀懶懶將她護在身後,從懷里取出一張名片。「明天帶著這張名片到公司找我,不管債務多少,我會一起解決。」
「廷秀!」她立刻在他身後扯他的西裝外套。
他很敷衍的拍拍她的頭。「男人談事情,你乖一點。」
向主恩不禁鼓起腮邦子,不滿被當個小阿。
「看來你應該可以一次償清債務。」帶頭的男人看完名片之後,如此說。
「當然,現在可以請你們先離開了嗎?」
那些人看了他一眼,隨即訕然離去。
「這件事實在是不關你的事,沒道理要你處理。」等人走後,向主恩扁起嘴,小小聲抗議。
「你忘了我昨晚說過的話?」他眯志烏瞳。
「可是……」
「好了,先看看你父親有沒有因此受到刺激吧。」
「應該沒有,他還在睡。」向主恩走到床畔,看著總是半睡半醒的老爸,看著他身上插了各式導管,那張毫無血色的臉龐,教她心頭發痛。
宗廷秀垂眼瞅著向強依舊發白的唇,不禁微皺起眉。「怎麼老覺得他的氣色似乎一樣差,半點起色都沒有?」
「不知道。」
他沉吟著,適巧遇到醫生巡房,兩人便先退出房外,等著醫生檢查完畢提問。
「請問向強先生目前的狀況到底如何?」見醫生一踏出病房外,宗廷秀即上前一步問。
「他的狀況不佳,做了一次動脈手術,狀況依舊沒有明朗。」主治醫生面有難色地說。
眼角余光瞥見女友刷白的臉色,宗廷秀又問︰「雖然如此,但目前應該沒有生命危險吧?」
「沒問題,他雖然虛弱了點,但是還算穩定,只是必須再和心髒科醫生會診,才能找出真正最適合病奔的手術。」
謝過醫生之後,他拉著向主恩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坐下。「主恩。」
「……嗯?」她垂著臉,渾身發涼。
「有我在,別擔心。」
她抬眼睇著他,笑得有點勉強。「嗯。」
「我會回美國,幫你父親找一流的心髒科權威來,至于地下錢莊有我擋著,錢的問題你完全不用擔心,好好照顧你父親就好。」他摟著她,暖著她,想當她最有力的後盾,讓她知道他就在身邊,她不用害怕。
「謝謝你……我真的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情況。」她把臉枕在他的肩上。
「這句話夠甜,我喜歡。」
「人家現在在跟你說真的。」
「我看起來像是要開玩笑嗎?」他撇唇。「晚一點,我陪你回你住的地方,把你所有的東西都帶到我那里。」
「……你真要我住你家?」
「不這麼盯著你,天曉得你一眨眼又跑到哪里去了?」瞧她傻愣的神態,他忍遏不住地親吻她微啟的唇。「只有讓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還有不準抗議,誰要你之前騙我?」
向主恩又愣了一會,才勾彎唇角,學他的語氣,痞痞地說「宗先生,你已經有替我承擔一切的覺悟了?」
宗廷秀揚眉笑得邪譫。「向小姐,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再騙我一次,我絕對會要你加倍奉還。」
「不管有任何事,我一定會找你商量。」
「很好,這樣就對了。」
確定向強的狀況後,宗廷秀便帶著向主恩回家,整理她的私人物品。
「怎麼才這麼一點東西?」
「我一個人住而已,三餐都吃外面,東西當然不多。」她並不愛打扮自己,有的就是一些基本生活用品而已,所以所有家當整理起來,也不過是兩個大型提袋的份量,外加一台筆記型電腦。
幫她把家當帶回家後,看著她很自然地往客房走,宗廷秀沒好所的一把將她揪回。
「去哪?」
「客房啊,啊對了!我忘了把我的被子帶過來。」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冷不防往她頸項一咬,嚇得她連退數步。
「你干什麼?」
「咬你。」
廢話,誰都看得出來好不好!「干麼咬我?」
「你不住我房里,住客房干什麼?」
「不要啦,克里斯不是也住這里嗎?」她要是和他住同房,感覺很不自在。
「誰說的?你今天有看到他嗎?」
「……對喔,你今天也沒有上班!」
宗廷秀抽動眼皮。「這不是重點,我是想告訴你,克里斯已經住進公司宿舍,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住客房,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只有一床被子,你不跟我睡,要跟誰睡?」
「……這樣好嗎?」這麼一來,她似乎會被克里斯誤解得更深。
「誰敢說不好?」
「可是……」
「可是什麼?」他危險的逼近。
向主恩說不出口,要是她表達得不夠清楚,會害他誤會克里斯,所以想了想,終究還是忍不住。「我晚上習慣定稿件,這樣不會吵到你嗎?」還是以此為借口,暫且想辦法分房睡較妥當,否則他要是夜夜熱情如火,她又會害羞。
「定稿?你寫什麼?」
「寫……」要說嗎?感覺好像不太適合告訴他呀。「唉,就是隨便寫一些東西而已。」
她的稿子不知道要寫到哪年哪月才能成書,還是暫且別說,畢竟這只是一個夢想,能不能實現還需要一點契機。
知道她不想多說,他也就不再追問,暫且放過她,反正既然住在一起,他多的是時間揭開她心中所有秘密。
「好,東西都放好了,你還杵在這里做什麼?」把屬于她的東西都擺進他的臥室,他開口。
「不然咧?」她今天休假,而且天色都晚了,還能做什麼?
「晚餐。」
「……我煮?」
「不然咧?」他學她的口氣,笑得賊兮兮的忍遏不住地吻了她一下。「機伶點,我餓了,小心我先吃你。」
頓時,向主恩粉頰紅得很不爭氣,拔腿就跑。
輩享完兩人獨自的晚餐之後,宗廷秀處理完所有文件,正準備上床之際,瞧見女友就在伸展書桌的另一頭,和她的電腦廝殺著。
為了堆放更多的文件,他的書桌可以向側邊延長,沒想到當初替自己挑選的書桌,如今卻是在身旁多添一個人。
這樣的感覺挺不錯,只是……怎麼她看起來比他這個執行長還要忙,鍵盤敲的速度比他還急?
她渾然忘我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神情,引起宗廷秀的興致,忍不住靠過去,她卻立刻把檔案縮小。
「這麼神秘?」他沒好氣地說,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
向主恩怕癢地聳起肩。「哪有,這是機密,好比你剛剛在處理文件,我也沒偷看你的。」
「你根本看不懂好不好。」他的文件都是艱深的英文商業用語,她想看懂,實有困難。
「……我也不想看好不好。」羞辱她,他很快樂嗎?
「你到底在寫什麼,搞得這麼神秘做什麼?」
「就一點東西,就……」正當她不知道怎麼解釋時,手機鈴聲響起,于是她毫不猶豫把筆電合上,接起擺在桌面的手機。「喂?若玲?厚……錢就算了,那個沒關系啦,只是你要辭職,老板有沒有準了?」
她邊說邊往外走,宗廷秀瞥了眼她的背影,長指在桌面輕敲幾下之後,決定起身,走到外頭,瞧她坐在客廳沙發上講電話,他便轉進廚房,倒了杯紅酒,又繞回房里。
動作自然,毫無不良企圖,感覺就是到外頭倒了杯睡前酒。
然而,當他回到房里時,便毫不猶豫地掀開她的筆電,打開檔案,想知道她到底在寫些什麼。
不,請你別這樣!
然而,已是賁張的他已經听不見身下人的抗拒,硬是分開他的長腿,將灼熱埋入後穴!
宗廷秀順著最後一段文字念出,一雙總是慵懶的深瞳突地爆瞠,呆愣了半晌之後,快手將文章卷到最上頭,一目十行地往下看,約莫看了一頁便再也無法言語,只是不斷喝著紅酒。
他一邊看,一邊喝,神色益發凝重,當發現場景和敘述、主角的個性和遣辭用字開始讓他莫名熟悉時,終于忍遏地噴出一口紅酒——
「啊,你在干什麼?」
講完電話的向主恩走進房里剛好目睹這一幕,趕緊搶救她的筆電。
「天啊,你居然偷看我的文,你、你、你……」她氣到說不出話,只能趕緊抽面紙拭螢幕上頭的酒漬。
「……我能請教你在寫些什麼鬼東西嗎?」宗廷秀悶聲問。
「什麼鬼東西?那是BL文!」
「什麼是BL文?」
「就是男男愛的故事啦,沒知識的家伙!」她眯眼瞪他。「宗先生,你太不道德了,居然侵犯我的隱私!」
「這算隱私?那你要不要先跟王宇寰報備你拿他當主角?」他眼角抽動,正因為主角豪邁的性子和瀟灑的說話方式,讓他清楚聯想到王宇寰,但真正可怕的是,里面有好多咸濕場景,連他看了都覺得很害羞!
「有這麼明顯嗎?」她確實是以老板大哥為主角,沒想到個性竟然鮮明到讓他一看就知道,該夸自己把主角的特質表現得很好嗎?
「你喜歡他?」
「嘎?」
「你不是喜歡他?如果不是喜歡他,為什麼以他為主角?」這一點更教他光火,為什麼她心中的男主角不是他?
「……你不會是吃醋吧?」他掩嘴低笑。
「不,是不爽!你跟他交情好,一有事就找他……」如果不是喜歡他,會是什麼?就連這一次的事,他都是最後一個知道,而且當場目擊的。
「因為他就像我大哥,你吃什麼醋啊?」她樂開懷,喜歡他為他呼醋的模樣。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不以我為主角?」一般而言,寫故事不都是以身邊人為藍本?
「……你想當GAY?」
「王宇寰是GAY嗎?」他沒好氣地反問。
向主恩抿了抿唇,終究沒將老板的隱私說出來。「好了,你這麼想當GAY,下一本就讓你當主角。」這樣總可以了吧?
「可以,但千萬不要再出現那麼可怕的床戲。」他可以接受那種違反人體工學的方式,但沒辦法忍受血淋淋的真實描述。
「可是那才是重點啊,我想看的部分,當然就是我要寫的重點。」
「你……」如果不是太清楚她的個性,他真會以為她的內心里藏了個小浪女,要不然怎麼可以滿不在乎地寫出這麼煽情的東西。
「愛情不分男女,相愛時,本來就會想要踫觸對方。」她說得振振有詞。
「那你怎麼不踫我?」他馬上月兌掉身上的棉T,露出結實的誘人體魄,攤開雙手,好整以暇地等待。
向主恩害羞地看著他壯而不碩的身形,不敢說偶爾她真的也會想要模模他,吃吃他的豆腐,但她沒有勇氣付諸行動,總覺得是真出手,一定會出事。
「反正,這是現實寫風,你不懂了。」她抹了抹臉,強迫自己別開眼,免得一人睡覺不小心,自己就鬼迷心竅的出手了。「不管怎麼樣,堅持這麼做,這是我的夢想,你不可以阻止。」
「要不要我出資弄間出版社,免得你的夢想永遠實現不了。」他撇唇。
「謝謝你,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可以自己處理。」說著,又坐回書桌前,大有再與筆電廝殺一場的干勁。
宗廷秀不滿的臭起臉。「已經很晚了,你還不睡?」
「不要,我現在寫得正順。」
「你的手沒有在動。」
「因為你一直站在我身後。」拜托,她正在寫對手戲,正精采絕倫的那一段,他站在後面,她哪寫得下去?
他故意不動。「快點寫,我等著你一道睡。」
「你先去睡。」
「我睡不著。」
「……你很討厭。」
「再說一次。」他眯眼,語正字滑,卻充滿殺傷力。
「……我要睡了。」她關上筆電,決定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是夜,宗廷秀樂得抱愛人一道入睡,而且入睡前,不忘略懲她一番,要讓她身體力行地實踐自己說過的話——愛情不分男女,相愛時,本來就會想要踫觸對方。
就在宗廷秀處理好地下錢莊的事,並聯絡在美國的大哥幫他尋找最具權威的心髒科醫生之後,沒幾天,爆發了一件事,讓拓荒者在另外兩個執行長立刻召來他,開了緊急會議。
「急什麼你們?一大早非得要我到公司報到!」一走進拓荒者在樓的頂樓會議室,宗廷秀隨即不滿地瞪賂兩個損友。
他和主恩正濃情蜜意,壓根不想離開床。
「你自己看這件事要怎麼處理。」拓荒者旗下的觀光體系執行長蕭炫呈,將一本雜志丟到他面前。
他懶懶坐下,拿起雜志,封面上有他的照片,字眼寫得很聳動,說他好像和地下錢莊的人掛勾,甚至牽扯出金錢糾紛,而且與他並購超群有關。
他興致缺缺地翻看一會,才遞給身後的秘書。「這種鬼話你們也信?」難怪他剛才要進公司時,樓下一大票媒體,他還以為是損友們出問題了,豈料出事的竟是自己。
「是不信,但對公司已出現負面形象,今天一早,股票就跌了三個百分點。」
拓荒者集團底下的金融體系執行長花耀今,清楚地分析著這篇沒營養的報導對公司造成多大的傷害。
「是嗎?」宗廷秀無聊地打了個哈欠。「未來呢?」
「吸引媒體前來會造成兩個問題,一個是股票要繼續重挫,第二會引起政府注意這一次並購超群的案子,往後要推動商圈重劃可能有所阻礙,若是三天內不止血,公司必須付出的代價……你可能要自己去跟總裁報備。」花耀今說。
「真是麻煩。」他並購超群雖然和地下錢莊無關,但也的確不是用正規做法,要是引起注意,確實是挺麻煩的,若有人真去扒出這條內幕,要收拾也不是不能,就是麻煩。
「確實是相當麻煩。」蕭炫呈下巴頂在交疊在手背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挺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就連花耀今也拭目以待。
「干麼?你們都不用替我想辦法?」
「誰捅的樓子誰處理,是誰說的?」花耀今笑得不懷好意。
「小鼻子小眼楮的男人,小心你的女人受不了你。」宗廷秀冷哼,根本不在意自己必須親自收拾爛攤子。
「小心這件事處理不好,你的女人會離開你。」蕭炫呈開心的落井下石。
「怎麼我覺得自己陷入內憂外患之中了?」他在外被十面埋伏,在內則是四面楚歌,等著唱衰他。
「那就代表你人有欠公允。」
「不對,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而已。」花耀今笑得戲譴。
宗廷秀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選擇放棄詢問兩個損友的意見,逕自問向身後的秘書。「克里斯,你認為我要是找個雜志記者,學他們的方式反將他們一軍,效果會有多好?」
他想了下。「只怕會出現反效果,而且說不定矛頭到最後還會循線查到向小姐那邊去,這樣狀況地更糟,畢竟向小姐似乎相當自卑。」
「喔,你怎麼知道?」宗廷秀轉過辦公椅,直睇著他。
「因為我曾經試探過向小姐,暗示她並不適合執行長,她並沒有反駁我。」他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的作為。
「你太多事了。」
「抱歉。」
「算了。」宗廷秀又看向兩個絲毫不打算伸出援手,總是等著看好戲的損友,笑得勝券在握。「克里斯,張若玲拍攝的那卷帶子還在吧?」
「還在。」
「你想,如果我拿那卷帶威脅蔡總裁,他可以幫我將這次的風波消彌到什麼程度?」
克里斯想了下。「依執行長的手段,非但可以消除所有負面新聞,還可以得到不少好處。」
「听見沒有?」他笑睇兩名損友。「想看我笑話,有得等。」
他做事向來有月復案,總是習慣收集身邊的各種有利資料,以防哪天可以派上用場,瞧,他現不就拿了個天下無敵的法寶替他開路了?
蔡總裁不會希望拍賣會的事被媒體發現,而依他在商場上的份量,和黑白兩道通吃的交情,既替他捂住那家八卦媒體的嘴,還能順便替他把超群和地下錢莊的事一起擺平。
當然,他會拿捏好糖果和鞭子的距離,不會忘了給蔡總裁一點點積甜頭,加深往後的合作可能。
事情,就這麼簡單,想看他笑話?一輩子吧!
他現在可是春風得意,準備回美國請來名醫,解決最後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