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令忍回到家中,早過了午夜十二點。
打開門,踏進客廳,就見那抹縴美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將公事包擱在另一頭的沙發上,褪去西裝外套,他不由得蹲在她的身旁,打量著她甜美的睡臉。
這間公寓,是三年前,他喪母之前便搬進來的,樓下有著最完善的保全系統,所有訪客都必須過濾,還具備管家功能,然而凰穎卻堅持一這個家由她布置,由她打理。
五十坪大的空間,劃分為三問臥房和一間起居室,寬廠的客廳連接開放式廚房,飯廳則是和室榻榻米,客廳正後方有個露台,經過她的巧手,鋪上木質地板,種上各色花草,搭上一套英式休閑桌椅,儼然成了一座空中花園。
屋內空間有著繽紛色彩,燈罩、拼布桌巾全出自于她的巧手,每個角落都可以看到她的用心,就連廚房那套廚具,也是為了替他準備三餐而特地購來,隨時保養得亮晶晶。
看著她的睡臉,他不禁輕勾溫柔的笑。
他從沒想過她可以如此符合自己的期待,更沒想過有一天,他可以找到一個靈魂契合到不需要他言語,她都能懂的對象。
她的一切,在在符合著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
她乖巧安靜,從不無理取鬧,總是在家里等他回家;她獨立樂觀,總是默默在旁支撐著他,讓他無後顧之憂;可有時,她會像只貓咪似的偎在他身邊撒嬌,給他打氣,給他能量;她不擦香水,頂多化著淡淡的妝,但她卻美得教他難以轉開眼,甚至讓他沖動地想要丟下工作,就待在她的身邊。
她是如此可怕的存在,唯一能夠左右他意志的人,但同時也是給予他強烈意志力,讓他得以在工作上奮力打擠的原動力。
忖著,他不禁吻上她細女敕的頰。
他喜歡她身上的清淡花香,那不是沐浴乳更不是洗發精的味道,也不是香水的人工香精,不濃不艷,就像是她的人一樣,給人清爽舒服的感覺,只要靠近她,他就能獲得力量,永遠也不覺得累。
吻,緩緩地落在她微啟的唇,柔女敕的貼覆帶著些許麻癢,教睡夢中的祝凰穎長睫微顫了幾下,水潤的大眼蒙朧地張開——
「令忍?」
「怎麼在這里睡著了?」他離開她的唇,將她微亂的發拾到耳後。視線往下,才瞧見她穿著小背心和熱褲,勾勒出教人心旌動搖的曲線,勻淨的長腿,教他喉頭一緊,不著痕跡地別開了眼。
現在還不是踫她的時候,他必須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工作上。
「我在等你。」她垂下眼,像是做錯事的小阿。
「不是要你早點睡?」
「我想跟你道歉嘛。」
「道歉?」他起身,解開領帶,微揚起眉看著她。
這倒是稀奇了,她竟然做了需要跟他道歉的事。
「我九點多時打電話給你,打擾到你了……」她緩緩坐起身,還是垂著小臉。
于令忍微勾唇說︰「沒有打擾,只是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她就是這點最吸引他,有時聰明有時卻又少根筋的好可愛。
「真的?」她抬眼,笑眯潤亮大眼。「你累不累?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我馬上幫你準備?」
「不用了,我洗完澡要睡覺了,你也回房去睡吧。」大概是一年前,他們開始分房睡,原因就出在他的作息變得很不正常,怕他回來時會擾醒她,所以提議暫時分房。
當時,她沒有吵沒有不滿,像是知道他沒說出口的原因,很乖順地點了點頭,完全尊重他的提議。
「那我幫你整理明天的衣服吧。」見他往主臥室走,她隨即跟上。
走進房內,打開床對面的大衣櫥,她動作俐落地替他挑了件銀灰色的襯衫,再抓了套鐵灰色的西裝,拉出衣櫥旁的燙衣架,替他燙起衣服。
「凰穎,我的換洗衣物放在哪里?」他將月兌下的衣服丟在浴室外的洗衣籃里,回問著著。
「跟你說過好幾次了,你的內衣褲我都放在衣櫥里,右邊第二個抽屜,短褲就在隔壁的抽屜。」她將熨斗一放,轉身替他拿出換洗衣物,送到他面前。「你要記住啊。」
「有你在不就好了?」他接過手,說得理所當然,轉進浴室里。
其實,他當然知道她習慣的擺放位置,但有些事,就是要由她去做,才顯得份外有味道。
「要是哪天我不在了呢?」她沒好氣地說。
必到燙衣架前,繼續她未完的工作。其實,她沒有一點氣,只是喜歡嘴上說說而已,因為她喜歡他依賴著她,喜歡自己幫上他一點忙,哪怕只是再微不足道的事都好。
「你想跑哪去?」他邊洗澡邊說著。
「我還能跑哪去?」能待在他身邊,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了。
「那就對了。」
「說得好像我得當你一輩子的女佣。」她努了努嘴,耍了點小心機地等著他接話,豈料不知是里頭剛好在淋浴沒听見,還是他乾脆不回應,她沒听到他的回答,但也不以為意,又自顧自地說︰「我晚上去逛街,剛好看到你愛穿的襯衫品牌在打折,所以幫你買了三件,還有一條領帶。」
晚上和芳廷聊完之後,她不想獨自待在家中,就乾脆去逛街,也順便去買了性感睡衣……買的時候,她好緊張,總覺得自己像在做什麼壞事,更糟的是,在專櫃小姐的慫恿之下,她還買了兩件薄紗蕾絲睡衣……
她把兩件睡衣藏在衣櫥里,不確定什麼時候可以派上用場。
「不用特地買那個品牌,不是不便宜嗎?」他說著,已經從浴室走出來,儼然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專洗戰斗澡,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可好歹你現在也掛著董事長的頭餃,穿著總是不能馬虎。」回頭見他只隨意撥了幾下頭發,發絲還淌著水,她不禁將熨斗擱好,走向前,拿起他掛在肩上的浴巾,伸長手臂替他擦頭發。「要不然你賺那麼多錢做什麼?」
他總是不懂得善待自己,對生活沒有要求,也沒有培養品味的興趣,彷佛就是為了工作而存在的工作機器。
「多賺點不好嗎?」他牽著她到床邊坐下,舍不得她踮起腳尖還要伸長手才能替他擦頭發。
他對生活沒有安任感,不想再過以前的苦日子,只畏有機會往上爬,他絕不會放過。
「好是好,但也要保重身體。」她知道,他是因為從小餅得不好,所以比別人更具有企圖心。
「你會照顧我,不是嗎?」
?「是是是。」她拉開浴巾,取來吹風機,將他細軟的發吹乾。斜落過眉的長發遮掩著飽滿的額,讓他少了幾分公事上的嚴厲,添了幾分大男孩的稚氣。然而,她的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他赤果的胸膛上……
要說女人三十如虎,她也還沒三十歲啊,為什麼看見他厚實的胸膛,卻有點手癢很想踫踫呢?
他們在一起八年,他的身材壓根沒變,寬肩窄臀,骨肉勻稱得不見半絲贅肉,胸膛厚實,月復部肌理分明……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保持這樣的身材,教她好想被他擁入懷里,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摟緊……
「怎麼了?你現在是對我不滿,拿吹風機打算要燙死我的毛囊,好讓我禿頭見不了人?」
他戲譫的笑聲傳來,教她趕緊拿開吹風機,朝他的頭上吹風。「對不起,痛不痛?」
「你剛才在想什麼?」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這陣子還要加班嗎?」她隨便找話掩飾心虛。總不能跟他說,她剛才不小心產生了妄想……那樣會顯得她好像很慾求不滿似的。
「當然,我這陣子準備拿到日本筱原屋的合約。」頭發吹乾,他隨即懶洋洋的往床面一倒。
「筱原屋?那不是日本的藥妝店龍頭。」
他贊賞地看著她。「沒錯。」她在廣告公司上班,做的是行政總務的工作,會對藥妝企業有所了解,全都是為了他。
「嗯……看來是一場硬仗呢。」她眯眼想著。
「那倒是。」瞧,他的女人就是這麼懂他,完全不會勸退他。
祝凰穎水眸微轉,勾笑看著他。「看來,你還要加班好一段時間,要不要我替你按摩,給你一點能量?」話一出口,她忍不住佩服自己可以把企圖說得這麼流利而自然。
按摩,芳廷的好建議,就不知道能不能奏效了?
「如果不是夠了解你,我會以為你打算誘惑我。」他微眯起眼看著她。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作聲。
懊可怕,被猜到了……她是真的想誘惑他,可是好像……被打槍了。就算沒有被打槍,她也不能承認,只因他的話中意已經擺明了,她是不可能誘惑他的……
「與其幫我按摩,倒不如幫我剪指甲好了。」察覺自己似乎把話引導到另一頭去,他隨即伸出手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不想要她,而是有重大案子在執行時,他不想踫她,因為怕自己太貪心,要得太火熱,影響到工作進度。
祝凰穎愣愣地看著他的指甲。「可是我媽說,要是晚上剪指甲的話,會錯失見親人最後一面的機會。」是她錯覺嗎?總覺得他在轉移話題……難道說,他已經開始對她沒興趣了?
這負面想法一涌上心頭,她隨即否定,不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機會。
「這是哪門子的說法?哪里來的根據?」
「不知道,但我媽都是這麼說的……」她也覺得很不合理,可從小听到大,總覺得已經被制約,很怕不遵守的話,她真的會錯過什麼。
反正只是別晚上剪嘛,也不是很困難的事。
「那像我這種白天忙到連喘口氣都沒有的人,要什麼時候才剪指甲?」
「我趁你起床之前幫你剪。」
「那你要幾點起床?」
「……」她堅持每逃詡要準備早餐,所以大約都在早上六點起床,如果要再替他剪指甲,約莫要再提早半個鐘頭,因為要做就做到最好,她還要順便幫他保養指甲。
可是,如果因為他的事而導致她睡眠不足的話,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算了吧,不過是毫無道理的習俗,你要嘛現在幫我剪,不然就算了。」他懶懶地覷著她,伸手輕拾她滑落香肩的長發。「反正我又沒有親人,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祝凰穎聞言,眸色一黯。
難道在他眼里,她不算是他的親人……
「凰穎?怎麼了,累了嗎?要是累了就回房睡覺。」他老覺得今晚的她有點心不在焉。
祝凰穎搖搖頭,將所有沒必要的揣測丟到天邊遠。「我才剛睡醒,現在要幫你剪指甲。」說著,她便從床邊的矮櫃取出整組的修指用具,在床上先鋪上一張紙,輕輕地修剪他的指甲。「對了,你後天有沒有空?」她邊剪邊隨口問著。
看起來像是不經意提起,然而實際上,從今晚開始,她一直努力地執行著芳廷建議的加溫計劃。
「後天?」他閉上眼。「幾點?」
「晚上。」
「干麼?」
「我想找你一起吃飯。」她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沒空。」他說著,她不禁失望地垂下眼,但隨即又听他說︰「大後天有空,但只有兩個鐘頭的時間,六點到八點。」
她欣喜抬眼,瞧他依舊閉著眼。「那我們去喜多亭好不好?听芳廷說,那家日本料理很好吃呢。」
「我不喜歡日本料理。」他累得張不開眼,卻還是努力應對著。
「那……不然私房餐廳好不好?我同事說,那家餐廳很特別,是中西合並的菜色,而且全都是私房菜,口味很特別。」她毫不氣餒,只要能和他一起吃頓飯,吃什麼都好,再不行的話,麥當勞也行。
「……好吧。」他氣音般地回著,意識已經被睡蟲給控制住。
「說好了喔,大後天的晚上六點到八點,你一定要給我空下時間。」她喜孜孜地笑著,「听說那家餐廳還要先預約,我明天要趕緊預約才行,不過不足例假日,應該預約得到才對。」
她說著,卻等不到他的回應,轉頭看著他,才發現他早已入睡。
瞧他睡得極沉,她不禁好心疼,總是不懂他為什麼要讓自己那麼累,而賺了錢卻不讓自己享受,日子過得自律而刻板,總是不多愛自己一點,她只好想辦法更愛他、更寵他。
「沒關系,你睡吧,其余的都交給我。」瞧他入睡,她替他蓋好被子,繼續替他修剪指甲,盡避只是一晚的安靜,對她來說,也是一頓奢侈的饗宴。
祝凰穎隔天立刻預約了時間,直到約定的那天早上,她還特別跟他咐一次,並不忘警告他別再爽約。
實在是以往被他爽約的次數太多,教她不得不多叨絮一遍,就怕他又忘了。
當晚,兩人約在餐廳見面,祝凰穎先到,便到位子上等他,沒有點菜,就等他來,由他決定,
然而,當時間一點一滴地經過,從六點來到八點時,她從一臉欣喜,等到滿瞼失望。
服務生頻頻倒茶,她一臉不好意思,只能繼續苦等,直到終于忍不住,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已沒了電,向餐廳借了電話打給他,卻一直沒接,害得她想走又走不了。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直到餐廳要打烊,她一臉失落地離開,看著外頭稀落的人潮,最終開車到二十四小時經營的麥當勞,很可憐地獨自用餐,看著許多學生情侶,你一口我一口地喂著,幸福得要命,她卻寂寞得要死。
離開麥當勞,回到家卻發現客廳的燈是亮的。
急忙開了門進去,踏進玄關,便見坐在沙發上的于令忍臭著臉瞪她。
「令忍,你怎麼在家?」她吶吶地問。
他撇唇笑得很冷。「沒辦法,有人爽了我的約,我只好回家吃泡面。」
她怔了下。「可是家里沒泡面啊。」她認為飲食要營養,所以從不買泡面的。
于令忍沒轍地閉了閉眼。「你上哪去了?!」她的少根筋向來是他最愛,偶爾也是他最恨的一點。
「我?」她一臉疑惑。「我在餐廳等你啊。」
「哪家餐廳?」
「私房餐廳啊。」
他眯眼看著她,隨即拿出手機,按出簡訊,對她揚著。「你傳給我的簡訊上寫著私房菜餐廳。
「咦?」她走近一瞧,果真瞧見上頭寫著私房菜餐廳……「怎麼會這樣?我怎麼寫錯?有這家餐廳嗎?」
「有,就在郊區,我特地請我的秘書替我查的,然後準六點到,沒看見你,我就打電話給你,但是你的手機沒電。」他收起手機,雙手環胸地瞪著她。「你現在是在整我嗎?特地要我赴約,卻給我搞了烏龍,很有趣嗎?」
「我……」他不禁歉然地垂著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吃飯了沒?」知道她比他還期待晚餐之約,自然不是故意整他,他根本沒生她的氣,只是她已經快十二點了才回來,他才動了氣。
與其說是動氣,倒不如說他擔憂。
「我……我這麼晚回來,是因為我在餐廳等到打烊,才到麥當勞吃……」祝凰穎不敢抬眼,卻突地想到——「你吃飯了嗎?」
「氣飽了。」
「我、我幫你煮面好不好?上次你說很好吃的什錦烏龍面好不好?」
「不用了,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事實上,他在私房菜餐廳等到打烊,就連後頭的客戶約會都推掉,擔憂得根本忘了餓。
「不行啦,你都沒吃東西怎麼可以?」她將皮包往沙發一丟,走進廚房。「你等我一下,材料我冰箱都有準備好,很快就好的。」
「就跟你說不用了。」他起身。「我沒生你的氣,你不用再特地準備。」
「我又不怕你生氣,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還是說……吃粥?比較好消化。」她直瞅著他,卻見他低低笑開。「令忍?」
怎麼了?她說了什麼好笑的事?
不過,看見他笑了,她心里的愧疚就減輕一些。
「看來你就是不怕我,才敢惹毛我。」
「那也是因為你疼我啊。」她嘿嘿笑著。
「對,我疼你,你也很疼我。」他加重了第二個疼字,也很清楚就算這麼說,她也听不懂他話中的嘲諷。
「對啊,就是因為疼你,才要幫你準備宵夜。」祝凰穎果然听不懂,笑嘻嘻地問著,「你要吃粥?面?還是……要吃我?」
這種對話在小說里常看到,這時候借來一用,應該可以讓氣氛更緩和,對不?
于令忍瞬地瞪大眼,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她是在搞笑還是說真的。
瞧他錯愕得說不出話來,她紅著臉趕忙揮手。「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去煮粥,你等我一下,馬上就好。」
他愣了好一會,不禁搖頭嘆氣。他未來的老婆果真是狠角色,竟能語出驚人,嚇得他目瞪口呆。
「決定了,你明天早點回家,我弄大餐向你賠罪。」
「明天啊……」他想著明天的行程,眼角余瞥見她期待的眼神,不禁嘆氣「好,就明天。」
祝凰穎悄悄握拳,暗喊著Yes!
太好了,她終于有彌補的機會了。
棒天,祝凰穎一下班,立刻沖到超市,隨即又趕回家中。
她忙祿地做著菜,選的全是他喜歡的菜色。
忙到七點,她掂算著時間,趕緊沖進浴室里沐浴,想著待會該穿哪件衣服,卻驀地想起吳芳廷說的圍裙。
她想像著畫面,小臉不爭氣地翻紅,開始猶豫到底該不該換上她的幾天買的女僕圍裙。
其實,芳廷提點她的,她在第一時間便都把「武器」備齊了,只是不知道該何時派上用場較妥。
今天適合嗎?
想著,沐浴完畢的她走到外頭,打開衣櫥,將和性感睡衣擱在一起的女僕圍裙拿了出來,擺在身上比著。
女僕圍裙是由兩個顛倒的愛心上下餃接,粉底滾白色蕾絲邊,穿在她身上,可以遮住她的身形,只露出腰部,不過裙擺實在短了些,真要她上陣……這點勇氣,她勉強還湊得出來,但就不知道他做何感想。
抓著圍裙,祝凰穎考慮了好一會,終于決定褪上的衣物,不過還是保留了底褲。穿上圍裙,她有些別扭地在穿衣鏡前拉來扯去,總覺得身上的圍裙,似乎比原本想像的還要空,明明布料不少,卻像是穿上比基尼,讓她很不自在。
「怎麼會這樣?是我變胖了嗎?」她喃著,總覺得圍裙只能遮住一個平面,兩側好空……
正猶豫著要不要換下來時,外頭傳來細微的開門聲響,听見熟悉的聲音喊著,「凰穎,我回來了。」
這聲響听起來很尋常,但她卻光是听到就覺得感動,因為他已經太久沒有在正常的時間回家吃晚餐了。她遂不作細想地往外走,就在于令忍轉過玄關,踏上客廳時,她說——
「你回來了,餓不餓?累不累?要先吃飯還是洗澡?」
他將公事包遞給她,正要回答時突地頓住。
她一頭長發過肩,垂落在縴白的肩上和豐潤的胸前,愛心圍裙勾勒出她令人血脈僨張的腰臀曲線……
「……你怎麼這樣看著我?」他毫不掩飾的視線教她羞怯地垂下眼。
難道說他不喜歡?可好像也不是不喜歡……
他的眼都看直了,好像……很驚訝,卻不排斥。
那麼,她可以當作他偶爾也喜歡一點情調嗎,
「你;︰」收不回視線,他幾乎快要掩蓋不了慾望,可偏又不想讓她發現她完全掌握住他的喜好,免得他一頭栽進溫柔鄉,工作都不用管了。
只是︰.到底是誰教她的?
他不相信,想法那麼單純的她,想得出這麼邪惡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