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無風雨,去時卻滂沱。
當恐懼累積到一個最高點,要面對卻是這麼的困難,商海晴不顧一切的沒入雨中,恨不能讓時間馬上倒轉,回到沒韓光磊的日子。
「海晴,你冷靜一點!」商海薇、商海若尾隨追逐。
「不要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的想,不要管我——」
轉身的殺那,迎面而來的一輛摩托車,讓每個人都駭住了!
奧——
措手不及的擦撞後,商海晴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倒在地上。
前方停靠的車輛里,駕駛座上的韓光磊目睹一切,一顆心幾乎全面靜止。
「海晴——」狂吼。
他瞪著雙眼,融進恐懼的眸色分外駭人,他臉色慘白,渾身被一股尖銳的冷意貫穿,像是置身在冰涼的地獄。
甩開車門,飛快的越過馬路,幾個箭步來到商海晴身邊,他一把抱起嬌弱的她,「海晴!埃晴,不要嚇我,不要這樣嚇我!」﹞
被痛楚佔據的她勉強睜開眼楮,「光磊……」淚水在乍見他的瞬間就涌了出來。
「別怕,沒事的,我送你到醫院,別怕!」他一把抱起她,一秒鐘都不敢耽擱的奔向座車,然後飛速的趕往醫院。
經過一連串的檢查,確認大都是皮肉傷,每個人心中的大石頭頓時卸下。
商海晴的手腳都有紗布包裹著,前額因為踫撞而了幾針,她安靜的坐在急診室的椅子上,兩旁是父母守著。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粗心?嚇死媽媽了。」商母愁容滿面,一邊叨絮,一邊用外套緊裹著渾身濕透的她。
「媽,對不起,我沒事……」她有些虛弱的說。
矮光磊在結束與商海薇、商海若的對話後,迅速的走向她。
蹲子,他輕的捧起她的臉,目光與她平視,「沒事了,醫生說可以回去了。」
「對不起……」因為她,光磊也被雨打成落湯雞。
「傻瓜!」他蜻蜓點水的踫了她冰涼的額頭,憐愛之情溢于言表。
「海晴,真的不要回家來住一晚?」商母不斷的游說。
「媽,不用,我真的沒事,你別擔心。」
「我會照顧海晴的,大家都別擔心,明天我會請假在家陪她,有什麼事情我再打電話跟大家聯絡。」
「光磊……」她無奈的望著他,她不想拖累他的,也一點都不希望他這樣無止境的寵壞她。
「那好吧,你們就快點回去,兩個人都小心別感冒了。」商父如是叮嚀。
車廂里,韓光磊把冷氣溫度往上調,一旁的商海晴始終低著頭,面無表情。
從兩個姐姐口中,他大略了解了當時的情況,至于為什麼海晴會突然失控,誰也沒個頭緒。
「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回家。」
「嗯。」她沒有看他的勇氣,索性把雙眼緊緊閉上。
可是,閉上了又能如何?黑暗中,恐懼才最是清晰駭人。
她顰眉蹙額的痛苦模樣,揪痛了一旁的韓光磊。
必到家,她不肯接受他的幫忙,執意一個人打點自己,韓光磊不想讓她又情緒起伏,只好無奈順從。
沖澡後,換上干爽的衣服,他幫忙打了電話到婚紗公司,請力子娟明逃つ擔待一些,才掛上電話,商海晴正好推開門,走出浴室。
他上前抱起她,將她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兩人身上都有干爽的香皂味。
「你為什麼會在那里?」她疑惑的問。
「我帶爸媽去拜訪一個酒商朋友,之前他幫爸拿了幾瓶不錯的酒,爸想要請他吃頓飯。」
「你常去我家?」
「假日會過去請教媽一些事情,有時候你忙著上班,媽會打電話叫我過去吃飯。怎麼,你不喜歡我去嗎?」他可是很努力的討好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她眉頭深鎖,「你不需要對他們那麼好,我也沒有這樣陪伴你的爸媽。」
「那是因為你工作忙,大家都可以體諒的。」
他的好,讓她心里充滿沉重的壓力,他的好,就快要壓垮她最後的勇氣。
「明天你別請假了,我可以一個人待在家的。」
其實,她更想說的是——別再對我的家人好,也不要再對我好了,那只會讓我更痛恨自己,責怪自己愛上你……
擰眉,「海晴,看著我,我要你看著我。」他催促著。
她胡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才又要低下頭去,他馬上阻止了她,逼得她的目光狼狽的不得不回看他。
「發生什麼事了?大姐告訴我,你突然情緒失控的跑出去,誰都攔不住,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他低啞的聲音里有著極度的不安。
「沒有,她們誤會了,我很好,我沒有事情。」她不斷的搪塞。
她不願告訴他,她將他排拒在心門之外。這個認知,讓韓光磊的心被狠狠的扭曲,痛極。
「你……討厭我嗎?」
她驚訝的微張著嘴,不住的搖頭,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討厭他?
每個深夜,當她疲累的回到家,爬上有他存在雙人床,看著身旁的他卸下心防睡得像個孩子,她的心總是盈滿幸福。
原來,這就是夫妻,而這個男人就是她此生摯愛的丈夫,她不知道有多眷愛珍惜這份難得的緣份。
她愛他,用一種失速墜跌的方式愛上他,連她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昨天?前天?大前天?蜜月?第一次親密關系發生時?結婚當天?又或者是更早之前的第一個吻,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深深被他吸引了。
可是,她不能愛他,合約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誰都不許愛上誰,一個月就是他們的緣分,偏偏她逾越了分際,強佔了這份愛……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放心?!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過幾天必須到歐洲出差,至少得在那里待一個禮拜,你什麼都不願意對我說,我怎麼能放心?」韓光磊的痛苦不在她之下。
奧,他要出差?而且一待就是一個禮拜……
那麼,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個月的期限早就屆滿了,他們連好好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嗎?
她的心被失望的浪潮淹沒了……
也好,就這樣結束,好過面對時的尷尬,她會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把自己永遠的剔除在他的人生之外,就這樣畫上句點吧「
「我困了,晚安。」她側身躺下,淚,掙出眼眶,浸入枕頭。
捏緊了拳頭,又無力的松開,韓光磊發現自己不懂她,不懂她為什麼抗拒著他的關懷,難道他們不是夫妻嗎?經過了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對她來說,是沒有意義的嗎?
他無力的躺在她身邊,心里的挫敗難以言喻。
一切都走調了,原先計劃的每件事,都在這點點滴滴的快樂與爭吵里變了樣,他的人生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他伸出手,壓抑不住自己的抱住她,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一個大膽的計劃,悄悄的在他心里成形……
張筱凡是下個月即將結婚的新人,為了迎接這場苦昐多時的婚禮,她獨自前往MoonRiver婚紗公司,找上商海晴,請她為自己量身訂雜誒一無二的新娘禮服,好讓她美麗圓滿的嫁給自己心目中最愛的男人。
長相甜美的她,總讓人誤以為她是需要被保護的小報,其實,骨子里的她是個大膽的傻妞。
沒有未婚夫的陪伴,她總是獨自來往婚紗公司,經過溝通、看稿、試穿胚衣,今天來試穿禮服,也還是一個人。
商海晴利落的幫她穿上簇新的禮服,謹慎的抓緊每個線條最完美的狀態。
明天韓光磊就要出差,這將會是他們最後一晚的相處,盡避心情很亂,商海晴還是打起精神的工作。
只是她一個人不能獲得幸福罷了,沒有道理也牽連別人的幸福。
「海晴,外頭入口處的大副宣傳照,里面的人是你和你先生嗎?」張筱凡突然想到似的問。
「沒錯。」不過即將是前夫,商海晴在心里想。
心里一聲扼嘆,連忙甩開這糟糕的思緒,專心的考慮著婚紗的腰線是不是要再收緊一吋,好讓線條更加突出。
「你們怎麼認識的?」站在落地長鏡前,張筱凡站得直挺,眼中盡是好奇。
「我們呀……」她停下手邊的工作,歪頭想了想,「相親。是不是听起來一點都不浪漫?」她眸光驟暗,卻還是勉強的輕聲笑了笑,「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在紐約的地鐵里,遇上真命天子的喔!」
張筱凡的愛情,是MoonRiver最嘖嘖稱奇的一段。以為失去所有的女孩,在紐約自我放逐時遇上準老公,愛情沒有天雷勾地火,因為當時準老公的眼中根本沒有她,讓她的愛還來不及給就夭折了。
被做是別人或許早就黯然離去,可筱凡卻傻氣的認定直覺,努力的為自己爭取找尋真愛的機會,不惜一次次的飄洋過海。
這段遠距離的愛情談得很辛苦,不過張筱凡這傻妞卻越挫越勇,她勇敢的跨越浩翰的海洋,在一次次的付出失落後,她的好,終于被心愛的男人看見了。
餅幾天,她就要帶著這件禮服,一個人飛到紐約,嫁給她最愛的男人。
未來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張筱凡知道她不會後悔這樣的執著。
「那一定是很特別的相親。」張筱凡很篤定的說。
「相親還能怎麼特別?眼楮很沒情調的瞅著對方,不然就悶頭吃飯。」
「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們是不一樣的。」她說得肯定,「雖然只是一幀照片,可是鏡頭捕捉到的神態,讓我察覺了你們之間不凡的愛情。」
不凡的愛情?
商海晴想起她和韓光磊的第一次見面。
他們的相親,根本就是荒腔走板的鬧劇一場。
一個被惡整到膀胱快要爆裂的憤怒男子,跟一個饑腸轆轆不計形象大吃的女人,沒有人認同婚姻,怎麼看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個體,卻在第一次見面時,奇怪的說好要結婚。
不是一輩子的那種海誓山盟,而是一個月的婚姻。
當別人忙著簽署結婚證書時,她和光磊還得多簽一份婚姻秘密契約,以確保雙方的立場。
確實是不凡的,但不代表那就是愛情,因為,她並不被允許愛上他,更遑論是相愛。
這個現實,讓她光是這樣靜靜的回想,心就忍不住緊緊的揪疼,好像是有一口氣呼不出來、吸不進去,硬是被人掐住絆嚨似的難受。
「對于人跟人之間的肢體語言,我有種神準的直覺,或許你會覺得,這些Poss是攝影師指導才擺出來的,可同樣的姿勢在不同人身上,卻有不同的感覺,你們之間有好強的牽引。」
張筱凡牽動身體,試著甩動禮服的裙襬,繼而又說︰「你們不像夫妻,倒像是一對愛情剛萌芽的男女,對彼此都有很強的吸引力,他看你的眼神,非常的濃烈,而你,顯然陷入掙扎,明明渴望卻又想要逃避。」
渴望又想逃避……張筱凡的話,沖擊了商海晴,讓她心情明顯的受到影響。
她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他曾經幫自己淋浴的溫柔,想起每個睡前的夜晚,那麼洶涌的恐懼著分離,頓時表情僵硬了,心情也跟著蒙上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明明說好不愛,可是,她卻放任自己沉迷,先是一個擁抱、一個吻,然後是一場驚逃詔地的歡愛,一段真實又苦笑交雜的蜜月假期,還有更多,更多生活上的緊密拉扯……
她心里明白不該,卻一再的默許自己向絕境走去。
沒錯,她很開心,跟他相處的一切總是讓她的情緒處于一種如海潮般的澎湃,她太得意忘形,所以忽略了一個月的期限隨時會到來,等她驚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無可自拔的喜歡上韓光磊這個男人了。
像是今天早上,因為又想到他即將離開,她站在浴室里,對著洗手台前的自己無聲啜泣,最後演變成一場大哭,導致上班前,她不得不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時間來平靜自己。
尤其當她梳洗後離開房間,餐桌上放著光磊為她留下的早餐,她看著餐盤里漂亮的荷包蛋,當下不知道為什麼又好想哭……
逼澄澄的蛋黃,就好像她的感情,叉子一戳,就整個潰堤……渲染了原本雪淨的蛋白,包括整個餐盤,措手不及的態勢,完全沒有保留的余地。
她又何嘗不是這樣?
被一點一滴的滲透,她欺騙自己只是扮演,然而事實上,她比誰都清楚,那不只是扮演,那是她真實的人生,真實的情感!
她眉心糾纏著苦,鼻間的酸楚嗆得她淚眼婆娑,害怕自己就要失態,她趕緊借故去他處拿她替張筱凡設計的配件,及時藏住自己紛亂的情緒。
等回試衣間,她已經平靜許多。
「搭上這個,覺得如何?」
張筱凡目光凜凜的盯著鏡子里,但她不是看著自己,而是商海晴。
驀然,她飛快的轉過身來,雙手出其不意的扣住商海晴。
「海晴,你要再勇敢一點,允許自己再沖動一點,有些東西是要靠自己爭取來的,你不能只是等待!」
「筱凡……」商海晴怔怔的望著她。
張筱凡瞅了她一眼,旋即松開她,背過身去,用她那帶著傻氣的口吻勸說,「不要容許人生里的錯過,因為,那會是一輩子的悔恨。」
說完,又成了期待婚禮的夢幻女孩,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喋喋不休的興奮著。
商海晴的心則因為她的這番話再起波濤,可以嗎?她可以爭取嗎?
萬一,因為她的爭取而迅速終結了現有的一切,她能夠承受嗎?
筱凡的幸福是靠自己的傻勁爭取來的,但是她忽略了一些問題,那就是——
有些幸福的確是可以爭取的,但是有些幸福,卻是爭取不來的。
甚至,一踫就會碎裂……
她的幸福,就是屬于後者。
她已經縱容自己太久、太久了,不應該再這樣任性,所以她下定決心,在幸福期限終結的那一天,她會讓這曾經美好的一切,都畫上句點。
包括,關上她的心。
要做出這個決心並不容易,比拿刀割殺自己還要痛,但是,至少可以保留一段對好的回憶。
倘若她貪心的苦苦執著不該屬于自己的情感,那麼日後的怒目相視,豈不更傷人?
只是心口上的傷痛,可能永遠也無法復合了……
拖著疲累的回到家,他睡了。
明天六點鐘的飛機,凌晨就得準備出發,最後的一夜,還是沒能說上一句話。以為自己隨時就要睡著,洗完澡來到雙人床,精神大好。商海晴屈膝坐在屬于自己的位置,怔怔的凝望著眼前的睡容。
斯文與陽剛,落拓又清俊,這張稱不上英俊的臉孔,那自信煥發的神采,卻是她眼里最出色的模樣,最眷戀的好看。
他的呼吸平穩,胸口微微的牽動著,光是這麼看著,心就覺得痛,怎麼可以想見他們就要分道揚鑣?
可以再一次親吻他的唇嗎?感受他的溫暖和氣息……
手指輕撫過他的臉部線條,踫觸著他性感魅惑的唇,一股沖動涌上,她雙手捧住他的臉,用最沉重的心情獻上一記祝福的吻。
「唔……」安睡的人動了動身子,迷蒙的睜開眼楮。
意識到自己做什麼,商海晴嚇了一跳。人已經被她吵醒了,怎麼辦?
「你偷襲我?」淡淡勾開一抹笑,他戲謔的音調里有著濃濃的睡意。
望著這熟悉的神情,商海晴更加的眷戀不舍,心里淒惶不安,讓她只想要好好擁抱他,親吻他。
「是啊,是我偷襲你。」話落,她再度捧住他的臉,深深的吻上他。
沐浴的香氣,柔軟的身子,纏綿的唇吻,當這些醉人的因子通通呈現,韓光磊的睡意頓時被驅趕得一絲不剩,他眸光轉黯,渴望蘇醒……
一個翻身,主動的人己經落入被動的境地,被箝制在陽剛的身下。
「是你用吻喚醒沉睡的野獸,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悉隨尊便!」她無謂的姿態充滿挑釁。
他瞇眼,「你不怕我又折騰你?」
「說不定這次是我給你的懲罰?」
挑挑眉,「那我只能說,我喜歡這種懲罰。」傾吐著驚喜。
旋即,他低頭吻上她的唇,交纏著濕熱的舌,雙手飛快的解著睡衣上的扣子,渴望她白柔女敕的身段,毫無保留的在眼前展現。
月光下的女體,充滿神秘的光澤,韓光磊眸光凝望,不可置信這樣的美麗。飽滿的胸房,不盈一握的腰肢,極具誘引的神秘境地……他感覺自己喉嚨干澀,呼吸急促。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好美,總是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一個男人的自制力。」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她淺搖螓首,眸光軟弱的回避他的熾烈注視,不急著遮掩自己,因為希望自己的模樣能夠完全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然而揪緊的小手,卻還是泄漏了她的緊張。
帶著薄繭的手,從她小巧的下頜,一路輕輕模下,揉擰餅胸房,貼撫過腰側、修長的勻腿,隨意的挑弄,隨意的落下輕吻,一切都處于極度的緩慢,帶點折磨的味道……
她星眸微閉,對于他的故意撩撥,緊張中懷著期待。
當空氣中只剩下促淺不一的呼吸,難以忍耐的嚶嚀月兌口而出,像是一記響鼓,敲起奏曲的開端,鼓舞了韓光磊。
這意味著揭開序幕的一夜,即將灼燒彼此的體膚……
什麼時候,她已經迷戀上這個男人的吻,深深沉醉?什麼時候,她已經迷戀上這個男人給的激情,無法自拔?
是她省悟得太晚,是她對自己太有把握,等到無力回天,即刻抽離,恐怕也只剩下軀殼。
一個不能愛的男人,她偏偏去愛,若是天生反骨,也該有個限制。
然,為時已晚,明天過後,她將積攢著殘存的美麗回憶,日後獨自品味。
他挺身進入,野蠻的需索著她,那甜蜜又殘酷的沖擊,惹得她嬌喘泣吟。最後一夜,她要記著自己曾經被這麼狂烈的愛過……
軀體親密交纏,汗水蒸騰熱情,忘了是誰先從場倍愛里墜入眠夢,翌日醒來,面對的就是別離。
他霸道的要她送行,在天色未亮的凌晨,她努力的支撐著臉上的笑容,希望用他愛的姿態,送他離去。
西裝筆挺的健碩身影,拎著手中的行囊,強拉著她來到玄關。
「沒有話跟我說。」韓光磊不滿的問。
「我好困……」她蓄意搗蛋。
濃眉一皺,「沒良心的女人。」他不甘願的從她的衣領探入,握住她柔軟的,感受那藏在身體的規律跳動,只為了證明她不是真的無心。
只是被這樣踫觸,商海晴就感覺到流淌在血液里的緊繃,他惡意的挑弄敏感的頂端,讓她忍不住擰眉咬住自己的唇。
「你討厭我嗎?」眸光中透著一絲祈求。
「不討厭。」她不能說自己是愛他的,多痛苦。
他口中旋即呼出放松的氣息。
他們都選擇了最安全的問題,最安全的回答,有志一同啊!
他情不自禁再次佔領她的唇,直到他們都氣喘吁吁的需要氧氣。他抵著她的額,「我會打電話給你。」
「不……」她開口想要拒絕這種藕斷絲連的牽扯,是他不滿的眸色阻止了她。
她換了個比較安全的說詞,「我怕我忙,沒有接到。」
「沒關系,我會留言,你一定要記得听。」
「嗯……」她的聲音出現一絲哽咽,逼得她不得不全副武裝自己,故意用問題轉移他的注意力,「那我可以去PUB喝點小酒嗎?」
丙然醋意大發,「當然不行!不要惹惱我,否則我馬上搭飛機回來痛扁你一頓。」
他的恐嚇惹笑了她。
他的手還停在她的胸上,愛不釋手的揉擰著她的柔軟,許久,才意猶未盡的撤手。他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不無謹慎的替她扣著扣子,那模樣,就像是宣示著不允許他人瞧見她任何一吋肌膚似的佔有,叫她不自覺的屏住棒吸。
「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好。」強忍心酸,卻還是功虧一簣的紅了眼眶。
他揉揉她的發,「傻瓜,只是出差一個禮拜。」
「我怕你愛上歐洲的女人。」
他笑,淡淡的笑容背後卻在對她進行一個無聲的宣示——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百般不舍,他還是走了。
門一關上,商海晴飛快的奔向陽台,直直的凝望著大樓旁的地下車道,當熟悉的車身,飛快的駛入清晨的車陣,她的淚,再也無法停止。
再見了,一個月的婚姻,再見了,想愛又不能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