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是故意的!看你們回來就假裝柔弱,她剛剛明明還欺負我,真的!鄭大哥、伯父,你們要相信我啊!」蕭如妃驚慌地辯稱。
鄭沐南完全沒理蕭如妃,直接沖到楊時渝身邊,當他瞧見她臉上清楚的巴掌印時,臉上的憤怒已不是筆墨能形容,一雙凶眸直接掃向逞凶者,楊時渝立刻扯住他的手,免得她剛剛的忍讓全白費了。
蕭如妃瑟縮了一下,往鄭父身邊靠去。「伯父,我說的是真的!」
「如妃……」鄭父真的好失望,對蕭如妃僅存的一絲愧疚都不見了。
「老爸,她是你的責任,別再讓我看見她,時渝忍得住,我可沒這麼好的風度。」鄭沐南回眸賞了心上人一枚凶猛的必殺視線,惱火地拉著她上樓。
「時渝不可能裝柔弱騙人的,她應該是強忍住不回手的。」鄭父嘆口氣,決定點醒蕭如妃。
「怎麼可能?」蕭如妃才不信呢!
「沐南功夫很好你是知道的,」見蕭如妃點頭,鄭父接著說︰「而時渝的功力和他不相上下,八年前甚至還打贏他,她若真的回手,你的臉大概歪了。」
蕭如妃震驚地捂住臉,想起剛剛楊時渝推開她時那強勁的力道……
「時渝一定是考慮過這一點,才忍痛吃你一巴掌的,這是她善良的一面,如妃,你該停手了,沐南並不適合你。」
「不……」蕭如妃再次飆淚。
「你鄭伯母不喜歡你也就罷了,但最重要的是沐南的想法,說不喜歡太輕描淡寫了,他是……如妃,伯父是為你好才說真話的,沐南是真的很討厭你,這樣的兩人怎麼可能當夫妻一起生活呢?你不可能會幸福的。」
蕭如妃捂住臉,她懂,只是不願承認,總以為有天奇跡會出現,他會由討厭變為喜歡,他們能在一起,嗚……她不能再作夢了嗎?
「我們回美國吧!伯父一定替你找到真正適合你的人,你這麼美,會有懂得你的優點的好男人疼惜你的。」鄭父拍拍蕭如妃的肩,對她有些許的愧疚,他若沒帶她回來就好了。
蕭如妃撲進鄭父懷里放聲大哭,悲傷地埋葬這段八年的單相思。
拉著楊時渝上樓的鄭沐南才不管樓下怎麼了結,他只擔心她的傷,當他看到巴掌印已經又紅又腫時,他真的想砍人了。
「你這個笨蛋,干嘛不還手?」鄭沐南心疼地怒吼。
「我怎麼可以打女人?」楊時渝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也不必讓她打呀!」鄭沐南氣歸氣,卻立刻打開小冰箱拿出冰塊,隨手拿了條毛巾包好替她冰敷。
「唔……只是一巴掌嘛!痛過就算了。」知道他心疼,她伸伸舌頭傻笑。
「你干嘛忍呀?怕打傷她,閃開不會呀?」拉著她一塊坐上床沿,他的火氣仍在竄燒。
「不給她發泄一下,她會沒完沒了的,不過我若知道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一定會躲的。」這一掌好象白挨了。
「你真是……」鄭沐南真是郁悶,這女人為何就不能多替自己想想?
「我到剛剛才明白為何以前你們會叫我怪力女,這是我頭一回和女生起沖突,她一直亂捶,我實在很煩就推開她,哪曉得才輕輕一推,她就像紙人似地要散了,我實在不敢再回手,面對女人,我根本不知道力道該怎麼控制。」
「你實在想太多了,結果呢?卻換來這巴掌,痛死你活該!」他不時拿開毛巾審視,見紅印久久不散,令他的火氣也降不下來。
「你怎麼這麼說?其實我覺得她挺可憐的。」
「頭一回見到被害者同情加害者的,那加害者剛剛還想把責任全推給你咧!」一手幫她冰敷,一手卻敲上她的頭,這小笨蛋!
「我想她一定明白真相是什麼,只是不肯承認而已,活在這種自欺欺人的假象里,她一定很痛苦,算來,雖然我老是被你拐得暈頭轉向,卻比她幸運多了,痛這麼一下下也沒什麼了。」
「希望你痛得值得。」鄭沐南可沒楊時渝這麼善良,他仍很不爽。
「我只能同情她,其它的我可做不到了。」楊時渝扮個鬼臉,卻牽動臉部神經,痛得她哀哀叫。
「活該!」說是這麼說,他立刻察看她的臉頰,可除了紅腫依舊外,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繼續替她冰敷退腫。
「你就不會說點好听的嗎?只會罵人家!」
「誰教你欠罵?好好一張臉被弄得這樣……啊,慘了!你這個笨蛋,你忘了今晚要向你父母解釋了嗎?你頂個巴掌印,教我怎麼解釋?你老爸沒氣到吐血、惱火地劈了我,我隨便你!」
「啊?別氣、別氣,只好明天再解釋了。」楊時渝連忙伸手撫平鄭沐南的怒發沖冠。
「不要!我明天就要和你一起上班!」
「行!出了巷口我們就一起去上班。」
「我干嘛搞得像個地下情夫似的?」
見他怒火燒個沒完沒了,她只好送上香吻一枚,冀望能降降他的火氣,果然他揚了揚眉,不再頂冒白煙了。見方法有效,她漾開甜甜的笑臉,雙手勾上他的頸項。「你不覺得偶爾裝裝地下情人也挺有情趣的嗎?」
「地下情人?」他的大掌自動環上她的縴腰,露出壞壞的笑容。「好比瞞著父母跑到隔壁會情郎,狂歡一夜不回去?」
「咦?」她有這麼說嗎?
「你家的燈亮了,表示他們回來了,你現在頂著巴掌印必家,我們可能要扮一輩子地下情人了,所以……歡迎你來共享我的床。」
「別鬧了,我沒借口不回去的。」她努力推著他的手,想趁尚有理智時趕快回家,這家伙的誘惑力和山一樣高,她實在沒什麼抵抗能力。
「誰跟你鬧呀!反正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理由可以慢慢想。」鄭沐南縮緊雙臂,勾起楊時渝的下巴,溫柔地吻住了她。
慢慢想是嗎?好吧!反正他最厲害的就是拐人,應該能找到很好的理由──
這是她沉醉在熱吻魔法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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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沐南接掌「朝陽科技」才半年,已經達到預定的目標,錢總裁樂得辦了個慶功酒會。
酒會上,錢總裁拉著鄭沐南四處和大老板打招呼,更在台上大大贊揚他的領導能力,而錢詩音始終跟在他們身邊,挽著鄭沐南的手,引來各方臆測。
楊時渝當然也看在眼里,雖然明白他對錢詩音沒意思,但身著正式黑禮服的他是這麼出色誘人,而穿著百萬名家設計禮服的錢詩音老是將頭往他身上靠去,教人看了就是不舒服,她干脆眼不見為淨,和同事們盡情放松談笑。
鄭沐南也不時追蹤著楊時渝的身影,一席酒紅削肩小禮服襯托出她玲瓏曼妙的身形,長發松松盤起落下幾撮浪漫的發絲,整個人看起來好嫵媚慵懶,真不該叫她打扮的,這下子肯定引來不少人的覬覦。
他左右瞧瞧,立刻察覺不少與會男士露出渴慕的視線鎖定著她,尤其還有許多大老板、小老板不時和她親切談笑,讓他很難安心。
「沐南,讓詩音陪你跳支舞吧!」錢總裁接收到女兒的暗示,笑呵呵地說。
鄭沐南雖然不情願,但這種場跋,拒絕很失禮,只好紳士地陪錢詩音跳舞。
楊時渝听見音樂聲轉過身來,就看見他們開舞的模樣,不禁噘起小嘴。他干嘛和她貼那麼近呀?
「吃味了呀?」「萬福」的小老板王允取笑道。
「王大哥,如意呢?」楊時渝扮個鬼臉,左右瞧瞧,沒見到好朋友如意。
「她今天有事不能來。」
「咦?難道她不怕你偷吃?」楊時渝開著玩笑。
「有你這個眼線在,我能偷什麼吃?」王允彎起手肘邀請楊時渝。「以牙還牙,陪我跳支舞吧!」
「真奇怪的用詞。」她漾開笑臉勾住他的手。
「誰教你一直磨牙,听了怪恐怖的。」王允攬著楊時渝的腰踏進舞池。
「王允,我要去向如意造謠生非,讓你跪算盤!」楊時渝臉蛋緋紅,惱火地威脅他。
「我在幫你耶!少恩將仇報了。」
「你幫我什麼了?」
「看看他會不會緊張呀!」「萬福」也用「朝陽科技」新開發的軟件,王允和鄭沐南有過數面之緣,對他印象極佳,楊小妹若能和他成為一對,絕對是件美事。
「之前他就威脅過不準再坐你的車。」
「這麼霸道?」說是這麼說,可王允的唇卻愉悅地揚起。
「沒錯!苞你有得拚。」
「我試試看。」王允正巧對上鄭沐南的方向,他上前一步,攬著楊時渝的手往下移,貼近她的臀部。
鄭沐南一直注意著楊時渝的動向,當他看到她和王允跳舞時,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雖然明知王允是她的好朋友的男友,但看到他的手居然貼上她的臀部,他的臉已不是「凶惡」二字能形容的了。
王允噗哧一聲笑出來,楊時渝不解地看著他。「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發現他也挺可愛的。」王允的手回到揚時渝的腰上,覺得很有趣,心想等一下再玩玩他好了。
「是嗎?難得你這麼開心,可我怎麼覺得背脊有些發涼,怪恐怖的。」楊時渝蹙著眉。
「想知道原因嗎?」在楊時渝詫異的注視下,王允帶著她轉了半個圈,讓她對上禍首的視線,猶然兀自笑個不停。
「他干嘛一副想殺人的死樣子?」見鄭沐南瞪著自己,楊時渝也不爽地回瞪過去。
「就如你看他和錢小姐跳舞很不爽是一樣的道理。」王允好心提供答案。
「我才不像他一樣呢!」楊時渝和鄭沐南互瞪著彼此,卻又不肯移開視線,王允移動了位置,還被她斥喝。「別動啦!」
楊時渝孩子氣的舉動引來王允爽朗的笑聲,結果鄭沐南更氣了,兩人就這樣比誰的眼楮大,一直瞪到這支舞結束。
鄭沐南立刻把錢詩音帶回去還給她老爸,如今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楊時渝那女人帶回家嚴刑拷打一番。居然和別的男人樂成那樣,氣死他了!
「沐南,我有話和你說。」錢總裁再次接收到女兒傳來的訊號,朝鄭沐南示意,鄭沐南跟了過去,心想幸好錢詩音沒跟來。
「沐南,你的表現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從進公司開始我就很欣賞你,這次你讓‘朝陽科技’重新站起來,更加確定我的想法是對的,我很想把公司傳給你,而且詩音也很愛慕你,你……」
「總裁,我有喜歡的人了。」
「是楊特助對吧?」
鄭沐南沒回話,有些警戒地看著錢總裁。
「其實平時我就有點察覺了,剛剛你們跳舞時,我才明白你們之間是沒人能介入的,只是詩音要我提,我這個當老爸的不得不提。沐南,事情無法如我所願是有點遺憾,不過我也是個開通的人,不會強人所難的。」
「謝謝總裁,錢小姐值得更適合她的人,那麼我先失陪了。」鄭沐南誠懇地說。
「嗯!」強摘的瓜不會甜,錢總裁只好向女兒說聲抱歉了。
楊時渝跳完舞,王允送她回座位,便被其它公司的老板拉走了,楊時渝和同事們坐在一起,拿著杯水果酒啜飲著。
「時渝,你看總裁有什麼目的?」容秘書坐在楊時渝身邊小聲地問。
「什麼目的?」
「讓他的女兒一直纏著總經理呀!跳完舞又拉著他單獨說話,一定有內幕。」
「容容,你想說什麼?」
「你別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搞不好剛剛總裁已經欽點駙馬爺了呢!」容秘書比楊時渝還急。
「他若去當駙馬爺,我就自由了呀!」楊時渝皺了皺鼻子,言不由衷地應道。
「誰自由了呀?」鄭沐南傾身在楊時渝耳畔低喃。
「啊!你想嚇死人呀?」楊時渝驚呼一聲。
「嗯哼!」其它同事在場,鄭沐南不便原形畢露,只是揶揄地睨著楊時渝。
容秘書等人立刻識相地找借口離開,鄭沐南這才大方地坐下來和楊時渝閑聊。
「告訴王先生,近日內鄭某會去拜見他,請他恭候我的大駕光臨。」鄭沐南扳動箸指頭,意思很明顯。
「你怎麼亂用成語?」
「不然要說黑話嗎?會很難听的。」
「別鬧了,他們都把我當妹妹看待,你別亂樹敵。」
「你是替他著想還是為我設想?」想起剛剛的畫面,鄭沐南還是很不爽。
「是替我的耳根子想,你別鬧了啦!」
「那今晚別回去了。」
「怎麼可以?」
「反正你爸媽已經清楚明白我的心意與立場了,你不回去他們不僅不會生氣,還會拍手叫好呢!」
「說的跟真的一樣!對了,我都沒問你,後來你到底是怎麼跟他們說的,他們竟然對你比之前還好,說你會拐人,你還不承認!」
「這是秘密!」鄭沐南賊兮兮地微笑。
「不說拉倒!」
兩人沒注意到錢詩音在知道父親撮合失敗後,便一直心懷怨恨地望著他們。她對楊時渝的受寵感到深惡痛絕,她絕不會放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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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朝陽科技」的業績直線上升,老板做了增資擴大營運的指示,于是他們匯集貸款必須的各項資料,準備向銀行融資,因此整個頂樓忙翻了。
在眾人忙得焦頭爛額時,偏偏有個人老是在頂樓閑晃——錢詩音最近天天來報到,雖然沒有再死纏著鄭沐南不放,不過她的出現對忙壞了的眾人來說,就是一個很礙眼的存在,但礙于她的身分,大伙也只能怨在心中。
「時渝,你的報表已經OK了嗎?」容秘書分神問道。
「對!我要下樓去調相關資料,上來再打印,替我向總經理說一聲。」楊時渝關上計算機笑著說道。
楊時渝負責年度財務報表,她樓上樓下地跑,忙了將近一個星期才將所有資料備妥。
「辛苦你了。」容秘書也忙得不可開交,點點頭表示了解,楊時渝便抱著卷宗下樓了。
錢詩音晃了好幾天,等的就是惡整楊時渝的時機,見大家都在忙,便東晃西晃地慢慢接近揚時渝的座位,乘機打開計算機。
由于「朝陽科技」不同層級使用的密碼權限不同,每台計算機都需要密碼才能進入,錢詩音懊惱地跑回總裁辦公室,過了一會兒,才又得意地回到楊時渝的座位,進入她的計算機胡亂操作一通,按了許多消除鍵後立刻關機,然後晃回總裁辦公室等著看好戲。
餅了半個鐘頭,楊時渝回來了,再次打開計算機想將成果打印出來,看到被毀掉的資料夾,不禁驚呼出聲。「天哪!」
「怎麼了?」容秘書立刻回頭。
「整份年度報表全毀了。」楊時渝震驚地看著計算機。
「怎麼可能?」容秘書等人全跑過來察看。
「怎麼了?」鄭沐南听見吵雜聲,也探頭問道。
大家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明這個惡耗。
「年度財務報表整份不見了。」楊時渝自己說明情況,這實在是太糟糕了,明天就要提出申請,她卻在此時搞砸。
「怎麼……」鄭沐南也跑過來察看,實在不相信揚時渝會捅出這麼嚴重的錯誤,但整份報表消失了是事實,這下子……
「怎麼了?」連專程坐陣指揮的錢總裁都走出來了,身邊跟著惡笑不已的錢詩音。
當他知道發生什麼事後,立刻震怒地大吼︰「年度財務報表是最重要的一項資料,怎麼會這樣?楊特助,我實在無法理解你怎麼會犯這種錯!」
楊時渝犯的錯實在太嚴重了,鄭沐南也無法在此時替她說話,事實上他仍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什麼嘛!大家累成這樣已經夠可憐了,偏偏就有這種人專門扯大家的後腿,你到底對我們公司有什麼不滿?」
楊時渝臉色蒼白地回想著下樓前的流程,她明明都存好文件才鎖上密碼的,她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甚至連備文件資料都不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