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搞什麼?這種天氣!」許雲杰坐進駕駛座,砰一聲關上車門。
他和邵海淇到合作的公司洽公,離開後才走幾步路,滂沱大雨便無預警的自天空中傾泄而下,當他們跑到車旁時,已經變成落湯雞。
「副總,你該慶幸雨是在我們談完公事後才下,要是這身濕走進人家公司,那才該捶胸頓足。」邵海淇沒帶手帕,只能用面紙擦拭臉上的雨水。
「喔?」許雲杰發動引擎,臉上卻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對嗎?」邵海淇隱約覺得他最近心情似乎不錯,他這種疑似帶著笑的表情,三年來的總和都沒有近日多,難道煞到那個天仙美人讓他這麼開心?
她雖然一直覺得他很難搞,個性又差,但他身邊若多了個女人,她又會有什麼感覺呢?祝福他?還是……
現在的他,和以前明顯不太一樣了,她還能說他沒吸引力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說得一點都沒錯。」他偏頭對她一笑。
「對吧。」她連忙坐正身子,目不斜視。
天,他怎麼突然放電啊?這樣的笑容不知會電死多少細胞!
「怎麼了?」
「我們這樣回公司,一定是眾人矚目的焦點。」邵海淇苦著一張臉道。她的裙子都可以扭出水來了。
「算了吧,我還沒這麼恪忠職守,我們蹺班,先去換下這身濕吧。」許雲杰擔心她會受涼,幸好這里離他位于市區的住處很近。
「咦?」她瞠大眼望著他,一臉不可思議。
「怎麼了?」
「你不是不工作會活不下去,只是淋濕算什麼?我還以為我們肯定要這樣回去,努力工作到讓衣服自然干呢。」
「邵海淇,-很欠扁喔!」許雲杰狠狠地瞪她一眼。
「啊?不要啦,我這是贊美你耶!」她忍著笑道。這樣充滿靈活表情的副總真的有趣多了。
「少來,別以為我听不出-話中的譏諷。」他想也沒想地伸手揉亂她的一頭濕發。
「那一定是你的錯覺。」她再也忍不住掩嘴竊笑個不停。
「等我揍扁-的,-也當是錯覺好了。」許雲杰將車駛進地下停車場。
「哈哈哈……」她爽朗地大笑,半晌後才發覺異樣。「咦,副總,這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他將車停進他的專屬車位。
「副總不是住在紅玉山莊?」她好奇地問。
辦玉山莊里住著紅玉集團三位神秘的幕後總裁,不過,至今見過三位總裁的沒有多少人。
氨總身為許總裁的兄長,更是沒有幾個人知曉,連許總裁在公司也低調的只出席高層會議,對外甚至掛名總執行長特助,至于他的妻子則是擔任他的秘書,但掛名在總執行長的那些秘書中。
說來,連副總的弟弟都已經娶老婆,也難怪總執行長想替他作媒了。
「有時太忙了,沒空回去,所以我在市區準備了間休息的小屋。」許雲杰開門下車。
「休息的小屋?果然是有錢人才說得出口的話。」邵海淇搖頭嘆息,也跟著下車。
這種地段、這種大樓,一般人工作一輩子也買不起,對他來說,這種豪宅居然只是休息用的。
「-有什麼不滿?」他的大掌再次襲上她的頭。
他的努力和付出超乎常人太多太多,雖然當初並不是為了物質享受而努力,但如今擁有這些身外之物,他一點也不心虛。
「沒有,只是喟嘆俊杰和凡人的差異罷了。」她當然明白他有足夠的資格擁有這些。
走出電梯,來到許雲杰位于頂樓的住處,寬敞的空間讓邵海淇再次咋舌。
「-先去洗澡吧,免得感冒了。」他催促著,拉著她走進臥室,拿了件浴袍塞給她。
「喔。」邵海淇乖乖的接過。
進入浴室,她的目光立即被那超大的按摩浴白吸引,好想享受一下,但想到她只是秘書,還是別亂來得好,因此她匆匆沖了個澡順便洗個頭就出來了。
「咦,怎麼這麼快?」許雲杰正在煮咖啡,見她擦著頭發從房里走出來,十分詫異。
「你也要用浴室,我當然不能佔用太久啊。」
「我已經換好衣服了。那按摩浴白挺不賴的,-沒用太可惜了。」他又瞧她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艷。
罷洗過澡的她,看來有些慵懶,在她原本的柔美中增添些許性感,幸好過大的浴袍遮住她那誘人的春光,讓她看起像個孩子,應該不會再讓他起反應才是。
「啊?」邵海淇瞪大眼。這家伙也不早點說,她超想泡澡的耶。
瞧見她一臉惋惜,他哈哈大笑。「-可以等一下再進去泡,我不會跟-收費的。」
「哼!」
「來喝杯咖啡吧。」他端著兩杯香醇的咖啡來到客廳。
「居然可以享受到副總的服務,太神奇了。」她淘氣地笑著,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真要說神奇,-在我面前會笑,才是個奇跡。」許雲杰瞧著她可愛又生動的表情,心里那股異樣的情愫又冒起,嚇了他一跳。
他下意識地往下瞄,她那誘人的腰身明明包在浴袍里,他的呼吸怎麼會又開始紊亂了呢?
「咦,有嗎?我一直都一樣呀!」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原來他發現啦,但她真的一點都不想引起誤會呀,紅玉集團的福利很好,她可不想太早被趕走。
「睜眼說瞎話。」
「呃……副總,這里視野很好喔?」她連忙轉移話題。
「應該吧。」這里只是他休息睡覺的地方,他沒什麼機會長時間待在這兒,所以並未注意到這麼多。
她瞧他一眼,立刻了然又同情地點點頭,突然,她拉他起身,來到窗前。
「現在就看個過癮吧!報了那麼多銀兩,沒好好享受多可惜。」
許雲杰詫異地瞧著她,有點感動地揚起嘴角望向窗外,突然嗤一聲笑出來,之後更是哄堂大笑。「哈哈……哈……」
邵海淇懊惱地睞他一眼。她是好心耶,他不看,她自己看。可是,當她望向窗外時,不禁張大了嘴,外頭灰蒙蒙的,雨勢遮蔽了視線,根本什麼也看不到,她的小臉不禁漲紅,窘得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是你運氣太差好不好,笑什麼笑啊?」她嘟著嘴踱開,開始參觀他這間屋子。
「怎麼樣,屋里的擺設-還滿意嗎?」許雲杰仍站在窗邊,兩手插在褲袋里笑問道。
「又不是我家,我滿不滿意有什麼關系?」她扯著不時垂下肩頭的浴袍,東瞧瞧西瞧瞧,但十分有規矩,沒有伸手踫觸任何東西。
許雲杰瞧著她美麗的側臉,縴細的肩頭,還有她每出踏一步就若隱若現的修長美腿,見她微仰著頭凝望牆上的畫,那優美的頸部線條牽引著他的每一次心跳。
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誘人了?他吞了下口水,連忙轉開視線,坐回沙發上,一口氣喝下半杯咖啡。
他在搞什麼啊?干嘛這麼在乎她?就算被她的腰電到又如何?他沒必要從此被她牽著走啊!
「副總。」邵海淇忽然喚道。
「干嘛?」他粗聲粗氣地應了聲。
「唔……看來是假的。」她決定不問了。
「什麼假的?」許雲杰不解地望向她,發現怦怦的心跳分明告訴他,他的心已徹底地背叛了他。
「這幅畫……」她心想,他這麼生氣,應該是不希望被人發現這一點吧。
「朋友送的,他自己畫的。」許雲杰又移開視線。現在可好,單是瞧見她的背影都足以讓他臉紅心跳了,難保再看下去,田家別墅游泳池畔的事件不會重演。
「咦,這位畫家是你的朋友?」她瞠大眼。那可是十分有名的畫家耶!
「嗯,他們夫妻都是我的朋友。」他依然目不斜視,卻不由自主的以眼角余光注意著她。
「哇,真好!」不必花大錢就能擁有真跡。
她繼續在屋子里四處探看,有時瞧見特殊的擺設,她看得專心,連肩頭露出來養了許雲杰的眼都不自知。
他愈來愈坐立難安,突然生出無限魅力的她,讓他招架不住,卻又想擁有更多。
邵海淇蹦蹦跳地跑回來喝了口咖啡,準備繼續探險。
許雲杰意外瞧見她白皙的大腿,他的心再受不住刺激,突然大聲喝了聲。
「別再亂晃了!」話一出口後,他瞪大了眼。天,他在做什麼啊?
邵海淇嚇了一跳,無辜的圓眸瞠得大大的,「對不起……」
她手足無措地往後退,腳卻不慎被地毯絆了下。
「啊!」她驚呼一聲,往後倒。
許雲杰反應靈敏地伸手拉住她,將她拉進懷中,兩人一塊跌在沙發上。
隨即,兩人瞪大了眼,同時彈開。
天!怎麼有這麼巧的事?他們的唇居然踫在一塊?
由于她跌坐在他的懷中,縱使退開,依然跨坐在他的腿上,許雲杰瞧見她美麗的臉龐上滿是窘迫,覺得這不僅無減她的性感,更增添些許嬌媚。
他無暇細想後果,忽地攬住她的後腦,再次讓彼此之間毫無距離。
熱得發燙的唇瓣緊緊相貼,麻麻刺刺的電流在兩人身上流竄,發覺懷中的人兒傻呼呼地微張開唇,他微微一笑,毫不客氣地將舌頭探進去。
就讓一切跟著感覺走吧!
至于嚇傻了的邵海淇,只能瞠大眼瞪著他,任由他胡作非為。
這麼不可能的事竟然發生了?這……是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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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無聊!」傅緯太閑沒事做,拉了張椅子坐在邵海淇的桌旁,兩手撐著下巴嚷嚷著。
「總執行長這麼閑?」邵海淇微訝地瞧他一眼。
她從大學畢業後就進公司,第一年在秘書處,之後便調上頂樓,成為許雲杰的專任秘書,至今已經三年,平常和傅緯只有公事上的接觸,怎麼這會兒他突然一副想與她聊八卦、談是非的模樣?
「對呀,公司業務蒸蒸日上,雖然總裁們放牛吃草,偏偏員工個個太優秀,又潔身自愛得不象話,害我閑得只能到處替人泡咖啡,又不能早退回家抱老婆,當然無聊了。」傅緯說話時不時研究著她。
她和雲杰那小子真有點什麼吧?
再多露點餡給他瞧瞧嘛,這樣隱隱約約、混沌不明,讓人很躁郁耶。
「大家努力工作也讓總執行長不滿意?」邵海淇微皺起眉頭。總執行長也太難伺候了吧?
「對呀,害我都沒機會拿著藤條在後頭鞭策大家。」他一臉惋惜。
他是很閑,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泡茶聊天,其他同事一邊工作,一邊拉長耳朵听著他們的談話內容。
「藤條?總執行長,你是不是發燒了?敢拿那種東西出來,會讓人告的。」邵海淇這下子確定他真的很閑了。
「海淇,-可以叫我傅哥哥,不必這麼見外的。」他誘哄著。
「總執行長,這個月我已經加班超過時數,不能再增加工作量了。」以為他有事相托,她連忙言明。
「拜托,我又不是許雲杰那個工作狂,怎麼可能教-加班呢?」傅緯一臉不屑。
「那就好。」她微微一笑,但神情有些僵硬,連忙低頭繼續忙著。
因為听見他提起許雲杰,她顯得有些不自在。那天那一吻,真教她滿頭問號啊……
「看來-對我們杰杰有很多不滿,不如這樣,-來當我的秘書吧。」傅緯出著餿主意。
他自然把她惱中帶赧的異樣神情全看在眼里,眼楮不禁一亮。難不成他們兩人真的有進展了?
「總執行長,你已經有十二個秘書了。」邵海淇指出事實。
「有這麼多嗎?」傅緯一副吃驚的樣子。
「就有這麼多,順便提醒你,你還有十二個特助。」
身為總執行長,傅緯什麼都得管,才會有那麼多下屬分工處理所有雜事,而他居然可以坐在這里和她聊天,她真不知道該佩服他,還是他的工作團隊。
不由自主的,她又想到了許雲杰,以及那天的吻。
第一次是意外,但再來的那一次,絕對是他刻意吻她,他怎麼可以吻得這麼理所當然,事後卻一個理由都不給她呢?他們不是那種可以接吻的關系吧?
「哇,那秘書的名額再加上-,豈不變成十三了,算了,我不喜歡這個數字,-當我是放屁好了,別當真,再說,真把-調過來,杰杰絕對會宰了我的。」傅緯假裝害怕的打了個哆嗦。
邵海淇微笑不語。總執行長分明是只老狐狸,誰欺負誰,誰會宰了誰,都很難說吧!
「那……海淇,-也知道我替杰杰安排了不少飯局對不對?」傅緯向她湊近些,小聲地道。
「嗯。」而副總已經快抓狂了。
她差點忘了他參加了不少總執行長替他安排的晚宴。
不少出色的美人等著他欽點,他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吻她呢?太匪夷所思了。
而最惡劣的是,在那個纏綿悱側的熱吻後,他再開口,居然是問她要不要再來杯咖啡,彷佛剛剛他們不是四唇相貼,而是在聊天、看電視似的。
他不知道莫名其妙和他擁吻後,她很尷尬嗎?
也不給個答案或理由,讓她瞎猜好幾天,真是個討厭鬼!
暗緯見邵海淇似乎心不在焉,于是好奇地問︰「-是不是在想什麼事?」
「沒有呀!」她窘得手心微微冒汗,只希望臉上的表情沒有出賣她。
他也不點破,又接著原本的話題說下去。「喔。可是杰杰好像一點都不喜歡那些名媛千金耶,為什麼?」
「也許是還沒遇到他中意的吧。」
「他是不是想一輩子打光棍呀!」傅緯嘆口氣。
「呃……這你就要問他本人了。」她哪知道啊?她只知道他會亂吻人而已。
「他去紅玉醫院和庭庭開小組會議了呀。」傅緯一臉遺憾地看著她。
「他又不是一去不回來,等他回來再問。」一直被那天的事糾纏,她也很煩哪。
「可我現在很無聊啊!」唉,這丫頭真沒默契,他無聊,她就該負責提供點樂趣呀。
「唔……請問總執行長想怎樣呢?」邵海淇無奈地問。
「不如我們來賭賭看吧。」傅緯興致勃勃地靠近她。
「賭什麼?」她微蹙起眉。
「賭杰杰會不會結婚呀!」
這有什麼好賭的?邵海淇覺得自己真是敗給他了。
「就這樣吧!」他抽了張空白紙張,立刻在上頭畫著。
瞧著他興匆匆的模樣,邵海淇只能苦笑。
「好了。」他正準備把紙遞給她看,忽地頓了頓。「只有我們兩人賭好像挺無趣的,不如找大家一塊來吧!」
「啊?你要聚賭?」邵海淇瞠大眼。
「有何不可?哈-!大家都靠過來。」傅緯招呼著頂樓的精英們,直到眾人都圍在邵海淇的座位旁,他才又開口。「我作莊,大家來賭賭我們杰出副總的未來。」
「咦,這個有趣,要怎麼賭?」同事們對此都挺支持的。
「請依以下四種情況下注。賭他會奉子成婚的請下這邊;賭他會因為一見鐘情成為妻奴的請下這里;至于賭他因為對女人沒興趣,所以不會結婚的請下在這兒;最後一個,賭他因為性無能,所以不能結婚的請下在這里。賠率都列在上頭了,大家都清楚了嗎?」
同事們听他說完,立刻熱烈地展開討論。
「來來來,下好離手,下了注就不能後悔喔!」傅緯吆喝著。
「總執行長,那什麼時候可以知道結果呢?」有人問道。
「唔……就以一年為期限吧。」傅緯打定主意要在一年內把許雲杰的情事搞定。
同事們紛紛興匆匆地下注。
暗緯笑望著邵海淇。「-呢?要不要下呀?」
「當然要了。」她完全猜不出許雲杰會不會結婚,但她至少可以確定他絕不可能性無能,那天在游泳池畔,她已經親身驗證過了。
「那快點決定呀。」
邵海淇的腦海里全是那個吻。他明明在游泳池畔煞到某個美人兒,為什麼還要吻她呢?她猜疑了好幾天,這會兒心里那把無名火燒得更旺,她眉一蹙,嘴一噘,干脆押在第四項上。
「哇,海淇,-也太狠了吧!」
「-有這麼恨副總嗎?」同事們紛紛驚呼,卻又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果然啊,副總的秘書真的不是人干的,難怪海淇的積怨比海深了。」有人拍拍她的肩,感同身受。
「海淇,-太勇敢了,做了我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也就是說,大家都想押這項,卻沒那個膽子押就是了。
邵海淇被大家虧得哭笑不得。不就是個游戲而已嗎?
暗緯把她拉到一旁,小聲地問︰「-真敢押這個?」
「有什麼關系?反正副總又不知道,總執行長,你可不能泄密喔!」邵海淇淘氣地笑著道。
「-敢賭,我當然敢接了,-放心,我不會泄密,只是,就怕-一語成讖,到時候捶心肝的可是-呢。」傅緯同情地望著她。
他們兩人之間絕對不一樣了,也許她的部分尚不明朗,但那小子的心絕對起了變化,好幾次他都逮著雲杰把灼熱的視線鎖在她身上,他們之間若沒什麼,那肯定是他未老先衰,已經老眼昏花了。
「啊?」邵海淇一臉莫名其妙。這關她什麼事啊?
「看在-的名字和我那寶貝外甥女有一個字相同的份上,我會替-祈禱的。」他莞爾一笑,開始收拾著賭金。
「啊,副總回來了。」忽地有人低聲道。
同事們立刻作鳥獸散,傅緯則一臉愉快,吹著口哨回他的辦公室。
許雲杰依然面無表情,走向他的辦公室時只是冷淡的朝邵海淇吩咐道︰「-進來。」
邵海淇點點頭,起身時,瞥見同事們全縮在座位上,不是掩嘴竊笑,就是聳著肩頭悶笑。
她揚起嘴角。大伙會笑成這樣,全是她的杰作,算了,也算是給大家一點小小的娛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