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蘭,-把我說的那些資料送來……對,坐計程車來。」聶永庭把紅玉山莊的地址告訴她,交代清楚後才掛斷電話。
「你教誰送?」許雲杰詫異地看著他。
「醫院的護士小姐。」他理所當然地應道。
聶永庭、傅緯以及許雲杰正在許家的游泳池畔開會。身為紅玉集團真正的幕後首腦,他們三人經常聚在一塊商討公事,此刻,他們正在討論北美的分院該如何規畫。
如何把紅玉集團旗下的任一個機構經營得有聲有色,是他們三人共同的目標,就算是醫院也不例外。
「什麼時候我們紅玉山莊誰都能進來了?」許雲杰的眉揚得更高。看來需要把這位婷蘭小姐好好的研究一番。
「那些資料都是她整理的。」聶永庭聳聳肩,避重就輕地道。
「婷蘭,是那個有心理師執照的新進開刀房護士?」傅緯搜尋過腦中的資料後開口問。
「嗯。」聶永庭些微警戒地瞧他一眼。果然紅玉集團里沒有任何人事物逃得過傅緯的耳目。
正因為如此,他向來只在和木婷蘭獨處時才會喚她「木蘭」,私心是不希望別人把異樣的目光擺在她身上。
「她已經取得你全部的信任了?」傅緯微揚了下嘴角。若非如此,永庭絕不可能讓她來紅玉山莊的。
寶貝親人是他們三人共同的特點,尤其是永庭,就算被人說有戀弟情結,他仍義無反顧的一切以弟弟為第一優先。
任何人只要有一丁點可疑,他就絕不可能讓對方進入紅玉山莊,畢竟聶永臣的生活空間,除了醫院外,就是這座外人眼里極為神秘的紅玉山莊了。
「嗯。我上頂樓吹吹風,她把資料送到後,再教我下來。」聶永庭起身,不想再回答其他問題。
許家大宅有個很不錯的設計,他雖不使用,卻喜歡那里的景致,每回在那兒眺望山莊的美景,都能紓解他心中的壓力。
見他上樓後,許雲杰才開口問傅緯,「你覺得呢?」
「等會兒會會那個叫婷蘭的女人,應該就知道了。」傅緯也覺得這當中一定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情況,但從聶永庭這里探不出來,只好看看另一邊了。
「這樣好嗎?」許雲杰早已認定他們沒任何多余時間可以談感情,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說陷落就陷落,真不夠意思。
「他的心太軟,若有人能扶他一把,未嘗不是好事。」傅緯早察覺聶永庭的壓力過大,但一直找不到法子能幫他,沒想到這會兒冒出個「婷蘭」來,也許是老天憐惜他吧。
「是嗎?那等會兒要好好觀察那個女人。」許雲杰點點頭。
兩人在池畔邊喝酒邊聊,直到管家來報,木婷蘭已經到了。
瞧見她逐漸走近的身影,兩人詫異地對望一眼,同時道︰「天使?」
沒想到這位護士小姐居然生得一副小天使的可愛模樣,原來聶永庭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啊。兩人不禁揚起會心的笑。
「咦?」木婷蘭被帶到游泳池畔,滿臉的疑問。
院長不是說他們在開會嗎?地點怎麼會是游泳池?而且院長人呢?在場的這兩位出色的男士,她並不認識耶。
「-是婷蘭?」許雲杰上下打量著她。嗯,以外表來說是不錯的,不知她的性情如何?
「是的,我是木婷蘭,醫院的護士。」她合宜地應道。這兩人打量的目光太明顯了,為什麼呢?
「-既然有心理師的執照,怎麼不從事相關的工作?至少比做護士輕松吧?」傅緯直截了當的問。
「護士工作是我的第一志願,取得心理師執照,只是讓我更能理解病人的心理狀況,我並沒打算往那方面走。」木婷蘭微笑應道。
朋友們也都說她笨,心理師的社會地位比護士高多了,她居然舍本逐末,大家都說她念書念到腦筋秀逗了。
但是,這些年來從事護理的工作,她知道和病奔最貼近的人就是護士,她期許自己能永遠保有熱忱,能永遠站在第一線陪伴這些受病痛折磨的人度過人生的低潮。
「薪水差很多呢!」傅緯想起她是在育幼院長大的,于是這麼說。
「都不是能變成富豪的職業,所以真要比較也沒有太大的差別,不是嗎?」明白他為何提到薪水,她坦然地應道。
「-說得很有道理。」傅緯呵呵笑了。
短短幾句話,已讓他確信這女孩身上有某種特質深深吸引著聶永庭,才會讓聶永庭陷落,依他的觀察,這女孩很純淨、很自然,因此她過關了。
「倒是兩位呢?該如何稱呼?」她被問了一堆話,卻完全不認識他們,這有點不公平吧?
「呵呵……我是傅緯,紅玉的總執行長。」
「我是許雲杰,紅玉的副總裁。」
木婷蘭錯愕地張大了嘴。又來了,她居然不認得紅玉高層的大人物,這下子……
「別緊張,就算是紅玉人,也沒幾個真的見過我們。」傅緯因為已認同了她,所以對她溫和許多。
「是、是……嗎?那麼……院長呢?」她尷尬地笑了笑。
「他在頂樓,-去教他下來繼續開會吧。」許雲杰接過她手中的資料,先行翻閱。
「喔。」木婷蘭雖然覺得古怪,院長沒事跑到頂樓去做什麼,但她還是領命前去找人。
她問了僕人頂樓怎麼走後,立即小跑步上樓,哪知才到頂樓,就瞧見聶永庭站在最邊緣,嚇人的是,那邊緣上竟然什麼遮蔽都沒有!
這紅玉山莊是怎麼建造的?頂樓居然沒有圍牆,是專門建來讓人跳樓的嗎?
她心頭猛地一抽。他該不會又發作了吧?
就在她這麼想時,原本站在那兒沉思的聶永庭忽然往前走了兩步。
「不要啊!」他前面已經沒任何可立足的地方,她確信他真的要跳樓了。
听見聲音,聶永庭回過頭,瞧見她跑來,他才剛露出笑容欲開口,她卻發出更大的叫聲。
「院長,你別做傻事!」木婷蘭以跑百米的速度沖向他,希望一切來得及。
聶永庭愣住了。做什麼傻事?
他還來不及想清楚自己會做什麼傻事,她已經快沖到他身前,卻在離他兩步遠時腳忽地絆了下。
「啊!」木婷蘭驚呼一聲,直接撲向他。
聶永庭的反應是伸手將她抱住,但仍止不住她沖過來的勁道,直往後退。
他的身後是……天啊!
下一秒鐘,兩人在墜落的同時放聲大叫。
「哇──啊──」
綿延不絕的慘叫聲由上方傳來,接著撲通一聲,伴隨著巨大的水花,整個游泳池畔全濕了。
「發生什麼……哇──」傅緯听見叫聲,正往上看,意外瞧見兩人抱在一起掉了下來,他們落水後濺起的水花潑得他一身濕,只能僵在當場。
「搞什麼啊?」許雲杰原本端著半滿的酒杯,這下子全滿了,他抹抹全濕的臉啐罵道。
兩人渾身濕透,狼狽又錯愕地對望一眼,之後同時望向游泳池。
聶永庭抱著木婷蘭冒出水面,然後辛苦地拉著她游向岸邊,趴在那兒喘息,而他懷中的人兒則扯著他的衣襟,瞪大圓眸,一臉驚嚇。
許家的僕人們听見驚呼聲,紛紛來到池畔,大家都好奇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你也太性急了吧?走樓梯下來,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傅緯冷冷地嘲諷道。
聶永庭沒空理他,扯著懷中人兒開罵,「-是三歲小阿啊?在頂樓干嘛用跑的?幸好下面是游泳池,萬一不是呢?-有沒有想過,從三樓掉下來,我們現在已經掛了?」
木婷蘭扯著他的衣襟,委屈地辯解,「你怎麼這麼凶,明明是你……」
「還想狡辯,明明是-左腳絆到右腳,才會害我們跌下來。」聶永庭火大地對她吼道。
「我會跌倒也是為了阻止你呀!」她嘟高嘴睨著他。
「阻止我什麼?」聶永庭惱火地大嚷。
「跳樓啊!」他干嘛愈罵愈大聲啊?
「我沒事跳什麼樓啊?」
「誰知道呢,憂郁癥的病人一發作,常會做出一般人不會做的事呀!上回你不也莫名其妙的跑去 車,還差點害死我們倆?」她舉出事實。
聶永庭沒了聲音。這女人說什麼?什麼憂郁癥?
暗緯和許雲杰在一旁听了半天,終于弄懂剛剛在樓上發生了什麼事,噗哧一聲,兩人同時爆出狂笑。
「哈哈……天哪!我們的院長大人居然有憂郁癥?哈哈……」傅緯抱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絕對上得了各大媒體的頭條,哈哈……」許雲杰也難得的笑得夸張,直拍著大腿。
圍觀的僕人們也都掩嘴笑個不停。
「你們這樣很不道德喔,這是很嚴重的事耶!」木婷蘭見他們居然一點都不同情聶永庭,還笑成這樣,忍不住指責道。
「誰告訴-我有憂郁癥的?」聶永庭將她的臉扳回來。
「你的種種行為……」
「哼,-的教授究竟是哪一位,竟能讓-拿到心理師執照?」他快瘋了!這自以為是的笨女人!
「啊?你怎麼這麼說?」木婷蘭蹙起眉頭。他該不會是質疑她的能力吧?
聶永庭突然瞪向那些看好戲的人。「你們很閑?」
僕人們模模鼻子,忍著竊笑乖乖離開現場,不過依然個個拉長耳朵听著後續的發展。
聶永庭又瞪向那兩人。
「我們是很閑。」傅緯擺明了要繼續听下去。
聶永庭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才拉著木婷蘭上岸。
兩人渾身濕的站在池畔大眼瞪小眼,許久,聶永庭見她一點反省能力都沒有,只好開口為自己澄清。
「木婷蘭,-仔細听好了,我好得很,沒有憂郁癥,更沒想過要自殺,以後別自以為是的又跑來「救我」,這種事多來幾次,我遲早死在-手上。」
木婷蘭的嘴張成大大的O字型。真的嗎?
「听懂了沒有?」聶永庭火大的等著她回應。
她卻小心翼翼地看向另外兩人,尋求他們的保證。
「-在看哪里啊?」聶永庭兩手一夾,固定住她的臉。這女人有必要這麼不信任他嗎?
「確認一下總是好的嘛!」她的臉被夾得變形,連話都說不太清楚了。
「確認什麼?」
「你真的……很正常?」
一旁的傅緯和許雲杰忍不住再次笑出聲。「哈哈哈……」
「我比-正常多了。」聶永庭沒好氣地彈了下她的鼻尖。
「喔!」她委屈地皺皺有點疼的鼻頭。
聶永庭突然-起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在醫院里老是偷偷注意我,也是因為擔心我「發作」?」
「呃,我們醫院這麼大,若院長出事了會很慘的。」木婷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原來是她弄錯了嗎?雖然丟臉,卻也讓她安心了。
听見她的回答,聶永庭漲紅了臉。他一直認為這女人是以充滿愛意的目光看著他,事實上居然是這樣?她一直當他有憂郁癥,甚至想自殺?搞半了天,是他會錯意了!
「婷蘭,-說得一點都沒錯,也許我們都沒發現,其實他已經有憂郁癥的癥狀也說不定。」傅緯將僕人送來的大浴巾遞給她。
「啊?」她接過來,包住濕漉漉的身子,一臉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所以,-還是繼續盯著他比較保險。」傅緯促狹地逗她。
她揚高了眉。真的還需要這麼做嗎?她怯怯地望向聶永庭,就見他瞪著她,一副想殺了她的表情。完了,她真的惹毛他了。
「-要盯著他,我是不介意,不過,下回-的左腳要絆到右腳時,請注意場跋,損失一個很會做生意的總院長,紅玉集團會少賺很多,我們也會很傷腦筋的。」許雲杰實事求是地要求道。
「我是腳步不穩,才不是左腳絆到右腳呢!」她漲紅了臉,已確定這兩個人是存心虧她。
是啦,直接從三樓掉進游泳池是很夸張,但這不能怪她呀,也不想想這古怪的房子是誰設計的。她抬頭望向兩人掉下來的地方,隨即張大了嘴。
「這……不會吧?」
「發現了?」傅緯好笑地看著她。
「跳水台?」那是個標準的跳水台,她在體育頻道中看過。
「我弟弟喜歡跳水,所以在上面搭了個平台,不然你們怎麼可能直接掉進游泳池里?」許雲杰搖頭失笑,這位姑娘實在太粗心了。
「所以頂樓才沒有圍牆?」她的臉燙得要冒煙了。天,她真是錯得離譜!
幸好下方是游泳池,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忍不住彪身一顫。
「這家伙還有很多事沒完成,不會自殺的。」許雲杰下了結論,不希望她再做出任何「危險救援行動」了。
「倒是你,怎麼突然啞了?」看聶永庭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傅緯了然地揚起笑容。
「無聊。」聶永庭冷著臉道。
「哈啾!」木婷蘭突然打了個噴嚏。
「拜托,大熱天-也能感冒?」聶永庭瞪向她。
「哈啾!炳……」她又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根本無法回話。
「房間借一下。」聶永庭拉著她便往屋里走。
「好,隨你挑一間,我會差人送衣服過去。」許雲杰也決定回房換衣服。
「你家里哪有女人的衣服?」傅緯好笑的問。
許家兩老都已過世,只有他們兩兄弟住在山莊里,雖然他們的姑姑偶爾會來住,但長輩的衣服並不適合年輕女孩,而除了許家姑姑,他十分確定許家不會有女人的衣服。
「所以啦,你回溫家時,請人送套鳳淇的衣服過來吧!」許雲杰回頭笑道。
「哼,結果還不是要勞動我。」傅緯撇撇嘴,轉身身往溫家走去。也罷,正好回去看看寶貝小甥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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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怎麼……」木婷蘭從浴室里出來,就見聶永庭正拿了條毛巾擦頭發。他只穿了件長褲,那模樣出乎意料的性感。
「我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打噴嚏。」他睞她一眼,臉色依然很差。撥撥頭發,覺得差不多干了,便隨手將毛巾扔在椅背上。
「沒有了,我想不會感冒的。」她有點窘地別開視線。
「唉,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離譜的事。」他有些哭笑不得。被她這麼一攪和,他們連會都不必開了。
「真對不起,我實在太不小心了。」木婷蘭伸伸舌頭,誠心地道歉。
「-離不小心還很遠,明明就是粗心。」聶永庭直接吐槽,並狠狠地戳戳她的額頭。
「嘿嘿……」她只能陪笑臉。現在的院長和平時差好多,原來在他斯文和氣的外貌下,也是會氣得對人大吼大叫,雖然挺嚇人的,卻讓她有種親近感。
「真的沒再打噴嚏了?」聶永庭模模她的臉。
罷洗過澡的她看起來好純淨,更像天使了,可是純真中卻又帶點誘人的嫵媚。她知不知道,這樣沒有防備的笑臉是會引人犯罪的?
「沒有了,你不必擔心啦。」木婷蘭連忙打包票,卻又不太放心地瞄了他兩眼。老實說,她還比較擔心他呢,他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了?」聶永庭見她神情有些古怪,微笑問道。
她支吾半天,最後還是問出口,「唔……院長,你千萬別生氣,我想再確認一下,你是真的、真的沒有問題,對吧?」
「-還問?」他剛消的火氣又冒了出來。
「可是這很重要呀,我真的很怕你會出事。」她就是擔心他,就是不能不管他呀!
「除了被-推下水外,我能出什麼事?」聶永庭真想打她的小。
「你若真的沒有憂郁癥那是最好了,老實說,因為怕你在工作時出狀況,我一直很想換工作,可是又不放心,才會一直盯著……」
卑說到一半,突然被他捂住嘴,木婷蘭詫異地瞪大眼。
聶永庭將她推壓在牆上,眸子里彷佛噴著熊熊怒火。「-還說?信不信我做了-?」
這女人不氣死他不甘心是嗎?會錯意,還差點表錯情,他心里已經夠痛了,她居然還一再踩他的痛處,還踩得渾然未覺。
最可惡的是,他是真的對她心動了,剛剛在屋頂上,她沖過來時,那堅毅的眼里蓄滿關懷,觸動了他內心最脆弱的一面,他好渴望有個人能依賴,而她已榮登那個寶座。
木婷蘭因他眼中復雜的情緒而滿腦子問號,注意力卻意外被兩人太過靠近的身軀拉走,他……不知道兩人已經貼在一起了嗎?
果男耶,她頭一回和半果的男人靠這麼近,雖然他揚言要做了她,但她就是止不住心頭翻滾的熱浪。
「木蘭,我最後一次聲明,我沒有憂郁癥,更沒想過要自殺,-听進去了嗎?」他放開她的嘴,一字一字地說道。
「嗯、嗯!」她當然只有點頭的份。
「不會再問一堆奇奇怪怪的問題了?」聶永庭的目光往下移,鎖住她的紅唇。
「不會。」她連忙猛搖頭。被他這麼瞧著,她登時口干舌燥。
「還想辭職嗎?」他定住她搖蚌不停的頭,指月復輕撫過她的唇。
「怎麼會呢?我們醫院福利很好的,嘿嘿……」她連忙揚起大大的笑臉。真是的,他要模到什麼時候啊?
聶永庭仍有些不甘心,卻也只能放開她,有些煩躁地踱開些。
木婷蘭直喘著氣,不是被他的恐嚇嚇著,而是她的心髒不斷亂跳,已快罷工了。她小心地瞄瞄他,見他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她更納悶了,難道那曖昧的氛圍只有她一個人感受到?
「院長……」她想問他,她是否可以回去了,但他似乎很煩躁,害她沒勇氣開口。
「木蘭,在醫院里,-真的只是因為擔心我出狀況,才不時在我的附近出沒嗎?」他心中仍抱持一丁點期待,希望不是自己一頭熱。
「對不起啦,是我想太多了,我保證我以後都不會再這麼想了,真的。」木婷蘭連忙發誓。
聶永庭的反應是再次捂住她的嘴,臉幾乎黑掉了。這女人的神經果然是世界級的粗,她就不能給他一點希望嗎?
她再次瞪大眼。院長怎麼更生氣了?
「-確定沒有別的含意?」他咬牙再問。
她慌張地搖搖頭。
聶永庭被她直接又傷人的反應嘔得半死,更加確定這女人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是他對自己的魅力太有自信了,她根本連一丁點的心動都沒有。
他有些惡意地松開手,在她大口喘氣時忽然再次貼上她,但這回貼上的是他的唇。
木婷蘭僵在他的懷中。他對她……做什麼?
聶永庭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強吻她,卻在貼上她柔軟的唇瓣時觸動了心底深處的情感,他的火氣退去,升起的是難以壓抑的情潮,他徹底地蹂躪著她甜美的唇,許久才放開她。
現在是什麼情況?她仍處于震撼中,微張的唇有些紅腫,有些顫抖,圓眸拚命眨著。
「木蘭,-之前說過,努力後總有好事會發生,對不對?」他突然綻放笑臉,再次迎向她。
「好像是吧。」她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往後退,卻發現自己早已貼在牆壁上,毫無退路。
她的腦子里亂成一團。剛剛他吻了她嗎?是她幻想出來的吧?但她心頭那萬馬奔騰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她的幻想力沒這麼厲害吧?
「那我來努力看看好了,看會有什麼樣的好事降臨在我身上。」他的指尖撫過她微腫的唇。
「那就請院長加油了。」她幾乎快哭了出來。
她現在確定那絕不是幻想了,因為連他的指月復都傳來陣陣電流,他……為什麼要吻她?
「我該說謝謝嗎?」他沒好氣地應聲。這女人到底可以粗線條到什麼地步呢?
「院……院長?」她不敢別開臉去,但他要模她的唇到什麼時候啊?
「嗯?」
「我可以回去了嗎?」反正他一直在生氣,她若能早點回去,搞不好可以少受點罪。
「-倒好,攪和完就跑。」
「咦?」難道他還記著她害他掉落游泳池之仇?
「木蘭,我接下今生第二個挑戰了。」聶永庭堅定地道。她現在不懂無所謂,總有一天,她非懂不可。
「啊?」他在說什麼啊?
「雖然是第二個,但也許會是最大的挑戰也說不定,但賭上男人的自尊,我會照-說的好好努力的。」他輕拍她的臉,許下諾言。
既然他心動了,便沒道理放過她,就算她遲鈍得讓人想撞牆又如何,他就當她是男人最大的挑戰,非要她愛上他不可。
「喔。」
天啊,他要努力什麼事都好,誰來幫幫她,快點將她從這團熱浪中解救出去吧!再讓他鎖在半果的懷里,她肯定要心髒病發。
只是,在這紊亂的心跳節奏中,似乎透著一種令人期待又陌生的神秘感受,她忽然覺得,今後兩人之間似乎將不一樣了。
瞧著他堅定又自信的眸光,她的心依舊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