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是誰?」潘若娟拉住二姐急聲問道。
「高陸。」潘濟玫淡然地回道。
「他就是爸替你定下的末婚夫?」潘若娟又驚又怒地瞪著她。
「嗯。」不幸啊!「居然替你定下這麼帥的男人,不公平。」她剛剛只瞧了一會兒,就心兒亂跳,那男人好性感,好想要。
潘濟玫聳聳肩,從小到大,特愛計較,尤其喜歡搶她的東西,若這回她也搶就好了。「你們剛剛在門口做什麼?」「晤……」一個威脅人,一個受人威脅,講了,不知道信不信?「好惡心,居然在門口熱吻,你是故意刺激我是嗎?」「怎麼可能?」潘濟玫蹙起眉頭,小娟居然偷窺?這感覺真差。
「怎麼不可能,你一定是故意的,你好惡毒。」潘若氣憤地對她又捶又罵又哭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听見她的叫罵聲,潘父、潘母立刻跑了出來。
潘家夫婦從小就特別寵愛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小女兒,見她哭成淚人兒,全心疼地哄著她,相較之下,只大她不到一歲的潘濟玫,卻是長期受到冷落忽視。
「爸,你不公平,為什麼替二姐定下這麼出色的末婚夫,我卻沒有?」「小娟你誤會爸了,這樁婚事是對方提的,听說高先生對小玫一見鐘情。」「一見鐘情?好惡心,二姐,是你去勾引人家嗎?」「拜托!」潘濟玫翻個白眼。
「爸,這不公平啦,人家喜歡他,人家要嫁他啦!」「哎!」潘父左右為難。
正想進軍日本市場的他不想得罪「昭星」,但小女兒的心意也很重要,這怎麼辦呢?「爸,高陸又沒見過我,等他見到我,就會知道我比二姐好千萬倍,他就會選我了。」「老公,你就想想辦法嘛。」潘母比潘父更溺愛小女兒。
「是這樣嗎?」潘父想了想,才轉向潘濟玫問︰「小玫,你不怎麼喜歡這樁婚約對不對?」「晤……」潘濟玫聳聳肩沒答話,反正老爸向來不曾尊重過她的意願。
「那你替小娟約他出來吧,我想高先生見過小娟後,絕對會喜歡上小娟,這樣你也不必勉強嫁他了。」「好呀!」她頭一回沒反抗地讓小妹搶走她的東西。
只是她要讓到什麼時候呀?如果有一天出現了她怎麼都不願讓的人或事或物呢?她還要繼續這樣忍讓下去嗎?潘濟玫心中有著郁結的悶氣。
「那就約明晚到海潮飯店用餐吧。」潘父滿意地笑著。
潘母摟著得意不已的潘若娟,一副高陸已是她的人般笑著。
「這女人敢遲到?到底在搞什麼?」高陸看了下手表,那女人遲到二十分鐘了,打她的手機也沒人接,她是被塞在路上嗎?沒想到她居然會主動約他吃飯,還說要送他一份驚喜,她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他無法否認,接到她的電話,竟讓他有些期待。
「敢讓我等,小玫,咱們等會兒有筆帳要好好的算一下了。」他又看了下手表。高陸雖口里咕噥抱怨,但心頭卻洋溢著淡淡的甜蜜,對他而言是很新奇的感覺。「高先生久等了。」潘若娟風情萬種地登場。
斑陸微眯了下眼,這女人誰啊?「不好意思,我來得有點晚。」潘若娟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想服務,只好自己坐下。
「小姐,你坐錯位子了,這里有人。」高陸冷淡地開口。
潘若娟聞言∼僵,隨即勾起自認最具魅惑的笑容凝望著他。「高先生,我沒坐錯,今天來赴約的人是我。」「你是誰?潘濟玫呢?」她敢放他鴿子?「她是我二姐,哎呀,她一點也不重要,你就別管她了。」她擺擺手。
斑陸直接站起來想走人,潘若娟連忙拉住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把他按回座位。
「高先生,我沒說錯,這是大家公認的,論外在我比她亮眼多了,論內涵,學商的她更比不上主修文學的我。」她高傲自信地笑著。
斑陸怒瞪著她,這女人是在發花痴嗎?他突然靈光一閃,這是潘濟玫說的︰驚喜?若是真的,肯定有人要倒大楣了。
「高先生,我是潘若娟,我有自信從今天起,你不會再把目光從我身上移開。」她貼在他身上妖嬈地笑著。
「無聊,」高陸臭著張臉,冷然地掰開她的手,決定走人。
「啊?好痛……」潘若娟一手捂著胸口,深鎖著眉頭,還不停地申吟。
「怎麼了?」別桌的客人吃驚地看著她。
「服務生!」以為她心髒病發作了,有人立刻招來服務生處理。
斑陸卻連頭也沒回,直接往外走。
潘若娟氣歪了臉,他居然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高先生。」潘父躲在一旁見情況尷尬,連忙現身。
「潘先生,這是怎麼回事?」高陸見連潘董夫婦都來了,眉頭全揪在一塊,有很不爽的預感。
「賢佷,先坐下來吧。」潘父連忙請他坐進另一桌,還讓老婆把小女兒也拉了過來。
斑陸神情極其不悅,若不是礙于他是長輩,早就走人了。
他斜瞟潘若娟一眼,這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不是心髒病發作了?現在又好端端地坐在這里,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這女人很愛騙人。
「是這樣的,我是想你願意和我們結為親家,我當然也得拿出最大的誠意,小娟是我最寶貝的女兒,我想唯有她才配得上賢佷,你說是不是?」潘父笑咪咪地說道。潘若娟近距離看著他,不禁羞紅了臉,好帥,她一定要嫁給他。
「潘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高陸卻冷了眸子,最寶貝的女兒?那潘濟玫呢?他們把她擺在哪里了?「賢佷什麼意思?」潘父笑容一僵。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喔,小玫呀,當然當然,只是她……嗯,她對這樁婚事並不熱中,事實上,她一直不想結婚,所以我才想她並不適合,相較下,小娟才是最恰當的人選。」「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記得前陣子這位潘小姐才追著我大哥不放,我想她應該比較適合我大哥。」他連一眼都不屑瞧向潘若娟。「你大哥?我沒有呀!」潘若娟急急否認。
「你在日本一直騷擾的男人就是我大哥。」他也是前幾天和大哥通電話才知道有這件事,看來潘家除了潘濟玫,其他人都很討人厭。
「藤原澤是你大哥?可是你姓高……」「小娟呀,高先生是藤原清先生的三公子。」潘母連忙替無知的她說明。
「呵呵,年輕人總是要相處後才明白彼此合不合適,幾次接觸後,小娟就明白藤原澤先生並不適合她。」潘父抹著汗硬掰。
「被我大哥拒絕後,三小姐不是立刻把目標轉向我二哥了?」「這……」潘父沒想到他會知道這事,他和其他兩兄弟不是不和嗎?「況且,潘先生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賢佷的意思是?」「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我想娶的人是玫兒,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高陸非常不爽,看來那女人在潘家一點地位都沒有,這家子人到底在搞什麼?一想到她在家可能隨時都受人欺負,他就他媽的超不爽。
「為什麼?二姐哪里比我好了?為什麼非她不可?」潘若娟不服氣地追問。
「我對她一見鐘情不行嗎?」高陸一肚子火,終于知道那笨蛋有多不想嫁他了,居然把他拐騙出來拱手讓人。
他升起前所末見的征服欲,非得讓她連人帶心都賠給他不可!「這……她有哪里可以讓你一見鐘情?」居然接連被三兄弟拒絕,潘若娟咽不下這口氣,非問清楚不可。
「全部。」潘父看著他堅持的表情,知道要他換人是沒希望了,只好拍拍女兒的肩,要她別太傷心。
「失陪了。」高陸神情冷冽地起身離開。
氣死他了,就算要色誘,他都非得到她不可!但在那之前,他得先給她一頓粗飽,敢把他讓人,她死定了!「你你……你……敢動手打人,我會告你喔。」潘濟玫整個人貼在牆壁上,非常心虛地放話。
這位大爺派了司機把她劫持到他的辦公室,而大爺他頭頂冒著陣陣濃煙,一副想把她毀尸滅跡的凶神惡煞樣,他在發什麼火?「是誰說話不算話,約定當放屁的?」高陸冷眸睇著她,等著她的懺悔。
「沒想到你帥歸帥,說話卻好粗鄙喔!」他兩手火大地撐在她兩耳畔,眸里冒火地吼她︰「你少廢話,你的承諾竟然這麼不值錢,才答應我的事,隔天就反悔了,現在還死不悔改,你是很想讓我賞你一頓刻骨銘心永難忘懷的懺悔大餐是吧!」「你是說那個呀,小娟很美吧,她一定可以讓你的一見鐘情變成真的。」「潘濟玫,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犯下什麼大錯了?」見他氣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她只能嘆口氣。「看來你不喜歡她。」高陸真被惹毛了,直接吮上她的唇,又重又粗暴地蹂躪著她軟軟甜甜的唇瓣。
「痛……痛哪……」她微惱地推著他。
他又重重地咬了她好幾口才說︰「這只是前奏而已。」「唉,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死腦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還想干嘛?「你可以閉嘴了。」「我是為我們兩人好,若能遇到更好的對象,對你只有好處不是……你別又來了。」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少來了,你妹是什麼貨色,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為何要換?」他不爽地擰了她的鼻子一把。「晤……」「說清楚,為什麼要把我讓給她?」「我……我……」「你爸逼你?」「反正就那樣啦!我妹是家里的寶貝,你娶她好處多得說不完。」見他臉色又轉黑,潘濟玫連忙改口道︰「算了,你不喜歡也不能勉強你。」「她是寶貝,那你呢?」他蹙眉。「我?我就是我呀!」她聳下肩,不想談這種事。
斑陸神情不悅地瞅著她,原來真不是他的錯覺,她在家的地位真的有問題。
「你別瞪了,就算你很帥,瞪起人來還是很嚇人耶。」她別開臉去。
「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妄想把我讓人,不然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他再次捏著她的下巴警告著。
「你真的很奇怪,到底有什麼好堅持的?」「我是商人,時間就是金錢,換人太麻煩也太浪費時間了。」其實高陸也不懂為何堅持非她不可,但他就是不想放開她,更不想讓別的男人有機會擁有她。
「喂?」這什麼爛理由啊?「你最好牢牢記住我的話,尤其別想再把我推給你妹。」他逼近些,兩人的唇就快踫在一塊了。
「她……」她好想縮進牆壁里喔!「你妹個使詐,既無趣又愛說謊,娶她?我沒這麼倒楣。」他捻起她一撮發絲把玩著。
潘濟玫訝異地看著他,沒想到他的觀察入微,居然一眼就看穿小妹的內在,這男人除了愛欺負她外,夠睿智。「承諾!」她愣了下才弄懂他的意思。「我……我是不會啦,但我不保證小娟會放棄,到時你別再怪到我頭上。」
「我管她出什麼爛招,我指的是你的態度,不許你再讓!」
「嗯。」她點點頭。沒想到他霸道的要求竟讓她心頭有些熱,多年來沒人挺她,沒人支持她別再退讓,他這話卻讓她有種溫暖的感覺。
她是怎麼了?居然會覺得這討厭的男人有點溫柔?「這次的約定真的有效?」他輕撫她的唇。「還說我咧,你自己還不是一點都不信任我。」「是誰信用不好的?」「哼!」她嘟下嘴又將視線移開。
他的心思被她那嬌艷欲滴的蜜桃般紅唇勾走,既然問題解決了,他也不克制了,傾身再次攫住那誘惑,態情地品嘗。
又吻?這家伙是接吻魔嗎?但她卻是頭一回見識到這麼溫柔的他,而他的吻讓人無法自拔地沉淪,她突然明白,只要他願意,他可以擁有無數心甘情願的女人,這麼算來,被他挑中,她是不是算幸運?叩叩!是不是有什麼聲音?她有些迷茫。
直到高陸牽著她的手把她安置進舒適的沙發,嘴角噙著逗趣的笑容應聲︰「進來。」如夢似幻般的氛圍才散去,她止不住臉上紅潮泛濫。天,她居然沉醉在他魅力無限的親吻中?
「總經理,開會的時間到了。」
「知道了。」秘書退出去後半晌,潘濟玫才明白現況,錯愕地看著秘書離去。「你要開會?」
「對。」「那你叫我來干嘛?」「你忘了我們剛剛的‘溝通’了嗎?」
「沒忘,既然你要開會,那我走了。」
「不急,你坐下來看看雜志,或者玩電腦線上游戲都行,等我下班,我們去吃飯。」
「那還要好久,到時再約就好了。」
「是誰言而無信的?」
「你……」怎麼這麼愛記仉啊?
「所以你要在這里陪我。」潘濟玫只能瞪著他敢怒不敢言。
「咖啡點心若不夠,隨時叫秘書再送,要乖乖的知道嗎?」他輕拍她的臉龐,還偷了個香,就匆匆過去開會了。
「這是當人家末婚妻的下場嗎?」她煩躁地在辦公室里踱步,等了又等,確定他真的關進會議室里不再理她後,挫敗地坐進沙發里。
瞪著架上一堆雜志,她又不爽了。「也不擺幾本八卦周刊,全是財經雜志,而且還是英日文的,到底誰要看啊?」「信不信我吃垮你。」她氣呼呼地幾口就把咖啡喝完,又吃塊小蛋糕,才稍稍消氣。
「算了,他說的也沒錯,我是沒守約定,等就等吧。」實在太無聊了,她只好把雜志拿出來看,沒想到卻愈看愈專心。
「嗯……這篇分析的很不錯耶。」她邊看邊拿出紙筆,開始做注記,在高陸開會的同時,她一本一本,十分投入地看著財經雜志。
听見開門聲,她訝異地轉頭。「咦?你開完會了?」「嗯,不過馬上要開另一個。」高陸仔細瞧著桌上的資料。
一把新的怒火沖上心頭,她站起來。「既然你這麼忙,我還是回去好了。」「我們還要討論這個嗎?」他終于抬頭。
「你在忙呀!我就別打擾你了。」「雖然我在開會,但你在這里,讓我有你就陪在身邊的感覺。」「不如我回家在家陪你好了。」她的精神永遠與他同在,夠義氣了吧!「那不一樣,你乖乖的別鬧別扭,我已經讓秘書幫你準備新的點心了。」他模模她的頭,又出去了。
「你以為在模小狽啊?分明瞧不起人嘛!」她實在壓不下心頭那股惱,他的時間寶貴,可不代表她就很閑。
她煩躁地在辦公室里繞圈子,突然她的手機響了。
「喂?林桑啊,什麼事……咦?你們是約今天……有人臨時有事?現在人手不夠?沒問題,我可以去支援,那等會兒見了。」潘濟玫開心地收起手機,才想到正在開會那一只。「現在落跑,他肯定氣炸了,但又何妨,反正是他不仁在先,別怪我不義了,嘻……」她拿起包包又想起他的控制欲,匆匆寫了張字條擺在他桌上。
「這樣夠對得起你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斑陸開完會,嘴上掛著笑弧必到辦公室。「她肯定氣壞了。」明知硬留她在這里,絕對會激怒她,但他卻不想讓她離開,他想抬頭就瞧見她迷人的臉龐,欣賞她百變的神情,竟讓他在開會時分心,她該偷笑了。
「咦?人呢?」他找了一圈都沒瞧見人,當他看到桌上那張字條時,臉上寒霜足以凍死整棟大樓的人了。
他努力壓下心中怒火,又看向字條。「居然為了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丟下我不管?潘濟玫,你夠狠!」高陸惱火地拿起手機就撥。「喂?玫兒,你在哪里?」「哪位?」那頭是陌生的聲音。
「濟玫呢?」「你是潘小姐的朋友嗎?」「嗯,她人呢?為什麼沒接電話?」「潘小姐現在在我們醫院,她受傷了,不過不很嚴重,是……」「什麼?」高陸大吼出聲。
這女人敢一離開他的視線就受傷?她最好留著小命等他上門了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