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貞,你別鬧了,你忘了你老公是個大醋桶嗎?」滕武大火地拉開她的手,這女人故意的啊?
「他又不在場。」如貞還想黏上去,見他神情嚴厲才訕訕地收手。
「他不在你就可以亂來?我真是看錯你了。」滕武口氣很差地數落著。
如貞偏頭瞧一下,見艾娟臉色很差地看著他們,才恍然大悟。
「原來你又交了新的女朋友,難怪要避嫌了。」
「如貞,你別太過分了,真要連朋友都別做了嗎?」
如貞仗著她老公和滕武是朋友,不信他會真的翻臉,繼續鬧他。
「那等你們分手了,再約你吧,拜拜!」
如貞調皮地朝他眨眨眼,還送了個飛吻,留下一堆大麻煩後開心地離去。
艾娟瞧著她搖擺著離去,心情很差地坐進車里。
滕武連忙坐進來,握住她的手解釋。「她是故意鬧我們的,你別當真。」
「看來你和前女友們的感情都不錯,每個都想和你重溫舊夢。」
她發動車子冷淡地說。
「娟兒,我們先談談。」他按住她的手,不讓她開車。
艾娟睨他一眼,才將車熄火,打開車窗,默默地望著窗外。
「如貞不是我的前女友。」滕武嚴正聲明。
「不是前女友還能這麼熱情?難道是一夜的對象?」她睨他一眼,眸光更冷了。
滕武抹下臉,才挫敗地解釋著。「前年我和一個朋友一起認識如貞,剛開始我是有點想追她,但很快就發現我朋友也喜歡她,而且是很認真的那種,所以我就抽身了,連約會都沒有過,她真的不是我的前女友。」
「是嗎?那她的態度就很可疑了。」
「是你我才說的,這話我連我朋友都沒提過,我想她多少有點恨我吧。」滕武有些尷尬地聳下肩。
「因為你抽身了?」她突然明白了。
「就是那麼一回事。」
「所以她喜歡的人是你,這樣她還嫁別人?等一下,她老公是你那個朋友?」艾娟一臉的不可思議。
「對,其實他們感情不錯,我想她是真心愛著她老公,所以她不可能真的和別人胡搞的。」
「她明明就開口約你了。」她就是想吃醋不行啊?
「對我,她可能有點火大,在她和朋友之間,我居然二話不說就選了朋友,她向來自信滿滿,我多少傷了她的自尊心。」這是他願意稍稍容忍她的唯一原因。
「所以你是個朋友重過女友的人。」她點點頭,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是,你想哪去了?那是因為我根本還沒喜歡上她,若可以讓來讓去,那哪叫女友?」滕武哇哇叫,突然覺得現在說什麼都可能誤踩地雷。
「是嗎?」
「那當然了,不然左雙全那混球敢抱你,我干嘛把「揍他一頓」寫進三個月後的預定行程表里?」
「你別真的去找學長麻煩,小心我翻臉。」艾娟微勾下嘴角,的確,他護她護得跟命一樣,想起那天他的表現,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一點。
「所以如貞一定是早就看到我們了,見我們親密,她心頭不爽,才故意來搞破壞的。」滕武嘆口氣,人真的不能太出色,絕對會惹到不該惹的麻煩。
「噢。」
「你沒誤會吧?」他緊張地看著她。
「沒有,只是心情很差。」艾娟抿下嘴。
「娟兒?」他可憐兮兮地拉住她的手。
「你的解釋很清楚,我也能接受,但連著遇著兩個女人都邀你共享一夜,就算我理智上接受了,但心里實在無法釋懷。」
「那真的是……」嫁禍啊!但他沒膽多解釋,怕愈描愈黑。
「你別說了,過兩天沖擊沒那麼大時,也許我就不介意了吧。」她重新發動車子,這種事現在再怎麼說,都無法當成沒事人的。
「真的?」他卻很擔心哪天她心情不爽,又翻舊帳,他可慘了。
「嗯,除非又有第三個冒出來,那就絕不止是可疑了,肯定是你有問題。」艾娟睨他一眼,大有你自己看著辦的態勢。
「不會了,我保證。」他確信他其他的前女友都不是這種爛個性,而且她們現在都在遙遠的地方過得很好,不會來瞎攪和。
「心情真差,別管什麼養不養生了,我們去大吃一頓吧。」艾娟心想若他是被陷害,那他也很無辜倒楣,不如去狠狠殲滅一些食物會痛快些。
「就這麼辦。」滕武松了口氣,幸好她沒把他扔下自己跑走。
艾娟開了一段路後,才偏頭瞧他一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
「怎麼會?」她從來都不是小氣的人。
「你都說不是了,我卻無法完全相信你,難道不算小氣?」她嘆口氣,她也不想當小家子氣的人的,卻身不由己。
「這也不能全怪你,真要怪,全是你那個什麼美麗同學干的好事!」滕武微惱地皺下眉。
「陳美麗啦!」
「就是她,她莫名其妙在你心中埋下十年懷疑的種子,現在又遇到這種事,你當然會下意識地產生疑念。」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嗯,所以算來算去,還是你的錯。」滕武突然睞她一眼。
「啊?」又變她的錯了?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啊,她火大地瞪他一眼。
「誰教你跑了十年,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哼!」她現在也覺得很後悔呀!十年耶,若沒有陳美麗,他們搞不好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我的第一次很遺憾沒能保留給你,但你真的要相信我,我是交過幾個女朋友,不過劈腿不干、一夜不干、婚外情不干,我是很有原則的。」
「好吧,就暫且相信你。」艾娟漾開笑容,他是沒必要在這些事上騙她。
「只是暫且?」滕武有些泄氣。
「若你一切是真,有什麼好擔心的?而且久了我自然就會全然地相信你啦,你說對不對?」艾娟好笑地推他一把。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唉,太出色果然麻煩呀!」他對著照後鏡顧影自憐一番。
「說的跟真的一樣。」她哈哈笑著。
「我們去吃什麼好呢?」滕武見她臉上陰霾淡去,才有心情和她說笑。
「熱量高的。」她要好好放縱一下。「麻辣火鍋?」
「就這麼決定。」艾娟決定壓下心頭的不安,給他也給自己多一些機會,她想時間會給她答案。
艾娟拿著抹布站在餐桌旁發呆。
她必須承認彩霞和如貞邀滕武去樂逍遙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版上,讓她很難釋懷,甚至開始吃那些前女友的醋了。
她真是小氣巴拉的笨女人,計較過往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吃味,她真的慘了。
鈴鈴!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她連忙扔下抹布,跑去接。
「喂?」
「世莉?好久不見了,現在好嗎?」接到大學同學的電話讓她很開心,立刻窩進沙發里聊了起來。
「一點都不好,我男朋友被我抓到劈腿。」世莉在那頭哭哭啼啼。
「什麼?阿城劈腿?他好大的膽子。」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嗚……艾娟,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們從高中就交往到現在,快十年了,我怎麼放得下這段感情,但他卻這樣,嗚……」
「世莉,你抓到他劈腿時,他是什麼態度?」
「就一直道歉,弄得我忍不住就心軟了。」
「他劈腿幾次?」
「這是第二次了。」
「世莉,你醒醒,別強忍了,你可以給他機會,但他會不會改,你們相處那麼久了,你應該是最清楚的,若他真不懂得珍惜就換人,別糟蹋自己了。
艾娟忿忿不平地勸著,又安慰她許久才收線。
「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滕武洗好澡出來,見她滿臉怒容,靠過來拍拍她氣鼓鼓的臉蛋。
「朋友被劈腿,我當然生氣了。」
「又不是你的事,你這麼生氣,那個惡劣的劈腿男根本沒感覺,依然不痛不癢樂逍遙不是嗎?別氣了,氣壞身子多劃不來。」滕武揉揉她的秀發,留了兩個月,連肩膀都還沒到,他還有得等呢!
「哼,我現在就發功,讓他頭痛心痛胃痛腳痛……」艾娟擺出運功的姿勢,努力發功中。
「哈哈哈!你別搞笑了。」他抱肚狂笑。
「那是因為我真的生氣嘛,他們在一起快十年了,那個死阿城就是吃定世莉放不下他,就開始惡搞,下回別讓我遇到,絕對要讓他絕子絕孫。」她恨恨地捶了抱枕好幾拳。
「不好吧,若他改過自新了,你朋友想要小阿時找誰生去?」滕武包住她的小手,好笑地問。
「我擔心他不會改。」艾娟嘆口氣。
「娟兒,你別氣我說話不中听,那個劈腿男會不會改我不知道,但若是你朋友的想法是想容忍,她打電話來只是訴訴苦,發泄一下心中悶氣的話,久了,你嚴正的態度也許會讓你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果然很不中听。」她哼了一聲,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有理。
「別人再怎樣無法無天,我們沒能耐去要求他們必須改變,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可以盡興,但也要為自己負責不是嗎?所以別氣了。」
「讓我氣嘛,不發泄出來,悶在心里更難受。」她就是受不了听見這種事。
「好吧,我幫你發功讓他絕子絕孫。」他也有模有樣運氣發功中。
「哈哈哈……你的功力比我強喔,我只能讓他頭痛心痛,你居然可以直接斷後?」
「想想又不犯法。」他輕擁著她。
「嘻……」艾娟將頭靠向他的肩膀,自己的人生自己負責呀!她的人生呢?她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她想要有他的人生!
這答案太明確了,明確到讓她害怕,若她要不起時那該怎麼辦?
滕武攬著她,細細吻著她的發、她的額、她悶悶的臉蛋,很輕柔卻流瀉著珍寵和柔情。
艾娟閉上眼,雙手環上他的腰,整個人埋進他的懷中,她想要這個男人,完完整整的滕武,她想要他!
「娟兒寶貝,我不會對不起你的,所以別皺眉。」他的吻來到她的唇,他_字一吻,將他的心意吻進她體內。
艾娟小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這家伙還真懂得如何偷她的心,她願意相信他!
于是她送上自己的唇,用沒什麼技巧的熱唇將她的心意送給他。
「唔……娟兒寶貝,你要知道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你的殺傷力是我的好幾倍,你要不要克制一下?」她的主動簡直讓他的心飛上了天。
「這樣很煽情?」她眨著眼。
「相信我,你再放縱下去,我們記在牆壁上那個第一次就要用上了。」這笨妞不會知道他有多寵她,全都是他在忍耶!
「唔……反正也記很久了,該用時就用吧。」她小聲咕噥著。
「娟兒寶貝,你剛剛有說話嗎?」滕武拉開一點距離,錯愕地看著「你沒產生幻听啦!」艾娟火燙著臉蛋,這混球別想她再說一次。
「娟兒娟兒娟兒……你讓我等好久。」他緊緊抱住她。
「有那麼夸張嗎?」
「你真的準備好了?」滕武不放心再問一次。「喂?」
「我是為你著想,真開始了,我可是說什麼都不會停的。」
「要不要簽協議書?」
滕武開心地用力啵她一記。「好了,蓋章完成,你的第一次,我就爽快收下了。」他說完拉著她就往房間跑。
「才剛拆掉石膏,你小心點。」
「放心,我的斷腳絕不會壞我們的好事。」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第一次耶!等了十年終于讓他等到了。
「原來他不是在吹牛,真的有國外的邀請!」艾娟張大眼看著那些燙金的邀請函。
滕文哥有事外出,所以滕武閑閑沒事做,就到隔壁當鋪當差了,而平時滕文哥也會過來充當教練,他們兩兄弟這樣算不算合作無間?
艾娟整理著資料,才發現單是今年下半年,就有三個邀約,有些是官方的交流協會,有的是私人邀請,全是重金禮聘,希望他前去做教學示範,而且這三場都在歐洲。
「他傷勢剛好些,會接受邀請嗎?」她決定等他回來再問個清楚。
天氣漸漸變熱了,來練功的人不減反增,看來大家都很喜歡這種流汗健身的方式,難怪武館的生意愈來愈好。
「咦,外頭在吵什麼?」艾娟在辦公室里,隱約听見爭吵聲,連忙跑出來看看是發生什麼事。
「你少睜眼說瞎話了,明明就有口紅印,你想騙誰啊?」阿香紅著眼眶大叫。
「你煩不煩?有事回家說,這里是武館,你鬧什麼?」阿香的老公阿海臉色也很難看。
「若不是你偷腥,誰要跟你鬧,你就承認吧,你在外頭早就有了別的女人對不對?」阿香懷疑很久了,昨天看到口紅印,怨氣終于爆發。
「現在是怎樣?」艾娟走到大剛的旁邊,擔心地問。
「練著練著,那兩個突然就吵起來了,勸也勸不听,只好暫停讓他們吵個夠。」大剛無奈地道。
「阿海真的偷腥?」艾娟實在不相信,明明他的目光始終鎖著阿香,怎麼可能會出軌呢?
「看起來不像,就不知道為什麼阿香一口咬定,也許有我們不知道的原由吧。」大剛嘆口氣,真吵翻了,他少兩個學生事小,但以後鄰居見面可尷尬了。
「真的不勸?」
「怎麼勸?你看都吵到生活起居的小問題去了,這兩個喔!」
艾娟又看向他們,明明是那麼恩愛的夫妻,居然說翻臉就翻臉,愛情真這麼不可靠嗎?
「你不要鬧了,這里人這麼多,講這些五四三的,你以為很風光嗎?」阿海臉上掛不住,生氣地啐道。
「不是大聲就贏好嗎?你不要一直否認,明明就一個清楚口紅印在那里,若你真的沒偷腥的話,請你說清楚講明白。」阿香執意要個答案。
「大家去喝酒,都是男的,我哪知道何時冒出個口紅印,你不要拿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煩我。」阿海氣呼呼的。
阿香卻認定他是吃定她了,心中更惱。「你不要以為只有你行情好喔,嫁給你之前,追我的人可多了。」
「那又如何?都是以前的事了,可不可以請你別鬧了,讓大家可以安心練功?」阿海搔搔頭,覺得很冤。
「你一直閃躲,根本不肯正面回答,肯定心里有鬼,你就老實承認吧,真想跟別的女人跑,我也不會攔著你不放的。」
「就跟你說沒有的事,你煩不煩啊?」阿海火了,高聲開罵。
「果然是惡人卡大聲,你你……好過分。」阿香委屈噴淚。
「你到底想怎樣啦?」阿海快捉狂了。
滕武走進來,呆愣地看著古怪的現場,現在是怎樣?他的武館明明叫「心和平氣」,怎麼現在氣氛這麼詭譎不安?他正想拉個學員問個明白,阿香卻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阿香氣瘋了,一見到滕武,心一橫,決定氣氣她老公。
「要風流去呀!你以為只有你可以搞鬼嗎?告訴你,我和武老師早就在一起了。」
「什麼?」阿海和滕武同時大叫出聲。
「我們一直暗中往來,早就有一腿了。」阿香緊緊抱著他的手臂,投下巨型震撼彈。
阿海呆住!
滕武呆住!
艾娟呆住!
在場每個人都呆掉了,現在是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