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燦的陽光灑向愛丁堡,將四周的空氣曬得軟軟綿綿,很宜人,教人忍不住挺直鼻梢,放松心情,狠狠的往胸肺吸上一陣滿足。
大概是因為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又害她衣不蔽體的在三更半夜爬里爬外,他心中有愧,第二天天一亮就以仍帶饑渴的熱吻吵醒了她,而且自動自發的領著她走訪愛丁堡的數處私景。
坐在陽光擾攘的夏綠蒂廣場的咖啡座里,忙里偷閑的撒冷拖著她享受一頓悠哉的午茶時光。
撇開他的壞脾氣不提,她發覺他真的很懂得享受生活,有他陪在一旁,也挺愜意自在的,更遑論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而撒冷相當了解,也很能靈活應用金錢帶來的方便與尊榮。
唉,錢哪錢,多誘人的一個玩意兒!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
「你不知道太舒服了也會讓人感傷。」
「會嗎?每次高潮的時候也沒見你會這……」
「呸呸呸,別那麼肉欲好嗎?能不能請你多儲存你體內的感性細胞?」不是听不得他的黃腔黃調,而是他的眼神……太容易掀起她心中的沖動。「我說的舒服是那種情緒上的舒服,不是上的!」
「你的意思是,我從來不曾讓你享受過高潮?」
「撒冷!」說不贏他,她只能加減瞪他一眼,聊勝于無。「哼,不跟你這種沒啥情調的男人浪費口水了。」
「啐,成天只知道貶低我們男人,你們這些女人也不反省反省,盡貶搞一些多愁善感的無聊事。」啐了聲,眼角瞧見她的動作,他努努嘴,捺不住雞婆心的插進意見。
「別又加太多糖了!」
「嗯?」瞟了他一眼,收回視線,她依舊故我的在熱茶里多灑了一瓢精粉。「又不是你要喝的,管真多。」
「我都提醒你了,你還加?」撒冷的凶眉又揚了起來。
「為何不?我習慣加這麼甜呀。」
她都吃這麼甜?!
看來看去,骨瘦如柴的她這輩子八成跟肥胖無緣了,但是,他就是想數落她幾句,心里琢磨著,他也真的開口了,「小心肥死你!」
炳,這樣又氣到他了?她心里有點暗爽。
「肥也是肥到我,你管更多。」
斑,不識好歹的女人!
瞪了她一眼,他難得捺得住怒氣,不吭不念,也不動氣,只是待她攪拌的小瓢離杯,他便搶過她的茶杯,仰首一口氣喝光微燙的茶水。
她傻瞪著他,半晌,才出聲抗議,「唉,那是我的茶!」
「是我付的錢。」他沒好氣的朝她冷笑。
她聞言氣結,卻無法反駁。
的確,這頓午茶是他付的錢沒錯,可是,由他帶著吃喝玩樂幾天下來,她並非存心想白吃白喝,問題在于,每當她掏錢包想自己付錢時,就被他大手一揮,惡眼一瞪,等她彎腰撿回被摔開的錢包時,他已經將侍者打發了。
苞他吵過幾百幾千次,全都成了廢話一堆,還被他大小眼亂瞪一通,所以,她也懶了,就由得他擺闊。
現下,他又跟她討功勞?!
棒了兩個小時——
「你已經喝了好幾瓶啤酒了。」
「我知道。」
「待會兒你還要開車呢。」秉持著根深蒂固的觀念,她勸著他。「酒醉開車,很危險。」
襖爽的又是仰首飲進一大口,他嗤笑連連。
「幾瓶啤酒是沒辦法撂倒我的。」
「就算不會醉,好歹也該有個節制吧?況且,一天灌那麼多酒,你的肚子不會漲嗎?」
「漲也是漲到我,你管的真多!」撒冷含槍帶棒的反諷有著得意。
她被他堵得無話可應,杏眸一瞪,干脆別開臉,看天、看地、看人、看景,就是不去看他那張個二五八萬的酷臉。
斑,不知感激的男人!
接下來的時間里,吵吵鬧鬧的兩人都是用眼角去瞅著彼此,想盡辦法去揪出對方的語病加以韃伐一番,明明是口出惡言,卻又樂在其中。
走呀走,不知不覺,他總會探向她的手,牢牢牽住。
變呀逛,不知不覺,她也開始允許自己在他面前斂下凶惡的刺蝟心,下意識的靠向他身邊。
祝上虞清楚的了悟自己對他的感覺徹底生變,是在夜半時分,他再度突襲累疲熟睡的她。
其實,他的行為也不能稱之為突襲,基本上,在生米煮成熟飯的那一晚後,這幾乎都成了習慣了……失了身的第二天,她死都不肯再夜宿他那間房,他發了一頓大脾氣,挾抱著她沖回她房間,將她往床上使勁一甩,再疾速的撲倒她,在那之後,那間客房就成了他們的房間。
靶受到床鋪的震動,眼瞼未眨,不由自主地,她輕喟著淡淡的愉悅。
「撒冷?」
「對。」帶絲寒意的健壯身軀自她身後掩上,他嘆了口氣。「晚安。」
晚安?!
這麼客氣?听起來似乎不太像是撒冷哩,半夢半醒,她語意不清的嘟噥,「撒冷,真是你?」
「不是我是誰?」他口氣有點暴躁了。「還是,你巴望闖進來的是別的男人?」明知道自己脾氣發得莫名其妙,三更半夜也沒人願意亂喝飛醋,可是,他就是不高興她意識不明的求證。
「撒冷!」神智清醒了不少,她也嘆氣了,「真是你!」
听听,這才是撒冷,這種口氣,她听得較順耳。
「要不你巴望誰來抱你?」沒什麼耐心听她喃喃低語,他又發難了。
「我誰都不巴望。」在他懷中轉個身,睡眼惺忪的她哈欠連連,臉上有著細微的詫異。「你來做什麼?」不是再三叮嚀他,今天她累死了,想好好睡個覺,他最好別來吵她好眠?
可是他不听話,依舊大咧咧的闖進來!
「我來睡覺。」簡單明了,像是一句話便足以解釋他不馴服的夜闖香閨行徑。
「你的床在你的房間里,又大又軟又舒服,不是嗎?」
「你在這里。」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偏一待說出口後,又覺得自然無比,濃眉擰了擰,他嘆笑在心里。
她一怔,瞬間在心里泛起甜蜜的淺笑。
「那又怎樣?」
「怕你一個不小心又失眠了,所以,我好心的過來陪你躺一躺。」
「我本來睡得很熟,被你吵醒的。」
「噢?真抱歉。」佯裝懊惱的低沉嗓音有著濃濃的竊喜。「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
「撒冷,你想做……」話沒喊完,她就停住了嘴,連白痴也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她還問?「我真的很累了。」
「我听到了。」
「那你還毛手毛腳的?赫,別拉我的睡衣,很冷。」忙著攏好裙擺,她的臉又紅得發燙了。「我想睡覺,我要睡覺啦。」「沒問題呀,別理我,你睡你的覺,我會自得其樂!」
自得其樂?!
如果不是倏然敏感的胸脯隨著他蓄意捻起欲火的連串碎吻而起了細喘,害她渾身又顫起不由自主的滔滔,要不然,鐵定又要跟他開杠了。
拜托,像這種私密到了極點的事情,能獨樂樂嗎?
☆☆☆
手忙腳亂的拍著祝上虞的背,瞪著她只來得及吸口氣,又俯去吐個死去活來,撒冷攏緊了兩道凶惡的濃眉,只手撐著她的肚月復,免得她一個不小心,整個人都向前僕倒。
「沒想到你這麼不濟事!」
「可不是嘛!」她有氣無力的附和,干嘔了幾聲,卻連酸水也吐不出來。
「還想吐?」
「可惜,沒東西可以吐了。」
听她這麼說,他的眉心攏得更緊,下意識的縮緊臂彎,牢牢的將她護在身前,怕她連心肝脾肺髒全都吐得一干二淨。
「謝謝,我沒事了!」
「你……」撒冷生平極少開口關心過別人,一待要付諸于行動,便倍感陌生且艱辛。「你沒事……還可以吧?」
「呃。」祝上虞可憐兮兮的直起腰,見他掏出手帕粗手粗腳的替她拭去唇角的穢物,她給了他一個淒苦到極致的干笑,因為嘔吐而泛著淚光的眸子閃爍著無可奈何的自怨自哀。「一時片刻應該還死不了吧。」
「少咒自己了。」臭著臉,他騰了只手將擱在旁邊的礦泉水遞到她唇邊。「漱漱口,別將穢物的渣渣吞下去,小心噎死你。」沒力氣推卻他的好意,也因為實在有需要,祝上虞感激的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小心啜著礦泉水,清理著口腔里難忍的異味。
「別吞下去了。」他仍不放心的提醒她。
「謝謝你。」
「嗯。」沒好氣的哼了聲,見她的臉色慘白嚇人,他不由得又起了埋怨。「你早上跟中午吃的全都吐光了。」
「是呀。」
「連坐火車你也暈成這樣?你呀,天生沒游山玩水的好命!」
「是呀。」
「應得真自然,我看你這輩子最好安份守己一點,認命吧,往後,除了家里,哪兒也別去了。」
「唉,你說的是呀。」畢竟是跟了她二十幾年的臭皮囊,她怎會不清楚自己體能的極限在哪里呢。
是她沒用,咬緊牙關還是撐不下去,害得這趟旅程的游興受到波折,所以怨不得他字字句句都夾槍帶棒的開杠呀。
「不能說話就別浪費精神回嘴,听我說也是一樣,搶個什麼勁兒?又沒錢賺!」干脆將她幾近虛月兌的身子整個攬上了胸,他犯起嘀咕,強悍的下了決定,
「回去時,我們搭飛機。」
都是因為她的堅持與渴望,雖然他百般不願,卻也拗不過她的堅持己見而捺著脾氣陪她搭上開往蘇格蘭高地的火車,結果,火車才馳行沒多久,就見她變了臉,捧著胃,彎腰駝背的輕遞著申吟,慘白的臉龐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以後,她休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坐上任何一輛火車,萬一,當她因為暈車而吐得半死的時候,身邊沒個人照應,這叫他怎麼放得下心呀?
「以後不準你再坐火車到任何地方了。」
「我沒這麼嬌弱啦。」她軟著聲音抗議。
「看你現在這副鳥樣子?誰會信你的話呀?」他冷嗤了嗤。「反正回去時搭飛機,你就不會再吐得這麼不成人形了。」他很篤定這一點。
「可是……」
「閉嘴,我說搭飛機就是搭飛機,不準抗議。」
「不是我不願意,只是……」
听她支支吾吾,他又瞪起眼了,「你能不能別有那麼多意見?自己的體力不堪一擊,就別那麼愛挑東挑西的,可愛一點行嗎?」
「呃……好吧!」她屈服了。
不是她意見多多,而是,她徹底的高估了自己近來的體能成長,以為近一個月都在市內坐車兜來兜去,頂多也只是胃部翻騰了一下下,喘幾口氣、灌杯涼水進肚,沒事,就自以為從此終于可以月兌離暈車一族的命運了,誰知道是她想得美;眼前的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
誠如撒冷說的,她真的沒有游山玩水的好命呀!
滿意的見她順從的點點頭,他自以為萬事開始順利,怎料,傍晚時分,當他攬著她登上飛回愛丁堡的飛機,飛向無盡的天際時,就見她又開始變起臉色,當下,他的臉也變了。
「你連飛機也坐不得?」顧不得飛機上坐了八成滿的客人,他咬牙,低聲咆哮。
「嗯。」
「你為什麼不說?」
「是你要我別太多意見的。」
撒冷心里、嘴里一大堆詛咒,見她難受的直冒冷汗,森幽憤慨的紫眸眨了眨,將咒罵忍了下來,二話不說的斜抱過她,大掌捂緊她的胸月復處,替她溫熱著受難的冷胃。
棒了一天,見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他的神情也不見開展,尤其,見她慢條斯理的換著衣服,他更是不解。
「你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
「什麼?」他怒眉一聳。「你連氣都還沒法子好好喘上一口,就想出去?」
「就是因為體力不如人,所以才要好好的鍛煉呀。」
「憑你?」
「你少看不起人了,真有心要做,我絕對不會輸人!」
听了她信誓旦旦的自我期許,出乎意料的,撒冷竟也不阻止,眉心輕顰的依著她的意願,也換了套休閑服陪她一塊兒出去鍛煉體力。
「你也要去?」
「要不然能怎樣?讓你倒在路上,被人當成垃圾撿去賤賣?」撒冷沒好氣的應著話,再瞪她一眼。「你今天預備去哪兒?」
呀?問她?他今天這麼客氣呀?傻望著他幾秒,她有些不太能適應的輕咳了聲。
「主隨客便。」
她的頗識大體讓他龍心大悅,凶巴巴的紫眸摻進了不自覺的體貼與心疼。
「看你的精神還不是太好,要不,我們當散步,去王子街那兒的公園走走,改天再跑遠一點。」
她沒意見,被他的大手拖著往目的地走去。
反正,只是在公園走走嘛,走走逛逛,總不會累死人吧!
夸下的海口猶在耳邊縈繞,不到一個小時,隔了小小的距離,祝上虞仰望著矗立在公園里的那處高塔,然後看看身旁的撒冷,在瞧清了他的意圖後,她的眼都直了,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意圖不軌的得意笑臉。
「告訴我,我會錯你的意思!」
沒良心的他笑得更燦爛了。
「你沒會錯意。」
「這座塔,不是普通的高耶!」她干聲的提醒他。
想到可憐的一雙腿得再受折騰,她就覺得累,甚至心里開始起了疑,瞧他這麼樂在其中,怎麼,他這是在報仇嗎?
「只要爬上史考特紀念碑,可以看得很遠。」
「目前,我對可以看得很遠的景觀沒有很強烈的耶。」口氣唯唯諾諾,她就只怕硬被他拱上那座看了就教人腳軟的尖塔。
上次路經公園時,她就想上去看一看了,而總有一天,她一定會付諸實行,她發誓,她也知道自己應該辦得到,可是,不是在今天呀!
真跨上那一階又一階的石梯,爬不到一半,她鐵定掛了!
「別拖拉了啦,你不是想好好的鍛煉體力?」
卑是沒錯,可是……她眼角再瞄了瞄那一長段的階梯,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
「我……我要先休息一下。」
「好。」
他也沒逼人太甚,爽快的點點下頷,示意她坐到一旁的草地,他快步的走向不遠處的咖啡店買了兩杯卡布奇諾。
賞了她一杯,他悠悠哉哉的喝著咖啡,神情氣爽的享受略帶吵雜的休閑情趣。
餅了一會兒,他喝完咖啡了。
「你喝完了沒?」
「還沒。」
笑笑,他捏扁自己手中的紙杯,難得好心情的又等上十分鐘。
「喝完了沒?」他又催她了。
「呃,還有半杯呢!」
「奇怪,你嘴巴有那麼小嗎?怎麼一小杯咖啡要喝那麼久?」
「我又不是很渴!」噘起唇,她輕聲埋怨。
「不早說,拿來我喝。」
「休想!」
「小氣鬼,那你還不喝快一點。」
「這是喝咖啡比賽嗎?我總有權利慢慢的品嘗這杯咖啡吧?」理直氣壯的睨了他一眼,她作勢將杯子湊向唇畔,沾濕唇,卻沒吮上半滴咖啡進嘴里。「又不趕時間,你催什麼催呀?」
「你還這麼多話?快喝啦!」他也擺起臉色給她看。
瞧他嘟噥的妥協了,她見好就收,微啟的嘴唇猛沾著香醇咖啡,偶爾才不得不輕啜一口入月復。
時間毫不留情的一分一秒過去,再怎麼賴皮,祝上虞也知道自己鐵定過不了這一關,尤其,撒冷擺明了是在耍她,嘆了嘆,她有些自暴自棄的牛飲了好大一口咖啡。
瞪著蘑蘑菇菇的她,他肚里偷笑,卻依舊惡眉惡眼的再度催促起她來。
「時間不早了,你再拖下去,我們就得上去看夜景了。」
「噢!」她不是很起勁的吭了聲。
被言之,他就是不肯輕易放過她,非得要她累死在塔上就是了,唉,她沒有一頭烏黑亮麗的堅韌秀發披在半空,現在,該怎麼做,才能有個善心的王子攀岩上塔救她出來呢?
「賴夠了沒?」他瞅著她的紫眸中有著寵溺的嘲弄。「現在,快給我起來,我們要出發了!」
「唉。」火已燃眉,看來她這只縮頭烏龜也沒處可躲了。「坦白說,我不行了,所以你別算我一份。」
「你不是要鍛鏈體力?」
「話是沒錯,可是,要我在這種體力嚴重匱乏的節骨眼上爬上那座塔?拜托,我準死無疑。」
「現在,你該知道話不能說太滿了吧?」
「是,是,是,我知道後悔了啦。」見事有轉機,她忙不迭地壓低姿態。「現在我們可以轉移陣地了吧?」
「不行。」
「啊?」她都放軟身段了,他還不見好就收?
「從塔頂看下來的景象你絕對不能錯過,當然得上去了。」說著,他在她身前蹲下,比了比自己的闊背。「上來。」「你……什麼?」不會吧?
「干瞪什麼眼?上來呀!」
「我……」
「我什麼我?我背你吧。」歪著腦袋,眼帶調侃的他朝她笑得魅力十足。「橫豎你這種破爛的阿婆身子,我也不指望你能爬得上去,認栽了。」
「那我們就干脆別上去呀,那麼勉強做什麼呀?」
「這算不了什麼,快點,別再磨蹭了,快跳上來,我的腳都蹲麻了。」
「呃……」猶豫著,她再瞟了眼令人瞧了就頭暈目眩的那座哥德式尖塔,吞了吞口水,難以置信的對他的堅持瞪著大眼。「要上去得爬兩百多層階梯哩!」
「你倒是挺清楚的嘛!」
「旅游手冊上面寫得一清二楚。」這也是為何她幾次路經這座塔,卻從來不曾爬上去瞻仰愛丁堡美景的原因。
因為,旁邊沒有熟人,她怕萬一累死在塔頂沒人來認尸,結果呢,遠渡重洋的下場是被送到愛丁堡的某處亂葬岡埋一埋,了事。
「既然知道階梯很多,那你還不快點跳上來?想將夕陽跟夜景一網打盡呀?」
「你打定主意要背我上去?!」
「廢話一堆。」不耐煩的伸手將她往背後一扛,撒冷大手穩穩當當的扣住她瘦巴巴的扁臀。「別亂動,小心摔下去被人亂腳踩死。」
「拜托你話也說得差不多一點好不好?我那麼‘大叢’一個人橫躺在地上,有哪個瞎子會看不見呀?」奚落著他習慣性的詛咒,左瞄右望,她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趴在他肩上,小聲小氣的提醒他,「撒冷,有人在看唉。」
「又不是被捉奸在床,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是怕你這個土生土長的硬漢被人笑呀,反正我只是過客,還怕丟人嗎?」祝上虞氣惱的將貼在他背上的身子拉遠一點。「不要說我沒勸你,等你將我背上去,鐵定只剩半條命!」
「誰像你呀!」
「哼哼,別太有自信哪!」
「那,如果我大氣不喘的將你背上塔頂,你呢……」他忽地頓住口,不說下去,存心要她好奇。
而祝上虞也真的捺不住懊奇心,再度傾身向他。
「我怎樣?」
「明天養足精神,陪我一整個晚上。」他說出條件。
頒!
扁天化日之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的臉竟然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只要輕輕一掐,就可以擠出鮮紅欲滴的羞怯來。
想也知道他口中所謂的「陪」,究竟是怎麼個陪法,這人……這男人當真是飽暖思婬欲,成天盡想一些有的沒的!
「一整個晚上噢!」他再度強調。
「你……」
「成交!」趁她不備,他扭過臉,得寸進尺的先偷了一個吻。
「你?!」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去公司,而你呢,哪兒都不準去,乖乖的留在宅子里養精神。」
「你……」熱氣直冒向疾喘的胸口,她又開始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
撒冷也沒什麼耐性听她你呀你的犯起結巴,猿臂一緊,健步如飛,像趕場似的背著她直奔向勝利的塔頂。
先做先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