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這些逃詡春風滿面哪……」
春風滿面?
如果不是頭痛欲裂,心情也惡劣到一個不行,雷汰齊差點就笑了出來。
這是哪家的瞎眼記者?還春風滿面咧?哼,他現在的神情如果就叫春風滿面的話,那哪天他如願抱得美人歸時,他們豈不是要替他冠上吸毒助興,所以High到一個不行的罪名?
「可不可以耽擱雷先生一點時間?」
「不可以。」
「那,可不可以請教雷先生幾個問題?」
「不可以!」
菜鳥記者低頭速記,完全將雷汰齊的拒絕丟在腦後,笑著揚眉,尖銳的重點直接拱到他面前。
「我們都很想知道,雷先生的真命天女是不是高國荃小姐?」
男主角只有一個,很重量級的一個。
但,女主角卻有兩個;第一號女主角,頂著柏克萊大學的行銷管理碩上學位,人美氣質佳,家世又好,足以跟男主角匹配。
第二號女主角……唉唉,雖然家世也算富裕且清白,至于別的優勢嘛,就乏善可陳了,雖說是最高學府的學生,但大學念了五年卻還畢不了業,喝酒、打架,鬧事、泡夜店……只要是沾了點聲色的玩意兒,她都有關系,甚至還听說,當然沒人敢親自求證,只是听說啦,她還是AIDS的帶原者呢,
兩個女人,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有些無聊到發慌的人,已經在網路上開起賭盤來下注,看最後草落誰家?賭客幾乎是一面倒的全押在一號女主角身上,畢竟,這才叫「門當戶對」呀。但卻有少數的一些人,卻是下了重注,逆向操作的,將籌碼全都押到二號女主角身上。
要依她看嘛,高國荃的勝算應該會高一些……菜鳥小記者心中篤定。
斑國荃?
又听到這個顯然是被這群閑人熱心的要將他送作堆的名宇,雷汰齊有些惱了,他也很想知道,何時何地,高國荃跟他曾緣定三生?
「-覺得我跟她很配?」
「這……雷先生帥氣又多金,高小姐則是聰明又漂亮,標準的郎才女貌呀,不是嗎?」話很酸,但不愧是狗仔里的後起之秀,迅速將球丟回雷汰齊手中。
郎才女貌?
這句話沒有震懾住雷汰齊,反倒是高國荃的高調曖昧,及無處不在的記者提醒他得將這事速戰速決,否則,他跟劉品嫣的情緣遲早會被這干人破壞得緣盡情滅。
首先,他決定跟古異攤牌,叫他滾遠一點。
避開了兩票狗仔鍥而不舍的跟監,才停妥車,就瞥見俯鑽進計程車的那個熟悉身影,心一凜,被背叛的怨痛狂猛的席卷而來。
听說、听聞,反正听來的都不能算準,至少跟親眼目睹比起來,眼見不一定為憑……可是,殺傷力及沖擊卻同樣是百分之百的重。
接二連三讓他親眼目睹她深夜從古異家離開,雷汰齊真的是氣瘋了,
氣她的不知自愛,明知現在他們的四角關系炒得沸沸揚揚,她被迫成了只白老鼠卻仍興風作浪,毫不收斂;又怨不懂收放的狗仔們壓榨她的生活空間,讓她將新仇舊恨都一並算在他頭上……她是跑到古異這兒來訴說他的不是?
見他彷佛捉奸般的怒氣騰騰找上門來,古異也不爽了,決定待此事告一段落後,鐵定要各丟一張賬單給他們。
「到此登門問罪,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難怪,她會毫不客氣的拚命給你安罪名。」也枉費他一片好心的替他緩頰,好話說盡。
「她說了我什麼?」哼,就知道她會將家丑外流給這家伙知道。
「自己去問她。」
「你……好,這事先撇下不管,我希望你離地遠一點!」
「恕難從命。」
兩個男人的戰爭一觸即發,各自霸住客廳的一方,凶炯的眼神均不甘示弱的死瞪著對手。這時大門忽然被拉開,有個干淨又斯文的書生型男人拖著行李箱走進來,先跟古異點頭示意,好奇的眼神投向雷汰齊。
「有客人呀?」
見這「新人」徑自將鑰匙擱在幾上,行李箱堆到牆邊,還替自己倒了杯水再走回客廳,顯然不是屋主就是房客之一。
「怎麼……又來一個?!」煩到極點,雷汰齊不假思索的流泄出不滿。
「什麼叫又來一個?」剛從義大利飛回來的劉奇-一頭霧水。
「慢慢的會有更多個,你自己先做好準備吧!」勾唇諷笑,古異再將視線移向好友。「來,阿-,打聲招呼吧。」
「招呼?」
「他又是誰?」
听到兩聲不約而同的疑問,古異笑得很詭譎。
「雷汰齊,這是劉奇。」
「劉?」靈光一閃。「品嫣的哥哥?」
「不錯嘛,你的腦袋還沒被濃醋給酸死。」率性的大力擊掌,古異冷笑的出言揶揄。
但,雷汰齊的臉色不見好,卻更壞了。
迸異不但跟嫣熟到在深夜時分仍無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糾紛,看來,連她的家人也似乎跟他熟透了……他跟她,關系終究是非比尋常啦。
他胸口那壇子醋,更濃更烈了。
劉品嫣跟蘭馭戎打聲招呼,他破例讓她進入員工休息室,三個女人闢室密談。
「老實招來!」
「什麼啦?!」好久沒到Bye,一來就被推到這兒……「哇,還有按摩椅耶,真享受!」
「Poison,-少拐彎抹角了,快說啦。」
「說?」
「就雷汰齊的事呀,-跟他現在情況如何?簡單扼要的說一遍,我們幫-一塊兒合計合計。」跟小翠對看一眼,小娜表情慎重的再同時望向劉品嫣。
「合計?」
「看怎麼將他搶回來呀。」
「搶他做什麼?」她嘴硬道。明明這些逃詡以淚洗面,她偏偏死也不承認他的重要性。
「哎唷,別這麼硬骨氣啦,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已經有人在搶標了,-再這麼畏畏縮縮,小心到時候哭瞎了眼都沒人會同情-的。」
「我、我不必-們的同情啦……」小娜的話好利,刺得她的心好痛。
沒跟任何人提及,這幾天她都坐火車四處游晃,雷汰齊上山下海的找她,她知道,也很掙扎,但,一想到他父母親所表現出來的些微敵意,心情就變得不穩,然後,就是高國荃的出現。
她是誰?如果他跟她之間真的沒什麼,那她為何這麼欲言又止的啟人疑竇,似乎她就是雷家內定的媳婦?
坐著火車全島晃了一圈,紊亂的心思不見好,反倒是又多了幾個結,于是乎,她又回到了原點--Bye。
「赫,還敢嗆聲?是姊妹才這麼雞婆的勸-,遇到不錯的績優股就別老是端著一堆原則,原則能當飯吃嗎?」
「小娜,話不能這麼說,男人不是對于容易到手的都比較不珍惜?」
「那-就勸她繼續ㄍㄧㄣ下去呀,到時候,煮熟的鴨子飛到別的女人懷里了,誰還管-容不容易到手……」
「他說,我是咎由自取。」劉品嫣神情飄忽的低喃。
雖然,他沒說出這四個字,可是,卻將它的意謂表達得淋灕盡至。他的話真的很尖銳,她承認他說的是事實,所以更覺得不堪面對……
那天夜里離開古異家,她心灰意冷的坐計程車逛了大半個台北市,看到火車站時臨時決定下車,改搭火車繼續當游魂。
听到他曾這麼落井下石,頓時,兩女同仇敵愾的發出怒吼。
「什麼?他竟敢這麼說-?他是不是活膩了?」難得溫婉的小翠竟氣紅了臉。
「對呀對呀,他憑什麼指控-?就因為-愛玩、愛鬧。愛有的沒的?」
小娜這是在褒她還是眨她呀?
「謝謝-的附和呀。」沒好氣的哼了哼,可是︰心情倒真的好了一些。「他說的沒錯,若不是我自己種下這個因,現在也不會得被迫嘗到這個果……」
「別喪氣了,-有-的優點呀,我覺得雷汰齊是個滿有口德的人,他肯對-說得這麼直接,也鐵定是拿-當自家人看了吧。」
「對呀,-再這麼「檢討」下去,等-修成正果,我看雷汰齊也成了人家的囊中物嘍。小翠,-跟我眨什麼眼,我說錯了什麼?-們是沒瞧見那女人的氣焰之高呀,她現在就只差沒登高一呼,大喊雷汰齊即將成為我的禁臠,其他女人閃一邊去……哼!想搶我林小娜姊妹的男人?滾一邊去啦她!」
哇靠,小娜竟有這麼強的怨念?!
劉品嫣的心情更好了一些,甚至紅腫的眼底俏悄的噙上了笑意。
「听Morise說,-失蹤時雷汰齊都快急瘋了,顯見他的確很在意-……」
「哎呀,小翠,現在重點不在雷汰齊身上,好嗎?」睨了慢郎中的小翠一眼,性急的小娜不耐煩的喳呼。「他對Poison的心還沒有起變化,所以,只要教訓教訓他即可……咦,誰叫他說Poison是咎由自取?我听了就超不爽的,當然要給他點教訓呀。先聲明,-別跟Morise說是我慫恿Poison這麼做的喔,我絕對會否認到底。好了啦,-別岔題,重點來了。」
「重點?」
「重出江湖,跟那個姓高的及全世界覬覦雷汰齊的女人宣告,主權在我!」
小娜的話像一擊重炮,劉品嫣決定來個絕地大反攻。
當初,就為了賭一口氣,要讓昏睡的小凝知道男人沒半個是真心的,所以,她刻意放縱自己的行徑,而雷汰齊的出現完全令她措手不及,進而想珍惜這個男人!
于是在知道哥哥受邀參加一個派對時,她自我推薦當他的女伴,費心的打扮一番。
搭著劉奇-的手肘走進大廳,劉品嫣的出現令人驚詫,也讓人驚艷。尤其,她又是這段日子來的風雲人物,當晚便成為最耀眼的一顆星。
雖然,她明知雷汰齊並沒有出席這場派對。
「听Morise說,雷汰齊不愛參加這種宴會派對什麼的耶。」小翠曾抱著隱憂的說。
「笨哪-,何必他在場,Poison現在多的是大狗小狽跟在身邊,-還擔心消息傳不出去?」小娜的態度相當理直氣壯,也略顯揚風點火。「-不用回頭去抱他大腿,只要-拿出在Bye的十分之一風騷就夠了,我保證絕對會逗瘋他!」
劉品嫣半信半疑。
「不信?-試試看呀。做任何事情都可能是一場賭注呀,對吧?!」
對,而她也義無反顧的下了注,當然,全都奏效。
借著哥哥是知名建築師,又甫從義大利載譽歸來,時尚圈的邀請函如雪片般飛來,再加上古異明擺的推波助瀾,接連幾天,穿著性感卻不肉感、年輕且朝氣蓬勃的劉品嫣幾乎佔盡了娛樂版的頭條版面。
當然,雷汰齊看了氣到要吐血。
全世界似乎誰都見得到她,也都找得到她,唯獨他,就像是磁性的兩端,王不見後。每每他接獲線報趕去堵她時,都慢了一步,像個緝毒犬似的在屋子里里外外的尋覓本該早早就談和的親密愛人。
懊……恨!
「她怎麼敢?」
「為何不敢?連AIDS都嚇不倒她了,還有什麼能嚇到她?」
「也是,像她這種女人唷……嘖嘖……」
「這一點,國荃就比她強多嘍。」
「國荃每一點都比那女人強呀,-拿她跟她比,是想羞辱國荃呀?」
「我可沒這個意思喔,國荃,-應該了解吧。總之,像她呀,丟死人了,想嫁入豪門當鳳凰,哈,是在作白日夢啦……」
听了半天,雷汰齊才悟到幾個大嘴婆講的是誰,霎時,氣沖腦門。
這群女人當真是吃飽了太閑?!
「對呀,就像-們說的,若真是她,雷先生的面子哪掛得住呀……」太滿意這群人的支持了,端著一杯紅酒,高國荃笑得既優雅又得意。
「是嗎?」從倚靠的轉角現身,雷汰齊笑得陰沉。
「雷……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萬萬沒料到雷汰齊竟然出席派對,而且這麼悄然無聲的現身,更慘的是,他完全听進了她的高談闊論。高國荃凜住氣,神經緊繃到連呼吸都忘了。
他的眼神好恐怖,像是想要將她凌遲般,讓她膽顫心驚。
「幸好我來了,也恰恰听到-的高論。」犀冷的目光緊鎮住斑國荃。「-,願意負責我的吃喝拉撒睡?」沒找到品嫣,他很嘔。但這些女人的話更令他光火。
張大眼,高國荃啞口無言。
周遭慢慢聚集了一些記者過來,再加上方才的三姑六婆,人這麼多,雷汰齊他應該不會當面讓她下不了台吧?提心吊膽,高國荃干吞著口水。
「不願意呀?」
「……」
「既然如此,那我的面子-管我掛不掛得住?」笑容帶絲狠厲,轉身時,他悠哉的扔下炸彈。「現在在場的阿曼尼先生滿多的,紅酒的效果跟肉醬應該差不多,加油吧,-的演技不錯,成為鳳凰的機會還很大。」
面河邡赤的高國荃當下傻住了,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這廂,雷汰齊為了替劉品嫣討回公道,難得失了口德的跟個女人一般見識。
而隔了一道牆的舞池里,劉品嫣並不知道雷汰齊今晚的腳程快了許多,別有意圖的她婉拒了古異的陪伴,獨自留在派對︰心里想著。就今晚吧,跟那個追蹤了她好幾天的可憐蟲和好如初。
仰首,自信十足的她接受了眼前這位據說是某企業小開的邀舞,腰肢一旋,風情萬種的她甫舞進池中,立即聚攏了所有人的注目眼光。
兩人都有不錯的舞蹈底子,雖然稍顯默契不足,但仍勉強可以配合,一段職業級的拉丁舞姿看得眾人目不轉楮,別提那些個神情略顯詭異且暫時得弓著身子的男人屏住了氣,連聞訊趕過來的雷汰齊也捺不住怒火跟欲火,走上前就想搶人。
看到她在別的男人懷里,他胸口那把無明火就冒了上來,尤其那何加仁的雙手還很不規矩的東模西摟,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火更旺了。
「雷汰齊,你干什麼?」
「把你的手移開!」
拔加仁哪是省油的燈,雖然體型輸了雷汰齊,也完全清楚這兩個人在鬧緋聞,但,向來有豐厚的身家當後盾,當下,膽大妄為的他也不甘示弱。
「各人玩各人的,你少來擋我的……哎呀!」他話都還沒說完,就听他一聲慘叫,手骨被雷汰齊硬拗向後,痛到連身子都跟著彎成像一尾大蝦。
「對她,你給我放尊重點。」
「尊重?你瞧見她那副騷勁沒?還尊重……哎唷!」隨著淒厲的哀號,他再度縮成一尾大蝦狀。
這次,雷汰齊揪緊他的領帶,連揍了他兩拳。
噙著淚光,劉品嫣怔立在舞池邊,听著何加仁粗鄙的言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無地自容的窘境與惶恐。
不是因為何加仁的話,事實上,在自我放逐的這些年中,像他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人比螞蟻多,听慣了,她也麻痹了。可是,今天不一樣呀,因為欲求不滿的他在發牢騷時,雷汰齊在場。
她覺得受辱,但,她不要他的憐憫與同情。
「她再辣,再騷,也沒主動撩到你的老二那里吧?」
「你……哼,雷汰齊,別以為只有你上過她!去外頭問問,馬路上多得是你的表哥表弟……」
雷汰齊聞言大笑,環視周遭的眾目睽睽,他字字鏗鏘有力。
「沒錯,她是我的枕邊人,我跟她關系匪淺,這一點也是沒人比得上。如果你們哪天活膩了,想動她或是找她穢氣,最好想想她的靠山是誰!」
一席話,震懾住在場所有的人。
包括泛著淚光的劉品嫣。她哽咽的吞咽著泣聲,淚霧迷蒙中,就見他朝她伸出手,恢復理性的表情再度充滿沉穩及淡淡的喜悅。
「過來。」
沒有二話,她走向他,毫不猶豫。
當著眾人的面,向來以和為貴的雷汰齊動手打人;當著眾人的面,他霸氣十足的扣住她的手,大剌剌的帶走了她。
第二天,消息見報。
無論昨天晚上有沒有親眼目睹,報章雜志均刊登著這段錯綜復雜的多角戀情及枝枝節節,繪聲繪影地將雷汰齊定位為救美的英雄,一而再的描述著他們之間的來龍去脈;總之,狗仔們一窩瘋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棒天,雷汰齊從她的住所出門,被狗仔目擊到他身上穿的是前一天的衣服,而他微紅著眼,卻笑咧著嘴。
當天的娛樂新聞,自然又要報上一條。
再隔幾天,又是一段深夜時分的報導,兩口子似乎發生爭執,只見他背了個包包、神情匆匆,八成是被她踢出家門。
人人猜測他們又分手了,加油添醋的補上說明,諸如他的家人嫌棄她的學歷,她的放浪、她的過去……總之,林林總總,寫得欲罷不能。
「莫名其妙!」
一見她氣呼呼的將選台器扔到身旁,雷汰齊不必想,直接猜中重點,
「這次被趕出門的是-還是我?」
「我。」
「連莊呀,恭喜-了。」
「廢話嘛,我們家就算有幾個錢,也比不上你們雷家呀,誰教你們雷家是豪門大戶,哪個不要命的敢趕你出門呀?又不是活、膩、了!那個可憐兮兮被人掃地出門的拜金蟲,當然是我啦,哼。」
「好酸。」
「別惹我,我現在是一肚子火,隨時都有可能噴發。」接過他遞來的咖啡,也不嫌燙,她三兩口飲盡。
「-管他們寫什麼、報什麼,久了煩了,他們自然會懶了……要不,反正也讓-逮到凱子爺,我看-干脆以後就一舉從良,別再去賣弄風騷……」
「你管我,想勾搭我的男人,多著呢!」想獨吞她一人?哼,想得美唷。
「是嗎?」每每听她這麼趾高氣揚,他就忍不住想笑。「想勾搭-的人有比我還財大氣粗的嗎?」
這家伙真壞!有次她氣到月兌口罵他財大氣粗,他就這麼刻在腦子里了,三不五時就掏出來嗆她一下。
「那倒是沒有。」
「想勾搭-的人有比我還高大威猛的嗎?」
「這好像也沒有耶。」
「想勾搭-的人有比我還舌燦蓮花的嗎?」
劉品嫣的唇角微顫,忍住不笑,只是搖搖頭,努力穩住面無表情。
「最重要的是,想勾搭-的人有比我更任勞任怨、重質且重量、每個晚上都將-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嗎?」
差一點點,她就笑場了。
「咳咳,這……跟你是沒得比啦。」
「那-是豬呀?-會甩掉一個內外兼俱、中看又中用,口碑好到不行的人,而去屈就外頭的阿貓阿狗?」
「口碑?」怪腔怪調的一間,她斜眼睨向他。「這方面,倒還沒人跟我「吃好倒相報」哩。」
「那當然嘍,-以為我對每個人都這麼「盡心盡力」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啦,畢竟,當初是你不怕死,硬是闖上門來找死,害我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問你喔,你那時就知道我是在唬爛的?」
「我哪會知道,又沒人遭過-的毒手,誰跟我通風報信呀。」雷汰齊誠實的說。「我也是事後才听到有人好心的提醒我。」
「如果,你事前就听到風聲呢?還敢不敢踫我?」
「應該會斟酌再斟酌。大話我不說,但如果-真有病,我不踫-,可是,我會一路陪著。」
「陪我?」越來越熟悉的感動猛然襲上來,害她忍不住又酸了眼鼻。
當真是她識人不清,原以為他是個食古不化的老古板,結果,卻是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輕而易舉的就將她這只母老虎拆吃入月復,而且吃得一乾二淨,害她現在連上夜店去風騷一番的勁兒都懶了。
「對-的印象從虛到實,我沒料到的是掛念太深,一旦跟-的關系更確定後,就再也回不了頭,一心一意的只想牽著-的手,一起往前走,無論-是如何,我也不放棄了。」
的確,認識他至今,也沒听他吹過半次牛,總是這麼直言無諱的教她氣結,他方才的話很不中听,可是很真,相當的真誠,真誠到害她……想哭。
「所以呀,我就賭你敢不敢。」含淚的微笑替她換來了無數個輕吻,她感慨嘆道︰「信不信?一群蒼蠅成天在我身邊飛,卻沒一只在听聞我有病綁,真的敢多停幾秒鐘……」
「-還真敢玩,如果有人真那麼不怕死,硬是掰開-的腿就上……」
「你以為每個人都有資格玩我的游戲?」沒好氣的嘀咕,方才的感動早就被他的醋意給沖到九霄雲外去了,
「說穿了,-就是算定我身家底子夠硬,所以才故意半推半就的在我身上下了注,對吧?」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拜金蟲?太晚了啦,賭注全都被我收起來嘍……」
笑望著她理直氣壯的駁斥,雷汰齊懶得廢話一堆,直接將她摟進懷,俯首封住她的口。
下回,再跟她說,他真的很慶幸自己賭了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