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日天氣晴
五年級的寒假,回到花蓮的我難得遇到好天氣,一旱就到隔壁找老鷹拜年。
我終于可以肯定老鷹不是女的,他是男的。
嗚……我怎麼那麼糊涂,還跑進他房間。
我看到了髒的東西……
原來男生的那個地方長得是那副德行,真的好惡心……我沒臉見人了。
安佳現在的工作,不是到JSC上班,而是到聯泗照料行動不便的沈佑鷹,在他未康復之前,她就是他的看護。
本來安媽還叫她乾脆住到他家,要不他來她家住,以便全天候照顧,她當然反對,她可不想引狼入室。
不過,他還真使用得徹底,把她當菲佣差遣,一會想喝咖啡,要她去泡,一會想看些資料,要她去搬,現在又說肚子餓,她只好認命的當起跑腿的。
「安佳,你等一下。」
拿了錢包離開辦公室的她被人喊住,站在電梯前回頭,「是你,林文棟。」被老鷹奴役得徹底,她幾乎忘了林文棟的存在,處在同一層樓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有時連見了面都沒時間打招呼。
林文棟小跑步的來到她身邊,「你要出去辦事?」
「對呀,幫里面那個喊餓的人買便當。」安佳沒好氣的指了指公關主任辦公室。
真奇怪,那麼多美女想伺候他,他干麼不找?早上就有人送早點,為什麼不叫她們順便連午餐也一並包了,省得她累得做狗爬。
他分明是故意!
「安佳,你沒有收到我給的紙條嗎?」林文楝清清喉嚨問。
「什麼紙條?」
「我拜托沈主任拿給你的。」林文棟忍不住提高了分貝。
「沒有呀,我沒看到。」安佳一愣,兩道柳眉打個結,疑問在心中升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下午,我想約你七點去京華城看電影。」他足足等到電影散場,她都沒有出現,他想打她手機,卻不知道她家里電話和手機號碼,他還特地打電話去問沈主任,沈主任給了他號碼,可撥出後發現她始終沒開機,家里電話也沒人接。
「昨天下午?」安佳黛眉鎖緊,看他失望的神情,她感到些許抱歉,「真對不起,我真的完全不知情,也沒看到什麼紙條,昨天七點我還在公司。」陪那無賴老鷹加班。
「沒關系,事情都過去了。」林文棟擠出勉強的笑,或許是她沒注意到紙條,畢竟有沈主任那樣的帥哥在身邊,誰還會注意其他的人事物。
「安佳,你怎麼在這?還沒去買便當呀。」沈佑鷹一拐一拐的走到她身邊,故作吃力的喘著氣。
林文棟朝他點點頭,恭謹的喚了聲,「沈主任。」
沈佑鷹輕勾起唇角作為回答。
「我馬上去。」她趕忙按下下樓鍵,看了眼一旁黯然的林文棟,忍不住問︰「老鷹,林文棟說昨天托你拿紙條給我,有沒有這回事?」
「有啊,我有拿給你,是你自己不接,我就拿去丟了。」沈佑鷹一臉無辜,而林文棟則是垂頭喪氣,一副失去斗志的模樣。
「你胡說,哪有這種事。」安佳音量陡升。
「在影印室里我不是要拿給你一張紙?」
那個名片!安佳靈光乍現,驚呼,「什麼,我怎麼知道,我以為……」可惡,又被他戲弄了。
「算了。」林文棟投給她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想我們或許還是當朋友會比較適合。」
「對不起。」這死老鷹!安佳在心里暗罵。
「阿棟,我不知道那張紙條對你那麼重要,如果知道,我就不會扔了。」沈佑鷹更是唱作俱佳的鞠躬致意。
「這不能怪主任。」林文棟連忙搖手制止。哪有下屬讓上司為了約女孩約不到而道歉。
「不如這樣,這次我作東,請你吃頓飯算賠禮。」沈佑鷹轉向安佳,「小櫻桃,你就多買一個便當。」
不是老鷹的錯,就是她的錯嘍?「知道了。」一個便當就搞定,這男人算得可真精。
「不用麻煩了。」
「ㄟ,怎麼會麻煩,你是我重要的部屬,以後有很多地方需要倚仗你,你不會連這小小的便當都不讓我請吧?」沈佑鷹搭上林文棟的肩。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被重視的感覺還真不錯。林文棟臉色稍霽,一掃被放鴿子的失落和氣悶。
「小櫻桃,電梯來了,快去快回。」
安佳白了沈佑鷹一眼。他還給她笑,這好詐狡猾的男人給她記住!
「沈佑鷹,你怎麼在這?」安佳一踏進家門,就看見沈佑鷹大剌剌的坐在她家客廳里。
「你的東西忘記帶回來放在公司里,阿鷹好心幫你送回來。」安母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來,吃點水果。」
安佳這才想到她被他激得賭氣離開聯泗,卻忘了回去拿背包,難怪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那還真是謝謝你。」都是他啦,他成了大好人,她變成罪人。
「安佳,你這什麼態度?」將水果放在桌上,安母板起晚娘臉孔,眉頭打結,雙手插賅。這丫頭是吃了火藥不成!
「我上樓了。」安佳拿起背包轉頭跑上樓。
「安阿姨,別怪安佳,她可能心情不好。」
「真是不好意思,安佳被我們寵壞了。」安母不好意思的道。
「安阿姨別這樣說,這段日子若非安佳犧牲時間從旁協助我,我一個大男人粗手粗手的,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是應該的,她的莽撞沖動害你腳受傷,于情于理都該負起責任照顧你。」安母含歉的說,若是換作不熟識的人,說不定來個獅子大開口,索求醫藥費和精神賠償。
「安佳真的很好,她那麼溫柔體貼,做事又細心,都是安阿姨你教得好。」射將先射馬。
「哎哎,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汗顏呀!安佳粗魯又大刺刺的性子,做母親的她還不清楚嗎。安母對善解人意的沈佑鷹更多分喜愛,「勞煩你專程替我這迷糊的丫頭送東西,她還那麼失禮……對了,阿鷹,你晚飯還沒吃吧?既然來了就留下來一起吃飯,順便聊聊你離開台灣後的經歷。」
「不了,安阿姨,我公司里還有事要忙呢,我還是先回去好了。」以退為進,孫子兵法有言。
「公司又不會跑,才一頓飯耽擱不了你多少時問的。」安母拍拍他的手,「就當是自己家別客氣。」
「這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不方便,你不留下來吃飯就是不給安阿姨面子。」
「那麼謝謝安阿姨。」沈佑鷹謙卑有禮的道。
安母看了眼腕表,都已經快六點了,「李嬸不知道怎麼搞的去辦個事到現在還沒回來,沒關系,安阿姨今天親自下廚。」她站起身,「你稍坐一下,我去叫安佳下來陪你聊天。」
「不用了,我可以……」
「ㄟ,來者是客,何況你跟安佳自小靶情那麼好,你們年輕人比較有得聊。」如果安佳對阿海沒意思,換作阿鷹當女婿也不錯。安母此刻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我去去就來。」
安佳在安母的威脅下,無奈的走下樓。她氣還沒消呢!
「你們聊。」安母迅速往廚房移動。
大廳內就剩他們兩個。
「林文棟的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那麼在乎他。」壓下打翻一壇醋的沖動,沈佑鷹淺笑的說。
「算了,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不知道為何她在他面前就是那麼別扭,明明不是個喜歡記恨的人,可是對于他的所作所為就是無法釋懷,難道她真的愛上了這個老狐狸?
也只能是普通朋友!「你媽還是跟以前一樣熱情好客,沒把我當外人。」他言外有意的道。
「那是因為她沒看清你的真面目。」安佳翻翻白眼。
「你對我有成見?」看來不能用以前釣魚的辦法,她似乎變精了,不過,孫悟空再怎麼變還是翻不出如來佛手掌。
「我哪敢!」小時候的記憶猶新,下次要找出那些日記來看他的惡行有哪些,慎防他出小人步數。
「安佳,你下班了。抱歉,李嬸回來遲了。」這時大門打開,平焱海和李嬸一同走進屋內。「有客人呀?」
「媽,這位就是我的上司沈總。」平焱海將訝異藏在眼底。
「原來是沈總經理,你好,你好,我們家阿海多虧你照顧了。」李嬸趕緊上前彎腰鞠躬打招呼。
「沒有的事,我還要感謝阿海在公事上的協助,有那麼能干的屬下是我們公司的福氣,你叫我阿鷹就好了。」沈佑鷹連忙起身回禮,溫文謙卑的模樣立刻博得李嬸好感,「不介意我跟安佳一樣稱呼你李嬸吧?」
「唉唷,這樣不好意思啦。」李嬸與有榮焉,視線一轉,不經意的看到他腿上裹著厚厚的石膏,「咦,你的腳怎麼了,看起來好像很嚴重,是出了車禍嗎?」
「媽,他就是為了救安佳而受傷的。」
安佳咬牙切齒的,「平焱海。」她壓低了嗓音,沒讓李嬸听見的自齒縫擠出話,「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這家伙哪壺不開提哪壺,事情都過了大半個月還提,分明是要她難看。
「你們上次討論的恩人就是沈總啊,真是謝謝你。」李嬸感激的朝沈佑鷹再三躬身。「我們家安佳就是莽莽撞撞的,給你添麻煩了。」
「李嬸,你叫我阿鷹就好。安佳只是個性活潑了些,她做事很認真,幫了我不少忙,我以前就常從她那里听說李嬸的事,因為我從小媽媽就去世了,所以听到她有像媽媽一樣的李嬸疼愛,就對李嬸多了一分孺慕之情,很想來探望李嬸,只是工作太忙一直找不出時間。」
一番話說得李嬸眼眶微紅,「這樣啊。」
「又在花言巧語了。」安佳咕噥著。收買人心!
「安佳,你跟沈總是怎麼認識的?」從沈佑鷹的話,平焱海嗅到一股異樣,總覺得不單單是她去采訪他那麼簡單。
才不到三分鐘光景,沈佑鷹就輕易的收服了李嬸的心。安佳不以為然斜瞪他一眼,「他是我花蓮女乃女乃家的鄰居。」
「你的老鷹大哥!」平焱海頓感青天霹靂,每次她從花蓮回來便念念不忘老鷹大哥,沒想到他們分開多年又再度重逢,而那個人還是沈佑鷹!
「你還記得呀?」安佳連翻白眼都懶了。
「可以開飯了。」安母興匆匆的從廚房出來。「李嬸、阿海,你們回來啦,正好一起來吃飯,大家一起比較熱鬧。」
一頓飯吃下來,安佳如坐針氈。
「阿海的車子半路拋錨,臨時要拖吊送修,需要一些文件資料,我給他送去,所以才回來遲了。」李嬸含歉的道。
「沒關系,我今天提早下班,難得有空下廚,再不練習,手藝都生疏了,希望你們大家不嫌棄我做的菜。」安母笑呵呵的。
「媽,你煮的這道確定是紅燒肉?」安佳夾起一塊黑抹抹的肉,「怎麼看起來像黑炭……啊。」頭頂挨了個暴栗。
「不好意思,一時沒注意到炖煮的時間。」安母尷尬的笑了笑,橫了眼安佳。
這女兒還真不給她面子。
「雖然外表看起來黑黑的,但因為鹵透了,入口即化,有媽媽的味道。」沈佑鷹夾了塊細細咀嚼。
「安媽媽,真的很香。」平焱海也夾了塊吃起來。得知沈佑鷹便是安佳那位老鷹大哥,登時感覺如芒刺在背。
「呵呵,謝謝你們捧場,既然喜歡就多吃一點。」安母又夾了幾塊給兩人,不管是哪個成為她女婿,她都樂觀其成。
「油嘴滑舌。」安佳嘀咕,暗自白了眼那笑容礙眼的沈佑鷹,天知道他那麼捧她母親是何目的?
「對了,阿海,我記得你的車子不是上個月才進廠檢修,怎麼會拋錨?」安母轉開話題。那陣子安佳都搭捷運和計程車上班。
「我也不知道,昨天還接送沈總去沈氏企業。」
安佳怪叫,「接送老鷹?」肯定有鬼。
「阿海下了班我就不是沈總,叫我沈大哥好了。」沈佑鷹溫和的道,「昨天我外公打電話來說身體有些不適,我只好跑一趟沈氏企業,而小王又剛好出去辦事,我就拜托阿海幫忙。」
安佳嗤之以鼻,「還真巧呀,你怎麼不叫計程車?」若不是太了解他的為人,還真會被他唬過去。
「安佳!」安母以手肘輕撞了她一下。
「安佳,他怎麼說也是我上司,而且也是總裁拜托我去接人的。」平焱海沉聲開口,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安佳和沈佑鷹之間有看不見的線牽連,心山頭隱隱感到不安,是他多心了嗎?
這群笨蛋,給人耍了都不知道!「我吃飽了。」
「沈大哥,對不起,安佳在使性子,你別見怪。」平焱海刻意的把安佳和他區分開來。
「她可能不太高興我在這。」沈佑鷹故作黯然垂首斂眉,放下碗筷後起身。「我看我還是走好了。」
「阿鷹,怎麼不多吃一點?」安母心疼的看著他,這孩子自小便沒了母親,而父親又……不提也罷。
「謝謝安阿姨的招待,我從來沒吃過這麼豐盛的一餐。」沈佑鷹點頭微笑,一拐一拐的離開位置來到玄關,吃力的穿鞋。
他的話听在安母耳里,更是心疼不已,「阿鷹,你來這里有人接送嗎?」
「是小王送我來的,不過他已經下班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沈佑鷹慢條斯理的道。事實上是他叫小王走的。
「這可真糟糕,阿海的車還在檢修廠維修,要不然就可以叫我們家阿海送你回去。」李嬸面露擔憂。
「你家里有人可以接送你嗎?」安母憂心的問。
「我現在一個人住。」沈佑鷹緩緩站起,「安阿姨、李嬸,你們別擔心,我會叫計程車。」
「我看不如這樣,今天你就留下來住懊了。」擔憂他受了傷還一個人住,安母靈機一動的提議,「我兒子安平人在國外,一年沒回來幾次,房間空著也是空著,如果不嫌棄的話,你今晚就住安平的房間。」
「媽,你怎麼隨便留陌生人在家里住?」在樓梯轉角處偷听的安佳震驚之余,氣呼呼的沖下樓。
「阿鷹哪是陌生人,以前到花蓮時,你不也曾住他家,那時候被大人念幾句你就鬧離家,讓我跟你爸出動全村的人去找人,要不是阿鷹打電話來通知一聲,我們還以為你發生什麼意外,差點一點報警。」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還提干麼。」安佳鼓著腮幫子。
「安媽媽,我看乾脆我叫計程車,護送沈大哥回去再回來。」平焱海也覺得不妥。就連他都不曾留宿安家。
早知道他就不該住得離安家那麼近,僅隔一條街,這樣他也可以常常正大光明的留宿,近水樓台先得月,懊惱呀!
安佳連忙附和,「阿海說的對,計程車隨處招都有,再不然也可以到附近的飯店住。」阿海難得的站在她這一邊支持她。
「這樣太麻煩了,阿海上了一天班也很累了。」安母不容置喙的道︰「我已經決定了,阿鷹你就留下來,我們家安平的體格跟你差不多,等會我拿幾件他的衣服給你換穿。」
「媽。」安佳難以置信。
「謝謝安阿姨。」沈佑鷹感激的道,深邃眼眸在掃過氣嘟嘟的安佳時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
夜幕低垂。
「老鷹,我媽叫我拿換洗衣服給你。」
安佳站在大哥房門外,敲了下,沒人應聲,轉動門把發現門沒鎖,她自動推門進入。
偌大的房間十分寬敞,安平是個注重享受生活品味的人,他的房間是她房間的兩倍大,擺設極具陽剛味又有個性。老鷹人呢?
安佳注意到只有浴室的門是關上的,他可能在浴室里吧!
將衣服放在床上,安佳本打算轉身走人的,可是就算上廁所也該有泄洪的聲音,為何浴室內靜悄悄的?
「ㄟ,你在里面嗎?」她耳朵貼著浴室門,敲了兩下。想到他的腳不方便,她擔心他會不會在里頭跌倒,撞到頭昏過去。「你還好嗎?」還是沒人回應,她忐忑的直接轉動浴室門把,發現門沒有鎖!
正要推開門探入時,倏地門被猛然拉開,「啊──」她防備不及,整個人往前沖,「砰!」撞到了某個門邊蚵物體,躍進去,還好有那物體當墊底,沒怎麼痛,不過還是差點把她鼻子撞扁。
浴室里氤氳著奔騰熱氣,臉所貼著的這物體是平滑的,濕熱的,一股淡雅清爽的肥皂香飄人她鼻端。
店住。」阿海難得的站在她這一邊支持她。
「這樣太麻煩了,阿海上了一天班也很累了。︰一安母不容置喙的道︰「我已經決定了,阿鷹你就留下來,我們家安平的體格跟你差不多,等會我拿幾件他的衣服給你換穿。」
「媽。」安佳難以置信。
「謝謝安阿姨。」沈佑鷹感激的道,深邃眼眸在掃過氣嘟嘟的安佳時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狡黠。
寄寄─一
夜幕低垂。
「老鷹,我媽叫我拿換洗衣服給你。」
安佳站在大哥房門外,敲了下,沒人應聲,轉動門把發現門沒鎖,她自動推門進入。
偌大的房間十分寬敞,安平是個注重享受生活品味的人,他的房間是她房間的兩倍大,擺設極具陽剛味又有個性。老鷹人呢?
安佳注意到只有浴室的門是關上的,他可能在浴室里吧!
將衣服放在床上,安佳本打算轉身走人的,可是就算上廁所也該有泄洪的聲音,為何浴室內靜俏俏的?
「ㄟ,你在里面嗎?」她耳朵貼著浴室門,敲了兩下。想到他的腳不方便,她擔心他會不會在里頭跌倒,撞到頭昏過去。「你還好嗎?」還是沒人回應,她忐忑的直接轉動浴室門把,發現門沒有鎖!
正要推開門探入時,倏地門被猛然拉開,「啊──」她防備不及,整個人往前沖,「砰!」撞到了某個門邊的物體,躍進去,還好有那物體當墊底,沒怎麼痛,不過還是差點把她鼻子撞扁。
浴室里氤氳著奔騰熱氣,臉所貼著的這物體是平滑的,濕熱的,一股淡雅清爽的肥皂香飄入她鼻端。
她抬起頭,映入眼廉的是光滑赤果的胸膛,她視線慢慢上移,一張乾淨清爽的臉龐正揚著勾魂攝魄的迷人微笑。
「沈佑鷹!」他躺在地上,而她正壓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你那麼猴急,就算想我也不用撞門,你叫一聲我會很樂意敞開門讓你進來。」沈佑鷹黑眸閃著促狹,言外有意。
「誰想……你在里頭沒聲響……我以為……」安佳窘得像渾身著了火,一股熱氣從脖子沖上腦門,舌頭打了結。
這還是她長大後第一次親眼目睹男人的身軀,而且還用手觸模。
掌心下是結實的古銅色胸膛,像抹了層油般光亮,細滑富有彈性,一顆水珠淌下,滑過他胸口,她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感覺到口乾舌燥,羞澀的眸光亂亂飄,沒有勇氣看向他。
沒想到月兌下西裝的他身材健美得令人垂涎,他的手臂肌肉糾結,幾乎要她兩手一起握那麼粗壯,精瘦的胸肌極結實,還有健碩勻稱的六塊月復肌,隨著他的呼吸而散發力與美。
她心跳比打鼓還響,此刻他身上除了一條毛巾,不著寸縷。
安佳鼓起勇氣抬頭望向他含笑的俊逸臉龐,額前垂落一撮濕漉漉的濃密黑發,諱莫如深的雙目比火炬還熠亮,正一瞬也不瞬的注視她,她心頭如小鹿亂撞。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起來。」羞報時轉移目光,她結結巴巴的道,手忙腳亂的撐著他的身體,試圖爬起來,慌張中小手不經意踫觸一個硬硬的物體,一道像是痛苦的申吟從他喉嚨逸出,她又坐了回去。「抱歉,你要不要緊?我弄痛你了?」
她嚇了一跳,以為壓到他哪個受傷的地方,雙眸一瞟,這才發現圍在他腰間的毛巾不知怎麼地翻開了……腦袋一陣轟然巨響,全身血液逆流沖上頭頂。
「啊──」
天哪!她看到不該看的,就和當年一樣。
「出了什麼事?」這一幕被闖進門的父母和李嬸、平焱海瞧見了。
她霸王硬上弓的壓在沈佑鷹的身上,而坐的位置剛好是他大腿,擋住了眾人的視線,他們只看到她正慌張想爬起的背影,還有沈佑鷹的石膏腿和赤果果毛茸茸的長腿……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