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呢?」還沒走進書房,無雙的手就被拽住。
無雙回眸嫣然,「別急,遲早會讓你們見面。」血濃于水,親情是人性最大的羈絆,饒是一擲千金毫不眨眼的莫慧娘也無法割舍。莫慧娘恢復冷靜,沒有表情的臉龐跟陰柔美艷的劍魔還真有幾分神似,不愧是母子。
「進來吧。」無雙推開門,欠身讓她進來。「冷夫人,坐。」
「小姐,茶來了。」秋菊奉上茶點後,識時務的退下並帶上門。
「很機靈的丫鬟。」莫慧娘沉吟,端起親聞香,「好茶。」
「也是好人。」專門給她來欺負。
莫慧娘淺啜一口後,開門見山的開口,「我說徒兒……」
「姥姥,慢叫,我可從沒拜你為師。」無雙才不要平白矮了她一截。「你還是稱呼我二少,我比較習慣。」
莫慧娘,雪山姥姥是她行俠仗義時的封號,因為擔憂美麗引人犯罪,因此她總是易容成老婆子,唯有兩人識破她真面目,一是她死去的相公,二就是行商偶遇的無雙,也因此倒霉的被她看上而強迫教她習武。
那陣子娘親剛去世,無雙百般無聊就學了一點功夫,像易容術、輕功就挺受用,後來她自修研讀迷藥和毒物,反正書放在雪山寶窟里給蟲吃也浪費。
「二少,開門見山地說,我來討回我失散的兒子,冷飛。」莫慧娘一刻也不想浪費。
無雙揚揚眉,「我當然知道冷飛是你兒子,問題是姥姥……」
「你還是叫我冷夫人,姥姥都把我叫老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冷夫人,冷飛願不願意見你還是個大問題。」
「這是你欠我的。」她傳授這家伙武藝。
「我當初是答應你找到他後送去雪山,但我武功被他封制,我打不過他。」無雙兩手一攤,十分無奈。
「他逃了?」莫慧娘起身在她身後拍了兩下。
「沒有,他要嫁給我。」無雙輕描淡寫的說,伸伸懶腰,受禁制太久,骨頭都僵硬了。
「你說什麼?!」莫慧娘大驚,下手忘了輕重。
「輕一點,你謀殺呀?」無雙提氣一掠,避開她的出手,也試試自己內力恢復幾成。
「我是不是听錯,應該是你要下嫁他?」哪有男人嫁女人,而且她兒子可是人中龍鳳。
「沒听錯,他要嫁給我荊二少。」想到他披霞戴鳳的美艷模樣,無雙心中竟然有一絲絲期待。
「我不允許。」莫慧娘某些觀念還是很傳統。
「這決定權不在于我,是你兒子。」無雙笑得邪惡。
「你這家伙竟敢設計他!」莫慧娘咬牙切齒,她都忘了這小包狸青出于藍。
無雙一雙慧黠明眸流轉秋波,微笑令人如沐春風,「我怎敢呢?我只是跟他做個交易。」
「還不是一樣。」莫慧娘太清楚她的惡行惡狀,見美色垂涎的色性,將孔孟哲學食色性也發揚光大。「二少,你身邊不乏姑娘傾心願委身于你,你又何苦挑上我兒?」莫慧娘當然希望有無雙這門兒媳婦,以她經商手腕和聰明才智絕對可以將快劍山莊勢力推上另一高峰,但要兒子下嫁……
「但他的美色卻是天上絕無僅有,地上無雙。」無雙淺啜口茶。
「哪有姑娘娶男人?」叛經離道,違反社會善良風俗。
「我正開先河。」無雙微笑。
「荊無雙!」
「莫氣,氣倒了正好跟你相公作伴,你連兒子都看不到。」無雙面帶微笑,從容優雅的替她倒茶,「來,喝茶,退退火。」
「他呢?我倒要問問他心里在想什麼?」莫慧娘無法忍受連兒子的面都見不得,而今還要入贅荊家,那豈不意味她以後想見他更難?
「慢著,冷夫人,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他願意留下全看我的面子,若沒有跟我之間的約定,你認為你能留得住他?」光是因為母子就不忍下重手,更別提他武功更勝于莫慧娘。
「你想怎樣?」
「我要知道當年他被人口販子綁架後所發生的事,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有為什麼每月十五他便像發狂的野獸?」
「連這你也調查到?!」當年綁架的一切消息及證據都被她動用勢力毀尸封鎖,至今無人知道那件慘案的原委,都是繪聲繪影的鬼話連篇。
無雙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莫慧娘,「他的病應該不是偶發,或許每月的十五日對他而言有什麼特殊意義?」她猜得沒錯的話,所有資料及重要線索都被她這護子心切的母親給湮滅。
「你猜得沒錯。」莫慧娘淺啜一口茶,起身走到窗口,望著遠方蒙蒙的天色,她幽幽的嘆一口氣才慢慢轉身,沒有表情的美麗臉龐無形散發出懾人嚴厲的威儀,「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一切,不過你要答應我此事不得讓第三者知道,包括冷飛。」
「這承諾我不敢保證,說不定已經有第三者知曉。」也許那個六王爺也是知情者之一,她沒忘記那個老家伙詭異又邪惡的眼神。
「你……算了,早知道你這小包狸不可信。」
「如果你不說,我還是有辦法查,只是花的時間比較長,人多口雜,你應該也不希望我幫助更多人記起這段陳年往事。」
「你……我服了你!」莫慧娘好笑又好氣。她仰望蒼穹,水瀲粼波的清眸閃爍著波光,分不清是眼淚還是燭火的映射?
無雙靜默的品香聆听著她憶當年。
「這事要從他剛滿十三歲那一年說起,他是個活潑開朗。極富正義感的好孩子,他一直是我的驕傲,直到突來的驟變。我的丈夫離開人間,而我在外經商卻毫不知情,直到家書送到我手中,他已經出來尋我個把月,也就是說在他爹去世那一天起他就下落不明……」
听完莫慧娘娓娓道來,無雙雙剪羽睫低垂,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他被人口販子囚禁?」
「嗯,那夜月兒圓,為了求生存,那是他第一次殺人,一個山莊百余條人命不留活口,那年他才十三歲。」
拜狠的一鞭猛抽在無雙的心膛上。那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一個十三歲男孩被迫拿劍殺人!
無雙表面若無其事的沉吟,「那個山莊我調查過,是個以經商作為掩護的販賣人口集團。」
死有余辜,天知道在他們手下遭殘害的孩子、清白姑娘、良家婦女有多少,如果是她,她說不一定會做得更狠。
莫慧娘點點頭,「他們不僅誘騙姑娘,還綁架許多童男童女,供應某些達官貴人不為人知的一些特殊癖好,特別是像冷飛這樣絕色又青女敕的少年,更是他們所愛,我忘不了為了找冷飛曾潛進那山莊時看到像野獸交媾的恐怖景象,之後證實冷飛真被他們綁走時想到他也許是那恐怖景象其中之一,我就……」她的眼中淚光閃爍。
「夠了,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無雙心微顫。「後來你們又是如何找到冷飛的?」
「官府腐臭的地牢。因為那個血案他被官府以嫌疑犯抓拿住,我動用關系要官府放了他時他遍體鱗傷,兩眼空洞得像一具不會動的破布女圭女圭,那一刻我真怕他就會這樣消失。」莫慧娘再也忍不住哽咽。
無雙上前遞給她一條白絹,「抱歉,要你回憶這麼痛苦的事。」身為母親要回憶這一幕,任誰也會承受不了打擊浪慧娘一如平凡的母親,只不過她逼自己冷靜沉著,壓抑下內心的悲慟。
莫慧娘深呼吸,沒有接過她的白絹,很快平靜下失控的情緒,不愧是商場女王。
無雙只好將白絹收回袖里。
「後來我不顧一切的動用各種力量及管道封鎖消息,將他帶回家,並對外宣稱他這陣子只是生病了。只是回到家後的他沒有知覺,不吃不喝,直到一天夜里,我發現他滿手鮮血,家里的大黃狗死了,他開始有吃的本能,但依舊沒有表情像木偶,我們說什麼他就做什麼,接下來,每逢月圓,都會有畜生死于非命,直到他對他弟弟動手。」
無雙眨一下眼,喉頭涌出一陣惡心,她界頭酸澀,眼眶發熱,強忍酸楚,握緊了拳,不自覺中用力過猛捏碎杯子。想到冷飛的遭遇,她的心感覺像被人狠狠的撕裂刨開,手痛遠不如心痛!
她不哭的!她在娘去世後就立誓無論面臨任何情況都絕不哭,哭不能解決事情,只會曝露自己的去懦和弱點。
「你的手流血了!」碎片落地的鏗鏘引起莫慧娘轉身,她驚呼,這樣的無雙她沒有見過,莫非……她心中靈光一閃。
無雙佯裝神色自若的看一眼手中的殷紅,慢條斯理的拿出絲絹擦拭,「是這杯子有裂痕,待會叫秋菊來收拾。」
莫慧娘眼底掠過欣慰的閃光,或許她兒有救!
「冷夫人,你繼續說。」’
看無雙優雅從容的拿著另一只杯子倒茶,水一滴也沒濺出,她又覺得一絲困惑,真是杯子有裂痕而破的嗎?
莫慧娘心里存疑,不疾不徐的開口,「那天還好我放棄遠行趕回家及時阻止這場悲劇,我害怕他會變成殺人魔,于是吩咐人快馬將他送往塞外我師父那,請師父以攝魂大法封住他的記憶,並化除他身上戾氣。」
難怪他會失憶,許多過去想不起。
「雪山老人那老賊,他不是死了?」無雙皺眉,她還去參加他的葬禮,五湖四海,幾乎全武林都派人悼念,那天真是人山人海,她差點被直爽豪放的江湖女兒的熱情口水給淹死!
唉,誰教她小時便生得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模樣。
「他是你的祖師爺。」莫慧娘沒好氣。
「年老壽終是很正常,我們應該感到高興。」
莫慧娘嘆一口氣,「因為師父突然的噩耗,再也沒有人能控制冷飛,不久之後,江湖中就出現七絕崖上的殺手劍魔,我猜有可能是他,所以每當哪里有慘案發生,我就趕往追尋,卻屢屢撲空。」
「于是找上了我。」無雙淺啜口茶。
「因為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相信你一定能替我找回我的兒子。」莫慧娘由衷感激。
「別把我說得那麼偉大,我只是把欠你的債還清。」
「謝謝你,雙兒。」莫慧娘感激不盡的執起她的雙手,輕觸她柔荑掌心處被劃破的傷痕,或許她對冷飛並非只有交易那麼單純。
無雙從容的抽回自己的手,「別那樣叫,這名字只有我娘在叫。」
「既然師父這名字你不愛叫,叫娘也是可以。」莫慧娘決定了,她不只要這個無雙佳兒,還要她這兒媳婦,至于她要兒子下嫁一事,再商議吧!
「嘿,這師父是你自稱,我只說願意學你的武功,可沒答應拜師,至于當娘,等你生出我那麼大的女兒再說吧!」想佔她便宜,沒那麼容易,她可是蘇州賽諸葛荊無雙。
中中中
開門聲響起,無聲無息的感覺像被風吹開一樣,冷颼颼的。
「你回來了。」正在屋內看帳的無雙頭也沒抬的說。
不知是因為莫慧娘的到來,刻意回避他娘親,還是又怯殺人。整整三天他像是從空氣中消失一般。
「你的手受傷了。」冷飛翻開她的皓腕,沒有高低起伏的音調散發一股無形的冷栗,瞪視她包扎著白布的手就像在看深仇大敵。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無雙想抽回,奈何他力氣依然比她大,一方面是痛得懶的動。
事後才覺得自己怎麼那麼笨,居然笨到捏碎杯子傷了身體發膚,這還是她平生第二次做的蠢事,都是因為他!
「誰傷的?」殺機浮現他眼底。
「沒有人,是我自己不小心。」無雙嘆一口氣。
「你全身上下每一根毛發都是屬于我,就算是你自己也不準傷害。」莫名的憤怒漲滿他胸腔,他感覺自己心口快撐爆,他覺得要找一個宣匯的出口。而她,該死的她,既然讓自己受傷!
留意到他眼神變得暗沉幽黯,無雙心咚了下,「唉唉,這不過是一點小小的皮肉傷,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敝吧?」她起身試圖搶回手的主權,「我還要工作,你放手啦!」
「我要檢視你身體其他部位。」他突然打橫的抱起她。
無雙一驚,「沒那麼嚴重吧?」被他觸踫的身體竄過一股無法言喻的顫栗,夾雜著害怕,還有一絲絲期待。
對男女情事,她一直存著好奇,卻從來沒有做過,第一,男人又臭又粗魯又自命不凡,天知道行不行;第二,她遇到的男人都沒有一個比她身邊的女人美麗,還是女人令她心動;第三,她總得同情一下她那老爹,她還不想當不肖女,當然還有第四、第五了……
「你只是要檢查而已嗎?」她被放到床上,坦蕩蕩的直視他俊美絕艷的容顏,
「你說呢?」
哎呀呀!天要下紅雨,向來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冷飛居然跟她說笑,他嘴邊那朵艷麗如罌粟花的微笑讓人迷醉。
完了!她不能自己,她完全無法抗拒他蝕骨銷魂的勾魂眼和性感微笑,她只能眼睜睜的任他予取于求。
「我們還沒成親。」無雙做垂死的掙扎,看他優雅的月兌下外袍。他的身材真的很不錯。
「遲早的事。」簡潔扼要,如同他利落的月兌衣技術,三兩下一絲不掛,三點全露,他像沒事般的爬上床,她反而臉紅的低下頭。
「你答應過要尊重我。」
「是你違反了約定,你忘了你的身體是我的,心也是我的。」精瘦結實的陽剛身軀覆上她。他手指一彈,雲帳抖落。
「你輕一點,哎呀!懊癢……呵呵,別模那個地方。」
「女人,不許笑!」
「我不笑,你別踫我肚臍眼下面啦……呵呵哈哈,你別搔我癢。」無雙嬌笑低喘聲逸出雲帳。
「吵死了!」此刻無聲的喘息嚶嚀更勝有聲時。
蚌十個
巨大的黑影遮住窗外微弱的光線,這是哪里?
「這個小表是新來的,長得真漂亮。」
擺影居然會說話!
「小子,別裝死,快起來。」
肚子好餓,腰好痛。
「我爹是快劍山莊莊主。」喃喃的聲音氣若游絲。
「哈哈,快劍山莊是什麼地方,你是痴人說夢,烏鴉妄想當鳳凰。」他動彈不得,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乖乖听我們指示,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婬穢的手模著他的身體,他好想吐,沒有吃東西的他嘔不出東西,只覺得好難受。好痛苦。「別踫我……放開我。」他是不是快死了?
「還想掙扎,這里的每個人都是相同的命運,他還是趁早認命吧。」猥瑣的笑聲刺痛他的耳朵。
「不!」他不能死,他要去找娘,他要去找娘,黑影身上有銀色的光,是劍!他想起爹教過他的劍法,這些人都該死!
懊冷、好冷,為什麼他身上都是血?怎麼都洗不掉,怎麼都洗不干淨,誰來救救他?誰來……什麼聲音?
「喂,你抓痛我了,我警告你再不醒來,小心我把你踢下床!」嬌吼聲,在他被揪起的耳朵旁響起。
他緩緩睜開眼,才發現自己的五指印烙在她粉女敕無暇的雪白玉臂,原來他抓住的銀光是她。
無雙氣呼呼,她全身酸痛,醒來還得忍受險些斷臂的對待。「你回神了沒?若清醒了,麻煩你移動一體,壓得我受不了!」
「對不起,我弄痛你了。」冷飛放開手移開身于。
「知道就好。」無雙泰然處之的走下床,優雅的套回一件件衣裳,不理會背後那兩道灼熱視線。「你生氣了?」
「我能生氣嗎?這幾天你什麼遺言也沒交代就離開,沒有人知道你去哪,也沒有人看到你的身影,而我在你心中反正也不重要啦,隨你愛上哪去,打也打不過你,也沒能力管你,對你而言我不過是個所有物。」她悻悻然,更氣自己那三天輾轉難眠,怕他是不是被武林正義人士圍殺,還是遇到仇家被殺傷而無法歸來,害怕焦慮的她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于是重新掌帳。
冷飛緘默,氣氛一下子僵窒。
「算了,跟狗說話,他還會汪汪。」無雙穿好衣服,姍姍的離開內房,雖然心中氣他不告而別,但看他平安歸來,她還是釋懷的松口氣。
「我去找回過去。」
罷要跨出門檻的無雙因他的話停下腳步,回轉過頭。她沒听錯吧?冷飛又沉默下來。
「那你為什麼不跟你娘見面?」等他溫吞的說話,大概要白發蒼蒼,無雙向來沒什麼耐性,特別是關于他。走回內房與他四目相接,「你娘一定可以給你解答。」剛才沒細瞧,他體格還真的沒話說。一張絕艷柔媚的臉旁正楚楚動人抬起凝視她,喔!這是何等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無雙心跳狂野的猛跳,更別提他一絲不掛的優雅斜靠床榻而坐,赤果果的胸膛精瘦平滑可以看出經過鍛鏈;小骯肌肉糾結扎實完全看不到一絲贅肉,很可惜下面被紅絲被遮蔽,不過隱約可以自測到那隆起的部分正是害她痛得半死的元凶。
無雙強裝若無其事的掩去耳根後的紅熱。「你娘大老遠來找你,你為什麼不願意跟她見面?」「我不識得那個女人。」
「她已經要走了。」听他漠然的聲調,無雙心為之揪痛,這世上最可悲的事莫過于親人相見不相識。
「她還沒走,我去看過了。」冷飛豈不知她慧黠的玲瓏心。
「卻沒跟她見面?我猜你一定是趴在屋頂,要不便是躲在窗外暗中偷看。」這驢子。無雙沒好氣,「想見就見,干嘛偷看,你還好,有娘還可以讓你看,我呢?」憶起慈祥溫柔的娘,一抹感傷猶似船過水無痕的迅速消失在她的水眸中,她仰起臉平視著面無表情的他。冷飛捕捉到了,「你很想念她?」
「當然,不過只能在心里想,因為爹還在。」不想讓爹難過悲傷,至今爹還在為自己的忽略和過錯而自責。
冷飛不冷不熱的開口,「雖然你爹老說你是不肖女,其實你是故意惹他生氣讓他忘去悲傷。」
「人要往前看,過去就當回憶收藏。」難得听他開口說那麼多字,無雙心里很開心,因為他懂!
冷飛又不說話了。
「你一直讓過去的陰影困住你現在的靈魂,你是在逃避,攝魂大法能讓你忘記過去,卻不能讓你由過去中解月兌……」
冷飛翻被下床,似乎置若罔聞。
「算了,說再多只是浪費我的口水,隨你是想當殺手還是當快劍山莊少主。」無雙自動的上前替他更衣,仿佛已經成了習慣,「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畢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冷飛一言不發,靜靜的讓她替他更衣。
無雙也沒開口,他會回來表示他心中有她,否則他大可回他的七絕崖當他的殺手魔王,早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心已填滿了他。
彬許她該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可以解開她心中之惑,還可以達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