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做什麼?」
「看起來好像在立碑。」
當鬼皇將與迎春相偕找尋到山徑爬上山腰,回到火災現場,就見一群人忙著清理災後殘局。而雙兒正對著一塊石碑痛哭失聲,另一邊則忙著建衣冠冢。
「那個石碑上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又不叫鬼夜叉,鬼靈和鬼魂這兩個大白痴連我叫什麼都敢忘,回去扣他們薪俸。」
表皇將和迎春的交頭接耳飄到鬼靈耳里,他宛若見了鬼的看呆了,連石碑倒下砸到他的腳都沒感覺。
雙兒抬起哭腫成核桃的雙眼,「迎春姐,你的鬼魂回來了,雙兒好想你,都是雙兒的錯。」
表?
迎春和鬼皇將相視一眼,「你比較像吧?」
「不分彼此,我們是一對鬼夫妻。」
姓鬼。
「將……將軍你沒死?」鬼魂掉到地上的下巴慢慢拉回。
「你……你們是人是鬼?」左文天嗅到了氣息,驚慌寫在他蒼老的臉上。
「爹,將軍和迎春姑娘沒死。」
阿義率先回神,驚喜的大叫。
「迎春姐,你真的沒死。」
雙兒飛撲進迎春懷中,差點把她給撞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喜極而泣。
可憐她單薄的衣裳遭遇火劫完,還得慘遭淚洗。
「將軍,真是上天保佑。」鬼靈和鬼魂激動的沖上前,撲通的雙膝著地,「請將軍降罪。」
「起來,你們何罪之有。」鬼皇將斜睇了眼一旁的阿義父子,忙不迭的扶起他們,「鬼靈、鬼魂听令,立刻把縱火犯左文天逮捕。」
他突然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迎春!
接著,「咚!」左文天跪在地上,臉色如死灰。
「爹,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縱火犯?你說呀!」阿義仍無法接受事實的搖蔽著左文天。
「數年前,你犯下的過錯是受人指使,而今呢?」鬼皇將低沉的嗓音散發著不怒而威。
左文天木然的跪在地,不發一語。
「我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雙兒看的一頭霧水,什麼時候好心的左文天會變縱火犯。
迎春听到鬼皇將的話臉色泛白,咬緊了下唇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不讓自己哭出聲。
「前塵過往如何我不追究,你為何要故態復萌?你這是何居心?」鬼皇將咄咄逼人的質問。
冷不防左文天暴起沖向他們,阿義來不及拉住爹,迎春抱住雙兒,鬼皇將毫不遲疑的擋在迎春身前,鬼靈和鬼魂立刻保護著鬼皇將。
一陣兵荒馬亂中,只見左文天轉個方向朝石碑沖去。
「不——」
阿義吶喊。
「快阻止他!」
迎春大叫,她的石碑可不是用來自殺的!
在這千鈞萬發之際,鬼皇將伸手彈指一射,「撲通」的一聲,左文天在撞擊石碑前一刻倒下。
原來當年的凶嫌竟是左文天,因為听到雙兒和迎春的對話,他想到了斬草不除根,他所犯下的罪遲早有一天會曝光。
怕迎春追究起來,縱火可是滅九族,為了保護他的名譽和阿義的命脈,他只好痛下殺手。
此刻,他們正在黃石鎮的衙門里,清場之後,鬼皇將坐在公堂之上,面對堂下的左文天。
「左文天你可知罪?」
左文天低頭不語。
表皇將往天拱手,「本來我打算上請聖上赦免你的罪,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的親親愛妻。」
「還不是。」迎春涼涼的給他吐槽。
「春兒,我正在辦案。」鬼皇將瞪旁邊坐的迎春一眼。他在替她討回公道,報那家毀人亡的仇,而她來搗蛋!
迎春上前按住表皇將的手,淡淡一笑,「夠了,塵歸塵,土歸土,昔日恩怨化雲煙,他現在也不過是風中殘燭的老人。」
當她目睹他死意堅決的那一刻,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過往,她無法憎恨一個護子的父親。
「可是他放火差一點燒死你。」
表皇將雙手圈著她的腰,與她四目相觸,望入她溫柔平靜的水眸中。
迎春嫣然,「我活著不是嗎?」
堂下的左文天顫抖著,終于熬不住內心譴責的放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跪倒在地。
「你走吧!」迎春示意阿義扶著他爹離去,「這並非你的錯,你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從鬼皇將要救左文天那一刻,再加上這些日子的觀察揣度,她隱約猜到當年的事端絕不簡單,或許擺月兌不了皇室恩怨的牽連。
「春兒,你真傻,你這樣不後悔?」目送害死她一家、還企圖燒死她的凶嫌,她竟然這樣輕易饒恕他。
迎春搖搖頭,「我有你呀!」
一切愛意盡在不言中。
必到京城後。
直接從皇宮里找所需的藥材,迎春花了一番工夫制作出解除他無能的藥,卻不知道是否有沒有效果。
「到底行不行?」
咽下苦澀的藥汁,鬼皇將運內力催化體內的藥性,嘴里不饒人的邪笑,「這可攸關你未來幸福呢,你說呢?」
迎春臉一紅,「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
表皇將打橫抱起她,「沒關系,我們試試不就知道結果。」
「啊——鬼皇將!你快放我下來。」迎春羞窘的低吼著,扭動身軀推拒他,偏偏他胸膛比鋼鐵還堅硬,痛的是她的手。
表皇將笑的不懷好意,「這是你欠我的,我這次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把她放上床榻,手輕彈一下,雲帳抖落。
「你不可以,我們不是夫妻……唔。」嘴被咬住,沒有了聲息。
站在門外的鬼靈和鬼魂堅守崗位,即使屋內的床板震得快塌的樣子,吟哦聲讓人臉紅心跳。
在這大白天的,他們也只能裝作沒听見。
她被吃了。
嗚嗚,這一切都是鬼皇將的錯,他竟然拿她來開葷,試試男人雄風,結果害她差點腰折。
他不行?他根本就是猛獸,從白天到晚上需索無度的「做」,仿佛把她當發泄精力的對象!
她可不是他的玩物,所以,她要逃!
趁著夜深人靜,她偷偷在他碗里下了迷藥,這次的藥量比上次增加到十人份,因為他根本不是人!
為了順利逃月兌,她選在黎明防守松懈的時候,躡手躡足的迷昏了鬼靈和鬼魂兩個門神,還包括心向愛人的雙兒,然後自馬房偷了一匹千里馬。
這回可說是萬事皆備,只欠東風。
就這一個東風,嗚……
在明德門之前她被攔下,就差那麼一點點!
一個臉上凝聚著狂怒暴風雨的高大男子火燒的吆喝著守門的官兵關上城門,讓她連望見城外自由的機會都沒有。
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鬼皇將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她的後衣襟,「你這該死的女人,還想跑,這次我非要讓你得到教訓。」否則再次給她逃出京城,他堂堂威武的鬼夜叉將軍的顏面往哪擺!
「放開我,你認錯人了。」她還特地易容偽裝男兒身。
「你別想跑!」鬼皇將大掌一勾,輕易的將她鉗制在懷,然後跨上她偷牽的馬兒,她眼光真好,竟然挑他鬼夜叉的座騎。
「你別踫我。」迎春扭動身軀。
「你想被我打屁屁嗎?」鬼星將悄悄貼近她耳廓,呵著熱氣,「你應該沒忘我在河邊說過的話。」
「無恥,下流,卑鄙……唔。」讓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安靜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吻得讓她暈頭轉向。
他狂霸的佔據她的唇,深入劫掠她口中的瓊漿玉液,需索饑渴的幾乎抽光她肺中的空氣,她快不能呼吸了!
「以後看你還敢不敢跑!」他氣喘吁吁的放開她,粗重的鼻息吹過她發燙的臉頰,沙啞的附耳低語。
當他發現她不見,門外兩個笨蛋倒下,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失去她的恐懼凌遲他的靈魂,他連忙施展輕功顧不得引起側目,一路沖向每一座城門,滿身大汗阻止了她。
「我沒有跑……我只是離開。」迎春羞的低首,臉熱的足以煮沸開水,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害她都沒臉見人了。
「給我理由。」鬼皇將眯起眼,「如果你說的理由不能讓我滿意,你的小屁屁就小心。」
「我們什麼關系也沒有,我離開只是遲早的事。」她猛然抬頭,嗔視自大狂妄的他,就只會武力威脅她!
「我是你的相公。」這女人有把人逼瘋的本事!
「不是。」她扁了小嘴,她又還沒嫁給他,只是被他吃了!
想到昨晚迷迷糊糊的失身,她就懊惱不已,真不該相信他的為人!一恢復能力,就馬上想到「做」,就拿她當現成的「用具」,一點也不顧慮她的想法。男人都是一樣靠下半身思考的禽獸,實在不該替他解毒,應該讓他永「垂」不朽,無「力」回天!
「但過我家門跟我拜堂人洞房的人是你這總沒錯。」想到洞房花燭夜被弄得不舉,他就一肚子窩囊氣。
「這話你說過好幾次,我都會背了,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台詞。」迎春翻了翻白眼。
「你……」在她失蹤後累積一肚子火氣,好不容易尋回她後,在他恢復神威,她被他吃了後,她竟然還來個不告而別!
所有的氣匯集的結果是他要她。
他要她臣服!
他要佔有她,讓她成為他的人,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他!
「很好,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尊夫重道,呀!」策馬奔馳。
迎春尖叫著,「啊——放我下來,你這無賴,救命哪。」而四周傳來竟是一陣叫好鼓掌聲。「鬼皇……唔。」
她的話足以把聖人氣死,他才要大展雄風努力增產報國,不想讓她活活氣死,吻她是不錯的選擇。
將軍府內,听說皇上來到,迎春捧著點心和茶食來到八角涼亭,當他看到涼亭內的花桌邊坐的人,她差點手滑。
「你你……你是皇上?」指著懶洋洋的躺在虎皮上的偉岸男子,而鬼皇將適時收起她亂指的手,大手一攬將她拉人懷。
筆上望著呆愕的迎春,精明的眼神一閃而逝,「真不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分辨出我們。」
「那是當然,她是我的老婆。」鬼皇將得意揚揚,摟著迎春,探看她手里的盤子,「女人,還愣在那干嘛?我要吃的東西呢。」
必神的迎春白了鬼皇將一眼,將盤子擱到花桌上,「噢,這不就是。」大目新郎!「你跟皇上長得真像。」
「我覺得還好。」他霸道的抱她坐上了腿。
「別這樣。」迎春還不習慣這麼親昵。
筆上忍不住炳哈大笑,「朕也懷疑他是不是我父皇在外亂播種的結果,但是我父皇已死,他父母早雙亡,又沒什麼親人或證
據,而我母後現在吃齋念佛,忘卻紅塵三千煩惱絲。」常伴青燈去
了。
「你們真像!」迎春情不自禁的多看一眼。
表皇將吃味的扳過她的臉,「女人,只準你看著我,以後不許你看別的男人,你看誰我就宰了他。」
「那皇上呢?」迎春抿嘴憋笑,他的醋勁還真大。她一個姿色平庸的丫鬟,只有他當成寶。
「要看皇上,看我就可以了。」鬼皇將橫了一眼死皮賴臉還不滾,在看笑話的皇上。
迎春忍不住噗哧一聲。他還真是夜郎自大!「你們這樣至今沒有人知曉?」難怪他外出都要戴面具,避免被人瞧見真面目。
不過人人見到鬼夜叉將軍聞風喪膽,誰還有勇氣直視他,也無怪乎他可以在朝廷我行我素,他根本就是皇上的翻版,但是,還是有差的,可能是當軍人的關系,他的肌膚黝黑結實,還有他比較壯碩,手里都是厚繭,想到昨夜他用這雙手撫遍她全身,她就不禁面河邡赤。
「鬼愛卿是朕另一個替身,方便替無法深入民間的朕明查暗訪,當我累的時候,就由鬼愛卿代我上朝。」皇上端起茶淺啜。
「什麼?」迎春音量拔高,這分明是殺頭死罪呀!「萬萬不可,要是被人發現還得了。」
哪有皇上還可以換人做做?而且伴君如伴虎,誰知道哪天皇上覺得她相公功高震主,隨便安個叛變的罪名,迎春不敢想像下去。
「朕覺得滿不錯。」皇上一副無所謂。
表皇將沒好氣,「皇上,你也不要玩的過火,要是給人知道皇帝有兩個,你看天下會不會大亂?」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戴鬼面的原因,如果說這皇帝真的很差無法擔起重責大任,或許他會如鬼同伴所說的換人,但偏偏他做的不錯,還算是雄才大略,英明神武,他樂的清閑當個鬼將軍。也許時機到了,他會離開帶著她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不再插手政事。
迎春左看右看一下,深思熟慮後點頭,將面具替鬼皇將戴上,「那你還是戴面具好了,任何時候都不許拿下來。」
「那的時候呢?」鬼皇將邪邪一笑,偷吻了一下她粉女敕玉頰,露骨的耳語早巳百無禁忌。
「也不準……」應答太快,意識到自己回答什麼,迎春臉一紅,「那那……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可以。」
筆上看到這一幕,放聲大笑,「鬼愛卿,現在你不會還氣朕給你安排這門婚事了吧?」
表皇將深情凝眸,直視懷中嬌羞惹人愛憐的迎春,「那是運氣好。」讓他娶了代嫁新娘。此生足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