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龍活虎的可以摟摟抱抱,上下其手,他哪里像生命垂危的樣子?當禍害為亂千年都不成問題。
「你騙我!」迎春咬牙切齒。
當鬼靈急忙的攔下她,她防御的取出迷藥,準備伺機而動,誰知他丟下一顆「將軍命在旦夕」的炸彈。
她心慌了。
她惶惶的想會不會她藥下太重了,要是他有什麼不測全都是她害的,她這輩子還沒害過人,他是第一人。
于是她沒多考慮的便跟鬼靈趕回來,誰知道——
「你放開我!」無視于周遭人的存在,他親昵的抱住她,他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放開我的迎春姐。」雙兒義勇護主,還沒靠近到迎春身邊,便教鬼皇將使個眼色給鬼靈擋下。
「放開我,放開……」雙兒掙扎著,還是被鬼靈強帶出去。
屋內就剩迎春和他還有侍衛鬼魂,以及床榻上的老人家、泣不成聲的阿義。
「娘子,你先別生氣,這里真的有人命在旦夕。」鬼皇將笑的像偷腥的貓,心中喜悅無法用言語形容,她為他折返,可見他在她心中還是有一席地位,否則她大可不管他死活。
在她代嫁進鬼府後,他就把她生平大到火災家破,小到她寡情少言,不愛與人打交道,甚至是她喜歡對花草樹木說話常被人當瘋子看待的這種特殊怪癖,每一件事跡巨細靡遺的調查清楚。
她是吃軟不吃硬,標準的刀子子詮腐心,難怪尚書府一家子能擄獲她的忠心,讓她願意不計名譽及危險的代尚書千金出嫁。
「你瞧。」他摟著她走到床邊,指著床榻上的左文天。
「我不是大夫。」迎春扭動著,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他那只如影隨形貼著她腰側結實溫暖的臂膀。
「如果你不救他,這方圓百里又沒大夫,這位老丈就只好等著跟閻王拜早年。」鬼皇將涼涼的說。
「你是故意的。」迎春瞪他一眼,明知道她無法見死不救。
「這位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給你磕頭。」阿義說著要下跪,迎春趕緊拉住他。
「快請起,公子你這樣是要折煞我。」她笑的比哭還難看,「這年頭怎麼每個人都喜歡下跪磕頭?」給他們亂磕折福又減壽。
「小娘子,你就當行好事,救救他爹吧。」鬼皇將溫柔的凝視,害迎春差點墜落他那兩泓黑色漩渦的潭眸中。
「我不行,我只會制藥煉丹,不會醫病。」她跟著爹沒學過把脈聞問切斷,許多是看大火殘留的醫經無師自通。
「不試試怎知?」他乘機偷了一個香。
迎春驚呼的捂著唇,難以置信有外人在,他竟然乘機咬她的嘴,他男性的氣息殘留在她唇瓣上。
「姑娘,你是救命菩薩,求求你。」阿義打躬作揖。
礙于外人在讓她無法找他算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我盡力而為,可不一定有把握。」
迎春坐到床邊,只好試著照書上說的把切聞問,三指並起搭上左文天如枯枝的手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一旁的鬼皇將不是滋味,「要把那麼久嗎?」
「這位老丈脈搏微弱。」迎春專心的把脈。
餅了一會兒,鬼皇將又忍不住,「好了沒?你已經握了一刻鐘。」嫉妒呀!她從來沒握過他的手那麼久。
「我在認真把脈,你安靜一點,別走來走去惹我分心。」迎春微慍,他總有辦法激怒她。
「我是想你手會不會酸,要不要休息一下?」
「鬼皇將!」她轉頭一掃佇在一旁的門神鬼魂,「你很吵,鬼魂把你主子給拖出去,別妨礙我救人。」
表魂覷了覷關系暖昧的主子和迎春姑娘,不知該听誰的好,一個是主子,一個可能是未來的將軍夫人。
最後,「將軍,你還是出去吧!」看來未來的將軍夫人氣勢略勝一籌。
「鬼魂,你好大膽子,敢叫我出……」驀地,眼花了一下,鬼皇將瞠目,慢慢轉頭,「你……你又對我下藥。」
「咚!」
表魂及時抓住將軍的龐大身軀,免于他摔倒。
「好啦,可以把他拖出去了。」
恐怖!
表魂決定以後千萬不能小覷女人。趕緊把將軍扶了出去,當然不可能用拖的,他可是將軍!
天亮了,雞鳴過三,東方翻魚肚白。
晨曦曳入窗口,鬼皇將被耀眼的光線扎的睜不開眼楮,腦海里夢見了迎春為他擔憂的神情,滿足的喜悅流竄胸腔。
「將軍,你醒了。」鬼魂心虛瞄了瞄鬼皇將,奉上茶水。
表皇將睜開眼,接過茶淺啜一口,「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昏睡多久?」
「卯時剛過。」
「她呢?」夢里的關懷是真否?
「將軍一晚都沒進食,很餓了吧,酒菜都在桌上。」為了補償昨晚失禮,鬼魂連夜弄來豐盛的酒菜。
「別讓我問第二次。」
「是的,將軍,迎春姑娘一早就上山去采藥了。」鬼魂頭垂的低低,與其照顧將軍,他寧願跟鬼靈交換去煮藥。
表皇將一愕,那麼昨晚她特地為他趕回來就不是做夢?他第三次被迷藥迷昏也不是夢!想來真丟臉,堂堂威武大將軍連三次敗于女人之手。
「將軍,你先梳洗用膳吧,迎春姑娘說她去采個草藥就回來,她還要我跟將軍說……」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走下床,就桌上木盆洗臉,接過鬼魂遞來的毛巾擦臉擦手,然後一杯洗牙茶漱口。
「是是,迎春姑娘說她暫時不會跑,叫你別像煩人的蒼蠅一樣黏著她。」鬼魂抿嘴拼命的憋笑。
表皇將橫了眼忍笑忍的痛苦的鬼魂,看來一個晚上她已經把他兩個忠僕收服的服服貼貼。
他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早膳,「鬼靈跟著她一起嗎?」
「沒有,鬼靈去砍柴煮水熬藥。」被當奴役使喚。
「那是那個愛哭小丫頭跟著?」
「雙兒姑娘被迎春姑娘留下照顧左老丈。」
「你別告訴我她一個人上山去?」啪!鬼皇將用力放下碗筷。可惡的女人也不想想山里多毒蛇猛獸,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她一個人……「那你該死的留在這干麼?為什麼不跟上去?」
「迎春姑娘要我留下照顧將軍。」鬼皇將冷著臉比發怒更駭人,鬼魂心驚膽戰的退後。
「她叫你留下你就留下,到底是她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無心再吃的鬼皇將站起。
「將軍,她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你說的!
表皇將低咒一聲,奔到門口猛然回頭,「她往哪個方向?」
「她有那位小二帶路。」鬼魂小心翼翼的說。
一想到那個小二年輕力壯,孤男寡女的,萬一……該死的!鬼皇將火燒的沖出門。
表魂一愕的目送將軍離去。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將軍跑的像飛一樣,難道他忘了他會輕功?
憑著多年采藥經驗,迎春循跡往人煙罕至的深山里走去,崎嶇的山路讓他們從早走到過午。
山里天氣多變,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瞬間陰暗下來,大片黑雲自山巔以十分駭人的速度向外擴散,阿義開始擔心了。
「迎春姑娘,不能再前進了,前面都是陡峭的懸崖和深谷,沒有路可走,天色也變了,我們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找。」阿義在山里居住多年,提醒著一古腦前進的迎春。
迎春撥開蔓生的雜草,「你不是說前方有瀑布,我感覺到那里一定有我要的草藥。」通常珍貴的藥草都生長在人煙無法到得了的深山野嶺,越是潮濕濕地越利藥草生長。
她一路發現許多稀有的藥草,像續斷、骨碎補、密蒙花、降真香等等,想不到在這山區也有那麼多藥材尚未被人發掘。
「就快到……啊。」一心一意的往前方,卻沒注意到腳下,突然腳下一落空,她感覺身體直線下墜。
「迎春姑娘。」驚慌的撥開半人高的雜草,阿義大叫,上前一踏,身子晃了下的連忙站穩。
阿義這才注意腳底下雜草中竟然有個約莫一個手肘長大小比井還狹隘的裂縫,就像大地裂開牙齒陰森的微笑著,不知這洞是什麼時候形成,狹窄的洞口四周雜草叢生,要不是白晝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他想起了這山區常有人失蹤,最後尸體在運河上游被人尋獲,因此妖怪之傳言不徑而走,以致這山林深處人獸絕蹤。
「迎春姑娘。」他跪在洞邊喊叫。要是她出了事,不只他爹沒救,將軍怪罪下來,恐怕連他小命也難保。「迎春姑娘……」
比底傳來落石滾滾撞擊的聲響,卻不聞落地的回音,也不知這狹穴有多深,該怎麼辦?正當他不知所措時——
「阿義,我沒事。」谷底傳來微弱的回音。
阿義大喜,懸宕的心放下。「迎春姑娘,你要不要緊?我馬上去找人來救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去……」他連滾帶爬的沖下山。
「等……」迎春仰天,微弱的光線自狹隘的細縫透射下來,听不見他的回答,只有滾滾的石屑不停滾落。
坐井觀天就是這種感覺吧!
狽顧著這陰暗潮濕的洞,她正巧落在夾縫中十尺平方大小的突起處,再過去便是深不見底的淵谷,碎石落下都不聞回音。
迎春坐在冰冷的泥地上,想移動時腳踝處傳來灼熱的刺痛讓她顰起眉黛,她直覺的伸手模黑探向腳踝處,模到一片黏濕,而鼻間嗅到血腥味,她心想可能是剛剛掉下來時撞傷了。
看來得在這待上好一會兒,四周有點冷。她掏出身上的火摺子,猶豫著該不該使用。
她從來沒點過火。遠遠的燭光都讓她戒慎的無法靠近,每到深夜,除非小姐夫人叫喚,她是不外出的,就算外出,她也是捧著夜明珠。而一般民舍不比尚書府,連夜晚點燭都要很省,別提還有夜明珠照明了。
這火摺子還是雙兒要她以備不時之需的,說可以用來嚇猛獸,她本想應該沒機會用上,誰知……
「迎春!」
震撼山林的呼叫盤旋在空氣中,連石壁上都可以感受到震動,可見那人的內力多驚人。
「我在這。」迎春仰天回喊著,這一刻,她的心情竟出奇的平靜,仿佛腳不痛了,這一點黑暗也不駭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塞滿胸口。
「迎春你在哪?」一把揪起阿義,鬼皇將驚怒的咆哮,「可惡的你竟敢丟下她,你說在這附近,到底是在哪?」
表皇將跑上山來找迎春,像無頭蒼蠅的滿山呼喊搜索,卻撞見跌跌撞撞奔下山的阿義,他連忙攔住,一問之下,他呼吸停止,震驚、憤怒沖刷他自詡的理智,他揮出拳頭打飛了阿義。
「別打,她沒事。」要不是阿義趕緊補上她沒事,恐怕還沒救到人,他這條小命就先見閻王。
「將軍,我記得是在這附近。」阿義瑟瑟發抖的撫著腫起的臉頰,惶恐的看著四周,「她掉在山溝里了。」
「在哪?快想。」一刻也不耽擱的隨阿義上山的鬼皇將一顆心吊在半空,沒看到她平安的身影他無法月兌離恐懼。
「好好。」阿義點頭如搗蒜,膽戰心驚的絞盡腦汁,不敢怠慢的開始四下搜尋辨認位置。
「喂,有人在上面嗎?」迎春扯開喉嚨喊著。
「你听到沒?」鬼皇將敏銳的耳力沒有錯過那微弱的聲音,緊抓著阿義搖蔽,驚喜交集。
「將軍別搖了,小的禁不起你這麼折騰。」阿義可憐兮兮的垮著苦臉,被他搖得頭昏,哪有精神去听。
「是她,是她!迎春,你在哪?迎春,回答我。」鬼皇將干脆扔下阿義,他邊跑邊喊著。
「在這。」她喉嚨快沙啞了。突然,上方的光線被擋住。
「迎春,你是不是在這?」
迎春唇畔漾開一朵笑花,「鬼皇將,你來了。」
迎春微弱的嗓音飄進他耳中,鬼皇將總算心頭大石塊落下,
「迎春,你有沒有怎樣?」
「將軍,找到了?」阿義趕來。
「嗯,我現在要下去。」鬼皇將俯身窺看,一尺見方的洞口僅容一個人通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溝看不見底下的狀況。「你回去找人來支援,這次別忘了記路怎麼走。」
「是。」阿義東張西望了下,解下腰帶綁在樹上作記號,「將軍,我立刻去叫人來。」說著,就往回跑。
「迎春,你等著,我馬上就來。」鬼皇將對深溝里喊著。
「鬼皇將,不要下來,危險。」接著,隆隆的碎石伴隨黑影震落,迎春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不——」
「你這笨蛋!」就差那麼半步,他就可能跳進無底深淵。想到這,她心髒撲通撲通的猛跳。
「你沒事?」鬼皇將足一點地,立刻將她擁人懷,一想到可能失去她的恐懼讓他心髒絞痛。
「我當然沒事。」乍見他,迎春發現身心上什麼痛楚和害怕都消失了,胸口滿溢無法言喻的感動,表面仍是冷冰冰的推拒他,「喂,你別抱那麼緊,我快不能呼吸了。」
「你這該死的女人,以後不準這樣嚇我。」鬼皇將放開她一點點,審視她白皙無瑕的臉蛋染了塵,他以袖輕輕的擦掉那塵埃,心髒仍余悸猶存,「你差點把我嚇死。」
「你發什麼神經,干嘛跳下來,嫌這里不夠擠?」一想到她有可能從此見不到他,她就控制不了躁怒的情緒。
「有教養的淑女是不可以隨便罵人。」
「去他的教養,我還想扁人。」頓覺髒話出口要收回已經來不及,迎春羞惱跟他在一起什麼形象修養全沒了。
而鬼皇將笑的眼都彎了,「你在擔心我。」
「誰在擔心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迎春第一次舌頭打結,熱辣感自脖子開始竄升。
听她口是心非,鬼皇將忍不住噗哧一聲,不急著點破。他往上看,他們處在這一線天的縫細以管窺天。
「等一下,你別動。」冷不防她大叫一聲。
「怎麼啦?」鬼皇將也跟著忐忑。
「你看看你頭頂上方。」
「什麼?」他抬頭。
迎春驚喜。「是何首烏。」
「哪里?」他只看到一堆長相奇怪的矮枝藤蔓。
「就是那株五瓣葉如拳大的矮草。」
表皇將仰視尋找了下,終于在他頭頂上觸手不可及的石壁上,叢密的藤草中看到了株長相怪異的矮草。
「是這個嗎?」他評估了下地形,攀爬上去應該很容易。
「對,你小心一點,看那株何首烏應該不下三百年,那位老丈有救了,你現在慢慢的把它連根一起挖出來,要千萬小心,絕不能傷到它的根。」
表皇將輕易的摘下後,跳下,震動了些許落石。
「你小心哪!」
表皇將將何首烏丟給她,轉頭俯瞰腳邊烏漆抹黑的深淵。「這里真深,不知道通到哪?」他隨手拾起地上的碎石往下一拋,只听見幾次撞擊聲,然後就沒有任何回音。
「你別靠那邊太近。」收起何首烏,隨著他危險的舉動,迎春一顆心提到喉頭,話就這麼月兌口,意識到話中擔憂露骨,她趕緊補上一句,「你再前進,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這世上又少一個禍害。」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小心不讓自己那麼早死,我還要跟你洞房花燭夜呢。」鬼皇將露齒一笑。
迎春臉一紅,薄嗔,「你們男人就只會想到那檔事。」頭一次覺得他的笑容很礙眼。
「因為對象是你,我的妻子。」鬼皇將理所當然。
「我不是,你的妻子是夏如意,你應該去換回她。」迎春冷淡的道,莫名的心酸溜溜的,一塊硬物哽在胸口。
「不換,嫁入我門與我拜堂進我洞房的人是你,你就是我的新娘。」鬼皇將板起一張閻王臉,轉身蹲到她面前,抬起手欺近她,攫住她別開的下顎,不讓她轉移視線。
「啊——」猝來的痛楚穿透她全身百骸。
「怎麼啦?你哪里不舒服?」她的慘叫嚇壞了他,鬼皇將驚惶失措的趕緊松手。
「你的手壓到我的腳了。」迎春咬牙忍痛。
「你的腳受傷?」鬼皇將低頭,映人眼簾是她白色裙擺染上褚紅色,地上也有血漬,他驚抽口氣,戰戰兢兢的伸手探向她裙擺處,小心翼翼的掀開裙角宛若捧著易碎的古董瓷器。
迎春痛的閉緊了眼,咬緊下唇忍住椎心刺骨的劇痛。
一條撕裂傷劃過她雪白勻女敕的小腿看來怵目驚心,傷口自膝上斜切至腳踝,汩汩紅艷的鮮血正不斷流溢。
「你……該死的你受那麼重的傷,竟然跟我說沒事!」他發出狂怒的暴吼,一陣天搖地撼,霎時碎石震落。
「你叫那麼大聲干嘛?想嚇人呀!」害她耳朵還嗡嗡的鳴。
「你……」在他還沒決定掐死她還是被她氣死之前,他深呼吸的撕下衣擺,迅速的替她腳包扎。
「你……你干嘛?」他怎麼可以踫她的小腿。
「閉嘴。」
迎春心陡地一跳,咽回到喉的聲音,不知為什麼她要听他的?可是喉嚨里的不滿就是說不出,乖乖的任憑他包扎傷口。
沉悶的空氣中流轉著詭異的氣氛,一種奇異的麝香自他身上散發,感覺像迷迭香擾亂了她的呼吸;耳邊傳來是他規律的呼吸聲,和她的心跳,咚咚的像敲鼓,她局促的擔心他是否也听見她心跳聲,始終不敢發出聲。
將她傷口包扎好後,鬼皇將起身發現原本白熾的天空不知不覺中變成灰暗,他決定快點離開這。
「你現在能走嗎?」
他毫無預警的冒出話,迎春一時反應不過來,「走?我試試。」咬牙借著石壁欲站起,單腳勉強弓曲的站立,然後移動受傷的腳時遽然一痛,她仍忍著,灼痛削減了她的力氣。
表皇將的眉頭隆起成一座小山。他這麼大個人站在她身邊,她為何不求助于他?被忽略的感覺讓他不悅。
她努力多次後頹然放棄。「不行,我腳動不了。」
「那我背你上去。」鬼皇將蹲到她面前,他估算過,施展輕功應該可以攀爬上去,只是背個人就不知道能不能順利了。
「這太難了,這洞口太狹窄,絕對沒辦法容納兩個人通過。」以他武功爬上去應該不成問題。
「少-嗦,叫你上來就上來。」
「這樣太危險,我看還是不要好了,你先上去,我可以等阿義帶繩索來救援。」迎春感到窩心,嘴里卻無法說出溫柔體貼的話。
「等他來逃詡黑了。」听到她嘴里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鬼皇將知道不應該吃這種無聊的醋,可是心里就是覺得不舒坦。
「要不然你先回去。」
「我絕不會丟下你一人。」鬼皇將板起臉,這笨女人怎麼一點也明了他的心意,非要跟他唱反調。
「你待在這也幫不上忙,去找人手來幫忙,我可以等你。」他也真是的,明明可以月兌困非要陪她受罪。
「將軍,你們還好吧?」吶喊從洞口傳來。
「是鬼靈。」迎春驚喜,連忙回喊著,「我們在下面,我跟將軍都很好。」
她就這麼不屑跟他在一起!鬼皇將一臉黑青。
「好,我把繩子丟下去,你們慢慢爬上來。」倏地一條麻繩從逃邙降。終于得救了。
她松了口氣,回看鬼皇將,總覺得他面色似乎不怎麼好。怯生生的指了指上面,「你要不要先上去?」他沒有表情的時候比發怒的時候還嚇人。
這白痴女人!「你先上去。」鬼皇將瞪她一眼,拉過繩子纏到她腰上,然後對上頭喊,「拉!」
誰叫他愛上她,他就是無法放下她!
這一次意外平安歸來後,迎春發現她快變成廢人。一個嘮叨的雙兒不夠,又多了一只老母雞的鬼皇將。
「我要去采藥。」迎春直視擋住她去路的鬼靈。
「對不起,迎春姑娘,我們將軍交代過……」
迎春打斷他的話,「他交代是他的事,我現在要出去。」
「將軍說藥材的事他會負責,他已經派人去皇宮內苑取藥材,不日之內就可以趕回來。」
「皇宮?他只是一個將軍,怎麼可能隨意出入皇宮?」就算是皇上身邊紅人也未免太大膽。」
迎春很清楚皇宮里什麼稀奇寶物奇珍異草都有,說不定黃的紅的黑的紫的五味子都有,也許還有比五味子更好用來自韃靼的金櫻子也有。「這點迎春姑娘就不用擔心將軍。」
「誰擔心他啦?」迎春臉泛桃紅,回避鬼靈了然的視線。
「迎春姐,藥來了。」雙兒端著藥進門,「快來趁熱喝。」
「雙兒,我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她這輩子與草藥為伍,還是第一次這麼排斥藥。「不行,你不吃不會好。」
「那位老人家呢?」
「吃了迎春姐那株何首烏後已經下床了。」雙兒捧著藥來到她身邊,「這藥很燙,我先幫你吹涼。」
「雙兒,我只是腳受傷,手沒斷。」迎春翻了下白眼。
「呸呸,這種不吉利的話怎麼可以拿來說,迎春姐,你怎麼可以那麼不愛惜自己身體,你可知道人家多擔心你。」說著,她眼眶泛紅,眼淚直打轉。「你別哭呀!」迎春趕緊在她眼淚掉下來之前扯出勉強一笑,忙安撫,「對不起,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我已經好的差不多,我可以自己來。」她就是見不得女人哭呀!
「不行,你還是躺在床上多休養幾天。」雙兒挽著她走到床邊,「來,嘴巴張開,啊。」迎春好想哭喔!她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比沒有行為能力的嬰兒還不如。不行!她不能再這樣下去,她一定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