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神科技集團,以電子及網路科技起家,不到三年便晉升國際舞台。夏子龍、杜紹衡、岩田頓時成為傳奇人物。
在外人眼中夏子龍是領導一方,雄霸天下的宇神之神,而杜紹衡和岩田則各自擁有神秘的勢力亦不容小覷。
「看來他們都不簡單。」昭曦沉吟,一邊按下鍵鈕,繼續看他們的個人資料。
夏子龍,三十二歲,英國劍橋大學法律系畢業,具有律師及檢察官雙重執照,在日本早稻田取得經濟學碩士學位,常年旅居日本,與日本三口組同為幫派的龍族關系匪淺,此人生活嚴謹、作息規律,女人對他只是可有可無的玩物。
杜紹衡,年齡不詳,身份待查,是個玩世不恭的風流大少,經常鬧緋聞。
岩田,與夏子龍結識于日本,沒有身份背景,不過依他可對龍族發號施令的權力來看,他的身份非比尋常。
「難怪宇神科技那麼快就可以站上世界舞台,除了他們本身的實力以外,他們自身都有舉足輕重、不容小覷的潛藏勢力。」昭曦雙手手指交錯疊于腦後勺,雙膝優雅的交疊搖動著旋轉椅,陷入沉思……
「昭曦,你在我的辦公室做什麼?」溫和的問候突兀的響起。
「砰!」一聲巨響。昭曦嚇了一跳,連人帶椅的倒栽在地,「哎唷!」
憊好地面鋪著厚厚的長毛地毯,否則這一摔不腦震蕩才怪。她揉揉後腦,一邊撐起身,一抬眼,驚見一張放大的剛毅臉龐出現在她上方,正好整以暇的俯瞰她。
「三哥,你干麼嚇人,還不扶我一把。」
武昭訓伸出手輕松的拉她起來,「你不去上班,跑來我辦公室做什麼?」視線一溜,「宇神科技,嗯哼!」才一瞥,熒幕瞬間變黑,他目光移到按著消除鍵那只迅雷不及掩耳的縴縴玉手,最後落到她處變不驚的自信嬌顏上,「可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三哥,我只是借用一下你的電腦,你不會那麼小器吧?」武昭訓嘴角彎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你想借電腦查資料當然歡迎,但我可以知道,你是遇到什麼難題需要侵入天地門資料庫嗎?」
多虧管理天地門資料庫的文魁在他電腦內設了防護警報器,否則天地門的資料怎麼流失的他都不知道,尤其現在的電腦駭客愈來愈年輕,也愈來愈厲害,不得不嚴加提防。
他彈指如飛的落在鍵盤上,不一會兒被她消除的檔案又回到熒幕上,她壓下喉中緊縮的抽氣聲。
「查宇神科技,你什麼時候對他們開始感興趣?上一次劍影和舒欣結婚的時候,他們三個人都有出席,你那時還推說沒空要陪小武。」
「那是……那天我剛從國外飛回來,人很累了,不想動嘛!」她扯出虛應的干笑。
「那現在又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好奇?」他眯起眼。外表看似活潑開朗的昭曦,交游廣闊,卻又缺少湊熱鬧的細胞,不愛人潮擁擠的地方,喜歡獨來獨往。說她孤僻乖違,她又很容易和人群打成一片,只能說她是個矛盾個體。
坑鄴十歲的她,男的朋友不少,但至今卻沒談過戀愛,這說出去絕不會有人相信,但卻是事實。身為她哥哥的他們也搞不懂她心里在想什麼。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個百分之百的行動源,當她決定要做什麼便會不計後果、不顧一切的實踐完成。若說她做事沒大腦,可是她所做的每一件卻都經過深思熟慮,心思之縝密連他都自嘆弗如。
他隱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昭曦,你該不會又想做什麼壞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哥,你多心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科技企業及財經資訊。」她佯裝若無其事的拍去身上塵埃,走到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玩股票,手氣正順。好了!沒其他事,我先走一步,你忙你的。」語畢,她帶上門離去。
武昭訓深思的皺了下眉,心想,他是不是該通知一下大哥和二哥?
在完成夏子龍的一切調查後,昭曦踩著從容自信的步伐,來到這間裝璜氣派不失貴族風格的法式餐廳,在清脆悅耳的木鈴聲響起後,她展開了第一步計劃。
「對不起,先生,請問可以讓這位小姐和您同桌嗎?」面對毫無表情的夏子龍,身穿白制服的服務生額上的汗水仍不斷的滲出。
夏子龍沉靜優雅的慢慢抬起頭,不過,促使他抬頭的不是那服務生的話,而是那股神秘的淡雅紫羅蘭香。
視線自璀璨奪目的銀色流蘇慢慢上移,他漠然的幽瞳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銀芒,與她四目相接。
眼前這位有副模特兒身材的女子,細肩帶銀色貼身禮服勾勒出她濃縴合度的姣好體態,頭上綰髻,粉頰垂鬢,膚若冰雪,可惜的是一副墨鏡掩去她精致的五官,不過卻無損她令人驚艷的絕色容顏。
依他所見過的美女,她可以算的上是中上姿色。
氣氛沉默了半晌,他不冷不熱的開口,「為什麼?」
服務生如履薄冰的站著,舌頭也跟著打結,「因……因為這位小姐也訂了位,可是我們工作人員卻忘了為她保留席位……」
順著服務生心虛的目光,夏子龍淡淡的掃了眼清幽高雅的餐廳內,暈黃的燈光下座無虛席,不知是現代人錢太多,還是這家強調浪漫格調的法國餐廳宣傳成功,一餐要價上萬元的餐廳居然連訂了位都沒地方坐。
「先生,可不可以請您多多擔待?」服務生拼命擦著冷汗。夏子龍沒有答腔,但光是他那沒有表情的冷漠凝睇就讓人不寒而栗。相較于服務生的局促不安,盡避這他身旁的女子就顯得沉著自若,是她習慣的保護色,還是她本性如此?就在他默默打量她時,毫無預警的,他捕捉到墨鏡下一抹神秘閃光,看來像是發現了獵物的感覺。
獵物?呵!向來只有他當獵人把玩獵物,被人當獵物還是生平頭一次,何妨就陪這位神秘女子玩玩!夏子龍不動聲色的作出決定。
點了下頭,他伸手朝對座做出邀請的姿勢。
「謝謝!」服務生如獲特赦般的快速離去,簡直像背後有鬼似的。
她頷首一禮,「你好。」而後優雅入座,摘下墨鏡收入皮包中,試著緩和成功了第一步的激動心情,總算沒有白費事前偷看他的行事歷以制造邂逅的苦心。
清澈盈波的水眸映射他冷酷的模樣,形色不露于外的他自然迸射出尊傲威儀,壓得人喘不過氣,深沉睿智的懾人邃眸正審視著她。看來他是個不輕易相信他人的人,戒心和保護色很強烈,想要突破他的心防,取得他的信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不過,這樣才具有挑戰性不是嗎?想著,一朵夜來香似的笑容在她唇際神秘的綻放。
「敝姓武,昭告天下的昭,曦是晨曦的曦,武昭曦,你好。」她不避諱本名,落落大方的與他打招呼,因為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何其多,他應該不致于聯想到武氏企業才是。「可否請教先生尊姓大名?」她伸出友誼之手。
「夏子龍。」他簡潔的回答,伸手與她握了下,瞬間柔軟的膚觸像撫模著光滑細致的絲絨,一股淡淡紫羅蘭香殘留在手上。
她如受電殛的心震了下,外表若無其事的收回手,「為表示你讓我坐下的謝意,這頓讓我來作東,如何?」
夏子龍探索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好一會兒,聳了下肩,「有何不可。」她會是入侵宇神科技的神秘女子嗎?不論眼神、形貌都符合,還有那特別的紫羅蘭香,會是她嗎?
「夏先生也常來這家餐廳用餐?」她不露痕跡的說著已知曉的事實。
夏子龍喜怒不形于色的點了點頭,心想,在不確定她是何人及接近他的意圖之前,他得提高警覺。
「可是,我不曾見過夏先生,是來的時候不一樣吧!」幸好餐廳老板是她的大學同學,她才得以使出這招。
「嗯哼!」夏子龍安之若素的拿起菜單。
「夏先生,好像不太愛說話?」果真如調查中的冷酷無情,對任何人都不假辭色。相形之下,她就顯得聒噪,「真是失禮,我不會吵到你用餐的心情吧?」他愈冷就愈激發她的挑戰心。「不會。」
「那就好。」她像是松了口氣的撫著胸口,「你覺得這家餐廳如何?」
「餐點不錯,也比較隱密安靜。」相較于她的熱絡,他就顯得冷傲失禮。
若在燈光明亮的大餐廳或國外咖啡座,他這樣對待美女的倨傲態度不引起公憤才怪,雖然她對煽風點火非常在行,可惜在這里用不上這招。
「可是,今天似乎是熱鬧了些,對吧?」昭曦微笑的掃視人聲鼎沸的四周。
夏子龍淡淡一瞥,輕掀嘴角,「你說的對。」
照資料所載,他是個不愛吵雜、個性冷僻的優雅貴公子,希望下一步能行的通。
「那你還想坐下去嗎?」若行不通,她還有其他方式,只要能拐到他的精子,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要試試。
「你有更好的建議?」他挑起一邊濃眉。
「我知道離這不遠的小巷里有家新開不久的和風料理,他們的壽司挺不錯,我曾去過一、兩次,只是得勞動閣下你的雙腳運動一下,你意下如何?」
他冷銳的利眸緩緩眯成一條細縫。她想做什麼?
「放心!憑我一名弱女子能把你怎樣,我只是想帶你吃些好料,不會押你去賣的,何況賣你還不如賣我自己。」她自認值錢的程度可不輸他。
她是不知道他的身價,還是故作無知?「那還等什麼?」他倒要看看她能變出什麼把戲。
取消了位子,昭曦與他相偕走出昏暗的餐廳,門外陽光燦爛,秋高氣爽,令人心曠神怡,她情不自禁的伸個大懶腰,細肩帶差點滑下肩,豐滿胸部呼之欲出。
夏子龍看得攢起了眉,她一襲曲線貼合的銀衫在陽光輝映下,吸引了眾多路人的目光,而她卻渾然未覺。
「走啦!你還楞在那干麼!」她回轉身,無男女避諱的摟著他的胳膊,此刻的她一心想把他弄上床。
他身體微僵了下,她難道不曉得男女授受不親?抑或她對任何男性都是如此開放大膽?一抹殘酷的笑掠他過淡漠的眼,既然如此他就陪她玩玩何妨。
在外人眼中,他們宛若一對金童玉女,可天知道他和她認識不到半個鐘頭。
她帶著他前進,「從這里步行到下個紅路燈後過對街,直到第二個巷子再左轉就到了,大概要走十分鐘。你是開車吧?車子要開過去或停在這?我是不介意走路啦,你呢?」
他回以一個不置可否的聳肩。
「糟了,快變黃燈了,我們快用跑的。」昭曦拉著他擠過穿越斑馬線的人潮,氣喘吁吁的停在街口回看已經閃成紅燈的大馬路,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斜睇一旁臉不紅氣不喘的他,她粲然一笑,「這紅綠燈要等很久,還好趕上了。」
夏子龍那張撲克臉對她絕艷迷炫的笑顏仍舊無動于衷,美女他見多了,不過像她這樣不顧形象的穿高跟鞋、小禮服趕著過馬路倒是少見,不管這是她純真率直的表現或是別有目的刻意借機接近他,她的確是吸引了他。
在撫平了因跑步而弄皺的裙擺,她雙臂勾住他的臂彎,「好了,我們快走吧!那家餐廳人不多,但氣氛不錯,價格也不貴。」
夏子龍一個不察又被她牽著走,他驚覺自己已習慣了她柔軟嬌軀的貼近,嗅著她身上飄散的紫羅蘭香,他發現那不是香水味,而是自她的長發自然散發出來!淡雅的就像是徜徉在大自然懷抱中。
「到了。」
聞言,他定楮的望著一輛原木的推車架在公寓前的小報園里,就像流動攤販在路邊開店,而推車完全是日本風味,連老板、老板娘也是一身日本服。
「山田桑,山田太太,好久不見。」她大步踏進小報園,幾張小圓凳和木桌已坐滿了饕客。
「小曦!倍迎歡迎。」憨厚的中年男子立刻喊著忙碌的和服女子,「和子,小曦來了。」
「小曦。」風韻猶存的婦人急忙迎上前,「怎麼來之前也不通知一下。」
昭曦左顧右盼了下,「沒位子啦!沒關系,我坐推車前面吃就好了。」
推車前面狹隘的空間靠近路口,風沙頗大,向來他們不安排客人坐在推車前。
「這怎麼行呢?你還帶了朋友來。」山田太太覷了眼英俊挺拔的夏子龍,只是臉部覆著嚴冬氣息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沒關系!沒關系,他這大男人不會計較這一點小事。」
昭曦笑咪咪的拉著他往外走,自推車前板下拉出兩張椅子,「坐。」率先坐下的她扯了扯僵挺直立的夏子龍的袖子。
夏子龍打量自身西裝筆挺,和她華麗高雅的小禮服,不敢相信堂堂宇神科技總裁竟淪落吃路邊攤,真不該答應讓她請。照常理,此刻他應該坐在音樂悠揚的高級餐廳享受美食,而不是不雅的坐在路邊,要是給熟人或新聞記者瞧見了,不知情的人會不會以為宇神科技發生了危機?
「當初要不是你協助我辦離婚,我現在也不可能和阿雄在一起。」山田太太拭了拭眼角的淚珠。
「哪里,過去的事別再提。」小曦趕緊插話,免得被夏子龍知道太多過往。
「好!今天要吃什麼,我請客。」山田太太笑咪咪的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昭曦不會拒絕別人的美意,她覺得謙虛是一種美德,但過分謙虛就顯得虛偽造作。
「我先去忙,要點什麼跟阿雄說一聲。」
昭曦對憨厚的山田先生招手,毫不客氣的指著日式黑輪鍋里的好料,「我要這個、還有這個……」
听她毫不客氣的點菜,夏子龍皺了下眉,心想,這個女人還真不懂謙虛這兩個字怎麼寫。不過,這也讓他明了她的一舉一動完全是率真自然的表現,就像一朵清蓮遺世而獨立,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泵且不論她接近他的目的尢何,可以確定的是,她已成功的捕捉了所有男人的目光,包括他的。
結果,一個午餐從中午吃到晚上,在山田先生拿出自釀的清酒助興下,昭曦忘形的多喝了兩杯。
「小曦,你還好吧!」山田太太扶著她。
昭曦甩了甩頭,「我沒事。」現在就要拐他入甕,裝酒醉是個最好的點子。
「要不要我叫阿雄送你一程?」雖然夏子龍看來人品正派,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山田太太仍舊不放心。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
「我會送她。」始終默不作聲的夏子龍總算開口了。
「不需要這麼麻煩……呃。」她打了個酒嗝,帶著三分醉意的酡紅嬌靨更加瑰麗妖艷。
看著她,仿佛有樣重物撞了下他的胸口,他回神的說︰「我去開車過來。」他轉身離去。
一道狡獪的光彩掠過昭曦眼底,她裝醉的坐下。
「小曦酒量不是很好嗎,怎麼會還沒三杯黃湯下肚就醉成這樣?」山田先生疑惑的問道。
「就跟你說那個酒放太久了。」山田太太送他一個大白眼。
裝醉的好處就是可以置身事外,昭曦頻打呵欠,等待主角上場。
一輛黑色轎車駛進巷子,夏子龍沉穩的自車上下來,「把她交給我。」他深邃的幽瞳中放射出堅決不容異議的懾人威嚴。
山田先生和山田太太心里打個突兒,面面相覷,望著他冷毅俊朗透著尊貴不凡的堂堂相貌,猶豫著該不該將昭曦交到他手里。
「山田太太,沒事的。」昭曦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剛起身卻一個躓踣的將全身重量靠在夏子龍身上。「麻煩你了。」
「昭曦是我的恩人,你會平安的把她送回家嗎?」山田太太見他輕而易舉的將昭曦攙進駕駛座旁,並有條不紊的替她整理好衣服及系上安全帶,山田太太鼓起勇氣的問。縱使他那凌厲的眼神足以嚇死心髒強壯的男人,但昭曦的安危更重要。
夏子龍目光無偽的直視山田太太,在片刻的遲疑後用力點了下頭,並遞出自己的名片。
「宇神科技總裁?」山田先生瞟了眼,驚詫的差一點咬掉舌頭。
「放心啦!他不會對我怎樣。」她還想對他怎樣呢!她暗忖。邪惡的詭異笑容在她唇角一閃而逝。
「小曦就拜托你了。」山田太太朝夏子龍行了九十度的禮。
夏子龍點下頭,坐入駕駛座,將車子駛離巷子。
「拜。」昭曦不時的回頭揮手,直到出了巷口看不見他們才停止,「我告訴你怎麼走。」她準備進行第二步計劃。
昭曦早已租了一間公寓,做好萬全準備。
「是這嗎?」夏子龍停好車。
昭曦睜大了眼,左顧右盼了下,不太確定的眉黛輕顰,「好像是吧!我才剛搬來不久。」她徑自下車找了下門牌,心想,連家都不認得豈不穿幫?「是這沒錯!」她回首嫣然一笑,粉頰因微醺和想到預料即將發生的事而泛紅暈。
「我送你上去。」
「不……不必麻煩了。」她以退為進。
「我答應山田太太要把你平安送到家。」他不慍不火的下車走向她。
「真的不用……啊!」她沒注意公寓門前下水道的鐵柵欄,頓時,高跟鞋細跟陷入縫隙,當下往後一拐,她整個人往後傾,尖叫聲從喉嚨逸出,她閉上了眼,心想,完了!都怪自己事前沒熟悉環境。
但預期中的撞擊並沒發生,他溫暖的氣息彌漫她全身的毛細孔,她感覺腰部被強而有力的鐵臂鉗住,使她不至于傾倒。慢慢的扇了扇長睫毛,她張開了明眸,瞳孔倒映著他深鐫冷硬的立體輪廓,她幾乎可以听到他沉穩的呼吸就在她鼻端。
她的心陡地漏跳一拍,慌亂的垂首斂目,回避他精銳的目光,她可沒忘記他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法界精英,且還是個冷靜又善于謀略的商場大亨。
「謝謝!」她緊揪著他的衣襟,吃力的站到平坦的地面上,心想,還好沒扭到!這得歸功于之前曾當過三年空姐的訓練。「你可以走嗎?」他健壯的胳膊仍圈住她縴細的腰肢。
「我想應該可以。」她靦腆的低下頭,才發現自己仍抓著他,連忙慌張的縮回手,除了兄長外,他是第一個和她有如此親密接觸的男子。
她在飛機上待久了,什麼人種沒見過,、自以為是、大男人主義、借酒裝瘋、故作瀟灑、自命風流的都有,讓她對男人多了一分戒心,可是對他,她卻不會覺得排斥,或許是因為他將成為她女圭女圭的制造者的原故。
咽下不安,她恢復鎮靜。「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她認為不能太急躁。
他冷冷的挑眉。「幾樓?」
成功了!「啊……真的到這里就好,你可以回……」
「四樓是吧!」
她怔忡的看著他寬闊的背影,猶豫的想著會不會太快了?不過管他的,重要的是拐他上床。
「你不走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只見他手掌遮著門鎖,不到一秒門便開了。
昭曦的嘴驚訝的張大成O型,沒想到他居然也懂得小偷開鎖訣竅,而且技術還不輸她。
懊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頭,她好奇的想一探究竟,「你是怎麼開門的?可不可以借我看?」
「門沒鎖。」他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是不是萬能鑰匙?許多鎖匠都有,我常忘了帶鑰匙,鎖匠就成為我家的常客。」其實她才是鎖店的常客。
夏子龍沒答腔,徑有轉身上樓。
「等我一下,啊!」在他听到叫聲同時,她腳下一個踉蹌成了四腳朝天,這下真的跌倒了。
他站在樓梯上來不及扶住她,冷冷地走向她,看她緩緩坐在樓梯口審視傷口,掌心、膝蓋上細致白女敕的肌膚磨擦出刺目的殷紅,她流血了,那條血痕像細針般刺入他心坎。
「好痛喔!」昭曦小嘴一扁。真是出師不利!希望這不是不祥的征兆,腦海剛閃過一絲陰影,冷不防地整個身體突然騰空飛起。她震愕的抓住他的肩膀,「你……你干麼!放我下來。」她驚慌無措的心髒仿佛月兌了軌。
「我答應平安送你到家。」夏子龍重申。
「我沒事,只是小擦傷,你快放我下來,我很重,你抱不動。」她緊張的語無倫次。
「是嗎?我看起來像是那麼軟弱無能嗎?」他淡然的口吻不透露絲毫情緒。
反倒是她開始不安的扭動身子,「我沒這個意思。」她酡紅著嬌靨。自她有獨立思考能力以來就不曾給男人抱過,當然也包含她那三個哥哥們。「呃……我不習慣被人抱,你還是放我下來。」
「到了。」
懊快!她瞠目乍舌,他抱著她依然健步如飛,動作敏捷,絲毫沒因她身體的沉重負荷而停頓腳步,在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四樓。
「十四、十六?」
「啊!十四、十六?」她尚未回神。
「我問你門牌號碼,你不會連自己住哪都搞不清楚吧?」不經意的話讓他差點岔了氣。
「十六!」她趕緊答覆。
「你可以自己進去。」他放下她。
「等等。」她及時揪住欲轉身的他的袖子,心想,都已把他騙到這里,可不能前功盡棄。
夏子龍挑高了眉。「有事?」
「我可以請你……幫個忙?」思緒快轉的想到請他喝咖啡倒不如請他幫忙,她佯裝可憐兮兮。「我剛搬來,電燈壞了,我身高不夠,又不太會換燈泡。」還好她昨天剛買的燈罩及燈泡都還沒拆封。
夏子龍瞬也不瞬的注視她須臾,點了下頭。
「謝謝!」她呼了口氣,趕緊轉身用鑰匙打開門。「請進。」她總是輕易的邀請男人到她家?瞧她歡迎他的大方態度,他沒來由的一股郁氣凝聚胸腔。
「看樣子你還真的是剛搬來,連家具都是新的。」他若無其事的撕下了沙發椅背上的標簽。
她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真不好意思。」她提心吊膽的說著。
「連垃圾桶也是新買的?」
垃圾桶價格的標簽映入她的眼,她眼皮一跳。他居然連那麼細微的地方都注意到了?一絲怯意浮上心海,她擔心萬一被他知道她要偷他的精子,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她?
甩了甩頭,她想,此刻已沒有退路了。
他不拖泥帶水的月兌下昂貴的西裝外套,卷起絲質襯衫,「是哪里的燈要換?」
「浴室里的。」幸好那里的燈是真的壞了。
注視他結實的臂肌隨著移動而散發力與美的韻律感,她一顆芳心不受控制的亂跳,腦海不禁浮現出他赤果的模樣,霎時,熱辣的血液自脖子沖進腦門。
她一定要偷到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