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陳竹筠來到梅氏紀念醫院詢問桑尼的病房。
堡士們怪異的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立刻告訴她。
她等不及電梯,直接爬樓梯到一層僅有兩間的貴賓病房,她門也沒敲的沖了進去。
「桑尼!」
「再來一顆。」四個身材妖嬈的護士坐在桑尼身側喂他吃葡萄。
「來!叭飲料。」
這哪里像傷重不治的植物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走到妓院,瞧他壞壞的挑逗護士芳心,簡直是大。
猝來的開門聲打斷了眾人的動作,所有人目光全集中到陳竹筠身上,霎時她恨不得挖個地洞躲起來。
「對不起,我走錯了。」她深呼吸的轉身。
「筠兒,等等……哎唷!」桑尼跌下床,拉住她的腳。
「桑尼,你要不要緊?」
「我去叫醫生。」
瞧幾名芳心蠢動的小堡士七手八腳的扶他起來,陳竹筠溫熱的心降到冰點。理智告訴她快走,但感情卻讓她無法再踏出一步,就釘在原地冷冷的看著這一幕。
「不用了,你們都出去。」桑尼掙開她們攙扶,一跛一跛的走到她面前,「別走!」若不是心里有他,她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
「桑尼!」還有小堡士不死心。
「出去!」桑尼沉下臉,關上門。
偌大的空間就剩他們兩個人,以一刖不是沒有兩個人獨處過,但這次卻如此靠近,近到她幾乎可以听到他鼓動的心跳聲,濁重的男性氣息蓋住了醫院的藥水味。
她屏氣斂神,卻控制不了急促的心跳和悚動的血脈。
「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在作夢?」桑尼微顫的抬起手輕觸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容顏,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的心情,生怕又被她推開。
出乎意料的她這口沒打掉他無禮的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她應該氣他花心,討厭他濫情,憎恨他害她患了「愛」的病癥。
「你可知道我多麼想你。」他喜極忘形的雙手捧起她柔美的臉蛋,僅靠一支腿站立。
「那關我什麼事?」她轉開頭,怕自己陷入那熾烈的魔海中無法自拔。
他不設防的結果是整個人往前傾,而她反射性的伸開雙臂,他便投懷送抱送人佳人懷里。
「你站好一點,要不然回床上躺好。」她扶著他,惡狠狠的瞪他一眼,若非看他是傷患的份上,憑他剛剛的舉動,她絕對給他來個過肩摔。
「謝謝!」早知道這條腿斷了也值得。
「笨蛋!」陳竹筠嗅罵,扶他回床上躺好。
他明了她的口是心非,陣陣暖流塞滿胸腔,「我的確很笨,才會放你走。」他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不管對手是何方神聖,這輩子她只能屬于他。
她心卜通一跳,想抽回手反被他使勁一帶,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他痛得悶哼出聲,擰起眉頭滲出汗。
她心一慌,忘了要掙扎,擔憂的神情浮在水眸。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撞到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渾然未覺兩個人此刻曖昧的姿勢,她憂心仲仲的撫模他的額。
「我沒有發燒。」桑尼大掌包裹住她溫暖的小手,心窩漾滿甜蜜的滋味。
「可是你額頭一直冒冷汗。」
「噢!懊死的。」他猛抽了口氣,身體開始發抖,不是傷口疼,而是因渴望而痛,他想要她的是如此強烈,難道她感覺不出來嗎?
「桑尼,你到底是怎麼了?」她感覺下月復有塊硬邦邦的東西隆起,一直頂著她,弄得她很不舒服,她扭動著身體想避開那突起物時,他發出痛苦的申吟,嚇得她僵住了身子,緊張又憂慮。
「我是不是踫到你的傷口了?我先起來好了。」這時她才意識到被他緊握著的皓腕傳來他掌心的熱度有著駭人的滾燙。
她愀然變色,驚惶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別嚇我,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去叫醫生。」
「不要走!」桑尼鐵臂緊箍住她的縴腰,咬緊牙關忍住「水深火熱」。
「可是……」她噙著淚,心髒隨著他每一次痛苦的喘息而被鞭韃。要是他死了……她不敢再想下去。
望人她清亮楚楚的水眸,眼睫上掛著剔透的淚珠兒,還強壓抑著不讓它掉下來,讓他憐惜又心疼,不由自主的伸手替她拭去。瞧她這副為他擔憂的樣子,她還能否認不愛他嗎?
「如果我真的快死了,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不是他要耍詐,而是不下猛藥是敲不開她頑冥不化的小腦袋。
「你別胡說。」陳竹筠開始抽噎,拚命現掉眼中的淚。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心里是否有我?」他強抑著快蹦出胸腔的笑意,暗啞的低問。
「別再說了。」她低垂輳首,眼淚威脅著要往她眼眶沖去。
「你愛我嗎?」他沙啞的嗓音流露出殷切和希冀。
他在向她勒索感情,而她竟無法狠下心,猶豫片刻,她深吸了口氣,吞下喉頭的哽咽,睜著氤氳迷蒙的雙眼注視著他。
「是!我愛你!一直只有你,所以你不可以丟下我。」她摟住他,淚如雨下,低低切切的哭聲打在他心坎上。
而桑尼雙肩顫抖,興奮得想要大叫,不過要是他此刻叫出來,只怕會被揍成肉餅。
「怎麼了?」武昭儀推門而人,就看見笑咧了嘴的桑尼被哭得傷心的陳竹筠抱住。「剛才听小堡士說你傷口痛是不是?」
「桑尼不會有事的!」陳竹筠羞澀的掙開他,抹干淚潰,以堅定的口吻道。
「他怎麼會有事,不過是腳扭傷和一大堆淤青而已,是我大哥太大驚小敝,還給他掛急診。」
「扭傷?」陳竹筠止住哭聲。
「是啊!我大哥還說最好給他打上十公斤的石膏,讓他不能動,免得出院害人、敗壞風俗。」在醫院就已經讓全院上下女性同胞為他瘋狂。
「昭儀,你真狠,難怪我的腿那麼重。」桑尼埋怨的道,戰戰兢兢的瞄了瞄沒有表情的陳竹筠。完了!
「那你還能跑到外面服務台逗弄那群小堡士為你意亂情迷,你也真不簡單,早知道應該打上一百公斤的石膏。」
「昭儀,你就別再糗我。」桑尼提心吊膽,沉默的陳竹筠更叫人不安。
「看樣子你是死不了,那沒我的事。」武昭儀擺擺手離去。
門一被帶上,室內陷人窒人的沉寂,連點滴的流動都仿佛可聞。
「筠兒——」桑尼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她沒推拒,看來應該不要緊。
陳竹筠回過頭.笑逐顏開,如出水芙蓉綻開蓓蕾,笑得好甜,令人心醉神迷。
他低喘,感覺褲子變得緊繃。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輕顰眉黛,柔聲探問,「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不用了。」他感覺全身血液逆流至下月復,她苦再用這樣柔情似水的眸光望著他,他就顧不了腿上拖了幾萬公斤,他要她!
「是嗎?你看起來很痛,我幫你揉一下好了。」她掙開他,跨坐在他身上,小手貼著他胸膛,感覺掌心下劇烈振動的心髒。
他發出的申吟,藍瞳慢慢凝聚兩簇火焰。
「是這嗎?」她溫柔的移動小手,掌心撫過他震顫的肌肉,突來的刺激快感使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胡亂的點了下頭,從沒想過他的東方小情人竟是調情高手。
「確定?」她嫣笑,笑得柔媚蝕骨,美得如艷麗的玫瑰。「那你好好享受。」
卑聲剛落。「啊——」殺豬的哀號聲響徹雲霄。
「舒服吧?」
「夠了,夠了——」她竟然掐擰他的肉。
「我覺得還不夠耶!」她繼續施以酷刑,他皮厚肉粗用暴力反倒她的手感到痛,所以她改用老祖宗的十大酷刑用掐的。
「筠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啊!懊痛,輕一點。」
「很痛,我再幫你揉揉。」
「不!哎唷,輕一點。」
病房內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對話,讓經過的小堡士都尷尬的快速通過,還好這層只有兩間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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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想取消婚約?」武昭維挑起一道淡眉,來回梭巡站在他面前沉靜的陳竹筠和露出強烈佔有欲的桑尼,看他蠢蠢欲動的伸手去摟她的腰,她不著痕跡的指了他一下,他立刻委屈得像小媳婦正襟危坐。
「我想短時間內我還不會結婚。」一抹淡淡的淺笑柔和她冰冷的唇線,「我還年輕,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學習。」而她已學到了「愛」。
「筠兒!」那他怎麼辦?總不會叫他當一輩子的地下情夫吧?
武昭維頷首,看來自己的計劃成功了。「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想休息一陣子,或許去旅游,看看世界,或許回學校去重溫當學生的快樂。」回憶過去,她錯過許多生命唇程,為了賺錢,居然連大學三學分都沒修到,學業尚可,社團沒去幾次,至于連嘗試戀愛的機會都沒有,她真的該去試試,只是身旁這大醋桶恐怕會發狂。想著,一聲噗哧逸出唇角。
「有機會的話歡迎你回到公司。」
「不必了!她會到我公司。」桑尼看她對武昭維笑,血液流竄著醋水。他直覺的拉起她,「沒事了至我們快走。」竟敢打他筠兒的主意。
「桑尼!」陳竹筠被他一路拖到電梯前,澳澇的摔掉他的手,「你搞什麼?」
「我討厭他看你的眼神,更討厭你對他笑。你的笑只有我一個人能欣賞。」他充滿妒意的道。
「是嗎?!」不諱言,她喜歡他吃醋的樣子,但太霸道例外。她用力踩了他一下,那你就去買個,她會每天笑給你看。」她跑進電梯。
懊狠!他腳才剛痊愈,「筠兒-!等我一下。」雖然痛還是要追,他好不容易找到他夢中的東方情人,怎麼可以放她溜掉,他都還沒有機會重溫那一夜偷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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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自未掩上的窗簾細絲濾進來,閃爍不定的灑在桑尼那張孩子氣的熟睡臉龐上,長長的睫毛覆著滿足的陰影,唇角掛著迷人的笑。
「桑尼。」陳竹筠推了推他,他仍趴在她身上,熾熱而濕綠的身軀摩擦她的,清醒過後的羞恥感爬滿了她全身,她困窘的掙扎,「你好重,快起來。」
懊一會兒,他咕噥的睜開了眼,眼梢掩不住偷腥的賊笑。「早呀!」
必避那晶瑩璀璨的深藍魔光,她槌了下他厚實的胸,〔你到底讓不讓我起來?〕
他眉頭蹙起,藍眸閃過受挫,不理會她抗議的箝住她皓腕,另一手捧起她的臉,強迫她面對他,凝視她白里透紅的嬌靨,他下月復又再度灼熱起來。
「羅桑尼!」她掙開他,偽裝冷漠無情,嚴厲的瞪視他。
「好啦!」他心不甘情不願的翻身下床。
晨曦在他赤果的肌膚上閃爍,泄露每一-堅硬的線條和肌理,壯觀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陳竹筠的心髒急遽跳動,雙手無措的不知該緊揪著被單,還是掩住睜大的雙眼。
他的肩膀寬闊,胸膛堅硬結實,腰和臀則是窄而削瘦,雙腿修長且肌肉線條僨起糾結,還有他雙腿間的男望仍顯得非常碩大……她急忙閉上眼,感覺滾燙的血液由腳趾沖上腦門。
從濃密的金色體毛到他雙臂突起的肌肉,每一個曲線、每一塊肌肉都完美得像運動雜志上的運動明星,還有那過度俊美的臉龐,根本是撒旦的精心杰作,也難怪女人為他如痴如醉,即使知道他不只一個女伴也甘之如飴。
不期望對上他含笑的深邃藍眸,她猛然驚覺在她大剌剌的偷窺他的同時,他也在審視她,連忙拉高薄被至下顎,但貼著身軀的薄被勾勒著地女性曲線,讓他一覽無遺,霎時,紅潮爬滿了她全身。
「拜托你快穿上衣服。」
桑尼眉頭皺得更緊,「你想把我推開?」這次他才不要听她的。他緩緩轉身,一抹不懷好意的黠光掠過深藍的幽瞳,他強硬的一把將她連被單抱起。「你先說你愛我。」
她驚呼的扭動身子,「羅桑尼,你別鬧了。」窘迫的感覺讓她全身像著了火。
「你說你愛我,我才放你下來。」
「你愛我,可以了吧!」在藍色火焰包圍下她顯得嬌小無助,她不習慣自己柔弱的模樣,她慌張的掙扎。
「別動!」他悶哼一聲,顴骨竄升兩道霞光!身體異常的高溫就像昨夜一樣。
她心一緊,猛然想到男人是容易沖動的動物,干笑著,「你該不會……」她意識到床單下磨蹭的硬物是什麼,紅潮洶涌如大浪的撲上兩頰。
「沒事的,只要一下子就好了。」昨晚要了她太多次,沒想到她輕易一個舉動就撩撥起他的,這輩子怕是怎麼也要不夠她。
「你確定沒關系?」地觀了觀額頭大汗滿布的他,真是難為了他。
他深吸了口氣,深情凝眸,「我愛你。」就算受再大的折磨和煎熬也心甘情願。
「傻瓜,忍不住就別忍了。」陳竹筠忍俊,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驚愕的唇,柔語低喃著,「什麼都不用說。」
是的!什麼都不用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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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訊雜志報導》外傳迪亞斯家族年輕領袖桑尼.迪亞斯,將于近日內與哈特公爵家千金余妮.哈特舉行文定之喜,結束其單身生涯。
「砰!」開門的巨響驚動了躺在沙發上看雜志的陳竹筠,但她不為所動,目光停留在雜志的內容上。
「筠兒,那不是真的。」桑尼飛奔到她身邊,急忙抽掉她手中最新的雜志,像被蛇咬到的甩到牆角,「你相信我對不對?」
她明亮的理水秋瞳透明似鏡湖,卻又深不見底,唇際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看著她淡漠的表情,他心慌不已,「筠兒,那只是家族元老們逼我回去所發出的煙幕彈,我不會娶那個什麼桑植.泥巴的,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一發現能得到真愛,什麼迪亞斯家族的責任,全被桑尼丟到一邊,他知道自己一定能說服家族長老讓他抱得美人歸,否則他一定會放棄整個「江山」只愛美人。
許久,沉默的她吐出一口氣,「我沒有說不信你呀!」
「那你剛才……」
「我覺得那照片上女孩子滿漂亮,身材又好。」
「那關我什麼事,我眼中只有你。」
「你不後悔,她有錢有權又有年輕漂亮的臉蛋,而我什麼都沒有。」
「你就是最好的。」他由她背後圈住她,細語呢噥,「筠兒,同居那麼久,你也該給我個名份。」
又來了!陳竹筠翻了翻白眼,「拿去!」
「這是什麼?」他看著手中的兩張紙,一張是令他欣喜若狂的結婚證書,另一張卻是讓由半空中跌到地面的離婚協議書。
「要不要簽?」她遞出筆。
「可不可以只簽一張?」他可憐兮兮的問。
「不簽拉倒,我找別人簽去。」
「我簽!我簽!」看來他這輩子會被他的東方小情人吃得死死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