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中的那人兒宛如一只小動物般,那樣柔順,任自己予取予求,實在是太誘人。
自己仿佛化為一只發狂地野獸,死死抓著傾城不放,竭盡所能地啃咬他。
人,似在的黑色海洋中浮沉。
甜蜜而痛苦。
昂星早已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只是知道,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緊緊的擁抱傾城,然後佔有他。昂星想放手、抗拒、掙扎,但是又覺得快樂、滿足。迷茫中,他突然發現,可以緊緊擁抱住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好的事,他沒有被擁抱或擁抱人太久了,孤獨太久了。他原來,如此渴望一份溫曖。
傾城在昂星的懷中,先醒過來,他抬起身,看著昂星平靜沉睡的面容,感覺心里很踏實。
今晨,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昂星都能顧及到自己的感受,可見,他真的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傾城對夢中的昂星說。
昂星睜開眼楮,又一次看到臥室的天花板。
昂星用手捧住頭,他的頭很疼,有種宿醉般的感覺。
「頭疼是不是?」傾城坐起來,把昂星的頭抱在懷里,替他按摩太陽穴。
「那個’迪安’,是會有這種副做用。」
「你可不可以停止這種無聊的做法!」昂星一面忍著疼,狠狠道。
傾城不做聲。
「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答應照顧我,就可以了。」傾城悠悠地開口,」說你會照顧我,對我體貼、關心,不會不管我,不會不理我,我需要你你都會陪著我,就這樣。」
「為什麼偏偏選中我?我不認為我是一個有能力照顧別人的人。你該明白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會照顧我的人了。你不覺得其實我們挺有緣份的麼。為什麼就偏偏讓你保護我。如果不是這次事件,我們不會相遇。」
昂星陷入沉思。是了,如果不是一生堂要他保護傾城,他不會和他相遇,因為他是絕不會去天空城這樣的地方的;而傾城,他是一個日出而息,日落而出的人,他活動的範圍,僅限于天空城,除非陪客人外游,那也多半是去國外大都會或是坐游輪,如果不是這次任務,他真的不會和他相遇。
傾城停下動作,靜靜地注視著昂星,清澈如水的眼眸,好象可以一眼看透,但是,又因為他的眼神太過清澈深邃,反而又讓人看不透,這種矛盾,看在他人眼中,交織成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昂星抬起手,去觸模傾城完美無暇的面容,那張臉,仿佛造物主精心的杰作。
傾城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感覺到昂星掌心,傳來的溫度。
「好。我答應你,我會照顧你,對你體貼、關心,不會不管你,不會不理你,你需要我我都會陪著你。我會當你是兄弟一樣,好麼?」昂星做出他的決定。他不是不明白,做出這樣的決定,意味著自己要承擔怎樣的責任,但是,他還是決定了。
傾城微笑,色若春曉般,」我不會只是當你的兄弟,我還要當你的朋友、親人、伙伴、拍擋,以及,情人。」
「你一個人可以扮演那麼多角色嗎?」
「你有足夠的時間來評價。」
傾城俯,擁抱昂星,」我可不可以以後都住你這里?」
「可以。」
「你煮飯?」
「是。」
「不許抽煙,不許過量喝酒?不許把音樂放的山響?」
「是。」
「你不會再睡客廳?」
昂星遲疑一下,」是。」
傾城更緊地抱住昂星,低低聲道,」我愛你。」
昂星聞听,十分驚訝,半晌無語。昂星的感覺告訴自己,傾城並非意亂情迷,而說出那句話,但是真的听到那三個字,在這樣的情況,由這樣的人說出,不是不震驚。
昂星不是沒有想象過,會和什麼樣的人相愛,會听到什麼樣的人說」我愛你」,但是僅限于想象,昂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容許他有這樣的非份之想。他也從來沒有想到過,那三個字會是由眼前這個,原本應與自己的生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男人——的口中說出。
太不可思議了,事情怎麼演變到了這一步。昂星覺得,他需要時間,來適應。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為什麼?」昂星又一次問。
傾城看進昂星的眼里,「因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會照顧的我很好,我渴望這種感覺。」
昂星發現傾城看著自己的黑亮眼眸,似曾相似,那眼中的期盼、眷戀、渴望、愛慕、感激、憂傷、無奈、痛楚,好象在哪里見過。
在哪里見過?
思緒一下子牽回到十七年前。
十歲的昂星,已在一生堂的殺手組中,學習了兩年。對于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日子真的過得很苦很苦。
一個雨夜,昂星偷偷逃了出來。他並不是想逃離一生堂,小小的他已經明白,這里將是自己一生的終點,但是,他想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看看平常的街道。天亮,就會回去。
雨下個不停,不大,但是密密綿綿。
昂星在雨中,穿過大街小巷,無目地的游走。
走累了,他來到一處房檐下,坐下來休息。
四周是無盡的雨,無盡地黑暗,無盡的孤獨。
突然,夜幕中,蹣跚而來一團小小的黑影。
原來是一只流浪貓,也尋覓到這一處避雨地。
昂星看著這只貓,是只小貓,可能才幾個月大,混身是泥,已經看不出毛色,而且,似乎受了傷,身上淌下來的水中,有暗暗的紅色。
貓兒已無力再走,爬在檐下一角,不動。
昂星不打算去理會這只貓。
可是又不能不理會,現在,世界上仿佛只余一人一貓。
終于,他看了看貓,而貓兒也正在看他。
貓兒小小面孔上,有一雙黑亮的圓眼楮。
終于,昂星湊了過去,仔細看著貓,慢慢地伸出手,輕輕撫模它的頭。
貓並沒有躲閃,漸漸眯起眼楮。
昂星一下一下撫模著貓的頭,一人一貓都感覺的到對方的溫曖與善意。
昂星突然覺得不再孤單,他想,等天亮了,要把貓帶回去。
但是貓兒的呼吸漸漸漸漸微弱起來。
昂星將貓抱在懷中,一下下撫模它,用自己的體溫溫曖著它,希望它能好起來。除此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
就在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貓不行了。它抬起頭,小小精致的面孔正對著昂星,圓大的眼楮中充滿留戀、盼望、憂傷、苦楚、無奈,慢慢地,眼中的光消失了。貓閉上了眼楮。
昂星什麼也沒能做,他什麼也做不了,他無力挽留身邊的這只小貓。
密密綿綿的雨,仍然不停。
四周是穿不透的無邊黑暗。
那小貓的眼楮,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現在,那雙眼楮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出現在眼前少年的臉上。
第一次見到傾城,昂星其實就並不討厭他,相反,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就是為了這雙眼楮。
昂星從回憶中醒來,傾城正看著他,他低下頭,」其實,我從心里,是把你當兄弟一樣看待。」
「那麼,喜歡自己的兄弟,應該是可以的吧。」
「我真的不知道。」
「抱一下自己的兄弟,不算是太過份的事情吧。」昂星內心掙扎很久,還是伸出手,擁抱傾城。
傾城伏在他的懷中,緊緊地抱住昂星的肩,听到昂星在自己的頭上,沉沉地嘆氣。
東鄉門的錢老大,協自己的新歡——玉華,出國旅行去了。東鄉門在天空城的日常事務,由他的左右手托尼和阿肯代為打理。
逼組的鸚鵡則代表一生堂辦事。
昂星越來越覺得傾城仿佛真的成了自己的情人。
每天,他會和他一起回去,傾城也會幫手做飯,當然,他也只是打打下手而已,然後一起吃飯,一起洗碗,一起看午夜新聞。
他總是陪在他身邊。
越來越多的溝通與交流,使得兩個人都慢慢把對方當成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傾城一有機會,就總是要坐在昂星的腿上,昂星一次次趕開他,他又會坐過來,最後,昂星只得妥協。
每夜,傾城總是握一杯酒,依偎在昂星懷里,陪他一起看電視新聞。
有時,傾城會伏在昂星肩背上,昂星興起,背著他在客廳走來走去,兩人樂得咕咕笑。
一次,傾城趴在昂星背上,突然的,他幽幽地喚昂星︰」哥。」
昂星聞听,一震,佇立良久。
「要是你是我弟弟就好了。」昂星真心地希望。
「不。」
「為什麼?當我弟弟有什麼不好,難道我不是一個好大哥?」
「我不要當你弟弟,」傾城將臉,貼在昂星的肩上,輕輕摩蹭著,」我要當你的情人。」
「笨。」
「才不,當情人,會更親密些。」
「誰說的?」
「我。」
「謬論!」
「我只想愛你更多。」
昂星有時會接了傾城,靜悄悄去游車河。將車開上半山,俯看香島市,半山的盤旋道上,車輛的頭燈與尾燈,映出一串明珠般的情景,而由上向下望,整座海港城市似星空般,燈火絢爛,美不勝收。
「多美啊!」傾城衷心的贊嘆,」我都不知道從鳳凰山上看下來,香島會這麼美。」
「怎麼?沒看過?」昂星有些奇怪。
「沒有。有听說,沒看過。」
「听說了怎麼還不來看看。」
傾城低下頭,」我沒離開過天空城。以前,我是二十四小時生活在那里。」他抬起眼,看著昂星,柔柔地一笑。
昂星伸手擁他入懷,」那以後,我可要常帶你來看。」
「現在,算不算良辰美景?」
昂星笑,」你的詞兒到多。」
「總听人家說,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才算。現在,我真有這種感覺。」
昂星只是不語,靜靜擁著傾城,欣賞這一天一地的星光夜色。
子夜,昂星來接傾城下班,時間已到了五月末,天氣和暖,晴郎的夜空,微風拂過,十分的舒適。
「我想去兜兜風,好嗎?」傾城提議。
昂星想一想,」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車在午夜的都市中穿行,傾城難得看街景,十分開心。
昂星把車開到一處安靜的無人海灘。
夜色中,黑色的海面平靜安詳,只听的到波濤拍岸的聲音,星空很美,像有人將一把鑽石散到了黑色的逃陟絨上。滿天星光灑下,映得海面仿佛也星光閃閃,天與地相輝映。
「這里真美。」傾城輕輕地贊嘆,不敢大聲,怕破壞了天地的寧靜。
「我每當有心事,就會在夜里,來到這片海灘,坐听濤聲,慢慢地,自己的心情也會變得和海一樣寧靜。」
「為什麼以前都不帶我來?」
「因為覺得不到時候。」
傾城拉著昂星,坐在沙灘上,然後閉上眼楮,听濤聲。
「嗯,我現在的心情,真的變得很平靜,很舒服。」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昂星開口。
「問吧。」
「你說,我是能給你自由的人,是什麼意思。」
「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會是給我自由的人。我從來不知道自由是什麼,也從沒有自由過,所以,我希望有人可以讓我自由。」
「我想你可能會失望。」
「不會。如果真的錯了,那我也認了。」
「為什麼是我?我是說,你為什麼選我?我這樣說你別生氣,但你在天空城也有好幾年了吧,難道沒有認識一個有力的客人,可以帶你離開?」
「不是沒有人表示過,可以贖我出來,和我在一起。但是你認為他們是會真心的幫助我、保護我、愛我?別傻了,只是玩玩罷了,誰還當真呢!你又不是第一天出來,你的想法真天真。」傾城枕著手臂,躺在沙灘上,看著滿天星光,」為什麼偏偏讓你來保護我,這不是緣份嗎?所以,我當然選擇你。」
「我怕你真的看錯人,你就那麼相信我?」昂星再次重復。
「不會。如果我看錯,我也認了,因為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昂星不禁失笑,」我對你好什麼,我都不覺得。」
「當然好了,你保護我、照顧我、關心我、體貼我,你甚至怕我著涼。你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我這樣對你,這樣就算對你好?」昂星難以至信,他認為那不過是平常舉動。
「是。是的。」
「從沒有人關心過你?照顧過你?」昂星不信。
「沒有!即使有,也不是真心的,別人的擔心,只是擔心搖錢樹或是玩物受損的那種擔心,你以為我會分不出真情假意?他們都只當我是小玩意。」傾城的語氣中,听似無所謂,實際則包含著無限的傷感。
昂星不語。
傾城突然轉過臉來,黑亮的眼眸中,星焰閃動,」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我好不容易抓住的,我不會輕易地放開。」
昂星有些驚訝,又有些迷茫,分不清傾城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也許真的,不能再擺月兌他了。
難道真的,從此,無牽無掛的生命,就要和他糾纏在一起?昂星不確定。
本能的,他還是抗拒傾城,想要逃避開他,他不是不想為自己已經和他發生的關系負責,而是,他自己也說不清,只是想逃。
昂星有些不知所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昂星與傾城越來越無話不談。但是,只是說些風花雪夜無關痛癢的事情,一生堂內種種,昂星只字不提。
傾城很喜歡每天放工後,和昂星游車河,最後,總會開到昂星常去的那處海灘,看滿天星光,听海浪拍岸。
昂星看得出來,普通人的生活,對于傾城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因為這個男孩子,幾乎從未有過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昂星只要有時間,就會悄悄帶了傾城去逛夜市,或帶他吃極美味的路邊攤,或是一同去超市購買做菜的材料,或是去海鮮夜市挑魚。而這一切的一切,對傾城來說,都是那麼新鮮、有趣。
「為什麼你的生活,就和普通人一樣?」傾城問。
「嘿,我本來就是普通人啊,當然過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我就不一樣。」傾城不無憂郁地說。」你是殺手,你也不是普通人。」
「那只是另一份工作。我平常是一名出租車司機,當然是普通人。」
「這兩種身份可以共存嗎?」
「你不是都看見了,我處理的不好?」昂星反問。
「不,你處理的很好。你說對了,你的生活還真的蠻像軍人,很規律。」
昂星面露得意之色。
「但是只要是人,就有弱點,你一定有弱點!」
「你沒事干,找我的弱點干什麼!」
「這樣就可以佔有你、控制你了。」傾城說的很認真。
「你以為就憑你?」昂星打鼻子里哼一聲,一副不把對方放在眼里的模樣。
「你不要小看我!」傾城大叫,昂星哈哈哈笑起來。
傾城穿著大花的浴袍,在客廳里走來走去,手背在身後,做思考狀,昂星在一旁悶笑不止。
「你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看電視都被你擋住了。」昂星抗議。
傾城坐在沙發另一端,抱著手臂,一面還在打量昂星。
「你,就憑你,這都別想。」
「少得意。別小看我。」傾城氣哼哼的,一臉不屑。
突然,傾城面露志得意滿的笑容,慢慢逼近昂星。
昂星一臉戒備地看著他,」我警告你,少來那一套!」
傾城搖頭,」不是那一套,是這個。」一面說,一面伸手在昂星的腰部與腋下撓起來。
昂星一癢,身體亂扭,急忙伸手擋。
「哎,怕了吧,怕了吧,還說你沒弱點。」傾城繼續上下亂撓。
「這個怎麼算,哪有人不怕癢的。」
「你不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嗎?還怕癢?不是說流血都不怕的嗎?還怕癢?」傾城一面說,一面繼續撓。
終于,昂星有些生氣了,用力擋他,一下子將傾城撲倒在沙發上,傾城哈哈大笑,突然一伸手,抱住昂星。
靶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昂星急忙起身,但是傾城攬住了他的脖子不放。
傾城並沒有抬眼看昂星,而是垂下眼簾,帶一抹淡淡地笑。
昂星看著傾城的臉,終于忍不住,抬手,指尖輕輕劃過傾城修長的眉,劃過他濃密的睫毛,劃過他明亮的黑眼楮,劃過他高挺的鼻梁,最後,托住傾城的下巴,輕輕用姆指,在傾城的嘴唇上來回地揉擦。
「我覺得好奇怪,為什麼一個男孩子的嘴唇,會長的似從廣告中美女模特的臉上借過去的一樣。」
傾城仍然垂著眼簾,不看昂星的眼楮,」那是因為,要誘惑你。」
昂星嘆氣。
傾城臉上的笑痕變重,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眼簾,長長睫毛似蝴蝶翅膀般。
「是甜的。」
昂星沒听清,」什麼甜?」
傾城突然抬頭,吻住昂星
懊久好久,兩人才分開。
結束了這個長吻,傾城看著昂星,細而長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唇,昂星看在眼中,不由的有些心動,眼前宛如少女般清純美麗的少年真的很吸引人。就在昂星的眼神變的迷茫的一瞬間,傾城伸手拉開自己浴袍的帶子,露出自己誘人的鎖骨,以及線條迷人的雙肩,同時伸出手,解著昂星襯衫的鈕扣。
昂星一愣,急忙阻止他。
傾城松開手,用帶著幾分幽怨的眼神看著昂星。
昂星眨著眼楮,終于伸手,抱住傾城,傾城馬上湊近他,再次深深吻他。
昂星只覺得得眼前幾乎一黑,天旋地轉,唯一的真實感覺,就是懷中的傾城,光滑溫熱的肌膚。快樂與痛苦之間,他不斷掙扎抗拒,可是越掙扎,就越化為野獸,幾乎要將懷中的傾城撕成碎片。
等到昂星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下午了。
傾城枕著昂星的手臂,頭埋在他的頸間,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昂星想抽出手臂,剛一動,傾城就醒了,眨著眼楮,長長的睫毛幾乎蓋住眼珠。
「早。」
「早。」
傾城在昂星地懷里蠕動一下,更緊地抱住昂星,閉上眼楮,似乎還沒完全醒來。
昂星無聲地嘆氣,一種罪惡感涌上心頭。
又躺了一會,昂星抬手拿起床邊矮櫃上的鐘表看了看,輕輕推推傾城,」哎,該起來了,上班要遲了。」
「那就不要去了嘛。」傾城咕噥。
「你不去,我還要上班。」昂星說著起身。
傾城也掀掉了身上的被單。
昂星不看則已,一看,嚇了一跳,自己和傾城身上,均傷痕累累。
「怎麼我們好象打過一架一樣。」
傾城揉著眼,嘟著嘴,」你還說,人家快被你整死了。我還以為,你要把我拆散了吃下去呢。怎麼每次你都口頭上說不要不要,實際上凶狠的不得了,如狼似虎的,沒完沒了。」
昂星听著傾城的埋怨,面河邡赤,模著自己的頭,很有些狼狽。
傾城伏過來,趴在他的胸前,」你不會這麼快全忘了吧。」又抬起頭看著昂星,」怎麼樣,我是不是真的很棒。」
昂星受不了了,急急跳下床,想躲進浴室。
傾城也跟進去。
「你干什麼?」
「一起洗呀。你不是說要遲到了嗎?那當然一起洗比較快。」
「不要,不要,你快出去。」
已經晚了,傾城抱住昂星的腰不松手。
「不要老像樹熊一樣抱著我,討厭。」
「你不是說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昂星有些慌亂地回答。
「今天早上啊,你抱著人家的時候,你還說……」
「啊!」昂星打斷傾城的敘說,」別說了,算我怕你了。」
傾城在昂星的懷內,得意地笑。
整整一天,傾城都不時偷偷地微笑,對客人的態度也十分好。以往,如果遇到他不喜歡的客人,他通常只會敷衍一下,可是今天,一樣微笑招呼。
自有伙伴問他,」你樂什麼,有什麼高興的事嗎?說來听听。」
傾城答︰」高興的事自然有,但是不能說。」仍不時悄悄微笑。
是夜,傾城與一眾舞女熱舞,娛樂客人,十分賣力,直跳到腳軟。
1時許,昂星來接傾城,傾城換上雪白的T恤與牛仔褲,才和他走。
「我們去海邊好不好。」傾城提議。
「那你餓不餓,要不要吃些東西?」昂星問。
「你呢?」
「有點。」
「那先去吃東西。」
昂星帶傾城到夜市,要了極美味的海鮮及沙茶乳鴿,傾城第一次吃,贊不絕口。
結賬時,店東問昂星,」是你弟弟嗎?長得好可愛。」
昂星回頭看看傾城,笑而不答,
車子開到海邊,昂星閉起眼楮,靜靜地听濤聲,傾城則打開車上無線電,不知哪個電台,正在播放歌曲,一個女聲輕輕唱著不知名的情歌,纏綿動人。
傾城慢慢地依偎到昂星懷中,細長的手指,把玩著昂星的鈕扣。
昂星有些警覺,」你想干什麼?」
「你,不想麼?」
「在這兒?海邊?車里?」昂星難以致信。
傾城笑起來,」你真的是黑社會的頂尖殺手嗎?我看,你倒像個清教徒。不,你就是一個清教徒。」
「你不要鬧了。我要回去。」昂星感覺到幾分尷尬。
傾城湊過去吻昂星,被他推開。
「我不想!」
「是不想還是不行?」傾城斜眼看著昂星,嘴角一抹邪邪地笑。
「你管我。我要回去。」昂星扭過臉去,意欲發動車子。
傾城拉過昂星地手,遞到自己的唇邊,一下一下地輕輕吻著,同時,澄澈如水般的眼眸凝望著他,水般眼波中,有火焰一閃一閃。
昂星像被定住一樣,無法動彈。
「你好象,是被狐狸盯住的青蛙一樣。我就是那只壞狐狸,你是清教徒青蛙。」
傾城突然張口,咬了昂星的手指,昂星又驚又痛,不由地叫出來,」哎。」
趁著昂星放松警覺的機會,傾城一手按下可令椅背放平的裝置,同時將昂星壓倒下來。
「你這可惡的小包狸。」昂星中計,皺著眉頭。
「你可不可以不要躲我怕我。」
「我為什麼要躲你怕你,你有什麼可怕。」
「你渾身都繃的這麼緊,難道不是怕我?怕我吃了你?」傾城問
昂星答不出。
傾城一下下輕輕在昂星臉上、頸上吻著,一手解開昂星的衣扣。」你不要躲,也不用怕,你現在只要放松,閉上眼楮,就可以了,乖,來,閉上眼楮。」傾城在昂星的耳邊,輕輕地說。
昂星慢慢放松,慢慢地閉上眼楮,耳邊只余下濤聲。他只覺得自己仿佛是浮在海中,隨著浪,一次次被拋上半空中。
傾城被鼻端傳來的香味喚醒,發現自己已然身在昂星的住所,一時還反應不過來,茫然四顧。
昂星進來,」醒來了。」
「怎麼在這里,什麼時候回來的?」
「那你以為還在海邊?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
傾城笑咪咪地看著昂星,一副很滿足地表情。
「快起來。」
「你抱我我就起來。」
「討厭,別躲懶。快起來。」
傾城孩子氣地抱住枕頭趴下,一副耍賴的樣子。
昂星走過去,抱起他,擁在懷中,輕輕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傾城也緊緊抱住昂星,」我喜歡你。我愛你。」
昂星听到這句話,似觸電般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