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玩真的?真的決定要做?’醉心瞠大眼楮問道。
‘都跟你講了一下午,你還懷疑呀?’曉蕾坐在一大堆資料中,不耐煩地回答,‘知道了吧?鎖定新加坡這家「窈窕一生」美容減肥中心。他總裁馬里歐先生正在香港洽商,我們直接殺到香港去找他談。’
‘馬里歐?是意大利人?’
‘他是意新混血。’曉蕾把馬里歐的生平資料調查得一清二楚,‘白手起家的「新加坡奇跡」創造者,他們遲早會將觸角伸來台灣的,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取得總代理權。’
‘可是……’醉心茫然地倒在地毯上。真的要做這麼大的改變?放棄一切投身到一個未知的行業中?
‘你怕什麼?我的超高智商再加上你的靈活機智,天下還有搞不定的事?你剛才不是還听得津津有味,雄心萬丈地想大展身手?’她再挑釁般地補上一句︰‘難不成你舍不得樓采風給你的「好工作」?’
這一句正中醉心的痛處。去他的樓采風!要不是當年在她老爸、老媽的婬威逼迫下,不幸跟他訂了婚,成為‘半個’樓家人,他真以為她希罕這個財務經理的位置呀?希罕未來的樓少女乃女乃寶座?
包何況……醉心盯著那一堆專業資料,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愈來愈有興趣了,整個構想、雛形愈來愈清晰。她們要開一家台灣最好、最專業的美容減肥中心,不要浮豹的門面,不要花大錢請巨星來拍廣告,她要給消費者最合理的價格,最滿意、最專業的服務品質。
最重要的是,她要證明給爸媽和樓采風看,她喻醉心不是個迷迷糊糊、只能依附樓采風而活的傻蛋。她有自己的才華和能力,沒有樓采風,她照樣可以過得快快樂樂的。
而且更好、更有自信!
曉蕾在旁靜靜地觀察醉心臉色的轉變,她不禁對紀子毅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說對了!醉心就是有不敢跨出第一步的心病,只要引領她打開那扇門,她再來的表現就是超乎常人的神勇。
‘可是……加盟保證金要三百萬,’醉心憂心仲仲,‘我的存款只剩六十幾萬,沒有正當理由我爸媽是不會給我這一筆錢的,他們一定又會叫我去問樓采風,好像我凡事都得听那只自大的豬的。’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呃……我有個朋友他願意出資,但他很忙,沒有時問參與經營,算是純投資,店就交給我們兩個人經營。’曉蕾有些不自在地把紀子毅教她的說法重復一次。
‘你哪來這麼凱的朋友?’醉心懷疑地盯著她,‘嗯,曉蕾,你該不會跟地下錢莊借錢吧?我拜托你,我還年輕,也沒嫁人,你不要害我哪天被黑道大哥追殺。’
‘放心,我比你還怕死。’曉蕾聞言,既好氣又好笑,‘出面借錢的是我,要砍也是先砍我,你怕什麼?’
醉心想想也對,曉蕾雖然很愛錢,但更怕死,她知道人生還很美好,斷斷不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這下心中的疑慮全解決了,醉心由地上一躍而起,干勁十足地大喊︰‘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來吧!曉蕾!’她和曉蕾用力擊掌。‘我們做了!’
***
晚上九點,香港飛台北的班機抵達機場。
醉心和曉蕾兩人神采飛揚地通過入關口,一見到等在外面那高大挺拔、卓越出眾的男人時,醉心已忍不住地奔上前去。
‘紀子毅!’紀子毅將她凌空抱起,醉心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我們成功了!子毅,我和曉蕾見到馬里歐了。他很有合作的誠意,還答應跟我們談細節問題。’
‘這都是醉心的功勞,’曉蕾興奮地接口,‘馬里歐一見到醉心這艷光四射、氣質月兌俗的美女就三魂丟了六魄了,再加上醉心英文流利,說起話來不亢不卑、有條有理,氣質優雅又高貴,馬里歐便毫不考慮地直點頭,三兩下就被醉心擺平了。’
‘恭喜你!’紀子毅出其不意地親了醉心一下,‘我早就說過你一定可以辦到的。’
這突來的一吻不禁教曉蕾看傻了,更教醉心羞紅了臉,她似嗔又喜地瞪了紀子毅一眼,盈滿秋水的美眸一接觸到那雙漾滿柔情的黑眸就再也移不開視線了。
一旁的曉蕾看著這眉目傳情、無聲勝有聲的一幕,老天!她暗暗申吟,很識趣地說道︰‘兩位,我先攔計程車回去了,拜拜!’
‘曉蕾——’還沒等醉心叫住她,她已一溜煙地跑掉了。
***
晚風沁涼如水,醉心在子毅家吃完消夜後,兩人手牽手在社區內散步,滿天的星斗熠熠發亮。
‘真不敢相信會這麼順利。’醉心挽著紀子毅的手,仍沉醉在喜悅之中,‘曉蕾說得對,我就是太沒自信、太依賴人了。只要我敢跨出第一步,就有一半的成功機會。’
‘永遠不要懷疑你自己的能力,醉心。’他停下腳步捧著醉心的臉,眼眸中閃著兩簇令她心跳失控的火焰。‘我早告訴你,你有潛力、有才華,你有屬于自己的獨特魅力,只要將你放在適合你的位置,你一定會發光、發亮,做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
‘謝謝你。’醉心環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胸前,‘謝謝你,把我說得這麼好。你知道嗎?你和曉蕾是我最大的精神支柱,每當我害怕、想退縮時,總有你在一旁不斷的給我打氣。不過這一次我和曉蕾一定會拿出全部精神打拚!’醉心抬頭粲然一笑,‘只準成功不準失敗。如果搞砸了不但要賠償總店的損失,還要賠那借來的三百萬,責任重大。’
‘不要太在意錢的問題,’紀子毅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頰,眼底盡是暖暖的愛意。‘只管盡你所能,放心、大膽地去做,萬一真的不幸失敗了,你放心,我替你賠那三百萬。’
‘替我賠?!你干嘛替我賠?這又不是你的事,也不是你的負擔。’醉心眯起雙眼,眼波嫣然如醉。一股真正被愛、被寵、被捧在手心上的暖流迅速蔓延過全身。
‘是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紀子毅托住她的後腦,英挺的臉龐覆蓋下來,最後一句是直接送入她口中的,‘至于你這小麻煩,永遠是我這一生的負擔。’
雙唇交接時,像有千萬瓦電流竄過般,灼熱得教醉心頭皮發麻,她全身酥軟地癱在他懷里,任他盡情地吸吮自己的唇,任那滾燙的舌尖侵入自己的口中翻攪,任那一波波的歡偷滿足淹沒自己。
醉心雪白的手臂緊緊勾住他,大膽而熱烈地回應他的吻,時而纏錦、時而激情、時而狂野。他混濁急促的喘息聲就在她耳畔,是那麼真實,令她全身像著火般,女性的感官知覺全被喚醒。
紀子毅將她按在牆上,狂野灼熱的吻遍她的紅唇、她滑如凝脂的女敕頰,一路游移到她小巧柔軟的耳垂。
‘醉心……醉心……’似低語似呢喃的喘息逸入她耳內,‘我愛你!說!說你也愛我……’
‘唔……’醉心美眸微啟,眼波嫣然流轉,她正沉醉在他酥癢撩人的熱吻中,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將他的頭勾向自己雪白的頸項……
‘醉心,說……我要你說……你愛我。’紀子毅由一片軟玉溫香中抬起頭來,布滿血絲的眼眸對上她充滿了不依和嗔意的翦水雙瞳……她和他一樣的難以呼吸,一樣的全身灼熱,兩簇狂野的火焰在她眼里跳動,將她清艷絕倫的酡紅臉蛋映照得更加光芒四射,如一朵正熊熊燃燒的火玫瑰!
他又去進攻她粉女敕的頸項,女乃油般的肌膚上已有一排明顯的吻痕。‘說!醉心,我要听你說……說你愛我!’紀子毅似命令更似渴求地說,他等這三個字已經等太久了。
當那滾燙的唇再度給她一個難以呼吸、幾近暈眩的熱吻,當那雙不安分的手襲上她的胸前,醉心終于全面投降地發出一串申吟。
‘愛你……’她輕抱住他,由心底最深處呼喊而出,‘我愛你!愛你……’
灼熱的唇再度堵住她,醉心滿足地閉上眼楮,什麼都听不到,什麼都不管了,她只想永遠棲息在這溫暖的胸膛上,恣意地享受屬于她的吻,任那期待已久的柔情和滿斛的愛意將她融化……
***
半夜兩點
醉心躡手躡腳地回到她的住處,正想輕聲穿過客廳時,‘啪’的一聲,燈亮了,臥房的門也開了。
曉蕾赤足站在門邊,‘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哪個不怕死的「采花賊」來探我這朵「花」。怎麼這麼晚?我還當你今晚不回來了。’
‘胡說什麼?再晚我都會回來的。’醉心低下頭,怕自己一臉的潮紅被曉蕾看見了。‘你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呀!滿腦子都是咱們的賺錢計畫。我告訴你,我又想了好多新點子——’曉蕾突然住口,走近一步審視醉心的臉蛋。
‘喔!「彩霞滿天」、「桃花朵朵開」喔!’曉蕾夸張地怪叫,一雙眼楮賊溜溜地亂轉,‘快說!我錯過了什麼香艷刺激、纏綿悱惻的好戲?’
‘別亂說,’醉心的臉更紅了,‘他……吻了我……’
‘Justakiss?’曉蕾才不相信呢。
‘不然,你還以為怎麼樣?’她又惱又嗔地白了曉蕾一眼。
只是一個吻?!曉蕾知道醉心不可能騙她,她們之間根本沒啥秘密可言。
醉心走入臥室,突然用力拔下手上的訂婚戒指,扔進首飾盒里。
‘你……這是干嘛?’曉蕾看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小心翼翼地問。
‘我要和樓采風解除婚約。’她打算等樓采風來台時就和他談這件事,並把戒指退還給他。
‘你……來真的?’曉蕾呼吸困難了,‘你確定自己神志清醒?’
‘我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醉心果斷地回道。
曉蕾瞠目結舌,偉哉!紀子毅!你真是太高明、太神勇了。听到了沒有?勝利的號角即將為你響起。
醉心沒再理會曉蕾,拿了衣服便走入浴室。鏡子反映出她迷蒙的水漾眼眸和酡紅嬌艷的雙頰。她輕撫著自己紅腫的嘴唇,一股歡愉的戰悸瞬間掠過全身。噢!她到現在還感受得到那灼熱撩人的吻、他粗獷性感的氣息、他眼底滿載的深情……
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安定、這麼心蕩神馳,他給自己的感覺是這麼溫暖、安全,這麼濃、這麼熾烈……要用一生來細細品味。
醉心對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長春藤之花潔西卡’的時代過去了,她知道從此以後自己的心會好小、好小,小到只能專心愛一個人,一個也深深愛她、疼她、惜她的男人!
***
早上九點,喻醉心精神抖擻地走入樓氏企業的辦公大樓。
她發揮驚人的效率和速度,在一天內迅速處理完重要的公事,並聯絡會計部經理過來辦移交。
下午五點,她把早已寫好的辭職書放在傳真機上,得意洋洋的按下樓采風在紐約的傳真號碼。哼!樓采風,你一天到晚只會對我挑東挑西的,這邊不好那邊不對,處處全不是。我就先把你這老板FIRE掉!
邁著輕快的腳步,醉心第一次哼著歌離開這間辦公室。
***
晚上十一點,醉心、曉蕾及子毅跑了一個晚上看店面,累得半死回到家後,電話響了。
曉蕾接起,‘喂!找哪位?采風啊?你等等。’她捂著話筒看向醉心,‘你的電話。’
醉心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說我不在。’
曉蕾這天才果然就說︰‘她說她不在!啊?醉心,你還是接啦!’曉蕾跑去拉她,低聲道︰‘有什麼話就跟他說清楚嘛。’
醉心遲疑了半晌才拿起話筒,‘喂?’
‘醉心,你搞什麼?’采風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你令天傳那張紙過來是什麼意思?我拜托你!堡作沒做好也就算了,不要一天到晚給我出狀況好不好?’
‘我工作哪里沒做好?’醉心一听火氣就上來了,‘上個月業務經理調去美國,你要我身兼兩職去盯業務部,業績幫你提高十個百分點,你還說我哪里沒做好?!算了,反正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樓采風,既然你認為我這麼無能、這麼白痴,那你乾脆辭退我算了!今天我識相自己先辭,豈不皆大歡喜?’
‘辭職?!’采風的聲音愈來愈不耐煩,‘醉心,你別老是這麼幼稚好不好?你別忘了你是樓家未來的媳婦,一家分公司你都管不好,將來怎麼當樓氏企業的女主人?更何況你辭了職要去哪里?在家游手好閑?’他的語氣透著輕蔑。
最後一句令醉心怒火更熾,‘你放心,我喻醉心不吃你們樓家的飯也絕對餓不死。我是瞎了眼才和你訂婚,但我那張柏克萊文憑可不是假的。現在你給我听好,樓采風!我一點都不希罕當你們棲家的媳婦,樓氏的女主人!我要跟你解除婚約!’
‘你說什麼?’采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瘋了?’
‘我這輩子唯一瘋過的一次就是跟你訂婚。’醉心咬牙切齒的說,‘你听得很清楚了,我要跟你解除婚約,我們玩完了!’
醉心用力地掛上電話。
***
‘王先生,綜合我們剛才所研究的熱效化脂、振蕩牽引、離脂塑身及滲透雕塑等一連串原理後,我已經完全了解貴公司的能量溶脂瘦身法,是強調在不挨餓、不服藥的情形下,完全以運動輔助飲食,健康的瘦下來,這也是我最希望能和貴公司技術合作的原因。另外,我還希望引進歐洲現在最流行的芳香療法來護膚……’
晚上十點,敦化南路一間辦公大樓的二樓辦公室內仍是一片明亮。裝潢工人正在趕工,醉心坐在電腦前攤著一堆資料和新加坡來的技術顧問菲利浦-王做進一步的細節討論。
菲利浦似乎听得很專心,但那一雙藍眼珠卻死盯在醉心精致、甜美的臉蛋上,根本沒有把她的話听進去。
‘王先生?王先生?’醉心連喚他兩次。
菲利浦才如大夢初醒般,將色迷迷的眼楮匆匆移開她的櫻桃小嘴,‘啊?對對對,你說的芳香療法怎麼樣?’
醉心暗嘆一口氣,這只豬!口水流滿地了。馬里歐派來的這位代表還算親切、好溝通,所提的合作條件也算優惠,就是一臉色迷迷的,惡心死了。
‘現在歐洲十分流行的芳香療法是從植物萃取精油,透過按摩、沐浴來保養全身肌膚,效果比一般的護膚更顯著。這種療法將是未來全世界美容的走向,如果總公司同意的話,我想先一步引進……’
菲利浦頻頻點頭,目光游移在那精致的眉、眼、菱形小嘴和那一身吹彈可破、欺霜賽雪的粉女敕肌膚上,心中不住的想,台灣女孩都這麼年輕漂亮嗎?他開始考慮是否應該搬來台灣定居。
‘你這個建議非常好,我回新加坡後會向總裁報告。哦,十點多了。’菲利浦看看表,‘喻小姐,我們令天談夠了,是否陪我去吃個消夜?’
菲利浦愈坐愈挨近她,有意無意地撫著她的手臂。
‘不!’醉心技巧地躲開他的手,‘王先生,你累了請先回去休息,我還要再整理一下資料。要不要幫你叫車回飯店?’
‘別這樣,美人!你不用這麼拚命的。’菲利浦意有所指地眨眨藍眼楮,‘你知道……我是總裁唯一的佷子,我在公司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你這邊一切沒問題。’
馬里歐有你這種垃圾佷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醉心躲開他又伸上來的手,臉上仍掛著僵硬的微笑笑,‘王先生,這間辦公室租金很貴,所以我希望早點籌畫完成,可以早日開張營業,我相信這也是總裁所希望看到的。’
‘噢!美人,別這麼殘忍,難道你都不想盡一些地主之誼陪陪我?只是一頓消夜,嗯?’菲利浦仍不死心,他上輩子一定是只蒼蠅。
‘不,王先生……’醉心正苦思過敵之計,一眼瞥到玻璃門外的人影,她又驚喜,又像得救般地直沖上去。
‘子毅!’
紀子毅一把抱住她,‘我就知道你還在這里,累了吧?’
‘你怎麼回來了?’醉心好意外,‘不是說在高雄開會開得太晚,要在那邊住一晚?’
‘我一開完會就飛車回來,想你呀!’他旁若無人地給了醉心一個響吻,這才注意到辦公室內的菲利浦。
‘他是誰?’紀子毅兩眼一瞪。
‘馬里歐派來的代表,我正在和他談合作細節。’
‘這麼晚了?就你和他兩人在辦公室?’紀子毅一臉緊張,‘太危險了!’
‘這四周都是玻璃,他敢怎麼樣?更何況大辦公室內還有工人在施工。來,我先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醉心牽著子毅的手進來,‘王先生,這位是我的男朋友紀子毅。子毅,這位是菲利浦-王。’
‘幸會。’紀子毅很有風度地先伸出手,但仍目光灼灼地瞪著菲利浦。
‘幸會。’菲利浦則很不是滋味地看著勾住紀子毅手臂的醉心。
她動手收拾桌上的資料,‘王先生,我男朋友來接我回去了,或者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吃消夜?’
‘哦,不用了。我有點累也想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十點我再過來。’菲利浦倒也識趣地收拾他的公事包,雙手還極不安分地藉機踫觸醉心。
如果菲利浦回頭看到紀子毅鐵青的臉色和眼中的熊熊怒火,打死他也不敢這麼做。紀子毅緊握拳頭,他發誓,只要這死外國人敢再踫醉心一下,他一定馬上把他的頭扭下來,再把那雙髒手剁下來喂豬。
幸好菲利浦還算識相,他一轉頭就看到紀子毅眼中的騰騰殺意,便像見了鬼般地一溜煙跑掉了。
‘最討厭這種不黃不白、不中不西的死外國人!明明長得像東方人,講話卻怪腔怪調的。’菲利浦走後,紀子毅和醉心一起下樓,他氣憤地嚷著。
‘他是混血兒嘛,大部分時候我都以英文和他溝通。’醉心回道。
‘他那雙豬手還敢踫你!’紀子毅愈想愈氣,‘他有沒有侵犯你?對你毛手毛腳?’
‘他敢?!’醉心笑道,‘放心吧!我還知道怎麼應付這種浪漫成性的老外。更何況他是馬里歐派來的人,我不想一開始就將場面弄得太僵,你放心。’醉心撫了撫紀子毅緊皺的眉心,‘我會保護自己,不會讓他再有機會的。’
‘曉蕾呢?怎麼不見她陪你?’
‘她去香港。我們店里還要引進調整型內衣,曉蕾去和對方談。’
‘不管怎麼樣,下次不準你再單獨和那老色鬼談得這麼晚。你Call我,再忙我都過來陪你。’紀子毅嚴肅地盯著她。
‘是,遵命。’醉心嫣然一笑,‘走吧,先送我回去吧。累死了,我只想先泡個熱水澡。’
紀子毅牽著她的手正要過馬路,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的手——’他抬起她空無一物的縴縴手指,‘你的訂婚戒指……’
醉心粉頸低垂,那抹潮紅慢慢地爬上雙頰,她感覺自己的掌心在冒汗。
‘醉心,你……’紀子毅- 地低喚,心跳開始不規律地加快。噢!這是真的嗎?狂喜的浪潮眼看就要撲過來了。
‘我把戒指拿下來了,’醉心輕咬朱唇,雙頰嫣紅似火。‘我必須把戒指還給他,和他解除婚約。因為……’她的小臉愈來愈紅,頭愈垂愈低,呢喃的聲音像在耳語。‘我的心好小懊小,只能給一個人,一個我真正愛的人。’
難以置信的狂喜像山洪爆發般涌上來,‘醉心!’紀子毅發出一聲驚逃詔地的呼喊,一把將她抱起旋轉著,‘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啊——’醉心銀鈴般的笑聲伴隨驚嚇的表情響起,‘放我下來啦,紀子毅!你神經!放我下來啦……’她羞怯地瞟了四周一眼。老天!大馬路旁圍觀的人愈來愈多了,還有一位老兄竟點了根煙坐下來,準備‘看戲’。
‘說你愛我!說!把剛才最後那句話再說一次。’紀子毅怎能輕易罷休,激動和狂喜漲痛他的胸口,閃耀的眼眸比星星還亮。
看著周圍愈聚愈多的圍觀者,和充滿‘關愛、羨慕’的眼神。老天!看來她不說真月兌不了身了!這瘋子!
‘你听好……’她漲紅了臉,又瞠又惱地瞪著紀子毅,‘我愛你!永——遠——只——愛——你——一——個!’
她的宣言一說出,人群立刻掌聲雷動,安可聲、叫好聲不絕于耳。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少年仔!你好命……’
但這些全不重要,四目交接時,他們熾熱的眼眸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只有那火熱纏綿的吻將兩人緊緊的交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