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翁慈珊是用摔的,她是把話筒摔回到電話的話座里,因為每隔半個小時,奚仲宇就會從事務所打一通電話回來詢問小安的狀況,他想掌握一切,如他說的,他還是信不過她。
「鄭太太,」翁慈珊開口拜托她。「一會電話讓你接,你來說。」
「小安的情形已穩定多了,你可以這麼和奚先生說啊!」鄭太太不解。
「他認為……我蠢,他不相信我!」翁慈珊搖頭,然後往沙發上一癱。
「你去睡一下吧。」
「不行!他一樣和我照顧了小安一夜,他都還能去上班,下午還要出庭,我睡什麼睡?」翁慈珊有點賭氣的回答。「他是鐵人,難道我是廢物?」
鄭太太只是笑,然後看看在她懷中熟睡的小安。
「我猜如果哪天小安會講話了,會開口叫他一聲爸爸,」翁慈珊輕哼一聲,「他鐵定樂瘋!」
「奚先生感覺是很疼、很愛小安。」
「其實……」翁慈珊本來想和盤托出一切,但念頭一轉,她忍了下來。
「第一個寶寶總是會讓爸媽如此。」
翁慈珊決定閉上嘴。這年頭很多事的確是當事人自己清楚就好,省得麻煩。
「奚太太,你和奚先生好像在年齡上……有一些差距喔!」不是鄭太太多管閑事,而是這對「夫妻」有些怪怪的,就她的觀察,他們似乎沒有同房,而且整間屋子里沒有一張他們的合照或是婚紗照,挺教人懷疑的。
「是啊!」翁慈珊不太自然的笑笑。任誰都看得出她有多稚女敕,而奚仲宇……大概是三十出頭。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鄭太太微笑,把翁慈珊當是自己女兒一般閑聊。
「是……偉大。」真是尷尬。
「你這麼年輕就生小阿……」其實鄭太太是故意這麼問的,這位「奚太太」看起來不太像剛生下小阿的樣子。
「踫上了。」翁慈珊短短一句話回應。
「生的過程順利嗎?」
「不太好。」想到姐姐的死,她不禁感傷。
「但至少現在平安就好。」鄭太太不想勾起這個年輕女生任何痛苦的回憶,選擇打住這個話題。
「能維持多久……」翁慈珊忽然冒出一句。奚仲宇到底會留她和小安多久?她真的沒把握。
「有問題嗎?」鄭太太忍不住的追問。
翁慈珊搖搖頭,一副說了也沒有用的表情。而這會連半小時都不到,電話鈴聲又響起,教她是既憤怒又痛苦。
「我接好了。」鄭太太自告奮勇。
「不,我來就好。」翁慈珊從沙發上彈坐起來。「他就不怕電話鈴聲吵醒小安嗎?」
「第一個小阿,原諒他吧!」鄭太太忍不住又笑。
翁慈珊拿起話筒,劈頭就是忍無可忍的警告。「再打來,你會吵醒小安!」
「沒事吧?」電話那頭是奚仲宇低沉的聲音。
「非常好。」
「小安在睡?」
「快被你吵醒了。」
「你也……睡一下吧。」他停頓了會才說。
「只要你不再打來,我就可以好好睡!」她不禁發脾氣。
「好!我不打,但是如果有任何狀況——」
「我要跳樓前一定先通知你!」她惡聲道。
「別說這種一點都不好笑的話。」接著就把電話給結束了。
瞪著話筒,翁慈珊只能連連的深呼吸。如果不是寄人籬下,她一定會把電話線扯掉,這個男人到底是她的幸運符還是業障啊?
鄭太太笑咪咪的看著她。「你去睡一下吧。我想奚先生……真的是挺疼惜你的!」
「疼惜?」翁慈珊不敢置信,他分明是在折磨她。
「相信我,旁觀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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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的靜悄悄迎接奚仲宇回家。他已經習慣了小安的哭聲,所以當屋內是那麼的安靜無聲時,他反而開始擔心。怎麼,又有狀況嗎?
直奔翁慈珊與小安的房間,只見小安安穩的入睡著,他那張小臉像是天使一般。趁著翁慈珊不注意時,他常會抱著小安猛親。原來什麼財富、名聲都是假的,只有抱在懷里的孩子才是真實的。
既然小安在屋里,那麼翁慈珊呢?她不會把一個嬰兒放在家里,自己不知道去哪了吧?她不可能干這麼不負責任的事吧?
就在奚仲宇轉身要去屋里的其他地方找人時,客房里的浴室門打開,只圍了條浴巾的翁慈珊走了出來,她完全沒有料到房里還有其他人,所以本能的放聲尖叫,然後馬上掩住口。
奚仲宇則是呆住了,他也沒有料到自己會看到如此養眼的畫面,心里起了一陣騷動,這一幕己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她看來清純,有種青春的氣息,肌膚紅通通的,似乎還散發著熱氣,如果不找回自己惡毒的舌頭,那麼他……鐵定會失態。
「你干麼?想引誘我嗎?」他粗聲粗氣的詰問。
「什麼?引誘?」翁慈珊生氣到忘了自己只圍了條大浴巾。「你說我引誘你,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回家。」
「是嗎?」他故做不信的從鼻孔哼了聲。
「小安他吐女乃……」翁慈珊急著解釋。「他吐了我一身,我急著進去洗澡,忘了要帶換洗的衣服進去,你……你居然敢這麼以為?」愈想愈覺得自己受辱。
「我怎麼知道你講真的還是假的?」奚仲宇仍看著她。
「不過現在……你是不是該先把衣服穿上去?」
翁慈珊又差一點尖叫。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冷靜的指揮她該做什麼?
「我買了晚餐,穿好衣服快出來吃吧。」難得他今天準時下班,所以特別帶便當回家。
「你快出去,我就可以穿衣服!」
「小安——」他留戀的多瞄了她身體幾眼。
「很好!」她搶先說出。「他很好!比他阿姨還好,比較不吐、不拉了,體溫也正常,可以了嗎?不知道的人的確會以為你真的是他的親爸爸,奚仲宇,我還以為你討厭小阿呢!」她突然有點吃味。
奚仲宇不討厭小阿,至少現在完全不討厭了,只是他沒有說出口。
「那好,我們餐桌上見。」他快步走出客房。
看著他的背影,翁慈珊忽然露出笑容。
這感覺真好!
愈了解他、愈和他相處,她愈發現他並不是一個難搞的男人,只要照他的意思,他就會把你照顧好,讓你什麼煩惱都沒有,因為——有他在。
吃完便當,簡單的收拾好飯桌後,翁慈珊替自己和奚仲宇倒了咖啡。
「你的事都處理好了嗎?」他問道,雖然之前有提醒過她,但不知她處理得如何。
「嗯,我的東西也都帶過來了。」她知道他指的是她舊租屋問題,事實上,她的東西也沒有多少。
「所以都清楚了?」
「是,押金也拿回來了。」
「嗯。」他滿意的點頭。「那先這樣吧!」
「奚仲宇……」翁慈珊並不是庸人自擾,不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她實在無法安心,萬一哪天他一個不爽要轟她和小安出去,那他們真的得去公園或是車站睡了。「我和小安到底可以留多久?」
奚仲宇沒看她,也沒有回答。
「你是律師,我們……可不可以簽一份合約?」翁慈珊試探的語氣。
「簽合約?」他看著她。「你想和我簽什麼合約?翁慈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簽一份我和小安可以住多久的合約。」她勇敢的說出口。「有個保障嘛!」
「你認為該簽多久?」他的語氣又帶著譏諷意味。
「你的看法呢?」她尊重他,畢竟他是屋主。
「不!你來說。」他堅持。
「至少……」她知道自己是得寸進尺,不過為了外甥,她還是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至少到小安會走路……一年可以嗎?如果小安會走路了,那我照顧起來——」
「翁慈珊,」他插進話。「你的野心不大嘛,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想要我簽約讓你們一直住到小安大學畢業為止。」
「我給了你這麼貪心的感覺?」她感到有些受傷。
「開玩笑。」听出她的難過,他才正色了些。
「我知道自己是太厚臉皮才會賴著你……」
「翁慈珊,不要當真!」他怕她想太多,趕緊解釋。
「如果我有能力,也不會想寄人籬下,我也想靠自己,但是一個人帶著小安,我能找什麼工作?難不成要叫我下海,去賺那種皮肉錢嗎?」她似在自言自語。
「你還不夠格賺那種錢!」奚仲宇狠狠地潑她冷水。「你以為那種錢什麼人都能賺嗎?」
「所以我連下海的資格都沒有。」她沉重的一聲嘆息。「奚仲宇,你一定要這麼傷人嗎?」
「我說話或許傷人,不過我……沒惡意。」嘆了口氣,他同意了她的要求。
「好吧,我們就簽一年合約。」
「我不會白吃白住,當然我現在沒有錢可以給你,但是過一些日子……」她開出保證。
「行了!」他懶得听的打斷她的話。
「不行!」翁慈珊固執的表示。「我們要講好合約的內容,我不想吃虧,但我也絕對不想佔你便宜!清楚一點好。」
「那麼……」奚仲宇還是不太認真的表情。二個月算你兩萬元的房租如何?包吃,包水電。」
「小安的保母費……」
「保母是我要請的,我付。」
「但是小安不是你的責任!」
「這點不討論了。」奚仲宇根本只是在陪她「玩」,他又不缺這點錢。
「你什麼時候方便再給我錢,不急。」
「萬一一年後我還是付不出錢……」現在工作不好找,再加上她又有小安要分心照顧,她怕不能如期還債。
「翁慈珊,我說了,我不急。只要你還活著一天,我就等著收這筆一年的房租,如何?」
「而這一年之中,你都不能趕我和小安出去?」她要確認清楚。
「你很神經質,你知不知道?如果非要看到那一紙合約你才能安心,我擬好馬上送給你過目。」
不理會他的挖苦,她略帶愧疚的輕聲問︰「還有……我知道我現在問或許遲了些,可是……我和小安住在這里,會不會影響你的生活?」
「你這不是廢話!當然影響了我的生活,之前我是一個人過日子,現在是三個人。」
「我是指……你的‘愛情生活’。」翁慈珊囁嚅的解釋。
「你是要說性生活吧?」他直接又尖銳的挑明,沒有任何模糊空間。
「隨便啦!」她瞪他一眼。
「我的性生活不需要你操心。」
「我是怕如果你有女友,萬一她誤會……」
「我沒有女友。」他簡短回一句。
「那你的家人若知道……」她只是怕會給他帶來困擾。當初她帶小安決定住下來時沒有想太多,但是住上兩、三個星期之後,有些事她不能不好好想想。
「知道就知道。」他無所謂。
「沒有關系嗎?」
「我三十二歲了,你認為他們能拿我怎樣?」
從奚仲宇的語氣,翁慈珊听出了一絲的恨意和怨氣,但她沒敢多問。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人都有不想讓人踫觸的痛處,何況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不方便去探究他的穩私。
「奚仲宇,我只是想要一份安心而已。」
「現在才良心不安,會不會太遲?」他忍不住挪揄。
「你……」翁慈珊很生氣,卻找不到話反駁,只能悶著頭喝她的咖啡。而當他想喝他的時,她故意抓著他的手不讓他端起咖啡杯。
「你的行為有點幼稚。」他批評。
「反正在你心里,我是一無可取的,多個幼稚的評價也沒差了。」她滿不在乎。「不然,你咬我啊!」
奚仲宇當然不會真的咬她,那太……親密。他只是把她抓著他的手輕輕的掰開拿開而己,他看著她,很驚訝她總能像只小野貓,精力十足。
「當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但你沒有女友是很正常的!」明知該休兵,她不需要逞這個匹夫之勇,但是他的態度真是激怒了她。
「正常嗎?」他側頭看她,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我想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去愛上一個冰冷、傲慢,又高高在上的男人!」
「你是這麼評價我的?」他有些意外。
「我本來可以說得更難听。」
「更難听?」
「目中無人、沒有溫暖、以刺傷人為樂。」她數落他的不是。
「我不是把你和小安留下來了嗎?」
「那不是因為你有愛心,而是……」她沒錯,是他逼得她口不擇言。
「你出于無奈。」
「無奈?」奚仲宇感到好笑的搖頭。
「對!你只是不想事情鬧大,才勉強收留我們。」她要自己說得理直氣壯,天曉得那有多難,畢竟奚仲宇對她和小安的好,她再清楚不過,就是那張嘴得理不饒人,說出口的話可以氣死人。
「所以……你是不會愛上我這種人,不會有日久生情這回事?」他譏諷的再問,但心底感到一絲不滿。憑他的條件,多的是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愛上你?」她一副快有大地震的驚嚇表情。她和他……
「不會?」他冷笑。
「你、你是在說天方夜譚嗎?」嘴硬的反駁,但心里想到兩人如果在一起……她竟心跳加速。
「很好!」他起身,臉上居然是帶著愉快的神色。「不準你愛上我!」
「你……自大、自戀、自以為是!」感到受辱,她月兌口罵道。
「千萬記住,別愛上我。」好像是想教她發瘋似的,他再丟下最後一句。
翁慈珊氣到直喘氣。可惡!這個男人太可惡、太可恨,簡直該下十八層地獄。她發誓,她絕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因為鄭太太在客廳哄小安睡覺,所以翁慈珊把奚仲宇忘了帶的資料帶到大門外交付給楊康生。
小安的睡眠習慣還是不變,夜里他得和她輪流哄小安,現在他早上再也無法從容的出門,變得都很趕。
「都在這里。」她將一只牛皮紙袋交到楊康生的手中,沒有多話。
楊康生盯著她。真是出乎他意外的年輕、秀麗,既有種楚楚可憐的溫柔,眼中卻又有一抹堅毅的神彩,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可以問你一個不太禮貌的問題嗎?」他實在無法壓抑自己的好奇心。
知道不禮貌還問!翁慈珊沒好氣的想著。只是不看僧面,總要看佛面,所以她並未拒絕,「你問。」
「你……成年了嗎?」
「我二十歲了。」她眉毛一皺。「我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小女生嗎?」這話很污辱人喔!
「成年就好。」楊康生像是安心了。「我只是怕我老板會吃上官司。」
「你放心,奚仲宇沒有那麼笨!」她自嘲的說。而且他也看不上沒家世、沒背景的她。
「這是……夸贊吧?」
「你自己去解讀。」翁慈珊不置可否。「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屋里……」他馬上接著問,「有個嬰兒?」
「對!有個嬰兒。」她直接承認。
「我老板的?」
「不是!確定不是他的。」翁慈珊明白的表示。
「那……」楊康生知道自己太八卦,但誰教他是個好奇寶寶。「是你的?」
「和我有關。」
「但和我的老板無關?」
「楊先生。」翁慈珊不想再被盤問下去。「不知道你到底是想知道哪個細節,反正我和小安是住在這里,其他的,無可奉告。」
「最後一個問題,」楊康生不想卷鋪蓋走路,只是他還有個重點沒問到,不甘心就此撤退。「你和我老板……不是一對戀人吧?」
「戀人?我和奚仲宇?」心底有絲揪痛,但翁慈珊臉上露出一個夸張的驚恐表情。「你知不知道有人會因為驚嚇過度心肌保塞而蒙主寵召?」
「所以不是?」
「當然不是!」翁慈珊肯定的說。
「你們……只是住在一起?」
「只是住在一起。」她強調的又說︰「什麼事都沒有,一點關系都沒有!」
雖然他喜歡小安,雖然有他在,讓她安心,但他都表明了不準愛上他,她絕不會厚臉皮死巴著他不放,即使一年後她和小安不得開他……
楊康生的臉上打了問號,他的心中也打了大問號。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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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彤很想矜持點,好保持她名門淑媛的氣質,但是奚大律師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她總不能永遠守株待兔,搞不好她頭發都等白了,他還是沒有任何動作,那她豈不是要抱憾而死。
沒有事先約好就來到奚仲宇的律師事務所,反正她可以假裝是來向他請教一些法律上的問題,如果他在,最好;如果他不在,她也可以請他回來後和她聯絡。
總之,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
奚仲宇在,只是他下午三點有個咨商,所以他只能給周彤十分鐘,而且是在楊康生的陪同下。
「我有個朋友……」她坐姿很優雅,很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因為醫生催生的關系,造成她羊水流失過快,以至于生出的小阿因為缺氧、胎兒窘迫的問題而住進新生兒加護病房,這算醫療疏失嗎?」
「光听你這麼說,我很難判斷是不是,你能拿到病歷嗎?」奚仲宇問。
「我不是本人,可能拿不到病歷。」
「那麼如果你的朋友提告,我就可以經由法院的聲請而向醫院要求調閱病歷。」
「喔。」她像是了解了。
「你的朋友想提告嗎?」
「她只希望孩子平安、健康,不會因缺氧變成智障。」周彤帶著同情的笑了笑。
奚仲宇了解的點點頭。有了小安之後,他現在完全可以體會這種心情。為人父母的哪一個不希望孩子平安、健康。
「我再問問我朋友的意思好了。」周彤又說。
「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和我的助理聯絡。」奚仲宇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接著看表。
周彤只好起身,對方表現得這麼明顯,她還坐得下去嗎?
「周小姐,我送你出去。」楊康生體貼的表示。
「打擾了。」周彤對奚仲宇說。
「不客氣,這種小事你打通電話,我們就可以提供法律意見了。」奚仲宇不解風情的回她。
周彤的臉上依然有笑。不然能怎樣呢?總不能當眾撕破臉。
奚仲宇在周彤和楊康生走出他的辦公室之後,專心的看起桌上的資料。一會要談一件有關名人的家暴官司,有些棘手,他必須完全的掌握情況,對方的律師是業界知名的狠角色。
在送走周彤之後,楊康生又回到老板的辦公室。大家都是聰明人,周彤的意圖已經很清楚,而奚仲宇的冷淡也是夠直接的,連順水人情都不屑做一下。
「周小姐一定覺得很沒有面子。」楊康生替她抱不平。
「你吃飽撐了?」奚仲宇賞他一記冷眼。
「你連一杯咖啡都沒請她喝。」
「她事先預約了嗎?」
「所以說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楊康生搖頭。難怪住在老板家的那個女生會有那種反應。
「咖啡就更不必了。」奚仲宇又看看表。他很想打通電話回家,但又怕吵到小安或是翁慈珊,說不定她正好在午睡,算了!有鄭太太在,他操個什麼心。
「老板,周小姐條件不差。」楊康生鼓吹著。
「我的交友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插手了?」奚仲宇又冷冷看他一眼。
「去忙你的,等一下不是有場咨商嗎?」
「老板,你家里那個女生……」
奚仲宇其實心知肚明。康生見過了翁慈珊,肚子里一定有一堆問題,不過他不準備滿足他的好奇心。
「干你什麼事。」他一臉冰霜的斥責。「去做你的事,我的隱私還要向你報告嗎?」
「好年輕。」楊康生不怕死的繼續挑起老板的怒火。
「滾出去!」他光火了。「那是我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