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偉的警官背景,讓他知道墨家在黑道上的分量,當他知道父親有意要把唯一的女兒,也是他僅有的一個妹妹嫁給墨家時,他第一個向父親反對,可是反對無效之後,他也只能找妹妹談。
牧嵐的興趣之一就是寫寫小說,當她正文思泉涌,在寫一篇有關盲女和殺手的故事時,大哥敲了下門就直接走進她的房間。
「小嵐,我們談談。」他往她的床沿一坐。
「大哥,我現在寫得正順,你要談的事重要嗎?」牧嵐很不想被打斷的問道。
「你的終身大事重不重要?」牧偉不必說太多,只要一句話就行。
牧嵐只好離開計算機,人家都說長兄如父,大哥對她而言,像是另一個爸爸,管她更嚴、盯她更緊。
「怎麼了?」她直接問。
「我介紹我的同僚給你。」
「警察?」
「當然是警察,難道會是黑道嗎?」牧偉意有所指。「再一、兩年就可以轉內勤,他有意再深造,說不定會被外派出國,有點像是影集「CSI犯罪現場」的那種性質,比較不危險。」
「喔!」
「一表人才。」牧偉強調。「年輕有為!」
「那應該很熱門。」牧嵐不是很熱衷的回應。
「我和他交情不錯,他也看過我們的全家福相片,對你的感覺不差。」
「只看相片就對我感覺不差?!」牧嵐有些嗤之以鼻。她的外表與內在相差甚大,只看過相片,就對她感覺不差的男人,老實說,她沒興趣認識。
「牧嵐。」他這個做大哥的只要一急,就會直接連名帶姓的叫妹妹全名。「你不會猜不出我真正的用意吧?都這種時候了,你還一副無關緊要的態度?!」
牧嵐坐在房中的懶骨頭上,沒有給兄長回答。
「不準你嫁進墨家!」
「大哥,八字根本還沒有一撇。」
「但老爸一頭熱。」
「他有他的道理。」
牧偉覺得那根本是狗屁不通。又不是在古代,古代皇帝要把自己的女兒……也就是公主,嫁去和番,以避免兩國爭戰,現在可是二十一世紀,如果墨家真退出江湖,那妹妹嫁過去根本是多此一舉;如果墨家還在插手江湖事,那妹妹嫁進去豈不危險。
「小嵐,墨家只有墨尚邰那個兒子,他在外的風評不是很好,你千萬不要把模範生、新好男人那樣的形容詞和他聯想在一起,他的‘紀錄’……可以寫一本書。」
「大哥,你顯然都調查過了。」牧嵐淡淡的說。
「他高中被五家私立學校開除,第六家是墨家大老用錢擺平,然後硬是混上一家爛大學!」牧偉愈說臉色愈沉重。
「起碼他沒有殺人放火。」在墨尚邰替她解圍之後,她實在無法說他的壞話。
「你怎麼知道沒有?」他冷哼道。
「有嗎?」她小心的問。
「想不想知道他的泡妞紀錄?」他轉移話題。「他花名在外!」
「風流不等于下流。」
「牧嵐,你在幫他說話?!」牧偉猛地震驚不已。「你居然不排斥他?」
牧嵐覺得墨尚邰沒有那麼糟,起碼他對她是規規矩矩的,除了講話有時太誠實有點讓人討厭外,他沒有強迫她任何事。尤其他救過她之後,連他那種她一開始很不欣賞的自負態度,她現在也不再那麼排斥,反而覺得他很有霸氣,果斷又有魄力。
「牧嵐,你不會真的考慮要嫁那個男人吧?!」牧偉嚴厲反對。「我不同意!」
老爸說過只要她結婚,她就可以做自己,就可以忘掉那些積極、正面,像是包袱的東西,至少大哥就不能再這麼管她、限制她……「妹妹,那叫送死。」他把話說得很難听。「警察和黑道是誓不兩立的。」
「墨家不是黑道了。」
「或許,但墨尚邰靠不住!」
「你就這麼了解他?」
「他不可能定下心的,在他玩夠之前。」牧偉霍地起身。「我找旅行社的朋友幫你辦簽證,我要送你去澳洲游學六個月。」
「半年?!」她低呼,也是驚喜。
「六個月等于半年,怎麼,你數學這麼爛?」
「老爸知道嗎?」牧嵐有些雀躍,畢竟去澳洲半年,天高皇帝遠,難得又是兄長主動提議與出資,她可樂了。「大哥,我可以自己出一點錢,都要你一個人負擔。」
「錢我付得出來。」牧偉豪氣的表示。「只要能保住你的一生,多少錢我都願意花!老爸那邊交給我。」
「大哥……」說什麼牧嵐都要感動一下。
「誰教我只有一個妹妹!」
「還是要謝謝你。」
「那你就準備吧!」
牧嵐很意外大哥會有這種舉動,之前她一直想要出國深造,但全家人都不準、都舍不得,現在她可以出去六個月……至少一百八十天,謝謝上帝!謝謝墨尚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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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該來向墨尚邰道聲謝,畢竟是因為他,她才有游學的機會。
不知道墨尚邰的辦公室這麼大、這麼講究,他的秘書讓她直接進他的辦公室,他似乎正在向下屬交代事情,時而嚴肅、時而輕松,發現到她的存在時,他是有些錯愕的反應。
「牧嵐?!」他很意外她會來。
牧嵐朝他揮了揮手。她其實該先打個電話,而不是像這樣突然來訪,但是她心底就是有種沖動,想看看平日的他是怎樣,是不是像大哥說的那樣,一個念了六間高中才畢業的男人,應該……是有些與眾不同吧!
「我很沒禮貌,我知道。」她自己先認罪。
墨尚邰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他該交代的事也交代得差不多了,于是他打發掉這些主管,輕松的來到牧嵐的面前,她的出現令他挺開心的。
「咖啡?」他問。
「好。」她今天可順從了。
「你先坐。」墨尚邰卻感到不對勁,不過他仍按內線吩咐秘書送咖啡進來,然後才走到牧嵐身旁的單人座沙發坐下,保持警戒的開口。
「今天吹什麼風?」
「吹什麼風?」她一下子沒有抓到重點。「今天只有暖暖的陽光,沒有什麼風。」
墨尚邰做出一個投降的手勢。不是听說她愛寫小說,喜歡天馬行空的想象,看來,她也沒有什麼文藝氣息或是情境細胞。
「你有事才會來找我吧?」上次听了他對她的評語之後,她可是很不爽的離去,他于是決定等她消消氣,過一陣子再去找她共商「大計」。
「我來謝你。」
「我做了什麼?」
「你讓我有去澳洲游學半年的機會。」她俏皮的說,眼楮都會笑似的。
「你要去澳洲游學?!」這是墨尚邰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半年。」
「沒听說過。」他以為她在唬他。
「我大哥安排的。」
「你那個警官哥哥?」墨尚邰知道她家的背景,就如同她應該也清楚他家一樣。「他要你去游學?」
「對!只要能不跟你結婚,我看他連外層空間都願意讓我去。」她幽默的表示。
墨尚邰干笑,但是心里很不是味道。
他是怎樣?!是混世魔王還是該千刀萬剮的大惡徒?那個牧偉憑什麼這麼防他,好像他會把牧嵐一生毀了似的,而牧嵐,還為了她兄長因為防他而打算把她送出國跑來謝他?
「所以我覺得我該謝謝你。」牧嵐一副自由小鳥的開心表情。「在我家……我是弱勢,好像只能听那些男人的安排。」
「半年?」他只問這個。
「搞不好可以待更久。」她流露期望的口吻。
「你希望如此?」
「嗯!」她開心得只差沒有手足舞蹈。「我盼了好久,可是家里一直不同意。」
「半年……可以改變很多事。」墨尚邰又說。
「不要說半年,半逃詡可以改變很多事。」
「而你壓根沒有打算和我結婚?」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照理說他應該開心牧嵐離開台灣,因為這樣問題就不在他身上,老爸也不能怎樣,但他就是覺得不爽。
牧嵐沒有立刻回答。其實她曾想過和他結婚,嫁給他之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慘,老爸已經給她洗過腦,墨伯伯似乎又很疼愛她,墨尚邰看起來……也0K啦,他應該不會有太多時間理她,所以這個婚……沒什麼不能結的,至少她認為婚後,她肯定比在家里時自由。
「沉默是代表什麼意思?」他很干脆的問。「牧嵐,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和我結婚?」
她坦承的點點頭。
「你真的願意?!」
「因為我爸說,我會有完全的自由和自主性。」
「你爸這麼說?!」
「嗯,可惜……」牧嵐的表情也不是真那麼可惜。「我要去澳洲了。」
「你大哥就不怕你被那些金發、藍眼楮的老外把走嗎?」他冷冷的道。
「或許他覺得金發、藍眼楮的老外都比墨尚邰安全可靠。」她沒有多想的說。
秘書端了兩杯咖啡進來,她當然是先給客人,但當她來到老板的面前時,墨尚邰並沒有接過咖啡,反而是一臉的冷峻。
「墨尚邰,咖啡!」牧嵐怕場面尷尬,好心提醒。
「拿走!」他冷著臉喝道。
秘書只好無辜的轉身離開。看來老板的心情不好,少惹他為妙。
「你突然中邪了啊?」牧嵐瞄他。
「你決定去?」他一臉酷樣。
「只要我爸也點頭。」
「你想去?」
「墨尚邰。」牧嵐放下咖啡杯,忽然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干嘛,她謝過他,可以走了,她和他其實也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不需要他的同意祝福,他們頂多……只是朋友。「我看你還有事要忙,該說的我都說了,就這樣,掰!」
再一次,墨尚邰看著牧嵐走出他的視線,只是這一次,他的心中多了些憤怒、不滿。他怎麼了?不想她走嗎?
他一點也不想她去澳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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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嵐是早睡早起的好寶寶,當擱在床頭邊上的手機響起鈴聲時,她早已進入夢鄉。
「喂?」她意識仍在睡夢中的開口。
「你睡了?!」
「你誰?」充滿睡意的語音。
「墨尚邰。」
「干嘛?」
「我在你家門口。」
「要干嘛啊?」她軟軟佣懶的問著。
「見你。」
「很晚了。」
「我有話。」
「我們白天才見過面。」
「所以有些話要講清楚。」
「我在睡覺。」令人骨頭酥麻的童音毫不猶豫的說出她的感覺。
「出來,不會太久。」
「墨尚邰,不能明天嗎?」
「不能!」
牧嵐的反應是按掉手機。
墨尚邰不知道這是代表她要出來還是不出來,但是他沒有離開,反正車都開到這里,等一會又不會怎樣。他唯一等過的女人是她,上一次她遲到了半小時才打給他叫他去解圍,他也等了。
今晚的應酬和平日沒有什麼不一樣,有酒、有冷艷的女人、有談笑風生的打屁,是他所熟悉的模式。
但是今晚,酒變得苦澀、女人變得庸俗,那些交談也令他倒胃口,因為——
他想到牧嵐。
她的影像一直在他的腦中打轉,他們相親時她不屑的模樣;她被假車禍詐財時,可憐兮兮的模樣;她來向他道謝,那輕快、陽光、甜美的樣子,他一直在想她,她在他腦中久久不肯消失。
這代表什麼意思?
本來以為老爸的決定很無聊,但是現在想想,娶牧嵐沒有不好的地方。看起來像狐狸精又如何?女人就是要能抓住男人的心,反正她又不出去拋頭露面,況且經過幾次的相處,他發現她真的只有外表像狐狸精,在父兄面前可能溫順如綿羊,不過在他面前,倒常像頭母獅子。
看到牧嵐穿著T恤、短褲、夾腳拖鞋,一拐一拐的走出家門時,墨尚邰馬上開了車門下車,幾個大步就來到她身邊,然後扶著她的肩。
「你怎麼了?」
「摔了一跤。」她嘟嘴抱怨。
「剛剛?」
「嗯。」
「在家你也會摔跤?」
「墨尚邰,我睡得述迷糊糊的,然後你又要我出來。」她瞪了他一眼。「是你害的!」
墨尚邰沒有多說,只是眼神一緊,扶著她來到他的車前,忽然一把將她抱上他的車蓋上,然後看向她的膝蓋。
「哪一邊?」他問。
「什麼哪一邊?」這男人說話老沒頭沒尾的。
「哪一邊會痛?」他看她一眼。
「右邊。」
「確定?」他一副她智能不足的樣子,然後開始輕輕的按摩她右腳的膝蓋,幸好沒有破皮。
他的按摩是那麼的溫柔、充滿疼惜。
牧嵐看著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其實她常跌倒、受傷,從小就是如此,但老爸、哥哥們只會叫她站起來、要她勇敢、不準哭,而墨尚邰……墨尚邰不是在應付,他是認真的在幫她按摩,看著她由一開始的皺眉到後來的舒服模樣,他才確信她沒事了,而且他發現她有一雙很性感撩人的長腿。
「不痛了吧?」他看著她的眼楮問。
「不痛了。」她俏皮的伸伸舌頭。
「下次可不可以小心點?」
「其實我常跌倒……」
「請你小心,可以嗎?」他打斷她,非常堅持的眼神。「牧嵐,慢慢走、專心走、看著地面、看著前方,走路……是一項最基本的人類本能。」
她瞪他。「你當我腦殘嗎?」
「那就別再摔跤。」
「你當我喜歡摔跤啊?」她推了他一把,然後緩緩的由車蓋上滑下,她不敢用跳的,免得又被他逮到機會數落一頓。
墨尚邰看著她,心上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一種他無法形容、陌生又刺激的感覺。對女人,他一向秉持用過即丟的態度,合則聚、不合則散,大家你情我願,一向如此,但是現在……他忽然覺得這樣的關系好爛、好不負責。
他想定下來了嗎?
他願意定下來了嗎?
「墨尚邰,你到底有什麼大事?」牧嵐把自己的一頭鬈發撩到耳後。
「大到不能明天說。」
深深的吸了口氣,他覺得此刻自己是心甘情願的說出這句話的。
「我們結婚吧!」
「什麼?!」牧嵐張口結舌。
「嫁給我!」
牧嵐怔住了,甚至忘記了自己剛剛摔一跤的事。她有沒有听錯?
大半夜的,墨尚邰提到結婚,是她沒有睡醒嗎?
「墨尚邰,讓我搞清楚一下……」她一臉很嚴肅的表情。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不能胡搞。「你是在向我求婚?是這意思?」
「是這意思。」
「你要我嫁給你?」
「我要你嫁給我。」
「你身上有酒味,但是……」她看看他的眼楮,明明清亮無比,沒有任何神智渙散的樣子。「你沒有醉?!」
「我是千杯不醉的。」
「你非常、非常清醒?」
「我非常、非常清醒。」
「而你向我求婚?」
「是!」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廢話少說好嗎?」他一個「夠了」的表情。「牧嵐,我要你嫁給我,我要直截了當、不拖泥帶水的解決這件事。」
听他把和她結婚講成像是一筆生意、一道難題,而他準備徹底解決,這令她有點反彈。
「墨尚邰,我感受不到你一點點誠意喔!」
「反正我要娶你!」他決定了。
「我要去澳洲游學。」
「免了!」
「你說了算嗎?」她不以為然。
「我說了算!」他霸道的一句。「牧嵐,我們要結婚,我可以帶你去澳洲蜜月旅行。」
「你說結就結嗎?」
「我們兩家的父母都同意。」
「我哥哥們呢?」
「不是問題!」
「那我呢?」她雙手插腰,肩膀一挺。
「你是問題嗎?」他瞄了她一下。
「我點頭了嗎?」
「你會點頭的!」
「墨尚邰,地球不是繞著你轉,你不用那麼自以為是!」她火力強大的批評。
「牧嵐,我爸同意讓我們搬出來住,他公司的股份會全部轉到你的名下,他沒有任何要求,只要你生下墨家的小阿,讓他有孫子抱,你不必多盡心、多完美,只要生下小阿。」墨尚邰的用意是要她完全的放心、沒有壓力。
「你們當我是生小阿的機器?」牧嵐又憤怒又無法置信。
「女人本來就要生小阿。」這是人類繁衍下一代的方式。
「那也要女人自己願意!」
「你不肯?」
「我還沒有點頭。」她想用腳去踹他,哪怕她不久前才摔一跤,現在根本不適合有這個動作。墨尚邰,你們父子的心態可議。」
「牧嵐,我也不要什麼賢妻良母,家事你要做就做,不做我們請個佣人,我不會管你做什麼,只要你安分。」墨尚邰自認自己的標準非常的低。
「安分?!」她一副備受污蔑的表情。
「我只是把話說明白,我信得過你!」
「你信得過?!」她一哼。
「有了我,你不可能想找別的男人!」他自信滿滿的說︰「牧嵐,我不擔心這個。」
牧嵐想砍人,真的!
「你喜歡寫小說,那就在家寫小說,你想干嘛就干嘛,只要記得生個孫子給我爸抱就好。」墨尚邰知道她在生氣,此刻她的眼神想要殺人。「你沒有任何損失,幾乎可以照你自己的方式過生活。」
「只要生小阿。」她惡狠狠的重復他的訴求。
「你不喜歡小阿?」他皺了眉頭。
「我不喜歡的是你的心態!」不想再和他多說,今夜她別想睡了,她一定會氣到失眠。一個轉身,她要從這個男人的面前消失。
但在她經過他的面前時,他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逼著她得停下來面對他。
「不準說不!」他眼神堅定的逼視著她。
「墨尚邰,我的世界不是以你為中心在轉的,我要去澳洲。」
「去他的澳洲!」他狠狠咒罵。
牧嵐並不怕他,只是在男人堆里長大的她,很清楚面對盛怒中的男人,態度不要太強硬,硬踫硬是討不了好處,男人是死愛面子的動物,她一直都知道,所以——
「我再給你答復。」她低聲敷衍。
「這不是要上斷頭台。」他放軟了語氣,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也輕了些。「牧嵐,只是兩個人一起生活、一起……面對一切。」
「你定得下來?」
「你以為我不能?」
「那……或許我會答應嫁給你。」
去澳洲半年是很大的誘惑,但回來後難保她的日子不會恢復從前那樣——被父兄管得死死的。而嫁給墨尚邰,到底是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這種情形?還是從一個牢籠跳到另一個牢籠?她需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