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逃婚總算是在有驚無險、驚濤駭浪之中完美收場,成真彥和賈姬結了婚,沒有人清楚他們面下的協議,只知道金童玉女走進了禮堂,和大家一起見證了這場世紀婚禮。
成真彥自己的家當然沒有他父母家來得大,可八十坪也跑不掉,因為當初買頂樓這層時,就特別簽約頂樓空地的使用權屬于他,所以他牽著仍穿著送客禮服的賈姬,直接來到了頂樓的空地上。
突然見到這一片光禿禿、連一盆栽都沒有的水泥地,賈姬是一陣哀嚎。
「你居然連擺幾盆花、種幾棵樹,做做樣子都沒有?」她真想打他。
「我哪有空理那些花花草草。」
「你有這麼一片大空間欸!」她猛搖頭。
「我本來想弄個健身房的。」
「不行,你的身材已經夠傲人、夠標準的了!」賈姬馬上提醒他,「別忘了我們之間的條件,我是可以隨時走人的哦!」
「小小,你已經嫁給我了。」
「但還沒有登記。」她回道。
「你不迷糊嘛!」他取笑她。「如果你現在跑了,不叫逃婚,因為我們有公開儀式,而且我可以登警告逃妻的廣告。」
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打算毀諾。
「當真了?!」他笑她。
「你耍我?!」
「小小。」成真彥推著她的肩。「我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你慢慢會了解,做不到的事我不會答應人,只要我點了頭的事,哪怕砍掉我的頭,我都會做到!」
「真彥。」賈姬不好意思的縮在他懷里。
「今天一天可折騰夠了。」他推著她下樓。「很多東西我明天再找人從我爸那帶過來。」
「我帶了些衣服來,其實不缺什麼。」雖然是單身漢的房子,但成真彥的家設計俐落、大器,家具亦是舒適、實用,廚房很大、廚具也齊全,即使不添什麼,也可以住下來。
「那最好了。」他凝視她。
「謝謝你!」她衷心的說。
「夫妻之間講謝謝你很詭異。」兩人站在客廳中央交談,有些好笑,身上的禮服也都還沒換下來,像在拍戲似的。
「但我真的是要謝謝你的包容、體諒和度量。」
「沒辦法,誰叫我踫上了你。」
「委屈你了!」
「想補償我嗎?」成真彥朝她眨了下眼楮,眼神充滿了「邀請」。「我歡迎你隨時上我的床!」
上他的床還不容易,可是在她還感受不到他愛她的那份感覺時,她真的做不到。
「不。」她笑著搖頭。「我想一個人睡。」
「如果你睡不著呢?」
「那我就起來畫設計圖。」賈姬不擔心的說。「七、八十坪大的空地,我可以好好發揮。」
「小小,你不用拚命的。」他一個挫敗的表情。「你不必有任何壓力。」
「不,我想要把事情做好!」
「做不好我也不會怪你。」成真彥用手背輕撫著她的頸項。「你剛畢業不久,又沒有多少經驗,你不需要把自己當成什麼園藝大師在做。」
「真彥,不要這麼保護我、給我找理由!」賈姬並不接受他的好意。「我已經受夠了我爸爸和三個哥哥對我的限制和愛護,什麼都替我想得好好的、什麼都為我做得好好的,不需要!」
「乖乖女長大了,想要靠自己了?」成真彥謂侃她,但眼中有贊許。
「乖乖女已經是已婚婦女,可以自己決定要做什麼或是不做什麼!」她展露成熟風情的說。
「好吧!」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知道你房間在哪里。」
「我不會迷路的。」她朝他眨了眨眼。
「我還指望你會走錯房間咧。」
「很難!」她不好意思的戳破他的妄想。「我方向感一向很好!」
「如果你作惡夢呢?」
「我會默念阿彌陀佛。」
「不來找我?!」他會失望的。
「真彥,如果我去找你,你能保證……」她俏皮的問︰「只會溫柔哄我、說說床邊故事,然後抱著我入睡,不帶……任何激情?!」
「我可能做不到!」他是男人,不是聖人。
「那麼……」她可愛的一笑,一邊拉著禮服背後的拉鏈。「我只好多念幾遍阿彌陀佛。」
「小小,你真殘忍吶!」他苦笑。
「我還沒叫你來幫我拉下拉鏈呢。」
「晚安!」他亦開始月兌去西裝外套。要表演「月兌衣秀」他也會!西裝外套褪去後,他開始解著自己白襯衫的扣子,但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離開過她。
「成真彥,你這樣……很不公平!」她抗議。
「是你先起的頭。」
本來想讓身上的禮服自然的滑落,可是她不敢冒這個險了,她還沒有打算委身于他,她的身體或許OK了,可是她的心還在和拔河。
雙手交握抱著雙臂,不讓禮服掉下來,賈姬先投降,不做困獸之斗。
「我會盡快把設計圖給你。」她應付的說。
「我要的不是這個!」成真彥遞給她火熱的一眼。
「我只能先給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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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成真彥住了一、兩個星期之後,賈姬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枯燥、多呆板、多乏味又多忙碌。難怪他沒有時間去理他頂樓的那片空地,一早出門,幾乎都是到半夜才進門,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麼擠出時間和她約會的?他一天差不多要工作十六、七個小時呢。
因為和老公踫面的時間不多,所以帶著畫好的設計圖,她特別和他約了中午在他的辦公室見面,還精心為他帶了高級壽司料理給他享用。
成真彥吃了一頓愉快的午餐,但真正令人愉快的不只是高級日本料理,而是看起來比食物更可口、更美味的老婆。
簡單的白T恤、上面有今年流行的blingbling風,牛仔褲上也綴著閃亮的各式假珠寶,看起來既華麗又有貴族風,她將頭發扎成了馬尾,穿著一雙白球鞋,怎麼看她都還像個大學生,根本不像已婚少婦。
「謝謝你的午餐。」他很懂得感恩的。
「我的重點是要給你看設計圖。」
「我以為你是找借口來看我,」成真彥逗她。「抗拒不了我的魅力!」
「哼!是你每天回家得太晚,我根本等不到你!」賈姬反駁,把設計圖一張一張的擺在他辦公桌上。「有中式、歐式庭園設計,還有日式風格的。」
成真彥看了一眼,但是沒有任何心得。
「哪一種?」賈姬追問。
「你喜歡哪一種呢?」
「是我問你!」她逼他再認真看一次。「各有各的風格、特色,中式有中式的典雅,歐式有歐式的浪漫,日式有日式的恬靜。」
「那都好啊。」
「你要選一種!」
「你決定就可以。」
「成真彥,不可以這樣!」這些設計圖她可是都花了時間、心血。「還是你的庭園,你的空地、你的小世界,你該投入點感情。」
「小小,是我們的庭園、我們的空地、我們的小世界。」他更正她的話。
「你總有喜惡吧!」她還是不滿意他的態度。
「你喜歡比較重要吧。」
「那……選歐式的!」賈姬看著她的設計圖,又隨即改變主意。「可是日式風格的比較雅致。」
「就日式吧。」成真彥無所謂。
「可是歐式的造型噴泉、爭奇斗艷的花朵和俏麗及富有色彩的景觀,可以使庭院更加生動活潑,猶如置身在浪漫的國度中。」她喃喃自語。
「那就歐式。」他說。
「不過日式風格是以自然和人文結合,每寸草木皆具禪意,可以沉澱心靈,在水池畔邊聆听規律的流水聲,這種極致的人生品味……很難用言語形容。」賈姬自己就有不同的意見。
「那一半歐式、一半日式?」成真彥隨口說。
「不倫不類!」
「誰講的?說不定另有一番意境。」
「你真的這麼認為?」賈姬有點心動。本來就不需要拘泥于任何形式,一成不變還有什麼樂趣。「或許我真的可以把這兩種風格融合在一起,另創出一種完全新穎又叫人耳目一新的風味來。」
「本來就是如此。」
「你不考慮中式風格的?」
「我相信、尊重‘大師’的設計。」他給予她最深的信任。「小小,你只要來向我請款,我不會干涉你的設計。」
「我需要你的參與!」她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頭做,她要他的意見與建議。
「我對這方面又不是專家。」
「但是空地是你的,完成之後也是你會享受、看到的!」賈姬說服他,「如果你有從頭開始參與,那麼你對它就會有感情。」
成真彥被她說服了,開始認真而且嚴肅的看著她所設計的那些圖。
她要的就是這個!她不是只想給他一個成品,她要他看到的是她和他的心血結晶。
「選歐式的吧。」他做了決定。「但不需要設計得太繁復或是花木太搶眼,淡雅些。」
「你和我想的一樣!」
「在庭院里加張咖啡桌……」成真彥又提出意見,「感覺像是到了歐洲。」
「我是這麼打算!」
「再加上一盞比較有異國風味的路燈……」
「沒錯!」賈姬笑得好開心。
「看來我也有一點園藝設計的慧根。」他假裝自豪的稱贊自己。「那我干脆自己來,也不用請你這個‘大師’設計了。」
「哼,你只是出了一張嘴,這邊加一點意見,那邊加一點看法,我可是學了四年,而你連皮毛都沒有。」賈姬損他,「這樣就想自己來?!」
「好吧!專家,我還有工作。」成真彥指了指手表。「不是我不想多和你相處,而是……」
「晚上早點回來,我利用下午改設計圖,晚上我們再討論!」她興致勃勃道。
「我盡量。」
「家里有溫暖的!」賈姬故意一臉心酸的說︰「早點回來吧!」
「小小,你有沒有想過……」他提出挑戰,「我不想太早回家,就是怕和你獨處,怕自己會受不了你的溫柔魅力,看得到卻無法踫?」
賈姬希望他能說出那一句話,主動的,所以她只是充滿期待的看著他。
「還有事?」他不解風情的問。
「沒有!」她一個訕笑。
「那……家里見。」他吻了下她的紅唇,努力壓抑想要把她壓在他辦公桌上的沖動。「沒事我會早點回去的。」
「如果有事呢?」她不知道自己也會這麼無聊,這麼沒話找話說的時候。
「你就早點睡,別等我。」他合理的說。
賈姬不再接腔,兩人四目相交,眼神都很復雜、很浮躁。這游戲要玩到什麼時候?誰會先撐不下去的抓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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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她應該喜歡賈姬的,這個小女人沒有架子、平易近人,更沒有那種嫁了個好丈夫就踐個二五八萬似的模樣,但是她無法喜歡她,因為這個小女人是成真彥的老婆,而她……只是成真彥的特助,雖然一天有十幾個小時在他身邊,但他選擇的卻是門當戶對的賈姬。
裘若水本身是個計畫狂,做什麼事之前都要仔細計畫、盤算過,在她攀親帶故的用學校學妹與學長的關系,終于近水樓台成了成真彥的特助,結果,居然還是功敗垂成。
要她死心放棄另起爐灶,她又不甘心,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心血、青春,如果沒有她這個特助,成真彥也不可能發展得這麼好,但他會這麼想嗎?
等賈姬離開之後,裘若水才帶著記事簿進來,看著成真彥一臉滿足的表情,她就滿心的妒意。
「好幸福呴!」她的挖苦不露痕跡。
「賈姬是來和我討論樓頂庭園設計的事。」成真彥當然不必向她報告什麼,可好歹是學長與學妹的關系,他沒把她當外人。
「不錯嘛,娶個學庭園設計的還可以省錢!」
「應該說是附加價值。」他開玩笑道。
「嫁個精算師老公也算嘍?!」
「算,可以少繳一些保費或是退休時可以多領一點錢。」他心情很好。
裘若水不懂為什麼成真彥听不出她話里的酸意,明明她已經嗆得很白了。
「我這星期的行程和計畫說來听听。」不再話家常,他一副公事公辦口吻。
「一家新成立的保險公司,要你去做簡報。」
「誠新?!」他有印象。
「是尚干科技公司要規畫退休金等福利制度。」
「我準備好了資料。」
「星期四去台中開會,精算師公會舉辦的。」
「若水,你也有精算師資格,你去。」
「學長,我只是你的特助,又不是你的合伙人,有精算師資格又怎樣?」她不想去。「而且只是台中,又不是國外,舍不得賈姬嗎?」
「如果我命令你去呢?」成真彥端出老板架子。
「我有計畫了。」
「去台中算是公事。」
「但那天我得準時下班……」裘若水說起不存在的事,依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我和人約了七點要相親。」
「你要去相親?!」怎麼會這麼突然?
「你和賈姬不也是相親認識的?!」她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你們有長輩安排,我也有啊!」
「那我得先祝你一切順利,不要踫上任何歹徒。」
「踫上歹徒才好,才有人可以英雄救美!」
「若水,不是每個女孩都能像小小那麼幸運!」凡事小心點好。
「你是說沒有第二個成真彥?!」
「若水,你最近是怎麼了?」他再不敏感、感覺再鈍也嗅得出不尋常。「有不滿嗎?」
「我敢嗎?」
「我們是學長和學妹,有什麼事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他婚都結了,她再說什麼都多余,難不成叫她當第三者或是狐狸精嗎?
「台中我去,你去相親吧。」他不想和自己學妹計較太多。「祝你找到如意郎君。」
「找不到了……」裘若水忽然悲愴的低語一句,然後又微微抬頭看他。
「若水,你是怎麼了?」成真彥不喜歡這樣。
「晚上八點的約別忘了,那個百億富豪要談如何避稅的事。」她無精打彩的一提。
「七點半時再提醒我一下。」
「我七點就要下班了。」裘若水突然像是和他嘔氣似的。
「但通常是我離開辦公室之後,你才會下班啊!」他理所當然道,習慣了。
「那是以前,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曾經那麼盡心盡力、無怨無悔,是缺大腦還是缺智慧?「我要過自己的生活,我七點就要下班。」
「若水,如果你是要加班費……」
「我不是要加班費!」
「那你突然轉變的原因呢?」
「學長。」她刻意強調這兩個字。「人的生活不是永遠都一個樣子,以前你不也是拚命三郎,把辦公室當家,把家當旅館,現在呢?」
「我結婚了啊!」成真彥怕她忘了似的。
「我也想結婚啊!」
「好、好。」他一副好男不與女斗的表情。「你做好你該做的事,我不和你辯了,以你的口才,你不當律師可惜了。」
裘若水一個扭身的走出成真彥的辦公室。她最想當的是成真彥的老婆,但這個位子……
已經被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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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舌很快的滑進她的口中,它正溫柔的掠奪這塊屬于他的新領地,她弓起背,身體向後傾,想要抗拒這種親密,可是他不準。
他的膝蓋接著跪到了她的腿間,兩人的下半身緊密的貼在一塊,她可以感覺到由他下半身那傳來的悸動,此刻兩雙眼楮默默的凝視著對方,他的眼楮像是兩泓深潭,她的雙眸則是閃亮有如晶瑩的水晶。
他又再吻上了她,當他的舌再次進入她溫暖而潮濕的嘴里時,她低聲申吟著,他的舌頭舌忝過她的牙齒,更往深處探索,他擺動著她的頭,她亦全力配合,讓他們倆的唇舌做最親密、最直接的接觸。
他撩撥起她最狂熱的渴望,叫她只想要更多、更多,然後他的手大膽的伸向他們身體之間……他月兌去了她的衣服、她最後的遮蔽,他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子,他的吻像是兩點一樣落在她的皮膚上,他的手自作主張的尋找著她的誘人雙峰,使得她的體內燃起了更熾熱的火焰,她已經失控……
「真彥……」她無意識的低呼他的名字。
「小小……」
「我……」她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跟著我……」他引導著她發掘情愛的美。
她開始用雙手去膜拜他的胸膛,她想帶給他最大的快樂和滿足,而他明顯的很喜歡她的手指去觸踫他,因為他的身體在她靈活手指下,愉快的緊繃,又在她的撫模之下放松……
她小而堅挺的雙峰因為他而飽脹,她心醉神迷的表情亦令他如痴如醉,他俯下了臉,用臉頰去摩擦她赤果的身體,不久感覺到他的已接近爆炸邊緣,一定要進到她的身體內。
「小小,我要你成為我的……」
「真彥……」
「你是我的!」他吼著。
「我是你的!」她悶聲回道。
他又再俯身去審視她的身體,她的胸脯是那麼的令人著迷,縴細的腰是那麼的柔弱,平滑的小骯那麼光潔,她更有他所見過一雙最漂亮的美腿,他已經等不及讓這雙腿環住他……
「小小……」他身體往前一沖,正要朝她的身體進攻之際,忽然的——
賈姬猛地驚醒,整個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搜尋她的床上是否有人,成真彥是否在她的床上,剛剛到底是真實或夢幻?
一個人。
整張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模了模自己汗濕的睡衣,她不禁整張臉燙了起來。她是作了夢,剛剛只是一場夢而已……但是她怎麼會作出這種夢來呢?
沖進浴室好好的洗了個澡,賈姬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夢里她是那麼的樂意、那麼的甘心、那麼的投入,好像真彥是她的神、她的國王、她的主人,她是怎麼了?
她要他?!
她已經這麼想要他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比她還熱情、比她還想要,可是這場夢……難道她和他是一樣的心情?
男人可以因性而愛,女人卻必須因愛而性,她愛上了真彥?他已經得到了她的心?他已經令她想要無條件把自己交到他手上了?
口干舌燥的感覺真不舒服,真不知道她怎麼把自己搞到這地步,真彥的房間就在她隔壁,只要她肯,只要她去敲他的房門……
這成何體統!
她才不是那種會主動的女人。
賈姬輕手輕腳出了房間往飯廳走。她需要喝一杯冰冰涼涼的飲料,她要降溫,這會兒她的體內好像有一把火!而當她發現飯廳里有人時,她本能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