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碧嘉落寞地給店門上鎖,心情仍是振作不起來,汪智威已「失蹤」了三天,她終于放棄,不再每天做兩個三明治帶到花店來,或許他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懶懶的轉身,心想今年的冬天一點都不冷,實在是沒有意思,偶爾寒風刺骨一下也不錯,四季既然有春、夏、秋、冬的區分,那麼冬天就該有冬天的樣子,應該穿厚大衣、戴手套,然後來杯會冒煙的熱咖啡,還有——
汪智威站在貝碧嘉的身後,無聲無息的,好像不知道是打哪冒出來的,這一會的他看起來驃悍、剛強,沒有什麼「純情」的氣息,黑框眼鏡也拿掉了,叫她一下子有些失措。
「阿威」她低呼。
「嗨!」
「你沒戴眼鏡?」
「我的近視其實不深。」這起碼是事實。
「你都還好吧?」她語氣急迫的問。
「每一根骨頭都完好。」他的回答很妙。
她有點想生他的氣,因為他叫她七上八下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他仿佛人間蒸發,更像是石沉大海般,然後他又莫名其妙的在她打烊後出現這是什麼意思?他是否該給她一個解釋。
「阿威……」但是她沒有辦法生他的氣。「你這些天去哪里了?」
「辦一些事。」他回答。
貝碧嘉這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那兩道濃直的劍眉,還有他那一雙懾人的雙眸,這男人明明有種令人信服、令人屈服的威勢,但是他卻又能有那麼柔軟的心,那麼深情的舉動。
「對這個回答我該滿意嗎?」她反問他。
「你不滿意?」
「如果你只當我是一個花店老板,那麼我滿意了,如果你當我是朋友,那麼我不滿意!」她不是逆來順受型的女孩。
「貝碧嘉,我不是非要把每件事都告訴你!」汪智威現在是騎虎難下,因為他自己演的戲,他得自己收尾。
「那好。」她是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現在花店已經打烊了,如果你想買花,明天請早。」
「貝碧嘉……」他惱怒的聲音有些著急。
「再見!」她使起性子扭頭走開。
但是他並沒有攔她,仍站在原地,保持那不動如山的模樣,好像有把握她一定會再回頭。
只走了三步,貝碧嘉只走出那麼三步,她的心里有個聲音叫她不要回頭,他都說了那麼傷人的話,根本不想也不屑讓她知道他的事,他的心里也還有個女人在,他不希罕她……但是她竟然無法灑月兌的走開,她沒用的停下腳步,然後轉回頭。
「我一直準備了三明治和咖啡在等你!」她向他招認,不管他是怎麼想。
「我說過你不必麻煩。」
「我當你是朋友。」
「所以你也要我當朋友。」汪智威走向她,她實在像極了他那個初戀女友,只是她比那個女孩有感情多了。在她的面前站定,他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貝碧嘉,這是你要的?」
她點點頭。
「我……我不希望你期待太多。」汪智威警告她。
「我沒有期待什麼。」她保證。
「我心里有別人。」他艱難的說,這個謊到底還得維持多久?這個游戲到底還要玩多久?他不該再出現在她面前的。
「我知道啊!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取代她的位置,我也不指望她會在你的心中褪色。阿威,我知道有這個女人,但她死了,你傷心、哀悼,你一輩子都會愛她、想念她,我都知道啊!」她又是笑又是感慨。「我一直都清楚。」
「那你……」他現在覺得自己是禽獸。
「所以我只想當你的好朋友。」
「我怕你會在我身上放……感情。」
「就算我放了,那也是我的事!」她露出敢做敢當的表情。「又不要你負什麼責任。」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把「畜牲」這樣的字眼用到自己身上,貝碧嘉只是不想交保護費,她又沒有做什麼……又沒做錯什麼,可是他現在對她做的……他感覺得出她已經喜歡他,但如果她知道他是黑道大哥,而且只是在戲耍她,她受得了嗎?
「阿威!」她輕輕撥開了他放在肩上的雙手。「你不必表現出這麼困擾的表情!」
「貝碧嘉,我不是好人!」
「一個如此深情的男人能壞到哪里去?」她俏皮的回答他。
「你涉世未深,你知道嗎?」
「我二十四歲,我有一家花店,我哪里涉世未深了?」她反駁。
「你不知道人心險惡!」他告誡她。
「你的語氣很江湖哦!」
「貝碧嘉,我真替你擔心,你好像完全不知道真實的世界和人生是怎麼回事!」汪智威很想叫她瞧瞧。「你也沒有看過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貝碧嘉只有好奇,沒有一點懼怕。
「我被你打敗了!」他甘拜下風的承認。
「我又沒有想要贏你!」她露出一個無辜的眼神。「我只希望我們能做好朋友!」
「三明治還在嗎?」他突然問。
「我今天沒有做。」她很誠實的回答。
「你放棄了?」他笑她。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
「或許我該如此。」
「不行!」現在輪到她強悍了。「你來不來買花都無所謂,但是你要來拿你的三明治和咖啡。」
「天逃詡三明治」
「我會做飯團、沙拉、蛋餅……」其實她只是隨便說說,但她可以馬上去買一本食譜來學啊,這類輕食做起來有什麼難的?「只要你吃膩哪一種東西,我就換別的花樣,我可以應付!」
「你多才多藝啊!」汪智威有點不信,現在很多女孩連一杯茶都泡不好。
「我表現給你看!」她拍胸脯保證。
「看來我們會做很好的朋友嘍!」他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他不想傷害她,這女孩太純、太陽光了。
貝碧嘉主動伸出手去握了握他的手。「知己難尋,很好的朋友再更進一步就是知己。」
「你想當我的知己?」
「我想當你生命里一個可以算是重要的人。」
汪智威凝視她,他該抽回他的手,可是卻反而握住了她的手。「那你努力看看吧!」
「阿威,不要有罪惡感,你沒有對不起她。」貝碧嘉溫柔的說,她緊緊握著他的手。「如果她地下有知、如果她在天堂上看得到,她一定希望你能多一個好朋友!」
「操!」他忍不住低咒一句。
「你剛說什麼?」她困惑不已。
「靠。」他掩飾。
「這不太好听!」她直言。
「我偶爾會說。」他大男人的警告。「不要指望我是情聖或是衛道人士,我還會說一些字更多而且難以入耳的話。」
「阿威,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黑道大哥!」
「如果我就是呢?」
「那我就是小太妹!」明明她根本就不像。「如果我是小太妹,我想也不會有人敢上門要向我收保護費,雖然那些流氓沒再出現,但我不敢保證可以就此高枕無憂。」
「真有這種人」汪智威避重就輕。
「看我好欺負啊!」
「但其實你不是弱者。」他只想轉移話題。
「沒有人是真正的弱者。」貝碧嘉擺出老學究的口氣。「就看自己要不要‘逞強’,如果不想被人家踩在腳下,那就要堅強。」
「所以雖然已經十點多了,我也不必送你回家!」他故意這麼說,想要放開握她的手。
「送啦!」貝碧嘉馬上改變態度,不讓他放開她的手。「現在治安很差。」
「但你很強。」
「這時候不會。」她立刻示弱。
汪智威笑了,突然之間他放下一切,想那麼多干什麼?說不定所有的事都會水到渠成,一切完美順利,人要活在當下。
「送你可以,但要請我吃消夜。」
「好!三明治、咖啡!」她爽快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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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龍不是有意要帶著兩個手下走進花店,可是一來他這會有點閑,二來他對那個陽光女孩的魅力存疑,畢竟汪智威什麼樣的女人沒交手過,卻被一個會給他三明治的女孩搞得亂了方寸。
但進了花店之後他才發現那個陽光女孩不在,整間店里只有那個看來比較冷艷、比較沉默的女孩在,她一身的黑衣,什麼妝都沒有化,可是肌膚白到好像可以掐出水來。
藍筱蝶不是一個有勇氣拿掃把打人的女中豪杰,這一會貝碧嘉又出門去收固定合作店家的款項,只剩她一個人,而她不會笨到看不出上門的是什麼樣的人。她以為又是流氓來收保護費,而為了自保、為了不想引發任何不愉快的沖突,她馬上從櫃的抽屜里拿出了自己的皮包,然後有些畏怯的把皮包交給了看似帶頭的男人。
「這是什麼?」葛龍當然知道這是皮包,但她把皮包交給自己做什麼?
「全部給你!」她強裝鎮定的模樣。「雖然里面沒有多少錢,但是我就只有這些。」
「你當我是土匪還是強盜」葛龍第一次踫到這種女人。「你真當我是歹徒?」
「我不會報警,請你拿了錢之後快走!」藍筱蝶決定一定要強烈建議貝碧嘉裝個警民連線,否則不管是誰落單都很危險,會發生像是現在這種情形。
梆龍的兩個手下在偷笑,這令他很火大,于是指著花店的大門。
「給我滾到外面!」他冷冷的命令。
「龍老大……」
「你們以為她會突然拿把槍轟我還是拿出水果刀砍我?」他真的火了。「給我出去外面站著,除非這個妞真的有本事撂倒我,不然你們別給我進來!」
「是,龍老大!」兩個手下必恭必敬的走了出去,不敢再多廢話。
藍筱蝶還是怕,但是她告訴自己絕不能孬種的在這個男人面前昏倒或是雙腳發軟,他只是一個人,而除非他真被她撂倒,他的手下才會進來,她現在正在研究那個花瓶或是盆栽比較致命。
「講清楚!」他故作有禮的把她的皮包還給了她。「你以為我是來……」
「你不是來收保護費的嗎?」藍筱蝶顫聲回答,不太敢直視他的眼楮。
「你以為?」葛龍差一點彎腰大笑,但既然她是這麼認為,那麼他就陪她玩一下。「你願意付」
「我只有……」她知道自己的皮包里總共有多少錢。「我有兩千多元!」
「你以為我是乞丐或是要飯的?」葛龍語氣很粗暴、很野蠻,眼神則邪惡又凶殘。「兩千多元要打發我,你當我什麼?」
她眼中噙淚,她承認自己沒有貝碧嘉那樣的勇氣和膽識,這一刻她不只是雙手發抖,連全身都在抖動,牙齒也像在打架似的彼此踫撞。
梆龍不知道她的膽子這麼小,這花店的員工一個是敢拿掃把趕人,另一個卻像是受虐兒般,什麼都嚇得要命。
「不要傷害我……」她苦苦哀求。
「喂,我是——」
他想說這只是開個玩笑。
「這里不是我負責的,我、我願意給錢,但只有這些!」藍筱蝶很無奈又惶恐的懇求。「我沒有帶提款卡出來,而店里的錢我不能作主,我不能給你,請你不要為難我!」
梆龍一向不是個柔情或是會疼惜女人的男人,可是此刻他像是被雷打到一般,整個人似乎在瞬間月兌胎換骨。
「你名字給我!」他不再裝凶暴。
「我的名字」藍筱蝶想要大聲呼救,可是他的兩個手下就在門外,呼救有用嗎?
「你總不會嚇到忘了吧?」
「我……筱蝶……」她支支吾吾。「藍筱蝶,筆畫很多的名字,要……我寫出來嗎?」
「寫啊!」他逗她。
「我……」藍筱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但是她本能的找著紙和筆,然後潦草又迅速的寫下自己的名字,一雙手發抖的把紙條交給他。
梆龍很滿意又一臉傲慢的看著,「筱蝶……很美、很夢幻的名字嘛!」
她根本不敢回答。
「我是葛龍。」他向她自我介紹。
沒有想到他會向她報上姓名,這有些不合常理,她只能小心的看著他。這男人絕不是那種正人君子型的男人,他太狂妄、太乖戾,太以為自己是世界主宰,那又壯又高的身軀更叫人心生畏懼,好像他可以隨手把人送上西天似的。
「記住了嗎?」他居然也拿筆寫給她看。「筆畫也不少,和你有得拚,只是你三個字,我兩個字而已!」
藍筱蝶無言以對的瞪著他,他不怕她報警或是供出他的名字嗎?他以為她不敢揭發他?
「我不是來收保護費的。」他吊兒郎當的說。
「你不是」她像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差一點嗆到,他當她是智障嗎?
「我買花!」葛龍露出耍帥的表情。
「買花」
「不行嗎?我不能來買花?」
「你是來買花的?你」她願意把店里所有的花都吃下去,如果這個男人真是來買花的話。
「藍筱蝶,有規定什麼人才可以來買花嗎?」他逗著她,一派的自負、瀟灑,「我買花是很奇怪、很嚇人的一件事嗎?」
「你要買什麼花?」她確定自己沒有精神異常,或許她真的只是自己嚇自己,但既然他是要買花,那她就賣給他。
「隨便你配,反正我又不懂花。」葛龍唯一認識的花大概就只有玫瑰和菊花,其他的……不是都一個樣嗎?他不需要對花了解太多。
「你打算花多少錢?」她故作平常的問︰「我是說你的……預算是多少?」
「兩千元吧!」
「兩千……」她冷靜地走出櫃,然後看著那一桶一桶不同的花材。「沒有特別喜好?」
「沒有,你喜歡什麼花就配什麼花!」葛龍大笑。「你爽就好。」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只要他不對她做什麼,只要他真的只是單純來買花,那麼她可以撐過去,她會撐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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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咪是這家鋼琴酒吧的紅牌小姐,人美、嘴甜、手腕厲害,所以有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迷你裙下,每逃詡會來捧她的場,找她喝酒、在她身上花點錢才睡得著覺,而她不喜歡那些老板級或是上了年紀的男人,最對她的胃口的男人就是汪智威。
她喜歡他的冷漠,很少有男人像他那麼不、像他那麼能抗拒誘惑,而且她知道他有腦袋、有智慧,不是那種只會喊打喊殺的大哥,她一直想要他成為入幕之賓,她也想成為他唯一的女人,可是……至今她尚未成功的達成目的。
拿著酒杯四處轉,全世界的男人除了汪智威,好像每一個男人都哈她,而當「威老大」的名字鑽進她耳中時,她停下了腳步。
「威老大每天中午都去一家花店。」
「搞不懂耶,除了花還有午飯可以帶回來。」
「那女的很漂亮!」
「但是不夠騷、不夠艷。」
「或許威老大要換口味了!」
「對啊,偶爾可以吃吃清粥小菜!」
黛咪帶著笑容在這兩個兄弟的桌子坐下,她先是朝他們敬酒,然後又給他們一個可以把人融化的嗲笑,眼神一瞟……
「多聊聊威老大的事。」她嫵媚的嘟嘴。
「你知道就好,不能再傳出去哦!」
「當然!」她眨眼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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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碧嘉現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天氣,如果天氣好又不冷的話,她就會準備兩份午餐。花店附近有個小型的迷你公園,有時她會和汪智威一起去那里吃,那種感覺……她覺得比上什麼大餐廳或是吃什麼山珍海味都要來得過癮。
今天的午餐是沙拉,因為怕他會吃不飽,她特別削了很多隻果、芭樂,吃水果其實比大魚大肉好多了,但是她特別盯著他的表情,想看著他的反應,或許他仍然無法接受。
汪智威的食量其實普通,但光是靠沙拉和水果就想填飽一個男人的胃,女人未免也太天真了,不過他沒有任何抱怨,光是貝碧嘉的這份心意,他就「飽」了。
「可以嗎?」她細心的問。
「當然可以!」
「你會吃不飽……」
她有些後悔,為什麼不順手做幾個三明治。
「而我只是想讓你吃得健康。」
「我可以!」他開始吃起沙拉,真不知道女性是怎麼受得了這玩意兒,還可以天天吃、餐餐吃,這些像小草的食物真能給身體帶健康?他存疑。「又不是天天吃,真的可以!」
既然都準備了,她不想再浪費口水,努力吃著隻果,突然她冒出了一句,「我可以跟你去嗎?」
「跟我去哪?」
「去祭拜啊!」
「你是說……」汪智威差一點被一大口生菜給噎死,頓了下。「你要去祭拜她」
「我想去看看那個幸福的女人!」貝碧嘉心懷虔敬的說︰「即使她紅顏薄命,但有你這麼愛著她,她真的很幸福。」
「墓地……離市區很遠。」他找個借口。
「但是你天天去啊!」
「我是天天去,可是……」他放下了叉子,蓋上了裝沙拉的盒蓋。「我還沒有心理準備讓你和她‘見面’,抱歉!」
「那她的名字我可以知道嗎?」貝碧嘉退而求其次。「每次都是‘她’或是‘那個女人’的亂叫,很怪!我覺得自己和她好像已經是朋友了。」
「她叫……」他低頭,一時間沒有任何名字閃過腦中,只有她姊姊的,于是他低低、沉痛又無限感傷的道出,「蓮芯。」
「蓮芯」
「蓮花的蓮,草字頭再加上心髒的心。」希望姊姊不要恨他,但反正……他們姓汪的都對他不滿意,很多年前就對他絕望到底。
「很美的名字。」她真心贊美。
「名字美沒有用,要活得久比較重要。」
他抬起頭,表情有些酷酷冷冷的。
貝碧嘉知道是她把氣氛搞得有些冷的,于是把水果盒放到長椅上,露出一個調皮且幽默的表情。
「我前幾天收到一封E-mail,在講豬的愛情,看完我的眼淚都飆出來,肚子也笑痛了。」她眼楮已笑眯成一條線。
「有這麼好笑?」他知道她想扭轉氣氛。
「以前有兩只小豬,整天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們互相相愛,每天主人送來吃的時候,公豬總是讓母豬先吃,等她吃飽了再去吃母豬吃剩下的食物,而且每天晚上公豬總是給母豬放哨,他生怕主人趁他們熟睡時把母豬拉出去宰了……」她口齒清晰的說故事。
「我不知道豬會這樣。」汪智威笑了一笑。
「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豬日漸長胖,而公豬則一天天瘦下去。有一天,公豬突然听見主人在跟屠夫商量,要把日漸長肥的母豬殺了賣掉,公豬傷心至極,于是從那天開始性情大變。」
她用很生動的肢體語言說出這則文章。
「很好玩!」他全神貫注了。
「之後每當主人送吃的來時,公豬總會搶上前去把東西吃得一干二淨,吃完後便躺下大睡,他還告訴母豬現在換她來放哨,如果他發現她沒放哨的話就再也不理她!」
「貝碧嘉,說快一點!」
她笑得更甜,知道汪智威已經被吸引住了,「漸漸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母豬覺得公豬愈來愈不在乎她,她失望了,而公豬還是若無其事的過著安樂日子,很快一個月過去,主人帶著屠夫來到豬圈,他發現一個月前肥肥壯壯的母豬瘦得沒剩下多少肉,而公豬則長得油光亮,這時公豬拚命的奔跑,想引起主人的注意,表明他是頭健康豬。」
「他找死啊」他忍不住插話。
「他是找死!」貝碧嘉點點頭。「終于,屠夫把公豬拖出豬圈的那一刻,公豬朝著母豬笑著說︰‘以後別再吃這麼多。’母豬傷心欲絕,拚命想沖出去,但圈門被主人關上了,隔著柵欄,母豬看著閃著淚光的公豬,那晚……她望著主人一家開心的吃著豬肉,傷心的躺倒在以前公豬每天睡的地方,突然她發現牆上有行字。」她故弄玄虛的停住。
「什麼字?」他听入迷了。
「你一定想不到!」
「貝碧嘉,少吊胃口,快說!」
「那上面寫著‘如果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我願意用生命來證明’。」她很有感情、很有意境的說出這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