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飯店附設的咖啡店,米芯妮簡單的叫了兩杯咖啡,在坐定、咖啡送上來之前,都沉默的不發一言,對眼前關切的眼神也假裝沒有看見。
「芯妮,你不高興看到我來嗎?」他的視力沒有問題,也不是鴕鳥型的男人,不會對這樣的反應視若無睹,相反的,他更想要知道在台灣的這段時間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高不高興,只是有些擔心你會耽誤了在紐約的正事。」她合理的回答。
「但起碼你該高興見到我。」鐘丹尼堅持這一點。
「還好!」她應付。
「芯妮,你並不想訂這個婚,是不是?」他習慣直接面對問題。
「是。」她也不擺爛,坦然的回答。
聞言,鐘丹尼當然有點震驚,因為他在紐約的感覺並不是如此,除了米伯伯極力促成這件事外,米芯妮也一直沒有男友,所以大家都認為這件事很完美,全都盡全力想使這一件美事成真,結果……
「所以你來台灣是逃避還是抗議?」他沒有生氣,仍是一臉平靜。
「都有吧!」
「但你總要回紐約。」
「我會回去,可是……」米芯妮這時展現了她「公主」的本質。「是在我想回去、願意回去的情形下,不是被我父母逼,或是你逼的!」
「我接受。」
她語重心長的傾身上前,「丹尼,我想我們倆並不適合當一對銀行家夫婦,起碼我不適合。」丹尼這人其實也不差,只是和她想要的丈夫不一樣。
他急切的表示,「芯妮,我不會勉強你去做不想做的事。」
「可是一旦我嫁了你,就有一些責任和義務要盡。」她也不是全然任性、只為自己想而已。「我不想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因為我很確定自己當不了那種一板一眼的銀行家夫人。」
「如果我退出銀行界呢?」他妥協的問。
她嗔了他一眼,「你父母會直接找殺手做掉我!」
「芯妮……」他苦笑了一下。
「你是他們的希望、他們的榮耀,他們對你有那麼深的期待,而且這也不是問題的癥結,真正的原因是……」她看著他,希望他能明白。
鐘丹尼也沒有讓她失望。「你不愛我。」
「我的確不愛你。」
要消化這個訊息是會叫人胃痛的,不只是胃痛,他的心更痛,因為他一直天真的以為事情很順利,王子和公主很快會進入禮堂,每一件事都那麼輕而易舉、順順利利,原來他從頭到尾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紐約時……你為什麼不明白的表示出來呢?」他盡量不讓怨懟的語氣在話中顯現。
「有人听嗎?」
「一定有人听,或許只是……」
「沒有人當真!」她無奈的接話。
「因為大家都認為我們是一對。」
「丹尼,我從來沒有認為你哪里不好過,純粹只是我們之間沒有火花、沒有熱情,什麼都沒有,如果你要問我,我們之間有什麼最難以令我忘懷的事……」她直勾勾的望進那一雙深邃的黑眸。「我必須回答你,沒有。」
「原來是我的問題!」他很自責,因為自己的世界的確充斥著數字,也僅此而已。
「也不全是你的問題,你的生活是這樣沒有錯,只要找到一個喜歡你這種生活、願意過這種日子的女人就可以了。」她因為把事情講開了而輕松不已。「有很多這樣的女人。」
「但不是你?!」
她很坦然的搖了搖頭。
「這話真的很傷我的心。」鐘丹尼感觸良多的說︰「但是芯妮,我們可不可以從頭開始呢?」
「從頭開始?」
「假裝我們是這一刻才認識,然後好好談一場戀愛。」他想要給她一個新的感覺。
米芯妮卻回以一個不可能的表情。
「你起碼要給我一次機會,既然你已經告訴我原因,現在就是我補救的時候呀!」他沒有想太多、沒有想其它可能,又認定了問題很單純、很小,只要自己用點心,一切又可以如他的願。
「丹尼,不要再把時間花在我的身上,多去看看其它的女人吧。」現在她不想提到丁捷磊,因為這會使問題更加復雜、更加難收拾。
他忘情的握住她的手,「但我不要其它女人,芯妮!」
她輕輕把手抽回,很認真的告訴這個固執的好朋友,「總之,我不會跟你一起回紐約,」她連一滴咖啡都沒有喝。「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不打擾你了,丹尼,手一放開,全世界反而任你擁抱,雙手握緊了,什麼都不會有的,想想吧。」
語畢,她便起身離開,只留下鐘丹尼呆坐在咖啡店內,久久也沒有移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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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捷磊走進了好友的地盤,但他不是要找宣貝齊,而是米芯妮。
米芯妮不可能忽視這麼高大英挺的身影,但是她真的很忙,宣貝齊丟了一堆的工作給她,好像不把她操到昏倒,她不會滿意似的,所以她真的有好多事、好多人要聯絡和張羅。
丁捷磊就像是一棵大樹般佇立在她的辦公桌前,他站了一會,可是米芯妮卻沒有理他。
「有必要這麼絕嗎?」他悶悶的發出聲音。
「你找我?!」她從百忙中抽空抬起頭。
「不然你認為我是太閑了才會站在這里?」
「我很忙!」她也沒給他好臉色。
「我也很忙,可是很多事不能擺著不管。」
無奈的看向上司那邊,她不要自己的私事影響到公事,做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鐘。「丁捷磊,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哪時候是?」
「我現在手邊有很多事……」她泄氣的癱趴在一堆公文夾上,可憐兮兮的瞅著他。
見狀,丁捷磊的火氣頓時消了大半。知道貝齊不時瞄向這里,所以他干脆看向她。「貝齊,你的助理借我一下,我有些事要和她講清楚。」
宣貝齊馬上做出一個「請便」的手勢,臉上有著濃濃的笑意。
他拉著米芯妮的手,一起來到他車子所停的地方,卻不知要載她去哪。
「有話在這里講吧!」她現在哪里都不想去。「一會我還要回去工作。」
「我想找個安靜的地方——」
她肩一聳,「如果我們的心是靜的,那麼在什麼地方都一樣。你會說出什麼令我大為吃驚的話嗎?」這一會的她是那麼的成熟,儼然已有了都會女子的知性面。
「看來我是有些低估你了。」丁捷磊也不堅持,他放開了她的手。
「鐘丹尼來了。」她直接先說。
「你的……‘未婚夫’?!」他的眉頭一緊,但是仍然力持鎮定。
「你知道他還不算是我真正的未婚夫,反正他人來了,說要帶我回紐約。」
「先踩過我的尸體吧!」他眯起眼,氣勢萬千的放話。
「這算哪門子的佔有欲?!」她的手指不留情的戳著他的胸膛。「只準你和Ruby出去喝酒狂歡,卻不準丹尼來帶我回紐約?真要嚴格說起來,丹尼比你犯的錯少。」
抓住她這次的手,他不留情的咬了一口,「所以你要拿他來刺激我?!」
「刺激你並不會使這一切完美或變得好解決,我只是要告訴你他來了,而他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帶我回去紐約。」她吃痛的抽回自己的手。
「那個家伙知道我的存在嗎?」
「我沒有跟他提起。」
「你為什麼不提呢?」丁捷磊的眉毛全糾結在一塊,「芯妮,告訴他你根本不會跟他回紐約,更不會嫁給他!」
見她未開口,他誤以為她不知該如何啟齒,索性自告奮勇。
「那我去和那個叫丹尼的談。」丁捷磊采取飽勢。「我去叫他知難而退!」
「憑什麼?」
「憑我要你!」他狂妄的吼出。
「你要我?!」米芯妮不能接受這樣的答案。「就憑你要我?如果丹尼也是這麼回你,你們倆是不是要當場大打一架,拚個你死我活?」
「如果需要這樣解決的話。」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拳頭輸給別人。
米芯妮在心中不斷地嘆息。這頭驢子為什麼就是想不透,如果他這麼想把她留在他的身邊,他必須比丹尼更有誠意、更有實際行動、更能展現他說什麼都要留下她的決心,但她沒有看到。
他為什麼不大聲的說他愛她呢?
「芯妮,別告訴我你現在是三心兩意!」丁捷磊有些慌張的摟緊她。「我不準你這樣!」
「我從來沒有三心兩意,是你!」她不想再提那個Ruby。
「那你干脆告訴我怎麼做就是了,我照你的意思去做!」他很省事的說。
「你是要我命令你?」
「隨便你!」他一副任人宰割的無奈。
「我叫你娶我你就娶?」
「好吧!」他不反對。
但這不是米芯妮要的,她並不要他照她的意思來做,她要他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做,難道他到現在還弄不清楚、搞不懂嗎?
焙緩退出他身前,她冷眼看他。「你剛剛說了你要照我的意思去做,那麼……我要你听好了,在還搞不清楚你自己想怎麼做時,不要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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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丹尼又接到了「訊息」,他實在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這麼神通廣大,好像他二十四小時都被監視似的,這個人把信件留在飯店的櫃台,當他去取鑰匙時,櫃台人員便把信件交給了他。
看完了信,他先不下任何的結論,反正有人名、地址、公司行號,一定找得到人,如果信上寫的是真的話,他會再做另外的打算。
丁捷磊一眼看到這走進他辦公室的男人,心里就清楚了九成,對方的確是很有銀行家的味道,看起來干淨、保守又精明,于是他起身,起碼來者是客,尤其是遠從紐約來的。
「鐘丹尼。」
「丁捷磊。」丁捷磊上前和他握了下手。
「有點冒昧。」鐘丹尼先客套的頷首。
「遲早的事。」
「所以你知道我會來?!」
「我想你早晚會出現。」
听這個男人這麼說,鐘丹尼的心里也有了數,所以有人透露訊息給他,要他來台灣、要他來找這個男人,都不是空穴來風或是什麼黑函,而是真有玄機在其中的。
「丁先生,我想你和芯妮……很熟吧?!」他故意這麼問。
「很熟。」丁捷磊沒有閃躲。
「可以讓我知道你們‘熟’到什麼地步嗎?」他用一貫的理性態度問。
在听完對方簡單交代過來龍去脈後,鐘丹尼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那麼你和芯妮並沒有……」他清了清喉嚨,故意要讓丁捷磊接話。
「上床?!沒有!」丁捷磊坦蕩蕩的回答。
「我相信你。」
「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若是以為我和芯妮沒有上過床就天下太平,那你就錯了!」
「你‘喜歡’芯妮?!」鐘丹尼說得很含蓄。
「我不會失去她。」丁捷磊也算客氣的回答。
他沉吟半晌,「但她是我的未婚妻——」
「還不是吧?!」有點嘲弄的將眉毛一揚。「你們什麼儀式都還沒有舉行。」
「但是我們雙方都有默契!」鐘丹尼據理力爭。
「請問一下是哪一種默契?」丁捷磊盡量不以挖苦的語氣問。「如果芯妮想要當銀行家夫人,那麼她不會擺地攤賣自己的衣服籌錢,不會住在一個只比老鼠窩大一點的房間,不會連當公司小妹都甘之如飴,她踫到很多困境,可是她有收拾行李或是打電話回紐約向你求救嗎?」
鐘丹尼發現自己無法反駁。
「芯妮在紐約或許是個小鮑主,但是在台灣……她只是一個小可憐,所以我才會把她撿回家照顧!」丁捷磊又說。
「謝謝你。」
「我不是要你的感謝,只是想要你知道,很多事就是那麼自然的發生了。」他不想打架、不想撕破臉,只是做他該做、說他該說的。
「所以你愛芯妮?!」鐘丹尼不能不問。「不只是喜歡?!」
「總之我不想失去她。」
「不想失去和愛可以劃上等號嗎?」鐘丹尼沒錯過他不正面回答的態度,「丁先生,你認為你能把芯妮留在台灣?」
「為什麼不能?」
「她的父母、她的家、她的一切都在紐約。」
「她可以另起爐灶。」丁捷磊執著且堅定的說︰「我可以幫她。」
「要一個人徹底的切割自己原本熟悉的一切和過去,然後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你以為有這麼簡單嗎?」鐘丹尼淡漠的表示。
「芯妮有我,我可以讓她靠!」
「你見過米家夫婦了?!」
「見過了。」
「他們接受你?」
「他們也沒有反對我!」丁捷磊沒有加油添醋或是捏造事實。「我不是個壞人,我有事業,也可以給芯妮好日子過,我當然尊重你,但是我們倆該算是敵人。」
「敵人……」鐘丹尼扯了一下嘴角。「芯妮把我們倆變成了敵人。」
「鐘先生,她不適合你,她提過你是個銀行家,我想你需要的是更有定性、更能吃苦耐勞能遵守社會規範的女人。」丁捷磊誠懇的說。
「我不想要你說的這種女人,芯妮就已經很好了。」鐘丹尼沒有動搖。
「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你認為你會贏?!」鐘丹尼微微一笑。
「我不想輸。」
「我更不想。」
「那……」丁捷磊雙手一攤。「各憑本事吧!」
「我只是想告訴你,芯妮有可能只是一時反彈、一時的迷亂,等她弄清楚後,就會回紐約的,這里畢竟沒有她真正眷戀的人。」他刻意的忽略兩人的那份感情。
「沒有嗎?你確定?」他點到為止。
「我有信心芯妮會和我回去,我愛她,她知道我非常愛她!」鐘丹尼沒有保留的說。
聞言,丁捷磊沉思了許久。
「我會證明給你看。」最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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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健德利用自己午休時間來找米芯妮,說什麼他和她還是有點交情,當過同事、為她講過話、也很照顧她,所以他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可以來當她和他老板之間的那座溝通橋梁。
只見宣貝齊一見到他,馬上以母雞護小雞的心情也來湊一腳,她叫米芯妮把位子讓給她,坐著看何健德想要怎樣。
「芯妮,吃過沒?我們外面談。」何健德惹不起宣貝齊,所以他決定閃一邊。
「我有很多事……」米芯妮搖頭。
「什麼事不能在我面前談?」宣貝齊挑釁的目光落在何健德身上。「你搞什麼神秘?」
「宣小姐,‘隱私’這兩個字你會寫嗎?」何健德輕蔑的投以一瞥。
「你和米芯妮沒有隱私這東西!」她不可一世的搖搖指頭。「何健德,你來湊什麼熱鬧啊?多此一舉!」
「我是關心他們!」
「但重點是你能做什麼?」
「我可以幫丁總裁美言幾句。」
「你美言就有鳥用啊?!」宣貝齊果然快人快語、講起話來犀利無比。「米芯妮,你自己說,你會把他的話听進去嗎?」
「貝齊……」米芯妮現在都這麼叫她。「你不要讓我難做人披。」
「是這家伙不自量力。」
被點名的男人早已氣到臉黑。「宣貝齊,我可不是領你薪水,平時讓你、對你客氣是看在丁總裁的面子,你不要以為男人都是賤骨頭,都是沒脾氣、沒個性的病貓!」他難得發威了。
「哈!」宣貝齊猛的起身,一副自己被侮辱的表情。「你敢這麼跟我講話?」
「為什麼不敢?你當自己是女王嗎?」
「何健德,你要不要回去秤秤自己的斤兩?」
「宣貝齊,你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在你這里、你的地盤上,你可以耀武揚威,但是一走出這里呢?」何健德也哼了一聲。「你只是個普通女人!」
「渾球!」宣貝齊罵。
「潑婦!」
「爛貨!」
「孔雀!」他厚道一些。
「你該自我了斷。」
「你才該找間寺廟出家修行!」
「對不起。」米芯妮知道自己成了配角,但她總是要出聲。「你們都表達完意見了嗎?何健德,你是來找我的吧?!」
宣貝齊一扭,恨恨的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然後用力甩上了辦公室的門。
「芯妮,你說她像不像潑婦一個?」何健德整個人氣到不行,壓根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你想跟我說什麼?」米芯妮只得耐心的再問一次。
「我想勸你留下來,你那個紐約的‘未婚夫’已來過公司了。」
「丹尼去找了丁捷磊?!」她目瞪口呆的無法消化這個訊息。
「兩人是沒有沖突,但是我想該是你要抉擇的時候了。」何健德以大哥的立場說。
米芯妮苦嘆。「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留下來。」
「我該留下來嗎?」她一直都沒有等到那一句話,真的要留下嗎?
「你離開紐約的原因是為什麼?」何健德提醒她。「不就是因為不想嫁那個銀行家嗎?」
「話是如此,可是……」
「丁總裁有時話比較毒、比較冷酷,但是他對你的心……我想你比任何人清楚。」他說得坦白。「他愛你!」
「他這麼告訴你的?」她顫聲問,喜悅不斷自心頭冒出。
「他沒有告訴我,但那是明顯的事實。」
米芯妮咬著下唇,暗笑自己的幼稚。
如果連旁人都看出來丁捷磊對她的愛,她怎麼還能只是因為沒听見那三個字而和他鬧無聊的脾氣?
她一直都是那個最清楚的人啊!
他的愛,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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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米芯妮滿懷期待的站在公司樓下等人。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等我。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簡訊,她笑得很甜,因為這次,她有預感會听見自己想听的話。
只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的心情也從期待到不安,卻遲遲不見丁捷磊的人影。
「奇怪,是我弄錯了嗎?」他難道會在公司等她不成?
正想邁開腳步去搭公交車,一聲叫喚止住了她的前進。
「芯妮。」
她立刻開心的轉過身,然後毫不掩飾的露出自己的失望。
「你這麼久還沒回飯店,伯父要我來找你。」鐘丹尼緩步走到她面前,輕聲解釋。
她垂著眼,低低的說了句,「我在等人。」
他卻堅定而不容拒絕的握住她的手,拉著她朝反方向前進。
「別等了,讓敵人有機可趁是他的錯,我沒必要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丹尼,你放手,我要等他……」她使勁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怎麼也無法掙月兌他的鉗制。
「芯妮,我和他談過了。」終究不忍弄痛自己心愛的女人,鐘丹尼放開手,停下腳步,目光炯炯地回身看著身前的女子。「我們說好要各自努力的,既然我已經輸在起跑點上,能不能給我一個加分的機會?只是一起走回去而已。」
看著這個無緣戀人低聲的懇求,米芯妮只能嘆息。
「你真的不需要這麼做。」
他走近她,漂亮的眸中寫滿情意和認真。「我想努力看看,所以,請讓我陪你這一段路好嗎?就這一段。」
必頭望了一眼依然空無一人的公司大門,再看看眼前的男人,米芯妮實在無法繼續傷害這個除去戀人身份之外的好友,于是只能妥協的點頭,和他並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