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是那麼說,但是PUB一下班之後,夏倩瑜還是直奔毛品海的家。反正不是她自己不要臉、厚臉皮的送上門,是他「請」她來的。
曾經嫌過他住的大廈有些老舊、欠缺機能性,不像現在新蓋的大樓,又是游泳池、又是健身房、又是豪華大廳,甚至有最先進的保全與監測系統,總之……她突然才發現她曾經好挑剔、好會嫌東嫌西。
而現在再次走進他家,她忽然有種珍惜又親切的感覺。在這個屋子里,她給出了她生命中的第一次,和他一起留下了很多的回憶;但也是她說分手就分手、說斷就斷的。
「要不要喝點東西?自己拿!」毛品海隨意的問,好像這里也是她家似的,不必和她太客套。
「你想說什麼快一點!」她一副自己很沒時間也沒有耐性的表情。
「妳在趕什麼?」
「我要趕回家休息。」
「當服務生很累哦!」
「毛品海,只要是賺錢的事都會叫人很累,你可以直接又簡潔的說出你的重點,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我記得你這個人不唆的!」夏倩瑜坐上了以前她專屬的黑色躺椅,這是一種本能、一種習慣,好像他們倆從不曾分開過。
看著她的舉動,毛品海的嘴角不禁帶著一絲笑意。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就像……他一直不習慣身邊少了她。
「我想和妳談個交易。」他直接說出重點。
「交易?」她瞇起了眼。「說完啊!」
「我一個月付妳二十萬,買妳的隨傳隨到!」他更加明確表示。
「我的隨傳隨到?」夏倩瑜還是不明白,因為毛品海給她的感覺一向是正直、正派、有品,所以她完全沒往歪的地方想。
「妳不必來和我住,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約束,但只要我找妳,妳就一定要配合我,除非妳的身體不舒服,不然妳就得听我的,照我的意思去做!」毛品海愈說意圖愈加清晰。
「身體不舒服?」她皺眉。
「妳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毛品海,再講清楚一點!」
「這樣還不夠清楚嗎?」
「我怕我想錯了方向。」為什麼她會開始覺得冷?現在的室溫是二十八、九度,他開了冷氣,但卻是弱冷,應該剛好,可是……她卻莫名其妙的由骨子里冷起來。
「夏倩瑜,我還是要妳!」
「要?!」她望著他。
「妳的身體。」
「你是說……」這下已沒有任何模糊的空間。「你要我當你的專屬妓女?!」
「專屬妓女?這名詞很刺耳。」
「但你是這意思!」
「如果妳這麼解讀的話。」
夏倩瑜馬上從黑色躺椅上跳起,她直接沖到他的面前,手掌已經揚了起來,她狠瞪著他,眼神好像是在指責他的荒唐、下流、惡毒,但她的巴掌並沒有揮出去。
「我們不是陌生人,也一起「做」過無數次,夏倩瑜,妳不必把自己當妓女。」他不想讓她太難堪。「我們不會做以前我不曾做過的,當然,如果妳又想出了什麼新點子、新花樣,妳一向比我有「創意」,那麼--」
「毛品海,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以前我們是為了愛而做,當時……我愛你。」夏倩瑜說出了重點。
「那現在妳不愛我了?」毛品海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我們分手了。」她垂下手。
「分手就沒有愛了?!」
「你又在廢話連篇,分手就是愛已經淡了、消失了,已經……反正我們不該再「做」!」她有些頑固的說完。
「但我是正常男人,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妳知道我現在未婚又沒有女朋友。」毛品海知道自己能說動她,他一定能!一定要!
「那麼交個女朋友!」她建議,
「我習慣妳的身體。」
「習慣?!」她冷哼。
「所以我願意付錢。」他淡笑。
「但我不是妓女!」
「夏倩瑜,還是同一個我,只是之前妳是為了愛而做,現在是為了錢。而且妳失業了,妳真以為顧德民能罩妳一輩子?妳可以在PUB里打一輩子工?妳不是十八、九歲的無憂少女了,妳可要想清楚。」他把所有對她不利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我有朋友!」她大聲叫出。
「我知道傅琳琳、白亞絲都嫁得很好,但是妳真的想靠她們?」毛品海裝出疑惑的表情。
「不必靠她們,我很快可以找到好工作。」她逞強的說︰「我有能力!」
「或許妳該去上海試試看,」他輕描淡寫的建議。「很多人都往大陸跑。」
「你……」她氣得語塞。
「二十萬一個月!」
「你有錢就了不起?!」她該賞他幾個耳光,她真的該。他欺人太甚了!竟一點余地都不留給她。
「換個角度想,我只是在幫妳解決眼前的難題,妳不該這麼排斥我的提議。」毛品海知道王牌在他的手上,所以他一副有恃無恐的姿態。
「多久?」夏倩瑜狽聲問。「你打算買我多久?」
「一直到我厭了、膩了!」
「你厭了、膩了為止?」
「畢竟是我付的錢。」
夏倩瑜的眼光帶著強烈的批判、指責、控訴,而且還一副想要將他五馬分尸的表情。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這種提議,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一天。他發了筆大財,而她卻失業,真是風水輪流轉。
「隨傳隨到?」她厭惡的口吻問。
「對!我沒想要和妳同居。」他故意說。
「所以當你「用」完之後……」她覺得羞辱、可恥、惡心。「我就得回家?!」
「妳不一定要回家,如果妳還有其他的地方去。」
「你知道我的意思!」她想宰了他。
「反正我只要妳的身體而已。」
即使她想嚎啕大哭,她也不會選在他的面前示弱,他休想擊倒她、他休想摧毀她的意志,她可以面對一切的。這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居然這麼狠、這麼重、這麼殘忍的報復她!
「妳可以考慮一下。」他必須狠下心、必須把人性先藏起來。
「我從沒恨過你,但是這一刻……」
「夏倩瑜,我和妳剛好相反。我恨過妳、怨過妳,到現在還搞不懂妳提分手的理由是什麼。」他比她更直接。
「分手是因為我們已經沒有感覺。」她自認理直氣壯。
「我有感覺!」他突然吼。「我還有感覺!」
「沒新鮮感、乏味!」她又說。
「是妳太浪漫、太要人哄、太需要人寵!」
「你沒有野心!」
「得到了全世界又如何?如果沒有自己所愛的人在身邊,夏倩瑜,妳要全世界?妳的野心這麼大?」毛品海嘲笑她。「看看現在的妳!」
「我只是運氣不好。」
「那顯然我運氣好多了。」
知道再扯下去也扯不出什麼名堂,反正他們都認為是對方的不是,分手是對方的問題,這種事永遠都不會有一致的結論。
「我不想和你講了,反正我不後悔分手。」
「現在還不後悔?」他擺明在取笑她。
「你不要得意忘形,沒有人可以永遠處于順境!」
「反正現在幸運之神是站在我這邊,妳自己再想清楚了。」毛品海不強迫她。
夏倩瑜想哭……
但是她居然欲哭無淚。
即使這會是三更半夜,倪徹還是乖乖的讓出了自己的臥房,因為看情形,夏倩瑜是不可能回家了。而且看她哭成那樣子,只怕這一夜亞絲也有得折騰,他這個臭男人最好閃遠一點,能讓一個女人哭成這樣,除了「壞男人」,即使是上帝都做不到這個地步。
白亞絲把一整盒的面紙都交給了夏倩瑜,這一刻她只能看著她哭。
「真的對倪徹……不好意思,但是琳琳大肚子,我不好意思去煩她。」夏倩瑜抽噎道。
「妳不來找我,我才會怪妳!而且當初妳可幫了倪徹不少忙。」白亞絲可沒忘。
「亞絲……我該怎麼辦?」這一會她已沒有任何的顧忌,也不怕丟臉,「上天怎麼會這麼對我?!」
「先別哭,妳還沒有說是怎麼回事呢。」白亞絲耐心的哄著。「和毛品海有關是嗎?」
「他是惡魔!」夏倩瑜咬牙切齒。
「男人都是。」白亞絲微笑。「他做了什麼?」
哭哭啼啼的說完整件事,反正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怕人家知道的?她一定要亞絲知道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多沒有人性、多沒有良知。
「就只是這樣?!」白亞絲听完有些錯愕。
「還不夠糟嗎?」
「這叫糟?一個月二十萬耶!」
「白亞絲,他只要我的身體。」
「妳之前沒和他上過床嗎?」白亞絲冷冷的問。
「有。」
「那妳哭天搶地個什麼勁?」
「但現在情形不同,」夏倩瑜瞪著她。「我和他已經分手了,現在我們不是情侶、不是愛人、不是男女朋友,我們不能做。」
「妳有病!」白亞絲收回了剛遞過去的面紙。「省省妳的眼淚,佔便宜的明明是妳,妳居然還好意思哭?」
「白亞絲?!」夏倩瑜又驚又怒。
「毛品海不是性變態吧?」
「他當然不是。」
「他不會突然想搞3P,4P吧?」
「他不是那種人。」
「你們之前的房事……」
「白亞絲,妳到底想說什麼?我不必向妳報告我和毛品海之前的私生活,妳的重點是什麼,妳最好快一點講清楚,不然我掐死妳!」夏倩瑜認真道。
「唉,妳用用腦,這個男人還愛妳!」白亞絲搖頭。「本來我還以為妳是我們三個人之中最精明、最有大腦的,看來我才是最聰明、最有智商的那個。」
「白亞絲……」她作狀要掐死她。
「倩瑜,他現在已不是一年前那個毛品海,現在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即使不花一毛錢,想主動貼上他的女人一定多如過江之鯽,但他要的卻是妳,一個月還準備花二十萬,況且只是和他……」白亞絲曖昧的一眼。「又不是叫妳去當台佣。」
「但我寧可當台佣!」夏倩瑜真心的怒吼。
「亞絲,我沒有想到妳會是這種態度,」她失望不已。「琳琳一定--」
「琳琳也會和我說一樣的話!」白亞絲插嘴。「我們都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生了。」
「我不信。」
「毛品海真的是很有良心。」
「他是在羞辱我!」
「倩瑜,今天如果你們沒有分手,他不必花一毛錢妳就會上他的床,但是--」
「我們分手了!」夏倩瑜一再強調。
「妳真的不想回到他身邊?」
白亞絲的一句話令夏倩瑜整個人呆住。她是有想過,但不是在這種情形下,不是在他突然發了一筆橫財之後。她不是為了那些錢,但如果她答應了……那她真的成了妓女。
「我不想被當成是妓女。」她哽咽。
「誰敢說妳是妓女!」白亞絲凶道。
「但如果我拿了錢……」
「那妳不要拿!」
「可是如果我不拿,又好像我是心甘情願想上他的床。」夏倩瑜覺得怎樣都不對。
「那妳到底想不想上他的床?」
夏倩瑜垂下眼瞼,沒有作答。
「答應他吧!只要妳不說、他不說,誰會知道你們台面下有什麼交易?外人看起來,只會以為你們復合了。」白亞絲精明的眼神一閃。
「並且認定我是拜金女郎!」夏倩瑜自嘲的接口。
「妳干麼這麼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我的名聲會毀掉。」
「名聲不能幫妳付信用卡帳單、不能幫妳付生活開銷。妳忘了妳房子是租的,妳好意思在那些資遣費用完之後回家跟父母伸手嗎?」白亞絲點出了所有的現實面,人不能只講骨氣。
「我當然沒有那個臉。」
「那妳還裝什麼清高?」
「亞絲……」夏倩瑜又開始哭泣。「我沒有想到我會變成一個爛女人!」
「妳不爛,妳只是用毛品海的錢,而他也是心甘情願給妳的,況且光是利息,他一個月都不只二十萬,妳不花白不花!」白亞絲實際的說。
「我……」夏倩瑜還是很痛苦、很掙扎。
「眼淚擦一擦,妳應該很高興這個男人對妳還有心。在妳那麼對他之後,我本來以為他一定恨透了妳,但是現在看來,」白亞絲露出嫉妒的表情。「妳真的是魅力驚人!」
看好了一幢剛建好的獨門獨院別墅,正要趕出門去簽約付訂金時,毛品海突然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了一下,他立刻震驚的轉身。
「是妳?!」他馬上拿掉了來人的手。「路小蘭,妳怎麼知道我住在這里?」
「向學校打听的啊。」她一副俏皮模樣。
「學校不可能告訴妳。」
「錯!只要理由夠感人,學校方面還是可以放水的。」路小蘭沒有說出她用的理由是什麼,只是甜甜的對著他笑。「現在你沒有借口了吧!」
「什麼借口?」
「我們已經不是師生關系了。」她正色道。
「路小蘭……」他無奈的看她一眼。
「我們可以談戀愛了!」她高舉雙手,開心的向全世界宣布似的。
毛品海看看表,他明明沒有很多時間,但還是就近把她拖進咖啡屋里,他必須再和她講得更清楚,像她這種半大不小的女生最麻煩,更何況他現在離開了學校,更看管不到她。
「路小蘭,妳是個慧黠的女生,妳熱情、開朗、勇于表達,妳比我的親妹妹還可愛!」邊啜著咖啡,毛品海邊帶著微笑面對她。
「你扯到你妹妹有特別用意嗎?」路小蘭好奇的問。
「我是說我不需要再多一個妹妹。」
「我也不是要當你的妹妹。」她馬上強調。
「那妳想當我的什麼?」他的視線巡過了她的眼底。
「情人。」
「妳太小了。」
「才不會,剛好。」路小蘭露出了一個小女人的眼神。「我已經十九歲,我青春正盛;你三十歲,正好是壯年,再加上你又發了……我不管,毛品海,我現在可以直呼你的名字。」
一口咖啡差點嗆死了他,他不知道路小蘭這是算可愛還是恐怖,現在的小女生郡這種玩法,這麼赤果果、毫不保留的說出自己的企圖與想法?
「這樣好不好?」毛品海和她討價還價。「我給妳一筆獎學金,贊助妳出國留學,條件是妳永遠要當我是妳的老師、妳的英文副教授。」
「這算是賄賂還是花錢消災?」她哇哇叫。「你沒發之前我就喜歡你了。」
「我謝謝妳,但妳的喜歡--」
「我是認真的!」
「那我拒絕妳。」他火了。
「怎麼可以這樣?」路小蘭嘟起了嘴。「我的條件很好啊!巴我在一起又不會丟你的臉。」
「我已經……」他決定干脆一點的讓她死了心。「我已經分手的女友要重回我身邊。」
「這麼現實?!」她冒火的吼。
「她不是為了錢。」
「那她為什麼突然回頭?」
「因為我要她回來。」
「你有病啊!」路小蘭拍著桌子。「破鏡難重圓,你們之間已經有了裂痕、有了疙瘩。不然你給她一筆錢,要她別回來。」
「小女生,妳沒有資格去評斷我和她之間的事,我也沒有空和妳一直閑扯下去,好好的回學校上課,校園中一定有適合妳的男生,想想看、仔細瞧,師生戀一點都不好玩!」毛品海立場堅定的表態。
路小蘭哭喪著臉,好像被人狠揍了幾拳。
「還有,別再突然冒出來,這不是驚喜!」
「你真的這麼不喜歡我?」
「路小蘭,妳是我的學生,以後還是我的學生。」
「但你已經不教書了。」
「暫時是如此,但妳永遠只是我的學生。」他拍了拍她的頭。「妳可能偶像劇或是愛情小說看太多,當然妳可以喜歡老男人,那是妳的自由,只是對象不該是我。」
「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路小蘭抿著唇。
「為妳好!」
「如果為我好--」
「路小蘭,有天妳會感謝我,因為我的愛早就都給了一個特定的女人。」他向她承認。
「誰?」
「我自己知道就行了。」
憊沒有給毛品海任何答復,但他顯然沒有忘記她的生日。當她一走出PUB,他已經等在那,那是夏倩瑜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動。他的手上提了一個小蛋糕,還有一個LV的袋子,相信里面一定有她喜歡的LV包包,他沒有忘。
「如果你以為……」她又笑又哭。
「生日歸生日,我的提議歸我的提議。」他把兩件事分開。「生日快樂!」
「但今年你的生日我……」
「我不是來和妳計較或是算舊帳的。」
「你讓我看起來很小心眼、很沒風度。」
「妳是女人。」
沒去和他計較這一句話,夏倩瑜的內心什麼滋味都有,甜、酸、苦、辣一樣不缺,她真的毫無抗拒他的能力。但是一個月二十萬,隨傳隨到的專屬妓女,值得她高興或欣慰嗎?
「吃個消夜吧!」他說,並且指了指前方。「先把東西放車上,吃過消夜我送妳回去。」
「你一點都不擔心有人要幫我慶生?」
「有嗎?」
「你這麼自信?」
「夏倩瑜,我有頭腦。如果妳真有可以一起慶生的男人,妳又何必到PUB打工,記得以前妳會直接拿我的金融卡去提款,現在……妳身上還有這樣的卡嗎?」毛品海一副早料得到的表情,
「說不定我是想靠自己。」夏倩瑜為自己澄清。
「妳是嗎?」他深深注視著她。
「我不告訴你!」
「妳的個性始終一樣。」他一嘆。
「怎樣?!」她下巴揚得高高的。
「好強、頑固、當自己是武則天,一切都是妳說了算!」毛品海一針見血的道︰「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非妳不可?明明還有很多此妳更溫柔、更善解人意、更體貼的女人。」
「是啊!為什麼你要自掘墳墓?」她霸氣的問。「分手對你而言該是解月兌的。」
毛品海沒有回答。
「既然你有這體認,為什麼現在還要花一個月二十萬的代價來受罪,我在床上真的有這麼令你銷魂?」她扳回一城的刁鑽問。
「我念舊。」他自我消遣。
「你只是想施舍我。」夏倩瑜在突然之間想開、想通了。「好吧!我答應你。」
「妳願意?!」
「難道你要反悔?」
「不!只是妳上次一副我的提議是要奪走妳自尊、逼妳去死的反應,妳現在的態度……」他澀聲道︰「真想開了?」
「毛品海,你是個好男人,既然你不嫌棄、你念舊情,那麼我猶豫什麼?第一次都給了你,那麼第N次又怎樣?!」她不是豪放女,但她可以讓自己灑月兌些的。
「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問。
「你想什麼時候開始?」夏倩瑜不知道自己準備好了沒,畢竟已很久沒有和他上過床,雖然早和他不知翻雲覆雨多少次,但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妳很想吃消夜嗎?」他再問。
「不吃也沒關系。」
「那由今晚開始算起!」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性感。「我家還是妳家?」
「現在?」她竟然會臉紅。
「妳不想早點賺妳的二十萬?」
「好!」她豁出去道︰「有錢賺為什麼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