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里有佣人,所以田沁瑜只要每晚幫她以前叫阿姨,現在叫媽的季玉鳳泡上杯茶,就算是盡到了做人媳婦的責任。
而她平日的重心是在兒子身上,兩歲多的萬飛現在正值學說話,最調皮、最可愛的階段,每天的精力無窮,簡直像是無敵鐵金剛,偶爾她還得和他玩裝死游戲才能休息一下。
當然做女乃女乃的季玉鳳會幫忙照顧,可是畢竟是老人家了,她大概追孫子追個三分鐘,一把老骨頭就投降了,要兒子沒事早點回家陪孩子,但萬聖恩總是忙得見不到人。
「沁瑜,妳要告訴聖恩,孩子的成長只有一次,他賺那麼多錢是想當全世界首富嗎?」季玉鳳向媳婦抱怨著。
「媽,有事業心是好事啊。」
「那家庭生活怎麼辦?」
「他每逃詡有回來。」
「但都三更半夜了。」
田沁瑜當然知道,但是這能怪萬聖恩嗎?孩子是別的男人的,老婆是別的男人的,即使回家來,也只能睡臥房里的沙發床。他名字取得好,他真的是一個充滿了恩慈的聖人。
「沁瑜,妳要催他早回來,趁年輕再生第二個,多子多孫才能多福氣。」季玉鳳完全是狀況外。「小飛比較不像聖恩,看看第二個兒子會不會比較像他。」
田沁瑜不敢接話。
「小時候聖恩比較靜、比較不活潑,不像小飛,像個小霸王似的。」季玉鳳看著孫子,還好有狄士尼的卡通,不然孫子簡直是一刻都坐不住。
「男生本來就皮。」
「太皮了!」
「我會……多管教。」田沁瑜硬著頭皮道。
「有空教他背背三字經,我記得聖恩在小飛這年紀時就開始背三字經,每天人之初、性本善的念個不停。」季玉鳳因回憶而微笑,那麼快,都三十幾年前的事了。
「好。」田沁瑜順從的回答。
「小阿當然要疼、要寵,可是也不能放任到都管不動的地步哦。」季玉鳳叮嚀。
「媽,我知道了。」
「和聖恩溝通一下,叫他每晚不要超過十一點回家。」
「是的,我會。」
而當田沁瑜把兒子哄睡,甚至每天保養的例行公事都做妥,還看了兩本雜志,又再看了一個半小時無聊的電視,凌晨一點多時,萬聖恩才踩著疲憊的腳步進房里,他像是一只累極了的狗。
「你真是工作狂。」田沁瑜替他難過。
「事情總要做完。」他往沙發床上癱坐。「還有高級主管留在公司里挑燈夜戰呢。」
「所以你回家得算早了?」
「因為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田沁瑜馬上緊張的問。「你可不要給我過勞死,你的心髒沒有問題吧?」
「我想只是感冒。」他松開了領帶。
「我去給你泡杯人參茶。」
「不了,我想洗個澡休息。」
「那床給你睡,我睡沙發床。」其實讓他睡沙發床真是委屈了他,但偏偏他遵從愛護女性、禮讓女性的心態,所以睡了三年的沙發床,這樣的男人,可以列入金氏紀錄了。
「沁瑜,我已經睡習慣了。」萬聖恩笑得疲累,好像他的體力已透支到不行。
「你……真是說不通。」
「宋麟假釋的事最近辦得怎樣?」他突然想到的問。
「律師正在處理。」
「快了吧?」
「應該沒有問題,他在獄中的表現一切良好,如果不是前陣子的越獄事件牽連到他,他應該已經獲得自由了。我想他比我們更急,每次看到小飛的相片,他都想赤手空拳拆了監獄好出來見他兒子。」田沁瑜自己也想死了宋麟,希望能早日和他團聚。
「那我階段性任務快要完成了?」萬聖恩很想大大的松一口氣,三年了……
「聖恩,我今天看到了一則報導。」她一直猶豫要不要說。
「又是什麼八卦或是小道消息?」他起身去拿睡衣,不是很有興趣的問。
「是有關刁逸薇的。」她很快的說。
「刁逸薇?!」他整個人像是突然被定住了般。
「她和項唯倫三年前在美國注冊結婚,一直沒有宴請親友,現在他們回國了,項氏集團決定辦個酒會補請大家並昭告天下,時間訂在這個星期天。」她真怕他會承受不了而抓狂。
他久久沒有任何的反應。
「聖恩……」她有點害怕的輕喚。「如果你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那我可以──」
「我不需要獨處。」他恢復了正常。
「現在我再說是我害的顯得有些矯情,但我們快要離婚了,你可以再追求刁逸薇。」婚後不久田沁瑜就問出了佔據在他心中的女人名字。
「妳忘了她有老公嗎?」
「可是有傳聞說她老公是同性戀耶!」
「同性戀?!」萬聖恩完全的錯愕。
「我不是很清楚啦!畢竟這年頭多夸張、多離譜的傳聞都有,沒有人知道哪一則是真、哪一則是假,但他們結婚三年沒有小阿是真的。」她有特別留意這件事,為了他。
「沒有小阿……」他低喃一句。
「這樣會容易得多?」
「容易什麼?」
「如果她想重回你懷抱。」她由衷的說︰「沒有小阿會容易得多。」
一襲白金色的禮服,雖然不習慣這種大場面,但是刁逸薇還是很努力的扮演好自己豪門媳婦的角色,因為她的氣質月兌俗,看起來淡雅、大方,所以幾乎所有人都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就接受了她。
酒會的餐點是采自助式,還請了樂團,並且空出了一小部份地方當成舞池,這是一場輕松、自在,大家不會拘束的喜宴,不同于傳統,沒有人必須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項唯倫一開始還擁著刁逸薇的肩四處的敬酒、寒暄,但是不久,他們就分散了,因為一些長輩拉著他的手,拚了命的鼓吹要他快一點生小阿,找到機會閃人的她馬上就逃了。
幸好只是一晚,幸好只要應付這麼一次,她的忍耐度可是有極限的,演戲也只能演這麼一下,要她天天這麼偽裝,她會進精神療養院的。
「可以陪我跳只舞嗎?」有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令她渾身不禁打了個哆嗦。
即使有三年沒有听到這聲音,即使有天她耳背了,但是她絕不會忘掉這聲音給她的感受和震撼。他竟然來了!她緩緩的轉過身。
萬聖恩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站在她的面前,三年了,他還是那個酷男人,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妳比三年前更漂亮了。」他帶著打量、祝福、贊嘆的口吻說著。
刁逸薇的唇動了動,但是沒有出聲。
「可以跟新娘子跳一只舞嗎?」他再次提出要求。
「我不太會跳舞。」她終于出聲婉拒。
「我也不是很會跳,不過只要我們小心不去踩到對方的腳,應該是沒有問題。」他堅持。
「我……」她想向項唯倫求救。
「只是一只舞。」
「我擔心我老公會找我──」
「又不是要把妳拐離這里。」說著他一手抓起了她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把她帶進了舞池。他是這麼的旁若無人,好像他才是今天的新郎,好像今天的金童玉女是他和她。
而刁逸薇除了就範,沒有其它的方法,她又不能在這種場跋和他大眼瞪小眼的。
「妳還好嗎?」他一邊帶舞,一邊真誠的問道。
「托你的福。」她冷冷的說。
「妳結婚三年了?」
「你不也是!」
「妳知道我的事?」
「你不也知道我的事。」
「所以我們平分秋色。」他露出自負的笑。
「萬聖恩,我並沒有在和你比什麼,而且若真要比,你好像有個兒子,而我……我輸你。」她必須露出笑容和他講話,不然別人會認為太奇怪。
「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那都不重要了。」
「為什麼有傳聞……」萬聖恩瞄了項唯倫那方向一眼。「妳丈夫的性向好像有點問題?」
「你相信傳聞?」她反問。
「妳快樂嗎?」他正色問。
「快樂極了。」
「真的快樂?」他扶住她腰的手使了勁,強迫她的身體貼向他。「逸薇,看著我的眼楮回答我,告訴我妳是真正的快樂。」
刁逸薇倔強的抬眼看他,就算她不快樂,她死也不會讓他知道,哪怕她是每天晚上躲在棉被里哭,她也要在他的面前大聲笑。他別想同情她、別想看她的笑話、別想看到她的眼淚。
萬聖恩差一點就低下頭吻她,差一點在眾目睽睽之下不顧一切。三年了,他竟然可以撐這麼久、竟然可以這麼堅強。
「明天我們踫個面。」他突然下命令。
「踫面?!」
「就我們兩個。」他強調。
「有好理由嗎?」她冷問。
「需要理由嗎?」
「萬聖恩,我想你很清楚現在的狗仔隊有多無孔不入、多神通廣大,你有老婆、小阿,我有老公,若非有個好理由,我們是憑哪一點要單獨見面?」刁逸薇諷刺的說。「你不在乎被你老婆發現?」
「我是不在乎,妳呢?」
「我在乎!」她刻意的轉過身去跟項唯倫微笑,她的笑靨如花,燦爛無比。
「妳的演技太做作了。」萬聖恩批評。
「萬聖恩。」
「而且大庭廣眾之下,即使拍到了又如何?妳以為我是要找妳上賓館嗎?」他揶揄她。
「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有。」
「那你可以對著牆壁盡情的說。」她不想再和他有接觸。「我沒有興趣當那片牆壁。萬聖恩,三年前我們就已經道過別了。」
「妳媽的唱片,妳不想要了?」他還有專門針對她的致命武器。
「你……惡劣!」正當她想好好踩他一腳時,音樂卻在這時停了下來。
「我會再連絡妳。」
「但是你怎麼知道……」
「我會找到妳的。」說完他一個紳士動作的朝她彎彎腰,接著轉身離去,並沒有在這場酒會上久留。
刁逸薇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而項唯倫絕不會瞎到沒去注意到萬聖恩的出現,他還很有風度的讓他和她跳了只舞,這一刻確定他可以出現時,他才踱步到她的身邊。
「沒問題吧?」他擁著她的肩。
「你來得太晚了。」
「他有對妳怎樣嗎?」
「項唯倫,我是你的老婆。」她有些生氣。「你該保護我。」
「他又不能當場吃了妳。」
「但是他給我的精神壓迫……」
「妳避不開他的。」
刁逸薇知道,她知道她還不能冷硬的拒絕他于門外,他那里還有她媽的唱片,真不知道她當年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的?她明明可以向項唯倫求救,但她卻賣了她媽的唱片,真是緣分嗎?
「去吧!妳老公準許妳去。」
「項唯倫,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鼓勵自己的老婆去和別的男人見面。」她為之氣結。
「妳明知道我不是真正的男人。」項唯倫在她的耳邊說道。
「你……」她只能罵自己。「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很不好的女人,不然這輩子不會受這種苦!」
萬聖恩的大庭廣眾居然是指他的車上,不過他倒是沒有什麼企圖,因為他的車子就停在大馬路邊,接了她之後,他把車開到了有停車格的地方,好像這里最適合他們。
「唱片的事到底要怎麼解決?」她先聲奪人的問,既然這是他的借口。
「我還在考慮。」
「考慮?!」她真想呼他一個巴掌。「你為什麼不想清楚、做了決定之後再和我談呢?」
萬聖恩沒有去理會她的怒氣,他只是肆無忌憚的盯著她。三年過去了,她該蒼老一些、成熟一些,但她看起來反而更加的年輕,笑容更添女人的柔媚在。
「這三年……妳都在國外?」他一副話家常的口氣。
「對,我命好。」
「都做些什麼?」他知道她台灣的店已頂讓給別人。
「享受生活。」她存心嘔他。
「還好妳不笨,懂得找個有錢的老公。」
「我也很佩服自己的本事。」她故意曖昧的說,不氣死他不罷休似的。
「本事?」果然刁逸薇的話令他強烈的不悅。「妳有這麼行?」
「至少我老公很滿意。」
「所以妳能滿足他,他亦能滿足妳嘍?」他狠惡的問。
「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個幸福的女人?」
「我的確看不太出來。」他冷漠的看著前方。「既然如此,妳為什麼沒有小阿?」
「不想生。我們不想破壞兩人世界。」刁逸薇知道自己不能有婦人之仁,想要和他斷得干淨,就得把心一橫。「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不生小阿的家庭比比皆是,而且我只要愉快的性生活,才不要煩人的小阿。」
「只要性生活……」他偏過臉去瞪她,好像想要將她吃進肚子里似的。
「那是永保年輕的秘訣。」她不怕羞的告訴他。
「刁逸薇,妳在唬弄我。」
「我結了婚有老公,我唬弄你什麼?」
萬聖恩臉上陰沉的神色叫人看了有些害怕,接著他發動車子,然後筆直的向前開,好像後面有追兵似的,他的車速足以讓他罰單接不完。
「萬聖恩,你在干什麼?我又不趕著送死。」她害怕的對他說。
「我卻很急。」他冷酷的表示。
「你急什麼?」
「急著找一家賓館。」
「你──」她差一點窒息。
「我想要試試妳的本事。」
「你沒有資格。」她咒罵他。
「我會找一家比較隱密的賓館,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他安撫她。「反正妳已經不是處女,只要妳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妳出軌。」
「你……不要臉。」她想下車,哪怕會因為車速過坑邙摔死,她都願意認命。
萬聖恩卻按下了車子的中控鎖,以防她做出什麼傻事。他不會真的那麼做,只是他要教訓她的、她的大膽、她的背叛,她……該是他的啊!
「我要下車。」
「賓館還沒有到。」他嘲弄的說。
「你不怕我告訴你老婆?」
「去啊!我還可以給妳她的手機號碼。」
「你居然這麼膽大妄為、這麼無恥、這麼不把婚姻當回事?」她無法想象。「你居然是這種男人,你到底把你的妻子、小阿擺在哪里?萬聖恩,如果你敢把車開去賓館,我……」
「妳會怎樣?」
「我會和你拚了!」
「妳要和我拚什麼?」他好笑的問。
「反正你別讓我一輩子恨你。」
萬聖恩把車速放慢了些,顯然她不是那種隨便、放蕩的女人,起碼她忠于自己的丈夫、忠于她的婚姻,她的字典里沒有背叛這兩個字。
見車速慢下,刁逸薇松了口氣,她知道他只是在嚇她,車子不會真的開去賓館。
「妳愛妳老公?」他突然問。
「你愛你老婆嗎?」她逼他先回答。
「不是妳想的那種愛。」
「哼!」她的回答很酷。
「有天妳會明了的。」
「我才不想明了。」
「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到時我會把妳搶回我的身邊,逸薇,我們是彼此相屬的,不管妳有多忠于妳那個老公,妳是我的,這一點妳要搞清楚。」他目中無人的宣布。
刁逸薇已氣到無話可說。
「我本來以為一切會過去,但是三年了,我竟然該死的無法將妳從我的腦中移除,我居然一天比一天還要想妳、還要受折磨,我不要再浪費生命了。」他向她清楚表達。「不用了!」
難得可以在睡覺前見到兒子,加上沁瑜正巧帶小飛去洗澡,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剛好可以讓她和兒子說一說他們母子倆的「貼心話」。
季玉鳳等這機會等很久了……
這三年來,萬聖恩是有意無意的躲著母親,一來他是真的忙,二來他為了盡孝道,寧可把自己的幸福扔在腦後,對第二點而言,他是有些埋怨母親的,她只顧自己的心里痛快,但是她想到兒子的心痛沒?
「我們好像不是住在同幢屋子的。」季玉鳳總更先數落兒子幾句。「你是不是怕回家啊?」
萬聖恩聳聳肩,很想來上一根煙。
「沁瑜讓你很倒胃口嗎?」她又說。
「媽,妳想講什麼?」
「小飛讓你覺得煩嗎?」
「小飛很可愛。」
「那麼是我這個老太婆讓你不想太早回家?」季玉鳳一副自己總算找到原因的反應。「聖恩,我有這麼的可憎嗎?」
「媽,妳如果硬要這麼說……」他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
「你和沁瑜什麼時候生第二個小阿?」
「下輩子看看吧。」
「萬聖恩!」她勃然大怒。「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嗎?」
他沒有回嘴。如果光是這樣他媽就會氣死,那等她知道她一向疼愛的孫子竟是別人的兒子時,不知她能不能挺得住?他三年前實在應該考慮這一點,他媽早晚會知道小飛是田沁瑜及宋麟的兒子。
「聖恩,都三年了,你還在痴心妄想嗎?」她不相信兒子如此的痴情。
「我痴心妄想什麼?」
「刁逸薇。」
萬聖恩不語,他真的不想和他媽起言語沖突。
「我說中了?!」
「媽,妳到底要我怎樣?」
「我要你把心放在你的家庭上。」
本來拚命想忍住不抽煙的他,終于起身走到大廳另一頭的落地窗前,然後拿出了煙。
季玉鳳隨即跟了過來,對兒子抽煙的舉動,她又是一篇大道理。
「你忘了你爸是怎麼死的?肺癌!」
「媽,我只是每天抽幾根而已。」
「抽煙有什麼好?」
「讓我痛苦就好嗎?」終于他月兌口而出。
她的表情可以用震懾來形容,兒子的這一句話像利刃直刺中她的心髒,在她的想法里,兒子一直是孝順、懂得尊敬長輩的人,沒有想到他心里竟有如此深沉的痛苦存在。
「聖恩,你……」
「媽,很多事妳不知道。」既然開口了,他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但我不知道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想去知道。」
季玉鳳威嚴的看著兒子,沒有表示。
「我和沁瑜真的像是恩愛、幸福的夫妻嗎?媽,我們一起生活在同一個屋子里,妳什麼都看不到嗎?」他又質問。
「你和沁瑜……很好啊!」她強辯。
「很好?!」
「你們從沒吵過架,你們會對彼此關切、問候,每天沁瑜都是一張笑臉,你們是哪里不好了?」
「媽,妳就只看到這樣嗎?」做兒子的發出了心底深處的不平之鳴。
「難道……」她開始憂心了。
「沁瑜很好,她是一個好媳婦,小飛很活潑,他是一個好孫子,但這都是妳要的,媽,那我要的呢?我為了你放棄了我自己要的,妳想過這點沒?」
季玉鳳囁嚅的說︰「你果然沒有忘掉那個女人。」
「妳是不是要說我就像爸爸?」
「聖恩!」她又怒又傷心。
「妳最怕的事竟一再重演?」
「不,沒有重演。」季玉鳳頑固的道,「我已掌控了結局。」
「妳有嗎?」說完萬聖恩不置可否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