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偉志……」席婷婷這會不知是該為自己的魅力感到欣慰,還是應該煩惱。
「我要追你!」
「但是我並不要人追,我只是想要……」
「朋友?」
「是的,我想要朋友,這輩子我根本沒有再打算再婚,結一次就已經夠了,對你的盛情,我只能向你說一聲抱歉了,我真的不想……」
「席婷婷,不要這麼快就否定了我、就把我判出局了,至少你也該給我一個機會試試,我不想批評你的前夫什麼,但並不是所有的男人一個樣,如果是我,我就說什麼都不會離你而去。」蘇偉志很篤定的表情。
「你並不清楚當時的狀況。」席婷婷沒料到自己居然會替喬建國說話,代他辯解。
「無論如何,他都不該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回來台灣。」蘇偉志只堅持這一點。
「但這並不是……」
「你還愛他?」蘇偉志劈頭一問。
席婷婷不語,她說了蘇偉志不是她的心理醫生,她不可能把所有的感覺都對他傾吐,而且對這問題,她自己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一個比較肯定的答案,教她怎麼去回答他呢?
「或許我問的不對,是愛恨交織嗎?」蘇偉志也不是普通男人,他也是歷練過來的。
「蘇偉志……」
「沒什麼不能承認的,我可以接受——」
「我並不在乎你接不接受,我只……」席婷婷知道蘇偉志多金、幽默、有男人味,這樣的男人不可能會寂寞的,他不可能是在等她的出現,如果說他沒有半個女朋友,那真是騙死人不償命。「蘇偉志,你不可能會沒有女朋友的。」
「我有!而且很多,但那些都不是我主動去追求的,都是她們自己來追我的。」他也率直的說。
「有一點你和我的前夫一樣……」席婷婷搖頭失笑。「你們是一樣的自大、自負。」
「或許那是因為我們有這條件。」
「天啊!」她受不了的叫了聲。
「你的前夫是……」知道普通男人絕不敢去娶什麼「華裔公主」,所以她前夫要不是有點來頭、有點本事,那就真是個自大狂了。「在建築界?」
「喬建國。」
「我知道這個人……」蘇偉志點點頭,這男人在建築界的確很有知名度,尤其是最近一個房地產界的大案子就是他推出的,他是個叫得出名號的人物。「我就想你不會隨便嫁個普通男人。」
「五年前他並沒有這麼……」席婷婷頓了會。「這麼成功、飛黃騰達。」
「但你卻在他成功、飛黃騰達時才和他離婚?」
席婷婷放棄釣什麼蝦子了,她把竿子放在一邊,用一塊石頭壓著,很多感覺她真的無法很清楚的說出來,如果她永遠不來台灣一趟,那她和喬建國是不是就永遠相隔兩地?他會去芝加哥找她嗎?會嗎?
「蘇偉志,我並不知道他現在是如此的有成就,我也不在乎他是這麼有成就,我只是想……」她作出一個長痛不如短痛的表情。「該作個了斷了。」
「而他同意?」
「也許他和我是一樣的心情。」
「所以我有機會了?」
「蘇偉志,第一次接觸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你幽默、風趣、令人感到愉快,所以我想交你這個朋友,但是我並不想去扯到感情的事……」
「我可以體會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心情,但人生總是要往前、要繼續的,是不是?」
「你有一流的口才,但是……」
「我只要你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
「蘇偉志,但我不要人追,我要的是安寧,而且再過一陣子我就要回芝加哥,我只是個過客,不會永遠留在台灣的,別忘了美國並不流行補習班這些的,你的事業可是在台灣。」她不希望他昏了頭。
「我可以為你……」
「別說這種話。」
「席婷婷,很多時候都是需要作取舍的,我不認為我做不到,而且只要你給了我那麼做的理由,我會為你放棄一些……」他絕不是在甜言蜜語。
「但我就是不要你這麼做。」席婷婷起身。
他扔下了自己的釣竿不管,蘇偉志也起身追了上去,他不希望今天是以這樣的情形作結束,明明他們是有個很愉快的一天,他們快樂了一天,直到他們談到了追求及她的前夫。
「席婷婷……」
「我下次不敢再和你出來了。」席婷婷不是在唬蘇偉志,她是真有這個打算的。
「如果你真的決定這麼無情的對我,那我真會打電話到芝加哥向方蔓蒂抗議,抗議你的無情。」蘇偉志威脅她。「你要全芝加哥的中國人都知道你是一個很無情、不給人機會的女人嗎?」
「蘇偉志……」她哭笑不得的說。
「我可沒逼你,我可以當你的朋友,但你不能連朋友都不和我做。」蘇偉志只能退一步。
「那麼我不希望再听到追求那樣的字眼,我不要那種壓力。」席婷婷很誠心的要求他。
蘇偉志聳了聳肩。
「拜托你……」她楚楚可憐的道。
「我盡量了。」蘇偉志勉為其難的同意。「這會我們不談那些掃興的事,繼續釣我們的蝦子好嗎?」
「但你的竿子……」她看著他已經漂在池子里的魚竿,有股要大笑的沖動。
「再向老板要一枝就是了。」蘇偉志灑月兌的說。
「會不會覺得女人是禍水?」她嘲弄的說。
「不管女人是什麼水,但只要少了這些水,男人是活不下去的。」他自己承認的說。
「說得好!」
喬建國才打算听從秦恬妮的建議,再追席婷婷一次,但是當他回家看到席婷婷所留下的紙條時,他心里想的已經不是什麼追求,而是他想掐死她!他真的想掐死這個住在他的屋檐下卻敢和其他男人出去玩的女人。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
悶悶的一個人自己泡了碗泡面吃,然後想看看HBO的頻道上有沒有好電影,在等她「倦鳥歸巢」的同時,他必須給自己找點事做,否則他會發瘋的!一想到那個什麼方蔓蒂的同學在對婷婷大獻殷勤,他就覺得胸口好像被人放了一塊什麼大石頭般。
結果他一碗泡面還沒有吃完,席婷婷就已經回家了,但這不代表她早歸,只可能是她太早出門,「也該」回家來了。
見到喬建國在吃泡面,席婷婷只是一言不發的朝和室走去,她不想和他吵架,一點都不想。
「婷婷……」喬建國叫住了她。
「喬建國,我不想和你吵架。」席婷婷先發制人的說。
「誰要和你吵架?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喬建國學乖了,他硬是擠出了滿臉的笑,硬吵只會讓她離他愈遠,他該記住恬妮的話。
席婷婷停下了腳步,他居然想和她聊天?!
「我知道你應該是吃飽了,但是你還是可以來陪我坐坐、聊聊,我正在吃泡面。」
于是席婷婷走向飯廳,既然他可以表現得如此文明、如此講理,那她也可以,他們都不是小阿子了,而且離了婚之後變成朋友的例子也是不勝枚舉,她要有風度一些,所以她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下。
「玩得開心嗎?」他很客氣的問。
「開心。」
「你也知道我是很忙的,照理說是我該陪你,我該帶著你到處玩的,但你好像已經有伴了。」
席婷婷知道喬建國是在挖苦她,但既然他罵人罵得那麼高明,她也就只好裝不懂了。
「蔓蒂那同學是做什麼的?」
「開補習班。」
「真有‘錢’途的行業……」喬建國還是那一副很有禮的臉孔。「不過我不知道開補習班的人可以這麼優閑,可以沒事和女人在外面玩上一天,我真是羨慕死他了。」
席婷婷的反應則是「忍氣吞聲」,反正她和誰出去是她的自由,他愈吃醋,只表示他的心里還是有她的。
「你們今逃詡做了什麼?可以公開嗎?」
「你又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那個開補習班的家伙多有情趣。」喬建國推開了眼前的泡面,明明他是可以吃鮑魚、魚翅,但他為了早回家來,為了早點回來看到她,他只能讓自己吃這些狗屎泡面。
「好,我就告訴你我們怎麼過這一天的。」既然他那麼想知道,她就滿足他。
「限制級的經過就省略吧!」
「沒什麼限制級的。」席婷婷不滿的吼。
「這麼正派的男人啊?」喬建國的雙手交叉置于腦後,有點在嘲笑對方的意思。「我看他八成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面對像你這樣美女級……」
「如果你再這麼冷嘲熱諷個沒完,那我半個字都不會再和你說。」席婷婷給了喬建國最後的警告。
喬建國挑挑眉不語。
「我們去打了保齡球、唱KTV、吃飯、釣蝦的……」她很簡單的說。
「那家伙很跟得上時代嘛!」喬建國不動聲色的說。「看來你一整逃詡過得很豐富、很精采,想必你現在連芝加哥在美國的哪一部都不清楚了。」
「喬建國!」
「他知道你結過婚了嗎?」喬建國逼視著她。
她不甘示弱道。「他知道我離婚了。」
「他不介意?」
「要介意什麼?現在滿街是離婚的女人。」
「很開闊的胸襟嘛!」喬建國又是一句。
「現代男人嘛!」她頂了回去。
喬建國這會只慶幸他沒有傻傻的向席婷婷告白,告白他要再追她一次,如果他真這麼說了,只怕這會她會笑得在地上找牙,她似乎很喜歡這個開補習班的家伙。
「所以他算得上是你的新男朋友?」喬建國忍著滿肚子的鳥氣,他還平平靜靜的問著她。
「朋友就是朋友,不必刻意強調什麼新男朋友,未來的事……」席婷婷嬌柔的一笑。「誰知道?!」
「不管你是什麼心態,但是你最好要提醒他你的根是在芝加哥,如果想要追求你,最好要有‘嫁’到芝加哥的心理準備,因為你是離開不了那個地方的。」喬建國有些尖酸刻薄的道。
「這你就不必替他擔心,有些男人為了所愛是可以放棄一切的。」席婷婷還是笑。
「原來他已經有那樣的準備?」喬建國妒火中燒,不知道席婷婷和那家伙進展得那麼快,她明明就不是那種很快就陷入情網的女人,和他則是因為一見鐘情,但這種一見鐘情一生只會發生一次啊!
「這你就要自己問他了。」席婷婷不置可否,就讓喬建國去猜測、去天馬行空的亂想好了。
「我不知道你的心可以變得這麼快。」
「這是你覺得,我自己則一點也感覺不出來。」她笑靨如花的說。「我的心還是老樣子啊!」
「老樣子?」
「和這四年來一樣,心如止水。」
「你真是心如止水?」
「否則我又怎麼能心平氣和的飛來台灣和你離婚呢?」席婷婷發現自己這會穩如泰山。「我又怎麼能大大方方的住在你這里呢?」
「婷婷,如果我……我是說如果我們重來一次,那麼你……你會願意嗎?」喬建國試探著她。
如果這話是他在簽下離婚協議書之前說的,那麼她會感動,她絕對會再給他們彼此一個機會,但他居然是在他認為有了「對手」之後才提出來,可見他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前妻被別的男人追走罷了!
「如果沒有這個家伙,你會作出同樣的建議嗎?」
喬建國一時沒有回答。
「我果然沒有料錯,你並不是真的想要什麼重來一次,你只是大男人主義,你只是見不得我在和你離婚之後居然還有人追、還有人要,喬建國,那你錯了!我一直是有人要的。」席婷婷憤怒的起身。
「婷婷,我不是這意思……」
「重來一次?」她狠瞪他一眼。「門都沒有!」
「婷婷……」
但是席婷婷已頭也不回的進了和室。
喬建國沒有在上班時間在自己辦公室里喝悶酒的紀錄,但既然不能把氣出在員工的身上,那他也就只能選擇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至少這是他一個人的事,至少這是他自己才知道的,並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但是除了喬建國自己知道,秦恬妮這個秘書自然也是知道的,對他的一舉一動,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看到他這行為,她真不知是該同情他還是痛罵他一頓,建築界的王子這會居然是在「藉酒澆愁」,原來他和一般男人一樣會為情所苦。
藉著送文件進了他的辦公室,只見整個辦公室全是煙味、酒味,秦恬妮立刻打開所有的窗戶,她不知道他怎麼能好好的呼吸,因為她都快要喘不過氣了。
「你進來干麼?」喬建國開口就罵。「我說了不見任何人的,不見!」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你的秘書。」
「出去!」他是渾身的酒味,但他絕對的清醒。
「老板,你知不知道這會如果有個‘任何人’看到你這樣子,只怕你的形象……」她半擔心半嘲諷的說。
「我不在乎。」
「你還是在乎一下吧!」
喬建國忍不住的狠瞪了秦恬妮一下,然後想到了她替他出的主意,他隨即一句無聲的三字經,但還算是文明,不那麼粗魯、可怕的三字經。
「你那個狗屁建議根本不通。」
「你是說……」
「她根本不是在等我再追她一次,她始終是有人追的,和我結婚前是,和我仍有婚姻關系時亦是,和我離了婚之後更是,她根本不需要等我!她才不在乎我是否要再重新追求她一次。」喬建國一口氣吼完。
秦恬妮則一時語塞,這個女人行情這麼好?!
「你讓我像個白痴,還像個小丑似和顏悅色的問她是否肯再給我一次機會。」喬建國是渾身的怒氣。
「我只是想幫忙……」
「那個女人根本已經不愛我了。」
「那她干麼要住在你那?」
「省錢行嗎?省下一筆住飯店的錢,這樣可以嗎?」喬建國又啞著嗓子的吼。「你以為她是因為還愛我所以才……你愛情小說看太多了。」
「可是你是一個這麼出色的男人。」
「她見過更多、認識更多出色的男人。」
這會秦恬妮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是真心的想幫忙,她一直以為喬建國的前妻應該仍是對他有情的,否則既然婚都離了,干麼還要住到前夫家里去牽扯不清,糾糾纏纏的,劃清界限不是才干脆、痛快嗎?
「我想我和她是真的……」喬建國這會像顆已經泄了氣的皮球。「已經走到盡頭了。」
「那你就給你自己一個重新再來的機會,而不是在這藉酒澆愁、自我折磨。」秦恬妮真心的說。
「我自己重新再來?!」
「還是有很多出色的女人,還是有很多溫柔、漂亮、高雅的女人可以讓你重新再來,可以溫暖你……受創的心。」秦恬妮滿懷希望的說。
「恬妮,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他一副她是什麼大笨蛋的表情。「我不要其他什麼出色的女人,我不要什麼溫柔、漂亮、高雅的女人,那些女人我全沒有興趣,我只要席婷婷!那個芝加哥的華裔公主,她絕不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但我就是要她!」
「那你干脆去死了算了。」秦恬妮也火冒三丈。「既然你只要這個女人,既然這個女人又不要你了,那麼你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你被……」
「開除了?!正好,我也不想再上班了。」秦恬妮終于可以不再受他的氣,她的心也可以不再受傷,這個現代「情聖」這生是不可能再愛別的女人了,如果她還是有腦筋的女人,那她這會也該醒醒了。
「恬妮!」他叫住了轉身要走的她。
「干麼?」既然已經不當他的秘書,那麼她也就不必那麼好顏的對他。
「你真要辭職?」
「不然真等你開除我嗎?」
喬建國苦笑了下。「我只是……」
「你只是隨口說說?你只是心情不好?你只是有點醉了?而我就活該要受這些鳥氣?」秦恬妮生氣的吼道。
「恬妮,女孩子說話要斯文些。」
「斯文?!我還不是跟你學的,而且我不是女孩子,我是個女人了,一個需要人……」秦恬妮沒有再往下說,她也是一個需要人呵護、需要人愛的女人,這三年為了他,她真活像是個白痴,而她該醒了。
「恬妮,你對我而言已經不只是一個秘書,你忘了我們還是朋友嗎?我甚至還把你當是自己的妹妹看,什麼心事都告訴你,如果你一走了之……」
「你以為我會良心不安?」她冷冷的說,但心中難過得想哭,他還把她當「妹妹」看。
「你該良心不安。」
「但我才……」
「恬妮,事務所需要你,不管我剛才說了什麼,你都當我是喝醉了。」喬建國不著痕跡的道歉。
「但你沒有醉。」
「我醉了。」喬建國起身,然後拿起他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我是不該在辦公室里喝酒,這樣會破壞我的專業形象,我可以回家喝……」說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邪邪但是狡猾的光芒。「我應該回家喝去。」
「老板……」秦恬妮看到了那抹光芒。
「回家喝會有意思多了……」
「你這是苦肉計嗎?」秦恬妮有些指責的說。
「苦肉計?」喬建國微笑的聳聳肩。「我不知道這是什麼計,我只知道我想回家喝,那麼就算是醉了也是在家里,而且說不定還有人照顧。」
「你們男人……」
「我要的不多,只是想要挽回一個女人的心。」
「用這種……」
「只要有用,什麼方法我都會試。」喬建國堅定的說。
沒有看過喬建國喝醉酒,在談戀愛及有婚姻關系的那兩年里,她也幾乎不曾看他踫過酒,所以這會當他帶著酒意進門,而且還是在上班時間里,她就不能不意外,他一向是個自制的人,怎麼會在上班時間喝得醉醺醺呢?
但如果說他醉,他的眼神卻又是那麼的清澈、那麼的澄明,好像醉了的只是他身體、他的感覺,而他的心……是絕對的清醒。
本來席婷婷是在客廳里吃力的看一份中文報紙,但是喬建國一回來,尤其是當他帶著酒意回來時,她覺得自己還是閃一邊得好,和一個喝醉酒的人是沒有什麼道理好講的,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而見席婷婷打算躲回自己的和室,不!「他的」和室時,他攔住了她,擋到她的面前。
「要逃?」
「逃什麼?」她正視著他。「我只是回我的房里。」
「你的?」喬建國有些調情似的吊兒郎當戲問著她。「應該是我的吧?這個屋子里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
「我不是。」席婷婷馬上說。
「你不是嗎?」他的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挑情意味。「你曾經是的,對不對?」
「曾經。」她不為所動的強調。
喬建國馬上一副惋惜又懊惱的表情,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他絕不會簽下那張離婚協議書,至少他會告訴她他要好好的考慮一下,而不是那麼率性、灑月兌的說簽就簽,他是逞了一時之快,是扳回了一些面子,然後呢?
趁著酒意,他伸出了他的手,在她柔女敕、細致的臉上來回的輕摩著,她曾經是他的,她曾經是屬于他的,他的手可以直達她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任何一個隱密的地方,而他真懷念……
但他的遐想還來不及更深入些時,她撥開了他的手,然後是一臉的怒容。
「席婷婷……」
「這算是藉酒裝瘋嗎?」
「我只是……」
「只是喝了點酒、只是有些情不自禁嗎?」席婷婷心中不是沒有激情、沒有蠢動,四年了……但如果她讓他得逞了這一次,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任何藉口了。
「如果我說是呢?」
「喬建國,你少來了,你並沒有醉,我可以從你的眼中看出來,你根本就沒有醉。」她才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拐上的女人,她已經不是不解世事的女孩。
「我沒有嗎?」喬建國笑嘻嘻的問她。
「你沒有。」
「而你可以從我的眼中看出來?」
「不要用這招老套。」
「那麼這會你還從我的眼中看到什麼?」喬建國突然的伸手抓住她的肩頭,固定著她,然後他低下頭,和她的視線對上了。「婷婷,你看,你好好的看個仔細、看個清楚,看看你還可以從我的眼中發現什麼?」
「喬建國!」席婷婷想掙月兌,她根本不太敢再去看他的眼神,這會的他,絕對是個百分之百的危險男人。
「我不怕你看,甚至希望你能看到我的靈魂深處里去,你可以嗎?你能嗎?」喬建國似的聲音。
「你醉了。」席婷婷這會像是只意外跌入陷阱的小兔子般。「你……你是想逼我走嗎?」
「你不會走。」
「我會!如果你……」
「模我。」喬建國突然的說,他的聲音滿是激情,然後他抓起了她的手,一邊抓著,一邊自己解開了襯衫的扣子,然後掀起了他的內衣背心,這一刻沒有什麼事比她模他還重要的。「模它……」
「你瘋了……」
「模它!」喬建國將席婷婷的手壓在他已經赤果的胸膛上。「婷婷,模它!就像以前一樣,你不會忘記的,你知道該怎麼做,你知道怎麼讓它興奮的。」
「喬建國,你居然敢……」
「就當是我求你。」他的聲音里除了,的確是還有著祈求,這男人這會為了他生理上的需要在求她,他在求她去撫模他,而且也清楚她可以讓他興奮、可以讓他欲仙欲死,他們或許在很多事上都合不來,但是在「性」這一件事上……
「不要!」席婷婷抗拒著。
「婷婷……」
席婷婷嘴里是說不要,但是她的手好像有它們自己的意志力般,一踫上他赤果的胸膛,它們就好像非常熟稔,知道怎麼在上面游走。
「婷婷……」喬建國低喃、沉醉的聲音。「好久了,我想念你這雙小手,想極了……」
但席婷婷不語,她恨這種感覺,她明明是不要他的,但是她的身體卻和她唱反調,她的身體要他!她的身體記得他!
于是整個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性感、浪蕩的情潮,喬建國將席婷婷推向了她身後的一面牆,把她固定在牆上,他知道他們需要支撐他倆的東西,否則這會他們會雙雙朝地上倒去,他並不要瞬間的滿足,他要和她好好的享受一次永生難忘的。
「婷婷,我愛你……」
但是席婷婷並沒有听見,這會她正在和自己內心的交戰,理智要她反抗他,要她不要降服于他,可是感情那方面卻要她接受他,要她敞開自己的和他,她的身體想死他、愛死他了。
「婷婷……」
「不可以……」席婷婷的聲音很微弱,不知是由嘴里說出,還是由她的內心發出來的。
「可以!」
「我們已經……」
「可以再重來。」
她的身體可以重來,但是她的心不行!而這會席婷婷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和力量,她醒了!她並沒有和他一樣的醉,雙手不再是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令他出其不意的,她的手指甲狠狠的劃過他的胸膛,留下了十道血紅的指痕。
這當然痛,但是喬建國沒有喊出聲,他只是既驚訝又痛苦的看著她,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對他。
不忍看自己的「杰作」,也不忍看那十道鮮明、血紅的指痕,席婷婷本能的伸手拉下他的背心內衣,她不要看到,那……居然令她心痛。
「為什麼?」喬建國抓著她的手問。
「你活該!」
「你要我。」
「我不要你。」
「你到底想騙誰?如果這會我把你推倒在地上,壓在你的身上……」他的胸部好痛,那十道指痕可以令一個男人瘋狂,但是他沒有任何暴力的行為。
「那我可能就不只是用到指甲,而是……」她威脅的看著他,絕不屈服的。「你不想當和尚吧?」
「你真能這麼狠?!」
「我不是已經證明了嗎?」
喬建國一個深呼吸,然後他摔開了她的手,接著他扯下自己身上的襯衫,剝掉了背心內衣,這會緊身的背心令他的傷口疼痛不已,她真的是很狠毒,而她一向是習慣留長指甲的,他該記住。
「我應該在一開始就把你的指甲剪掉。」喬建國嘴里說著,但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
「你應該在一開始就不要把我留在你這里。」席婷婷知道這下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再留她了。
「你別想走。」他知道她打什麼算盤。
「我要回芝加哥。」
「你……要回芝加哥?!」
席婷婷點點頭,這會她只想全身而退,只想「毫發無傷」的回去,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了,她和喬建國婚也離了,一切都斷得干干淨淨,這會實在不必再如此的互相折騰,他們的身體或許還想念彼此,那又如何呢?
「不!你不能回芝加哥。」
「接下來你是不是想扣留我的證件、護照啊?」
「如果必須如此。」
席婷婷知道如果她再頂回去,那八成又是一場大戰,所以她決定退離戰場,這一刻她的心還在那猛烈的跳個沒完,只要喬建國想,他還是有挑起她「性」趣的本事,他始終有。
「又要躲回我所提供的‘避難所’了?」如果可以,他想馬上找人拆掉那間和室。
席婷婷冷哼的轉身。
「不幫我的傷口上點藥?」喬建國又在誘惑她了,如果她真的幫他上藥,只怕到後來就不只是上上藥而已。
「你死不了的。」
「傷口可能感染……」
「那就給自己找個醫生,而不是找一個恨你、在你身上留下傷口的女人,喬建國,認清事實吧!我對你已經有免疫力了。」席婷婷很狂傲的表示。
「真的已經完全免疫了?」喬建國露齒一笑,不再覺得那麼痛了,這女人明明是在睜眼說瞎話。
席婷婷除了回和室,實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她就知道他沒有醉,他很清楚自己在干什麼,而她則慶幸自己的定力夠又逃過了一劫,是的!不管她會在台灣待多久,她都不會「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