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煥像看犯人般的看著貝婷婷,他好不容易在一家她固定去洗頭的美容院逮到她,說什麼都不可能再讓她溜掉。她是麻煩的泉源,一定要徹底的根除。
潘憶敏和貝婷婷冷冷的對望著,潘憶敏一言不發,一切就等沈烈回來再說。
貝婷婷則懷著恐怖的心情,她一見到潘憶敏還在這里,要不是潘憶敏和沈烈的婚姻和感情經得起考驗,就是沈烈決定找到她之後再處理他的婚姻,不過不管沈烈的決定是什麼,她鐵定時佔下風,這下台北可能是混不下去了,沈烈財大氣粗,是有能力封殺她的。
現在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沒有通盤的考量清楚,捅出了這個大漏子,一會沈烈要是回來就更恐怖,她真為自己幼稚的舉動頭疼。
開門聲。
貝婷婷心跳開始加速,她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
沈烈和周依嬋走了進來,他的視線立刻盯住了貝婷婷,那種眼光會叫人不寒而栗,由腳底冷到背脊,他緩緩的走到了貝婷婷的面前。「把你曾經對潘憶敏說過的話,現在再給我重復一次。」
「我——」貝婷婷支支吾吾,「我忘了我自己曾經說過什麼。」
「憶敏!那麻煩你把你由貝婷婷這里听到的話再說一次,你應該沒忘吧!」沈烈平靜的說。
「我當然沒有忘。」潘憶敏看著貝婷婷。
「那你說吧!貝婷婷也在場,你正好可以喚醒她的記憶。」沈烈的語氣冰冷。「這里還有很多听眾,正好可以听听我到底對貝小姐做了什麼。」
「我承認!」貝婷婷忽然崩潰的喊,搶先在潘憶敏還沒有開口之前就先自己招認。「我說謊!我和董事長之間什麼都沒有,全部是我編出來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潘憶敏生氣的喊/
「我想當董事長夫人!」
「你配嗎?」說話的人是王文煥。「你自己由沒有照過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當初董事長一番好意的錄用了你,這就是你的回報之道?破壞董事長的家庭,你是很美,但你的內在是零。」他非常的氣憤,替沈烈抱不平。
「王文煥!沒你的事!」周依嬋叫王文煥住口。
「貝婷婷!就算我對你沒有仁至義盡,但也提供了你一份工作,如果你肯好好的做,用工作來證明你自己的能力,在我的公司你說不定還會有發展。」沈烈非常不解的表示。「但是你卻選擇了這種方式斷送你自己的前途。」
「我等不了那麼久!」貝婷婷說。
「你這樣就能達到目的嗎?」
「起碼我試了!」貝婷婷突然豁出去的吼了起來。「我在社會上打滾了幾年,混不出半點名堂,只能靠自己的姿色混飯吃,當男人的玩物,而潘憶敏卻能幸運的嫁到一個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最佳的丈夫人選,她只有二十歲,她甚至還是個學生,但她已經得到了這一切,你們說這公平嗎?難道她的命就真的比我好那麼多?」
大家都有些錯愕。
「她不費吹灰之力的就得到了所有女人的夢想,這有天理可言嗎?」貝婷婷指著潘憶敏。
「你不能把你的壞心推倒我的頭上。」潘憶敏為自己說話。「婚姻是要講緣分、感情,不是靠心機、運氣,今天就算你能把我趕走,沈烈也不一定會娶你。」
貝婷婷沒搭腔。
「你這樣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潘憶敏感慨的說︰「自毀前程。」
「隨便你們想怎麼辦!」貝婷婷反正沒什麼好損失的了,不過是再換個工作,不過是換個地方另起爐灶,他們總不能殺了她吧?!「如果你們的話都問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沒有悔意。」沈烈說。
「我有悔意又怎麼樣?」
「我願意再給你一個機會。」
潘憶敏沒有說什麼,但是周依嬋和王文煥都不同意的看著沈烈,雖然他們沒有資格插手,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他們覺得非常的不智。
「我沒听錯吧?」貝婷婷瞪大了眼楮。
「如果你換上端莊的衣服,改變你的工作態度,拿出你的本事來做事,我相信公司還是有你可以發揮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再像從前這樣或是任意的造謠,我會毫不考慮的叫你滾蛋,而且保證你在台北待不下去。」
「我不會再這樣,我會好好的做事。」貝婷婷好像重獲新生般地說︰「我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那你可以走了。」
「董事長!你絕對無法想象我心中的感激之情。」
「好好做事就好。」
「也謝謝你!董事長夫人。」這次貝婷婷是發自內心的叫出這個頭餃。「謝謝你原諒我,並且不反對董事長再錄用我。」
「你還得靠你的工作能力才能流下來。」
「總之謝謝了!」
潘憶敏笑笑,她自己都料不到事情急轉直下會變成這樣的結果,不過這倒是個好收場。
貝婷婷告辭之後,周依嬋和王文煥也會意的接著離去,屋子里剩下了沈烈和潘憶敏,氣氛並沒有好轉,反而非常的不自然。
潘憶敏很想對沈烈說對不起,但是她開不了口。
「你贊成我這樣的決定吧?」他先說話。
「很好。」
「你也相信我和貝婷婷之間沒什麼了吧?」
「我相信。」
「那你當初為什麼不相信我?」沈烈似乎還不能原諒潘憶敏。「夫妻之間必須互相信任,難道非要把證據搜集齊了,已經確定是無辜之後,你才能相信你的丈夫嗎?如果今天找不到貝婷婷,你是不是要誤會我一輩子?」
潘憶敏無言以對。
「如果今天跑出個男人說你跟他有一手,我絕對會當笑話听,因為我了解你,我相信你,但是你卻無法做到這一點。」
「那你希望我怎麼樣?以死謝罪?」
「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反省一下,我自己也需要時間,你不了解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感情不好,彼此憎恨,但是我父親還是愛著我的母親,他最後會選擇自焚而且燒死我母親,可見他的心里是愛恨交加。」他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我不要重演他們的歷史。」
「我只是——」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那是因為我在乎你。」
「憶敏!我之所以喜歡你、娶你是因為你特別,你和所有的女人都不同,但是你表現出來的舉動令我搖頭,我是不是錯看了你?」沈烈不掩語氣中的落寞。
「沈烈。」潘憶敏像座火山的爆發了。「話都給你一個人說完了,我就不信如果有個男人跑來告訴你他和我有一手,你會無動于衷,你會當笑話,你不是聖人,你也不可能像你自己以為得這麼灑月兌,那是因為事情還沒有到你的頭上,或者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沈烈沒有答辯。
「好!你需要時間,那我給你時間好了。」接著潘憶敏回她的房間,沒一會她又沖了出來,手里提著簡單的行李,她上次準備好的。「我回我家去了,你慢慢的去想好了。」
沈烈本想攔住她,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阻止了他。
他讓潘憶敏走了。
◇◇◇
潘家因為潘憶敏的到來而手忙腳亂,她什麼都不說的住了下來,而沈烈則始終沒有露臉,叫潘中民這個做父親和岳父的急壞了,卻不知該從何著手。潘母也急,但是潘憶敏什麼都不說,不說就是不說,他們以為年輕人和年輕人比較好講話,派了憶瑋和憶輝出馬,還是無功而返。
他們急了。
女兒的婚姻是不是出問題了?「
像潘憶敏成天坐在客廳里看錄影帶,什麼事也不做,按時的吃吃飯,和家人打個招呼,其他時候她就像個隱形人似的,叫他們兩個做父母的急出了滿身汗。
「憶敏!」潘中民再也忍不住了,照理說他不該管他們那小兩口的事,他也不想管,但現在不管又似乎不行。「你和沈烈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事啊!」
「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
「那你為什麼要回娘家來住?」
「我想你們大家嘛!必來陪你們住啊!難道你們不歡迎要把我趕出去嗎?」她傷心的說。
「你想住一輩子都行,但現在你已經嫁人了,你有你做妻子的責任。」潘母勸道︰「要不要我打個電話請沈烈來接你回去?」
「我寧可去死。」潘憶敏鄭重的警告道︰「如果你或家里的任何人打了那通電話,那我就離家出走,永遠讓你們找不到,你們很清楚我的個性,我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什麼事這麼嚴重嘛?」
「沒什麼事啦!」
「你存心要我們做父母的操心嗎?憶敏!有一天你也會為人母,那時你就能體會一個做母親的人的心情了。」潘母動之以情的哄道。
「媽!我說沒事就沒事!」
「沈烈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他忙。」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叫他無法原諒的事?」潘中民追問道︰「你一向是個惹禍精,你自己說!」
「我出牆可以吧?紅杏出牆!」潘憶敏火了。
「憶敏!」潘中民夫婦異口同聲的驚呼一聲。
「假的啦!」
「你到底有沒有正經的時候?」潘中民怒罵道。
「爸、媽!你們就別替我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和沈烈都知道我們自己在做什麼,你們就當我回家來度假好了。」潘憶敏按掉了錄影機的開關。「我去睡一下,晚上不必叫我吃飯了。」
潘氏夫婦憂心忡忡的看著女兒回她以前的房間,相對的嘆了口氣。
「老伴!你看怎麼辦?
「你听到女兒的話了!」
「不會有問題吧?」
「憶敏當初有本事讓沈烈開口向她求婚,自然就有本事留住她的丈夫,不要低估了你女兒的魅力,也許過一陣子就真的沒事,我們就裝聾作啞好了,否則我們急白了頭發,到時他們歡天喜地的回家去,劃不來嘛!」
「不會離婚?」
「我相信沈烈是愛咱們女兒的。」
「那我就放心了。」
「現在的夫妻啊!」潘中民自言自語的嘀咕著。「誰知道他們的心里怎麼想的,不過他們一定有一套他們的婚姻哲學,夫妻的相處之道,口角、冷戰難免,舌頭和牙齒偶爾都會咬在一起,更何況是夫妻,由他們去吧!由他們吧!我們好好的過我們的生活,別管這些年輕人……」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王文煥和周依嬋愈走愈近,一開始王文煥是以要討論沈烈和潘憶敏的事為借口開始約周依嬋,但是一次又一次的踫面之後,王文煥已經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把她給約出來。
周依嬋本來是抱著想解決沈烈夫妻問題的心情下出來的,但沒想到一次又一次的踫面,她開始習慣王文煥,習慣和他一起吃飯、聊天、看電影、听音樂會,她一直以為沒有任何男人可以給她這種舒服、放松、愉快的心情。結果還是有這個男人,而且是個她認識了已經一段時間卻一直忽略的男人。
卑雖如此,但她依然無法下任何承諾,尤其現在還有沈烈和潘憶敏這個大問題在。
漫步于新公園里,享受這安詳、寧靜的氣氛,他們還是不免的談到老話題。
「沈烈今天怎麼樣?」
「他當著各主管的面撕了一份很重要的合約,只因為里面的工程名稱打錯了,每個人都在問他的笑容到哪去了,以前的董事長不苟言笑得很可怕,現在這個動不動就吼,就摔東西的董事長更叫人退避三舍。」
「小潘還是沒回去?」
「回去了沈烈就不會這樣!」王文煥一嘆。「連我每逃詡要祈禱過才敢到公司上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周依嬋憂心不已。
「他們兩個是一個脾氣、一種性格。」
「我們都幫不上忙?」
「只怕愈幫愈忙。」
「從小潘下手如何!」周依嬋充滿自信。「她叫我依嬋姐,我的話應該有一點分量吧!」
「沒有用!沈烈的心結太深,如果他自己不解開那個結,神仙來都沒有用。」王文煥苦笑。「幾次我看他拿起電話又放下,有時猛地一抬頭就朝小潘的那張辦公桌看,然後表情就愈來愈沉重,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得罪他似的。」
「他一定愛得很深。」
「也許小潘是他這輩子第一個愛的人。」
「那他自己要到哪天才會想通?」周依嬋這個太監比皇帝還急。
「等到哪一天他受不了的時候,他自然會去找小潘,求都會把她求回來。」
「希望正如你說的!」
「依嬋!我們說了一籮筐別人的事,談談我們自己的如何?」王文煥無奈的表情,「我們的事也很重要啊!」
「我們哪有什麼事?!」她顧左右而言他。
「你還是不肯去見我的父母?」
「他們不會想見我的!」
「你又知道了?」王文煥微帶著怒意。「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看電影、散步、聊天、吃飯,你的防衛心不要這麼強,不是每個人都會用有色的眼光看你,給別人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不要去自取其辱。」
「我的父母如果愛我,就會愛我的選擇,如果他們尊重我,就會尊重我的選擇,畢竟我不低能,也不是白痴,他們看得出我對你的感情,也一定看得出你的優點,你不去我家一趟,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父母對你的感覺!」
周依嬋搖搖頭,腳步愈來愈笨重,她有心理障礙需要克服,她的心理建設還沒有做好。
「你不希望我們像沈烈和小潘那樣吧?!」
「情況不同!」
「煎熬的程度相同。」
「我——」她吞吞吐吐。「你一定可以踫到一個比我更好,更能帶回家見父母的女人,我不配!」
「你現在還說這種話?」王文煥傻眼了。
「你不怕人家笑你?」
「我只怕人家羨慕我、嫉妒我。」
「你以後會後悔、會恨自己的!」
「這個老掉牙的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N次了,我即使娶的是戴安娜王妃都有可能會後悔。」王文煥苦口婆心的一再解釋。「你再換個拒絕我的理由好不好?」
「你在逼我。」
「我要你當我的妻子,不是情人。」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每個人都得死一次。」
「我們去看小潘好不好?」話鋒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現在一定很需要我們的安慰。」
「她需要的是沈烈,不是我們!」
「那麼去趕個晚場電影。」
「你還沒看膩嗎?」
「那干脆你送我回去,不然我自己回去好了。」她又想躲回到她自己的那個窩里。既可以遮風擋雨,又可以把所有的不愉坑詡關在門外。
「別忘了你的斗志!」
「王文煥!不要現在給我出難題,沈烈和小潘的狀況給了我非常大的陰影,除非他們和好了,而且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然我不可能去見你的父母,更不可能談婚姻了。」
「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他氣惱的說。
「不管是哪種感情終歸來說都只是一回事,我話就說到此了,你再怎麼威脅利誘、軟硬兼施都沒有用。」
「那我每天必須再祈禱我們董事長和小潘快點復合?」王文煥滿月復委屈的表情。「什麼跟什麼嘛!依嬋!我可不可以求你高抬貴手!」
「再說下去我要翻臉了。」
「女人真是無法理解的動物。」
◇◇◇
沈烈在潘憶敏的家門前已經徘徊了有半個小時之久,他不敢按門鈴、不敢敲門,隔著一道大門,他不知道門里面的狀況,潘憶敏願不願意理他!他的岳父母又會是怎麼樣的態度,他實在算不準,他這麼久沒消息是希望憶敏能主動回家,但是她顯然撐得比他還久。
所以只好他來了。
他人是來了,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做。
遠遠的潘憶輝朝自己的家門走,見到這個年紀比他小的大舅子,他覺得自己好像踫到了救星般。
「憶輝!」他先出聲招呼。
潘憶輝一副夸張的表情。「謝天謝地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們全家都會瘋調,當然除了那個麻煩精例外。」
「憶敏還好吧?」
「‘好’得過火。」
「我來帶她回家。」
「再一次謝天謝地,感謝菩薩。」潘憶輝幾乎要感動得落淚。「不是我不要這個妹妹,不過我真的很高興她已經嫁了,而且是嫁給你,能讓她坐立難安,吃不好、睡不著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可以麻煩你請她出來嗎?」
「你為什麼不進去?」
「有些話我想當面、單獨的和她說。」
「那你等著!」潘憶輝沒有浪費一點時間,迫不及待的就沖到屋里去,沒一會潘憶敏出來了。
潘憶敏明顯的瘦了,臉色也失去了昔日的紅潤、圓滑,變得蒼白而且憔悴,好像沒有好好的睡過覺,飽餐一頓似的。
沈烈看著她,竟久久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心全揪在了一塊,疼得厲害,他早就該來了,他不只折磨到自己,還折磨到她,千不該萬不該,都是他不該。
「我只有一句話要告訴你。」
「離婚?」她沙啞的聲音。
「我愛你。」他輕聲的說。
潘憶敏自己沖進了沈烈的懷里,差點就把他給撞倒,他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自己和她,抓著她的腰,溫柔的將她擁進自己的懷中。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又哭又笑的說。
「我不要你,誰要你?」
「既然你要我,為什麼到現在才來?」她質問他。
「我必須克服我心里的那個結,我必須證明自己有愛人的能力,我要自己是在充滿了愛的感覺下來找你,一個全新的沈烈,一個把過去埋葬、遺忘,決定重新好好的活的沈烈。」他感性的說。
「真的?」
「你看不出來嗎?」
她真的從頭到腳的打量起他,然後嘖嘖有聲。「好像真的變了個人似的,但是你未免花了太多的時間,害我以為我必須等到頭發斑白,牙齒都掉光了你才會醒悟。」
「要克服過去的陰影並不容易。」
「但是你做到了。」
「因為我愛你啊!」
潘憶敏這會再也顧不了是在自己家的大門口,抱著沈烈又親又吻,完全不怕這限制級的鏡頭和動作會妨害風化或教壞小阿。
「憶敏!這是大庭廣眾之下!」
「我們已經結婚了。」
「你不能等到回我們自己的家里再做嗎?」
「你能等?」她居然反過來的挑逗他。「你的車子開得再快也要半個小時哦!」
「憶敏!我人都來了,而且憶輝已經看到我了,我得進去打聲招呼,我不能就這樣的把你帶回家,這太不禮貌了,我以後還要和你的家人見面!」他抗拒著她的誘惑。「我把你教壞、教野了。」
「我的家人會諒解的!」
「不行!」他硬是扯下了她掛在他脖子上的手。「你的父母擔心了這麼久,不能讓他們再擔心下去,有一天我們也會為人父母,我——」
「你的口氣跟我媽一樣。」
他笑笑,真的是完全的豁然開朗。
「在我們進去之前,我也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哦?!」他以為他知道她要說什麼。
「對不起!」她有些羞澀的說︰「你沒有錯,我應該信任你的,不管我听別人說了什麼,對你也應該有起碼的信任,但是我沒有做到這一點,是我的錯,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憶敏!我們直接會嫁好不好?」
「是你堅持要進去打招呼的!」
「我改變主意了。」他有些後悔。
「太遲了。」她勾著他的手臂,踢開了她家的大門,「反正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不差這幾分鐘對不對?」
「對!」她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反對。
「我還欠你一句話。」
「又是什麼?」他不敢再亂猜,這個麻煩精喜歡標新立異,和別人不一樣。
「最古老又最俗氣的三個字。」她故意頓了下。「我愛你。我要給你我所有的愛,我要用愛補償你童年時所受的罪和悲劇,我要幫你驅散所有的陰影和烏雲,我們一起迎向陽光。」
沈烈此刻已經滿足得說不出話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潘憶敏給了他一切用再多的金錢也無法買到的東西,這些東西加起來勝過他所有的財富,籠統一點的話可以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
愛。
沈烈一向欠缺的就是愛,而在潘憶敏的眼眸中,他找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