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新加坡回來後,任建鈞不忘要秘書安排他和安雅心踫面吃飯,他一向說到做到,而且還買了一條鑽石手鏈要送給安雅心,他是那種吃人一兩,還人一斤的人。
秘書替他安排在一家以提拉米蘇蛋糕聞名的意大利餐廳,這家餐廳氣氛佳、格調高。安雅心點了墨魚林昆尼面,是意大利有名的,而任建鈞叫了起司小牛飯,當然免不了再加一瓶高級紅酒。
「你這幾天飛哪?」
「洛杉磯和大阪。」
「雅心,換個工作吧!」他不管自己已經說了幾千次,但他真的不願她這麼辛苦,要面對時差、健康、安全,太多的問題。
「你又來了!」
「我旗下這麼多企業,證券、科技、金融、營造、資訊、百貨,我不相信引不起你任何的興趣。」任建鈞的挫折感實在頗重。
「我是沒有興趣。」她幽幽回了一句。
「你一定有!」
「我不想為你工作。」她說得更白。
「雅心,我是你的哥哥,而且我有今天,有大半功勞也是老爸、老媽給我的,他們給我一個家、給我根、給我避風港,所以我照顧你們是應該的。」他已經好話說盡了。
「我們換個話題好嗎?」邊吃著黑不溜丟的墨魚面,安雅心一臉輕描淡寫的表情。
「你在逃避!」
「不,是你說服不了我。」
「如果你怕別人說你有特權,我可以讓你由基層做起。」他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基層?倒水、清垃圾的公司小妹?」
「當然不是,你可以由特別助理做起。」
安雅心一口拒絕,「NO!」
「雅心!」
「反正空姐我是做定了,我要一直做到我不想做、不能做為止,拜托你,‘哥哥’,不要再浪費唇舌,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很感謝,不過我不會和你的企業集團有任何牽扯。」她再一次表明。
「雅心,你的驢子脾氣到底是遺傳老爸還是老媽的?」他換個輕松語氣說。
「我只是做我自己。」
「你太倔了。」
「對了,你現在和那個超級名模黎琪走得很近嗎?有天在飛機上,我從雜志中看到你和她的報導,來真的嗎?」安雅心表面上是一副不經意問起的表情,可是骨子里卻是七上八下。
「交往嘛!」任建鈞只回答這麼一句。
「黎琪很漂亮,身材比例又好,氣質也不差。」安雅心由衷的說︰「她不錯。」
「是可以!」他還是那調調兒。
她有點心口不一的道︰「那就認真一點。」
「一會我會去接她,她今晚有一場秀要走,為了證明我的‘真心’,我從新加坡帶了條鑽石項鏈要給她,夠真心了吧?」任建鈞並不愛黎琪,他早發了誓不愛女人,但是不愛是一回事,總得多少在女人的身上投資一下,不然說不過去。
「如果要展示真心,那麼鮮花比鑽石有用。」安雅心有些心酸酸的提醒他。
「那是對老式的女孩,現在的女性實際多了。」說完任建鈞從口袋中拿出那條買給安雅心的手鏈,他已拿掉盒子。「手伸出來。」
「做什麼?」
「你伸出來就知道了嘛!」
「要不要閉上眼楮?」她邊伸出手,邊促狹的問,臉上多少有些期待。
他瀟灑道︰「不必這麼戲劇性。」
于是安雅心就看著他替她戴上那條鑽石手鏈,手鏈看起來晶瑩剔透而且大方高雅,絕對會令任何女性眼楮一亮,只是她的心卻更酸,她寧可要花。
「漂亮吧?」他問她。
「漂亮,」她眼楮一紅。「但是你干麼要浪費這種錢?我又不是什麼名媛淑女,也沒有一大堆的宴會要趕,這種東西派不上用場。」
「你值得的。」任建鈞一臉溺愛她的神情。「誰叫你是我任建鈞的妹妹,而且是你老拒絕我送你東西,不然你還會有更多的珠寶、首飾。」
「你當我是你的那些女人?」
「不,是妹妹!」
「但我並不是真的……」安雅心話說到一半,有些生自己的悶氣,她不想再和他辯。「謝謝你了。」
「小意思。」
「如果哪天我落魄到身無分文、流落街頭,至少還有你送的這些鑽石、珠寶可以賣。」她賭氣的說,放下了叉子。
「你絕不會身無分文,更不可能流落街頭,只要我任建鈞還有一口氣在,你和老爸、老媽就不會落得那種境地。」他說得自信滿滿,卻完全無法體會她的那一顆心,他對她的心情毫無所悉。
「真可惜我是你‘妹妹’,不然我還真想以身相許呢!」安雅心說著反話。
「有時你真是嘴利得很。」他看著她笑。
「別再送我鑽石了。」
「只是禮尚往來、有來有去。」
「那我以後不再送你任何東西。」她輕輕的道︰「不然別人還以為我用小蝦米來換大鯨魚,我送你的小東西是花不了我多少錢的。」
「我送你的東西也花不了我多少錢。」任建鈞也有話要說︰「你是我妹妹,不要和我分得那麼清楚。」
「我們並不是真的兄妹。」
「誰說不是真的?你是我的家人、我的妹妹。」他認真得很。
安雅心又拿起叉子,這會她只想把東西往自己的嘴里塞,至于那些該說或不該說的話,她一句都懶得再說。
***
黎琪沒有等過任何男人,一向都只有男人等她,但是她卻為任建鈞破了例,提了兩袋舞台上的服裝,在走秀會場的LobbY等著他,明明已講好時間,可是他卻遲到了。
年近三十的黎琪是那種風情萬種、冷艷逼人的女人,因為在走秀時常得酷著一張臉,所以平日的她也和人比較有距離感,她對男人很挑,要就最好的,不然就不要,她不想壞了自己的胃口。
當她看到大步走進Lobby的任建鈞時,本來還想大發嬌嗔,可是一看到他那種令人折服的陽剛男人味,她就氣不起來,他有的不只是金錢,還有一種令人著迷的魅力。
「塞車嗎?」在他走到她面前時,她似笑非笑的問。
「不,一路上的交通很順暢,我遲了些是因為我要先送我妹妹回家。」任建鈞就著事實說。
「你妹妹多大了?」黎琪有些本位主義的問,受不了自己被他排在第二位。
「二十五歲了。」
「她不會自己回家嗎?」
「我就是喜歡送她,看著她平安到家。」任建鈞這個人一向吃軟不吃硬,他知道自己遲了,可是他也不接受黎琪的不可理喻。
「建鈞!」她有些氣結。
「我從新加坡給你帶了條鑽石項鏈回來。」他隨即說道,知道這件「小禮物」一定可以令她轉怒為喜。
「鑽石項鏈?!」黎琪果然眼楮一亮。
「在車上。」
她大感驚訝,「你就這麼隨便把一條鑽石項鏈放在車上?!」
「只是一條項鏈。」他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
「是‘鑽石’項鏈!」她強調。
「還是項鏈。」
于是也忘了要任建鈞幫她提那兩袋衣服,黎琪只叨念著他的車是停在哪里,從坐電梯到停車場的途中,她一直擔心著他的車會被人盯上,因為他開的是價值不菲的法拉利跑車,她實在是擔心極了。
在上了法拉利跑車,看到鑽石項鏈之後,她早忘了他遲到的事,此刻在她眼中,只有這一條珍貴的鑽石項鏈,她約略估計了下,兩百萬應該跑不掉,也不待他為她戴上,她立刻快手快腳的戴上了自己的脖子,好像怕他會改變心意不送她。
「好美哦!」她不禁贊嘆。
任建鈞微挑一下眉,「我的眼光一向不差。」
她自戀的說︰「戴在我的脖子上更美。」
「是很相稱。」
「好棒!」
看著黎琪的種種反應,任建鈞不禁想到了安雅心,為什麼她沒有這些表情和驚喜?是覺得手鏈的價值不夠,還是有什麼原因?雖然他知道她一向不注重金錢、物質,但是他仍不懂,為什麼她沒有一般女人的反應?
「建鈞,下次你出國,也帶著我一起去嘛!」黎琪在任建鈞的面前是冷不起來的。
「我是為了生意出國,又不是純度假。」
「沒關系嘛!你談你的生意,我逛我的街。」
「你都想好了?」他有些諷刺意味的說。
「只要你給我一張沒有額度限制的金卡,那麼在你忙著賺進大把鈔票的同時,我是絕不會去煩你的。」黎琪一副自己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她也很懂得何時該收、何時該放,她一定要逮到這條大魚。
「看來你都盤算好了。」
「誰叫你那麼有錢又那麼忙。」
「而你正好可以幫我花錢?」
「建鈞,像你這樣的男人,就該配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而你也知道一個女人若要照顧好自己的容貌、身材,是得花不少錢的,如果你要我光芒四射,那麼你就得花錢。」黎琪很坦白,她不會講一些不著邊際、空泛的話。
「黎琪,你可真直接。」他邊說邊發動車子的引擎。
「因為我知道你是聰明人。」
他不禁問︰「那麼除了鑽石、珠寶、金卡之外,你還想要什麼?」
「名餃。」
「當任太太?」
黎琪更正,「任總裁夫人。」
「我不結婚的。」任建鈞淡淡的道,他可以給她物質、金錢,但是對于自己的自由和對女性的評價,他可是說什麼都不想失去也不想改變。
「你現在不結,但總有一天你會結。」她知道目前壓根兒不想結婚的黃金單身漢一堆,他們只想享受女人、享受性,但對于婚姻該負擔的義務及責任,他們一概沒有胃口,這就是現代男人。
他一臉玩味,「你這麼了解我?」
「有天你會希望有子嗣可以繼承你的事業,有天你會渴望家里有孩子的笑聲、吵聲,那時……」黎琪胸有成竹的睨著他,「你會結婚的。」
「而任總裁夫人一定是你?」
「我會努力爭取。」她不玩那種欲拒還迎的游戲,現代人要什麼要明講。「建鈞,我自認自己條件不差,配得上你。」
這會任建鈞不語,只是專心的開著車,他知道她的話多少有道理,也許有那麼一天,他會因為想要一個孩子而結婚,但他肯定自己不會娶她,因為她似乎沒有給他任何期待和想像的空間。
女人一旦讓男人完全看透之後,吸引力也就大大的減少,黎琪的優點是直接、坦白,但是她的缺點也是太直接、太坦白。
見他不語,黎琪催促他道︰「說是啊!」
「是什麼?」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天造地設?」任建鈞笑得有些譏誚,不過也沒有說話傷她,反正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
她稍稍感到難堪,「不是嗎?」
「或許吧!」他只回了這麼一句。
「建鈞!」
「我們慢慢走著看吧!」
***
安雅心沒有拒絕汪達威的電話邀約,對于他,她的感覺還不錯,而且說什麼她都覺得自己欠他一杯咖啡,為了謝謝他的好風度,所以她婉拒了他要請她吃飯的提議,由她請他喝咖啡。
在東區商圈這一帶的咖啡屋不少,隨便挑一家都很有特色,而除了咖啡,安雅心還大方的請了他吃水果蛋糕,他們見面的氣氛不錯。
「今天喝了你的咖啡,改天……」
「汪達威,我們就別這麼請來請去,今天的不算,以後如果再有踫面的機會,我們各付各的。」安雅心把自己的原則講清楚。
「你是新女性?」他笑著問。
「只是不習慣男人為我花錢。」
「如果只是一頓飯或是一杯咖啡也不行?」
「我自己會賺錢。」她以一句話帶過。
「不要告訴我你是那種目空一切、眼楮長在頭頂上的女人。」他故作一副悲慘的模樣。「女強人是會令男人退避三舍的。」
「我不是,我只是喜歡自己照顧自己。」她嫣然一笑。「這是一種成就感。」
「如果現代女孩和你有一樣的想法,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搞援助交際、不肯努力賺錢的女生了。」
「坦白說我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她們只是好逸惡勞。」
「不!我是說當她們用自己的身體去換來那些東西或金錢時,她們用得安心嗎?」安雅心一直是思想傳統、守舊的女孩。「現代的女生下海撈錢不再需要什麼悲慘的借口,什麼父母病重需要醫藥費、什麼家里負債、遇人不淑,她們幾乎都是為了自己的享受。」
「哇!這話題怎麼扯來這麼沉重。」這絕非汪達威想拿來聊天的東西。
「是啊,怎麼這麼社教味。」她亦失笑,馬上喝了口咖啡。
「反正下次踫面,我們就各付各的。」汪達威很灑月兌的一笑。「就尊重你的意思。」
「謝謝!」
罷才來赴約的途中,汪達威一路上還在思考一個問題,他覺得自己該向她事先說明已婚的事,而不是故意隱瞞不說,如果因為誠實而失去交她這個朋友的機會,他也認了。
「安雅心,我想你該知道一件事。」他一副坦蕩蕩、正大光明的表情。
「什麼事?」
「我結婚了。」
「哦!」安雅心沒有很吃驚或是嚇了一大跳的表情,只是微微一笑。「我有想過。」
「那你還答應我的邀約?」
「汪達威,第一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第二只是喝杯咖啡,謝謝你在飛機上的好風度,所以我並沒有什麼顧忌或是不敢面對的,你說是不是?」她和他一樣的正大光明。
「看來你是個很成熟的女孩。」他很欣賞她的說,「但我也要澄清一件事,我並沒有搞什麼婚外情的意思,只是覺得和你可以做做朋友。」
「你不怕你老婆會誤會嗎?」她好奇的問。「你們的感情……」
他坦白的回答,「不好。」
「這是借口嗎?」她揶揄的道。
「是真的不好。」
「有沒有小阿?」
「她不生。」
「所以呢?」
汪達威有些落寞、莫可奈何的神色。「所以我們只是有夫妻之名,至于夫妻之情現在已經非常的淡。」
「如果你還愛她就不該放任情況變成這樣。」
「我已經不知該從何愛起。」他坦誠的告訴她。「我覺得自己和她的距離愈來愈遠,她愛工作、愛事業、愛成功,她可以把丈夫、家庭擺在最後,面對這樣的妻子,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以溝通。」她誠心的建議。
「如果這方式可行,那麼這會坐在這里陪我喝咖啡的可能就是她了。」汪達威感慨萬分。「其實我絕對養得起她,她可以在家當‘英英美代子’,但她選擇出去和男人一拚長短,這不是光溝通就能解決的。」
「汪達威,那麼你約我的用意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成為朋友,可以聊得上。」他很穩重的看著她。「但如果現在你有所忌諱或是考慮,我也可以理解。」
安雅心直覺的認為自己信得過這個男人,但他畢竟是有老婆的人,如果引起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你有要好的男朋友嗎?」他關心的問。
「如果有呢?」
「那麼我想你應該不會出來和我喝咖啡。」
「為什麼?」
「因為你是那種老式的女孩。」
她的眼楮一眯,嘴角帶笑,「我的確是沒有要好的男朋友,但是在我的心底,我已經愛一個男人愛了好些年,所以……這怎麼說呢?」
「對方知道嗎?」汪達威仍是很關切的問,他想知道這是個怎樣的故事,因為她明明是個好女孩,很有現在很紅的那個「小燕家族」里曾寶儀的那種味道,是個會令人心動的女子。
「我沒讓他知道。」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為什麼要?」安雅心反問。「如果他對我有同樣的心,那麼他就會知道,不然我寧可就這麼擺在心里,其實能在心中默默的愛著一個人,而且保有那份神秘的甜蜜感覺,這就夠了。」
「你簡直是異類女子。」
「不!我只是知道怎麼做對別人最好,而又不傷到自己。」她平靜的說。
「所以……」汪達威朝她伸出手。「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沒有負擔、沒有壓力的朋友?」
「為什麼不?」她伸出了手。「我想我們都很清楚某些事,對不對,朋友?」
「朋友!」他握緊了她的手。
***
如果不是自己的好友說得斬釘截鐵,白嘉嘉是一點也不相信,但她已經和汪達威冷戰了幾天,而他們夫妻之間的冷淡也有一、兩年了,所以如果他有外遇,這也不是不可能。
今天她特別提早回家,但是她既無心烹飪,也沒有買任何外食回來,她只給汪達威一通電話,希望他能早點回家,以她的個性而言,她絕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她絕不要當那一個全世界最後知道的人。
結果汪達威是回家了,但是他並沒有提早,只是把公司里該辦的事都辦完之後,才輕松的離開公司,反正嘉嘉會有什麼要緊的事?
然而一回到家後,整個屋子的氣氛令他有些意外,因為白嘉嘉的表情非常冷淡、非常不安,看來她的確是有什麼要緊事。
「怎麼了?」
「下午你在哪里?」她劈頭就問。
「你這是什麼意思?」汪達威將西裝外套、公事包一扔,領帶一松,也一臉嚴肅反問道︰「我去哪里要向你報告嗎?」
「我是你太太!」
「對,那我是你的丈夫,不是犯人,不必向你報告我每一個小時的行蹤。」他冷冷的看她。
「她是誰?」白嘉嘉沉住氣的問。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
「下午在東區的一家咖啡屋里,有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生,你們一起喝咖啡,還……握著手。」她不習慣拐彎抹角,干脆一吐為快。「有沒有這回事?你敢說沒有嗎?」
「有。」他承認。
白嘉嘉一驚,「有?!」
「有這回事。」
「所以你真的有……」
「外遇?」汪達威一哼。「婚外情?這就是你要知道、確定的?」
「那麼你是真的……」白嘉嘉說不下去的咬著唇,她一直不敢相信汪達威真會這麼對她,或許這些日子以來他們的感情欠佳,但是外遇……她真是想都沒有想過,他不是這種男人啊!
「我沒有外遇。」他冷冷的吐出這些話。「結了婚之後的男人也是可以交朋友的,難道我不能和我的女性朋友喝咖啡嗎?」
「但是……」
「你從沒有和你的男性保戶上過咖啡屋嗎?」
「但我從來不曾和我的男性保戶‘握手’!」白嘉嘉大吼,她快要氣瘋了,如果不愛這個男人,她絕不會這麼生氣。「汪達威,你握著那個女孩的手,還深情的看著她。」
汪達威冷笑,「深情?」
「有人看見了。」
「誰?」
她怒道︰「就是有人!」
「哪個人?你那些愛嚼舌根、專門扯八卦的姊妹淘之一嗎?」不是他沒有涵養、沒有風度,而是他受不了加油添醋和捕風捉影。「白嘉嘉,如果我真想搞外遇,那麼我絕不會做得那麼公開!」
「你……」白嘉嘉的心口又痛又怒。
「如果你這麼在乎這種事,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給我扣帽子,那麼隨便你!」汪達威一副他不隨她起舞的表情。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了隨便你!」
白嘉嘉這會反而冷靜了下來,她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這個男人對她難道已經沒有一點夫妻之情了嗎?以前的濃情蜜意、百般愛憐,難道全成為過去式了?什麼都消失了?
「你想離婚?」她終于低著聲問。
「我說了隨便你!」這其實也不是汪達威真正的意思,他是對她有很多抱怨、很多抗議,可是如果真要一刀兩斷,他還是很猶豫的。
「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也尊重你的。」
「那麼事情又回到了原點。」白嘉嘉不敢說自己松了一大口氣,但至少事情還是有些轉機的,因為汪達威沒有開口要離婚,他尊重她。
「原點?」他揚起一抹無奈的笑。
「那個女孩到底是誰?」她還是想知道。「我可以相信你和她之間沒有什麼,可是她和你到底是什麼關系?」
「朋友關系!」汪達威很大男人的說︰「我餓了,有晚餐可以吃嗎?」
「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想吃晚餐?」
「什麼情況下?」他憤怒、不解的問。
「你和……」
「Shit!」他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抄起原先扔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一個轉身,他朝大門走去,他不想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
「汪達威!」她對著他的背影嘶吼。
「你自己去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