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沐逃鄔的身體恢復了健康,氣色也紅潤了些,不過,她並沒有因此好過些。
因為斌聖陽命令她做他的伴讀侍女。
拔謂伴讀侍女?
就是他在看書或批閱公文時,她必須陪伴在側,寸步不離。
這個工作比一般下人每天所要做的勞役工作來得輕松,不過王府上下卻沒有人願意接這個工作。
只因伴君如伴虎!
斌聖陽性情不定,喜怒無常是原因,而當他的伴讀更要能禁得起他問。
若是答不出來,很抱歉,他會把那個笨蛋轟出來。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當王爺的伴讀超過一天。
如今沐逃鄔被命為伴讀侍女,恐怕也是一樣的下場,大家都等著看她被王爺轟出書房。
在書房內的兩人渾然不知大家正準備看好戲。
沐逃鄔忙著幫他搧干紙上未干的墨跡,不禁被他蒼勁有力、龍飛鳳舞般的字所吸引,傾心于他滿月復的文采。
每當她看到精采絕倫的句子時,她的嘴角便會揚起,露出一抹贊賞的笑容。
正埋首疾書的斌聖陽不經意的抬起頭,卻被她臉上的笑容愣住了。
她在做什麼?
他放下筆,靜靜的注視著她。
沐逃鄔沒有察覺到他的注視,她一手還有意無意的扇著,目光游移在紙張之間,手指還就著上面的字跡不停的寫著,好像想學他的字。她的眼神閃爍著喜悅的光芒,完全沒了以前那份哀愁及憂郁。
她還輕聲念著他的詩句,念完一張又會心滿意足的轉身看另一張,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全落在他的眼中。
「很高興你欣賞我的大作。」
沐逃鄔猛然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有吵到——」
「沒有。」他起身走到她身邊,拿起桌上一張紙說︰「這些都是隨手寫下來的,比不上那些大詩人的作品。」
「不會啊!我覺得你寫得很好!」她不假思索的月兌口而出。
「真的?」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我也覺得不錯。」
「而且你的字真好看。」
「那當然!我父王一手好字我可是盡得他的真傳,連皇上都說他寫的字比不上我!」
瞧他一副驕傲得像只孔雀的模樣,沐逃鄔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笑什麼?」
「你騙我的吧。」
「沒有!是真的!」斌聖陽不服氣的說。
見他那副孩子氣的模樣,此刻沐逃鄔對他的防備松懈了不少。
她輕嘆口氣,「真好!你可以學寫字念書。」
「你不是看得懂字?」她剛才不是看得十分入神?
「我會寫一些字,不過不夠多,你這些文章有些我看得懂,不過遇到較艱澀的字就看不懂。我娘死得早,來不及教我那麼多,有時我會自己看書,如果看到不懂的字,我會去問人家,我常去問隔壁的秀才大哥,他人好好,教了我好多,在我心目中,他真的很博學多聞,我很喜歡他!」就像喜歡哥哥一樣。「只是他娶媳婦了。」
她口氣有些黯然,不過不是因為他娶妻,而是她不方便常去打擾他,也就少認識很多字了。
沐逃鄔沒發現旁邊的男人臉色一沈,他粗魯的抓起桌上的紙張,用力揉成一團。
「你干什麼?為什麼要揉成這樣?你別撕啊!」她連忙上前捉住他的手,心急的說,沒注意到兩人之間是如此接近。
「為什麼?我高興啊!我愛撕掉它就撕掉它!」
他突來的怒火令她感到不知所措,不過,她不再阻止了。
「是的,你是王爺,要做什麼就做什麼,逃鄔不敢阻止。」她又恢復冷靜、客氣的態度。
斌聖陽沒有忽略她眼底那抹受傷的光芒,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他一听到她稱贊別的男人,一種酸意加上憤怒令他整個人很難受。
他是怎麼了?在吃醋嗎?
他狠狠的瞪了低著頭、一副恭敬有禮的沐逃鄔一眼,突然痛恨起自己竟然會對她那麼在意。
他沉著臉走回書桌後坐了下來,拿著筆不停的寫,企圖以此來撫平心中那股令他難受的妒火。
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會比不上一個酸秀才?!
沐逃鄔正想蹲撿起那些慘遭蹂躪的紙時,卻被他厲聲喝止。
「不準撿!」
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本想開口說什麼,最後卻選擇沉默。
「過來,幫我磨墨。」
「是。」她小聲的回答。
她走到他身邊,拿起墨條靜靜的磨著,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沐逃鄔終于明白為何眾人都不想當王爺的伴讀,因為他的性情喜怒無常吧。
罷才還得意洋洋的,一下子卻翻臉生氣了。
不過,她比較喜歡親切的他,而不是現在板著一張臉的他,也不知道他又怎麼了?
餅了許久,斌聖陽終于開口了。
「你知道你惹火我了。」
聞言,她有些錯愕,「我?」
她有說錯或做錯什麼嗎?她怎麼都不知道?
「對。」
「是我磨的墨汁……啊!」她猛然被他捉住手腕,他用力一拉,便將她拉到懷中。
沐逃鄔尚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的氣息不停地吹拂在她的耳畔,令她身體一陣不自在的顫動。
「王爺,你……」她掙扎著。
「你說你會听我的,現在乖乖听話。」他附在她耳畔輕聲的說。
「我說的是日常生活一些服侍的工作,而不是……不是這種听話!」她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潮。
「我不管,我要你現在服侍我。」他在她雪白的頸項上灑下無數的熱吻,她幾乎要軟化在他懷中。
「逃鄔,你好香啊!」他的聲音沙啞又迷人。
她在他的誘惑之下,不知不覺迷失了自己,她無法推開他,也沒有力量推開他。
「你不可以反抗我,我救了你兩次,你要感激我,要听我的話。」斌聖陽的眼中布滿了激情,大手順著她雪白的頸項滑到胸前,隔著衣服揉搓著她的。沐逃鄔忍不住驚喘一聲,想要離開,但他另一只手緊緊摟住她的縴腰,讓她整個人更加貼近他的身子。
「別想逃,你逃不了的。」他邊說手邊滑入她的衣襟里,覆上她溫暖柔軟的,手指靈巧的找到她敏感的,輕輕的逗弄著。
「啊!不要!」她無法控制自己顫抖的身子,雙手緊緊捉住他的手臂,防止自己滑下去。
「怎麼樣?很舒服吧。」
「你……」她正想叫他住手時,他摟著她縴腰的那只手往她的移去,隔著裙子毫無禁忌的著她。
她從未被人踫過那麼私密的地方,引來她一陣臉紅心跳。
「啊!不要……王爺……」她嬌喘連連的想掙開他那舒服卻又令人羞恥的踫觸。從來沒有人踫過她的身子,如今他不但霸道的撫模她全身,還做出那麼羞人的動作。
「不要!」她捉住他的手,企圖阻止他再次挑逗她,以免她又情不自禁的發出那麼的申吟;她害怕在他面前變成蕩婦的自己。
「我要你心中只能有我一個!」
「不可能的!我……」
斌聖陽猛然將她抱到書桌上,分開她的雙腿,自己站在她兩腿之間,讓她的玉腿夾住自己。這個親密的動作令她想往後退縮,他伸手捧住她的頭,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他狂妄又霸道的吻著她,彷佛要將她所有的一切強烈的佔有,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屈服,直到她投降為止。
他企圖用他的男性魅力及霸道作風,一步步攻佔她的身心。
她不可以任由他這麼做,如果讓他得到自己的身子,那心……也就不保了。
而愛上他卻注定只有淚水,不會有幸福的!
「放開我!王爺,你要的女人多得是,她們會很樂意陪你的。」
斌聖陽抬起頭望人她的眼里,她清楚看到他眼中的怒火。「別的女人都很樂意?那言下之意,你是不樂意?」
「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猛然攫住她的手,力道之大令她痛叫出聲。
「啊!懊痛!」
「如果我只要你呢?」
「你會得到我的人,畢竟我沒有選擇的余地,不是嗎?」沐逃鄔神色哀戚,但看在他眼中代表了反抗。
「對!你沒有選擇的余地!」
他憤然的撕開她的衣服,粗魯的扯開她的肚兜,她雪白的肌膚呈現在他眼前,嬌圓豐挺的雙峰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般令人垂涎,他低頭含住粉紅色的蓓蕾,渴望的吸吮著,他的舌頭還輕舌忝著,直到它變硬。
「不要!」
沐逃鄔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她不由自主的將身子拱向他,沈溺在他的激情中幾乎無法自拔。
斌聖陽著迷的踫觸她如絲緞般的肌膚,從來沒有一個女子的肌膚模起來是如此柔細、迷人。
他在她雪白身軀上烙下無數個火熱的吻痕。
沐逃鄔體內的女性渴望被他逐漸喚醒,她被一波波歡愉的激情沖昏了頭,只能任由他擺布,提不起任何力氣反抗他。
他將她放乎在書桌上,她的背一踫到冰涼的桌面,頓時有如被人用冷水潑醒一般。
她在做什麼?!居然對他做出熱烈的回應?!
「不可以!」
她猛然推開他,趁他怔愕之際,跳下書桌拔腿沖向門口,但她只跑了幾步便停下腳步。
斌聖陽明白她如果聰明的話是不會出去的,因為她現在衣衫不整。
「走啊!你現在這副模樣想不被人誤會也難。」他坐在椅子上,右手撐著下巴,散亂的頭發令他看起來更瀟灑不羈。不過,看在沐逃鄔眼里,他卻多了絲邪氣,她更加痛恨他了。
她連忙穿好衣服,可是被他撕裂的衣服只能勉強遮身。她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又見他那取笑、得意的表情,終于忍不住落下淚水。
一見到她流淚,他的表情不再是取笑,而是有些無措。
「你……」
「就算你貴為王爺,也不可以這樣欺負人。」她委屈的說。
「你不也是沈迷其中——」
「別說了!我求你!」她阻止他開口,強烈的羞辱感涌上心頭,想到自己剛才的叫聲,她簡直想死了算了。
「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他討厭她這個樣子,好像他是毒蛇猛獸,踫她不得。
「只怕逃鄔沒造福分,而且逃鄔長得丑,只怕會礙了王爺的眼。」
她的拒絕惹惱了他。
「我才不在乎你的外表!」他話一出口,兩人當場愣住。
奇怪的是他話一出口,真的就不再覺得她長得丑了,在他眼中,那只不過是塊胎記而已。
沐逃鄔听到他的話,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及溫暖,不過她並未表現出來,因為她並不相信他的話。
「我很高興王爺不是以貌取人的膚淺之輩。」
「我想收你為妾!」他又說出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話。
今天他是怎麼搞的?
「你……萬萬不可!」她驚恐萬分的退到門邊。他到底想做什麼?對她存的又是什麼心態?
不過,她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因為愛上她!
「為什麼不可以?我要怎麼做就怎麼做。」
「天下事豈能皆如你意、順你心?如果我抵死不從呢?」她神情激動的大聲吼道。
斌聖陽走到她面前,伸手捉住她的雙肩,臉色嚴厲的說︰「為什麼不從?我看上你是你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不知是被你的哪一點迷住了,竟然對你有那麼強烈的渴望,你又不是天仙美女,我這個王爺想納你為妾,你應該感激得痛哭流涕,又有什麼權利拒絕?」
「如果你這麼做是想羞辱我,那你成功了。」
「你——」
「我是為你好,我的長相丑陋,一直都是活在別人的嘲笑及同情的目光中,我已經習慣,也不在乎了。可是你不同,你一向都是眾人崇拜、尊敬的對象,娶了一個奇丑無比的女人為妾,你會受盡天下人笑話的!」
「誰敢笑話我,我絕不饒他。」
沐逃鄔無奈的搖搖頭,「你不曉得人言可畏這個道理嗎?你可以不在乎,但你的朋友、家人,他們會怎麼想?」
他沒有回答,只是冷著臉,直瞪著她不放。
她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只能低下頭輕咬著唇,心中祈求他能明白她所說、所做的都是為了他好。
斌聖陽靜靜的看著她,除去她那張有缺陷的臉,光是她窈窕迷人的身材,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烏黑如雲的長發,她是個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女子,但這些卻不是她強烈吸引他的主要原因,而是——
她的靈魂!
在她身上他看不到矯揉造作、虛情假意,她不會因為他是王爺而改變態度,是尊敬不是畏懼,是謙卑不是卑賤,是順從卻不盲從,在她面前,他不是個神!也許是因為如此,她才會嘗試說一大堆他根本就不想,也不需要听的大道理,可是……他就是不想看到她難過的樣子。
見到她顫抖的身子、委屈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嚇到她了。
她有強烈的自卑情結,因為那胎記,她認為天下人都會笑她或同情她,沒有哪個男人會在乎她。
但她錯了,還是有人會在乎她的。
斌聖陽明白自己心中對她有感覺的,可是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想他堂堂遙親王,無論人品、外表及才華都是一時之選,如果不是他的性情反復無常,不愛听別人的煩言吵語,他的成就會更高。
如果真納逃鄔為妾,到時勢必會被其它王爺取笑。
想他從小到大誰敢笑他,但若娶了逃鄔,那些閑言閑語就不可避免了。
可惡!他在心中暗罵,卻無法反駁她說的是錯的。
「下去吧。」他心不甘情不願的開口道。
「是。」
沐逃鄔如獲大赦般連忙轉身離開,卻又被他叫住。
「等一下。」
「王爺?」她怕他又改變心意。
「明天你過來找我,听到沒有?」
「可是——」
「不準反抗!」他又是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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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猜不透斌聖陽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來書房找他,本以為他會對她嚴厲的責罰或挑剔,可是……
她瞪大眼楮看著面前一大堆書及一組全新的文房四寶,整齊的放在書桌右側不遠處。
「這……」她不解的看著坐在書桌前寫字的斌聖陽。
他頭也不抬的開口,「坐下來寫些字,還有那些書給你,看完了再來找我。」他的口氣平靜,彷佛對昨天的事他已經不生氣了。
「可是我是來伺候你的,不是——」
「不準反抗!」
又是這一句!沐逃鄔心中不禁咕噥著,是不是當王爺的人都喜歡說造句話?
不過,她仍難掩欣喜及興奮的心情坐下來,小心翼翼的翻翻書,模著上好的毛筆及墨硯。
能有這麼一套文房四寶及書籍,對她而言是個最大的禮物。可是為什麼呢?
她抬起困惑的雙眼,卻見他正用令人費解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她,她的心陡地漏跳一拍,連忙又低下頭,企圖回避他灼熱的目光。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怎麼做?」
「如果我說這麼做只是為了讓你開心呢?」
她猛然抬起頭,臉上害怕的神情,令斌聖陽心中不悅,他冷笑著揮揮手。
「算了,我只是希望我在看書時,你不要在一旁干瞪眼而已。」因為你的注視會擾亂我的心,令我無法專心。他在心中補充道。
「喔。」她這才釋懷的點點頭,愛不釋手的翻著那堆書。
斌聖陽見她那副高興的模樣,美麗的眸子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起來煞是迷人。而她嘴角的微笑柔化了她臉上的線條,看起來不再那麼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真的很喜歡念書,對不對?」
她笑著點點頭,「大家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不過我娘說,不識字,不懂書中做人做事的道理,又如何了解什麼叫德?所謂有德之人多半是飽讀詩書之輩,很少是不識字的,所以我娘說要識字,要念書才能修身養性,女子長大了才能相夫教子。」
這曾是她小時候編織過的美好未來,她有個幸福美滿的家。不過,這平凡的夢想卻隨著她長大懂事,了解自己和別的女子不同的那一天起便破碎了。
見她臉上愉悅的神情被哀愁及悲傷取代時,斌聖陽明白她又想起臉上的胎記了。
「其實你不用太在意臉上的胎記,別人認為它丑陋,只要你不在乎就行了。」
「我以前也是這麼想,只是遇到一個人讓我——」她突然噤口不語。
「遇到什麼人?」斌聖陽如臨大敵般,全身緊繃的坐直。
只有在戀愛中的女子會如此在意自己的外表,讓逃鄔在意起外表的人是誰?
她連忙搖搖頭,「沒有。」
「說!」他霸道的命令著,大少爺的脾氣又來了。
「我只是說錯了,沒有什麼意思啊!」
「不管!你一定要說,那個人是誰?」
「你……你太過分了!」沐逃鄔被他惹得一顆心不禁躁怒了起來,失去平常的冷淡及冷靜。
「不準反抗!」
「好!我說,是你!」她氣得月兌口而出。
「我?」對她的答案,斌聖陽有些訝異,但更多興奮。
「對,就是你。」這下子他滿意了吧。
斌聖陽突然起身走到她身邊,緊挨著她坐下,她想起身也不行,因為另一邊是牆。
「你想做什麼?」
「為什麼是我?」
他的神情像個充滿好奇的孩子,可惜他不是小男孩,而是一個英俊不凡的美男子,而他噴向她耳後的溫熱氣息更是令她心猿意馬。
「這有那麼重要嗎?我知道,不準反抗!」她及時回了這麼一句,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她急忙移開目光,以免自己被他吸引。
「說。」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在意我的臉?反而還對我很……」
「很怎樣?」他放柔口氣的問道。
「很有興趣。」
她的眼眸瞄向他的臉,發現他正噙著詭異的笑容看著她。
「興趣?」他思索著這兩個字,興趣?他點了點頭,目光再次看向她。「這會令你困擾嗎?你以前有過追求者嗎?」
「沒有。」她垂下眼臉,說出這個令她難堪的事實。
每一個看到她臉的人都說她是夜叉轉世,哪還有人敢追?
「那何不考慮一個人呢?」
「誰?」她的眉頭不禁皺起。
「我!」
聞言,她的眼楮瞪得跟牛鈴一樣大。
「你?!王爺,別開我玩笑了,我承受不起。」她伸手輕推著他結實的胸膛,想逃開另一個可能會令她迷失的情況。
「如果你當我是高高在上的王爺的話,那我允許你忘了。」他捉住她縴細的雙手,將它放在唇邊親吻著。
「不可能,你終究是——」
「忘了它!只當我是個平凡的男人,就如同我把你當作一個平凡的女人。你忘了我的身分,我看不見你的胎記,你只要跟我傾吐心事,對我微笑,和我一起念書,在我身邊陪著我,跟我頂嘴,不過不可以太過分。」斌聖陽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個吻,然後繼續說︰「不知道為什麼,你只要在我身邊,我的心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像找到心中失落的那一半——」
「不要說了!」他的話就像男人要帶著女人走向毀滅的甜蜜謊言,一句句誘惑著她失去平靜的心,失去平凡安靜的生活。
「不,我要說。就像我前輩子就認識你一樣,我好像欠了你很多,所以這輩子我一見到你,就想——」
「不!不要說了!」沐逃鄔掙月兌他的手,捂住雙耳,發狂似的猛搖頭。她的臉色蒼白,彷佛受到什麼重大的打擊。
「逃鄔,你怎麼了?」
「那聲音……那聲音又來了,它會讓我害怕,我好怕……」
斌聖陽注意到她目光渙散,神情慌張得像是想反抗,逃避什麼似的。
「逃鄔,你在怕什麼?沒有什麼聲音啊!這里只有我,你別怕!」
「不!他在!他會找到我的!他說……他說……」
沐逃鄔無助的低泣,見到她這個模樣令他十分心疼。
「逃鄔,」他緊緊的抱住她,「你到底在怕誰?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他,讓他無法再傷害你。」
「他……他要拖我下凡,要我跟他共赴情海,可是……我不要,我不要去沾惹男女之情那份酸澀!」
「什麼?」
他不明白的看著她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如紙,她的話令人听不懂。
沐逃鄔緩緩睜開眼,眼神布滿了悲傷及……恨意。
「斌聖陽,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我要你一輩子只能像個傻子一樣追著我,求我又得不到我!」她的口氣似萬年不融的寒冰般冷然。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斌聖陽微怒的捉住她的雙肩,猛力的搖蔽著。
她怎麼可以這樣子對他?在他低聲下氣,不顧尊嚴的想告訴她,他對她的感情時,她竟如此取笑他?
她突然歇斯底里的大笑,神情像是邪惡的夜叉,連他都有些駭然。
「你……你不是逃鄔!」
「我是啊!」她笑得更加刺耳,更加恐怖,也令他感到羞辱。「沒想到你的品味如此特別,美女不要,偏偏對我這樣一個丑丫頭充滿渴望,是你自己下賤嗎?」
「你太過分了!」他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此刻靜止,沐逃鄔彷佛被他打醒般,不停的眨著眼楮,不解的看著他臉上狂怒的表情。
「你打我?」
「我以後不會再像個笨蛋了!」斌聖陽恨恨的說,隨即拂袖而去。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嗎?
沐逃鄔伸手踫觸如火燒的臉頰,好痛,可是她的心比臉還痛。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以後不會再理她了!
而她連為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