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美的聲音!
斌聖陽听到一個美妙的聲音,有如黃鶯出股般迷人,但此刻卻帶著極度憤怒的語氣。
聲音如此甜美,那人一定也很美了。
他回過身走向另一邊,決計要見見這個美人。
在他將布幕掀開的那一剎那,一名體態窈窕,長相卻奇丑無比的女子也抬起頭看向他。
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他整個人似被電殛般渾身一震,心中涌現一股莫名的感情。
耳畔彷佛有個聲音告訴他,他找到了心中失落的部分了!
一見到那雙會說話的眸子,斌聖陽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痛擊了一下。
為什麼他會有如此強烈的熟悉感?
彷佛曾在哪里見過那冰冷的視線。
沐逃鄔呆呆的看著他,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一股強烈的恨意以及……害怕。
為什麼?
他對她而言是個陌生的男人啊!
再說,美得如此邪氣的男人不會是令她怦然心動的那一型,而她也不是他喜歡……不,應該說她的長相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的。
她右臉頰上有一片形如梅花花瓣卻呈現腥紅色的胎記,使得她的外表看起來十分丑陋。在人們的眼中,有胎記的人都是不祥之人,因為有邪魔的記號烙印在他們身上。
再加上她冷淡的性子,容易造成別人以為她孤僻、乖張,所以多數人都對她退避三舍。
這些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唯一的妹妹——沐雲兒。
年僅十歲的妹妹不像她,才小小年紀就出落得如出水芙蓉般美麗,不難想象沐雲兒長大後會是個怎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而沐逃鄔和沐雲兒站在一起,簡直像是妖怪與天仙一般。
但沐逃鄔壓根不理會別人的想法,她只謹守母親生前交代她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自己的妹妹,以防她那嗜賭如命、貪得無厭的爹會把妹妹賣掉,好換取酒錢及賭本。
所以沐逃鄔拚命幫人洗衣服、刺繡,好賺取生活費和給沐老頭的酒錢,就這樣勉強支撐了一段日子,可是沐老頭卻越賭越大,連她所有賺得的錢都給他,也不夠還賭債。
沒良心的沐老頭果然把主意打在天真又漂亮的二女兒——沐雲兒身上。
「好嬤嬤!我這二女兒可以賣不少錢吧?」
報香樓的老鴇正想仔細瞧瞧被沐老頭捉住的小女娃時,卻被一個白色身影擋住,她抬起頭一看,差點被沐逃鄔嚇死。
「啊!嚇死我了,你這丑丫頭別突然沖出來嚇人嘛!」
老鴇的話並沒有傷害到沐逃鄔,她轉頭看著父親及一臉害怕的妹妹。
「姊姊,救我!」
沐逃鄔抱住哭倒在她懷中的妹妹,輕聲哄道︰「雲兒,別哭了,有姊姊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她目光一凶,直瞪著沐老頭,口氣犀利道︰「你答應過我,答應過娘,說你絕對不打雲兒主意的。」
「開玩笑!你每天賺那些錢根本不夠我塞牙縫。再說我養你們長到這麼大,你們也該好好報答我的養育之恩,這又有什麼不對?你母親肚皮不爭氣,沒替我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只生了兩個賠錢貨,你還長得其丑無比,要不是你那胎記太嚇人,我早就把你賣了!」
沐老頭絲毫沒有父女之情,只當自己的兩個女兒是商品,沒錢的時候就可以出售。
「我說過,我會努力賺錢的——」
沐老頭揮手打斷她的話,「那幾個臭錢誰希罕!懊嬤嬤,別理她。你看我這二女兒可以賣多少錢?」
「我不答應,誰想動她,我就跟誰拚命。」
沐逃鄔話才說完,便招來沐老頭一個大大的耳光。
「啪」的一聲,這一巴掌打得她跌倒在地,嘴角緩緩滲出血絲。
「賤丫頭,我警告你,你可別破壞我的好事,否則我就活活把你打死,到那時,我還是可以賣掉另一個賤丫頭!」
「姊姊!」沐雲兒害怕的哭泣,「你流血了!」
「我沒事的。」她安慰妹妹,站起來重新面對沐老頭,「我希望你不要那麼狠心,好歹雲兒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毀了她一輩子?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念父女之情!」
她口氣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栗,尤其是臉上嚇人的胎記,彷佛是鬼魅般令人駭然。
連老鴇看了也有些毛骨悚然,好個可怕的女子,搞不好有邪法。
「沐老頭,我看你先搞定這個女兒吧,沒問題之後再來找我。咱們走!」她隨即帶著幾名妓院保鏢離去。
「等一等!嬤嬤——」
沐老頭眼見銀子飛了,今晚酒錢及賭本都沒了,不由得怒火中燒。
「你這個丑丫頭敢破壞我的好事,看我不活活打死你!」
他隨手拿起一根木棍,便狠狠的往沐逃鄔身上打去。
他下手毫不留情,而沐逃鄔卻沒有反抗,一如往常的任由他毒打。
打完了也就沒事了,她寧願自己傷痕累累,也不要妹妹受到任何傷害。
沐雲兒見狀,奮不顧身的撲到姊姊身上。「爹!不要打姊姊了!」
沐老頭此時打得紅了眼,顧不得挨棍子的人是誰,緊抓著木棍便是一陣猛打。
「不要!」沐逃鄔反身抱住妹妹,為她擋去所有的棍子。
「姊姊!不要——」沐雲兒害怕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苦苦哀求。「爹!不要打姊姊了!」
就在沐逃鄔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棍子突然不再落在她身上了。
斌聖陽捉住他的手,阻止他揮棍的動作。「糟老頭,我見過很多沒良心的人,就屬你最過分!」
「你是誰?我打女兒,要你這個外人來——」沐老頭話未說完,便見那陌生人塞給他一迭銀票。
「這是一千兩,從今天起,這兩個人就不是你的了,同不同意?」
沐老頭連連點頭,「同意!同意!」一千兩耶,誰不同意。
「不要……不可以給他……他再多錢也不夠……」沐逃鄔奄奄一息的開口阻止,她想起身阻止父親賣了妹妹,可是受傷過重的她已經陷入昏迷了。
「你這賤丫頭!」沐老頭見她又想破壞他的財路,惱火的想再向前痛揍她幾拳,以泄心頭之恨。
可是他卻被斌聖陽一把捉住,並像拎小雞般被拎到半空。
「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敢踫她試試看,我保證你打人的那只手會永遠離開你身上。」他厲聲威脅道。
沐老頭怕得直發抖,「是……是。」好駭人的氣勢,令人看了直涼到腳底。
斌聖陽不理會他,揚聲大喝道︰「來人!將他丟出去!」
「什麼?丟——」沐老頭尚未慘叫完,便被兩名士兵抬起,用力拋到河里。
「王爺,處理好了。」侍衛長關長天恭敬的稟報。
「嗯,咱們回去吧。」
「是!」關長天正準備抱起昏迷的沐逃鄔時,卻被人搶先一步。
「不要踫她!」斌聖陽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必長天愣了一下,「王爺?」王爺居然親自去抱那個昏迷的少女?
連美艷的月雪也沒有受過王爺如此待遇,何獨這無鹽女有此榮幸?
「王爺,你身分尊貴,還是讓我來吧。」關長天不放心的說,卻惹來斌聖陽冷冽的目光。
在王爺身邊多年,關長天自然明白這個目光代表什麼,就是要他廢話少說。
「長天,另一個小娃兒交給你了。」
見到主子抱著沐逃鄔上了轎,關長天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
王爺內心的想法是沒有人懂的,也沒人想懂,因為誰也不願去惹一只喜怒無常、隨時都有可能吃人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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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子里,斌聖陽靜靜的看著懷中的人兒。
他很佩服她的勇氣。
在這個男人是天的社會里,她為了保護妹妹,不顧自身的安危,讓自己被打得傷痕累累的。
看到她手臂上一條條傷痕,有剛才新增的,也有舊傷痕。
他輕輕踫觸她的肌膚,好白、好美的白。她臉上的胎記,使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美,甚至顯得丑陋。
原本這樣一名女子,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不會紆尊降貴去救她。
只因為她有一雙令他熟悉的眼楮,還有她那白皙似雪的肌膚,白里透紅,看起來吹彈可破的模樣,令人忍不住想伸手踫觸。
懊冷的小手,不,應該說她全身的肌膚模起來有些冰涼,而且她太瘦了。
等等!他在想什麼?
什麼時候他會關心別人會不會太瘦,一向都是別人來關心他。而且他眼中一向只見美人,又怎會把這無鹽女放在眼里呢?
斌聖陽把自己反常的舉止歸于佩服她的勇氣。
他欣賞有勇氣、有智慧的女人!
不過,僅止于欣賞,以後他的王妃可不能太勇敢、太有智慧,否則就會干涉他流連花叢間。
此時,懷中人兒不安的蠕動著,像是在找尋一個較安全、溫暖的地方,然後又沉沉睡去。
在斌聖陽沒有發覺時,他已經揚起一抹疼惜的笑。
不知道為什麼,抱著她那軟綿綿的身子,他就是舍不得放開。
斌聖陽輕撥開她落在額前的秀發,心想,她具備了美人該有的一切條件,他的目光梭巡過她曼妙的女性曲線,豐滿圓挺的胸、縴細的腰,修長而迷人的雙腿,吹彈可破的肌膚,除了她的臉。
真是可惜!
等她傷好了就叫她離開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會對她有更進一步的興趣。
他在沈思之中不小心踫到她的傷口,引來她一聲痛吟。
斌聖陽目光瞥見那些丑陋的傷痕,不禁皺緊了雙眉。
不管如何,他都不允許這些丑陋的傷痕毀了她雪白的肌膚!
「長天。」
「是!」轎外傳來一聲答應。
「繞到靜心山。」
「靜心山?王爺,你要做什麼?」
「去找我師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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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山
「王爺,到了!」
斌聖陽小心翼翼的抱著沐逃鄔走下轎子,沐雲兒突然哭著沖了過來。
「姊姊!你不可以死啊!」
斌聖陽瞄了她一眼,不喜歡這小女娃說出口的話。
「放心,我不會讓她死的。」他想救的人是不會讓她死的。
「真的?可是姊姊說大家都恨不得她早點死,而她也說如果不是因為要照顧我,她也想要死。」沐雲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聞言,斌聖陽看著懷中眉頭深鎖、依然昏迷不醒的沐逃鄔。
原來她對自己丑陋的外貌也有自知之明。
「長天,我自己帶她上山,你們先回府,我娘若問起,說我有事去找師父。」
「可是王爺,今天相國及他的千金會來府中拜訪——」
「先把那小娃兒帶回去,我隨後就到。」斌聖陽語氣不悅的截口道。
「是。」
眾人只好眼睜睜看他施展輕功迅速消失在眼前。
「士兵哥哥,我姊姊……」沐雲兒急得說不出話來。
「別急,你姊姊會沒事的。」
能讓王爺反常的在乎及關心的人也只有她。
不過,她卻不是大美人,反而是個丑巴怪,王爺對天下美人都沒動心過,這回會對一個無鹽女動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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斌聖陽腳才一落地,便察覺一道來自地底的掌氣向他襲來,他也十分機警的閃開。
但他一個分神不小心放手,沐逃鄔直直的往下墜,他想去接住,卻又被另一道掌氣擊開。
他迅速朝地底下出掌後,一個翻身在千鈞一發之際抱住沐逃鄔。
一個矮小的身影被他的掌氣擊出躲藏處。
「掌氣又凶又狠,代表你心中又急又怒。說吧,這女娃兒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斌聖陽目光直瞪眼前身材矮小的老頭,「老家伙!你別亂說,我可是個有品味的男人,她不可能會是我的心上人。」
這名老頭便是不老翁,他不但懂得琴棋書畫,武功更是變幻莫測,斌聖陽一身高強的武功便是他的真傳。不過不老翁最厲害的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醫術,但他卻小氣得不肯教斌聖陽。
而且他有個怪癖,來治病的人,一定要是求救者最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救。
斌聖陽徑自走入屋內,將沐逃鄔放在床上,這才面對他的恩師。
「老家伙,你如果肯教我醫術,我也不用上山來求你。」他最痛恨求人!
「臭小子,不是心上人我不救,以免砸了我的招牌。」
「老家伙,醫者父母心,你忍心見一個可憐的女子在你面前死掉嗎?」斌聖陽口氣放軟,企圖感化這個固執的老頭子。
不老翁搖搖頭,「不要!別以為你是我徒弟就可以破例,除非她是你最重要的人,否則我不救。」
「如果我一定要你救呢?」斌聖陽沈聲問道,無論如何也要救眼前這個無鹽女。
別人畏懼他凶狠的模樣,但身為他的師父,哪有害怕的道理?
不老翁十分好奇,究竟這女子有何奇異之處,會讓這個一向不求人的牛徒弟來求他。
「我看看究竟是什麼天仙般的美人會讓你如此犧牲。」
不老翁一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沐逃鄔時,臉上笑嘻嘻的表情迅速轉為吃驚。
「天啊!這……」
「怎麼,她太丑了,嚇到您老人家啦,小心身體啊!」斌聖陽嘲諷的說,心里卻浮現不滿的情緒。
他討厭別人說她丑!
不老翁不理會他的嘲諷,連忙按住她的脈搏,「她的內傷十分嚴重,五髒六腑都受了傷,可能是長期受到毆打所致。」
斌聖陽聞言,心中怒火狂燒,「我一定要殺了那個人!」
在乎與關心在他臉上表露無遺,而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但不老翁卻清楚的看在眼里。
唉!劫數啊!終究是逃不掉的。
「我去捉幾帖藥,煎好了讓她服下,你去外面將月光草采下來——」
「月光草?那五百年才開一次的月光草?」
月光草外表像一株不起眼的雜草,可是在月光下,它卻會散發出銀光。
傳說月光草是五百年前居住在此的雪仙子所種植的,只是五百年前一場悲劇令月光草的主人消失,而雪山的雪也不再飄,終于變成了五百年後的靜心山。
師父一向視它為珍寶,不許任何人取走,哪怕是病人快死在他面前,他也不用月光草為藥引。
「你不是說不救?」
「天下人我都可以不救,唯獨她,我不救不行,快去!」
斌聖陽沒有再說什麼,迅速取必生長在斷崖上的月光草。
當他回到屋內,看到全身赤果趴在床上的人兒時,被她身上大小不一的傷痕嚇到。
「很嚇人對不對?她很勇敢,全忍下來了,連聲疼都沒有哼一聲。」
斌聖陽無言的點點頭。
一種心痛的感覺突然涌現,他生平第一次對人感到同情及可憐,心疼的想緊緊抱住她。
「傻小子,你把這個東西加入月光草敷在她的傷口上。記住,她會痛得哇哇叫,你動作要輕點。」說完,不老翁遞給他一個碗,里面是用珍珠磨成的粉。
一向嗜錢如命的老家伙居然會用珍珠和珍貴的月光草來醫治這個丑女人?
這真是太奇怪了。
「我去煎藥,你幫她敷藥吧。」
等不老翁離開後,斌聖陽將珍珠粉放在月光草中一起搗碎,然後走近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將藥抹在她的傷口上。
強烈的灼熱令沐逃鄔從昏迷中醒過來。
「痛!」她痛叫出聲,當她看到床邊的陌生男子時,大吃一驚。
隨即她發現自己全身赤果,更是又羞又怒。
「放開我!」她掙扎著想起身,卻發現沒有任何衣物可以遮身,只好趴著不敢動。
「你是誰?」
「別動!我在替你擦藥。」斌聖陽冷冷的命令。
「我想問清楚——」
「住口!」他霸道的說。
沐逃鄔雖然不服氣,但仍忍了下來。
可是藥一踫到傷口就灼熱萬分,痛得她眼淚都流了下來,但她只是用力咬著下唇沒叫出聲。
斌聖陽見狀,心中有些不舍。「痛就叫出聲。」
「不!我——」
「我叫你叫就叫!」他大聲的吼道。
「啊!懊痛!」她馬上痛叫出聲。
「忍耐一下,我會小心的。」他不知不覺放柔的語氣令她感到一絲暖意。
斌聖陽小心翼翼的抹完她背後的傷口並覆上一塊布巾,以免藥沾到床褥上。就在他想翻過她的身體時,沐逃鄔大叫一聲。
「你干什麼?」
「抹藥啊!」
「不行!前面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可以,萬一弄不好,傷口惡化可是會留下疤痕的。」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你放心,我對你不會有興趣的。」
他的話重重的傷了她的心,她冷著一張臉看著他,「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行!」他也是一顆硬石頭。
「你……我又不認識你!」他真是個不講理的男人。
「我是遙親王斌聖陽。你和你妹妹是我救的,我現在是你們的主人,你要听我的。」
沐逃鄔聞言,臉色大變,「是你!」
她終于認出他是之前有一面之緣的那個男子。
「我妹妹呢?」她擔心的問道。
「放心,她沒事,我派人帶她回王府。如果你想要見她,就得乖乖听我的話,躺好!」斌聖陽命令道。
沐逃鄔瞪著他好半晌,莫可奈何之下只好順從的躺好。
她嬌美誘人的曲線完全呈現在他的面前,他用手沾著藥粉輕抹她的傷口……
沐逃鄔倒吸一口氣,無法承受他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快感。
「啊!不……不行!」
「我想要你!你乖乖听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他受不了她銷魂般的申吟,從沒有哪個女人的申吟聲是如此令他感到欲火高張。
斌聖陽的話讓她渾身一僵,彷佛以前也有人對她說過類似的話,但她想不起來是誰。
不過,眼前他的行為對她而言卻是一種羞辱。
「別踫我!」
她猛然推開他,掙扎起身,卻扯痛了傷口,令她疼痛萬分,不過她仍強忍著痛,用薄被遮住自己的身體。
「你一向如此大膽無禮的輕薄女病人嗎?別以為我是個平凡賤民,就可以對我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
「我禽獸不如?!你——」從沒有女人敢拒絕他。
正當他想開口斥罵她時,卻被她落下的淚水所震懾。
「你別哭。」他有些懊惱的對她吼著。這女人怎麼這麼奇怪,別的女人對他的恩寵,高興都來不及,她反而哭了起來。
「我很丑,對不對?」
他有些錯愕她會如此說,不過他沒有回答。
沐逃鄔卻當他是默認了。
「既然我很丑,你又何必來惹我?我相信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美女會沒有?如果你有心幫我,就請你好人做到底,別再對我做剛才那種事了,我沒有美貌、沒有家世,我有的只是這清白之軀,請別毀了我,好嗎?」
「你想保住處子之身,難不成你還想嫁人?你這丑樣子會有哪個男人瞎眼想娶你?」斌聖陽仰首大笑,他的笑聲听在沐逃鄔的耳中十分刺耳。
「別笑死人了,好嗎?」話雖如此,可是為什麼他會感到生氣?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羞憤的說。
「你已經被我買下,就是我的人了,當然歸我管。」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將她拉向他,「我警告你,我討厭會反抗的女人,也不會對反抗我的人手下留情。如果你還關心你妹妹的話,我勸你听話些。」
「你……」
她蒼白的臉色使胎記更加明顯,可是他不再那麼介意那個胎記,只是不願看到她眼中那份哀怨及痛楚。
她臉上的淚水未干,一雙淚眼布滿哀怨注視著他,毫不費力的引動他內心深處的憐惜。
他將碗塞到她手中,「好好擦,每一道傷口都要擦到,我不準你身上留下任何丑陋的疤痕。」
「只怕很難辦到啊!」她自我嘲笑著,也諷刺著他的愚蠢。
「不準有任何異議!」丟下造句話,他生氣的拂袖離開。
「好痛!」在斌聖陽離開後,沐逃鄔才敢痛叫出聲。
她掀開被子看著身上的傷口,已經流血了。
傷口可以隨著時間而痊愈,可是她的未來卻是一個無止境的痛苦深淵。
她輕輕踫著臉上的胎記。
魔鬼的女兒是不配擁有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