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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夫人 第三章

作者︰林宛俞類別︰言情小說

棒天一大早。

玉郎一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窗戶上那一對喜字,宿醉的疼痛令他什麼都弄不清楚。

「天啊!下次絕對不要再喝那穿腸毒藥了。」他忍不住痛苦申吟,慢慢移動身子坐起來。

眼前的一切亂七八糟,一些破碎、不完整的記憶緩緩回到了他的腦海中。

他猛然回過頭看著床的另一邊,並沒有雪衣的身影,只有床單上那鮮紅的血跡。

他死命的瞪著那似朵朵紅梅的血痕,感覺像是有萬道細針刺著他的眼。

「該死的,我做了什麼混賬事?」他內心不斷的詛咒著自己。

望著無人的新房,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冰冷襲向他,耳畔不斷回響著雪衣的哭泣及哀求……

他一臉神色復雜地坐在床上,沒有發現有人進來。

「公主,起床了……啊!」接著傳來水盆落地的巨響。

隨公主陪嫁過來的小爆女翠兒被房內亂七八糟的景象及玉郎鐵青的神色嚇得大叫。

「駙馬爺,奴婢不知您在此。」翠兒急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公主呢?」他冷冷的問。

「奴婢也不清楚——」

翠兒話沒說完,玉郎便不耐的揮手示意她退下。他迅速著好衣裝,然後一言未發的走出去,留下一臉不安的小爆女兀自佇立在門外。

天啊!這一切看起來像被狂風暴雨卷過,好可怕!

鮑主呢?她也平安無事嗎?

翠兒也急急的轉身找尋自己的主子去了,她在心中千求萬拜,就希望公主沒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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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找到她了。

當玉郎如無頭蒼蠅在府中找尋一陣子後,終于在後山一處山洞之中找到雪衣。

這個秘密的山洞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只有他可以躲在里面想事情,逃避惹人心煩的俗事。

沒有人告訴她這里是禁地嗎?

玉郎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洞門口,發現蹲坐在陰影處的身影宛如夜晚出沒的幽靈。

她已經換上了一套白色薄紗衣裙,原本綰在頭上的發髻也被解開,披散在她身後,她正用一只象牙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那如雲的長發。

他從沒見過那麼美麗的黑發,那蓬松深黑如綢緞的烏絲襯得她一身似雪的肌膚更為美麗。

她是美的,也是純白無瑕的。

這一點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因為她的第一個男人是他。

為什麼他不能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冷淡地對她?反而像個被咬到的大熊一般不斷的攻擊她?

然而內心深處有個聲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想要她。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變得如此失控、如此輕易地被誘惑?

只要閉上雙眼,便會聞到她身上迷人的茉莉香,憶起她在自己的懷中香喘吁吁、星眸微閉的媚態,還有她那嬌女敕細致的身軀,想起自己所得到的歡愉……

「你怎麼會在這里?」

雪衣的聲音打破他的遐想,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強迫自己忽略體內升起的。

「我來看看你——」

「放心,死不了的,從沒有听過有哪個做妻子的會喜歡第一次。」她平靜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她那紅腫得像核桃的雙眼,玉郎也差一點被她表現出來的若無其事給欺騙了。

但她的冷淡卻刺激了他原本充滿愧疚的心,他眼神冰冷、下顎緊繃的走到她的面前,在她來不及閃躲之際,他強而有力的手已握住她的手腕。

「所以你也不喜歡昨晚了?你恨我?」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美麗動人的臉蛋,一股強烈的渴望不斷撩撥他體內的欲火。

「不,我怎麼會恨你?丈夫向妻子求歡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早有相當的覺悟。」

她的聲音相當平靜,把一個溫馴、認命的妻子詮釋得很好,但還不夠完美。

因為她眼眶那閃爍的波光成了惟一的敗筆。

「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就算了。」說完,她便要起身離開。

但他卻又用力將她拉回來,逼她坐下。

「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里梳頭,不找丫環來伺候?是怕被下人發現自己貴為公主卻不得夫婿歡心,連圓房也被人像妓女般瘋狂發泄?」他因為憤怒而口不擇言。

雪衣的臉色猛地刷白。「放開我,讓我走。」

她死命的掙扎,他卻更加用力的捉住她,逼她面對自己。

「讓你走?你以為你可以走到哪里?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楚玉郎的妻子,名副其實的妻子。」他加重語氣強調著。

「你當初不是不要我?是什麼改變你楚大公子的想法?是強暴女人令你感到興奮,還是你發現自己的妻子沒有偷人所以才改變心意?其實你不用對我太在乎,反正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其實你說了這麼多,我倒不認為你真是那樣的厭惡我,否則你就不會像個花痴一樣眼巴巴的直要嫁給我,對不對?」

「你——」

她突然像只撒潑的小野貓般不斷的掙扎反抗,十六年來,她初次感受到這般強烈的情感——

憤怒。

是一種她十分陌生的情緒。

她再也無法控制,只清楚的意識到怒氣不斷的沖擊著她全身,令她快要無法呼吸,直想瘋狂的尖叫出聲。

「住手,不要打了——」玉郎用盡了吃女乃的力量才得以抓住這個驕蠻的女子,沒想到她的個子嬌小,發起狠來也會令一個大男人抓不住的。

「放開我!放開我!」雪衣不斷捶打著他,像是要把自己心中所承受的傷痛全都發泄出來。

「該死的,龍雪衣,你現在才反抗不嫌太遲了嗎?既然我們已經無法阻止事情的發生,也許我可以想辦法讓彼此好過一點。」他用力的搖蔽著她,企圖把她的理智給搖必來。

雪衣定定的看著他,看著這個她愛了七年、決定一生一世奉獻的男人,她雖已如願的嫁給了他,他卻是那樣無情的鄙視她,把她當泄欲的工具對待。

一時間,她覺得自己的一片痴情宛如一出最可悲的戲劇,演戲的她是個十足的傻子。

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墜,就像收不回自己委屈已久的感情。

「你真的忘了我嗎?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一直沒有忘了你。」

玉郎並沒有回答,只是表情困惑的看著淚漣漣的她。

她哽咽著,「也許一切都是我不對,我不該自作多情,造成你的難受,對不起。」

她哭著推開他,轉身想要離開。

但在洞口又被他捉住,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用力將她擁入懷中。

「放開——」

他的唇吻住她的,這次沒有強硬的需索,只有溫暖的撫弄,不理會她的掙扎反抗,執意要用最深切的吻吻到她屈服。

而她也真的屈服了。

她要他。

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的渴望著,而被他緊緊擁在懷中更令她強烈的情感無法掩飾。

她無法再反抗,只能顫抖著身體承接他那霸道的唇。

玉郎將她擁得更緊,吻她就像呼吸一樣自然,而她的回應更令他感到心疼及憐惜。

他無法停止,因為一旦停下來,她必然又會逃回冷漠的軀殼之中,更何況……

他想要她。

雪衣閉上雙眼,任由他將自己放在冰冷的地上,只感到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因為強烈的情感而顫抖著。

她再也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想要他再愛自己一次,哪怕是最後一次也好。

可是心里又有個聲音不斷的告訴她,這次的屈服可能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玉郎在她耳畔喃喃低語。

「求求你……放我走。」

「什麼?!」意識過來她的要求,玉郎心中升起了一股受傷的感覺。「想都別想。」

他低下頭狠狠的覆上她的唇,他要她的心時時刻刻就只有他的存在。

她的心是那麼混亂,她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那為愛而不知所措的靈魂也在痛苦著,當她渴望得到他的疼愛時,她的心就愈發疼痛。

她現在的每一個呼吸都混合著他的氣息,令她無法忽略、無法忘記。

他的吻是那樣的狂烈,仿佛要將他對她所有的愛及迷戀全都烙印在她的心中、永遠也抹不掉……

他在她的臉上及頸項落下無數個粗暴、饑渴且狂烈的吻。

不!不要再陷入他刻意編織出來的之網,否則她將會跌入萬丈的深淵中,再也沒有自由的一天。

如果她還想要在他的面前保留一點自尊的話,就應該逃離他、拒絕他。

「求求你,請你放過我。」

在強烈的心慌意亂之中,他的吻仍能喚醒她與生俱來的激情。

「不!太遲了,我已經無法放開你了。」他喃喃的兌。

他的手不知何時已月兌下她的衣物,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挑開肚兜的細繩。

「雪衣,你真的好美!」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誘惑、催眠著她忘了一切,跟他一起進入男女之間純粹的感官世界……

「玉郎——」她想要開口,卻因為他下一個動作而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氣,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令她嬌吟出聲。

听到她聲聲強要壓抑的申吟,他的心再次升起想要征服她的,他要她在他懷中發出歡愉的申吟,而不是那樣痛苦的壓抑。

他對她已經無法放手,也回不了頭了,對于這個如此輕易就可以拉扯出他的柔情及佔有欲的絕色佳人,他只想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更多。

「不!不要!」她無力地申吟著,手卻不自覺的阻止他的侵入,「真的不要。」

「不要抗拒,不要抗拒自己想要的。」

「不——求求你——」淚水因那反叛的身體潸然落下,她怎麼能在他剛傷害自己之後,又如此回應他的熱情?

「不!玉郎——」雪衣啜泣著呼喚他,雙手無力的抱著他的背,仿佛她只能那樣的躺著,只能承受他所帶給她的強烈感官刺激……

「對!就是這樣!回應我——吻我——」他吻著她的唇,抵著那兩片柔軟的玫瑰花瓣沙啞地說。

「求求你,不要……逼我……」天啊!她該怎麼辦?

她想要抗拒他,但心中又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她想要他!

「雪衣——」他的黑眸燃燒著的火焰,迷戀的目光落在他身下燃燒著熱情的女子身上,只見她香汗淋灕、星眸微閉,酡紅的臉因為激情而顯得更加美艷迷人。

「玉郎……愛我……愛我……求求你……」

許久許久之後,雪衣才從狂喜的激情中逐漸回到現實,她發現自己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他懷中,而他強壯的手臂緊緊的環住她,仿佛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雪衣——」

「什麼都不要說,求求你!」

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前,沒有再開口,而他也沒有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散開來,他冰冷如雕像的凝視不知名的前方,卻不能無視于懷中人兒微顫的身子。

她在哭!

她錯了,雪衣心碎的想著。

再次屈服在他的擁抱下,那她將來又該如何勇敢的面對他而不讓自己任由他傷害?

突然間,他那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我記得你,在那樹林里。」

雪衣的身子一僵,緩緩抬起頭凝視他俊美的臉龐,「你說什麼?」

「我說我記得你,你昏迷在樹林里,奄奄一息,那時候我剛好路過救了你,只不過我沒辦法等你醒過來便跟著我爹回家,待我再回去大夫那邊時,你已經離開了。」

原來這一切他都記得。

沒有忘記她?!

「可是你為什麼——」

「別怪我,畢竟那時候的你跟現在有很大的差別,而且我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她想要阻止奪眶而出的淚珠,但已經來不及了。「原來你都沒忘記,你還記得我?」

他點點頭。

「但你卻不要我,在婚禮上丟下我,又強暴我,為什麼?如果你以為這樣戲弄我很好玩,那你就太過分了。」她含淚瞪著他,雙肩因激動而顫抖不已。

「不!我並沒有——」

「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她慘白著臉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

羞辱、委屈令她幾近崩潰,她咬住下唇用顫抖的雙手勉強穿好衣服。

一想到自己投懷送抱時,他的心里也許正在嘲笑她是個愚蠢的女人,雪衣的淚水便止不祝

「雪衣,我並沒想到那小女孩就是你,也沒料到你會如此對我,如果我知道的話——」

「知道又如何?你還是不愛我,不是嗎?」

丟下一句哀怨的話語,她轉身快步離開,留下他一個人呆愣在原地。

一下子四周變得安靜極了。

他不知自己置身在何處,甚至也听不到任何聲音,惟一回響在耳邊的是她哀怨的啜泣聲——

‘你不愛我,你還是不願愛我……不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