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西方,一望無際的高原曠野上,秋草茫茫,白雲藍天總是令人感到心曠神怡,雖沒有中原那般的繁榮文明,但這里卻有種粗獷狂放的美。
這個地區分布著許多大大小小族群部落,族和族之間因為文化及認知的不同,難免產生爭執及仇恨,有時甚至至于會動到武力,弄得人心惶惶、民不聊生。
一直到十年出現了一個人,運用他果決、堅定又有智慧的領導力,慢慢化解了一切種族之間的沖突,讓大家都對他心服口服,心甘情願接受他的領導。
然而當時這個傳奇人物只有十五歲,卻在往後十年之中成了西方足以呼風喚雨的霸主。
他正是四龍之一——赤金龍投胎轉世的。???
西門山莊,位在龍心山上的一座高大建築,遠看會令人感到像個巨人一樣勇猛的站立在高山之巔,近看更是有種震撼人心的感覺,四周的牆都用最堅硬的石頭砌成,綿延成三百里方圓的苑牆,高聳豎立在陽光下的直塔猶如精神指標一樣,塔頂飄揚著一面紅金交織而成的龍型圖樣旗子。
一見到這赤金龍的標志,大家都知道是西方之龍西門翊特有的家徽。???
龍鱗苑
「第十一個了,你娶了十一個娘子,結果不是尚未進門就莫名其妙一病不起,就是進了門沒多久又被你嚇跑,再不就是人家嚇得臨時要毀婚。我真是不明白,你長得又不丑,家財萬貫,有錢有權,照理說應該女孩子趕都趕不走,哪里會到了快三十歲還娶不到一個媳婦好替西門家傳宗接代?!」
一個打扮高雅貴氣的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對著另外一個年輕男子訓話著。
屋內只有他們兩人,那中年婦人名叫西門秀,為了撫養死去大哥、大嫂唯一的獨子,也是西門家單脈相傳的西門翊,她立志終生不嫁。
辛苦了二十多年,西門翊從未令她這個做姑姑的擔心或傷心過,這令她感到十分的欣慰。
他不但文武雙全、知書達禮,同時也在西方這一帶有了很響亮的名聲及威望,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十分出色的天之驕子。
許多的名門閨秀、大家千金都想要嫁給他這樣一個如意郎君,但是都被西門翊以事業為重的理由給婉拒了,而當時的她也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當年翊兒也才十六、七歲,還太年輕了點。
直到翊兒二十歲,她決定替他找個好姑娘,完成她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卻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及阻礙。
第一任嫁進西門府中的新娘尚未跟翊兒拜完堂,才到夫妻交拜時,新娘子就莫名其妙昏倒,然後大病一場,雖然保住了小命卻再也不願走入西門府一步。
接下來幾次情況都一樣,不是花轎在半路被一陣怪風吹翻,就是女方家臨時出了事;如果一路沒事,新娘子一到和新郎拜堂時,一定會出事。
就像是被詛咒了一樣。
所有的新娘子都說是她們會看到新郎變成一只龍頭人身的怪物,嚇都嚇死了,還有誰敢嫁?
所以逐漸有謠言傳出,西門翊命中克妻。
西門秀一听連忙將西門翊的生辰八字拿去給一個有名的算命師看,結果得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答案——
他克父、克母、克妻,但是卻可旺家族、旺親人、旺子孫。
西門秀一听差點昏死過去,難怪他一出世,大哥、大嫂就無緣無故的去世,就是因為西門翊的命格如此。
但西門秀卻不怪翊兒,因為孩子畢竟是無辜的,而且他也把西門家掌管得很好,成了地方有名望的人,也光耀了西門家的門楣。
丙真是旺家族、旺親人。
但是「克妻」這一點對西門家而言卻是不得了的事情!
因為算命師說沒有妻子就不會有香煙可傳,所以找其他的女人來也沒有辦法懷孕生子。
這是什麼怪命啊!西門秀真覺得老天爺是不是在捉弄她?!
「西門家只靠你傳香火,可你這克妻的命格卻沒辦法改,那這一代的香煙是不是準備斷了?」
她也找遍了所有有名的算命師,都說這命是不能改也不敢改。
否則是會招天譴的。
「是啊!泵姑你都說我命格如此,連改都沒有辦法改,那也沒辦法!」
西門翊低著頭看手中的文件,那副不在乎的口吻令她更加火大。
「翊兒!」她氣憤的拍了下桌子,大吼一聲。
此舉果然引起西門翊的注意,他不慌不忙的抬起頭看著從小到大一向待自己如親生兒子的姑姑。
「姑姑——」
乍見一張俊逸的臉孔面對自己,西門秀有剎那的恍惚。英氣有形的濃眉、一雙深邃的黑眸、筆直的鼻梁、性感的雙唇總是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
但是明白他性子的人都不會以為他的笑容就代表他的內心世界,因為他堅毅有型的下顎透露出他不輕易妥協的脾氣。在燭光下,他的外表完美,一投足一舉手在在充滿了天生的領袖氣勢,那雙黑眸更是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再加上後天的刻意栽培,他只要站在人群之中,永遠都會是眾人目光的所在。
而此刻的他一雙漆黑如星辰的眼眸正閃著看似無辜的光芒。
「不準叫我姑姑,如果這一年內你沒有給我娶媳婦或是生小阿,那我就永遠不認你這個佷子。」
一向嚴厲的姑姑嘴角開始抽動,眼中閃著令他害怕的光芒,該不會是想哭了吧?!
從小到大,他最怕見到姑姑的眼淚了。
想到此,西門翊連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表情不再不在乎的走到她的面前,拍拍她的肩膀。
「姑姑,別氣、別氣,都是我不好,別氣了!」他溫柔的聲音有股安定人心的力量,任何人听到都會受影響。
而他如往常那樣,企圖用這一招安撫姑姑。
但這次顯然沒用,因為她一哭,他就沒轍了!
西門秀用力的甩開他的手,用著袖子抹去淚水。
「不要再企圖敷衍我,我要你娶妻生子,如果西門家到了你就斷了香煙,我死後有何顏面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可是——」
「就算是克妻也要娶,大不了找個不怕死的,或者是快要死的哎呀!不管,我要西門家的繼承人。」她氣得都喪失理智了。
西門翊明白姑姑的個性是比任何人都勇敢、堅強的,所以一直都把他的終身大事當成自己畢生的心願。
但他也沒辦法啊!又不是不娶,而是沒有女孩子敢嫁,就是怕被他克死。
「姑姑,別這樣,姻緣天注定,更何況不成親我還是可以替西門家傳香煙的。」
他有很多小妾在身邊,再說他的身體也很強壯,要個孩子還怕沒有?
「不準你提那些狐狸精,說了我就有氣!」
一想到那些恃寵而驕的騷蹄子居然罵她老處女、老怪婆,就令她火冒三丈;要不是翊兒喜愛她們,需要她們來發泄一下男人生理上的基本需求,她可是連眉都不皺一下,就將那些騷女子丟到大街去,省得氣死她!
「再說,你命中注定無妻,也就別想要有孩子,所以那些個女人連顆蛋也孵不出來,只有勾引男人的技巧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要怎麼辦?現在哪戶人家不知道我是天生克妻命,還有哪個姑娘家敢嫁我?」他也感到很無辜啊!
「有錢能使鬼推磨,找個不怕死的——」她喃喃自語的想著法子。
「我絕不同意!」
他強悍的否絕姑姑的想法,他命中注定無妻、無子,就不該再去害女兒家無辜的生命。
「你——」
「姑姑,我有事要先出去,回來再跟你談。」
「翊兒!站住!你——站住!」
西門秀想叫住他,但見他堅決有力的跨出步伐,她明白自己個性硬,但是這小子比她更硬。
「唉!老天爺,該不會真要西門家斷了後?」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憊是再去拜觀音大士,求地發發慈悲心,讓西門家有個後代傳香煙吧!她一定會多做善事還願的。???
西門翊一走出大門口,就有個壯漢站在兩匹出色的馬旁等著他。
「又被你姑姑纏住,要你傳香煙、傳血脈?當種馬?」石岩笑著將手中的馬韁交給自己的主人。
「石叔,你別淨挖苦我,你都四十多歲了,不也是單身一個?論年紀,你比我更要緊張。」
石岩哈哈大笑,「我可不像你這麼重要,背負著西門家這個全龍心城霸主的責任,我只要保護好你就行了。」
其實也不用他保護,西門翊從小就盡得石岩的真傳,如果去爭武林盟主,對他來說也是易如反掌的。
他只要保護好他這個主子別被雨淋到、被石頭絆倒、吃飯別噎著就行了,石岩在心中調侃自己,「這也是西門秀再三對他交代的。
「唉!我真不忍心見到姑姑為了我的事而哭——」
「她哭了?!」
石岩口氣中不自覺流露的緊張及在意令西門翊瞄了他一眼,「怎麼我好像听到某人很關心我姑姑喔?」
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歡西門秀,只是西門秀都以自已對西門家的責任未了而拒絕石岩的一片痴心,但他卻心甘情願等她。
石岩連忙用千篇一律的話來否定,「她是我的主人,我關心她就跟關心你一樣,有什麼好希罕的?你要不要出門了?再不出發就會錯過跟人家約定的時刻了!」
西門翊笑了一下,然後瀟灑的上馬。
「石叔,今天上西城辦事。」
「是。」???
今日西門翊是受鎮上兩戶有名望的人家所邀而來的,一戶是住在城束的黃家,另一戶則是城西的張家,兩戶人家自祖父那一代就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誤會及仇恨,所以在地方上也是有名的死對頭。
偏偏命運像是故意要捉弄兩家似的,竟讓黃家的獨生子跟張家的獨生孫女兩個人一見鐘情,愛得要死要活就是得不到兩邊家人的諒解及成全。
所以在昨天晚上,這一對痴情兒女留下書信說要私奔,這事可嚇壞了兩家人,黃家老爺說是張家孫女勾引他的兒子,而張家老夫人也不肯放過張家老爺,要他還她的寶貝孫女來。
這一鬧,可是沒有人管得了的,所以只好把地方上說話最有分量、最有權威的人給請出來評評理。
西門翊靜靜的坐在城中他自己的客棧大廳上,兩邊人家則在他的耳邊吵得不可開交。他一副優閑地喝了口茶。見到他這樣子,原本在吵架的兩個老人家不禁都停了下來瞪大眼望著他,「莊主,你怎麼都不說話?」
開口的是黃家的老爺,而張家老女乃女乃也附和道︰「對啊!我們是要請你來評評理,他家那個不要臉的兒子竟然利用我家蓮兒的天真無邪,拐騙她離家出走,我要這個死老頭還我一個公道。」
「什麼話?你的孫女天真無邪會來勾引我的兒子?搞不好是她慫恿我那忠厚老實的兒子私奔的也說不定,你自家的孫女不守婦道,別怪到我兒子身上。」
「你——」
「好了!」西門翊放下手中的茶杯,力道不大不小,卻可以讓人家都明白他現在的不悅。他的目光掃過眼前兩個吵得面河邡赤的人。
「我覺得你們比較關心的似乎是自己,而不是那對小兒女的死活。」
冷冷的話回蕩在偌大的空間,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卻感到尷尬又刺耳。
「誰說我們沒有——」
「那人找到了嗎?只是兩個小阿子會找不到嗎?又或者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們兩家忙著開罵,忘了要派人將兩人找回?」他微怒的斥喝著。
「我可是派出所有的人要將兩人找回的。」黃家老女乃女乃說道。
「我也是,可是——」
「卻找不到,對不對?」西門翊的話令兩個人都愣在原處。
「是……」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找不到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兩個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莊主,你的意思——」
他的話令兩家人的臉色一陣刷白。
「我覺得不用找也省事,死了也好,反正你們是寧願自己最愛的親人下半生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不會心軟的,如果我有你們這樣的至親,我也會選擇愛情而放棄親情。」
「不行!我只有這個兒子——」
「顯然你對他的愛比不過對自己的,那這個兒子對你而言可有可無!」他厲聲指責。
逼家老爺臉色一白,「不是這樣的——」
西門翊轉頭望向張家的老女乃女乃,「你的年紀也大了,為何還看不破仇怨呢?在你的心中是你最愛的孫女重要,還是因為面子問題而跟對方結下的恩怨要來得重要?」
「這——」當然是自己最寶貝的孫女重要。
「面子、怨恨、爭吵,也許是因為這些才蒙蔽了你們兩老的眼楮,看不到那對真心相愛、為了親情而天人交戰的情人所受的痛苦。想一想,你們可曾平心靜氣的傾听他們心中最渴望的祝福?他們的愛可以讓兩家的仇恨化解,為何你們還要如此固執?難不成真要等到自己最愛的兒子、孫女都離開身邊,過著淒涼寂寞的晚年時才甘心嗎?」
西門翊的話令兩人的臉色由訝異轉為憤怒,不過接下來便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今天你們兩老請我來評評理,我不覺得有誰對,但也不算是誰錯,不過,只要那對小情侶一時想不開去殉情,那錯誤就難以彌補了!」
「莊主,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西門翊沉默了一下子才緩緩開口,「你們想要見到喜事還是悲劇?兩人先商量好了,我才決定要怎麼辦。」
張家老女乃女乃無力的嘆了口氣,她對著黃家老爺說︰「為了我們最愛的人,我願意盡釋前嫌。」
「我也是,只要我兒可以回來的話,我就不會反對兩人的婚事。」
「好!」西門翊拍了一下桌子,就當是雙方達成共識了。
「可是,莊主,我們還是找不到他們——」
就在此時,石岩迅速走進來,「莊主,找到兩人了!」
「很好,走吧!」
面對西門翊自信的背影,所有人都再次對他公正、果決、嚴明的處理態度,以及那過人的氣勢感到佩服又敬畏。
真不愧是人人口中所尊稱的西方之龍,果然有龍之風範及嚴峻。???
夕陽西落,傍晚時分,天空卻下起了蒙蒙細雨,讓趕路的伽羅連忙躲到一棵大樹下。
怎麼好端端的會下起雨來?抬起頭見到太陽還在啊!就在她心中這樣想著時,卻听到樹後似乎有聲音。
她好奇地走到樹的另一頭,一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你們兩個不要做傻事啊!」
只見竟然有一男一女要上吊自殺,她一時也慌了手腳,只好急忙從懷中拿出一把防身的小刀,想要將兩人綁在樹枝上的繩子割掉。
「別急,我盡快救你們下來。」她邊說邊安慰著兩人,「撐著點啊!」
就在此時,另一幫人馬也趕到,見到的卻是兩個人被吊在樹上掙扎不休,有個白衣女子似乎正想將兩人的繩子綁緊。
「這是怎麼回事?殺人啦!」張家老女乃女乃見狀,連忙放聲大叫。
伽羅一听到呼叫聲才剛要抬起頭,就听到「咻咻」兩聲,然後那兩個企圖上吊自殺的男女便像沙袋一樣的跌落在地。
「你們——」
她的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見到一張冷峻的臉欺近她的面前,在她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抓到眾人面前。
「說!你為什麼要殺我的兒子?」
「對啊!我的孫女跟你無怨無仇的,你怎麼不救他們,反而還要將繩子綁緊?」
「我沒有!」
面對兩個老人家的哭訴,伽羅一下子搞不清楚狀況,而一直抓著他的男人更是令她全身不自在。
他靠自己太近了!近到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又純淨的氣息,令她心中一陣混亂。
她抬起頭無助的望著他,卻是迎上一抹無情的眼光,「這教她的心冷了一半。
他顯然也不相信她!
「我沒有要害他們,我是要救他們——」伽羅想要解釋,但是眼前的人都哭成一團,沒有人有空或是有理性听她解釋。
除了——身邊這個一直瞪著她不放的男人。
她無可奈何,只好低著頭對他說︰「我說的你相信嗎?」
他相信嗎?西門翊這樣問自己,他該相信一個頭戴面紗、不敢以真面目見人的女子的話嗎?
不過當他的目光瞄到她手中的東西,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逼她將手中的小刀呈現在他面前。
「刀?!」
「我找不到東西可以——所以只好——」
「我明白了!」只是簡簡單單的丟下這樣一句,他就放開了她。
他的放手讓兩人的心中都有種奇怪的失落感,怛誰也沒有多說話。
西門翊走到哭成一團的兩家人面前,「那姑娘是要救人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是啊!爹,那蒙面的姑娘是要救我們,可不是你說的是要害我們的。」
「沒錯,如果不是她,我也許就再也見不到女乃女乃了呢!」蓮兒哭倒在女乃女乃的懷中訴說。
「別哭了!別哭了!我答應讓你嫁給那小子就是了。」
「真的?」連兒又是哭又是笑的撲進愛人的懷中,能有這樣的結局真是再好不過了。
就在此時,黃家老爺突然大叫︰「我們誤會這位好心的姑娘,應該要好好的道歉——可是人呢?」
這一說大家才發現那個蒙面的姑娘不見了。
西門翊也四處找尋她的蹤影,但是一無所獲,他不自覺的伸出剛才握住她手腕的手。
她的肌膚模起來好柔、好軟,而她的心地也很善良。
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但是很快的,這件事就被他給遺忘了。???
一個月後——
一如往昔,忙了一整天,西門翊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絕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大廳上跟自己的姑姑大眼瞪小眼,而且她身邊還坐著一個面帶白紗的陌生女子。
「翊兒,我有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不能等明天嗎?我很累了!」他好聲的想要跟姑姑商量。
「不行!」西門秀一聲輕斥,隨即露出親切的笑容面對那位白紗遮面的女子,「你別介意,這家伙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點耐性。」
聞言,西門翊好看的眉往上挑,訝異一向嚴厲的姑姑竟會對這個陌生女子笑得這麼親切。
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再說,他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個女孩子?!
「我明白,他是個好人,只不過一旦惹火他,那才真要害怕,他可是一條凶狠無比的龍。」
西門翊原本不在意的神情變得專注,黝黑的深眸閃耀著警戒的光芒,上下打量面前低下頭的陌生女子。
「我不認為自己凶狠無比,我的好脾氣可是人人皆知的。」他平靜的口氣微微滲入一絲冰冷。「姑娘,我們見過嗎?」他又問,听到她那迷人又溫柔的口音,他感到一種熟悉逐漸回到他的腦海中,他快要回想起來在哪里見過她了。
「翊兒,人家說得也沒錯啊!你平常脾氣好是因為沒有人敢跟你作對,可真要說,你的脾氣是不發則矣,一發驚人。」
「姑姑,怎麼你也跟外人一起說我的不是?」他真不明白誰才是她的佷兒?
「伽羅才不是外人,她是你第十二任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