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弦歌準備向南諾天毛遂自薦。
她打听了南諾天位于郊區的華宅,決定只身前往。
到了目的地,單單站在這幢壯觀的建築物前,就令她雙膝發軟。但是為了理想,她不得不向屋里的主人求助。她流連于這幢華麗氣派的大房子前,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巨宅里的警衛見她駐足許久,于是開了側門走出來,面無表情地說︰「女孩!走開。這里不是你可以來玩的地方。」
那名警衛是一個黑人。
「我不是來這里玩的,我想來找人。」雷弦歌朝他微微一笑,慌慌張張地從背包里掏出了一封介紹信,不!應該說是自我介紹信。
警衛吉姆看了她一眼,瞄了一下介紹信。
「又是一個想摘星的女孩。」吉姆喃喃自語道。在這里干了三年的警衛,他早已習慣這些女孩們用盡一切方法想認識他老板的伎倆。
「南先生不在這里。」首先,他通常會這麼拒絕。
「先生,請您好心讓我見南先生。」雷弦歌不相信他的話。
「都說了,南先生不在家。」
「那他什麼時候會在?」
吉姆聳聳肩。「不一定。」
「通常什麼時候會在?」她又問了一次,她不要籠統的答案。
「不知道!」吉姆采取一問三不知的策略。
「我想等他。」
「不行!我不能讓陌生人未經允許進來,南先生會炒我魷魚。」
「我站在門口等他。」雷弦歌一臉堅毅。
「小女孩,你站在這里等三天三夜也沒有用的。南先生對你們這些憧憬演藝事業的小表或凡夫俗子向來都是鐵石心腸的,至今我沒看過有任何人因此成功的。你還是趕快回去吧!待會兒就要下雨了。」
雷弦歌知道警衛先生是一番好意,怕她到頭來不只人沒見到,還白白罰站不知到何時。所以她回以燦笑,「不礙事,我總要試一試。」
也許是她的笑容太像天使了,吉姆也就不再阻止下去。
「好吧!也許你會幸運的成為唯一的例外。」
然而,一晃眼六個小時過去了,南諾天依然未歸。
雷弦歌也沒有閑著浪費時問,她到書館里借了普契尼的「西部姑娘」歌劇劇本來默背。
吉姆則在六小時內出來過四次,這是第五次。
「雷小姐,要不要喝下午茶?」他已經和她很熟了,還知道她的名字。
雷弦歌笑笑搖頭拒絕。她可不想在南諾天回來時,正巧看見她輕松自若地喝茶,而抹煞了她先前等待的誠懇。
「雷小姐,我看你先回去吧!等南先生回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
「這樣不好,我要再等下去。除非南先生說今天不回家過夜,他有說過嗎?還是他通常都不習慣在家過夜?」
「這個問題相當隱私,我不能代替南先生回答你。」
「他會回來嗎?」她只好這麼問。
吉姆沉思了一會兒後點點頭。「會回來!我想有志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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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在門外等嗎?」南諾天帶有磁性的聲音問道。
「是的,整整等了六個小時又三十五分,要讓她進來嗎?」吉姆恭敬的回答。
南諾天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
「要趕她走嗎?」
「趕!」
「南先生,這麼做會不會太殘忍了?’’吉姆微蹙眉。沒辦法,與弦歌交談了幾次之後,竟起了婦人之仁。
「你有意見嗎?」南諾天看了一眼警衛,挑了挑劍眉,不以為然地問。
吉姆一見南諾天的表情,立刻知道該噤口了.免得丟了飯碗。
「南先生,我只是發表自己的意見罷了!沒別的意思,請不要放在心上。」
貶看人臉色的人,都知道此時該是下台一鞠躬的時候。
吉姆走後,室內立刻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中。
他不知他想證明什麼;或是要她證明什麼。
來這里找他的人很多。有如過江之鯽,全是懷抱著夢想的人。這些人當中不乏貌美如花、俊挺儒雅的上等人才,他全沒見,一個也沒有例外。
他不喜歡用這種方式接見那些摘星美夢的追逐者,那只會讓他覺得他們是自貶身價。
雷弦歌。也是逐夢而來的人。
本來。她正考慮制造出一個偶然伺機了解她。不料,她競自動送上門來。
她以為這個行業很容易嗎?真正天下一等一的大白痴。
南諾天臉上帶著輕視的微笑。許多人都自以為是天才;而他。正是專門打擊、揭穿那些假天才的專家。
不久。窗外下起了傾盆大雨。
「雷小姐,你回去吧。南先生打電話來說他今晚不回來了,他在他未婚妻家過夜。」吉姆實在佩服她,趕也趕不走,雨又下得這麼大,何苦折騰自己的身體呢?
「是真的嗎?先生,你可別騙我哦!」她懷疑地道。
「當然是真的。喏!這把傘借你,明天再拿來還我。」
吉姆友善地朝她眨眨眼,聰明的她立刻接收到他暗示的訊息。
她想,他的意思一定是︰明天請早。
第二天,她真的出現了,而且比前一天更早了一個鐘頭。到了門口,恰巧又是昨天的那個警衛.她朝他笑了笑。
「雷小姐,這麼早?你早上都不吃早餐的嗎?」吉姆笑著問。
「我一向早起。」早起可以多背一些劇本。
「年輕真好,體力用都不完。你今天準備等到什麼時候?」他微笑的問。
「南先生回來了嗎?」
「早上剛回來。」他想要幫她,讓她多點希望。持續等待下去,或可感動鐵石心腸的南先生。
「我可以進去見他嗎?」她往前走了幾步,充滿期盼的問。
「目前還不行,南先生一會兒有個客人要來。你最好先回避一下,免得那些人好奇。」
「不會有人對小戲迷好奇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外貌可以引起紛亂。
「一會見來的訪客不是別人,正好是鼎鼎大名的摩西。」吉姆一臉認真的說。
「如何?他是殺人魔嗎?」她開玩笑道。
「殺人魔?這個形容詞還頗貼切的。摩西就是女人社會里標準的殺人魔。」
雷弦歌咽了咽口水。呀,殺人魔就要出現了,想到這里她不禁毛骨悚然。
「摩西是個大。」吉姆再補充一句。
「那他到底是殺人魔還是大嘛!?」雷弦歌急嚷道。
「有什麼不同嗎?」他認為殺人魔和公子大是同義詞。
「我不怕大,但怕殺人魔。」
這時警衛室電話響起。「我進去接個電話。」
一分鐘後——吉姆長長嘆了一口氣。「南先生要你立刻離開。」
「不!我不要連見都沒見到他一面就離開,至少讓我知道南先生拒絕我的理由。」她懇切地道。
「南先生拒絕每一個人,不是只有你。」
「我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知道!可是在南先生眼里,你和其他人沒有什麼不同的。」他恐怕是無能為力。
「眼里?莫非南先生將我的舉止全看在眼里?」她抬頭看看四周。
吉姆抿著嘴,不得不承認。「是的,外頭的一切,全有錄影機監錄著。」
她看著藍天白雲,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她想,今天一定也會有好運跟著她,只要她有耐心。
「你四處晃晃吧!一會兒再繞過來。」這里雖有錄影,但沒有錄音。
「你想我今天有沒有機會見到南先生?」她是個有毅力的人。今天不行,明天再來。
她已經把父親的理想和自己的合而為一了,無論如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可能會有機會。」他聳聳肩,不是很確定。
「我要什麼時候再回來?」她問。
「晚上七點左右,南先生今天見客時間排到晚上七點。」
雷弦歌稱謝後轉身離去。
—個鐘頭後,摩西離去。南諾天按了與警衛室的通話鈕,「你們剛剛說了些什麼?」
吉姆先是一愣,沒有立刻意會。他小心翼翼地說︰「南先生,我只是贊美摩西先生的領帶很漂亮罷了,什麼也沒說。」
「吉姆,我問的是你和雷小姐的對話,不是那位摩西先生。」
「雷小姐……哦!我看她苦苦等待也不是辦法,所以我介紹她去找義大利都靈歌劇院的老板,我記得他和你是好朋友,而且你曾說他是個好人。」吉姆非常想幫助那位美麗的雷小姐,所以他撒點小毖騙了他老板。
南諾天沉思著,考慮他該怎麼做。他的原意並不是要她到別的地方尋求協助,他舍不得。
「雷小姐怎麼說?」
「雷小姐說要等到今晚十點為止。如果你真的狠心不見她,她就再往別處想想辦法。老板,雷小姐可能真會成為天才歌劇演員。你不會將她白白推給別的老板吧?」
「她人呢?」
「我想讓她避開摩西先生會好些。所以叫她到附近逛逛,一會兒再回來。」
南諾天低低地笑了笑。「你反應很快嘛!很少看你這麼貼心。」
這讓他想起了吉姆有一次對曼菲不耐煩的表現——曼菲有一次到義大利瘋狂采購後,運送了五大箱的衣服回英國,那天恰巧是吉姆去接機。事後據曼菲的形容,吉姆一路上不但沒有笑容,連找他閑聊兩句,他竟大膽的裝聾作啞,害曼菲足足氣了一個星期。
吉姆的解釋是︰一個得用卡車才載得回來的贓物狂,他實在不認為他和她之間有什麼共同話題好聊的。
「南先生,你真的不見她嗎?」
「晚上八點,叫她進來。」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毫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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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色與白色布置的起居室里,雷弦歌終于見到了鼎鼎大名的南諾天。
雷弦歌看著他的模樣,表情冷淡、輪廓立體,是一個迷人的魔鬼,就像傳說中的一樣,高傲、器宇不凡。
「你想見我?」
他的聲音真是好听,她的心里暗暗贊揚道。
「怎麼!?真的見到我之後反而變成啞巴了嗎?」他嘲諷道。嚴格說起來,他們的立足點是不平等的,她對他而言並不陌生;而她卻不知道他是誰。不過,他的身份在今夜並不是那麼重要。
「我叫雷弦歌。」她小聲地自我介紹。
「我已經知道,吉姆告訴我了。」
「今年才自新奧莉薇亞高中畢業。」她的心怦怦跳著,不明原因地。
「你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怎麼演舞台劇?」肺活量太小的人,天生不適合吃這行飯。
「我……有一點緊張。」她誠實的回答。
「你有勇氣毛遂自薦,不應該緊張的。」
「南先生,給我機會。」提起最大的勇氣開口,這是她此行的目的。
tt我沒有時間訓練一只小老鼠的膽量。這個行業,在人群前不怯場是很重要的。你根本還放不開,如何站在舞台上表演?」他很冷酷。
「我可以的。」她心慌地人聲說道。
「證明給我看。」
「我參加過學校的話劇社,公演時——」
「廢話少說,證明給我看。」他大聲打斷她的話。
「我不知道該如何證明。」她搖搖頭,完全不知所措。
諾天炯炯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與她的目光相鎖。一股不尋常的電流,在彼此之間流轉著,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
「把衣服月兌了。」他不認為她敢這麼做,這個提議一定可以嚇退她。
雷弦歌猶豫著。赤身露體的站在這個男人面前,會議她更加毫無抵抗的能力,她不知道後果會怎樣,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會傷害她。
「你不敢是不?」他嘲諷道。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敢月兌光衣服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就會給我機會站在舞台上?」為了成功,她早已準備和魔鬼打交道了。而如今在她眼前的南諾天,就是活生生的魔鬼。
他凝視著她,深沉的目光搜索著她的神采,然後點點頭。
她舉起手,由襯衫的鈕扣開始,不發一言地月兌下全身的衣服。
月兌完後,她不敢抬眼看他,雙手不如往哪兒擱。
「把你的手放在身體兩側,讓我看看你。」
雷弦歌的確與他想像的一樣美。她的渾圓形狀完美極了。不可思議的是,他好像對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很熟悉似的。
他非常驚訝,他竟對她產生了強烈的渴望。他只看了她的身體,就能讓他的!他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壓抑下自己的。他的理智告訴他,她的身體雖已是個小女人。但她的心里卻仍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
「穿上衣服。」他命令。
「南先生,我得到你的認同了嗎?」這點比什麼都重要。
「是的!你用身體說服了我。」她的身體完美無瑕。
她綻開了進門後頭一次的笑容。她成功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練習?」她問。
看來。雷弦歌將是個不遜于他的工作狂。
「明天早上七點。你可以到嗎?」
「可以!我一向早起。直接來這里嗎?」她好興奮。
「嗯!明天我要給你做個測驗。」
雷弦歌點點頭,什麼苦她都能承受,只要能演戲。
她轉過身,迅速地穿上衣服,拿起手提袋正欲離去。他的聲音由後揚起︰
「我叫吉姆送你回去。很晚了,一個女孩在外頭閑晃可不是明智之舉。」
「謝謝!」
「還有——以後除了你未來的丈夫,不準在任何人面前赤果著身體,無論有多高的報酬。」
他的提醒正巧刺痛了她方才身體的羞恥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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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弦歌站在房間的窗前,微風飄進來吹拂著她的臉,而她美麗的臉精致得像個瓷女圭女圭。
現在才五點半,外頭天還沒全亮,而她已準備好了一切。她太興奮了,一夜都沒睡好,所以早早便起床打點了。今天將是她的新生,她要將這幾年所累積的本事全發揮盡致。
背著躍躍欲試的心情,忐忑不安地走進「南園」,雷弦歌祈禱著所有將發生的事都能和她的夢想一樣。
早上替她開門時,不是那位叫吉姆的黑人警衛,而是一個白人大個兒沒有笑容地看著她,眼神里摻雜著一絲一屑的冷漠,不知是否她太敏感,直覺上,這人似乎不是很喜歡她。不過,她不在乎,她來這里是要學藝的,可不是來交朋結友的。
她管家帶到書房,南諾天正坐在書桌後等著她。
然而書房里不只他一人,因為右面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
「過來。」他站起身來,平靜地道。
她依言靠了過去。
「那位是奧利佛、旁邊的是唐曼菲,以後他們都是你的指導老師。」她指了指他身旁的陌生男女。
雷弦歌朝他指的方向點了點頭。同一瞬間,她和唐曼菲打量著彼此,後者是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好像她被一早叫起床全是她的錯。倒是另一位——奧利佛,則面帶笑容、偏著頭朝她打招呼。
雷弦歌看著那位美麗動人的女人,她的眼神閃閃動人,嫵媚十足的站到南諾天身旁,一只手性感地搭著他的腰,有點挑釁意味地道︰「小妹妹。諾天忘了向你介紹我是他的未婚妻。」
雷弦歌知道她,她在雜志上看過有關她的報導。她是個赫赫有名的歌劇女演員。
「我知道你們的事,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南諾天不喜歡這樣的話題,不耐地打斷了她們的對話。「你們有的是時間彼此熟悉,不急于今天。」
「只是閑聊嘛!讓小妹妹知道我們的關系,好讓她知道以後踫到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不用去煩你。」
唐曼菲才看了雷弦歌一眼,立刻憑著女人的嗅覺聞出危險性。她可得未雨綢繆,免得到時少女情懷總是詩,讓情況失控,她還得跟個小女孩爭風吃醋可就累了。
「曼菲,你給我好好把心思放在教學上。除了弦歌。還有夢露要你和奧利佛多提攜。」
原來除了她。還有另一位女孩。這樣也好,至少有同伴可以互相切磋。雷弦歌心想。
「好啊!提攜沒問題。只要她乖乖的,我這個人很好相處的。」唐曼菲明顯地話中有話。
「弦歌,早上你就跟著曼菲學發聲;下午奧利佛會到教室去找你們。」
她的學藝生涯就這麼開始了。
「諾天。你告訴她你就是阿德烈伯爵的事了嗎?」奧利佛問道。「那個小女孩一定感激得五體投地。」
「我不要她五體投地,所以我不打算讓她知道。」
奧利佛和南諾天是同學也是好友。他是少數知道諾天濟貧學生善事的人之一。「弦歌是個很美的女孩。」奧利佛說。
「你這麼認為?」諾天笑著問。
「是的,她的美非比尋常。如果她也像你一樣是貴族出身,又接受良好的高等教育,她肯定會轟動整個英國的上流社會。」
南諾天凝視著書房外的玫瑰。不發一言。
「你怎麼認識她的?哦……不!你早就認識她了。我想要問的是你怎麼讓她心甘情願進入你的生活?」奧利佛對于這件事好奇極了。
「她毛遂自薦。」
「哦?我記得你一向不接受主動吹擂自己的摘星族。」又是一個驚奇。
南諾天淡然地道︰「人游戲規則里總有例外。」
只是,南諾天忘了將「情不自禁」考慮在思維里。
「曼菲對她似乎很小心眼。女人的心都很敏感,我猜曼菲一定是擔心你會愛上她。」
「她太多心了。」南諾天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會嗎?」奧利佛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你想做什麼?如果我保證我不會愛上她,你就要帶她上床嗎?」南諾天轉身,充滿戒心地看著臭利佛。他們雖是好朋友。但在這件事上他必須和臭利佛溝通清楚。
奧利佛笑著,沒有一點不高興。「你很緊張她。」
「當然。她還是個孩子,今年才從高中畢業。」
「十八歲是個小女人了。」奧利佛聳聳肩,顯然不表贊同。
「不準踫她。」南諾天寒著一張臉,恐赫他。
「指導她演戲,難免有一些肢體接觸,不可能不踫她的。」奧利佛故意逗逗老友。
「看來我得換掉你這個老師了。」諾逃訕定地瞪著奧利佛,他很清楚奧利佛對女人所散發的魅力。
奧利佛慢慢走向他。「放輕松點,咱們公平競爭。如果我和她真是日久生情,請你也別太訝異。」
「那我會祝福你們,但我希望你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追求她,不要糟蹋她的感情。」
奧利佛沒想到諾天會這麼回答。他的原意只是想試探一下他那固執冷情的好友,挑起他的真性情。最好能吃醋、妒忌,和他搶奪真愛,不料好友卻大方至此,難道他的直覺只是出自于自己想像嗎?
他望著南諾天離去的背影,長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