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倩如將自己仔仔細細的梳妝打扮一番,她要他在見著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過得很快樂,請他不論有什麼打算,都別把她給盤算進去。
她一點興趣也沒有,至少這五年的光陰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什麼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什麼樣的丈夫才能給她平穩的生活。
他不夠格,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安定的靈魂,她很慶幸他當年的狠心,否則她跟著他只會更淒涼、更坎坷。
晌午時分,土地公廟里人不太多。遠遠的,她看見站在廟右方榕樹下的他。
他正背向她,看不見他的面孔,她信步走近他,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位置。
「不是要見我嗎?」她的心在見到他的同時,竟奇跡似的平靜,也許是拿定了主意,所有不安的情緒一並飛向天際,不再左右她的思緒。
他轉身.眸光忽地幽深起來。「你還是一樣漂亮。」
衛倩如一呆,怔怔地瞧見他;要時,所有前塵舊事全歷歷在目。
「而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他仰天大笑。「我喜歡你的潑辣昧,比以前更有勁。說真格的,還真懷念你呢!輝輝可好?」
「現在才關心?」她輕吼。
「有關心總比沒關心的好。你要知足,因為我還記得你是你的榮幸。」他自大地道。
「我不希罕。」她頂回他的話。
他要笑不笑地說︰「知道你也許不希罕,你現在有男人倚靠了,自然不會在乎我。」
衛倩如並不否認。「不錯,既然把我的事打听得這麼清楚,今天約我見面不是很多余嗎?」
他邪佞的看著她,「因為我想見我兒子。」
衛倩如冷靜的說︰「輝輝是我一個人的,你休想見他。五年前你不要他,現在對他已無任何權利。」
「輝輝未必同意你的安排,沒爹的孩子可是很慘的,他懂事了,會想有個爹。」他一向自以為是。
她冷冷一笑,「他有爹了,我替他找了個好爹,不愁沒爹疼,你還是省省力氣吧!」
他挑了挑眉,「也是,路槐楓是他新爹吧!你真有辦法,替自己找著這麼好的倚靠,花蕊公主也拿你沒轍。」
她氣得發抖,「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愛管嗎?告訴你,我從不為女人煩心,多的是格格、公主想嫁給我,你不過是個村姑,哪里配得上我的高貴。」
「楊品斯!」這個以玩弄女人為樂的男人,她是瞎了眼才會以為他還有一絲人性。
「我喜歡你怒氣騰騰的叫我的名字,怎麼?我和路槐楓的床上工夫誰比較強啊?」楊品斯閑閑地問道。
「楊品斯,你不要太過分!」衛倩如恨透了他的嘴臉。
他輕松自若地笑了笑,「過分的人是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恩情對另一個男人投懷送抱。」
「你和我早已無恩情。」衛倩如怒瞪著他。
「無恩情?看來我得積極喚回你失去的記憶。」他欺向她,偎近她的身子。
「你干什麼?」她推開他。
他邪惡地低語︰「看看你經過路槐楓的教,身子的反應有沒有比五年前更令人銷魂?」
「與你無關!如果你敢輕薄我,我就大叫引來旁人的注意,看你這個偽君子還要不要做人?」她豁出去了。
楊品斯開心地笑了。「你膽子愈來愈大了。」
「你最好別惹我。」衛倩如警告他。
「或許哪天咱們一家三口可以聚聚。」他厚顏的說著。
衛倩如想也不想就拒絕。「休想。」
他曖昧地道︰「不願意一家三口相聚,那麼就改為我們兩個大人以另一種方式相聚,那更好呢。」
「你太自私了,以為我會听你的?」衛倩如不由得嗤哼。
「我記得你喜歡我的笛音,我可以吹一曲傾訴相思之情,包準你所有的記憶全回到腦海。」他故意逗她。
衛倩如當然記得他的笛聲,他們相好的那一段時光,他日日吹笛討她歡心。
「我現在不喜歡笛聲了。」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去,這才是她應該做的,因為他還是原來那個楊品斯,沒有一絲愧意的楊品斯。
她後悔赴這趟約。完全沒有任何建設性的談話內容,只是讓她更生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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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起今年第一場瑞雪,路槐楓也在這一天由絲路回來,風塵僕僕。
北京城里風號雪舞,卻澆不熄他內心的熱情。
幾個月不見,他想念著蘭陵的一切。原來,一個人在漫漫長夜獨思所愛,是一件如此悲哀的事。
分離的這段時光,他的心里就只惦念著一個人,一個可能並不像他愛她一般的小女人。
四周的空氣緩緩的流動,他一進入她的臥房就僵住了,某種強烈的情緒讓他不可遏抑的悸動了下。
「想不想我?」他情不自禁的月兌口而出。
蘭陵震驚的回眸,表情閃過一抹淡淡的迷離,他問她想不想他?她沒想過要回答這樣的問題。在他和她分別這麼長的時間里,她決定不讓他發現她的脆弱。
她的脆弱太不堪一擊,他成了那個唯一可以燃燒她的人。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堆積雪,絕望的想要融化。
等待又等待,如今他回來了,卻不屬于她一個人所有。
「你不該問我的。」
「不該問你?那又該問誰呢?」他覺得她好殘忍。
蘭陵潤了潤干澀的唇,心里難受地將視線投射至窗外的細雪。
「你忘了這里有另一個女人殷殷期盼,等著你的歸來?」
她的提醒立刻起了作用。
「你說倩如?」他嗄聲問。
「是的,你承諾她要對她負責,現在你回來了,我想她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你吧!’,蘭陵假裝不在乎地道。
其實她也同樣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他,可是她不能承認,這些情緒只能放在心里。
「你呢?」路槐楓寒著一張臉,情緒不穩地問。
「我已經是你的妻子子,不愁你會不會改變心意,所以……」她說不下去。
「所以想起我的時間少之又少?」他替她說完。
她不答腔,她一點也不喜歡口是心非的自己。
「你沒有一點人性的光輝。」說完話,他轉身就走了。
他投向另一個女人溫暖的懷抱去了,在她這里失落的,衛倩如應會急著彌補他吧!
她開始哭,身體和心靈都在哭泣。
夜里她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做著與他有關的惡夢,夢中的他有時冷冷的笑她,有時和女體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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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不容易熬到天亮,蘭陵沒等娜娜和莉莉伺候她梳洗,自己踏著雪走到廚房,然後向廚娘要了熱水。
廚房里的嬤嬤和丫援全訝異的看著她,一個高貴的公主,竟然會親自到廚房來打水。
簡單梳洗完後,蘭陵決定趁著天剛亮,就著天光到宅院四處轉轉。
狂嘯的冷風卷起雪花片片,被雪花包圍的她特別清醒,她抬起手輕觸一根細枝,赤果的樹枝有一種奇特的蒼涼,很能映照她的心情。
「你也來散心?」
她沒料到衛倩如也在雪地里漫步,遇見她心中有著許多的疑惑和不解。
「醒得早,所以出來散步。」蘭陵平板的回答。
「我是一夜沒唾,所以想出來走走。」
蘭陵一驚,她不是應該和路槐楓傾訴一夜離情的嗎?為什麼沒有?
「槐楓回來了。他沒去找你嗎?」
衛倩如黯然的搖頭,「沒有,他沒有來找我,他不是去找你了?」
「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我以為他上你那里去了。」
「看來路爺忘了對我的承諾。」她等了幾乎一輩子的時間,就要等不下去了。現在他終于回來了,卻像沒回來一樣,她在心里問了自己無數次,她的幸福人生到底有沒有實現的一天?
「不會的,他也許是因為舟車勞頓,休息一晚,今天精神好些後便會跟你;談收你為側室的事。」蘭陵安慰道。
「路夫人,我沒人可求了,只能求您了。」衛倩如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求我?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忙,你是知道的,槐楓這人有自己的一套主見,我無法左右他的思想;如果你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已經夠苦悶,煩的事還不夠多嗎?莫名其妙又添上一樁。
「路夫人,您同意的……」
「我同意槐楓收你為側室,可無法作主什麼時候完成儀式。你也看見了,我和槐楓之間比他和你之間更冷淡,我的話沒有分量。」她看輕自己。
「不,路夫人,您是公主,路爺會听您的,請夫人幫幫忙,我和輝輝全靠您了。」
「衛姑娘……」
「求求你,夫人。」
說著,衛倩如又在蘭陵的面前跪下,眉宇間有化不去的悲哀,也再一次博取了蘭陵的惻隱之心。
拗不過衛倩如的哀求,她心軟了。「你這是何苦呢?」她欲將她扶起。
「我走投無路,請夫人給我一條生路。」衛倩如哽咽的說。
「不管槐楓收不收你為偏房,你和輝輝只管安心在此住下,不會有人趕你們走的,怎會說走投無路呢?」蘭陵不免詫異。
「夫人,輝輝的爹出現了,他想把輝輝帶走,如果我能保證輝輝跟著我可以過較好的生活,他才願意罷手。」衛倩如利用了楊品斯惡劣的行徑,使她的話更具說服力。
「你說什麼?輝輝的爹出現了?」
丙然,這確實更有力的打動了蘭陵。
「路夫人,輝輝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沒有他。」衛倩如張著一雙無助的眼眸,乞求的看著蘭陵。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想辦法,早膳完後我馬上找槐楓談。
衛倩如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有花蕊公主出馬,事情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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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硬著頭皮推門而人。
路槐楓抬眼,在看見蘭陵時黑眸閃過訝然的光芒。
「在忙嗎?」她在心中掙扎了一下,還是主動打破僵局。
「有一點。」他好奇她的出現。
她低下頭注視著他擱在桌上修長的手不語。
「你來找我一定有事,為什麼不說話?」路槐楓沉穩內斂的問。
「你打算怎麼辦?」蘭陵突然地道。
「什麼怎麼辦?」他接不下話,平日的狂野不羈在她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
「衛倩如和輝輝。」
他微皺眉。「他們怎麼了?」
「你說過會負責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短暫的沉默後,路槐楓才說︰「你希望我給什麼交代?在這個宅院里誰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倩如在這里所受的照顧和尊重,不就已經是二夫人的待遇了嗎?」
蘭陵顯得有點尷尬。「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路槐楓寒著臉,世間有這種急著替自己的丈夫納妾的元配嗎?
「倩如好像沒有這種感覺,她以為……她不懂你的心意。」其實她也不懂。
「你認為這應該是什麼感覺?」
「可你們還是分房而眠不是嗎?這可能就是倩如一直誤會你不想負責任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直接談及這層私人問題,但為了衛倩如母子,她還是問了。
路槐楓挑眉不悅地瞅著她。「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不也分房睡?」
蘭陵一時語塞,心跳如擂鼓。
「變啞子了?一談到我們之間的事你就只會逃避。」他取笑她。
「你不能和她分房睡。」她向他曉以大義。
「我會一直和她分房睡。」他唱反調。
她立場尷尬,不知該如何往下勸。「這不正常!你怎麼可以讓她守活寡?」
「你呢?」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蘭陵緊張地反問︰「我怎樣?能不能守活寡是嗎?我無所謂,你應該多關心人家。」
「我覺得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太虛偽。」他心很寒。
他有這麼差勁嗎?完全吸引不了自己的妻子,難道她覺得男人應該同時腳踏幾條船,然後把女人玩弄于股掌問,那才叫有吸引力的男人嗎?
他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按理說他能得此心胸寬大的妻子該滿足了,可她的有容乃大卻讓他哭笑不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是,他記得她在得知他酒後亂性後發了一頓脾氣,這會兒怎會又來個大轉變,不余遺力的支持他納妾?
「我既不大方,也不想虛偽。」蘭陵低聲的說。
「我想吻你。」他只是告訴她,並沒有非得到她的應允才行動的打算,他站起身由她身後抱住她。「不管你同不同意。」
蘭陵試著不要去想自己狂亂的心跳,故作鎮定地道︰「我不喜歡這種親密。」
「你會喜歡的,多做幾次你就會喜歡。」
路槐楓霸道的扳過她的身子,往她誘人的香唇湊去,一雙有神的星目緊盯著她,仿佛要吞噬她一般狂野。
「別抗拒好嗎?」
「呃……」尖細的申吟自蘭陵的喉中逸出,陌生的熱流有著想找出處釋放的迫切。
路槐楓早已狂囂燥熱到失控的邊緣,外頭飄著雪,他卻被熾火所攻掠。
蘭陵閉上眼,不再抗拒。雖然這一切令她害怕,可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耳里傳來他粗重的喘息聲,歡樂的震撼沖擊著她的身心
意識漸飄遠,墜入了神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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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畢後,蘭陵躺在路槐風懷里柔柔的笑了。一池春水被他激起,她將自己交給了他,信任他所做的一切。
「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路槐楓貼心的問,噙住她嫣紅的唇,含情的吮著。
她好害怕心里莫名的悸動,她是不是愛上他了?
雪白的柔荑攀上他的頸項,伴隨著他的吻化被動為主動,盼他珍惜她。
驚心動魄的吻之後,好看的笑漾上他的唇角。「你帶給了我極大的快樂。」
「是嗎?」她玩著他的長發。
「我是不是傷到你了?」他心疼地問。
她紅著臉搖頭。「你很溫柔。」
「我應該更溫柔的。」他有些自責。
她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回今天以前的蘭陵了,有些情況已經不同。
「我們終于成為真正的夫妻了。」他的心情異常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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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十剎海
「現在你可狂了,要見你一面還得三催四請,人家貴妃也沒你這麼做。」楊品斯口氣不好的怒吼。
「約我做什麼?我們之間早已恩斷義絕、無話可說,你這樣糾纏不清令人受不了。」衛倩如根本就不想來。她浮躁的看著他,雪雖暫歇,可冬日的寒意仍讓人凍得想躲在火盆邊取暖。
「輝輝呢?我叫你把輝輝帶出來,我要見他。」楊品斯不悅的看她一眼。
「天太冷,輝輝怕冷,你想見他等天氣暖一些再讓你見。」她不耐煩的說。
楊品斯驟變臉色,他扯住她的頭,「賤人,你敢敷衍我,想找死!」
頭皮讓他扯得發疼,衛倩如直喊︰「你干嘛?」
「沒干嘛,我要見輝輝,把他帶出來,否則我上路宅要人去。」他發狠地道。
「你憑什麼?」她也火氣上揚,「沒有盡餅一天爹的責任,你想做現成的爹,撿現成的便宜,你想得美。」
他加重手上力道,「我現在想盡爹的責任了,你讓我見他,現在就去。」
「不行。」她固執地拒絕。
楊品斯瞪著她,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不听話是不是?小心我殺了你。」他在她耳邊吹著氣。
「你別忘了你爹的身份,你殺人可是會影響你爹的仕途。」衛倩如冷笑,不認為他膽敢如此做。
楊品斯狂笑著,從身上掏出一把刀,在她頸上輕輕劃下一刀。「我什麼都不在乎,怎還會在乎我爹的仕途。他能做到河東總督的位置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想再往上爬是不可能。」
頸子上的血口流出紅液,天冷血流下肌膚立刻結凍了。
「你瘋了!」衛倩如不覺得痛,只是被他的行徑給駭住。
「我要見輝輝。」
「今天不行。」她固執的堅持。
楊品斯斂住殺氣,松開了她。「愈來愈潑辣,好現象,我喜歡你現在的模樣。」
衛倩如撫了撫頸上的傷,血止住了。「你怎會變得如此嗜血?」
他仰天看了看天色,「狗急跳牆,人急嗜血。」
什麼歪理?他到底經歷過什麼?他不該是這麼暴力的一個人。他是無情、是絕情。可以前的他連殺雞的勇氣都沒有,如今卻成了個嗜血的危險份子。
「你殺過人嗎?」她謹慎地問。
他猶豫了一下,「你不會想知道。」
「我想你的猶豫回答了我的問題。」衛倩如心驚的往後退了幾步,試圖與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楊品斯將一切看在眼里,冷冷地道︰「放心,我現在對殺你沒有興趣,只要你不惹我,你就會很安全。」
「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會惹你。」她學他的話反過來說。
他突然問道︰「花蕊公主和路槐楓的感情如何?」
她反應激烈地說︰「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往前走了數步,她則一步一步往後退;他伸出手,她以為他要打她,驚嚇的顫了一下。
「我不過是想模模你的臉,看你怕成了什麼樣!」
「你想見輝輝,過幾天我會把他帶來讓你看,我要走了。」說完,她幾乎是用跑的消失在他眼前。
楊品斯朝衛倩如奔去的方向冷笑,那冷漠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慈悲。他撇了撇唇,欠他的人這輩子都得付出代價,誰都不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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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魂未定奔回路宅的衛倩如,在走回房間的小徑上巧遇路槐楓。
「路爺。」真糟糕,她現在的模樣好不狼狽。
路槐楓扶住幾乎要癱軟在地的衛倩如。「怎麼了?」
她喘著氣,搖搖頭。「天太冷。」
「快進屋里去。」他說。「你走得動嗎?」
她咬了下唇。「走不動,路爺,我全身乏力。」
路槐楓二話不說,毫無邪念,君子的抱起她往屋里走。
「娘怎麼了?」輝輝擔心的問。
路槐楓將她放在床上。「天太冷,你娘大概是凍著了。」
「娘。您要不要緊?」
衛倩如沒想到這麼湊巧,輝輝也在房里,本欲制造機會和路槐楓獨處的,人算不如天算,落了空。
「不要緊,你快去讀書吧,娘躺一會兒,有干爹陪著。」
痹輝乖乖捧著書到走廊坐在石椅上看書。
這時,衛倩如虛弱的道︰「路爺待我好冷淡,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
路槐楓眸光溫暖如兄長般的看著她。「你沒有做錯什麼事,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說著,他就要往外走,她跳下床。
衛倩如拉住他,環住他的腰,她不想錯失此次機會;至少這一刻,她一定要清楚的表明心跡,不然她會後悔得死掉。
「路爺……槐楓,我愛你。」
路槐楓心緒沒有一絲波動,平靜的拉開她的手,輕聲地說︰「對不起,我恐怕要辜負你了。」
衛倩如轉身趴在床上,傷心的哭了起來。
「倩如,我待你像待自己的親妹子一樣,再沒有其他了。」
「我不要做你的妹子。」她哽咽道。
「倩如,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許多誤解.尤其是在那一夜之後;假如我給了你任何期盼,是我罪該萬死。我想彌補你,以任何方式,但不包括給你愛。」夠清楚了嗎?他早該講明的。
「你不必愧疚。」衛倩如坐起身,看向他。
「不,我有錯、有虧欠,你可以恨我。」
「我怎會恨一個我愛的人呢?請不要教我恨你。」她好想倒人他的懷中。
「倩如,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大部分也是為了你好。我听蘭陵說,輝輝的親爹並沒有死,如果他有誠意求你回心轉意原諒他,我希望你能給他機會。」
衛倩如僵住。「我死也不會給他機會。」
期盼多年的幸福人生將如晨曦一般消逝。
悲兮、哀兮,老天待她太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