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棠回到避鬧小築時,查小咒和蘇慕歐已先行離去,他們達成的共識就是在沒有找到充分的證據前先不打草驚蛇,而且這事關一個人的聲譽,不能魯莽。
「柴先生,就等你開飯呢。」管家客氣相迎。
「飯廳里有哪些人?」他問。
「老夫人、向小姐和小少爺。」管家回答。
柴少棠心里踏實多了,至少茉皖還願意與他同桌用餐,不算太氣他才是。
他深吸幾口氣,走進餐室。
一眼就往她身上望,從此調不開視線。
「你們聊聊,我和修兒到起居室里吃。」柴母牽著修兒的小手移師他處,留下兩人獨處。
他抱著臂,覷著低著頭的她。「想不想听我解釋?」
她不語。
「抬起頭,我想看到你的表情。」他命令。
她依言。
「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他挑起一道眉,語氣始趨于冷硬。
她煽動兩排長睫,「你不需要解釋什麼,柴伯母已經說明得很清楚了。」
他再次挑起眉尖。「既然如此,為什麼還擺出這個瞼色讓我消化不良?」
「我有權選擇要以什麼表情面對你。」
她看出他開始冒火,但她放大了膽量,不在乎是否有本事招架。
他勾起一抹危險的笑。
「我們是不是要開戰了?」
她眨眨眼。「我並沒有宣戰。」
「我和芸薔真的沒什麼。」他用堅定、低沉的口吻道。
「我已經知道了。」這話听起來有點好笑,也不甚合邏輯,既然她從那麼多人的嘴裹證實了他和芸薔之間確為清白,她還有什麼不平衡的?
她心里壓抑的酸味又是從哪里來的?
「你的表情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他的眼中射出責難的光芒,這個小妮子到底在想什麼?
向茉皖一時之間為之語塞。
他繼續露出困惑的表情。「若是你不對我敞開心懷,我永遠也不會知道你心里的缺憾。」
「我沒有缺憾。」違心之論。
「你當然有缺憾,否則你不會對我的真情摯愛若即若離;如果你沒有缺憾,你不會總是拒我于千里之外,只要我稍微靠近你的心一點,你立刻武裝起自己,然後退避三舍。」他目光炯炯的審視她。
她張口欲否認,但發不出一個字,因為他說得對極了。她很懷疑,倘若沒有他們四年前的那場錯誤,他是否會看她一眼?要不是那場錯誤讓他對她有了深深的罪惡感,他是否會像他曾說過的一樣愛她?
她的心緒慌亂。「我不作回答。」
「你可以不承認,可我必須告訴你,為了取悅你,我心甘情願為你禁欲、對你忠實,是希望你能看見我的真心。」
「我並不指望你為我做這些。」她嘴硬地說。
「我也不指望你因此而感動,但我只做我覺得對的事。」他站起身走向她,扣住她的下巴。
「你可以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她低聲說。
他拉下臉,板起臉孔,語氣變得苦澀起來。「因為我覺得你值得我這樣對你。」
「我不以為然。」她內心有著強烈的掙扎,他的神情、他的話語像是催眠,逼得她幾度失去理智想向他許下一生的承諾。
「你可以不領情,但不能阻止我愛你。」他目光不禁凌厲起來,突然他低下頭,嘴巴欺向她的,吻得她嚶嚀出聲。
半晌之後,他才欲求不滿的抽開身。
「在解除禁欲令之前,我只會享用你的唇。」他松開手,感覺她在發抖。
查小咒躡手躡腳的站在蘇慕歐身後。「你在做什麼?」
「寫電腦軟體程式賣買錢。」蘇慕歐頭也不抬地回答。
「原來是在工作。」
「不然你以為我不食人間煙火啊?」
「我以為你很有錢。」
「不算太窮,但也沒到可以像你一樣胡亂揮霍的地步。」
「我這哪叫揮霍?」她不服氣。
「出入百萬名車不說,竟以鮑魚、魚翅當點心,還把全世界名牌盡往身上掛,外加三層樓的洋房里僕佣如雲……這不叫揮霍難道叫清心寡欲嗎?」蘇慕歐借住小咒家,將一切看在眼里,早有一肚子不屑想狂倒一番。
查小咒被編派得五官扭曲成一團。「百萬名車是朋友押在我這兒的二手車,還有怪只怪你老先生的衛生眼錯把草菇、粉絲當成鮑魚、魚翅。」她沒見過這麼不識貨的人。
「現在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這間房子里的下人全是借在你家里的親朋好友?」他指了指她,「身上掛的鑽石項鏈是用玻璃提煉的贗品?」他肆無忌憚的調笑,渾然不覺查小咒正火冒三丈高。
「蘇慕歐,你又錯看我了。」她擠眉弄眼、咬牙切齒地道︰「住在這間房子里的人除了你和我之外,全是無家可歸的單親媽媽,你老兄視茫茫、不可理喻。」
「是……嗎?」蘇慕歐瞠目結舌,下巴快掉了,這下饃大了。「我看她們全卯足力幫你打掃環境,就以為……」
「是啊!我枉作小人嘛,供你白住憊讓你糟蹋成愛慕虛榮的富家女,天理何在?」查小咒擦腰痛罵,狀似母夜叉。
自知理虧的蘇慕歐任由查小咒疲勞轟炸半小時。
「發泄完了沒?」蘇慕歐陪上笑臉問。
「還沒!」
「查小姐,可否容小的耳朵休息片刻再任你折磨?」蘇慕歐討好的求饒。
查小咒封口。「不罵可以,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放馬過來吧!」只要停止*罵。
「我們分頭調查孟家倫犯罪的證據。」
「我們又不是警察,只會愈幫愈忙。」他反對。
「範姜人在台灣鞭長莫及,哪管得到西班牙的事!時間拖得越久時效性一過就糟了,不僅舉證困難連邊都模不著。」
「好吧!你想怎麼幫忙?我當陪客。」蘇慕歐投降道。
「我從孟家倫身上下功夫,你從孟芸薔身上下功夫。」
「OK!舍命陪君子。」
查小咒堆起千層笑。「等這事水落石出,我就可以無牽無掛回工作崗位工作羅。」
蘇慕提醒她︰「別假戲真作。」
「你自己才要小心,芸薔可是個美人胚子哦。」查小咒扮了個鬼臉。
「我情願泡你也不想泡孟芸薔那個瘋丫頭。」他嘀咕道。
查小咒本要轉身離去,又突然回過頭,「什麼?」
蘇慕歐搔了搔腦門。「哦……沒什麼,我自言自語。」
首先采取行動的是查小咒。
自信心十足的人做起事來自然少了猶豫不決。
她先到柴氏的西班牙分公司「輪誠」
「查小姐,柴先生正在開會不方便見客。」秘書小姐友善的拒絕,她深諳辦公室生存之道,知道什麼人不能得罪。
查小咒揮了揮手。「我不是來找柴先生的,他在開會正好。」
「那查小姐……」
「孟律師在嗎?」西班牙文真拗口,她的舌頭快打結了。
「孟律師就在你後頭。」秘書小姐指了指查小咒身後並且報以微笑。
小咒「哦」了一聲,優雅的轉身。
「我好像不缺心髒科醫師。」孟家倫一臉狐疑。
「我也不缺法律顧問。」她不服輸地回敬。
「那我們有什麼好談的嗎?」他攤了攤手。
查小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話,清了清喉嚨,「如果你有點慈悲心,我會很感激你。」
「哦?」孟家倫側首蹙眉看她。
「方便請我喝一杯拿鐵嗎?」查小咒問。
孟家倫頷首。「我的辦公室在前面。」
兩人進了辦公室,孟家倫倒了一杯拿鐵給查小咒。
短暫的沉默。
「你怎麼不問我找你有什麼事?你難道連一絲好奇心都沒有嗎?」查小咒微揚起下巴問。
「我知道你會告訴我,所以就不問了。」他雙手插在褲袋里斜倚著辦公桌,盯著查小咒看。
「你大概只有在茉皖面前才不會顯露出你自信滿滿的一面吧?」
「你這話的意思是恭維還是貶損?」
「這得視你的臉皮厚薄而定。」
孟家倫模了模自己的臉頰。「像銅牆鐵壁一樣厚吧?」
查小咒看了看手中裝著拿鐵的咖啡杯。「真好,你的辦公室里有拿鐵。」
「我想這一切不是巧合。」孟家倫一語點破。
查小咒故意直勾勾的看看他。「我對你好奇嘛!」
「我受寵若驚。」孟家倫不相信。
「你直一酷。」查小咒嬌嗔道。
「你想證明什麼嗎?」孟家倫看起來已失去耐心。
「茉皖一定傷你很深。」
「我不否認。」他一向敢做敢當。
「你會衷心祝福柴哥和茉皖幸福嗎?」
孟家倫很有風度地說,「我一直朝這個方向努力啊!」
查小咒覺得自己像白痴。死慕歐、小人慕歐!度人家君子之月復,她根本不覺得家倫有何可疑之處。
完了!完了!這下糗斃了,他一定以為自己是花痴,見了男人就想上,她是跳到黃河也難洗清了。
「大律師,麻煩你再給我一杯拿鐵好嗎?謝謝!」她得為自己盡快找個台階下。
另一廂,蘇慕歐故音一出現在孟芸薔常去的「十五夜餐廳」。
「真巧,在這里遇見你,孟小姐。」
「我不認識你。」進攻第二客解凍草莓的孟芸薔瞟了他一眼。
「你是孟律師的妹妹,我在避鬧小築見過你。」說謊面不改色。
提到避鬧小築,讓孟芸薔撤了戒心。
「你一個人?」他問,伸手拉開椅子,一就坐了下來。
「是呀!你呢?」
「和你一樣一個人。」這個孟芸薔不如他想像的奸詐嘛。
「你手上提的是什麼東西?」她努了努嘴。
「哦……我幫朋友推銷一些標本。」他拎起袋子置于桌面。
「什麼樣的標本?」她好奇的問。
「動物的標本,也有人體標本,你有沒有認識喜歡收集標本的朋友?我朋友賣得很便宜,我介紹的客戶還享有折扣更便宜。」真他媽的好運,直接切入正題。
蘇慕歐將標本全數倒在桌上,觀察她的表情。
孟芸薔皺眉露出惡心樣。「這真的是人的手和人的腳嗎?」
蘇慕歐點點頭。「很便宜的,你有沒有認識對生物學有興趣的朋友?」
「我恐怕是幫不上你的忙了,這些標本我的朋友里肯定沒有一個有興趣的。」
蘇慕歐見孟芸薔嫌惡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幫幫忙嘛!我的那個朋友很可憐的,賣標本賣到三餐不繼。」
孟芸薔認真的思索著。「我幫不上忙耶!你應該勸勸你那個朋友趁早改行別賣標本了,這行不好賺啦。」
「他沒有別的專長,只會做標本。」他試圖找出她臉上虛假的掩飾。
「他怎麼有辦法找到這些人類的四肢?」孟芸薔盡可能不去正視那些動物的殘骸。
「我也不是很清楚。」蘇慕歐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東西全是小咒提供的道具。
「哎喲!貶不會你朋友是個盜墓者?」她的聯想力真豐富。
「不是吧?盜墓可是犯法的。而且他要盜也會盜皇室貴族的墓,要偷也會偷金銀財寶,犯不著偷這些就像你說的沒有什麼賺頭的東西。」他不禁捏了把冷汗,孟芸薔如果大驚小敝嚷嚷引來側目的眼光,他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說得倒也是啦,你快把這些東西全都收起來,看起來挺嚇人的。」孟芸薔不停地在胸前畫十字禱告。
「要不要捧捧場買個小東西回去?一根手指頭如何?」他故意嚇嚇她。
她嚇得花容失色,連連討饒。「拜托,我寧願捐錢給你朋友也不願買他的東西。」
蘇慕歐十分肯定,孟芸薔不會是留下枯手掌嚇人的凶嫌。
她的膽子就像一般女人一樣小。
〔你可以捐多少錢?」他順水推舟問。
「我本人薪水微薄,可能不適合做慈善事業,不過我可以介紹柴氏交通集團的總裁給你認識……對了,你到過避鬧小築不是嗎?你應該也認識他啊,他非常富有,錢多得像一座金山,你可以向他募款去。」孟芸薔突然想到什麼似地道。
「他對樣本也沒有什麼興趣。」
「這是一定的,少棠只對飛機和船有興趣,可惜你賣的不是模型,否則少棠也許會下大量訂單請你們生產。」孟芸薔天馬行空的說。
「孟律師呢?他對這種標本有興趣嗎?」蘇慕歐再行試探。
「哥哥……」孟芸薔沉思了一會兒。「他只喜歡硬邦邦的書,對你的標本肯定很冷感。」
「你確定?」
「我猜測。我沒有見家里有過這類的東西,所以猜哥哥不會喜歡這種古怪的東西。」
蘇慕歐假意嘆息一聲,「看來,今天又要繳白卷了。」
「你要不要問問這家店的老板?或許他會想用這些標本裝潢店面哩!」孟芸薔好心建議。
「大白天的讓這些標本出現在這麼高格調的餐廳當裝飾品,大概很少有客人敢進門來用餐。」
「可以請老板說明這些標本全是假的,不是取自于活體,只是以假亂真罷了。」孟芸薔自動獻計。
「不行,那就太不起這些標本了。」他得趕緊離開了,再掰下去會穿幫的。
「那我也實在無能為力了。」
「只好再想想別的辦法羅。」他掏出皮夾。「這是我的名片,保持聯絡。」
孟芸薔看一眼名片。「會計師?」
「公司在台灣。」
「卻跑來西班牙賣標本。」
「來度假賣標本。」蘇慕歐快黔驢技窮了。「好了,我要趕緊把標本還給我那朋友,免得被人給偷走就糟了。」
「怎麼這些標本不用泡菜水的嗎?我曾經看過一部電影,處理標本都會先……」
蘇慕看了看腕表打斷她的高談闊論,「我真的得走了,改天我再詳細告訴你完整制作標本的辦法。」
他簡直可以用倉皇而逃來形容自己的窘境。
「如何?」查小咒先問。
「不是孟芸薔,你呢?」
「更不可能是孟家倫,你的假設不成立。」她冒著被人誤會的風險,硬著頭皮進出孟家倫辦公室,結果得此結論。
「希望範姜沒被我給誤導了。」
「什麼?你告訴範姜了?」手腳真快。
「昨天晚上告訴他的。」本以為可以立個小小的功,沒想到是一場誤會。
「趕、快、澄、清、吧!」查小咒輕吼。
「半個鐘頭前已經聯絡他了,範姜不在分局,行動電話也收不到訊號。」
「一會兒再聯絡吧!範姜比你聰明多了,希望不會听信你的誤判。」查小咒平躺在沙發上休息。「你耍的把戲孟芸薔相信嗎?」
「九成九吧!她倒不像傳言中的潑辣。」
查小咒斜眼睨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不是柴哥,而十五夜餐廳也不是避鬧小築,她不需要在那里撒潑。」
「我倒覺得她的脾氣比你好,你對我凶得很。」兩相比較立見分曉。
查小咒不以為然地冷嗤一聲︰「胡扯!」
「女人看女人大部分時間都不太客觀。」蘇慕歐吹著口哨,輕松地走上二樓臥房。
查小咒哼笑了一陣,終有一天她要瞧瞧那女人的真性情。
在避鬧小築里,向茉皖和柴少棠各懷心事的側臥在床的兩端。
對于她的屢屢拒絕,柴少棠心里有說不出的苦,女人給他的挫折他還是頭一遭體會,沒想到後勁這麼強。
向茉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她何嘗願意隱忍下對他的悸動,克制自己莫與他互訴情衷?
她就睡在他身邊,總是冷淡的應付他存在的事實。
難道她到現在還恨著他,不肯原諒他嗎?
就因為她的純真四年前被他摘取,所以無論他怎樣彌補都不足以洗去他的原罪嗎?不,不是的,她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他咬了咬下唇,咽下正要沖口而出的話。
她蜷著身子睡意卻遲遲不來,她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改變現有的冷漠。
向茉皖爬下床,光果的腳板接觸微涼的地板,真想放聲痛哭。這是什麼情況啊?她竟
然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卻有口難言,怎麼能夠不感到悲哀呢?
驀地,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將她抱個滿懷。
她深一口氣,這個男性陽剛的氣味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天吶!
她已經開始渴望了。
她緩緩的轉過身,心甘情願的回抱他,什麼也沒說,現在不是言語溝通的時刻。
漫長的時刻一分一秒的溜過,磨人難耐,他靠著自己最後一絲自制力才沒有不顧她的意願進入她的身子……
天微亮,兩人躺在床上,向茉皖已忘了她是怎麼回到床上的,她相信以昨晚的熱烈情況,她不可能有力氣爬回床上。
彷佛死里逃生似的,她的嘴角露出一抹虛弱滿足的微笑。側過身子,看向柴少棠,被單拉到他腰部。
昨晚的她是個陌生的靈魂。
他張開眼,回視她的。
「你一定很高興,成功的誘惑了我。」他調笑。
「是的。」她羞澀的承認。
「你取悅了我,大大的取悅了我。」他的手開始不老實的伸進被單里撫弄她的胸部。
她嚶嚀了一聲。
「經過昨晚,是不是代表你已經解除了我的禁欲令?」他又開始進攻她的耳垂。「好敏感。」然後是。「好漂亮。」
她喜歡他調情的方式,也喜歡他亦正亦邪的眼神,但她還是不敢正面承認早已愛上了他,而且無法自拔。
「這麼安靜?」他低沉地問。
「天……亮了……」她蹦出三個大殺風景的字。
「我知道,但這不會影響我將在你身上施展的魔力。」
他迅速翻身壓在她身上,維持某種程度的凌人氣勢。
他以雙掌撐住自己的身體,怕自己魁梧的體格壓壞了嬌弱的她。
他垂下頭,合住她的右乳,用舌頭和牙齒挑逗她的極限。
她瞪大了眼,輕咬下唇,一動也不動,好像在打一場意志力的戰爭。
「你是不是有魔法?」他邪美的笑著問。
「呃?」她還沒進入情況。
「你迷惑了我。」他解釋,不忘繼續騷擾她的左乳。
「我……想……起來……」她不能再沉迷下去了。
「再等一會兒……」他不放行。
「要多久……」
這時的他已改用手指進掠她的雙腿之間,她忍不住擺頭申吟了一聲。突來的敲門聲解救了她的身子。柴少棠不耐煩的輕吼︰「誰呀?」
「先生,台灣打來的緊急電話,一位範姜先生。」管家說。柴少棠旋即翻身下床,套上長褲。「我到書房接。」向茉皖敏感的知道,範姜的電話來得非比尋常,應該是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