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美麗的星期天,邊其有準備好釣具隨口問︰「曼憐,要不要跟邊伯伯一起去釣魚呀?」
邊其有知道妻女對釣魚沒有半點興趣,只陪同去過一次便嫌無聊,所以不再邀約。
須曼憐還沒決定要不要接受邀約,邊焚替她回答︰「曼憐要與我出門。」
坐在沙發上的馬淑媛瞪大了眼,「你們要去哪里?」
「曼憐說她的同學想學琴,要我介紹鋼琴老師。」他說的理所當然。
須曼憐無奈地嘆了口氣,虛弱得連反駁他都沒辦法,她一直都是個不敢與人吵架的軟弱份子,再加上從小母親就教她說話不可以大小聲,況且邊焚實在太厲害了,在他面前,她只有輸的份兒,吵了也是白費力氣。
須曼憐抿起女敕唇,白淨的瞼蛋露出勉強的表情,他靠近她,有力的臂膀緊緊地鎖住她縴細的腰肢,他居然很過份地摟著她,絲毫都沒有放開的打算,她越掙扎的同時,他的舉動就越曖昧。
直到倆人到達車庫,她才無力的低叫道︰「不要踫我。」
如果她當初知道住進邊家意味著要認識邊焚這個惡人,她就會遠遠地逃開。
「不要怪我,因為我不能讓你和我爸有獨處的機會。」他說,
「邊伯伯才不會像你一樣邪惡。」她嬌顏露出委屈又氣憤的表情,讓邊焚成為欺負弱女子的狂。自從那一晚他見到她的,這女孩就注定進入了他的生命領域。
「想去哪里?」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聞起來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她看著他,心髒莫名其妙地跳得飛快,她明明吃了心疾的藥了,為什麼還會這樣。
「我哪里都不想去,你快放開我,我根本沒有同學需要你介紹鋼琴老師。」
她氣惱地瞪了他一眼,看他露出狡猾的表情,她覺得好無力。
「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要去哪里?什麼地方都可以,如果你不說,就由我做決定了。」
「我要回去趕報告,什麼地方都不想去。」
邊焚見招拆招,根本就不允許她有任何借口,「什麼報告如此重要?如果寫不完,我晚上幫你忙。」
「可是……」
「可是你最想的還是跟我爸去釣魚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以為,我說過,邊伯伯是正人君子,是你多慮了。」她揚起美眸看他。
「雖然我邊焚向來不喜歡勉強不情願的女人,但是你今天非要與我出門不可,不然你一定會讓我媽心情不好。」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欲言又止,打量著她。
就在她對他萬分戒慎恐懼,想要逃走的時候,他猛然伸出長臂將她拖進車內。
「放開我!你說不喜歡勉強不情願的女人,我哪里都不想去!你听見了沒有?我不要去,請你放開我。」須曼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遇到了蠻橫不講理的瘋子。
她的掙扎半點都不能影響他的決心,放蕩不羈的神情更增添了邊焚的危險氣息,「你是不是要我找你的家人談。」
聞言,須曼憐心里氣悶極了,不想再跟他爭執,索性閉上粉女敕的小嘴,不再說話。
「談到家人就不說話了是嗎?你怕什麼?」邊焚挑起眉梢,瞟了身旁安靜的小東西一眼,跟他作無聲的抗議嗎?
徐緩秋風吹動綠蔭,「不問我要載你去哪里嗎?」邊焚笑問。
她別過女敕白嬌顏,望向窗外,不打算搭理他。
反正知不知道他要將她帶到哪去也不是很重要,她現在並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對于她的冷淡反應也不多說什麼,冷不防地踩下油門,車子就像箭般飛了出去。
須曼憐倒抽了口冷息,用雙手緊緊地捉住車頂的拉環,這個男人到底怎麼了,他覺得開快車很有趣是嗎?索性閉上眼楮,隨他去了,反正她對這個世界已無多大的期望。
眼尖的他立即看出她臉色染著一絲異樣的蒼白,失去血色。
「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
曼憐咬住粉唇,明顯的余悸猶存,她以為他們可能會死掉,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距離死亡那麼接近。
「我听邊柔說你有心髒病是嗎?」修長的手指輕撩著她覆住前額的細軟發絲。
她很氣自己有心髒宿疾,她從小就不是個健康寶寶,「是的,醫生交代我最好不要過于激動,不論是太興奮或是太氣憤否則很容易有生命危險。」
「是嗎?不能太興奮!怎樣叫太興奮?吻你會不會讓你太興奮?」
須曼憐抿了抿粉唇,不發一語,她知道這男人眼里沒有任何罪惡感,而且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尋她開心。
◆◆◆
他將她帶到一處位在陽明山的別墅,打開陽台的落地窗就可以看見一片綠意。
室內大約一百坪的空間,隔出三間房,他帶她走進最大的一間房,房里有一大片牆放了琴譜和音樂光碟,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四柱大床,一看就知道是邊家天之驕子會待的地方。
「為什麼帶我來這里?」她站在房間的中央,環視著四周。
「這個地方嚇到你了嗎?」
她搖頭,其實這里或是市區的邊宅,對她來說都是不具意義的,她在哪里都是過客。
「這里是我給自己的犒賞,我花了三張專輯的版稅買下的,我想安靜時會來這里。」他坐到琴椅上,開始在鍵盤上敲出音符,眼神顯得非常認真。
雖然他沒說,但須曼憐可以看出來他現下不想被打擾,她看了室內的陳設,最後選擇坐到離他最遠的床邊,拿了本書架上的音樂家傳記開始閱讀。
她听出邊焚彈奏的是柴可夫斯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小時候短暫學過三年的音樂,所以對于一些大師級的曲目,她多少耳聞一些,之所以不再學琴,並不是因為沒有興趣,而是她發現自己並無此天份,不想浪費父母太多錢。
伴隨著琴聲竟讓她覺得格外平靜,她回過神才發現他一雙沉黝的黑眸直勾勾地往她的方向望過來。
「你真安靜。」他輕笑了聲。
「我以為你喜歡安靜。」她說。
「學過鋼琴嗎?」
「學過三年,但是彈得不好。」她點頭。
「要不要試試?」
她搖頭,不想獻丑。
「你過來我這里。」他笑著對她招招手,呼喚的語氣仿佛她是被他豢養的小動物。
痹巧的順應他的召喚,走到他的身邊,看著琴鍵。
冷不防地,他一把將她拉坐在腿上,長臂圈住她縴細的腰肢,讓她動彈不得,她往後一躲,琴音蕩漾……
「放開我……」她不停地掙扎著,但她的努力只是讓嬌弱的身子更往他的懷里鑽。
「不要動,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會被你迷住了呢?」他故意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
須曼憐聞言,咬著女敕唇,乖乖的不再輕舉妄動,「請不要這樣,我不是隨便的女生。」
倆人的氣息貼得好近,只要再挪移幾公分,他就可以吻上她粉女敕女敕的小嘴。
看見她怯生生的表情,邊焚覺得有趣,「我沒說你是隨便的女生,有的時候我反而很怕隨便的女生,所以我很高興你不是。」
她試著扯開他有力的長臂站起來,卻發現他的手臂硬如鋼鐵,根本就無法撼動。
她討厭他臉上壞心的微笑。
「抱著你的感覺很好。」
不滿地抗議,又氣又惱,她討厭他的蠻橫、霸道、不可理喻。但是他的踫觸,讓她卻弄不清楚自己內心真正感受。
他就這樣抱著她,直到倦意來襲,帶著睡意她在他懷里閉上眼。
不自覺地挪動了體,在他的懷抱里她找到了最舒適的姿勢,小臉靠在他的胸膛,閉上雙眸沉睡過去,進入夢鄉。
冷酷的黑眸靜覬著她沉睡的麗顏,只是這麼看著她,就能讓他內心平靜下來。
他心里不覺想著,嬌弱的須曼憐,會是老天派來制住他的天使嗎?
◆◆◆
這天,在放學路上巧遇舊鄰馮強,好心說要送她回家,卻是她與邊焚命運改變的分水嶺,她知道馮強喜歡她,可她沒想到會讓邊焚看見眼前的這一幕。
他心里的天使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表親吻,邊焚只覺眼前升起一片黑,仿佛晴天劈下一記雷,他暴怒地沖上前,然後他听見自己的大吼聲。
馮強還來不及退開,肩頭已經中了重重一拳。
馮強漲紅了臉側著身子,「你是誰……」
邊焚猛然拉起他,迎面又是一拳,馮強彎臂擋住。馮強沒料到今天會有此一頓苦頭,這人像吃了猛藥一般,黑了一張臉,每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邊焚,你怎麼打人!」
須曼憐緊捂著唇,眼眶里淚珠亂轉,被兩個男人纏在一起打架嚇呆了。
邊焚雙眸如要噴出火來,高頭大馬、身強體健的他,出手不是花拳繡腿。
馮強原本只是想發揮友好精神送小美人回家,沒想到會被邊焚這頭猛虎撞個正著,更沒想到他會暴怒至此。
須曼憐拉住邊焚,讓馮強有機會閃人。
邊焚俊臉鐵青,轉頭看向脆弱無助的她。
「你為什麼讓他吻你?你很喜歡他嗎?」他大聲咆哮。
「我……我……」須曼憐捂著唇,半天語不成句。
「該死的你!為什麼讓他吻你?」
「我沒有讓他吻我,我沒有……他的動作太快了,我來不及阻止。」珠淚往下落。
「胡扯!你不會躲嗎?你的腳不能動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防備……」她沒有看過他如此暴怒的模樣,整個人嚇到呆住。
「他的舌頭進去了嗎?」邊焚用力拉住她的手,一臉想殺人的表情。
「我……我……」
「他媽的!到底進去了沒有?」他狂怒大吼。
「只、進去一點點……」
邊焚怒吼一聲,陡然將她拖進懷里,惡狠狠地吻住她,仿佛有一股火焰想要釋放,除了怒意還有不甘,然後是深深的懊悔。
「是你的初吻嗎?」他急切的問。
須曼憐被他嚇壞了,只得什麼都據實以答,「是的……」
他本來要慢慢讓她習慣他的,卻讓人恣意盜取了,他才應該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擁抱她、第一個吻她、第一個奪去她純真的人。
她是他的!
不論是泛著香息的身子,甜蜜嬌美的紅唇,都是他的!
是他的!
凶猛地吞噬一切。
他知道她的唇已被他吻腫,唇舌仍不顧一切地探入她的櫻紅,在她的唇上烙上記號。
他竟然……吻了她。
「嗯……」她嚶嚀著。
他的力道稍微放輕了,但仍如強風怒不可遏的不放開她。
半晌,霸道的吻轉為綿密婉轉的糾纏。她呼吸急促,腦中一片空白。
邊焚將她緊緊按進懷里,甜美的她,完全是他想要的滋味,這片唇怎麼能讓人奪走?
他將她壓向一面牆,讓她牢牢困在自己懷里。柔軟挺立的酥胸貼覆著他的胸膛,強烈的熱流沖貫小骯,邊焚低喘一聲,手托住她的翹臀,更往他矯健的長腿間擠壓,讓她感覺他全然的亢奮,他要讓她感覺到他的健壯和他的男性化。
邊焚申吟一聲,倘若現下不是在屋外,他會不顧一切地佔有她。「你是我的,唇是我的,身體是我的,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明白嗎?」
◆◆◆
須曼憐坐在書桌前望著窗外發呆,如果現在有一枝水彩筆該有多好,她一定把眼前的景色畫下來,院子里的幾株楓樹就要換上新衣,幾只停在樹干上的雀兒上上下下的跳著。
是的,她是愛畫畫的,母親去世前,她學鋼琴也學畫,可是她幾乎已經確定自己比較喜歡畫畫,因為她覺得畫畫對她來說是一件比較隨興的事。
她的水彩畫老師麥克是美國人,他在美國的畫界頗有知名度,這幾年為了學習中國的水墨畫的技巧,所以搬來台灣居住,開班授課純粹是為了興趣。
他很喜歡台灣,也喜歡台灣的學生,曼憐喜歡他的友善,不管學生畫得好壞,總是笑臉迎人。
麥克是那樣的可親,對于她這樣有天賦的學生,總是希望她可以專心跟他學畫,甚至說出如果他回美國,到時很歡迎她跟他一起回去,在充滿自由氣息的環境之中,她會受到更多的薰陶。
案親很認真地考慮麥克先生的提議,只是後來父親再娶才打亂了她未來的人生規劃。
今天的氣溫微涼,但迎面吹來的風很涼爽,須曼憐打開窗戶讓院子里的風吹進來,她低頭寫著報告,心想她得趕快把她寫完。
今天中午,邊伯母未到飯廳用午餐,邊柔說媽媽又跟爸爸嘔氣了,曼憐隱約猜到倆人為何不愉快,起因大概是邊伯伯想要重新裝潢她的房間,但是邊伯母覺得沒有必要。
「你真沉得住氣。」
曼憐嚇了一跳,轉身看著他,他又要來怪她勾引邊伯伯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裝作不知道吧?」
在他面前的明明是個只有十九歲的少女,白白淨淨的臉蛋,細軟的發絲及美麗的眸子藏不住她青澀的模樣,看起來堅強而勇敢。
然後,他靠近她,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起,她的身軀緊張的微微顫抖。
「我……」
不待她說話,他以唇封住她的。
靈巧的舌鑽進櫻紅唇內,不顧後果的擷取她的甘甜。
他的鼻間盡是她的香氣,吻從細細柔柔,變得重實充滿佔有欲,直到最後的狂野。
他的吻越來越深,大掌將她托起,讓她不得不踮起腳尖。
他粗嘎地在她耳畔喃著,須曼憐只覺腿軟,全身都沾染了他的味道,一陣天旋地轉……
曼憐雖純真,倒也明白他正用他的方式滿足自己。思及此,她羞澀欲死,無法張開眼看他。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為什麼?他可以得到她的,用更直接的方式,可是他卻沒有。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曼憐,我有話要跟你說……」馬淑媛微怒的嗓音在看見眼前的一幕戛然乍止。
須曼憐全身僵住,不敢相信這一切。
「你們在做什麼?你勾引了我老公,現在連我兒子也要勾引是不是?」馬淑媛氣得大聲咆哮。